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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腹黑夫君养成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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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那么博学多才的?还是?

想到岑修远某次“借尸还魂”的猜测,楚昭旭用力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妹妹处处关心自己、帮着自己、守着自己,哪里会是别人!她就是楚楚,是自己的亲妹妹,只是她一定有什么奇遇,学到了一身他无法捉摸的好本事!

妹妹真是厉害!楚昭旭阳光的脸庞漾起一个温暖的微笑,相依为命的妹妹能够恢复神智,这是一件多么可喜可贺的事情!

远方几骑伴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靠近,楚昭旭已经认出了马车边紧随的少年时自己的师弟孙邪,不禁丢了馒头翻身上马狂奔迎了上去,他很想念妹妹亲手做出来的饭菜,想念妹妹静静坐在他身边听他发牢骚,想念妹妹柔柔细细却坚定的声音“哥哥真好!”

“驾……”马蹄声在马车前方十来米戛然而止,楚楚心有所感,撩开布帘,前方跳下马大步跑进的不是自己的哥哥是谁?

当下觉得满腔的委屈和心酸冒头,听不到身周所有的声音,拉起裙摆,粗鲁的从车辕上一跃而下,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坐着,被跑近的楚昭旭一把拉进怀中拥着,还来不及惊呼鼻尖被撞到的痛意就感觉到头顶有可疑的湿意:“妹妹……,你总算回来了!是哥哥不好,都没能力救你,让你受苦了。”

楚昭旭难以形容此时内心的激动之情,唯有紧紧拥着妹妹才能感觉那种真实,泪意上涌间,什么鬼话胡话都不想理会,他只知道,无论怎样,怀里人都是他血脉相连的妹妹!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楚楚此时也难以自抑,平时想到楚昭旭总是在苦恼见到他之后怎么解释自己的异常;此时被这温暖宽阔的胸怀容纳她不禁也泪如雨下,不管表现多么异常,亲人都在背后支持,这样的感觉怎么不让她感动:“哥哥,楚楚没吃苦,只是想你。”

就在兄妹俩无声胜有声,所有猜测臆想都在这一抱当中消失而去,温情无限到旁人不好意思打扰之时,边上一声重重咳嗽之后,冷冷的嘲讽突然出现: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就算是兄妹也不该如此有伤风化!”

不知什么时候另外一支队伍也出现在了官道之上,楚昭旭闻言将楚楚推到身后,接着抬头之机抹去眼角不好见人的男儿泪,有些愤愤的表情在见到来人之后不禁愕然:“岑贤弟?!”

岑修远一身黑色布满暗纹的长袍,黑玉束发,清俊的五官此时蹙起剑眉,一脸的不赞同,幽暗的双目锁住在躲在楚昭旭身后用袖子粗鲁抹着眼泪的楚楚,点头道:“楚兄不在宣庆城外练兵,到此作甚?”

楚昭旭见他,不禁有几分不快,愤愤道:“你管我作甚?都是六皇子手下,负责事情不同,大家互不相干。”

“哥,”楚楚在他身后扯他的袖子,搞不清楚关系尚且不错的两人怎么会弄得看不对眼?

“楚楚别拉我,你上车去,咱们这就启程回宣庆城。”楚昭旭回头安慰楚楚,顺便也解释了如今王不见王的缘由:“上次你被狮王抓走,某人自告奋勇帮我相救,让我护送锦华公主回京;结果他倒是好,脱离了黏人的公主就像是放进海的鱼儿,四处巡视宣叶的生意去了。哼哼,要不是你最后仍然是被宣叶的人所救,我看他一次打一次!”

……

醋意横生

见到楚昭旭一副吃了炸药的模样,岑修远也很无奈。

第一,谁叫去南金找楚楚的是“小远”呢?第二,谁让“小远”刚踏上宣朝土地就看到灵山一脉的紧急召集令,既然已经安然的找回她了,师门大事肯定要先行解决的,所以,他只好托了宣叶的人送她到钱舒的手上,他则已经快马加鞭转了一个圈重新回宣庆城。谁曾想这么有缘,一来就看见两兄妹抱在一处抹眼泪,这情景,简直刺眼又锥心!

