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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腹黑夫君养成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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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修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挠挠后脑勺站到了自家哥哥身前,对陌生的两人喝问道:“来者何人?可知私闯民宅犯了宣朝律法!如此打扰别人婚礼更是无礼之极。若是二位想要讨一杯喜酒,前面宣叶尽管吃喝。”
司徒吟昊挑了挑桃花眼眉,眼睛盯着岑修远身后娇小身影,哑声问道:“本王想要知道新娘是否宣朝二品将军楚昭旭妹子楚楚姑娘?”
“是又怎样,从今儿起,她就是我岑修文名正言顺的嫂子,是我三哥岑修远的妻子!”岑修文对来人的称呼蹙了蹙眉头,在场有四位皇子都不敢自称“本王”,这人长得挺帅气,莫非是个疯子?
“不是还没礼成吗?”司徒吟昊松了一口气,眉眼稍稍放松:“本王应该来得不算晚吧!”
说到这儿,他气势陡的一变,上位者威严立显,目光转向宣泽昊方面,细细看了平起平坐的四人,稍一打量便成竹在胸,对宣泽昊抱拳傲然道:“仓促前来,二皇子莫非不识故人?”
宣泽昊对司徒吟昊如此直截了当自然不可能再装傻,当下招呼了其余三个弟弟起身招呼,一阵客套就座之后,宣泽昊一个眼色下去,顾长远便带着岑穆迪夫妇及一干下人退了出去。
至始至终,岑修远都冷冷的看着,牵着楚楚的手不曾有丝毫的犹豫,让楚楚一颗本已经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今日修远成婚能劳烦宣朝几位天家贵胄已是荣幸之至,想不到还让南金贵客恰逢此会,真是三生有幸!但请几位自便,在下要带内子进房歇息。”岑修远即便是见礼也是不卑不亢,清冷之极,看宣泽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警告,让宣泽俊有些讪讪。
倒是宣泽昊闻弦歌而知雅意,摆手故作不在乎的说道:“岑卿只管带新婚妻子下去,修文可要好好盯着你兄嫂喝完三大杯的交杯酒啊!”
岑修文也发现了气氛诡异,叹三哥婚事坎坷之余决定还是当个应声虫算了,当下点头就准备陪着岑修远和楚楚退下。
“等等……”司徒吟昊横插一脚,拦在了岑修远和楚楚的面前,厅堂内的气氛一下子凝住,紧紧盯着和自己一般高矮的清瘦男子,和他狭长双眸相对,司徒吟昊竟然读出了不惧,这让他情不自禁挑眉不已:这人的眼神同当初大都城门外那十几岁黝黑少年何其相似?只是身高肤色和年龄都截然不同,这楚楚还真是会惹是生非、招蜂引蝶!
“你要带本王王妃去何处?”
“她不是你的王妃!早在七年前,楚楚就是我岑修远拜堂成亲的结发妻子!”岑修远沉声凌然回道,铿锵语调让盖头下的楚楚产生一个错觉:这个人,似乎对娶她之事很上心,但为何以前偏要一副嫌弃模样?
还有,宣诗凝和李婉儿又是怎么回事?
……
争妻
虽说心里挂着许多的疑问,但楚楚真的不想再这么多的皇子面前将自己“异常”的一面暴露,还是乖乖做个“傻子”好点,以免吓到人就不好了,于是乎,她任由岑修远牵着,静静呆在原地,等着这些大男人们好好处理事情,即使,整个事情的焦点是她!
岑修远直面司徒吟昊双眸,语气坚定:“楚楚是我岑修远的妻子,七年前就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哦?”司徒吟昊挑眉:“这可是怪了!本王怎么不知道王妃在此之前曾有婚配?”语气再转强硬:“婚配怎样?南金有个习俗,喜欢的女子男子尽管放手去抢,能者居之!”
