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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荣华无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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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细黛缓缓的睁开眼睛,轻呵出口气,眸色轻柔的看过去。

他们的视线交汇时,负责保护太子妃的太子的暗卫们,已将灰衣蒙面人围困住。

灰衣蒙面人倒是一刻也不耽搁,寒光一闪,剑已出鞘,冷狠的去取太子暗卫的命。

见状,歌细黛便脚尖一点纵而跃起,飞身上了屋檐,回首看看灰衣蒙面人。在灰衣蒙面人察觉到时,她便奔进了夜色里,出了歌府。

灰衣蒙面人在后面跟着,歌细黛并不绕弯,直接进了闲清王府,落在了殿顶上。

黑夜里,两人对峙着。

歌细黛一笑,道:“闲清王爷,抱歉得很,只要有风,我就能知道你在不在。”

景荣扯去蒙面的布,道:“来吧,看看你的旧居。”

歌细黛没有推辞,她觉得景荣会去找她,并且她也有了她的打算。

他们径直到了留连宅,屋里燃着烛光。景荣上前几步,推开了屋门,道:“进去。”

歌细黛并无犹豫,款款的走了进去,屋内布置的很喜庆,红色的被褥床单、红烛、喜果……许多细节在强调着,这是一间洞房。

屋门关上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有别样的旖旎悄悄的迤逦开去。

“你何必呢。”歌细黛看向他,轻皱起眉。好多日不见他,他消沉了许多。那些关于他的谣言越传越开,已经从他的作风问题延伸到财色上,想必很快的就会牵扯到朝局政事上。然而,他此时被禁足在闲清王府,在百姓们口中,又成为了‘躲起来不敢见人’。

方才,他拨剑与暗卫们拼杀的架势,有着绝不罢休的凌厉,看得出他下定了决心,即使鱼死网破,也非将她掠来不可。

景荣凝视着她,眼眸里有强烈的痛楚,“你呢?”

“我啊,我明日就是别人的妻,此时与你在这里,只因信你。”歌细黛捏了捏手指,垂下眼帘一笑,便又抬首看他,“信你只是有些话要对我说。”

景荣苦涩的一笑,环顾着一圈屋内,定睛看她道:“我要跟你共度一夜洞房良宵,让你是我的妻。”

歌细黛倚在桌上,桌上燃着喜烛,“你真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我已没有后路,景玄默不会让我再活多久了,一个月?顶多一个月,他就会开始针对我。他一旦针对一个人,就会全力以赴。”景荣偏了偏头,神色不清,语声沉凉。

歌细黛平和的道:“所以你不顾一切的在他大婚前夕,将他的准新娘掠走,想要强行的沾污?”

景荣诚然道:“我要将你带来,并不是为了报复他。”

“哦?”

“我不甘心,不甘心竟然错过了你,不甘心拥有不了你。”景荣字字刻骨,字字是从胸腔发出,那是集了全部岁月所凝成的悲切。

歌细黛默而不语,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

景荣走近了她,“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

“那些关于你的谣言。”

歌细黛摇摇头,“当你被谣言缠身,而我从谣言里脱身之时,我就不怪你了。”

景荣怅然的一笑,他现在从谣言里已无法轻易脱身。

“景荣,”歌细黛唤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正色的道:“你算计过我,我也算计过你,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只要你不怪我,怎样都行。”景荣说得真挚。

“我不怪你,”歌细黛笑笑,“就是你现在要强行占有我,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强行占有你,”景荣看向案上的红烛,道:“我不会再伤害你,只要你在这里,陪着我,等待红烛燃尽,我此生再无夙愿。”

共度洞房花烛夜,虽无夫妻之实,倒也有了夫妻之名。

歌细黛沉吟道:“我在这里待不了太久,景玄默应该很快就会来。”

“宅子外全是侍卫。”

“他必会杀进来。”

“等他杀进来,红烛也燃尽了。”

“你又小瞧了他,他的暗卫已今非昔比。”歌细黛无声的遗憾,景玄默跟别人不同的是,他从不小瞧任何人,如果他要对付谁,绝对会一步步的将其赶进网里,再全力以赴。而有些人,则总是小瞧了景玄默。

“那也只能这样。”是刀山是火海,景荣心意已决。

“你有的选择,”歌细黛冷静的看着他,道:“我之所以主动前来,就是想指给你一条路。”

“嗯?”

