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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妇之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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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心头大慌,只盼马车快些到达医馆,便急忙转开头去,又看车前方,随着车厢颠簸,风吹动帘子,将她颈间缠绕着一缕发丝给吹随风飘过来,谢敬安这边坐着,只闻到一股淡淡香气,自她身上传来过,一刹那,腹间热火升腾,那东西便腾地抬起头来。
谢敬安察觉如此,一时尴尬,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支起腿挡住了,幸喜月娥没有回过头来看。谢敬安咽了一口口水,心想:美人儿在前,竟然只能看着,不能动,这叫人怎么甘心?
正在谢敬安心头痒痒难耐时候,外面马车不知撞上什么,车轱辘忽然一阵颠簸,月娥正在望着车门口发呆,一时没有留心,微微惊呼,身子自车壁上向着这边颠簸了一下,本来无碍,只要一会儿就可安稳,不料谢敬安等候多时,几乎是自发反应,急忙倾身过去,将人抱住。
这一抱,就仿佛是粘上了一般,再难放手。
月娥只觉得身子落入一个滚烫所在,她大惊之下,转头,正对上谢敬安近在咫尺脸,不由又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来。而谢敬安虎视眈眈看着怀中人,那人儿受惊了小羊般垂着眸子,小扇子般睫毛抖动着,分外引人。
谢敬安一时之间天人交战,他于这男女之事上,最是坦率不遮掩。于是就想,索性就在这车上做了好事完结了自己一番心意念想,然另一边又觉得如此做话似乎有些不妥,他原本是打算用手段勾…引这女子入他彀中,假如如此强上话……岂不是显不出自己手段?
“侯爷?”月娥见谢敬安不放开自己,便伸手欲将他推开,然而怎么推得动?那手按在他胳膊上,如握着铁铸一样,纹丝不动,偏偏他脸就紧紧地贴在自己颈间,那种呼吸喷在颈子上感觉,如此清晰,似乎能够察觉鼻息吹动细细汗毛清晰感。
月娥又羞又怕,只觉得自己心如同擂鼓,又羞又急,急忙说道:“侯爷……请侯爷快快放手。”
她又不敢高声,只低低说话。谢敬安听了这个声,细细仿佛猫叫,更是受不了,越发将人抱得紧了三分,身子只向着月娥身上贴去,一丝儿缝也不留。
月娥此刻姿势,被他抱着不能动,看来倒好像坐在敬安腿上一样,真是前所未有亲近。月娥脸涨得通红,只觉得腰侧有什么抵着自己,铁一般硬。月娥先前在王家,被王四鹄几番欺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不由地大惊,花容失色,回头说道:“侯爷,您……”一声未完,却见谢敬安脸近在眼前,两人之间,相隔不到一根手指距离,她一眼瞥过去,见眼前人脸色发红,是桃花般颜色,又似出了汗,微微润泽。
谢敬安抱着月娥,亦盯着她粉嫩色唇瓣,看个不停,喉头几番动弹,低低喘息,仿佛置身于蒸气团中,浑身燥热非凡,汗顺着鬓角渗出来,迷离之间,只听得自己声音,颤颤说道:“姚娘子,你、你可要坐稳了……”
