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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难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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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比我之前送你那套鎏金掐丝点翠花卉小簪都适合你。”

“少来这套。”小碗一把拨开崔子卿的手,气鼓鼓往前走,她知道这个行为太幼稚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这小子越大越不可爱了。

崔子卿毫不在意,随意从腰间摸出碎银子丢给小贩,将那枝银钗就揣进了怀里,笑眯眯跟在小碗后头继续走。

眼看就快到三合巷了,小碗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小碗姑娘是多厉害的人物,只要你想打听,这阖府上下哪里有秘密。不过,你也就对那女人上心。”崔子卿撇撇嘴,话说得酸唧唧的。

“怎么又说在这上头了,我布下眼线收买人心还不都是为了你嘛,凭良心说说,你没感觉到周围消停很多吗?那些乱七八糟、七灾八难的破事还不是我给挡的。”小碗叉起腰,要不是在外头,她都想拧他耳朵了,“任书瑶出了那么大的事,要不是寒月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呢。”

“好吧,好吧,算我说错话了。看,这不就到了,你快进去,我就在门口等你出来。”崔子卿摸摸鼻子。

“什么?”小碗提高嗓门,“你当我就去露个脸是吗?我这有事要商量,说不得要多长时间呢,你去找地方玩吧,别等我了,到时间我自己会回去。”

“我哪里有什么去处,你再赶我,我可就去找灵宝了,他最会玩,他的铺子里头可满满都是好酒,你就不怕我喝个烂醉啦。”崔子卿索性耍起无赖,“那女人最近晦气的很,肯定不会留饭,你早去早回,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那什么李记黄叶鸡、东头老王家的糯米团子,你不都是慕名已久了嘛,我都带你去。”

小碗犹豫了一下,这小子的话有几分道理,索性不跟他分辨了,挥挥手就去叩响大门。

***

“还真是稀客。”任书瑶面带微笑,迎到庭院里。

任书瑶面色红润,穿着妃红色百蝶穿花缂丝裙,头上挽着发髻,简单插上一根凤形红玉钗,肆意而又张扬,和小碗记忆中那个明媚的少女终于重叠了,小碗有些恍惚,准备好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任书瑶眉眼弯弯,“呦,怎么几天没见,舌头给猫叼走了,哦,不对,是给某人叼走了吧。”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小碗回过神,有了任书瑶这句话,她就知道该如何相处了。小碗很快放松下来,笑道:“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难得你能有心来看望小姐,进来吃茶吧,咱们这里的点心可是马记的,我记得你以前就爱这口。”说话的是秋茗,笑着招呼小碗。

进了厅里,小碗就一愣,沙发?她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张硕大的沙发摆在屋子中间,前头是个小小的矮几,脚底下铺着铺着厚厚的地毯,再看旁边,摆着半人高的西洋美人造型的骨瓷瓶,若不是没有看到电视机,她都以为自己穿越回去了。

“你也吓一跳吧。”秋茗小声道,“也不知道小姐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弄了一屋子的舶来货。”

任书瑶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进了软绵绵的沙发了,顿时陷了进去,她朝着小碗招招手,“来,坐坐看,比那些个木头凳子可舒服多了。”

小碗有些汗颜,她知道这位是个主意大的,没想到竟能到这个地步,也是个妙人。任书瑶直率,她也不扭捏,信步走去,和任书瑶一样陷坐进沙发了,她嘘了口气,别说,久违的感觉,还真是舒服,很快她也全身松软下来了。

任书瑶拍拍手,笑道:“就知道你胆大,这屋里头就只有我愿意坐这个,秋茗她们一个个都是木头脑袋,不懂享受的。”

“是,那您两个享受吧,奴婢们不打扰了。”秋茗嗔道,她端来一套镀金的骨瓷茶具,“尝尝吧,这是小姐找来的什么红茶,里头还加了牛奶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惯。”

小碗端着茶托,凑近看了看,还真是西洋茶具,细腻的骨瓷上头绘着繁复的纹饰,杯子边缘镀着一层金边,她浅浅的抿了一口,猜的没错啊,这可是奶茶呀奶茶,小碗笑弯了眼睛,仰头喝了一大口。

“你这日子真是过得不错。”小碗中肯的点评,何止不错,简直就是享乐无比啊,她离了崔府,才真的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都出来了,那还不得过出个样子来。”任书瑶很坦率,并不忌讳提到这个话题,“患难见人心啊,现在跟着我的都是心腹,我也过得自在。”

小碗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任书瑶这说的是石竹,想必她留在崔府伺候大爷了……她以前就知道,那丫头小心思太多,罢了,各人有各命吧。不过,“你那四妹妹呢?”她忍不住问出来,任云心闹得那一出,她也听闻到只言片语的。

任书瑶冷笑一声,漫不经心拿小银勺搅动茶水,“她既然想出家,我就给她找个女庵带发修行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罢了,不说这些了,你今儿过来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小碗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对对任书瑶道:“我这次过来,是想问清那天的事情,我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对劲。杭州府自古就是富庶之地,根本没有什么成气候的贼人,再说一般贼人都是怕官的,怎么会劫到官眷头上来?”