歌细黛十分清醒的说:“帮我坐稳皇后之位。”

景荣一怔,笑问:“你能跟我在一起?”

歌细黛回得很干脆很直接,“不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景荣眸色一沉,刚刚升起的一丝喜悦,猛得全都支离破碎,碎裂在心头。

“我能许你平安,只要你忠心待我。”歌细黛的语声沉着极了。

忠心,俨然就是仆人对主子。

“你是要跟景玄默对立?”景荣是明白人,他明白了歌细黛想要借助他已有势力,并且她还会让他继续发展势力,拥护她,帮她坐皇后之位。也对,她此时毫无势力,想要稳坐在高处,必然不能悬空。

“不,我不跟他对立,”歌细黛的眼睛很亮,说得很平和,“我要跟他同坐江山,共享天下。”

景荣惊讶了一下,这个女子的心思真是不同凡响,她有着常人难及的危机感,更有着常人难及的眼界。

“你为我效劳,我保你余生荣贵。”歌细黛的话刚落音,院外忽然就响起了杀戮之生,景玄默竟然来得那么快。

景荣眼中的杀气涌现。

歌细黛缓缓地道:“如果你死过一次,你就会知道,只要能活得精彩一些,不一定非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她的手指捏了捏,“你安心的做你的闲清王,放下固执,可以有很潇洒的余生。”

景荣懂得她的意思,她让他放弃对皇位的觊觎,并忠心的为她发展她的势力集团,且不能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放下她,就能活得精彩潇洒,因为高处有她。

杀戮声很嘈杂,很近了。

“请考虑。”歌细黛是惜才,抛开一切,她欣赏景荣的谋略,想让景荣为她所用。重用人才,本就应该不拘一格。

景荣在考虑,他在考虑自己能不能放下她。他能放下一切,却唯独无法放下她。

歌细黛认真的凝视着她,看出了他的煎熬,心平气和的说:“我们此生无夫妻之缘,若要讲缘,便是在庙堂之上,你我携手。”

片刻后,景荣问道:“景玄默一直想要除去我,你能阻止得了?”

“我会尽用全力阻止,”歌细黛的口吻郑重而冷静,“如果我阻止了他除去你,而你却有了除去他的念头,我同样会尽全力的除去你。”

‘嘭’的一声,屋门开了,寒气袭人,似有万万柄锋锐的冰刀砸了进来。

站在门外的,正是景玄默。

景荣下意识的转身,将歌细黛护在身后。这是第一次,他护她。

景玄默的脸色冷沉冷沉的,斜睥着景荣,眸中冷凛无比。他的背后,是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气氛冷肃。

一声温软笑声传出,歌细黛自景荣的背后走出,笑容就绽在脸上,“闲清王叔请我来参观一下他布置的洞房,请我给些主意,”她步伐沉稳的走向景玄默,“我觉得还不错,太子殿下觉得呢?”

景荣僵在原地,他没有去拉住歌细黛,因为他知道她能应付景玄默。

景玄默猛得向前几步,揽她入怀,身子一旋,就出了屋,跃上屋顶,冷然道:“我觉得,当他的墓穴很好。”

歌细黛一怔,勉强沉静的道:“不准杀他。”

“不准?”景玄默拧眉,他暼下院中待命的熙华,命道:“杀了他。”

熙华应是,连同数名暗卫一起,旋风般灌进房内,房门砰的关上了。

歌细黛喘了口粗气,屋内只有景荣一个,他怎么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不能杀他。”她的声音已有些不稳。

景玄默心中悸疼,她的语气里明显有哀求的意味,她从不曾求过他,竟然为了景荣求他?

