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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万象通明录-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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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清理我们党内的资产阶级当权派分子的话,”有人说道,“我们的国家最终会变成杨文同志所说的那样。”

“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有人说道。

“别的不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种事怎么回事?我们TG什么时候变成封建皇朝了?”

“你给我说说,瓜分国有资产这是怎么回事?”

……

更多的争论声在房间里面回荡起来。

第011章 过客?

孙瑜其实无意参与到陈安平同志想参与的这件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思想革命运动中去,这个被主席同志认为是自己人生中最伟大的两个功绩之一的运动直到孙瑜离开他的世界之前都尚且不能够有一个明确的结论,这不是因为历史学家们的相互倾轧,而是因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次运动还在深刻地影响着这个时代的历史发展,错误的经验在更加错误的现实之前显现出了正确、正面和积极的意义,当翻开那些记录的陈旧的口号将其和若干年后的现实相对照惊愕地发现了历史实际上并未进步,告别革命的呼声成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笑话。

当高歌猛进的经济遭遇了马克思大预言书所预言的必然的经济周期的时候,特别是还是这样严重的一次周期的时候,以往那些被迅猛发展的经济带来的红利已经不能掩饰住矛盾的时候,又一次站队的时刻开始了,对比之前的社会主义和修正主义的选择,日后的选择似乎有些过于多了,但是还是隐约显示出来两种最大的可能性——最左的和最右的姑且不论——历史按照惯性发展,但是往往曲折又绕回了前路。

1966年,政治上的混乱的展现在经济政策上,所以说经济学是最具有政治立场的学问。历史曲折的发展让人的立场不得不动摇起来。要将这种思路讲清楚其实非常困难,国家的统治者不得不在经历了足够多的失败和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之后再回头看才能够明白政策的意义,不仅仅是他,被统治者也一样,不过那个时候统治者已经三鞠躬下台了。

在1966年的时候,政治局里面有好几位同志都抱着某种市场主义的精神,当某位同志上台主持工作之后,推行的自由市场主义的政策贸然地将土地这种生产要素也推入到了市场中去。

到了2013年就可以看出,土地问题是一个多么重大的问题,又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财富。围绕着这个最重要的生产要素产生了多少生与死,罪与罚,正义与丑恶?

孙瑜不是专家,不过很显然,如果贸贸然将农村的居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而另一方面,城市化、工业化的建设又没有跟上的话,会产生多少丧失掉了生产要素而吃不上饭的人呢?据说TG的经济增长率保持8%是为了稳定就业。如果TG的经济增长速度放缓下来——你只需要看看埃及和叙利亚的局势就知道了。

不过就陈安平同志看来,这件事情和他相关的地方更多一点,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参与TG的经济操作,在经济操作上,对于国家的经济情况和采取何种经济政策会产生什么样子的影响,他本人是最清楚的。

孙瑜和他沟通之后,所说的话和所要达成的目的,都是出于陈安平同志的谋划,从某种意义上讲,陈安平同志想要依靠这次运动达成自己的目的,最终的目的也许不是他哥哥所做的表面上的社会主义,按照陈安平所表达的想法来看,他想要达成真正的社会主义。

孙瑜没有道理不帮他这个忙。

……

这次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孙瑜眼见着这些伟大的人一个个地离开,最后只剩下了五号同志、陈安平和主席。

会议室不欢而散的,虽然大家脸面并没有撕破,也觉得日后最好还是按照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待国家的真实情况,但是即使是不敏感的孙瑜也察觉到了表面之下的勾心斗角。

主席同志表面上带着某种轻蔑的态度看着那几位的离去,最后他站起来和孙瑜握手。

“你说的东西,”他说道,“很宝贵啊!”