听了这话,任书瑶默默地放下杯子,半晌才开口道:“我出来以后就想过这个问题,回想当时的情况,那些贼人不为财,只劫人,目标很明确,应该就是我和刘香桂,这里头确实蹊跷。可我脑子不如你们灵活,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前些日子就给母亲去了信,正好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跟她老人家回禀。”

“尤夫人是个有大智慧的。”小碗点点头,认可任书瑶的做法,“这都好几天了,可收到回信?”知道女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还从夫家搬了出来,恐怕尤夫人会亲自杀到杭州府来。

任书瑶眉头轻蹙,她缓缓摇头,“已经三天了,一丝消息也没传回来,我有些担心。”

“别想太多,说不定是送信人耽搁了,毕竟安阳杭州还隔着千山万水的呢。”小碗拍拍她的手背,岔开话题,“我看你这屋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布置出来的,你可是早就有了这个主意?”

“不瞒你说,是早有这个想法了。”任书瑶自嘲的笑笑,“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你劝我和大爷好好过日子,说的都是对我好的话,怪我这人脾气太怪,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忍不了,只能不忍了。大爷是好人,对我也好,可惜,他不是我的良人,与其两个人互相折磨,不如彼此放过吧。”

小碗默然,情人眼里如何揉进沙子,当初是她不识情滋味,才能站在大局上劝解任书瑶,可如今,想到自己的处境,崔子卿一天天大了,崔老爷一直在催他定亲成家,现在崔子卿还在扛着,可恐怕也抗不了多久了,若是……小碗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看你这样我也放心了,什么都没有自己舒心快活来的好。”小碗眯起眼睛,“车到山前必有路,都会好的。”

第67章 游南山庄园

第六十七章

一出门就看到崔子卿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还挺快的。”

“少爷您在门口蹲守呢,我能不速战速决嘛。”小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不是怕你待的久了,耽误咱们出去玩吗?”

“玩?还玩什么?”小碗一脸诧异,吃了饭不就该回府了吗。

“那多没意思,说起来咱们还没有好好玩过一次呢。”崔子卿小声嘟囔一句,“上次好容易有机会一起出游,还被搅了兴致。不行,这次你得陪我好好游玩一番,明儿再回府也不迟。”

小碗瞠目结舌,“你还当真要出去?怎么想哪出是哪出。”

“你看,我每日不到卯时就起来练武,真可谓是闻鸡起舞了,你让我读书学做策文,我也捏着鼻子学了,田妈妈昨天还说我瘦了一圈呢。”

如果您不是挺着胸脯那么大马金刀立在这里,兴许还有点说服力,小碗无语了,“说的好像是我逼你似的。”崔子卿很早就提过武举的事情,小碗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自打她进了紫藤阁开始,就眼见着崔子卿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不说刀马箭术,就连他最讨厌的策文也认认真真读了起来,小碗把这都看在眼里。

“好吧,是我乐意的,那还不是为了……”崔子卿嘟囔一句,又耍起无赖来,“你看我爹三番两次不同意我去参考,我都毫不气馁的,就冲着给我打气,你也得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好了好了,我看这次老爷对你习武的事情大有改观,回头你再去试试,说不准就成了。”小碗终于有些动摇,“可两个大活人不回去,你怎么交代?我一个奴婢不起眼,可若是你来个夜不归宿的,不怕老爷剥了你的皮?”