歌细黛的声音很急,“你快让熙华住手,我说给你原因。”

景玄默坚决的道:“他非死不可。”

“你的心乱了,你是在冲动,”歌细黛能理解他的心情,那是任何男子都会有的震愤,她投进他的怀里,深情的抚慰着他心跳得很快的胸膛,语气非常的温柔,“夫君,快让熙华住手。”

“他非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一:很抱歉,我昨天说这一章会是大婚,然而,当我在写的时候,我充分的考虑了文中人的性格,觉得大婚之前要先把景荣摆平了,否则,大婚会不顺利。我不能为了要大婚而大婚,我需要让剧情水到渠成。因此,很抱歉……

二:很感谢,鞠躬。我今天看了一下古言频道的收入金榜,我发现我的这个文的Vip收入排在第15名。也就是说,最近这段时间,此文的在所有古代言情类的文里,买V订阅的人气在前20名内。非常感谢留评的以及默默支持的美妞们,鞠躬……

三:此文3月内完结……

四:让不让景荣死?这是个问题……

五:有人建议我让女主生个皇子后把男主弄死,自己垂帘当太后,还有人有这个想法么?这也是个问题……

☆、第83章 《荣华无量》0083

“他非死不可。”景玄默说的很冷静,透骨的冷静。

歌细黛怔了怔,她的温柔与深情倾刻间都僵住了。

景玄默紧紧的拥着她,清声的重复道:“景荣非死不可。”

歌细黛隐隐的叹了口气,她知道景玄默既然说得如此坚决,就是必会杀景荣。她只是觉得遗憾,没有能让景荣尝一尝被利用被…操控的滋味。

根据广和园之变,歌细黛察觉到出上一世是景荣在布局,是他在操控着景世开。想必,步她后尘的穆盈也是他安排在景世开身边的,包括,逼死她。她欣赏景荣的谋略,同时,便想操控一下景荣。只要景荣答应忠心待她,且不管他是不是出于诚心,他在前期必会努力表现。到时候,歌细黛会重用景荣,将他当作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才去用。有很多与太子殿下对立的权臣,需要解决。上一世,是她当了‘祸害毒妇’,这次,她要将这个角色赐予景荣。让景荣当箭尖出面铲除异己。能利用景荣一日,就利用一日。不能利用时,则果断除之。

抛开上一世的恩怨是非,如果景荣发动的广和园之变胜利了,她的名声、前途就会被他蹂躏得面目皆非,他如此害她,仅此一点,歌细黛就不能轻易善罢甘休。

只是可惜了,景玄默一定要在此时就杀了景荣。

正在此时,景荣所在的屋门忽然就被打开了,一个人影极快的闪了进去。屋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熙华惊讶的一呼,“宁潜,你!”

“我的九儿说不能杀的人,就是不能杀。”宁潜的声音格外轻,却也是格外的坚定。

宁潜来了?!

歌细黛刚从怀里探出头来,景玄默说了句,“在这等我。”说罢,便跃下屋顶。

“宁潜公子啊,朝廷之事你还是莫要参与了,比江湖之事复杂的多。”熙华魔魅的声音凉飕飕的。

“那又怎样?”宁潜的软剑已绕在掌中。

“不怎样,打不过你呗,就想劝走你。”熙华笑了笑,他跟宁潜早就认识,宁潜的武功他当然清楚,这里的人一起杀,都杀不过宁潜。

宁潜也笑了,笑得清雅干净,丝毫看不出杀气,却是透着认真——九儿的事,他必要参与。

景玄默泰然的立在屋门口,朝屋里扫了一眼,景荣的武功果真深藏不露,在围攻之下,竟才只受了一点轻伤。宁潜就站在景荣身侧不远,俨然是不容有人杀景荣。

景荣神色冷凝的提防,紧抿薄唇,握紧了拳头。

景玄默与熙华对视了一眼后,便跃身而起。熙华笑吟吟的道:“宁公子,请坐,好久不见,可有什么江湖趣事说来听听。”

歌细黛拧眉,如今的形势可谓有些僵持住了。

“我们借一步说话。”景玄默已揽她进怀,飞身飘起,飘出了闲清王府。

这是一条幽僻的小巷,空荡荡的,安静极了。

景玄默清声道:“说吧。”

歌细黛悠然一笑,道:“说什么?”