孙瑜抿了抿嘴唇,“我也很担心,”他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些东西能够有正面的作用。不过就我所来的时间节点来看,那是只不过是历史发展的一个暂时的情况,我们还料不到未来的世界发展和中国的发展是个什么样子。”

“你说的不错,”主席点了点头,“但是我们共产党人要有一个信念,主要是我们当政,中国就不应该是人剥削人、人吃人的世界。”

陈安平看上去有些激动。

不过这次的会谈说明不了什么。

孙瑜把目光看向了五号同志,“这个,总理,”他有些犹豫,“您能够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

“哦,你要走了吗?”五号同志眉毛扬了扬。

陈安平眯了眯眼。

“我觉得我呆在这里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孙瑜摊开了手,“如果我的身份没有被你们发现的话,我倒是挺希望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好好做一下历史观察的。”

“这个,”五号同志笑了笑,“我没还没有问你……你,”他斟酌了一下自己要用的词汇,“你怎么做到,应该说你这样做时空旅行是为了什么呢?”

“简单地说是为了生活吧!”孙瑜耸了耸肩膀。

“不是出于一个后世的历史学家对于历史考察的态度?”

“我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旅行是很偶然的,”孙瑜认真地说道,随即在心中补充道,“不过偶然之中也有着某种必然就是了。”他重新看了看陈安平,“我觉得我呆在这个世界很不安全,如果有人逼问我一些未来的事情岂不是糟糕?”他说道,“我实在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我觉得是太少了,”主席同志说道,他先是对五号同志说道,“去把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吧!”五号同志点了点头,出去了,离开之前他对陈安平使了一个眼色,陈安平跟着也出去了,离开之前对着孙瑜使了一个眼色。

主席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孙瑜,“我对你还有一个问题,”他点燃了一根香烟说道,“你能够告诉我到了你们那个时代,所谓的正常化的交接班是个怎么回事吗?中央委员的组成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我对于这个真的没有研究,知道的都是大路货。孙瑜有些愕然,不过在等待自己的腕表的这段时间里,还是把干部退休制度的潜规则好好讲了一下。还有所谓的隔代指定继承人和所谓的公务员考试制度。

他强调说,虽然说这算是新时代的科举制度,但是就程序上而言,科举制度算是相当公平的了,相比较九品中正制和推举制度,尽量减少人为干扰的考试制度是建立开放流动社会最公平的杠杆。与之作为对比例子的就是大美利坚的等级教育制度。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阶级固化不是吗?社会主义社会如果阶级固化了就连资本主义都不如了,直接退化成为了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封建社会去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在当前这个社会下,这种封建思想也在社会主义革命的大皮下阴险地发酵,我们的革命干部很多在头脑中并没有马列主义的思想,反而塞满了封建主义的传统。

山头主义和血统论就是其典型的代表。

但是,如果铲除这些思想不使用正确的方法的话,最后会产生什么结果,老干部们的反攻倒算大家都看到了。

主席在这个时候的谈话中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

孙瑜讲完了自己所要讲的东西变保持沉默了。

过了好久,主席重新抬起来了目光盯着孙瑜,“我似乎以前见过你?”

“呃,也有这个可能,”孙瑜抿了抿嘴,“不过也许不是这个世界。”

“呵呵,我倒是挺希望和其他世界的我交流一下的。”主席说了一句俏皮话,随即他又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未来的我,那就更好了。”

孙瑜咳嗽了一声。

“你懂哲学吗?”主席问道,随即他又自己回答道,“嗯,你一定是懂得,从你刚才说的话里面就可以看出来。中国未来四十多年的建设经验,嗯,对我们的帮助很大啊!”

孙瑜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确实配合陈安平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可惜的是自己接下来不能够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去了。

“总理去的太久了,”主席同志说道,他叫唤来了屋外的警卫员,让他给总理打电话。

孙瑜突然觉得有些不舍了。

过了一会儿,居然是陈安平同志铁青着脸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如此难堪,以至于孙瑜都觉得吃惊,特别是陈安平看向孙瑜的目光,带着某种凝重。

“怎么了?”主席问道。

“那些东西,”陈安平说道,又看了孙瑜一眼,“杨文同志的手表之类的东西,中央警卫团那里找不到了,不见了!”