欲避嫌安心田园
谢敬安抱住了人,简直如积年愿望成了真,虽然只认得她月余,却已经是数不尽贪念勃发,真如望了几千年了一般。他打从娘胎里出来之后便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向披靡,对怀中人这份难以遏制,越来越盛痴念,却是前所未有新鲜经验。
如今好不容易抱了个结实,实实在在不想放手,恨不得就干脆在车厢内滚做一团。谢敬安两只眼睛,只是低着直直地看着月娥神情。嘴角微张,半是喘息半是难耐,就想干脆一口吃掉。
见那佳人,脸也红厉害,却是因为羞得,谢敬安目光一动,便望见她脸颊上几道血痕,伤处沁出血似已经逐渐凝固,人面桃花,忽然多了这几道痕,却是无损其美,反而更显其艳,又带几分落魄受伤可怜,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抱着怀中好好疼惜。
谢敬安头略略一低,向着月娥脸颊边上一靠,玉容画面相交融,那粉红舌尖儿一挑,正缓缓地掠过月娥脸颊上伤。
月娥只觉得脸颊上伤处又是一阵细细微微刺痛,冷不妨低低惊呼出声,转头避开他动作,眉宇间更见几分难耐,谢敬安眼望着人,舌尖带一星血,轻轻一卷,又在自个儿唇上慢慢地舔过,此即春…情勃发,面色真是惊艳不可方物。
月娥被他拥住双臂,半点也动弹不得,只觉得心怦怦地好像有鹿在不停在撞,被这大胆登徒子戏弄心慌意乱,一时呼吸也乱了。又羞又愤,叫道:“侯爷!”声音略略提高。
谢敬安几番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只想将人任意揉捏才好,听月娥这一声,才略有些反应,想到在山坡上所见,不由地微微停了动作,这功夫,月娥才又说道:“请侯爷放手!”双眉紧紧蹙着,心想倘若不成,就只有低头咬了……她手动不了,腿动不了,无奈,自然是要咬他胳膊,让他吃痛放开。
谢敬安闻言缓缓反应过来,心念一动瞬间,手臂微微松开了些,月娥自然察觉得到,立刻冲出去,谢敬安怀中空空落落,白白放个美人儿离开。
月娥冲到车厢对面,靠在车厢壁上微微喘息不定,又看谢敬安,小侯爷此刻将手搭在支起腿上,袖子有意无意地遮住了关键部位,也正斜睨着月娥。
月娥皱眉转开头,谢敬安便缓缓地说道:“本侯一时情急,担忧姚娘子才出手,若有失礼,请娘子勿怪。”
月娥不看他,低着头,咬着唇说道:“多谢侯爷美意。”心头无限羞愤,又还有点担忧害怕。
谢敬安直直看着她,眼神犹疑不定,正在此时,外面马车停下,有人说道;“禀告侯爷,医馆到了。”
谢敬安一愣,这边月娥二话不说,急急起身,向着车厢外而去,谢敬安叫道:“姚娘子!”起身想捉住她,月娥出了车厢,看着地面,纵身就跳,谢敬安半边身子正探出了马车,见状大惊,却见月娥双脚落地,却不曾跌倒,回头看他未曾下车,才说道:“多谢侯爷相送,就到此为止罢。”说着,行了个礼,飞也似地进医馆去了。
谢敬安身下尴尬依旧,不敢就此追出去,旁边侍卫问道:“侯爷,如今要如何?”谢敬安低头看看下身,实在为难,只哼了声说道:“稍等片刻。”便回身到车内去了。
过了一会儿,谢敬安出了车厢,纵身跳到地上,抖擞精神,他在车厢内是否做了什么,也不可知,只不过此刻面色微微正常,人也神采奕奕,不见先前异样了。谢敬安意气洋洋入了医馆,便要找姚月娥,却不料掌柜一脸惊愕,说道:“姚娘子?进门之后就自后门出去了。”
“什么?”谢敬安大惊,急忙问道,“她不曾留下看伤?”