“那是你们南金野蛮之地,在我宣朝泱泱大国,女子不二嫁;且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楚楚自小和在下定亲拜堂交换信物,有父母之命,也有信物为媒,与你何干?”岑修远也拒不退避。
两位势均力敌的男子就站在厅堂中对视,谁也不愿先行放弃。突然,司徒吟昊将目光转向楚楚,勾起唇角用他沙哑低沉的声音道:“楚楚,本王这就去找令兄,让他帮你和这个冰块样的家伙退亲,本王带你去南金广阔的草原漫步,带你周游三国,看遍美景,品遍美食……”
“这些在下都能给她!而且在下还能给她更多你做不到的!”岑修远依旧昂然。
“哦?你确信你一个普通平民争得过我南金狮王!”司徒吟昊有些怒了,双手环胸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几位皇子,“几位皇子今日就在此地,是否该说句公道话?!”
“额……这个……”六皇子宣泽俊看到岑修远眼中的意思:两人还未做过仔细的沟通,只是按照他派人送到的信件帮忙安排了婚礼前奏,其实从宣泽俊的角度来说,他是愿意楚楚和司徒吟昊结亲的,因为利益近在眼前,然而岑修远的能力摆在那儿,岑修远的信件中可以看出他对楚楚的重视,甚至在信中透露了婚后愿意留在宣庆城,留在他身边尽心辅佐,再不会各地奔波去寻找他虚无缥缈、神秘莫测的“先生”。
二皇子、三皇子想要说让婚礼就此成了吧,新人快去喝下交杯酒,修成结发缘,成就洞房事;无奈司徒吟昊眼神炯炯,满是威胁,他们俩不得不斟酌一二,半晌,宣泽昊怏怏和稀泥道:“孤看狮王陛下风尘仆仆怕是累得够呛,要不,咱们歇歇再谈?”
“歇歇?”桃花眼一翻,“歇歇之后本王的王妃都成别人的了!”
说着,他突然飞身想要从岑修远身边抓出楚楚,在他看来,岑修远那清瘦的小身板怕是不堪一击,谁料!他错得离谱!
岑修远单手扶住楚楚柳腰,身形一展,已是错开三步,凝起剑眉冷道:“狮王陛下这是作甚?”
不但司徒吟昊呆在原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血影更是眼神一凝,飘身站到了他的身边;岑修文眼前一亮,看向自家哥哥的眼神满是崇拜之色。
“你会武功?!”司徒吟昊沉声道,面上闪过犹疑,且岑修远身动之时周身闪过的那道白蒙蒙光华似曾相识,只是时间太短、交手太过仓促,他还来不及肯定。眼色一动,血影合身扑出,目标:岑修远!
借此机会,司徒吟昊再次飞身而起,他可没有什么二对一的羞耻感,王妃都要弄丢了还要面子作甚!
“狮王不可!”这是几位皇子看司徒吟昊竟然在宣朝如此嚣张,情不自禁唤出了声。
“无耻!”岑修远神色一凝,他刚刚到宣庆城就忙着换衣服去娶亲,根本没休息的时间,身边的蝮蛇等人又派去了宣叶酒楼,此时不得不亲自迎战。
若是他丢开楚楚自然不惧同样疲惫不堪的司徒吟昊和血影主仆二人合攻,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丢开楚楚让司徒吟昊夺去的。
楚楚蒙着眼睛根本看不清外面的形式,只觉得一下子衣袂声渐起,纷乱的呼声在耳边回响,还没回神就感觉到被一具温暖安全但略显单薄的胸怀紧搂,耳边是岑修远忍痛的闷哼和众人的惊呼。
接着,她只感觉一阵冲力,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岑修远恨恨撞到地上,倒地之时,岑修远竟然还临时将她转移位置,让她倒在他的身上,又是一阵闷哼出来。
经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楚楚的红色盖头终于轻轻掀开,圆睁的杏眼正对上岑修远狭长的凤目,鼻尖也触上他挺直的鼻尖,略厚的樱唇正好巧不巧的盖在他浅粉色的薄唇之上。
呼吸停滞,盖头下的两人四目相对,狭长凤目中的温柔关切让楚楚刹那迷惑:这……好熟悉!
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狭长凤目一闭一睁之后又转为清冷漠然,眸中神色像是在说:瞧你惹的麻烦!