孙瑜一下子站了起来,用吃惊的目光瞪着陈安平。

陈安平微微额首,示意自己说的是实话。

“怎么会这样!”主席也不高兴了,“总理呢?邬吉成怎么回事?给我接东兴同志,让他过来一下。”

“吉成同志和东兴同志都在总理那里。”陈安平板着脸说道,“总理也正在追查这件事情,让我来给您报告一下。”

主席的目光和孙瑜相对了。

“杨文同志,你现在怎么办?”主席在房间里面来回踱着步子,有些踌躇了,“不一定能够追查回来啊!”

陈安平隐蔽地看了孙瑜一眼。

“那么,我自己来想办法?”孙瑜扬了扬眉毛。

“这样吧,”主席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先到总理那里,临时协助一下他的工作,就当是他的秘书好了。”

“那我的身份……”孙瑜感到十分尴尬。

主席看向了陈安平,“你来解决吧!”

第012章 且听风吟

孙瑜和陈安平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一起,陈安平给孙瑜安排了住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西花厅很近,门口有警卫,还有一个排的士兵和孙瑜住在一起。

“这是……”孙瑜疑惑地问道。

“中央警备团的人。”陈安平扬了扬眉毛,“既是监视你,也是保护你。”

前来执勤的士兵们和孙瑜不说话,见了陈安平也不过是点点头而已。

“怎么我感觉自己的处境一下子糟糕了。”孙瑜说道,“你觉得胡服同志的处境怎么样?我觉得这和我们所在的世界历史完全不同了,话说现在我不是应该看到《评》这篇文章吗?”

陈安平瞥了孙瑜一眼。

“因为你?”孙瑜眯了眯眼睛,“这倒是可能,如果你作为五号同志的助手,那么南宁会议的结果就不会那么严重……”

“停住,”陈安平摆了摆手,先是张望了一番,然后拉着孙瑜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又审视了一番之后,才开口说话到,“注意场合,不要胡乱说话。”他狠狠瞪了孙瑜一眼,“就是主席同志身边也有窃听器!”

“那个不是为了保存主席同志的讲话记录么……”

“这你也信?”陈安平给孙瑜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不要再幼稚地认为所谓的政治斗争还是当初在小队里面的那种形式。”他轻笑了一声,“就好像我,暂时低一下头,还可以跑掉。”

“呃……”

“你要好好想一想,对于只有一次生命,生活在一个固定的世界的人,”陈安平表情严肃地看着孙瑜,“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退路,他们的心神是处在何种紧张的状态,这种斗争又是如何的残酷,你所在的世界,所呆的那个时候政治斗争失败了,还可以调去供销合作总社当个正厅级的副主任,又或者到粮食局当个副部级的副局长,工资一分钱不少,又或者住在秦城监狱也不至于被拖出去打靶。”

“这个世界就是身败名裂,”陈安平语气沉重,“真正的身败名裂,我们党对于整个社会的控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不能够容忍一丝的不受控制,一旦松动就是全面的反弹。”

“因为国际局势的缘故?”孙瑜插话道。

陈安平哼了一声,“国际局势,当然一直有这样的缘故,要把一个国家统治和治理好是很困难的,特别是这样的大国。”陈安平叹了一口气,“当年我还是太幼稚,以为把汉奸、叛徒、卖国贼都干掉,至少要把他们排斥出领导层,这样国家就能够治理好了,现在来看,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孙瑜紧紧盯着陈安平。

陈安平却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而是看了看窗外,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说说这么些人,我们的老前辈,或者说我们的同僚,他们当初抱着何种的理想,经历了何种的苦难,同甘共苦,忍饥挨饿努力奋斗终于有了新中国的建立,但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们也同样斤斤计较自己手上的权力多少,一心想着向上爬,难道是把以前自己的愿望和理想都忘记了?”

孙瑜张了张嘴,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困难,想了想,他还是说道,“这个,一直坚持理想的人也是有的,你看看五号同志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主席同志也是。”

陈安平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是啊,”他有些沉默了,“但是这样的人我们党内并不多,以前能够做到和舟共济,万众一心,现在反而做不到了,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陈安平苦笑着摇了摇头,“即使是封疆大吏,也是为国家考虑得少,为自己考虑得多。”陈安平冷笑了两声,“以前,国家计委掌管全部经济大权,地方上叫苦连天,水楼稍微松一点,地方就不把钱当钱,没命地上项目,摊子铺得太大。主席同志出来负责任,上有好之,下必甚焉。这下家伙们,现在公心是越来越淡了。”

“呃,”孙瑜有些迷惘,显然陈安平此时所说的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世界的朋友同事说的,但是孙瑜此时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听陈安平回忆发牢骚上,他抿了抿嘴,“我的腕表。”

“呀,”陈安平停了一下,随即看着孙瑜,“你自己能够找出来吗?”

