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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高一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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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姚瑄华又不由得想到了万姨娘所出的灿华,才十二岁,已经有一肚子花花肠子,甚至会给其他堂兄弟背地里下绊子了。那不是他母亲所生,万姨娘也令人讨厌,所以他始终无法将灿华视若兄弟。倒是二叔家的孟华,一向是个老实的,甚至老实的有些过头,跟他那姨娘颇有几分相似。

“……这有了妾,庶子是难免的,同胞兄弟尚且能打得头破血流呢,况且是嫡庶之别呢?”

冷不丁的,安菁说过的话又回荡在脑海中。

连自幼情分不错的大哥如今都开始防备他,更何况一直由万姨娘自己带大的灿华了,想到灿华故作聪明的对自己耍过的手段。

姚瑄华撇嘴冷笑了一声。

“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呢?”听见旁边动静,安菁奇怪的问道。

“无事,不过是想到一些事情。”姚瑄华摇了摇头,纳妾还是要谨慎,若是不必要,宁可不纳妾的好,可以省下多少麻烦。

父亲他纳妾的时候,抱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将来的事情,有没有想过嫡庶之争呢?而唐老爷,他宠爱庶子的时候呢,有没有想过?

摇了摇头,他跟在安菁和丁悦兰身后,抬脚进了百川院。

一进门,三人就愣住了。

话说,这是闹哪出啊?

文婧坐在里头廊下晒太阳,唐海在一旁干笑着,太阳底下跪着个丫鬟,手上战战栗栗的举着个茶盘,茶盘里放着个小酒盅,酒盅里托着个鸡蛋。

安菁挑了挑眉,话说文婧这折磨人的手段挺高明么,不用问,指定那鸡蛋一旦摔下来,这丫鬟会更倒霉。

“你们……谁让你们进来的,好大胆子!”文婧一眼就看到了安菁,原本慵懒的笑容全都消失了,阴沉着脸瞪着安菁,随后才看到姚瑄华和丁悦兰,冷笑道,“表小姐,你表哥已经成亲了,你也快出嫁了,怎么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的就跑你表哥院里来了,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文婧,你说话留点口德!”丁悦兰瞪了文婧一眼,“这是我姨母家,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说着,她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庶子之妻,还能做的了嫡母的主?别真把自己当三少奶奶了。你那正经婆婆刘姨娘,在我跟前还要低一头呢。”

“庶子”二字再次刺痛了文婧的心,她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怎么会对唐海这么一个庶子一往情深的,甚至觉得嫡庶之差也没什么,如今看来,却是她想得差了。

只要出去,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外乎说她自甘堕落,那么好的出身,偏要嫁一个庶子。

哪怕是在这唐府里头,虽然公公宠爱刘姨娘,唐海也较其他人家的庶子更有体面。

可庶子,始终就是庶子啊。

而唐海看到安菁和姚瑄华这夫妻两个,几乎想要跳起来吃人了。

这几天来,几乎满京城的公子少爷都听说了他在酒楼醉酒闹事被这夫妻两个联手奚落教训的丑事,更将安菁编造的那子虚乌有的谎话传得纷纷扬扬。都说他是痴心妄想,安府的宝贝千金怎么可能会许给他,就算是安菁傻了,安府的人也不傻,如今他已经娶妻,安菁也已经嫁人,他都还不死心,倒是人家姚瑄华大人有大量,非但没跟他一般见识,还给他出钱遮羞。

ps:感谢@那堪清秋童鞋的粉红票~~~

☆、209 咱们来算一下账

想起那天在酒楼中,姚瑄华那般轻描淡写的羞辱自己,唐海就恨得牙根直痒。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原来也不过是个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

“三少奶奶的雅兴不小。”安菁的视线落到了院子当中跪着的那丫鬟身上,轻笑一声,她扭头对美杏抱怨,“你看看你们,成天嫌我不好伺候,我再怎么不好伺候也没责罚过你们吧?别说罚跪了,我可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美杏啊,做人要知足。”不能直接为那丫鬟抱不平,说不准某些心理阴暗的人会为了出气加重惩罚。