掌柜摇头,说道;“姚娘子停也没有停,便出门去了,似有急事。”
谢敬安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转身向外走去,笑虽然响亮,实际上却是咬牙切齿,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原来月娥被谢敬安在马车上那一番举止弄得怕了,虽然他不曾暴露十分,但是这已经够受,月娥担心他还会等在外面,又说不准过一会儿就会进来,所以自然是不敢停留,这医馆是苏青家,上次跟小郎来看手也呆过,自然知道有个后门,月娥便直接走了。
她对这张脸也不是关注十分,哪里耐烦留下来?心想:倘若真多了点瑕疵话,倒也不一定是坏事。或许那些登徒浪子见了,也会心生厌恶不会造次。
月娥一路急急忙忙,不敢稍微停住脚步,一直回到自己家中,将门紧紧地关了,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回想马车中情形,伸手按了按胸口,兀自觉得一颗心在狂跳。她唯一男女之间经验,来自王四鹄,王四鹄每当火上来了,便会直接按了她就上,从不给她任何反抗余地,月娥惊魂未定向屋内而去,心想幸亏跑快,而这小侯爷仿佛还知道一点分寸,虽然……却仍旧不曾作出什么来,也算是不幸中大幸。
月娥回到屋内,倒了水喝了,心底又想:实在可怕,想不到他会做什么……日后见了那人,一定要退避三舍,绕着走才好,最好是再也不见。
当天姚良回来,见了月娥脸,大惊,急忙问原因。月娥知道是瞒不了,纵然自己不说,也许另有流言,便同姚良说了,姚良又惊又怒,月娥少不得又安抚他稍安勿躁,并说道:“王婆子如今走投无路,所谓穷寇莫追,跟他们斗什么气?别为了这些小事伤神。”姚良只好暂时忍了,又劝月娥日后出去定要小心,月娥也一一答应了。
至于跟谢敬安事情,月娥却是只字不提,总之那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月娥知道,那个人是自己惹不起,若是给小郎知道,平白让他动怒,倘若真作出什么事来,反对他不好。所以月娥心底只打定主意,以后躲着那人,不生其他事端也就是了。
姚良平静下来,便又同月娥说道:“姐姐,留着那两个烧梅,我没有吃到。”月娥问道:“咦,怎么了?”姚良说道:“是我一同干活两个人,非要尝着吃,竟一人一个,给我分了。”月娥问道:“啊……既然是如此,也不打紧,你若爱吃,明儿我再给你做。”姚良说道:“那两人吃了之后,念念不忘,也还想要,姐姐以后不要送去了,他们都望着呢。”月娥听了,掩嘴低低地笑,说:“这也是好事啊。”姚良说道:“累到姐姐怎办?不要去送了。”月娥也不多说,便点点头。
第二天,月娥上集市上买了点菜,看到有人用竹笼子圈着几只鸡,要卖,月娥看那鸡个头也不大,便问了问,那人说道:“本是自家养,现在还下蛋呢,因为家里头嫌烦,便不要了,自己又不想杀,便来卖了了事。”月娥闻言,心念一动,说道:“既然如此,我有这个意思,你却给我算便宜些才好。”那人说道:“既然是娘子有心要,全买了话,我这是三只,就算你二十文怎样?”月娥想了想,说道:“这个价钱也公道,不过,我一人拿不了这许多,还需要劳烦您给我送家里头去。”那人便满口答应了。
月娥便带着那人,回到自己住处,那人乖觉,站在门口,替月娥将鸡拎进去便又出来,并不造次,月娥见他老成,就多给了他两文钱,那人又叮嘱了些怎样喂养,何时捡鸡蛋事项,便欢欢喜喜去了。
月娥将三只鸡笼子解开,母鸡们探头探脑地出来,起初见场地陌生,不敢造次,后来就放松起来,便在院里开始溜达,这帮扁毛畜生最喜欢刨食,又不懂得什么,半晌便把院子弄得有点肮脏,月娥起初见它们溜溜达达,还觉得欢喜,后来见他们四处折腾,才有点头大。
想了半晌,月娥便去仓库内找了些废弃竹条,搬到了后院里去,在后院靠墙角落用竹条围了一个圈子,又用些绳子把竹条一一拴起来,就好像是个大点儿牢笼一样,月娥又出去抱了点稻草,扔在里面,这才到前院去,把几只鸡要捉过来。