孙瑜耸了耸肩,“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也许会有麻烦。”

“我觉得也许不是麻烦。”陈安平说道,“不如我们去五号同志那里一趟。”一边说着,陈安平走到了房间的电话旁开始给五号同志打电话。孙瑜在一旁听着陈安平在提出了会见的请求之后,一直不停地说是,孙瑜一时之间也没有心思去听五号同志在电话那头是怎么说的了。

因为陈安平的缘故,这些历史上的糟糕事件发生得很有节制,TG是一个意识形态的政党,所以一旦它自身的立场不站在工人和劳动人民的一边,它本身就被取消了哲学上的合法性。这也就意味着,社会主义的国家必须是劳动人民专政的国家,如果劳动人民不能参与到国家事务中去,这个国家的性质就改变了。譬如国家由大资本家联合官僚资本主义统治了,那么即使它在他的国会或者议院放上几个劳动人民,也不能够改变这个国家资本主义的本质。现在的问题是,官僚们本身催化了一个特殊的官僚阶层,作为劳动人民委托的代表,官僚阶层本身把持着国家政权和国家资本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阶层。王亚南同志早就认识到,为了统治,一个官僚阶层是不得不存在的。

早在延安时期,黄炎培所谓的历史一乱一治的循环论就指向了这个问题。主席同志当时信心十足回答人民民主的监督会克制住这个问题。

在进入北京城,建立全国政权的前夕,主席同志同样对于这个问题发出了警告,从打天下到坐天下,这里有一个心态的转变问题,TG党员是否能够将自己的最初的意愿和意志贯彻下去而不是追随着历史的旧迹,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1957年的运动,原本希望发动一场党外针对党内的监督运动,结果没有料到那些旧时代出于人上人的地位的民主人士错判了形势,光明正大地将轮流坐庄的念头抛了出来。夺取政权这个最大的矛盾将党内和党外严重对立起来,逼得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这里面又有谁在借机浑水摸鱼,搅乱局势,将问题扩大,这是一个很难知道的事情了。当年那些公开的发言还留在历史的报纸上,如果去仔细阅读就可以知道后来的民主派和自由派不如他们的前辈多矣。

当政的时间越长,所产生的倦怠也就越严重,当初包含理想奋进的革命者,逐渐被培养成为了守旧的官僚——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始终太少,所以很难创造出一种新思维,旧的思想的沉淀逐渐发挥其影响。革命的旧人也会堂而皇之地认为,既然天下是自己打下来的,那么也自然应该由自己来坐,带领自己打天下的领袖应该自然而然地论功行赏,将自己的地位固定化。

这正是某位领袖所担心的,某些人疯狂吹捧的前七年和前十七的成绩,大有认为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应该如何如何的意思,但是前七年和前十七年所产生的问题认识则很不深刻。这些问题积累起来会不会有一个总的爆发?就如同改革开放12年以后,一波下岗潮将中国经济问题总爆发出来一样,当时领导同志驾驶着飞机硬着陆了。又如医改之后,矛盾的积累以医患关系紧张,有人拿刀对着医生乱捅爆发出来;又如房改了之后,经济的发展,问题总积累到了一定的阶段,以房价暴涨的形势爆发出来等等。

就好像美国人、欧洲人借钱太多以债务危机的方式问题爆发出来一样,欠的钱总是要还的。

封建的思想重新占领新的社会主义的中国并不是一件难以猜想的事情,TG党员虽然多,但是和整个国家来比还是一个少数,那些曾经存在的旧社会的知识分子们天然地垄断着一些领域的地位。所以问题在某些领域显现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封建思想的残渣和洋务运动带来的洋面包的冲击,整个中国概不能免。于是血统论居然堂而皇之地被提了出来。在TG的内部,关于革命接班人的想法也带有普遍的封建思路。当然,这也是千百年来中国社会所产生某种传统,在政权草创之时,所有人同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资望是领导人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主席希望维系住党的立场,又对已有的官僚人员失望,他所寄望的新鲜血液自然承受了已有的官僚体系最坚决的反对。

