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越为妇之道-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勿动怒。”
月娥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流言是最不可信,何况你只顾想这些有没做什么?想好日后如何安身是好。”
王四鹄长长地叹一口气,垂眉说道:“我自来不曾吃这样大亏,这一次教训却是够了,日后亦会洗心革面,只……”他抬眼,看着月娥。
月娥淡了面色,说道:“倘若无事,那也是时候,我该回去了。”咬了咬唇,转身避开王四鹄便要走。王四鹄说道:“月娘!”月娥皱着眉看向他,王四鹄咽一口气,说道:“我听得你最近在张罗开铺子,你……你做什么?”月娥看他目光殷殷望着自己,也叹一口气,便将手中烧梅轻轻地放在地上,说道:“这是我自己做,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只是日后……再不要如此了,纵然相见,我也会当你是陌路之人。”
王四鹄痴痴望着她,缓缓点头。
月娥转过身,心头却没有松一口气,正慢慢地走。只听得身后王四鹄叫道:“月娘!”
月娥停下脚步,略微回头,却见王四鹄望着自己,说道:“月娥,总归你要小心些,那主儿不是个好惹,我总觉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要小心防范。”
月娥摇了摇头,不想再听这些,迈步便走。却听得王四鹄在身后提高了声音,说道:“我知道苏青始终对你难以忘情,一直等着,只是月娘……我只怕我得不到你,那苏青最终也是一片痴心奢望!”
月娥被王四鹄几句话弄得心头乱乱地,加快步子回到家中,见虎头憨憨地迎上来,围着她打转蹦跳,小尾巴摇风车儿般,心情才好了些,蹲下来逗弄虎头玩了一会儿,他小小舌头舔着月娥手指,逗得她哈哈笑,便又去后院看自己菜地跟鸡,却蓦地发觉,自己所种那些个小白菜,有叶片被撕扯坏了,连有一只鸡也飞出来,哆哆嗦嗦躲在角落里,身上毛被扯得七零八落,似带了伤。
月娥一怔,急忙上前检查,发现白菜叶子上有齿孔,又看那鸡伤痕累累,很是可怜,便急忙轻轻捉了它,将它放进竹圈里,这才回头看向虎头。
怪道先前她进门,见这小东西兴奋不成样子,且嘴角还挂着一丝鸡毛……起初还不以为意,如今却反应过来,原来是虎头做了恶,只是幸亏他还小,所以不曾咬死那鸡,倘若大了,那还了得,恐怕三只鸡也不能保全。
月娥气不打一处来,便捉了虎头,一掌拍在他身上,骂道:“小小年纪就学会恃强凌弱,长大了还怎样!这是什么坏脾气?”虎头起初还不以为意,以为主人逗着自己玩儿,反而伸出舌头来舔月娥手,后来被打疼了才知觉,呜呜叫了两声,扭动着从月娥手中逃脱,一溜烟跑了。
月娥仍旧觉得不解气,找了个竹条子,追着虎头,一边骂道:“今日不教训教训你,改日就咬死了小鸡那就后悔莫及了,出来,快出来!”虎头从没见过主人如此对待自己,吓得慌了,呜呜叫着,夹着尾巴一路跑进了柴房,躲在一堆劈柴后面畏畏缩缩颤抖,不敢出来,月娥倒也不是真打他,只想打打吓唬教训他一番,便指着他骂道:“出来,今日定要狠狠打一顿,让你记得,以后不敢作恶!”忽然望着虎头那两只亮晶晶眼睛,脑中浮现出了谢敬安形容颜色,他忽然出现在客栈之中,刚一露面,确艳惊四座,连在上自己都被惊到,心底叹了一句“美哉少年”,只可惜,这美少年绝非表面看来如此完美,下一刻他毒辣手段,便令她即刻改观,从心生赞叹仰慕,到巴不得敬而远之不曾见过。
谁知道,他竟然有意无意地出现她跟前,登堂入室,强赠那些家具物什,他半是强横半是坚持;王婆子为难,他及时出现,将她紧紧抱住……那样无礼,车厢内耳鬓厮磨,让她想起来便觉得心惊肉跳,逼得她近日出门都是步步小心……今日再见到王四鹄,那腿残了,怕是一辈子事……虽然他就此改了好话,也算是祸兮福之所倚……而且他也算是自作自受,可是月娥心底,仍旧有些难过。