唉,她可真是够善良的啊。

美杏嘟起了嘴:“你是没责罚过我们,可你成天闹出这样那样的事儿来,让我们头都大了。”哼,小姐就算是任性,就算是要对付人,那也是对付外人,才不会这么折磨自己人呢。

姚瑄华也在一旁说:“你倒是不责罚她们,纵得她们一个比一个嚣张,比主子还像主子呢。不过也是,你已经够粗心的了,若是她们不看得紧些,天知道会出什么纰漏。”这文婧跟唐海倒是绝配,两人都是一样的恶毒。

“安菁,你是太闲了吗,跑我这里来废话。”文婧沉着脸看着安菁,尤其是看到美杏那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屑,她的脸色就更阴沉了,瞪了那丫鬟一眼,呵斥道,“没长眼睛啊,有客人来了还在这里碍事?给我滚后边去!”

那丫鬟闻言忙小心将举过头顶的茶盘放下来。小心的一手扶着酒盅和鸡蛋起身,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诶,怎么就走了呢。”安菁遗憾的嘟了嘟嘴。“还想跟三少奶奶学几招的。”

“想学行啊,你不是带着丫鬟的么。”文婧的目光放在了美杏身上,那天在街上时,这个贱蹄子竟然敢跟她较劲,刚刚还那般看她,真是跟安菁一样不是东西。

安菁闻言连连摇头:“我家美杏?不行不行,我可不舍得欺负我家美杏。你看我家美杏这小脸蛋多漂亮。要是受了苦愁眉苦脸的,那多不好看。”

对此。文婧只是冷笑了一声:“说的也是,这么漂亮的人儿,做个丫鬟多可惜,不如再提拔提拔——姚公子如今有几房姨娘?”

姚瑄华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道:“在下并无纳妾。”一个安菁已经够闹的了,若是再来两个不安分的妾室,他只怕要头痛死。

“委屈我家美杏做个小小的妾室?说的好听点也不过是一个姨娘,半个主子而已,自个儿见人低一头不算,生的孩子也要见人低一头,啧啧,我家美杏才看不上呢。”安菁说着,扭头瞅了美杏一眼。“怎么,你觉得呢?要是你有兴趣的话——”

“别!”美杏忙摇头,“多谢小姐美意。可美杏还是觉得与其提心吊胆勾心斗角,倒不如嫁个普通人做个寻常夫妻。”

安菁笑了:“至少心情不好了,两口子闹了矛盾,你敢指着他鼻子臭骂一顿是不是?恩,有志气,比那上赶着犯贱非要给人做低三下四的妾的有志气多了。”她到现在还记得美杏坚持不做妾的理由。

美杏没接话。只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喂,打人不打脸啊。丁悦兰白了安菁一眼。心里却也是忍不住好笑,瞧那唐海的脸色都成什么了,这不是明摆着说他的生母还不如个丫鬟有志气么。

“安菁,你够了没有!”面对安菁,唐海能忍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若不是心里还悬着吉祥寺的事情,他指定早就开口赶人了。

“没啊,我们这才刚来,还没说两句话呢怎么能够?话说回来,唐公子啊,你们的待客之道很成问题啊,就这么晾着客人在院子里,连个‘请坐’都不会?”安菁很不解的挠头,“我先前还听说你唐海在外头的名声不错,彬彬有礼的……”顿了顿,她恍然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在外头那都是装的,回来就暴露本性了。我们跟你不熟,也不算是内人,在我们跟前,你好歹也装一装啊。”

唐海不想理会安菁,只是他心中始终放不下。

既然安菁笃定吉祥寺的事情是他做下的,为什么不往大了闹开,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半点动静?哪怕是找不到跟他有关的确凿证据,可安府那几个混账一向都是对她保护有加的,为什么不见他们私下找他麻烦?