“哥哥,救我的人在宣叶。”楚楚不得不提醒自家哥哥,她还想找到救命恩人“道谢”呢。

楚昭旭火倒是发了,随之又有些后悔,两人同是宣泽俊手下一文一武最依仗的幕僚属下,他性子冲动鲁莽,岑修远冷静内敛,两人各有所长,平日相辅相成一直惺惺相惜,相处愉快。可别因为自己火爆的脾性坏了关系,但让他当众道歉又有些拉不下面子,听得楚楚这么一说倒是给了个很好的台阶,哼了一声之后对岑修远抱拳说道:

“不知道岑贤弟派的谁去南金?能否召他上宣庆城,楚某也好当面道谢!”

岑修远一直盯着楚楚的反应,见她连正眼都没看自己,反而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小远”的下落,不禁抿紧薄唇,整个人冷漠了好几分,眸光一黯,“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手下人顺便罢了。”

“顺便”?楚楚捏紧衣角,真的是顺便吗?小远关切的凤目印上心间,下意识抬头望向岑修远那双狭长的凤目,那里面晦暗莫测,除了眼睛形状,她找不到和小远一样的亮光。

她在想什么?是在想念憨傻的“小远”吗?为什么和你亲近三年的修远比不上照顾你一两个月的“小远”?难道就是因为没有肌肤之亲吗?我倒是想知道,若是我和你也有那么一层关系你会怎么选择?岑修远已经快要被醋意淹没,压根就忘记了“小远”和他本就是一体,这个醋吃着有必要么?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磨人,“小远”是一个和他相差甚远的人,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楚楚宁愿亲近一个无名小卒也不愿意认他!

“你们还要继续杵在这里挡住别人行走的道路么?”岑修远漠然说着,但他却是没丝毫策马先行的意思。

楚昭旭也知道他性子从四年前就这样冷漠不讨喜,既然他没有转身就走,那就证明他还是没和自己置气,不由呵呵一笑:“岑贤弟要是不急着回宣庆城的话,不如咱们一道!”

看了眼偌大的马车,想着许久未见的妹妹,苦着脸对楚楚说道:“妹妹,哥哥昨夜从家里连夜赶到这儿,在城门口等了一整天。现在又累又倦……”

“哥哥和我乘马车吧,楚楚有很多话要和哥哥说。”

“好!”楚昭旭眉开眼笑,一点没有作为马上将军跑去坐马车的不好意思,当然,上马车之前肯定要对身份差不多的岑修远假意客套两句:“岑贤弟一路骑马想必也很疲劳,需要上马车休息一二么?”

依着岑修远的性子,想必是冷漠的转身骑马就走,即便人家想要休息,进庆阳城之后还怕没地方去么?可,楚昭旭猜错了!岑修远竟然二话不说就将马缰绳丢给身后小厮,撑着车辕一跃,竟然比楚昭旭兄妹俩还先上车。

楚昭旭看他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禁目瞪口呆:这人是有多迫不及待?

一直坐在车辕边上的小桃正待伸手拉楚楚上车,无形中被岑修远挤到了车厢内。

望着眼前伸长的白皙手掌,修长的手指上是修剪得宜的莹润指甲,楚楚有些呆滞。

岑修远剑眉一挑:“怎么?你们兄妹不打算上车?”

楚昭旭这时候回神,在他眼里,男女大防还没那么重的分量,边上孙邪的咳嗽他根本不解其意,倒是岑修远向孙邪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时候才发觉,楚楚身边俊男帅哥不少,这孙邪年龄二十,长相不错,据他所知心机也不错,一直跟在楚昭旭身边会不会某天让楚昭旭一个看顺眼就将妹妹许配?狭长凤目中的算计神色让孙邪莫名其妙,但看着自家三师兄毫不犹豫的让楚楚伸手,也就只好别开眼,祈祷附近经过的人当中没有识得几人的。