“三哥、三嫂,你们没事吧?”岑修文关切的问候声打破两人凝眸的魔咒,随即又听到他愤怒的斥责:“不管你们是谁,竟然公然伤人,还有没有将宣朝国法放在眼里?有没有将几位皇子放在眼中?”这句话倒是说得真有水平,这下子,看几位各有所思的皇子怎么处理?
要说和这个事情最没有利害关系的非喜欢风月、喜欢吟诗作对的四皇子,这时候他大概也是明白了事件始末,稍一沉思,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好的办法:
“既然你们都争夺楚楚姑娘一人,但现在楚姑娘没有父母兄长在侧,也不好做决定,总不成两男娶一女贻笑大方吧。你们看这样行吗?狮王陛下远道而来需要稍作休息;岑掌柜现下怕是也入不了洞房;楚姑娘也需要和楚将军商量;不如三日之后找一处清静之地设宴,让楚姑娘择优而录!当然,这两天两位尽可施展浑身解数取得楚楚姑娘和楚将军认可,帮助到时候决断。”
……
暂时休战
五皇子宣泽雅的风雅是举国闻名的,背后的势力也不弱;他和岑修远的认识源于宣叶各包厢内的书画,参加婚礼能够见到如此离奇的场景,出主意之余倒是也存着一份看热闹的闲心。
他的主意倒是出了,厅内诸人也想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意见。可关键的问题又出来了,楚楚已经被花轿抬到了岑府,总不成重新返回吧?
岑修远忍着肩背被血影打出的疼痛,拉着楚楚起身道:“楚楚已经进了我岑府的大门,自然不会立刻出去,不然让宣庆城的百姓怎么看!”这时候,他无比庆幸今日为了给楚楚个“突然惊喜”而清空的府邸,不然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哼,本王自然不会让本王王妃成为你们宣朝人的笑柄!”司徒吟昊盯着面色苍白的岑修远恨恨道:“料你这个模样一时半会儿也洞不了房,楚楚可以住在这儿!”
正当别人讶异之时,他再次补充道:“不过,你这府邸看上去很大,容纳本王怕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要住就住,但岑府可没人侍候你!”岑修远说这话之时感觉身旁人微微一动,但她还是一语不发,思及娶亲全程,她都是这么一副“傻”样子,他的眉头极不可见的挑了挑,薄唇微勾:既然你要继续装“傻”,那我为什么要戳穿你?
同样的,司徒吟昊也不打算戳穿楚楚,要是世人都知道楚楚是个聪明的女人,他还不知道要应付多少?思及上次大都城外武功高强的小远和今日这武功好像出于一路的岑修远,司徒吟昊也有很多事情亟待查清。
——
岑修文等这边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后回到自家之时,岑穆迪正强撑着笑脸招呼顾长远等人,不见顾清娘的身影。
“修文回来了?去院里和你娘好好解释下今日的事情吧!”岑穆迪的脸色很黑,今天可算是丢人丢大了,虽说都是自己儿子,但修远从小没在身边,亲疏始终有别。
岑修文对顾长远等人行礼后退了出去,沿路皱起了剑眉,还不知道待会儿见了母亲怎么交差呢?
说实话,被人逼着成亲的感觉很不舒服,但看爹娘那么大的期望还有楚昭旭的一身戎装,他最终还是屈服了,有个将军大舅子,说什么妹夫也能够做个真正的校尉或者都尉吧。
可就在前天晚上,一位自称壮年汉子找到了他,自称叫蝮蛇,不但告诉他三哥是宣叶的大老板,还带来了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三哥正在赶回的途中,让他配合着三哥和楚楚拜堂成亲,他这才知道,三哥早有意娶楚楚,既然是这样,那他便可以毫无负担的让出楚楚。
于是他按照蝮蛇的计划重新给楚家送了写着岑修远名字的庚帖,又重新做了请帖让蝮蛇派人四处分发,今日一早因为三哥没赶到,他还穿着一身大红衣装去迎亲,还好到半路的时候三哥终于风尘仆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连澡也顾不上洗就立刻装扮上走上娶亲的道路。
如今看来,三哥连南金朝的皇帝都敢不让,怕是真的一心想要履行儿时诺言了吧!