这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头顶上挂着一把刀,可就是不知道那刀子会在什么时候落下来,是落到头顶,还是落到肩膀上,是左肩膀,还是右肩膀。这种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是有够难受的。

“菁丫头,他现在就算是想装也装不下去啊。”丁悦兰笑眯眯的开口道,“当众出了那么大的丑,本性早就暴露了,就算是推到醉酒闹事上头去,那也是酒后吐真言呢,如今那彬彬有礼的才子名声已经去了小半了。唔,我听说四皇子殿下觉得自己身边闲人太多,所以要清减几个……诶,三表哥啊,你这大白天的怎么在家呆着呢?”

这打人偏打脸的本事,丁悦兰学的极快。

这也正是唐海的痛处,第二天酒醒后,他就懊恼到了极点。不仅当众出丑被安菁和姚瑄华联手羞辱,而且还惹怒了父亲,可最严重的是,四皇子殿下对他说自己用不了太多人跟着,他这几天事多,就先在家休息吧。

分明是将他赶回家了,根本不用想,这指定是安庆成那个王八蛋捣的鬼,不就是为了排挤他么。

“喂喂喂,唐公子,你脸色有点难看,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安菁大惊小怪的叫唤起来,“你看你那脸色,都快成绿的了,难不成是中毒?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开两副砒霜什么的吃一吃?”

姚瑄华看了眼唐海的脸色,确实够难看的。他忽然就想到,自己平时被安菁气的头晕的时候,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他低声道:“够了,别扯乱七八糟的。”这唐海不是好东西,还是趁早离开的好,省的碍眼。

“哪有扯,你看他那脸色。”安菁不依的反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病入膏肓药石罔救命不久矣马上就一命呜呼了呢。诶,悦兰啊,照你那关系,他下葬的时候你怎么也要露个面吧?”

“他?”丁悦兰不屑的撇撇嘴,“他算什么,又不是我正儿八经的表哥下葬……啊呸呸呸,我表哥们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文婧没有耐心了,她狠狠的瞪了唐海一眼:“你就让他们在这里嚣张跋扈,这里到底是谁家啊?”

唐海一点头,高声唤道:“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没见他们气着你们少奶奶了么,还不给我过来!”真是让安菁这贱人给气糊涂了,这里是唐府,他赶一个外人出去有何难?

闻言,附近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为难了,虽说这是主子的交代,可来的到底是客人啊,而且还有一个表小姐,要是把表小姐得罪了,夫人那里可怎么交代?

刘姨娘?

再得宠也是个姨娘,还真能越过夫人去不成?就算说句不好听的,夫人突然仙逝,那也轮不到她刘姨娘扶正呢。再退一步讲,就算是扶正,那刘姨娘在夫人牌位前照样要伏低做小。

“你看你,连点玩笑都开不起,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动什么脾气嘛。”安菁一脸“你真大惊小怪”的神情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跟你说正事,你要是不想听这正事呢,我就去寻令尊谈,反正,我是一定要谈的。”

唐海闻言心里一紧,难不成这贱人是要把吉祥寺的事情告诉父亲么?随即他就冷笑了,那是他父亲,又不是她父亲,难不成还要放着亲儿子不信去信一个外人?不过,这贱人刁钻狡猾,惯会搬弄是非,他就先听听她要废话什么好了。

在摆好的椅子上坐下,见还要上茶,安菁举起一只手摇了摇:“茶就算了,点心也算了,凡是跟吃食有关的都别搁在我们跟前,如果搁在我们跟前,我一定会亲手打碎了再走。”

文婧眉头一挑:“你还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我倒是不怕这个,我怕我走之后,我碰过的盘子啊杯子啊里头多出点红花麝香马金南什么的东西,然后就有人哭诉说我心肠恶毒要害他未出世的孩子。你没见为了避嫌,我连半点礼物都没给你带来么?你也不用想其他的,我们几个人身上都没有带荷包钱袋,所以,我们走后,你们就算捡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也别想跟我们扯上关系。”

姚瑄华垂下了眼帘。只怕不光是为了避嫌,更是为了省钱吧。

文婧咬紧了牙齿,阴冷的看着安菁。这个蠢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竟然会事先想到这一点。

“好吧,咱们来算算账。”安菁冲唐海露出了金灿灿的微笑,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纯银打造的小巧算盘,“这是我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了,好了,咱们可以算账了。”

“算什么账?”