在被岑修远握住手掌的那刻,楚楚突然有种错觉:这种温暖干燥的触感怎的如此熟悉?容不得多想,身体已是腾空而起,因为她的闪神,上车之后根本没站稳,身体顿时扑入一个坚实的胸怀,明明比“小远”的身高高上半个头,可她还是有一种安定的感觉生出。怎么会这样?楚楚就像是触电似的跳向岑修远身后的小桃,两人迅速钻进马车厢最里端。

楚昭旭为人大大咧咧,根本没注意到这里瞬间的不妥,和岑修远分别坐进了车厢左右的位置。

马车的布局是一边可以坐三个人,楚昭旭和楚楚坐在左边,岑修远和丫鬟小桃坐在右边。楚楚总觉得奇怪,这岑修远不陪在他的“左拥右抱”身边,出现在这里干嘛?也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岑修远那双凤目总是不经意的在瞪她,对!就是“瞪”!是你自己要上车,又不是谁邀请你的,瞪我干嘛?不想和傻女共乘一车就下去啊!可惜了教导你三年,对人基本的尊重都忘个干净!也是,都能够巴上一国公主的人那还有什么品德可言。

楚楚倒是不想责怪他,被人忽视了十多年,有朝一日能够一步登天怎么会不抓住?自己不是教导他要站在顶端让岑家人刮目相看么?其实自己的教育还是满成功的,不是吗?

楚楚低着头,嘴角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是不在意、不在乎,为什么还是想叹气?老师和学生数年之后素不相识的还少么?为什么还要失落!

……

你在思念谁

宣朝皇帝叫宣铭峰,快要六十岁了,正是各个皇子争权夺利的高峰时期。

宣庆城由来有四大世家阀门成为历任皇帝最大的依靠,当然也是最大的掣肘。

这一任的皇后卿月婉出自左相府,生育有二皇子宣泽昊和三皇子宣泽凌,目前作为正统嫡出,在继任上呼声最高的便是现年三十七岁的宣泽昊,为人喜怒莫测,做事情倒是雷厉风行,在外颇有威名。

比皇后低一个级别的是二妃。丽贵妃是当朝太傅兼右丞相古乘风之女,育有大皇子宣泽辉和四皇子宣泽雅,照理说宣泽辉才是皇长子,可他幼年在一次坠马事故中摔断了一条腿,失去了竞争资格,性情变得暴戾阴沉;四皇子醉心诗书,常常出游在外寻找高人谈诗论画。

雪贵妃背后是尚书之首秦家,育有六皇子宣泽俊和宣朝唯一公主宣诗凝,秦家一门双尚书,倒是不弱于皇后和丽贵妃身后的丞相。

五皇子宣泽奕的母亲伍贵人早逝,但身后有宣朝兵马大元帅的伍家,五皇子喜爱军伍,早早请命驻守和北溯相邻的南阳城,如今不在朝中。

另外就是母族不显的七皇子和年纪尚幼的九皇子,七皇子阿谀奉承,总是在二皇子身边鞍前马后充当代言。

也不知道宣铭峰是怎么想的,迟迟没决定谁是即位的太子,如今的宣庆城硝烟弥漫,四大家族各有盘算,难怪宣泽俊要急急召回岑修远和楚昭旭,他肯定不如面上谦谦君子、谁也不争那么淡定。

这些,是楚楚来到宣庆城的楚府住上几天时间之后知道的事实,不禁很为自家哥哥担心。

而岑修远却是还来不及继续找楚楚麻烦之际就得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灵山一脉的白虎,原名白宏宇,早年出山,以三十五岁之龄掌管兵部。岂料这人似乎见惯了世事繁华,不愿意回归受人管束的日子,特别是在他和岑修远相悖的政见之时,前面三年都还虚与委蛇,偶尔会出现在宣叶,可前些日子,他突然请命去了南阳城。谁都心知肚明他现在是二皇子宣泽昊的心腹,若是这一去争取到了五皇子的支持,那大事就基本抵定了!