尤其想到王四鹄最后那句话,总叫她觉得心里忐忑不安。如今见虎头欺负小鸡,为非作歹,她心底不由地就把虎头想成了谢敬安,真想好好地抽打他一番才甘心。
姚良回家来时候,就看到月娥拿着竹条,对着躲在劈柴后虎头怒目相视。姚良也从未见过月娥如此,当下将竹条拿过来,问清了后,又急忙劝了月娥一会儿,她才慢慢地消了气。
第三日,月娥铺子便开张了,只是挂了个请人绣简单红绒底黄字:良计。
铺子开张当日,只放了一挂炮竹,虽然如此,顷刻间来往人可真不少,尤其是姚良那些个同僚,因是尝过了,巴不得多买些,并张桥也发动了些人来,街坊四邻虽然好奇这是个什么……有哪些没见过就站在边上瞧,但是热闹谁不爱凑?终于见诸多人都抢着要,且都是一包一包买了,喜滋滋捧着走,有那些嘴馋,当场便打开了,揪住了一个烧梅填入嘴里,大嚼起来,吃甚是香甜。
旁边人见了此种盛况,又看人吃甘美,那烧梅卖相也好,倒似是翡翠般皮儿透明,自己也生恐落了后,从最初观望不前到急急忙忙也排起队来,因此月娥早早起身做那十笼屉烧梅足有二三百个,在半个时辰之内便被哄抢一空!
月娥本想第一日只是卖个喜庆,又生怕众人不认得此物,所以适当做了些,却没想到竟然卖如此顺当。当下烧梅一售而空,铺子前却还有长长队伍,姚良也赶来帮手,见状便说道:“对不住各位,今日已经售完了,请等下午或者明日再来。”那些人拍胸跺脚,不停叹息,商量着下回要早些来。
下午时候,月娥便多做了些,又卖了一空。一天之后,月娥关了铺子,跟姚良两个回家,算计了一番今日所赚,已经有了小半两银子,着实喜悦。
晚上睡之前,月娥便将店内有缺诸种作料都准备妥当,只等第二日起身料理,次日清晨绝早,鸡都没有打鸣,月娥又早早起身,姚良也帮忙,两人带了材料,赶往店内。月娥做烧梅,姚良便负责烧火,到天明时候,便做好了十五屉烧梅。两人刚准备妥当,早有人闻香而来,纷纷议论,说道:“昨日没有尝到这新鲜物,今早上起了个大早,专门来买。”又有人说道:“我有幸分着尝了一个,果真是好吃!比包子更甘美鲜甜。昨晚上想那个味儿,饿了一夜。”
当下众人如愿购得了,却仍旧有那些来晚了,便只摇头,说道:“谁知道吃东西也要赶早儿?”发誓下回再赶个头前。
姚良帮月娥忙碌完了,便要回去办公,月娥将特意留下烧梅捡了几个给他装着,又让他带了一包,送给张桥。姚良欢喜带着离开了。
月娥便挽了袖子,收拾剩下边边角角,因他们来早,出门时候虎头也跟着来,月娥怕他丢了,就将他拦在屋内,当下又扔出个残破了烧梅给他,虎头抱着烧梅,吃呜呜兴奋乱叫。
正忙得差不多了,忽然听到有人说道:“嗳?没了?”月娥还以为是赶不及了食客,便带笑说道:“真对不起,请您下次再……”一抬头,猛地同那人打了个照面,顿时惊得倒退一步。
身后虎头吃完了烧梅,兴冲冲过来,汪汪叫了两声。
那人眼睛一瞟,淡淡说道:“哟,还有狗儿。”
月娥心一时跳激烈,按捺着,说道:“不知是将军大人……小妇人失礼了。”隔着那柜台架子,便跟谢敬安行礼。
谢敬安神色略带慵懒,也不似先前那样鲜明肆狂,身上还斜斜披了件衣裳,此刻只望着月娥,说道:“听闻这儿有好吃,特意来看看,真个没了?”说着,便低头又在柜子面前左右乱瞧。
月娥见他神色淡淡,面容也有点憔悴,神情懒散,心想莫非他是起了个大早,特意也来?此刻太阳才缓缓升起,长街上一道金黄光亮。
月娥便说道:“真个没了,很对不起将军大人,等小妇人再做了,再请大人品尝。”谢敬安皱了皱眉,说道:“不成,我此刻饿得很,今日非吃到不可。”月娥听他这么说,心头又是一慌。谢敬安眼尖,却说道:“那笼屉下是什么?”月娥转眼一看,微笑说道:“也没什么……”谢敬安哼了一声,说道:“你就是不肯给我吃是不是?”月娥听他这话,似有意似无意,也不敢搭腔。谢敬安斜睨她一眼,也不说话,伸手一掀门帘,自顾自走了进来,月娥一惊,急忙说道:“侯爷!”谢敬安径自走到那笼屉旁边,掀起上面盖布,忽然目光一亮,说道:“这不是吃?你怎么只是敷衍骗我?”