“娘,你还好吧!”见着在院子里暴走的娘亲,岑修文又觉得愧疚,如今怕是让她失望了。
顾清娘抬头挥手让院中的丫头退下,一个箭步越到他身前,急急问道:“怎么样?那扫帚星真的和傻子成亲了?”
“娘……”岑修文有些无奈。
“算了算了,反正娘也看不上那个傻子,只是她的架势着实不错罢了;倒是便宜那个扫帚星了!依着我儿子的才貌什么样的女孩儿找不到?”顾清娘虽聪明,但始终犯了一个大忌:对儿子盲目的宠溺自夸!
岑修文倒是有自知之明:“娘,你别那样说三哥,他处处都比修文强,还有,我要跟三哥习武,您不知道,三哥的武功高着呢……”
“修文啊,明儿娘就让非儿带你四处走走,多认识些高门大户的闺女,穿帅气点,还不是一招手就手到擒来;嗯,扫帚星这么成亲了也好,那个什么公主怕是要失望了!嗯,修文你要抓着机会,在她失望的时候就趁机劝慰她一番,说不定她就移情别恋了;这些个闺阁女子何曾见过帅气男儿啊!哎,可惜咱们忘了给这位公主发一份请柬了,否则今天就是机会啊……”
娘俩自顾自的说着,压根没发现对方说的和自己的天差地别;不愧是娘俩,都能够鸡同鸭讲半天!
——
岑府。几位皇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似乎都不打算先走,见状,岑修远这个主人只好招呼几人一同去后院安顿狮王殿下。
打着陪同狮王的旗号,几位皇子便随着岑修远往正厅后的各个清雅院落行去,一路上虽然各有心思,表面看去倒是一片合乐。
小桃正在新房忙得不可开交,抬头却看见小姐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只身进了后院,不禁咦道:“不是该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吗?”
两个婢女是六皇子府中派来的,嘴巴闭得蚌壳似的,松了楚楚进新房后便扬长而去。
“呼……”楚楚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就要伸手掀开遮脸的幕帘,去掉头上繁重的凤冠。
“哎……小姐,你赶快住手!”小桃不由分说的按住楚楚双手;“这盖头怎么能你自己揭,姑爷呢?”
“小桃,姑爷是谁还不一定呢!”话虽这样说,楚楚可压根没打算嫁给司徒吟昊,自然顺势放下了手:嫁给岑修远也不错,至少这个人是自己熟悉的,要是他娶锦华公主或者是纳李婉儿,大不了自己重新回到楚府就是,依着他如今冷淡的性子怕是简单方便。
“小姐怎么说这种晦气话?”小桃不清楚前厅发生的事情,顾自碎碎念着姑爷的不是,楚楚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也就听着她的唠叨。
这时候,熊管家、小方等人接到消息,连同老成的杜泉一道回到了岑府,接过了接待一众身份高贵人等的照应职责,岑修远终于脱开身子往新房院落而去。司徒吟昊此时正在和四个皇子周旋,他知道楚楚不愿,但他知道她也有弱点,能够靠着权势逼迫她一次,他是不会介意的!