不料院子有点儿大,几只鸡顽皮,四处转圈不让月娥捉到,月娥气喘吁吁,跟着她们跑了一圈,终于连哄带吓捉到了,将三只鸡都圈到后院鸡笼子里去,才又找了点稻米撒进去,鸡们便低头啄了起来。
月娥见状,心满意足,哈哈笑了几声,才回到前厅洗手洗脸,她脸上伤还未曾痊愈,只好避开点,她也不怎样上心,只不管。不料苏青不知从哪里听了风声,竟来了,月娥只好让他进来,苏青看了看她脸上伤,叹着摇头,自药箱里取出一瓶药膏,递给月娥,让她涂抹,月娥只好谢过了。
苏青正坐着时候,月娥便听到后院咯咯地有鸡叫,她起初不知道母鸡下蛋后会叫,便去探头一看,果然见稻草上落着一颗蛋,月娥大喜,急忙进去捡了起来,鸡蛋还温热,那只生了蛋母鸡在她旁边咯咯大叫,仿佛邀功。喜得月娥又去掏了一把米,撒给母鸡们吃。
苏青见她忙团团转,脸上也见笑影,也不打扰她,只叮嘱她每日擦药,又注意饮食,才去了。月娥便相送,等苏青走了,又紧紧地关上门。
当天姚良回来看了,去后院参观了母鸡,也是啧啧欢喜,又对月娥说:“我原本也担心姐姐一个人在家中无聊,这些家畜们在,倒有趣,只不过又要累了姐姐了。”月娥便给他展览那颗鸡蛋,说道:“不过是喂养着而已,累不到,何况还有鸡蛋吃。”苏青见她笑面如花,便说道:“姐姐高兴就好……对了,近日来我在衙门里头,时常会有一只小狗去玩耍,据说是别人家不要,便四处流浪,我本来想带回来,又怕姐姐不喜欢。”
月娥是个最喜欢宠物,尤其是猫猫狗狗这种,闻言立刻心动,便说道:“为何不把它带回来?倘若它自在外面,遇上了那些为非作歹不怀好意,反而不好,改日你就带它回来,我们养着,反正也不费多少粮食,还能看家护院。”
姚良听了欢喜,说道:“先前姐姐性子弱,见了狗儿害怕,如今倒好了,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将它带回来。”月娥也高高兴兴点头。
次日,月娥起身,买菜做饭,松土喂鸡,最后便又开始做烧梅,经过几次锻炼,她手艺也颇有些精进,也琢磨出一些做法上改良,比如以前是完全用烫面来做皮儿,最近她又加了土豆泥进里面,口感果然更好。而且馅料也在不断变幻,有时候是猪肉馅儿,有时候是米粒馅儿,有时候还买点羊肉来搅,吃姚良赞不绝口,月娥又经常做多一点,让他带到衙门去请同事吃,果然也吃得众人大声叫好,垂涎欲滴。月娥又想了几种其他东西,比如蒸饺,汤包,一一细心钻研,准备试着做。
这日姚良回来,果然抱了一只黑色胖嘟嘟小土狗,长虽然不是很好看,难得是异常可爱,毛茸茸,像一头小小黑熊,月娥一见就爱上,姚良见她果然不怕,才放心将狗儿放在地上,小狗满地乱嗅,又跑到月娥脚下,嗅了嗅,短短小尾巴灵活摇动,十分活泼,也不认生,逗得月娥欢喜无限,急忙伸手将它抱起来,着实开心,又找出东西来喂他,小狗吧唧吧唧吃开心。
晚饭过后,月娥才又跟姚良说道:“小良,你觉得烧梅怎样?”姚良说道:“好吃很。”月娥便同他商量,说道:“那假如姐姐在镇上开个店铺,专门卖这种南边糕点,会不会有人光顾?”姚良一怔,想了想才又说道:“倘若真如此,我觉得定会有不少人喜欢,我那些同僚,天天叫嚷着想吃。念念不忘呢,又怨念镇上都没有得卖。”月娥便说道:“我也有这个想法,小良你在外面,替我留心着街头铺面,倘若有那价钱合适,位置也好,我们便盘下来,不要太大,能活动开就成。”姚良便满口答应。
偏相逢旧人无言
月娥自收留了那只小流浪狗,那狗儿便粘了她,进进出出都跟着,月娥见他生得虎头虎脑,便唤他“虎头”,大概是因月娥总喂他好吃,这虎头跟月娥特别亲近,月娥早上起床,他便一早就在门口等着,月娥去哪,他就跟着去哪,简直寸步不离。渐渐地月娥买菜也带着他,虎头吃饱饱,毛儿又蓬松,看起来倒像是个黑炭球,性子也厉害,这样小就知道护主,有一日卖菜大叔声高了点,虎头就冲上去,冲人家汪汪大叫,把菜大叔裤腿都扯破了,大概是以为这大叔要对月娥不利。
日后月娥就不大敢带虎头出去,生怕他会咬伤到人,如此圈了几日,虎头也收敛了很多,月娥便只在不往闹市去地方才带着他。
姚良这几日外出,便替月娥打听有没有合适街面房子,他拜张桥为师,张桥又是个耳目灵通、手段儿熟,不出两日,就打探了一出房子,铺面倒不是很大,所以也没有人去租用,常年闲置着。姚良听说了,便先去转着看了,回来便跟月娥说。