“前几天你在酒楼闹事,砸了人家的东西没钱赔偿,衣裳脏了没钱换,是我家夫君借给你的钱,没错吧?”安菁一晃手中算盘,扭头笑着问姚瑄华,“瑄华,我没说错吧。”

对此,姚瑄华轻轻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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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如风飘去童鞋的打赏~

☆、210 二百五十两,请还钱

唐海的脸彻底黑了。

那一天是他这一生中最羞辱的一天,他恨不得将那一天从早到晚都自脑海中抹去,如何会主动去回忆。

可这几人就是特地跑到他面前来,提醒他那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如,他砸了酒楼却没钱赔偿,是姚瑄华丢给他五两银子的。

至于还债什么的……姚瑄华会缺五两银子?他会上门找不自在去还那五两银子?况且,那可是姚瑄华自己说不要还的。阴冷的一笑,唐海看着姚瑄华说道:“瑄华兄这出尔反尔的本事,不错。”

姚瑄华浅浅的笑了,摇头道:“唐公子,在下家中兄弟许多,并不需要异姓兄弟。”

言下之意很明白,你丫别跟我称兄道弟的,跟你不熟。

那张俊秀的脸映着阳光,浅淡的笑容竟透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妖娆味道。安菁眉头挑了挑,就说你笑起来好看嘛,多笑笑又不费劲,权当锻炼脸部肌肉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一抖手中算盘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安菁笑嘻嘻的说道:“倒不是我夫君出尔反尔,而是我觉得这五两银子花得不值。”

“原来姚公子在家做不得主。”唐海轻轻的咬着牙齿,眼神阴毒的看着姚瑄华,“连五两银子都不得擅自做主,这可真是令人同情。”

“哪里。比不得唐公子。”说着,姚瑄华的目光扫过了旁边的文婧,轻轻摇了摇头。叹道,“顶天立地男子汉,如何能让丫鬟代自己受过。”如果他来时没看错的话,那丫鬟受罚的时候,这混账正在一旁赔笑,只怕那丫鬟的责罚跟这混账脱不了干系。

安菁和丁悦兰对视一眼,顶天立地——男子汉?

唐海的脸慢慢涨红了。

自打发现身体已经不能彻底恢复后。他一直没有放弃,总想借由女子再试一试能不能恢复。今早趁着文婧不留意。他拉着小红调笑了两句,还没等说更多,文婧就突然来了,这才有了那番责罚。

“表嫂与表哥向来恩爱。自然是不舍得责罚表哥,所以只好……”丁悦兰漫不经心的说着,嘻嘻一笑,“真是恩爱夫妻啊。”先前都传说瑄华哥娶了菁丫头会是一对怨偶,可打从那天后,这传言就变了,都说他们是恩爱夫妻呢。

“言归正传。”安菁用手里的小算盘敲了敲椅子扶手,轻咳一声说道,“怎么说呢。这五两银子丢给路边乞丐的话,乞丐会送你个笑脸,外加一句‘谢大爷赏’。你丢给路边小贩,小贩会喜得合不拢嘴给你一堆东西,你丢给庙里的和尚道士,和尚道士会怎么也得送上一句‘施主好心,定一生平安’……”说着,她语气一边。讥嘲的说道,“可给唐公子你呢?你却只会怨恨我们。怒视我们,说不定背后还会咒我们不得好死。”