神眼堂因为宣泽俊的“科考制”,如今也在岑修远师尊老神仙云游四海不理世事之机公然向在白宏宇的示意下投向了二皇子;如此剧变,岑修远只得带着熊大等人亲自赶去南阳城,要是白虎真的叛出灵山一脉,也好做好应对之策。

宣历三百八十二年七月二十,楚楚回到宣朝一月有余,忙着安顿府内各项事务,加上天气实在太热,她可没心情在外面暴晒,如今还一步大门未曾出过。

这天,她正在房里看着天井小花园里恹恹的花草,计划着开年到城外农庄移植点什么藤蔓植物来妆点一二,小桃急匆匆来到了门口:“小姐,大公子让你去他书房一趟。”

咯噔——

楚楚心里一跳:来了,一定是要问她最怕的事情。

“楚楚,那南金狮王没对你怎么样吧?”

岂料来书房还没坐稳,楚昭旭就抛出了一个震撼的问题,震得楚楚莫名其妙,“他能对我怎样?”

楚昭旭闻言,不禁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不断走动,脸上挂着浓浓的为难,晃得楚楚眼花,“哥哥,你今天没去城外练兵?”

楚昭旭现在是二品将军,没战事的时候在城外五十里处的军营负责训练皇城卫军的一支禁卫。每天早出晚归的,楚楚这些日子从来没在白天看到过他。

楚昭旭停下脚步,重重坐到书桌后,端起小桃随后送上来的冰镇绿豆汤一饮而尽,皱起浓浓的眉头,他是个心里关不住话的人!“我去了,可六皇子找我说事情我又回来了。”

看了眼妹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六皇子说,驿站传讯:南金狮王不日将亲自来宣庆城,愿与宣朝结秦晋之好。但求娶的却不是八公主宣诗凝,也非各大门阀小姐,他直接提出要求娶我没权没势二品将军楚昭旭的妹妹楚楚为南金大妃!”

“什么?”楚楚惊得再难维持文静,从椅子上唰得站直身子,“司徒吟昊是疯了么?八大部族族长就不会阻止他吗?”随之她想到了那场动乱,该不会真的让他大权独揽了吧?

楚昭旭再笨也看出事情不会像前些时日她初回说的那么简单,蹙眉走到她身边,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妹妹,哥哥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吸引优秀的男人很正常。可是南金朝太远、狮王的名声不太好、南金朝的局势也太混乱,哥哥说什么也不赞同你嫁去那儿的。”

“哥哥,”楚楚哭笑不得,“我也不愿意嫁给司徒吟昊啊,对他没意思先不说,离你太远我可不放心。”

“那你这些日子心神不属,不是因为狮王?”楚昭旭看来也不笨嘛,至少他看出来妹妹这些日子的异常,至少妹妹突来的睿智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体会到他毫不作伪的关心,楚楚心里一暖,亲兄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略过被蛇咬伤后的那一段,她将南金一行事无巨细的给楚昭旭报告了一遍,末了补充一句:“所以,我心神不属是担心小远的安危,至于那个万人之上的狮王,我可不敢高攀,那个狼族的薛凝儿光是一只手也能把我碾碎。”

楚昭旭虎目一瞪:“她敢!”随即讪讪笑了笑:“话又说回来,岑修远这次派去找你的这小子还不错;要不,哥哥出面把这小子讨到咱们家入赘,那样你也不用远嫁,也可以解去目下危机。”

……

岑非的机遇

入赘?想到小远连留下来交代一声都吝啬,他看上去憨厚老实,但根本就不是那种愿意被人强迫的人。楚楚不希望在别人不愿意的情况下为难别人,这就是在红旗下张大的孩子和宣朝人根本的不同。

“哥哥,等你找到岑修远再找到小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六皇子对司徒吟昊想要娶我这事情怎么看?”

“当然是欣喜若狂了,这也是我担心的一点,要是你成了南金大妃,我的品级肯定要上升一层,就算实权上不给我一品待遇,但名义上就成了可以和各部尚书平等的地位,这对六皇子来说太有利了。”楚昭旭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一个人无论怎么坚持,可也拗不过大腿。

“这怎么办?”楚昭旭又开始了在书房来回走动的焦躁,时不时挠挠头,暗恨自己这脑袋怎么就想不出好的计划呢?