月娥听了,问了一番,又亲自去看了,那铺面倒真并不大,大概只有四五个人站着就能撑开大小,堪称袖珍,不过里面倒还是可以,能容纳三四个人活动样儿,月娥转了一阵,心底倒有几分愿意。便让姚良去打听此地主人出租几何。
姚良见月娥愿意,便自去跟张桥说了,张桥便同他出面去询问人,那铺主只因当初多出了这块地方,不好住人,也不好开店,更加没有人来问,白白空着块地方,所以一直懊恼着,如今见张桥带人来问,自然喜出望外,只求每个月有些儿银两赚就已经谢天谢地,便出了个极低价格,姚良喜滋滋回来跟月娥说了,月娥也觉高兴,又因此事是张桥插手,再无意外,便立刻叫姚良带了银子,同那人先定半年租约。
姚良便去了,那人见他们如此痛快,更加欢喜,生怕他们以后不合意,就连这笔银子都赚不到了,巴不得他们多租些时候,便又同他们商量,再加几分银子,便多送两个月,姚良便自作主张成了。
回头跟月娥说,月娥果然也高兴,用了十两银子不到,写了八个月租约。那主人家觉得占了天大便宜,兴兴头头走了,张桥便问姚良,说道:“这块儿地方,因开饭铺酒庄都不合适,所以从来没有人问津,不知姚娘子要做什么?”姚良便说道:“老师,可还记得前日吃过烧梅?”张桥一听,双眼一亮,问道:“难道姚娘子要开店做烧梅?”姚良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张桥想了想,为难说道:“可是此地店面甚小,倘若客人要来吃食,不过三两个人就满了,怎生赚钱?”姚良说道:“这个我还未曾细问,不过姐姐想事情谨慎,端不会连这个都没料到就让我租下,必有用意。”张桥叹道:“我倒是小瞧了姚娘子了,令姐真是个有心思人,前日你送我那烧梅,又着实好吃,至今回味无穷……也罢,等着店铺子开起来了,我便第一个来帮衬,另会告知其他亲朋好友,都来帮衬着。”
姚良便拜谢了张桥,才回到家中。见月娥正喂了鸡,此刻引着那虎头在院子里跳高玩耍,又训斥虎头,不许他去追惹那些鸡。姚良便站定了,同月娥说了张桥担忧,月娥点头,说道:“张先生忧虑甚是,只不过,我并没有想要让客人去店内吃食。”姚良一怔,问道:“不到店内,那……”月娥说道:“我做好了烧梅,只是让人外卖带走,倘若有人买了,便带回家中去用,不在店内,也省了碗筷之类麻烦,所以那块儿地方做别不合适,做这样,却正好。”
姚良这才明白,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姐姐另有心思。回头便跟老师说,也让他放心。”月娥掰着手中馒头,一点一点扔给虎头接着吃,一边说道:“只不过我先前也没经验,不知道这样儿做能不能成,只慢慢摸索。”姚良说道:“我看可行,老师也惦念着想吃呢,还说要多叫些人去帮衬。”月娥微微欢喜,说道:“张先生有心了,只希望别辜负他这片心意。我须好好地做才是。”姚良说道:“等开业了,我也帮姐姐做。”月娥说道:“你只管读书便是了,不用担这些,家里事,都给我做,我这样忙着,也不觉得累。”姚良说道:“我好歹也是个男子,怎么能都让姐姐。”他自到厨房内去转了一圈儿,见水缸里水少了几桶,便拿了桶子,去后院镜水边打水,又见柴也少了些,便又去劈柴。月娥起初怕他伤到手,只因问了苏青,苏青说是偶尔做点这样活儿,倒没什么坏处,反而有益于慢慢恢复,只要别是长期操劳就可,月娥便让姚良去了。
接下来三日,月娥便每日都去店内装点,清扫。这房子久未曾有人用过,所以倒也不怎么破败残旧,又不大,月娥打量着自己一个人就成,竟也不请人,只包了头挽了袖子,亲自动手,好生地收拾了一番,忙浑身冒汗,倒也打扫干干净净。月娥掂量着以后用东西,又让人做了一些必须用家什,譬如柜子,纱罩,其他油纸之类,扎绳之类,自己去买。其他锅灶都是屋子里面一应俱全,只又换了新锅,多准备了几个蒸笼抽屉备用。
整理收拾了一天之后,店面已经初见规模。第二日,订东西陆续有交了来,月娥便生火,试着在这边制作烧梅,到底是实践出成效,这一实验,果然不是缺少这个,就是缺少那个,月娥又急忙记下来,然后回头该回家拿就拿,该添置就添置。终于整理齐全了。第一笼也出炉了,月娥试着尝了尝,觉得还好。便才收工。