“为何不能杀他?”景玄默的语声云淡风清的,他的气息已稳。

莫非景荣还有生存的机会?歌细黛确实有心让景荣活下去,她捏了捏手指,抬首瞧他,夜色深浓迷离,自是瞧不清他的神色。她不想骗他,也骗不了多久,如实的道:“我想将景荣的势力拉拢到我的手里,想借用他发展势力。”

“你是想跟我博弈。”景玄默说的一针见血。

歌细黛凛然道:“不敢。”

“不敢?”

“不敢直接承认。”

月光下,静悄悄的,两人的心跳声随风声湮没。

歌细黛的手掌中微微的泛潮,对面的他纹丝不动,清冷清冷的,难以揣测。她毕竟是个女子,有什么是不能用温柔软化的?更何况,每当她对他温柔,他总是无法抗拒。于是,她轻轻的挪过去,倚进了他的怀里,将脑袋贴在他的胸膛,轻声的道:“你说过,你让我勇于面对爱你。你也知道,我毕竟是害怕的。我害怕世事多变,担心有朝一日你有你的无能为力。你是皇帝,我将是皇后,我们既然倾心相待,不如在这朝堂之中,你我的势力各持一半,一起稳坐江山,一起造兴社稷,不是很好?”

她知道他肯定能看穿她,不如就早点坦白。

他的心跳平静极了,歌细黛骇了一骇,她暗暗揉了揉手指,温柔的接着说:“你看,我即不虚伪也不隐瞒,我诚实待你。我的心中所想,不过就是能踏实的在你身边,踏实的伴你左右。”

她放下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化作一个小女人蜷在他的怀里,对他诉说着她的心扉。她踮起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深深的一吻,温柔的轻喃,“夫君,你能不能体谅爱妻的不安?”

夜也温柔,风也温柔。

怀中的娇人暖暖的,笑容软软的,就像是一泓春水荡漾在他这幽谷清泉里,早已撩得他心猿意马了吧。又何止是体谅呢,应该还会纵容她,放景荣一条生路,满足她想要借用景荣的想法。

半晌,景玄默抬起手将她揽在怀里,说得轻描淡写,“景荣,非死不可。”

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迟疑,有的是毅然决然。

歌细黛心中一颤,他的话入了她的耳,只觉无比的冷,无比的沉,铺天盖地的刺进她的骨髓。她不适的猛得推开他,不可自抑的笑了笑,是自嘲的笑,笑得隐隐作痛。

她转过身,捂着嘴在笑,笑得停不下来,她笑那个无比可笑的自己。她真是自信的可笑,以为自己能改变他的主意。以为,只要她温柔待他,他总能融化。

景玄默轻轻的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怀里拽。

歌细黛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朝旁边移了几步,离他远点。一瞬间,似有千山万水直直的竖立在他们的中间。

“既然你决心已定,为何还要问我,就因为要知道我的想法?”歌细黛回首,声音冰冷,“没错,我的想法就是要跟你博弈,我活一日,目标就是与你势均力敌。”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杀他?”景玄默心中紧疼紧疼的,话语里也泛着疼意。

歌细黛觉得很好笑的道:“无论你现在说出什么理由,自然都是有理。太子殿下一直很高明,已经知道对手的底牌,当然就会迎刃而破。”

她将自己说成了‘对手’,笑声里尽是无数碎冰,尖锐无比的碎冰。

“你又要冷语伤我?为了他?”景玄默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握住了她的双肩,使她动弹不得。