“哥哥,我估计二皇子一派肯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要不咱们先静观其变吧。”

“我师父的办法倒是多,可是他和师伯一起云游四海去了;不行,我这就去和六皇子说你不会嫁给狮王的,让他另外找人代替你。哦,对了真真和珠珠不是一直想要攀龙附凤吗?或许珠珠愿意呢?楚楚,那个司徒吟昊长什么样子你看过吗?”楚昭旭突然停下脚步,自认为找了个很好的办法。

“哥哥,司徒吟昊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可人家珠珠现在正想方设法攀上宣朝的皇子,你……”楚楚赞叹哥哥的异想天开。

楚昭旭打断楚楚,脸上豁然开朗,摆手兴高采烈的暗赞自己脑袋终于灵光一次:“珠珠我很清楚她,要不是当今圣上垂垂老矣,她才不会想要在皇子中间选择一个。管她祸害谁,离我远点就好,既然狮王长相不错,还是一国之君,正好六皇子也想摆脱她,到时候我再吹吹风,嘿嘿……”

珠珠仗着美貌和师傅的宠爱,一来便经由师傅安排住进了六皇子府上,楚昭旭的祸水东引终于成功了一次。现在又觉着引向讨厌的司徒吟昊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南金狮王的仪仗队刚刚踏进建安城,宣朝高层就开始了大地震。他的意图昭然若揭,那就是娶回楚楚!这个消息让二皇子一派惊慌失措,他们可不曾想让六皇子属下再得助力,如今六皇子在外名声甚好,起先四大家族还不觉得讨好贱民有什么用处,可慢慢的,就连自家佣仆当中也有人开始盛赞六皇子爱民如子时,为时已晚。

在左丞相府中书房,四五个人面色沉肃,坐在主位的是当今二皇子宣泽昊,他三十多岁,一袭锦缎银袍看上去高贵疏离,面沉如水,对着边上一位古稀老人凝声问道:“外公,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南金王如此高调的求亲?”

是啊,司徒吟昊也是考虑到此事或许不太顺利,便一直将此事挂在嘴上,若是宣朝拒绝,他就可以抓着把柄闹事,即使推翻《和平条约》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高调真的让二皇子一脉颇为伤脑筋。

老人正是皇后的父亲卿南秋,六十多岁还稳在左相位置,可见名利心之重,他也不想让亲外孙失势,不然大皇子幼年摔马是怎么出来的?闻得外孙询问,老人家闭目未答,众人皆不得见宣泽昊眼底闪过的不悦;都噤声等待老人睁眼。

半晌静默之后,老人睁开那双浑浊老眼,沉声道:“意外!让那女子在狮王到来之前出点意外。或者,让楚昭旭换个妹子!可是,这都是下下策啊!楚昭旭身后有那飘然世外的归隐老人,还有灵山上人,若是被他们这些护短的老东西知道,即便神眼堂在我们手中也是白费;还有那不知身份的灵山一脉新掌门,这都是根刺啊!稍不注意就被扎得头破血流。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找到让楚昭旭那冲动小子自动破坏这件事的契机。”

书房门口突然传来卿家老管家的声音:“秉丞相大人,门外有七品书吏岑非求见二皇子。”

“混账,这里坐着的都是谁?哪里轮得到一个七品书吏求见!让他滚!”靠近门边的卿日新脱口骂道。

“是。”老管家应声打算退下,这时候二皇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唤住了老管家,“让岑非院中回话。”回头对屋内众人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孤突然记得,这个岑非是范阳岑家人,在宣庆多年无什作为,最后被孤管家看中弄到府中做了个小笔吏,这时候来这里找孤,不知道是不是府中有事。”

“既然是二皇子府里人,日新就不必担心什么了。”卿南秋拍着太师椅扶手淡淡说道,由来他便知:世家门阀是为君者的依靠,也是为君者的忌讳,他可不愿意眼前这外孙还未登上那个位置就开始和自家相忌。