“安心吧,管家婆,我一早就安排好了,已经跟父亲告过假,至于你,你不是昨天就开始装病不出了嘛,那就正好装下去,明天出现也不迟。”看小碗还一脸挣扎的小模样,崔子卿就知道成了大半,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刚才你不在的功夫,我已经去打包好了黄叶鸡和糯米团子,咱们骑着龙雀过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还来得及赶去庄子上吃饭。”

这个庄子就是去年小碗帮崔子卿盘下的,崔子卿私房钱不少,可一直以来出手大方、挥霍无度,也没个章程,小碗接下账本之后就帮他打理起来,这个靠近南山的庄子包括几十亩上好的水田,山上有果林,山脚下还有鱼塘,是个极好的产业,庄头就是五色的爹娘,也是小碗亲自指定的,最是放心不过。

所以听到去处是这个庄子,小碗就不推辞了,这个庄子是她一手买进、督建起来的,可谓是她的心血,崔子卿去了好几次,回来都是赞不绝口的,而她这个策划者却一次没有亲见,说不着急那是假的,索性,小碗一咬牙,“行,去吧。”

***

出了城门一路向南,官道修的平坦宽阔,两人共乘一骑,一路说笑着往前行,不知不觉道路渐窄,就已经来到了南山脚下。

路两旁就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麦田,与黄灿灿的油菜花相映成趣,和煦的暖风拂过,黄绿两色如浪潮翻滚,小碗伸直脖子使劲儿往前看,“这都是你的土地吗?”

“嗯,都是我们的。”崔子卿揽住小碗的腰,生怕她掉下去,“没想到你还真喜欢这些,早说我就早带你出来看看了。再往前还有一大片水田,南山上还有一小片林地,你若是喜欢,咱们一会儿就去。”

小碗欢喜地说不出话来,这都是她这两年的心血,比起后宅倾轧,她更喜欢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

五色的父母,也是这片庄子的庄头,范叔范婶带着两个孩子远远的已经迎了上来。范叔是个老实的汉子,脸膛红黑,手掌粗大,是个种田的好手,态度恭谨,不善言辞。

范婶跟儿子五色一个模样,心思活泛又能说会道,她见着崔子卿背着手,笑眯眯的跟在小碗后头,亦步亦趋,不急不躁的,仔细看来,竟在给那小碗姑娘挡太阳呢,心里顿时就明白眼前这姑娘的地位了。要知道崔二爷可不是个好性的,更受不了这农田里头泛着的粪水味,前几次过来都是去山里狩猎,匆匆来匆匆去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可跟现在不一样。

难怪儿子反复吩咐过,伺候好小碗姑娘比伺候好二爷更重要,只要姑娘开心了,二爷就没有脾气了。原本她还在琢磨,一个通房罢了,还真有这么大能耐?现在看二爷的表情,那就知道,范婶心定了定,这姑娘看起来又是个好性的,打定主意要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伺候好这位,以后范家的好日子还指望着二爷呢。

她把两个孩子拦在身前,先对扒着她小腿的儿子说道:“小福,快跟二爷、姑娘请安。”

叫小福的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颈上挂着硕大的银项圈,躲在范婶身后,只探出个脑袋来,好奇地打量两个陌生人,嘿嘿傻笑,也不说话。

范婶啐了一口,“憨子,跟他爹一个样。”又对女儿道,“玉兰,快。”

叫玉兰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二三了,鹅蛋脸,脸皮白净,穿着簇新的鹅黄底翠绿竹叶纹百合裙,长长的衣摆快要拖在地上,若是不去看她的父母,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个村里的小姑娘。

玉兰小心翼翼的拉着裙边,往前走了两步,双手交叠在腰侧,蹲了个福礼,“给二爷、姑娘请安。”动作在小碗看来虽不算标准,但也说得过去了,一定是有人指点过的。看这两个孩子,小碗心里有数,这两年范家日子肯定不错,也算得上是富户了吧。

崔子卿背着手一言不发的,小碗赶紧笑着招呼她起来。玉兰倒是个胆大的,起了身先看到小碗穿着的粗布衣裳,眼神就有些惊异,再就直直往崔子卿脸上看去,先是一愣,就有些害羞的垂下头去。

小碗虽看在眼里,也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只继续跟范婶聊起庄稼地里的事情。没想到这两个身份、年纪相差不少的人还真是相谈甚欢,到晌午的时候,范婶支起柴锅,做了一桌子农家菜,小碗招呼着范婶一家一起用餐,没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的也算乐呵。

午后太阳大,崔子卿是个闲不住的,非要去林子里打点野味回来,说是晚上给小碗加餐,留下小碗在庄子里歇觉。

小碗才刚眯下,就被窗外的争执声吵醒了,她无奈的爬起身,随意擦了把脸,撑开窗棱往外看。

小院里玉兰正插着腰对着个□□岁的小姑娘叫骂,“你个没娘养的,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粗手笨脚的。”说着就一把将那小姑娘推到在地,跟小碗之前看到的那副斯文模样完全不同。

那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般,“玉兰姐,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把我卖了。”

“呸,你就这丑八怪,吃我家喝我家的,还给我家惹祸,卖了你还不够一吊钱,有什么用!”说着就要上脚踹。

小碗看那小姑娘可怜,忍不住开口劝道:“玉兰,这是怎么了?”