这让孙瑜想起了梦如神机那部著名的小说来——所谓的十大神将,三大天尊才有天帝的继承权从某种意义上,正是这样封建的思想的证明——但是你又不能否定它具有某种现实的合理性。当体系的成熟胜过了个人的威望的时候,交接班制度才能够威严地树立起来,这个时候共青团就发挥最大的作用了。

第013章 只有开会能够解决问题

陈安平和孙瑜来到了五号同志的办公室,邬团长满脸惭愧地迎接了陈副总理,邬团长喃喃地和陈副总理身边的孙瑜同志说道,“对不起,杨文同志,”他很是惭愧的样子,“我没有保管好你的东西。”

孙瑜耸了耸肩膀,就和陈安平一起走进了五号同志的办公室。

“杨文同志,我很惭愧啊!”五号同志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和孙瑜握手,“我会尽快找到你的东西的。”

“您不用太操心了。”孙瑜说道。

“怎么?你还有线索吗?”五号同志看了看孙瑜,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陈安平的脸上。

“呃,”孙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说道,“您做的都是大事,这点小事,我自己总有办法解决的。”

“杨文同志,你现在留在这里,我是又有些不安,又有些高兴啊!”五号同志叹了一口气,他请孙瑜和陈安平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开始畅谈自己的想法。

“路线问题很重要,我也觉得现在有些不好,中央自己的思想没有统一,下面就有些无所适从嘛!大家经验都不多,难免犯错误,本来这是正常的,但是掺和进去了权力斗争就显得不正常了,杨文同志你告诉我们的东西很有意义,我最近也在想,是不是把审计署建起来,”

“总理,我觉得,”陈安平咳嗽了一声,“是不是提议召开九大?”

五号同志一时之间愣了一下,他用疑惑和审视的目光看着陈安平。

“孙……咳咳,杨文同志带来的讯息很重要,”陈安平咳嗽了两声说道,“关键是我们也能够逐渐认识到了我们日后所犯的错误是因为什么,在这之前,其实我们已经看出来不少苗头了,所以我想,是不是能够把它形成一个共识,以大会的方式把它固定下来,成为我们党的下一个阶段的指导思想。”

五号同志陷入了沉思。

陈安平继续加猛料,“总理,按照目前的局面下去,两个方面爆发冲突是必然的,总理您不能够总是置身事外,既然已经出现了某种苗头,就要将其扑灭,现在来看,出现了问题,将其在萌芽阶段解决最好,不能够等到问题出现一个总的爆发,而将事情的发展控制在我们手中最为有利。”说完陈安平给了孙瑜一个眼色,“有很多事情当着那么多人不好讲,现在有些事情可以告诉您了。”

孙瑜舔了舔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五号同志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将另外一个世界1966年至1976年的历史讲了出来。

话说这天晚上,五号同志又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

“杨文同志,既然经过了三十年左右时间我们就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样的话,说明286同志是有功的,改革的思路也是对的,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

“嗯,你这样说也不错,这个关键就是国家的性质改变了,虽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目的,但是想要回到原来的路线上来确实是不可能的了,固有的利益格局思维方式都完全改变了,这样的话无论是继续左转或者是继续右转都必须采用持续渐进式的改革思路,不然的话就会产生两个极端的动乱,也就是说国家的发展,历史的走向到了那个时候实际上并不完全能够由国家官僚阶层掌控了,集体领导更加削减了按照某个思路扭转国家道路的权威,这是一个漫长而且需要耐心的工作,无论是左转或者是右转都是一样。先富带动后富,最后实现共同富裕,这个提法在完全市场化的运作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国家必须发挥巨大的杠杆作用才能够避免伴随着繁荣带来的两极分化。”