月娥关了店门,提着新店第一笼烧梅回家,准备给姚良吃,欢欢喜喜走到半路,刚一拐弯,忽然见到前方长街上,遥遥地来了一队军马,个个衣衫鲜明,旗帜高举,高头骏马,簇拥着在前面那人,如众星捧月。
而先头那人,身着一袭白袍,半边铠甲,细腰长臂,腰间佩剑,身后背弓,端英伟非凡,正纵马行过。只见他平素里风流邪气面容,此刻却带了几分冷峻威严,看来竟有几分杀气凌厉,让人望而生畏。
月娥一见此人,仿佛看到命中克星,当下将迈出脚缩了回来,急急贴身在墙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等那人带兵前去。幸喜那人没见到他,只看着前方,月娥只听得耳畔马蹄声声,前方将领们过去了,便是后面步兵,匆匆地也跟着急行走过了,月娥才悄悄地闪身出来。
望着那滚滚而去兵队,月娥伸手拍了拍胸口,暗暗地松了口气。便又往家里走去,走到半路,便见两个原本站在屋檐下看热闹人说道:“近日来这黑松林里颇不太平。”另一人说道:“劫道也格外多了,听说前日里杀了个有名客商,有几十人丧命。怪不得连安远将军也惊动了。”前一人便说道:“虽然我们这儿向来有几个山贼猛兽,可如近日这般凶恶,却是少见,真是胆大妄为。”另一人说道:“这安远将军听说是朝廷特派来,有名文武双全,近几日天天带兵出去围剿,想必不日便能靖平山贼,还此地一个太平。”两人边说边走远了。
月娥怔怔听着,心想:“原来竟然有山贼出没,怪道这几日都不见那个人……”经过那天马车上事,月娥有心要避开着谢敬安,无论是出门做什么,都要事先眼看六路,耳听八方,比如今日这般,谨慎之中谨慎,务必要确保自己不会跟他劈面相逢撞个正着。她一连几日都身边清净,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防备卓有成效,却没有想到,谢敬安这几日不是不来厮缠,而是因为着实没有空闲。
原来自打那日,谢敬安吃了些甜头后,虽然未曾完成心愿,却难得心头欢喜,正心满意足计划着一步一步将人蚕食……却没有想到,次日那紫云县黑松林外,竟发生了劫道血案,乃是一宗大案子。先前这紫云县内虽然会有三两强人,但都没有这么大阵仗,只零零碎碎多是劫财为主。偏这一次闹得大,那死一人又是县内有名富商,当下众人都惊动了,更有人连名上书,要县老爷捉拿凶手,贺知县无法,须知这凶手并非一般市井之民,而是黑松林里盘踞着强梁,衙差也不能用,自然要求安远将军。
谢敬安也觉得这些强人实在可恶,明目张胆做下如此血案,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堂堂安远将军放在眼中。要知他为了月娥之事,几番难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出了毛贼之事,正好出去剿灭拿来泻火,于是每日便铠甲鲜明带了兵出外搜寻,恨不得同那些毛贼面对面打上一仗。不料那些强人好似很是精明,竟然不跟他硬碰硬,谢敬安虽然跑得勤,却不比他们地头熟,每每躲入黑松林深处不露面,让谢敬安无可奈何。因此谢敬安更是恨得牙痒痒,便每天在带兵巡逻之余,就拿些兵丁来辛勤操练,准备有朝一日跟那些土贼遇上,便好好地大干一场,杀个痛快。
他有了正经事情忙碌,虽然心系佳人,到底是不比从前空闲时候,也没大有时间来纠缠月娥。
且说月娥提了烧梅返回家中,小心翼翼地避开谢敬安,正走了半路,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叫道:“月娘。”月娥一怔,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便转头一看,一看之下,惊得汗毛倒竖,却见在旁边墙角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一身灰衣,阴测测,却不是王四鹄是谁?