月娥急忙分辩,说道:“侯爷,这是残破了,不能卖给客人,所以留下来……”这倒是真,方才她就是从这儿拿了一个喂给虎头。
谢敬安闻言却哼了一声,说道:“推三阻四……你是怕本侯吃了你,不给钱?”
月娥真是怕他说这个“吃”字了,便皱了眉叹气,说道:“侯爷若是喜欢,自用无妨,怎肯收侯爷钱?”谢敬安这才微微一笑,伸出两个手指头,捏了个破烧梅,清玉般手指衬着透明皮儿烧梅,真个好看紧,慢慢地填入嘴里去,嚼了两口,忽然怔住。
放心神一枕好睡
谢敬安这几日每日出去剿匪,怎奈那帮匪徒竟然无比滑溜,日日躲在林子之中同他转圈,倘若他不在,才出面犯事。敬安气没法,只好派了大批兵丁出去每日巡逻盯着,但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若常此以往,那些兵丁也要累垮了。
昨日谢敬安去县衙门,正巧张桥过来公干,带了一盒点心给贺知县吃,知县是个见过市面,便认得这是南边之物,谢敬安从旁瞅着,也不做声,原来他在京城中也吃过,只不过此地从不曾有,倒有几分想念。但以他身份,自不能跟知县讨这些个小吃,何况可有可无。后来出来,才听人众口相传,说是姚娘子开点心铺子,名唤“良记”,他这才上了兴趣。
今儿一大早敬安起了身,还带几分困倦,便溜溜达达来到镇上,果然见行人来往,有欢天喜地,有摇头颓丧,,欢天喜地自是那些买到烧梅,摇头那些便立誓明儿早起。谢敬安有些诧异,心想是什么了不得好东西,不过是那个乡野村妇弄出村玩意儿罢了,只有那些乡巴佬儿才一副如获至宝样子,他便一路走来,果然见那个高挑招牌,门口上,那个人儿挽着袖子,身着一袭素服,头上乌溜溜蓬松头发被一方蓝色素布裹着,却越发显得眉如远山,目若秋水,举止间又干脆又利落,忙碌着样儿,更有一番认真之美。
谢敬安顿时如蜜蜂见了花,身不由己地就走过去,到跟前才发现柜子上什么也没了,不由挑了挑眉。
敬安吃那个破皮烧梅时候,满心准备好了词儿,专门是挑拣烧梅不是。他在京城之中什么没吃过,点心之类除非京中名厨作出,否则一概不沾,哪里会将这些看在眼里,一口吃了个,便要挑刺……不料嚼了一口,只觉得甘香满嘴,烧梅还带着温,里头肉馅也是鲜美异常,倒好似自个儿长了腿,迫不及待地要奔下喉咙一般,谢敬安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倒先把那烧梅给吞下去了。
月娥见他表情呆呆,以为他吃噎到了,急忙说道:“侯爷您稍等。”急忙转身去给他倒水,谢敬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咳嗽一声,说道:“本侯无事。”