……

“因此,无论是左转加强国家资本主义,还是右转削弱国家资本主义,再进一步,把国家的杠杆作用继续削弱,用小政府,大社会的理念将政府责任进一步削减推向社会,这都面临着种种问题,并不是说了就可以做的。无论是哪一种想法,作为承担责任的统治者,都不得不面临选择的后果和后续的处理。我们后续的政府,无论它的理念是什么,它都必须面临如何用政策稳定社会的难题。我们可以说,我们的政府已经放弃了旗帜鲜明的意识形态,转而实用主义的态度,但是当问题和矛盾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他们发现一切现有实用的手段不能够切实地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必须重新想起来一个彻底的问题的解决方法。”

“在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也许有正确的思路,也许有错误的思路,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就说了,一切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就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又或者如同福山所说的那样,历史发展到了资本主义阶段就已经终结了,资本主义的民主和自由就是一切社会模式的终极状态。因此人类社会出现问题的原因,就是不够自由,不够民主。这两种思路,都可以经由社会实践的检验,尽管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有了阿富汗、利比亚、埃及等多个例子了。”

“当然,也许有原教旨主义者认为在进入社会主义之前必须资本主义极其发达,一直以来,北欧都是这方面的典范。斯大林在做出一国建成社会主义的论断的时候既是向前迈出了一步,又是向后迈出了一步。民族国家的存在和现状已经明确向我们指出了,共产主义将是一个长期——历史学上的长期的过程。”

“经历了日后漫长的经验之后再重新来看眼下我们所处的社会,水楼刚刚过去,八大会议上已经公然开始宣布: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国内的主要矛盾不再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而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这个提法如此空泛,以至于没有看到国家资本主义建立起来之后,官僚阶层开始成形以后,所谓的资产阶级失去了实际的力量蛰伏下来之后,人民群众——农民和工人阶级和官僚阶层之间的矛盾取代了旧的阶级矛盾。”

仅仅从几年前的经验就可以看出来,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性质何在?这个开始日益僵化地上层建筑,并且开始天然地将自己的地位视为自己理应所得的东西的时候,应该如何实现人民民主专政的性质的承诺呢?资本主义社会里,资本的持有者资本家是天然的统治者,那么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官僚是天然的统治者吗?

这个问题,比政治派系斗争严重得多。

现在看起来,想要处理好这个问题虽然很困难,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整个社会应该是一个开放流动的社会,而不是一个阶级固化的社会。社会的成员必须拥有接受平等的教育的权利,他们的机会应该是平等的。统治阶级接纳新的成员的机会应该面对所有的社会成员平等地开放,自由、平等的真正含义在于选择自由,机会平等。

要打破只有能够吃茶叶蛋、喝可乐的权贵家族的成员才有资格统治国家的权利。

“意思是要加强义务教育?”

不仅仅是义务教育,是要开放一切获得教育的机会。我们的国民,因为种种原因很多人没有机会完成六年义务教育,即使是现在,大学教育依然是某些人的专利,这就天然地将绝大多数的群众的受教育的权利剥夺了。那么眼下能够接受高等教育的都是什么人呢?——我们自己党内高官的子女,民主人士和资本家们的子女,那么普通的农民和工人呢?

高考和公务员考试,无论怎么被诟病,被质疑,从本质上讲,它的初衷都是一个公平选拔的平台,这样一个平台一旦失去,后果就是不公平的内幕和关系选拔了。

因此,一旦教育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主席同志最关心的革命事业的接班人的问题实际上就不是一个大的问题了。那些山头主义、小集体主义等等已经是成千上万年的流毒了,根本是不可能用制度克服的。

1957年的问题也显示当时的现状,因为缺乏足够的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共和国在很多关键的位置上不得不继续任用过去遗留下来的人员,这一批过去时代的精英分子在新社会的地位远远低于过去时代,于是满腹的牢骚在1957年爆发了出来,如果继续拖上几年,等新中国自己所培养的人才能够顶替掉他们的位置,这些人所能够造成的影响,也就有限得很。

孙瑜所来的时代,种种政治运动和学习都已经流于形式化了,但是他深深地记得一点,经过了基层工作锻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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