姚瑄华在旁边轻轻的补充道:“或许会谋害我们。”唐海这夫妻两人都实在令人不齿,倒让他觉得这灾星相较而言还好上许多。

“没错,会谋害我们。”安菁一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姚瑄华,话说他今天真是很配合啊,表现不错。

唐海心里一紧,难道安菁要开始提吉祥寺的事情了么?吉祥寺的事情也就罢了,可她要是不怕羞耻说安庆成成亲那晚的事情,旁边文婧这个母老虎绝对不会消停的。

“所以,我回家后左思右想,都觉得那五两银子太冤了,不值当啊。话说回来,唐公子你也太不会做人了,哪怕我家夫君真是说了不要你还,难道你竟听不出那是客气话?意思是不让你立刻就还?有脑子会做事的人早就隔上一天忙不迭的把钱还上了,哪像你,真就以为可以白拿人的银子了。我说唐公子啊,唐府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你眼皮子就那么浅,连五两银子藏着掖着?”摸了摸头上,安菁随手摘下来一支赤金镶蓝宝石的珍珠步摇往前一伸晃了晃,“见过没有?”

丁悦兰轻咳一声,提醒道:“菁儿,侧室不比正室,不能穿正色,不能坐主座,也用不得赤金首饰的。而表嫂虽然算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但刘姨娘好歹也算是表哥的生身姨娘,她总不能处处都越过刘姨娘去。”

“哦,是我想多了,以为唐大人偏宠刘姨娘,就能罔顾那些规矩呢。”安菁恍然点头,又看向文婧,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文婧紧紧咬起了牙齿,猛地扭头瞪了唐海一眼。就是因为这个,她多少华丽的衣裳首饰都不能随意穿戴啊。

“好吧,我明白了。”将步摇递给美杏,让她重新为自己插上,安菁点点头道,“那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我夫君的那五两银子吧。”

只是唐海已经不想再听那五两银子了,不就是五两银子么。他从衣袖里随手取出一张十两的一票团成一团丢到安菁脚下,斜着眼看着姚瑄华道:“十两,那五两不用给我了,捡起来吧,姚公子?”

看看脚下的那张银票,姚瑄华眉头微挑,轻笑一声,用脚尖一点点碾成了碎屑。

“唐公子,菁儿她要的是五两银子,不是十两的银票。”慢条斯理的说完,姚瑄华补充了一句,“麻烦请使个丫鬟来递到菁儿手中,毕竟男女有别,唐公子你的丫鬟,我可不敢轻易接近。”

此言一出,文婧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审视的打量着自己身后的丫鬟,想要知道还有哪个是不安分的。

“别急啊,我说了算账,这账目还没算清楚,怎么结账?”安菁摆摆手,开始噼里啪啦的打算盘,嘴里飞快的说道,“那天我夫君给了唐公子你五两银子,一来是帮你赔偿酒楼,二来是帮你买衣裳遮羞。先不说这钱吧,光这事儿就免了你多少麻烦?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你还要在那里出丑很久吧?那颜面可不是五两银子能算清的,懂事的人早就提了礼上我家来致谢了,啧啧。这个颜面挽回的费用就算你十两不贵吧?要知道,有的人为了争面子,那是能拼上命去的。”

什么叫颜面挽回的费用?丁悦兰无语的看着安菁,你直接说你就是要敲诈算了。

不过,就唐海那颜面,算他十两银子都贵了,他哪儿有什么颜面啊,那十两里头有九两九都在那个“唐”字上头。

“再说你这恩将仇报的事情,”安菁那账目算得是极清楚,“你的恶劣行为对我,对我夫君,乃至我的丫鬟,我夫君的小厮,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让我们对人性本善产生了怀疑和动摇。好累,感觉今后不会再起意助人了。作为对我们精神的伤害赔偿,二十两不算多,我和我夫君都是大度的人,可以既往不咎,只是我们的丫鬟小厮们很伤心,这二十两都是给他们压惊的。”