话一出口,玉兰愣了一下,迅速收回脚,又是那副文气的模样了。

那小姑娘趴在地上直磕头,“对不起,扰您休息了。”

小碗抿了抿嘴,既然开了口,这事她还是要管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玉兰这变脸的功夫,还有那小姑娘寄人篱下的身世,难免让她物伤其类。

小碗整理好衣裳,走进了院子里,掇出一条木头长凳来,坐定,才淡淡地说道:“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玉兰有些不服气地指着那丫头说:“姑娘,你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吗?这死丫头竟然把二爷的酒坛打破了,那可是昨晚快马送进庄子的,二爷特地嘱咐过,他今天要喝的酒,就那么一小坛,全没了。”

又是酒?小碗的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还是特地送过来的……

看小碗脸色有些沉,玉兰得意的抬起下巴,“既然姑娘您知道了,那您看怎么处置吧。”

那小丫头抖得更厉害了,瘫软在地上起不了身。

“不过是坛酒罢了,还能比人重要不成?好了,玉兰你退下吧,二爷问起来,就让他来找我。”小碗站起身,朝那小丫头道,“带我去你打碎酒坛的地方,我去看看。”

小丫头不敢怠慢,一个轱辘爬起来,“就在厢房里。”说着,就引着小碗走了过去。

一个破碎的酒坛摔在地上,酒水打湿了地面,整个厢房里都散发出浓浓的酒香味,封口的红布被酒水浸透,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李”字。

小碗伸出食指,沾了一点残留在瓦片的酒水,放在口中,有些辣,有些微苦,尝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疑问已经埋在了她的心里,回去之后,还是想办法弄清楚吧,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吗?

第68章 庄园中二三事

第六十八章

也就是一两个时辰,崔子卿果然就满载而归,什么山鸡野兔之类的且不说,居然还扛了一只野山猪回来,他志得意满地把那只小山一样的野猪朝小碗跟前一扔,撞到泥土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扬起一片灰尘。

小碗赶紧捂住口鼻,看着崔子卿一脸等待夸奖表扬的小样,又想迎风流泪了,爷,您不要再时不时抽风好不好,可嘴巴上还是抹了蜜似的使劲夸,“这得有多少斤啊,真是厉害,嗯,也算是给咱庄子除害了不是。”

“二爷的确好身手。”陪着崔子卿一道上山的范叔点点头,刚才还很木讷的脸上满是惊赞,“这老家伙太狡猾了,昼伏夜出的出来祸害庄稼,找了猎人下套也捉它不住,没想到二爷一出手就给它制服住了,二爷了不起啊,后生可畏!”

崔子卿大手一挥,“这算得了什么,哈哈,若是再有几只老虎就好了,我打回来给你做斗篷。”嘴角大大的咧开,拿眼角去看小碗。

小碗都想扶额了,您还想山上有老虎是吗,您不瞅瞅范叔都快哭了,她决定赶紧的为民除害,小心绕过野猪,她拍拍崔子卿的胳膊,轻声道:“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你一身臭汗的,啧,还有野猪那味,赶紧去洗洗,水早就烧好等着了。”

小碗话说得贴心,崔子卿颇为受用,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味道,厌恶地皱皱鼻子,“这家伙一辈子没洗过澡吧,还真臭,快快,带我去洗洗。”

小碗松了口气,给周叔递了个颜色,“麻烦您收拾一下,晚上还请周婶给我们做点野味。”说完,就赶紧拉着崔子卿进了小院。

一进去就看玉兰捧着衣裳站在院子里等着了,见他们进来,立刻盈盈福身,垂着头道:“二爷回来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这是您上次过来带的衣裳,已经洗干净,还请您换上吧。”说着,微微抬起水润润的眸子去看崔子卿。

崔子卿对此视若无睹,眼皮子也没有夹她一下,就好像院中的大活人是个空气似的,直接大步走进屋去,朝小碗嚷嚷,“先给我倒杯水,渴死了。”