月娥倒了水放下,小心翼翼看着他,问道:“侯爷无恙?”谢敬安说道:“嗯……还好。”便拿眼睛打量月娥,问道:“这做烧梅手艺,你自哪里学来?”月娥少不得又把先前那套说辞给他讲了一番,谢敬安望着她,便点了点头,说道:“我饿了,再拿两个来。”月娥见他竟不在乎烧梅破了皮,只好拿了碟子给他将剩下盛了,又替他倒了杯水,谢敬安便坐在台子旁边,一边吃一边喝两口,期间那虎头在他腿下乱转,偶尔叫两声,退两步做虎扑状,大抵是愤怒谢敬安抢了自己口粮吃。谢敬安一边吃,一边悠哉看着虎头,又拎了一个,在他鼻子上方抖几下,虎头以为要给他,便跳起来,不料谢敬安回头将烧梅放入自己嘴里,哈哈大笑。虎头大怒,刨地乱叫,谢敬安吞了,才说道:“这是本侯吃东西,怎能给你?边儿去。”
月娥在边上听了,急忙忍着笑。心想决不能给他知道方才自己便拿了一个喂虎头。
谢敬安吃着功夫,又有几个人来问,月娥只好叫他们下午再来,那些人又见煞星坐镇,便都不敢多话,匆匆地走了。谢敬安吃了四五个烧梅,才觉得饱了,便又慢慢说道:“倒是有很多人来上门。”
月娥点头,只装出忙碌收拾样子,说道:“都是街坊照顾。”谢敬安打量她纤腰一抹,手腕如藕,十指纤葱般,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嗯了一声。月娥斜眼看他不动,也不知道他想怎样,便只站在柜台边上,问道:“侯爷觉得如何?”谢敬安正心不在焉,问道:“什么如何?”
月娥说道:“是小妇人问唐突了,小妇人是问,烧梅可还和侯爷口味?”谢敬安望着她嫣红唇,本是要说“尚可”,不料出口了却是说道:“异常可口。”而自己话一出口,眼前那嫣红唇却弯弯地挑起来,活色生香也不过如此了。
月娥情知这位小侯爷定是挑剔异常,他又是京里来,眼界自然高,倘若他说好吃,那就真个儿是好吃了。自然心底高兴,情不自禁便露出笑容。
谢敬安口里干,便又回头,想要喝一口水,月娥见他茶杯见底,便来给他倒水,两人距离略近了些,照敬安先前那种性子,此刻自然要紧紧地抱了腿上,先轻薄一番,如今觑着她端庄眉眼,手指动了两动,到底没有真做出来。
月娥倒了水便后退,垂手敛眉,心头只想:他怎么还不走?难道没吃饱?
谢敬安喝了一口水,才缓缓地站起来。月娥大喜,以为他终于要走,急忙闪身一边,那一声“恭送侯爷”刚到了嘴唇边上,就听得此人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双手向上伸出,伸了个懒腰,说道:“好困,今日起早了,现在吃饱,更觉得困了,——里面是什么?”他完全是自说自话,说完之后,就向里面走。
月娥大惊,急忙叫道:“侯爷请留步,里面不可去……”稍微犹豫,便跟上去。
原来里头,是一方炕,月娥从家中拿了点铺盖被褥来,准备累了话,也可以在此小憩,自然是不能让其他男子进去。不料谢敬安听了,越发好奇,说道:“嗯?是什么不能去,莫非你藏了人?”