月娥一惊之下,倒退两步,醒悟过来之后,按着胸口站定脚,看向王四鹄。却见王四鹄拖着腿,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看着她,问道:“月娘,你一向可好?”月娥惊见他右腿似乎活动不甚灵活,惊魂未定,不由问道:“你……你腿……”王四鹄望着她,说道:“在牢里被打断了。”月娥心一揪,忍不住皱起眉来,问道:“他们打你了?”王四鹄一眼不眨地,说道:“能得了这条命,已经是不错了。”月娥见他形容消瘦,昔日还算英俊脸,此刻形销骨立,竟似老了数岁,忍不住心酸,一时无言。
谢玉容欲吃不得
月娥返家,却同王四鹄半路不期而遇,见他形容大改,先前跋扈气概荡然无存,形销骨立站在墙边,腿又瘸了,挪着向着莲生这边走了两步,只看着她。
月娥起初发觉是王四鹄,心头还觉惊怕,而后看清他样貌,又见他残了一条腿,不由地心头一酸,便站住了脚。王四鹄望着月娥,说道:“那日是我受人挑唆,一时不合才做出那等事来,月娘,你可还记恨我?”月娥见他果然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说起自己不对,反而忐忑,说道:“我哪里会记恨……你因此也吃了好一场苦,日后……可远离了那些人,好生过活是真。”
王四鹄见她始终站离自己远远地,说话间也不看自己,只低着头,本有些心凉,听她这么说,却又缓缓升起一点希望来,便说道:“月娘,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能不能念在昔日……”月娥听了这句话有点不像……立刻说道:“王少爷,且住。昔日之事,已经过往,何必屡屡提起,又没有什么用。你家休妻,我自下堂,你情我愿,日后再不相干,空说这些,只伤大家和气,何必呢?”
王四鹄听她如此说,略略闭了眼,情知无望,便说道:“你当真是铁了心了。”月娥说道:“抱歉……”王四鹄说道:“你不必如此……我如今回想,确是昔日我亏待了你。也难怪你不肯回头。”月娥说道:“日后你改邪归正,自寻一处安稳妻房,也是好。何必只恐挂念着些无谓?”
王四鹄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对,确无谓,但我怎样也忘不了你……”他向前一步,却又急忙停住,说道,“只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痴缠过一次,日后再也不如此……再说,我也没有九条命可作弄。”月娥听他声音凄凉,便抬头看他,王四鹄怔怔看着月娥,忽然问道:“月娘,那位小侯爷将军,对你有意?”
月娥听了这个,心头砰地跳了跳,急忙敛眉,转回头来,说道:“这话何意?”
王四鹄叹道:“我也不知,我只是觉得,那位少年将军,对我甚是敌视,当日若非你说了那句话,恐怕我会立死当场……日后我入了大牢,同入之人多是打一顿便放出去了,只我留着,曾有一次,那少年将军亲自来看了我一趟,虽然不曾说话,但我却觉得……”月娥一颗心噗噗跳,王四鹄说道:“我出来后,母亲对我说,那将军见过你,还对你……其实也寻常……你生如此好,性情儿有温顺,哪个男人见了不……罢了,我不说了,你勿动怒。”
月娥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流言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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