“我为了那个不自量力的自己。”歌细黛偏过头,不让心口处腾然升起的怒火与他的冰冷相撞。

景荣是生是死,歌细黛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突然发现,她在他的心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她改变不了他的,也影响不了他的决策。无论她是冷静的、可怜的、温柔的……,无论她怎么做,他依旧果断坚硬,绝不会为她改变。是的,他改变过,好像是因为她,而其实呢,是因为他要改变,而不是她改变了他。事实上,他一直很清醒,他的意志无法动摇。

多么的不自量力,多么的异想天开,多么的滑稽可笑。歌细黛不禁又笑了,笑得无比自嘲。他总能轻易的摧毁所有人的自信。她突然发现自己犯傻了。

景玄默的眸光复杂隐忍,握着她双肩的手在悄然颤抖,柔声的道:“你可以发展你的势力,并非只能借用他,对不对?”

歌细黛只是一笑,渐渐的收起了她的情绪,渐渐的恢复了清醒,她挣脱着他的禁锢,冷静的道:“你弄疼我了。”

景玄默连忙松开手,忽而又轻握着她的肩,轻揉着刚才紧握的地方,“对不起。”

“时辰不早了,太子若要杀谁快去杀吧。”歌细黛抬手轻挥,将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挥去,就像是弹去灰尘般,“我好困,要回去休息。”

“他非死不可,因为他一再挑衅我,他放出那些毁你名声的谣言时就该死,在广和园里的小岛上有冒犯你的想法时就该死。他竟然还敢在我的大婚前夕掳走我的准新娘,布置那间该死的洞房。”景玄默捉住她的手,字字冷硬,“他触犯了我作为男人的底线,我这次绝不能饶他。”

歌细黛浑身一颤,底线,男人的底线,那是关于男人的尊严。自己的准新娘在大婚前夕被别人觊觎,怎么能有男人能忍受?!如果他饶了景荣,他将永远在景荣面前抬不起头。然而,景荣却早已在景玄默面前尊严尽失,可是,景荣依然在拼尽最后一口气,不顾尊严的试图近她。

景玄默郑重地道:“请你能理解我。”

理解?歌细黛能理解,他是在为他的尊严而战,因为有人触犯了他的底线,她缓缓地道:“我也请你理解我。”

景玄默一怔。

歌细黛眸色平静,微笑道:“你看,我们现在就有了矛盾冲突。你决心让他死,而我想让他活着。太子殿下,你说他到底是活还是死?”她又是一笑,“以后这种事会有很多,你有你要维护的,我有我要维护的,该怎么办?”

景玄默答得干脆,“我能妥协的,我都会妥协。”

歌细黛鼓了鼓掌,赞道:“漂亮,说得很漂亮。”

“此事,我不能妥协。”

“我知道,”歌细黛淡淡地说,“我知道在以后,你不能妥协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随着她纵身跃进夜色,已轻得只有余音尖锐的刺在他的心坎上。景玄默满眸的痛意,浑身冰冷的在颤抖,望着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他从未有过的恐惧在悸动,他不愿与她不合。

歌细黛的心沉凉沉凉的,其实她完全可以理解他,即使换作是她,有人如此触犯底线,她也是不饶恕的。只是,她的心就是很痛,她仿佛看到了他们的以后——纷争、隐忍、不得已、无可奈何,两个人仅是爱情是不够的,要有足够强大的后盾去支撑这份爱情走得久一些。这种后盾,对于她而言,就是:绝对的清醒以及绝对的权势。

留连宅寂静的可怕,景荣的暗卫都已被杀,太子府的暗卫在院内院外值守。

屋内是三个男人各自而立,喜烛还在燃着,一眼看过去,诡异得森寒。

“师父,”歌细黛于院内轻唤着,当宁潜看过来时,她轻松一笑道:“我们回去啦。”

“好。”宁潜的软剑已收起,倾刻间已移身出屋。

景荣深深的看向歌细黛,万般情愫都在眸色里翻滚着,他所有的不甘都随着他的血液在狂奔不止,狂奔不止。

当他们要离开时,景玄默到了院中,清声道:“请留步。”

闻言,歌细黛驻步于原地。

景玄默走近了她,俯在她耳畔道:“他今晚的初衷对我们而言是莫大的污辱,有一千种杀他的方式,我选第一千零一种,只为让你知道,这次我真的无法妥协。”他的气息紊乱,“若还能有以后,至于我是否会妥协,你且等着看吧。”

歌细黛一怔,“若还能有以后?”