他自顾自地探头向内走去,月娥伸手过去,却不料他走前一步,身上披着衣裳飘然落地,在月娥手上一滑,便落到了地面上。
谢敬安仿佛没有察觉,自顾自到了门口边上,将那帘子一掀,忽然大悦,说道:“唔……原来是个休息地方儿,正巧我困了,大好大好。”迈步就向内走。
月娥见他竟完全不听别人所说,情知劝阻无望,弯腰低头,将地上他那件衣裳捡了起来,本想送进去给他,但里面狭窄,孤男寡女且不说,那人又是个那样性子,月娥想了想,还是将谢敬安衣裳叠了起来,放在个干净柜子上。
谢敬安进了里屋,见这房间果然狭窄异常,只一间炕,一面柜子,他走过去,先看看柜子里头,只一床薄薄被子卷着,除此外什么也没有。回头看看炕,上面铺着薄薄被褥,又放着一方小小枕头,他看喜爱,'。。'伸手摸了摸,便缓缓地倒身下去。
这几日他忙着出城剿匪巡逻,虽然不曾真打起来,到底是极费神,又劳身,又劳心,夜夜睡不好,今日又起了个大早,如今沾了枕头,鼻端似嗅到一股淡淡香气,他掀动鼻子闻了几下,嘴角一挑,心头想:“恐怕这地方就是她惯常歇着地方了,人虽然我还没有抱成,先睡一睡这地方倒也不错。”
且说月娥在外面,本来想收拾了东西,关了铺子回家一趟。如今被谢敬安这番打扰,乱了她打算,只好留下,又不能进去,便守在外间,来往人不免又来问,月娥只好一一回答,真是不胜苦恼,心想幸好无人知道里面睡着一个人,不然话……
她一边应付众人,一边想,倘若他不在,倒可以将门板上了,休息休息,如今倒好,他真很是擅长鸠占鹊巢这回事,异常任性一个人。
虎头起初还在自己脚下玩,不一会却又进内去了。月娥听得里面悄无声息,犹豫再三,终于悄悄地走到帘子边上,偷偷地掀开帘子向内一看,却见炕上,那人侧面卧了,双眸闭着,睡得着实安稳,像是玉雕一般安静,跟他素日骄横邪佞全然不同。
地上虎头也正盯着看,小尾巴轻摇。
月娥微笑,正想轻声叫虎头出来,见谢敬安身子微曲,似是个怕冷样子,她略一迟疑,便想将他衣裳给他披上,又想衣裳到底单薄,没奈何,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便悄悄打开那柜子,将被子取出来,抖开来,轻轻地替谢敬安盖在身上。
月娥这一番动作极轻,那人又睡得香甜,并没有察觉,唯有月娥拉被子时候,他嘴里“嗯”了一声,似要翻身,吓得月娥也不敢再动那被子,缩手转身,急急忙忙慌里慌张地就跑了出去。
月娥心大跳,生怕将谢敬安惊醒了。里面却照旧没有声响,月娥凝神听了半晌,才放了心,轻轻地吐了口气,此刻来问人已经渐渐少了,月娥便上了半边门板,开着另外半边,自己坐在柜子边上,等谢敬安醒来。
阳光自外头照进来,暖洋洋,虎头在身边也懒懒地,不再乱跳,月娥便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虎头暖暖地,像是小火炉,月娥抚摸着他毛,将身子靠在墙壁上,忍不住也有点发困。
她早上起太早,又好一顿忙碌,此刻静下来,忍不住就打起瞌睡来,起先还忍着,后来听里头依旧悄无声息,外面人见上了半边门板,也不来打扰,月娥心想不如先眯一会,只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若有动静赶紧起身便是了,于是就抱着虎头,将身子靠在柜台边上,打量着要稍微休息一会儿。
里面,敬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梦里不知身是客,舒舒服服睁开眼睛时候,打量周围陌生布置,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竟还盖了一床被子。
敬安手抓着被子,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姚月娘点心铺子内,只不过,自己怎会睡得这么熟?他有个有名择席之症,但凡换了地方,没有几天几夜是习惯不过来,必定要彻夜难眠,如今倒好……居然在这陌生地儿,睡了个昏天黑地。