……
朝秦暮楚
眼看着一步一步靠近那绿意盎然的院落,岑修远的脚步多了几分轻快。司徒吟昊那方面的忧虑早被他抛诸脑后。眼里心里全都是那等待在新房的新娘子身上,肩背火辣辣的疼痛也被他下意识忽略到了一边。
“姑爷!”小桃刚才楚楚口中大略听完了事件始末,正愁眉苦脸思索着怎么赶紧给大公子报信,见到大步而入的红色身影下意识躬身行礼。
“你去趟宣叶把舅爷找来。”岑修远对小桃说着,眼神已是不受控制的瞟向静坐大红新床上的楚楚,薄唇微微勾起:真好,没有做出什么不吉利的动作。
楚楚虽然感觉到了他的瞪视,但也实在没什么力气来应付他,只得继续装傻。
床边有个小几子,上面摆了一根绑着红绳的桃木枝,宣朝新娘的盖头是要新郎手执辟邪的桃木枝挑开;还有两个盛了七分满的白玉酒杯,喝过交杯酒,吃下子孙馍馍,这婚礼便只剩下洞房一个程序了。
岑修远的手修长洁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稳妥仔细,可现在,他捏住桃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凤目中的神采更是有着让人心醉的暖意,若是楚楚能够看见他此时的眼神,或许会猜出点什么来。
然而,当桃木枝挑上盖头之时,岑修远猝地收起了温柔渴盼、眼神恢复清冷淡漠。手轻轻一勾,凤冠前的红纱帘幕被挑到头顶,露出一张装扮过的小脸。
在厅堂不过是惊鸿一瞥,哪有此刻来得直观:宜嗔宜喜的俏脸、朱红的樱唇、小巧的鼻头、肌肤雪白得能看清下面细细的血管。她微微低着头,看不清杏眸中是什么神色;即便是这样,当他看见她低头之时那一抹风情难免回想起那个让他浑身发疼的雨夜,这种“疼”是思念、是渴盼;伪装的坚冰差点被她的这个迷人样子击得一寸不留,幸好还在府里盘亘不去的司徒吟昊让他回复理智:眼前这人真是太可恶了,要是她肯坦诚一点,哪有这么多狂蜂浪蝶觊觎?
楚楚抬头之际,正好捕捉到他眼底逝去的忿忿,不解的盯着他恢复冷淡的凤目,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跃上心间,不由维持茫然神态,按照“傻子”该有的态度问道:“怎么是你?修文夫君?”其实她是想问他,你不是在南阳城吗?离宣庆城没十天马程可是赶不回来的,他?!怎的出现得如此突兀?
却是不知这句话顿时让岑修远的脸色更冷,“怎么?你难道想要二嫁不成?”
啪——
一块血红色玉块落在了床前小几上,在两只白玉酒杯的映衬下红晕流转。岑修远顺势坐到了床上,肩背在床柱上擦过,带来一阵刺痛,疼得他暗自呲牙,情绪更坏;偏偏回头就遇上楚楚“痴傻”的面容,一阵气怒,语气不禁恶劣几分:“这可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信物!”
“信物?”楚楚更茫然了,凝魄血玉不是被他心口的伤吸收了吗?难道没有?
见楚楚狐疑的眼神直射自己胸口,岑修远一愣,自然思及前些日子的猜测,在楚楚看不到的地方眼里闪过一身狡黠,装作不经意的挪了挪身子,肩背再次在床柱上刮擦而过,这次,他没有隐藏痛楚,重重“嘶”了出来,他想看看,修远在先生的心里是否还有分量!
不但岑修远突然出现得原因未明,就连信物怎么失而复得都还很茫然,可眼看着岑修远满身的疲惫憔悴中还带着痛意,她突然忆及大都城外那飞沙走石的一幕,还有血影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脸色一白。不由分说的起身站到他受伤的那侧,“唰”得一声撕开衣领:“你受伤了?”
关切的语调,急切地都忘记了装傻,这一点发现让岑修远柔和了眉眼,勾起了唇角,不过他却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心软的,但她柔柔小手扶上肩侧的感觉实在太好,他暂时还舍不得推开。
楚楚在拉开岑修远的衣襟之后倒抽一口凉气:白皙的皮肤上一直掌印青中泛紫,看上去狰狞可怕!
怎么办?叫大夫?不对,可以拿酒先把淤血揉开!
想到就做,修远身上的伤触目惊心,让她完全忘记了伪装;匆匆拿了桌上的酒杯,正准备实施时手被岑修远再次握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温暖沙哑:“你干什么?”
“把淤血揉散啊,不然有你好受的!你是铁做的吗,这么大片青紫都不觉得疼吗?不行、不行,还是找个跌打大夫稳妥点!……额……”在岑修远探究的眸光下,楚楚自动消音,好像……好像暴露了什么?