景玄默只是点点头,说了句:“你先回去休息。”

不等歌细黛细问,景玄默便转身走开。他从暗卫手里取了两柄剑,阔步进了屋内,将一柄剑递给景荣,目光清冷,语声平静:“这间屋子是你的墓穴,或是我的。”

熙华愣了愣,“太子……”

“退下。”

熙华迟疑了一下,看到景玄默的决然,只有叹了口气,出了屋,将屋门关上了。

景荣接过剑,闲适的一笑,“想不到你竟然真的爱她,那么的在乎她。”

“拔剑。”景玄默一个字也不愿再跟他多言。

剑光一闪,红烛火熄灭了。

在院中的众人都紧紧的盯着屋门,有些诧异。

熙华重重的拂袖,暗生愤意,口吻生硬的道:“太子要跟闲清王单独对决。”

歌细黛用力的捏着手指,整个人在抖。听熙华的口气,景玄默根本就没有赢的把握,而他却还义无反顾的要证明给她看,只为了要让她知道——他是一个男人,有人猖狂的冒犯了他的女人挑衅他的底线,他绝不妥协,并用男人的方式去迎战。

景玄默抛开了他的身份,抛开了他的立场,此时,只是一个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

歌细黛大口的喘着气,她的心疼得紧…窒。她是知道他的,他以前从不屑于解释,无论杀谁都是果断的杀了。无论做任何事,从不喜欢讲理由。现在,他总是习惯把他做一件事的原因都详细对她说个清楚,只为了让她明白他。他从来就不冲动鲁莽,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此次,竟然用性命冒险。

“熙华。”歌细黛的声音微微在颤。

熙华目光焦虑的看过去。

“我先回府了。”歌细黛说罢,扯住宁潜的胳膊,就飞身而起。她的意思很明显,让熙华快进屋去,去保护景玄默。

歌细黛走得很急很快,步伐错乱,若不是宁潜在旁拉住了她,她多次险些从高处坠落。

刚到歌府,歌细黛就道:“师父,帮我去……去看看。”

宁潜一言不发的去了。

她来是想说,‘帮我去救景玄默’。她没有说,因为,她不能仗着宁潜对她好,而让宁潜做些他不应该做的事。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歌细黛在卧房里来回的踱着,手指在不停的捏揉。

何必呢!歌细黛的心始终揪着,景玄默何必要冒险,何必要冒险。他完全可以让熙华与暗卫们去杀景荣,他一直都冷血薄情的,索性就冷血薄情到底。他不是心心念的都是皇权龙椅,为何如此不惜命,却偏偏孤注一掷的证明给她看他的赤诚。她气极,气极。

时间真是难熬。

她猛得就走出卧房,想亲自去看看,刚到屋檐下,转念一想,如果熙华去保护景玄默了,被她撞到,会让景玄默难堪的。于是,慢吞吞的回到了卧房。

不如远远的看着,心中一定,她再次走出卧房。脑中忽然在想,万一被景玄默发现了她在暗处观察,就尴尬了。她便又再次回卧房。

如此往复了数次,索来冷静沉着的她,第一次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拿不定主意的左右徘徊。

悬着一颗心的等待,痛苦无比。

歌细黛只有默默的忍受这种痛苦,渐渐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相信景玄默会平安无事,这是一种带着祈求性质的相信。