敬安翻身下地,又舒展了一下腰身,只觉得精神奕奕,跟先前早上瞌睡不同,浑身似有无限精力,他暗暗惊奇,又看到炕上被子,眼睛一转看向柜子,心想起自己睡之前,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盖,难道说……
谢敬安又惊又喜,惊是自己怎么会睡得如此沉重,他是个练武之人,最机敏不过,就算是睡梦中,有人靠近身旁也是会察觉,这也是自小防范……以防刺客或些图谋不轨之人。但是这番,竟毫无察觉。喜得是,倘若这被子是姚娘子给他盖得,那……
谢敬安掀起帘子迈步出外,刚要出声,一抬头望见在墙边上伏在柜台上那人。
姚娘子敲山震虎
谢敬安抬头,正看到趴在柜台边上睡着月娥,那人脸红扑扑,眉眼恬静合着,嘴角微翘,睡得安详甜美。敬安一时看得转不开眼,平素里看她木木噔噔,又总是拒人千里,叫他难以捉摸,这种睡着乖巧样貌真是见所未见。
敬安心头微震,双脚不听使唤,慢慢地就向前走了两步,只欲靠她近一些,只觉睡着这人身上,似有一股叫人亲近气质。敬安刚走到月娥身旁,伏在月娥膝盖上虎头察觉,顿时一歪头,看了过来。敬安察觉,便冲着虎头一摆手,示意他安静,虎头从喉咙里发出“唔”地一声,掀动鼻子,敬安看着月娥,不愿在此刻惊醒她,便又靠前一步,伸手又做恐吓状,虎头警觉,猛地弓起身子来,站在月娥膝上,“汪”地警惕大叫。
如此不合时宜,谢敬安此刻杀了这小狗儿心也有了,也正是此刻,月娥被虎头惊醒,一抬头看见谢敬安就站在身边,呆怔之下,顿时站起身来,慌乱差点将个凳子也撞倒了,虎头趁势跳下地,一溜烟跑地上去玩。月娥初醒,本能地将身子贴在柜台边上,还睡得有点迷迷糊糊,眼睛呆呆地看着谢敬安,还没有想到要说什么。
此刻店内寂静无声,外面行人也少,似乎已经是晌午过后,阳光斜斜地照在半边柜台上,静谧懒散,好气氛十分之好,敬安睡得心满意足,又见了这样美景,加月娥睡容无邪,他本来也是一腔难得“柔情”,也并没有生出什么邪乱心思,只是本能地想靠人近一些,然而见月娥醒来后,首要便是离自己远着些,那眼中虽然仍旧有些懵懂未醒,但身上已经露出些防范态度来,真如本能一般。
敬安见月娥月娥这样,如防备洪水猛兽般对自己,他心底不快,那点子柔情顿时无影无踪,一恼之下,反倒更上前逼近一步。
月娥见他如此,微微慌张,此刻神智清醒,急忙说道:“侯爷你醒了?我……倒水给您喝。”说着,转身要走开,却不防敬安上前,一把将她手腕握住,略微用力向着身旁一扯,整个人向前一步,轻而易举地就将月娥堵在墙边上。
月娥大惊,只得向后身子贴了墙,心怦怦惊跳,仰头看敬安,说道:“侯爷……你这是做什么?是小妇人做错什么?”忐忑不已。
谢敬安垂眸望着近在咫尺人,挑眉缓缓说道:“姚娘子好像很怕本侯?”
月娥不知他怎地竟问出这个来,便说道:“这……侯爷是贵人,威仪所致,小妇人乃是无知村妇,身份低微,见了侯爷自然是怕。”她只要装痴卖傻,叫他自动而退。
不料谢敬安听了这话,眼色一沉,心头隐隐起火,他心中闲暇之时,对月娥也是左村妇右村妇唤着,无限鄙薄,然而如今听她自己拿这个来搪塞,却不知为何,只觉得刺耳,便挑眉说道:“哪里,我看姚娘子却不似是个胆小之人。”说话间,另一只手便伸出来,抵在月娥旁边墙壁上,真叫她逃无可逃,月娥暗暗叫苦,不知他想做什么,又想倘若此刻进来个人,那可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敬安近距离看着月娥,又说道:“姚娘子你这脸上伤,好了许多。”那抵在墙上手掌探过来,在月娥脸颊上轻轻地摸过,沿着那伤痕细细滑下来,纤纤手指,缓缓地滑过,无限挑…逗。这时侯才是有心挑拨了。
月娥一手还能动,便将他手推开,又微微地转开头,说道:“侯爷,请自重。”
“自重什么?”敬安问道,双眼静静地望着月娥神色变化。
月娥皱眉,说道:“侯爷请勿如此轻…薄民妇。”敬安低低一笑,说道:“哟,说出实话来了,你怕本侯,恐怕不是怕些其他冠冕堂皇,是怕本侯对你不利?你当本侯贪图你什么?”