岑修远移开目光,不打算刚开始的“惩罚”就此结束,顺手端起另外一杯酒,挽起她的手腕交叉而过,盯着如玉素手上的白玉酒杯,喃喃道:“先喝交杯酒!”无论如何,他要先给她补足婚礼全程。
不知怎的,楚楚在他清冷却带有魔魅般的话语中好似又有了熟悉的感觉,随即甩甩头在心里自嘲道:你教导了他三年,当然熟悉他了。
“不行,你的伤……”楚楚抽动手腕,想要逃开他的掣肘,面对岑修远越久,她越怕自己忘记那个在生命中短暂出现得“小远”。
距离他如此之近看着他的脸,听着他有磁性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从来不曾真正抛开过他!
正是这样,她才觉得惶恐茫然:小远呢?算什么?自己明明喜欢小远的呵护,喜欢他的怀抱,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可站在岑修远对面,明明看着他清冷漠然的面孔,却总是忆及那个阳光下温雅翩翩的少年,那一声声信任依赖的“先生”在耳边回响,越来越明显……
我是朝秦暮楚的坏女人吗?
……
妹控到场
温润君子?!
那是因为身边有她,有一个总是爱没事唠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绅士风范、绝世好男人”,有这种“好男人”标准在脑海里,个性别扭阴沉缺乏安全感的岑修远在“先生”面前肯定是温润君子!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如今喜欢穿着暗色衣服、喜欢恣意妄为、不喜欢和旁人多说一句话的才是他:岑修远!
知道楚楚此时在天人交战,知道她会在“小远”和“修远”之间迷惘,但岑修远不会给她解惑,他受的苦必须要她偿还,舍不得离开她,看她满目纠结也是快事一件!
不过!还是先把夫妻的程序补全了,才能更名正言顺的“欺负”她;趁着她茫然之际,手上微微施力,就着她的手饮下一口清冽美酒,将手中玉杯放到她唇前,红唇白玉杯相映,他的凤目里再次闪过饥渴的光芒,舔舔唇,很想用自己代替那只杯子,被她含在唇间,啜饮一口又一口……
可怜茫然的楚楚压根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已经在心里YY了她全身上下,还乖乖的喝了交杯酒之后吃掉了一个半生的子孙馍馍。
“现在你可以帮我揉揉肩了!”岑修远没追问她的意思,但也没回答她问题的打算,顾自放好了杯碟,指着几下一个酒壶说轻声道。
“哦……”楚楚一直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一旦脑海里想什么事情之后走神很严重,整个人的动作和行为就和思绪完全分开,行动之间完全属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拿了酒倒在手心,费力帮着岑修远揉起了肩背。
虽然很疼,但岑修远此时倒是觉着值得,至少楚楚在身边,看她小脑袋上那大大的一团凤冠,突然觉得好笑,那也是他“惩罚”项目中的一个,装扮的她美不胜收之余此刻又心疼她的颈脖会不会酸得慌:“你凤冠重不重?”
楚楚的小手在岑修远白皙的肩头停顿,茫然的眸子逐渐恢复清明,但还未全然情醒,嘟着嘴,委屈得不行:“重死了,以后再也不戴了!”
“……”岑修远默怒:难道你还想戴不成?“那你怎么不取下来?”
“不是说这个要夫君取下来么?我擅自拿下会不会不吉利?”反正在他面前貌似暴露了,今后也没打算瞒着谁,清醒后的楚楚顺势坐在他身后揉着青紫,两人都没注意到这个姿势的暧昧。
岑修远没答话,直接用行动表示,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好歹动作还算温柔的帮她取下了凤冠;不过,他那是什么动作?就像楚楚是个瘟疫似的,取了凤冠急速转头重新把青紫的肩背送到他面前,貌似多看她一眼都嫌弃!
“你……”楚楚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手上的力道加重又加重!
——
此时,小桃已经回合了进门的楚昭旭直奔小院。
送亲路上楚昭旭和一般师兄弟皆被李大福等人拦到了宣叶酒楼,他这妹控一到酒楼不见新人踪迹怎么肯罢休?桌上的美味佳肴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眼看宣叶里面张灯结彩一片欢色,自家的贺客也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由伸手拉了个伙计询问,这才知道新郎竟然是岑修远!他从南阳城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就为了迎娶自家的“傻”妹妹?什么时候楚楚这么抢手了?