美杏低下了头偷笑,小姐不去做生意可真是屈才了。

抖了抖算盘,安菁继续算:“那些一共是三十两了,现在咱们再来说这五两银子的事儿。如果那五两银子不给你,我夫君使个小厮去赌场门口放贷,一下午工夫至少能收回来二十五两。然后用这二十五两去南边的甘南县贩几车杏来——现在一车杏才不过一两三钱银子,出去路上的损耗,人工等费用,至少能贩十六车。甘南离京城近,也不过两天工夫就能送到京城。这十六车杏一脱手,至少能卖五十两银子,这还是贱卖呢,若是卖得好了,七八十两也不是不可能。用这五十两银子继续在赌场门口放贷,两天工夫至少一百五十两——这是除去那些赔的血本无归还不上钱的,不然更多……”

算盘噼里啪啦打个不停,等到安菁停下来后,算盘上上上下下几个珠子明白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二百二十两银子。

“这二百二是五两银子借给唐公子你之后五天内所能赚来的最低数目了,加上方才的三十两,一共是二百五十两。”安菁笑眯眯的说道,“请还钱。”

她还真是会赚钱。姚瑄华的眉头不禁动了动,忽然就笑了:“若不是只算这五天内的话,贩杏所得的五十两在城里租间店铺,一年之后,只怕唐公子要还上千两才行了。”

真是怪了,那灾星玩她的,他在一边听着就是了,做什么陪她胡闹。不过,看唐海那脸色,倒是挺有趣的。

“安菁,你这分明就是讹诈!”唐海跳起来吼道,“五两银子翻出五十倍去,你以为你那银子是会下崽儿的么?”

“银子当然是越赚越多的,不然还有几个商人肯去做生意啊。”安菁白他一眼,将算盘收起,笑眯眯的说,“唐公子那天那么财大气粗,连钱袋都直接丢给卖唱女了,怎么这会儿拿不出银子来了?”

拿得出才怪,她也天天看瑄华院的账目,连吃带用一天下来也不过十几两罢了,还是公中出的,像美杏这样的大丫鬟,一个月的月例才一两五钱银子,那二百五十两非得把唐海给掏干不可。

卖唱女?来不及骂安菁狮子大开口,文婧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211 横财莫独吞

察觉到文婧的怒意,唐海再次狠狠的咬了咬牙,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已经有人帮他解释了。

“说起来,那位白姑娘真是水灵秀气,怨不得唐公子听曲儿听得心都快化了,也忘了自己还没付账,直接就把钱袋都送了出去。可惜人家白姑娘洁身自好,哪怕唐公子许诺的再多再好,她也不肯低头来唐府做个妾生的儿子的妾,竟然就那么走了。”安菁摇头感慨,“真是她轻轻地来,正如她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只带走一个钱袋啊。”

唐海急了:“安菁,你不要心口胡说八道!”

安菁奇怪了,反问:“你敢发誓没叫卖唱姑娘进门,没给人家钱袋?”

当然叫了。唐海一停滞,但立刻就说道:“事情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过,有卖唱姑娘,有钱袋这两个关键词就够了。文婧咬着牙齿冷笑,怪不得他这么久都不肯碰她一下,后来查出她有孕后更是如释重负一般,原来是早就生了外心。也怪不得他对她备下的人不感兴趣,敢情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外头呢。

卖唱女?呸,真是个下流胚子,连那种货色也看得上,也不知道那贱人都跟了多少男人了,真不怕脏啊。

安菁很不好意思的冲丁悦兰眨眨眼:“好像你表哥后院要起火。”

丁悦兰好笑的白了她一眼:“那还不是你的杰作么。”

“那个。两口子的事情外人管不着,我看你们两个现在好像有很多事儿要谈,那我们还是先回避的好。”安菁边说边起身。提醒道,“我那二百五十两银子,麻烦现在付清,不然,再过几天,只怕又要涨价了。你觉得我如果拿那二百五十两银子去买古董走门路怎么样?买个小小的七品放到远点的地方上,三五年下来。啧啧,唐公子。你要赔个倾家荡产啊。到时候,别说卖唱姑娘了,你连路边的乞丐婆都赏不起。话说回来,那白姑娘可真漂亮。”