终于,终于,终于有细碎的脚步传来。

歌细黛连忙迎出屋外,见奔来的是丫环田田。

田田知道太子妃等得很着急,赶紧将宁潜的原话传述了一遍,报道:“太子殿下受了重伤,闲清王败。熙华与暗卫并没有进屋里保护太子,是太子一人应战。太子殿下出闲清王府时,下了命令,将闲清王的暗卫的尸体全部放进了那间屋内,连同闲清王的尸体,一并放火烧了。将所有太子暗卫们到过闲清王府的痕迹都毁去了。此时,正在燃着大火,火势汹涌。”

“太子殿下受了重伤?”歌细黛的关注点仅在于此。

“无性命之忧。”田田答的是宁潜的原话。

歌细黛颌首,缓缓地回到了卧房,躺在床榻之上,【。52dzs。】闭上眼睛睡着了。

景荣死了,他没有死于束手无策的强权,没有死于敌众我寡的残暴,而是公平的单独对决。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赢者心安理得,败者无可怨尤。

闲清王府突然着了大火,大火烧死了很多人,闲清王景荣是下落不明,还是葬身火海?是谁放的大火?莫非是闲清王用瞒天过海之计逃出了闲清王府?又是为何而逃?诸多舆论将会在京城里成为谈资。朝廷会派人查,查不到任何有关太子府的痕迹,并且,表面上,太子殿下并不会杀景荣。到时候,景玄默会放出一些风声,使闲清王府大火一案更加的扑朔迷离,将成为悬案。

不可否认,在这场较量里,景荣已算得上尸骨无存。这是景玄默身为赢者,给他的最后一击。

天很快就亮了。

礼部的宫女早早的到了歌府,为歌细黛更喜袍、着喜妆,等吉时上銮驾。

歌细黛已准备完毕,在静候时,丫环青曼来了,禀道:“太子殿下与迎亲仪仗已出了太子府。”

闻言,歌细黛垂目微笑。

☆、第84章 《荣华无量》0084

一条大河;由于连日暴雨河水猛涨已形成泛滥。在这条大河旁边;劳累了一天

的老摆渡工正疲惫不堪地躺在他的小屋里睡觉。午夜时分他被一阵大声说话声吵醒。

他听出,有旅客想坐渡船过河。老摆渡工跨出门外;看见有两大团磷火正在岸边的

小船上空悠悠荡荡地盘旋。他们说;他们事情紧急,想马上赶到对岸。老渡工没有

迟疑,立即撑船离岸,以惯常娴熟的动作驾船送他们过河。这时两团磷火发出一阵

咝咝声;他们开始用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敏捷地互相交谈,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响

亮的笑声;而且他们一会儿跳到船帮上;一会儿跳到船的坐板上,一会儿又跳到船

底板上;他们不停地蹦蹦跳跳,一刻也不肯安静下来。

“船在摇晃了!”老人喊道,“如果你们这么不安分船会翻的,赶快坐下,你

们这些鬼火!”

对于老人的苛求他们发出一阵大笑,他们嘲笑着老人,同时来回折腾得比刚才

还要厉害。老渡工只好忍着性子任他们胡闹。不一会儿,船到达了彼岸。

“这是您的辛苦钱!”两位旅客喊道,说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金币落进湿漉漉

的小船里。

“哎呀,天哪!你们想干什么!”老人惊叫道,“你们会使我遭受到巨大的不

幸!这条河讨厌这类金属的东西,倘若金币掉进河里,就会掀起可怕的巨浪,我和

我的船都会被波涛吞没。谁知道到那时你们该会怎么样呢,赶快把你们的钱都重新

收回去吧!”

“凡是我们抖擞出来的东西就一个也不能再收回来。”他们回答说。

“那么你们还是想麻烦我了,”老人说着弯下腰去把金币捡进他的帽子里,

“我必须一个不落地把它们搜集到一起,然后带到陆地上藏起来。”

磷火跳出小船。老人大声喊道:

“我的工钱在哪儿?”

“谁不收金币就是喜欢白干活!”磷火喊道。

“你们要知道,我只能够收取长在地里的果实作酬劳。”

“地里的果实?我们鄙视这些东西,也从来没有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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