疑惑当然要找到当事人才能解开,当下他悄悄交代了师弟帮忙招呼,只身一人赶紧往岑府赶,正好遇到了出新岑府门的小桃,不然还要扑个空。
转眼,两人已是站在了院中,小桃正待进门之时被楚昭旭止住了,并黑着脸让她站到门外去,小桃不明所以的退了。
之所以楚昭旭有这个动作,完全是因为他练武之人灵敏的耳力。
“你要杀人啊!轻一点,本来没出血,你这么一揉倒是快血流成河了!”
“轻点?轻点能行吗?累死我了。”
“要弄就继续,不弄就让开些!”
“弄,不弄怎么行?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一点疼都受不了?告诉你,男儿有泪……”
“好了,好了,那我趴着,这样你好弄点。”
……
岑修远和楚楚都本是冷情之人,可这对话说得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楚昭旭其实至今也没那啥经验和意识,对这种暧昧的对话怎么不胡思乱想!看看日头渐高的天色,英挺的眉毛皱成一团:这可是大白天!
一时间脚步跨进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咦,这不是楚将军吗?站在这儿干嘛?正好,咱们兄弟几人有事情要找你。还是进去说吧,听说这个解语轩是岑老板亲自设计建造的,倒是顺便看看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这嗓门不大,充满了性却和揶揄,楚昭旭转身看到说话人也是一愣,忙不迭抱拳一一见礼:
“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六殿下!”眼神转向和几位殿下一道,隐隐还越过二皇子的紫衣男子,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莫非?“这位……?”
四皇子很庆幸此次回宫后没立即离开,不然便看不到两位人中龙凤竟然争相迎娶“傻女”为正妻的精彩戏码了,看楚昭旭的疑惑不禁笑着帮二人介绍了一番。
楚昭旭深深看了眼司徒吟昊,虽然他对自己满是笑意,但自己就是不喜欢这个满身桃花味道的优秀男人,他太难测!路上还在为岑修远能够从南阳城赶回宣庆城迎娶楚楚而感到咂舌,这时候又见到衣服都还染着尘土的司徒吟昊,楚昭旭有些惧了,这个男人对将楚楚带走一事好像势在必得!这可不好!
眼睛看了眼小院敞开的正房门,当下生出个绝妙的主意,突然对众人邀请道:“既然诸位都在百忙中抽时间参加舍妹婚礼,昭旭在此代替妹妹和妹夫先行道谢了!日头渐高,咱们还是进屋休息吧!”
……
撞破
要说听到这番话最呕的莫过于司徒吟昊,楚昭旭的意思不就摆明了他站在哪一方了么?桃花眼里的眸光不禁黯了几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竟然展颜一笑,领先往院中走进。
“楚楚,你轻点……”屋内暗哑中带着魅惑的低沉男声让众人脚步一顿。司徒吟昊脸上更是闪过一丝狼狈。
“小姐!”小桃怕自家小姐被这么多人撞破会羞愧欲死,忙不迭抬高声音叫道。
“嗯,进来吧。”楚楚压根不知道此时院中已是聚集了不少人,照旧卖力的帮着岑修远揉肩。
岑修远倒是凤目一凝,嘴角微微勾起,突然翻身,楚楚本来在他肩背上的手也顺势落在他的前胸,措不及防中,纤细的手指触向平滑如丝缎般的肌肤,掌心之下是跳动越渐加快的心音,指尖凸出的粉色小点在散开的白色中衣衣襟内突兀的发硬,楚楚呆了!
她盯着眼前的完美容颜,自行将眼前抿紧的薄唇想象成温柔的弧度;将微皱的剑眉、冷漠的凤目想象成春风霁月般的暖阳;这是修远!是那个总是说每一句话之后都会昂起头,笑得温文儒雅、眉眼中全是暖意;会带着这样的笑容高兴的问一句:先生,修远说得对吗?
掌下的肌肤触感让她迷惑,这急速跳动的心、这指尖下硬硬的小突起,和那个绚烂雨夜的感觉如此之像!顿时,楚楚只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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