小碗冷冷地看了玉兰一眼,这衣服是她之前吩咐玉兰准备的,可没想到这小姑娘心眼倒是不少,越过她直接拿给崔子卿讨好来了。看她年纪小不懂事,又是五色的妹子,小碗也没有点破,留下抱着衣服的玉兰孤零零一人立在院子当中,跟在崔子卿后头进去了。

水是冷好的,小碗兑成温水后让崔子卿喝下去,又帮他解开外衣,散开头发,细细嘱咐,“水就在隔间,直接用就好,仔细洗干净啊,别又不耐烦,新亭不在你身边伺候,你也不能偷懒。”

“好,好,好。”崔子卿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别把我当小孩子了。要不,”他一脸坏笑凑近小碗,“你在边上盯着,我一定好好洗,上上下下全都洗干净了。”

小碗一掌就把他的脸推开,淡定自若道:“去吧,我去范婶那边看看晚饭怎么样了。”她对崔子卿时不时的小骚扰,早就可以做到心平气和、视若无睹了。

等看着崔子卿慢吞吞踱进内室,水生响起,她才放心的离开,去厨下看看,今儿中午有几道菜做的不合崔子卿的口味,他嘴上不说,可一口也没有吃。小碗不放心,就亲自去跟范婶那里指点一下,日后崔子卿再来庄子上吃饭,也能称心一些。

范婶对小碗的来意当然是极其欢喜的,恨不能拉着小碗把崔子卿爱吃的、不爱吃、放几勺盐、几勺糖都问清楚,耽误了不少功夫,小碗才脱身出来,算算崔子卿差不多洗好了,就赶紧回去小院子,这大爷不好伺候,生怕他洗完澡看不见人又要不高兴。

没想到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嚎啕大哭声,是女孩子的声音,小碗蹙起眉,立刻推开院门,只见崔子卿套了一条裤子,光着膀子,大马金刀站在房门口,浓丽的眉不耐烦的皱成一个疙瘩,厌烦地看着抱着肚子伏在地上的女人。

看见小碗进来,他脸色稍稍平和了一些,对小碗嘀咕一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转身就进了屋。

小碗看着趴在地上不肯抬起头的玉兰,还有散落一地的衣裳,心里了悟,她叹了口气,“伤得重不重?赶紧回去看看吧。”她心知崔子卿必定还是给范家留了脸面,要不以他的脾气,这一脚下去不要人命,至少也得晕死过去。

玉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是不答话。

小碗心里厌烦,不耐再说什么,蹲下去把衣裳一件件捡起来,拍了拍,淡淡地说道:“回去吧,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跟二爷跟前。”

玉兰抖动的肩膀一僵,她猛地抬起头,支起身子,不敢置信地说道:“可我都进去了,二爷那样,我的清白呢,怎么能当做没发生过?”

小碗最后一点耐心也告罄,她转身进屋,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她转头对玉兰冷冷说道:“回去跟你娘说清楚,看看她怎么说,若是她应了,那就改天把你接进府。”说完,猛地关上门,这姑娘是个心大脑空的,她娘可不是,希望她这一番提点,能让这小姑娘明白点事理。

进了门就看到崔子卿背对着她坐着,也不说话,知道他心里还有火气,小碗轻声道:“快些穿上吧,刚洗过澡,也不怕着凉。”

崔子卿转过头来,“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等我出来。”有厌恶地看着小碗手里的衣裳,“拿去烧了吧,再换一身。”

小碗使劲儿拍了拍手里的衣裳,当孩子似的哄着他,“咱们临时过来的,什么都没准备,不穿这个还能穿哪个?好了,好了,我都拍过了,你看,干净得很,穿上我给你擦头发。”

好说歹说终于崔子卿穿上了衣服,又站在他身后拿干布巾细细地把他的湿法缴干。

崔子卿一直默不作声的,冷不丁地开口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小碗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这位到底是在怄什么气了,好气又好笑,“怎么不生气了,我把那臭丫头交给他娘处置了,赶紧给我远远的嫁了才好,要不是看在她是五色妹子的份上,我哪能这么放过她。”

崔子卿忽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你吃醋了对不对?”

问得如此直白,饶是小碗一把年纪厚脸皮的,也被臊到了,她赶紧把他的头按回去,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崔子卿耳朵灵得很,不顾小碗还握着他的头发,立刻站起身来面对她,眼神灼热地望着她:“小碗,你别着急,我很快就能娶你了。”

着什么急,还不知道谁着急呢,小碗顾不上腹诽这个说辞,把注意力放在后头了,“你又想什么馊主意了?”