这不是废话么,不是如此,做什么逼得她无法动弹?月娥咬了咬唇,说道:“侯爷既然知道,就请放手。这样倘若被人看见,却不像话。”敬安说道:“有什么不像话,本侯不懂,本侯不过见娘子如此操劳忙乱,辛苦非常,也于心不忍,一时有点儿怜香惜玉罢了,要知道红颜易老……姚娘子如此资质,倘若知情识趣些,自有那锦衣玉食,毕生无忧好日子。”他说完之后,便又紧紧盯着月娥反应。
月娥本有些慌张,听了这明显引…诱话,反而安稳下来,微微一笑,转头直视敬安,说道:“侯爷说笑了,民妇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会入侯爷眼?何况,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民妇也只是个俗人,只知道自食其力,平生也无大志,只愿吃饱穿暖,除此之外,别无所图。小妇人生性木讷,无法知情识趣,若有说不对冒犯侯爷,还请侯爷见谅。”
谢敬安见她忽然不慌,双眉微蹙,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么?……哼,当面冒犯本侯,还说你不是大胆?”他左手捏了月娥那只手还未放开,此刻便揉开她小手,只觉得手心有异,转头一看,却见那本来粉嫩掌心,此刻已经磨得有点硬茧,不由又哼了声,说道:“暴殄天物。”
月娥用力一挣,却耐不过他气力,只好垂眉,冷淡说道:“请侯爷高抬贵手,勿要跟区区民妇过不去。”谢敬安见她又恢复了昔日木愣愣拒人千里样子,心想我纵横一世,竟然连这个村妇也降服不了?可恨她句句透刺,看来又意志坚定,倘若一直如此下去,真如天边望月,可望而不可即?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想了无限凶狠可能。
正当两人僵持,却听到有人在外头说道:“是这里了?”
月娥听这声音是冲着店里来,不由地惊了惊,敬安本是想放开她,见她忽然露出慌张神色,却偏偏不松手,月娥愤愤看着他,很想要踢他一脚,敬安心头一凛早有防备,双腿向前一靠,他身高腿长,顿时把月娥死死地抵在墙上,这人行为恶质,脸上却越是笑完美。
只觉得月娥此刻这样生气样子,看了才赏心悦目,起码不似方才那木头冰山一样,让他心有种受挫之感。
此刻门外人已经入内,说道:“掌柜在否?”
月娥闻声无地自容,两颊火热绯红,幸喜谢敬安高大,将她倒是遮了大半,月娥低头,恨不得脚下有个坑,让自己好跳进去。谢敬安却只盯着她一眼不转看。外面那人见没有声儿,一转头看到墙边这对儿,顿时一惊,急忙后退躬身,才又行礼说道:“属下见过侯爷!”
谢敬安又看了月娥一眼,却见她脸红通通,羞恼交加,很是可爱,方才那番懊恼才减轻了,便伸出手,在月娥脸上轻薄摸了摸,见她抗拒,便蓦地低头,在月娥耳畔说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姚娘子何忍……”他嘴唇微动,暖融融靠着,月娥极力向后仰头躲开他动作,却躲不开他声音,那声音带着湿润暖意,一点儿一点儿透入耳中,月娥忍不住狠狠地抖了一下,胸口微微起伏。
而谢敬安似乎很满意她反应,笑微微地松了手,转过身去,道貌岸然说道:“找到这儿了,定然是有要事,愣着做什么,走吧。”背了手,自顾自走了出去,忽然在门口停脚,回头望着月娥,说道:“对了,还要多谢姚娘子替本侯盖被之情……”说完之后,嫣然一笑,转身得意洋洋而去,身后进门那两个士兵面露惊讶之色,看了月娥一眼,也跟着急急出去了。
是夜月娥同姚良吃了饭,收拾了东西,虎头在地上乱窜,姚良便说道:“姐姐,最近几日你切勿出镇子去,听闻最近黑松林里闹得厉害。”月娥问道:“是那些强人?”姚良说道:“正是,已经杀害数人,着实凶残。” 月娥冷哼一声,说道:“那不是安远将军事么?可见是他无能。”姚良对谢敬安印象倒好,便替他说道:“这也不全是将军事,那些强人加了官兵,动辄就藏在森林里,那片林子足有六七里广阔,要搜也是不容易,听闻有进入过一次,却不比那些强人在林中出没熟悉,竟折损了几个兵丁。安远将军也是无法啊。”
月娥想了会,说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