再一次听到“白姑娘”。文婧愈发怒火中烧,一拍手边小桌喊道,“来人,去把我的小柜打开,取四十两金子来给他们!你们爷手里没钱,还要靠我给他还钱呢。”她倒要好好的问问,那位白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安菁嘟了嘟嘴:“金银一比六,你还少我十两呢。”

“那十两被你夫君踩了。”文婧冷哼一声,“若是我拿那十两去做生意。只怕是你要倒还我钱了。”

“那是不可能的。”安菁笑着摇了摇头,“我家的债从来不过夜,怕的就是被人讹诈啊。”

从丫鬟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小箱子。掂量了几下递给了身边的姚瑄华,安菁心情大好:“那我就不计较那十两银子的事儿了,你们夫妻继续谈正事,我们先告辞了。”

将那箱子拎在手中,姚瑄华轻轻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必须要重新审视这个灾星了。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对唐海笑道:“唐公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一来你不是君子,二来菁儿已经嫁给我了,所以,请你好自为之。”

这话根本就是火上浇油啊,唐海你看上谁不行,你非要看上你老婆的死对头。

有那么一瞬间,安菁觉得文婧头顶上似乎有青烟冒出来。

唐夫人自然有办法知道百川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是如此,她现在心情极好。

同时,对于安菁的敛财能力,她不得不表示由衷的感叹。

直到出了唐府的大门,安菁才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姚瑄华,看得姚瑄华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有话你就说。”别开了视线,姚瑄华冷声提醒道,“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可以走了吧。”

安菁一挑眉:“走?去哪儿?难得一笔横财,必须得去挥霍掉啊。”她倒是忘了,论气人,姚瑄华也是一把好手呢。唐海小王八,你就慢慢跟你媳妇掰扯去吧。

“你与悦兰去吧,我要回府。”视线落到那个装着金子的小箱子上,姚瑄华不由得抿了抿唇,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灾星。本以为她只是来奚落唐海一番,没想到她竟然下手这么狠,五两银子几天功夫给翻了五十倍。

“那可不行,我们两个弱女子,若是身边没个男子保护,带着这么一箱金子,说不准会遇上坏人。”安菁两手握住手帕,泪汪汪的望向不存在的远方,“到时候贼人先偷了我们的金子,然后发现我们两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起了歹心,把我们一根绳儿给绑了卖到天南地北的地方,这辈子想再回来可就无望了。”

京城有那么乱么,根本就是胡扯。姚瑄华忽然不知该如何应答了,而且,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况且,就算是真发生那种事情,只怕以这灾星的刁钻也能脱身出来。抿抿唇,他将视线从安菁脸上移开,冷声道:“那就回府。”

“那可不行。”安菁连忙摇头,“意外横财见者有份,决不能独吞,不然一定会倒霉的。啊美杏,等会儿你相中了什么就买,千万别给我省钱……不对,是千万别给唐公子和唐太太省钱。”

美杏偷笑,跟了小姐这么久,她还不知小姐的脾气?放心,一定不会省钱的。

这是什么歪理。姚瑄华沉下了脸,只是看看一箱金子,他确实有些放心不下。二百多两银子说起来不少,但也不算特别多,只是全都带在身上就有些扎眼了,况且还没兑成银子,是明晃晃的几十两金子。就算现在去银楼兑成银子,只怕落在有心人眼中也会惹出麻烦来。

真是个灾星,到哪里都不消停。

见姚瑄华保持沉默,安菁嘿嘿一笑:“那就算是你默认了咯。我说你啊,别一天到晚沉着个脸,又没有天灾*,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高高兴兴的过嘛。反正你高兴也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能笑的时候何必哭呢??”

还真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姚瑄华轻哼了一声:“我没有哭。”

“比哭还难看呢。”安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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