这两年小碗没少跟他灌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虽然地位悬殊,可她也不是没有在努力,比如为崔子卿经营私产,虽然知道许是妄想,但也期盼着或许崔老爷能够看在两人一起努力的份上,同意他们在一起,又或许崔子卿能够尽快自立起来,可以说服他的父亲,虽然他们的努力看起来很是微薄,但好歹让她抱着希望。

“西域最近战事更多了,尉迟师傅托了朋友,或许可以把我安□□下一次进发西域的队伍里,只要我能建功立业,谁也无法摆布我了,到时候咱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崔子卿的眼睛闪闪发光,放佛这一切触手可及。

小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声。

崔子卿好武,他有一身好功夫,他的志向和抱负都在边疆,这些她都知道。她跟崔学知崔老爷不一样,她很明白做个武人一样有前程,若崔子卿只单纯是个朋友,她会双手赞成这个决定,可是,现在她却说不出口,点不了头,她不能容忍崔子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别说为了什么功名利禄,就是为了两人的未来就拿命去博,她无法表示赞同。

“再等等吧,不是说先去考武举吗?有了功名再去也不晚啊。”

崔子卿抿抿唇,“若不是在杭州府的地盘上,瞒不住我爹,我早就偷偷溜去考试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武举三年一次,咱们都再耽搁不起了,若是我爹这次还是不同意,我就直接去边境,到那个时候他拦也拦不住了。”

小碗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崔子卿亦明白,他握着小碗的手,轻轻笑了,“这些是男人的事,交给我吧,若不是放不下你,我早就该去了。现在你也老大不小的,可不能再耽搁下去啦。”说着,还朝小碗挤挤眼。

“说什么呢,我还年轻的很。”小碗啪地拍掉他的毛手毛脚,嗔道,“别急,或许会有转机呢,也不一定非得沙场上博功名。”

“放心吧,小爷我是谁,不会让你做望门寡的。”崔子卿嬉皮笑脸的,“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出去吃晚饭吧,今儿高兴,跟何叔他们喝两盅你不会反对吧。”

又是喝酒,小碗的眉忍不住皱了一下,她垂着眼,若无其事道:“忘了告诉你,你昨天送来的酒坛被我不小心打破了,我让何家给你准备别的酒,将就一下,没问题吧?”

崔子卿愣了一下,舔舔嘴唇,“行吧。”说完,挠挠头发走了出去,还听到他小声嘟囔,“怎么这么不小心,唉,早知道中午喝掉算了。”

第69章 任老爷太太到访

第六十九章

晚餐远没有中午吃饭时候和乐的气氛,先是何婶为了玉兰的事情,私下里拉着小碗拼命道歉,不管小碗怎么说,她都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态度,一直小心翼翼看着小碗脸色。再来就是何家拿出的酒水不合崔子卿的心意,刚开始还勉强喝了两口,再后来崔子卿干脆摔了杯子,饭也不吃了,阴沉着脸就离了桌,弄得何家上下都如惊弓之鸟一般,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惹怒了这位大爷。

小碗心情也很压抑,事情越来越接近她的猜测了。

她跟在崔子卿后头回了小院,还没进门,就看到他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你没事吧?”崔子卿一把揽住小碗的腰,愧疚地上下检查了一遍,生怕把她撞出个好歹来。

“没事,又不是泥捏的。”小碗反握住崔子卿的手,关切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崔子卿焦躁地抿抿唇,“你说得对,今天确实太仓促了,什么也没准备,乡下地方住着浑身都不舒服,趁着天还没黑,咱们回去吧,下次我再带你出来。”

小碗的心顿时一沉,果然……

“子卿,好容易出来一次,就住一夜吧,小院里头就咱们两个,头一次那么清净,不好吗?”小碗豁出去了,试图说服他。

崔子卿果然动摇了,他使劲儿握住小碗的手,嘴角已经露出笑意,可眼底越发烦躁起来,他再次舔舔唇,“你真的想留下来吗?非得今天吗?”他不自觉地用上了祈求的口吻。

小碗轻叹一声,柔声道:“没关系,你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咱们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该明白的她已经明白了,多留无意,赶紧回崔府她才好有下一步的动作。

崔子卿顿时松了一口,使劲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拉住小碗就走,“龙雀脚力快,咱们快马加鞭的,说不定一个时辰不到就能赶回府,回去就好了。”

是的,有什么帐回去再算,在崔子卿看不到的角度,小碗眼角闪过一丝厉色。

***

回去之后,小碗即刻行动起来,她没有直接停掉崔子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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