岑非很兴奋!当年十八才被神眼堂选中,离家来宣庆城已经七年,即便靠着家里的大笔近前攀上了二皇子府的管家,却还是一个小小的书笔小吏,不过今日整理讯息之时让他看到了些许曙光。他虽然无才无德,但基本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刚刚发现那个震撼的消息便联想到了一件久远的往事,得知二皇子尚在左相府议事之时,更是欣喜若狂,这么久的时间还未回转,可见一定是事情难解,至于什么事情,光是看南金王高调进建安城的消息被二皇子揉成一团便可窥知一二了!

得到相府管家传话的他更是摆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来到偏院,以他的资格还不够进入那间书房,但此时书房门大开,他能够看见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还有在他身边跺跺脚朝廷都要震一震的左相卿南秋!

……

岑家的机遇

一番隆重的大礼之后,岑非被允许站在院中回话,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眼睛浮肿,腰习惯性的弓着,再次团团作揖一圈,就连身边的相府管家也受了一礼。

“殿下,小的倒是知道关于楚昭旭将军和其妹的一宗陈年旧事。”

“哦,说来听听!”这个话题正是宣泽昊所喜,不禁嘴角含笑,就连卿南秋也停下了敲击扶手的动作。

静谧的院内只剩下岑非稳稳带着得色的叙述:“楚家和岑家早在三代前同为范阳城富户,楚家老家主曾经和岑家老家主互相有通婚的许诺。”

见屋内人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岑非也不好继续卖关子,接着爆出了个震撼的消息:“七年前,楚楚姑娘曾经来岑家同舍弟拜堂成亲,虽说事后被楚将军强行带走,但据在下所知,家父和楚将军已经互换信物。”

“也就是说,楚楚早已是你岑家的媳妇?”二皇子神色丕变,不愉一扫而空,“哈哈,我倒是看看到南金王娶亲之时爆出这个内幕,楚昭旭的欺君之罪可就坐实了!届时不用本王做什么就能除去六皇弟一大助力,何乐而不为!”

“不行!”卿南秋打断了宣泽昊的得色,起身抚着花白胡须道:“二皇子可曾想过狮王的决心!要是事到临头他横插一脚,说不定不但楚昭旭没事,反而让我们枉做小人。”

“外公说的是。”宣泽昊心里略一思量也觉得这样不好,“那就传孤的意思,让岑家人速速上宣庆城,赐府邸一座。人家楚楚姑娘都年满十八了,早该嫁人生子为岑家传宗接代,尽量在半月内完婚吧!”

对着院中跪伏于地谢恩的岑非接着道:“令弟今年年龄几何?可有官身?可曾另寻良配?”

岑非当年只知道楚楚曾和岑家嫡子拜堂,在他看来,唯一的嫡子只有岑修文一个,略一思量,满嘴苦涩回道:“舍弟今年二十,尚无官身,也无婚配,在家侍奉父母。”

“既然侍奉父母,那一定至诚至孝,传令之时就顺便封他个六品校尉,配楚将军痴傻的妹妹倒也不算辱没。”宣泽俊当然知道岑非为何而来,倒也不磨叽,直接开口许诺:“着岑非多年兢兢业业,明日上朝,孤为你请封五品舍人。”

岑非转苦为甜,恨不得山呼万岁,但也知道时机未到,只能深深伏地,“岑非谢过二殿下,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宣泽俊带着满意的笑容踱步离去,解决了最大的难事,哪里还会愁眉苦脸?他还需要回去细细计划,在狮王发现楚楚和岑家子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之后,重新送狮王几个美人!嗯,舅舅打算留给自己做皇后的表妹卿芳菲就姿容出色,或者可以让她取楚楚而代之!

有了详细的计划,二皇子一派开始了暗中的人手布置,狮王不是仪仗队领路吗?那就尽量做足宣朝礼数,沿路隆重相迎:阳光太大,请歇息几天;前方路途太窄,请歇息几天;本城城主大人请狮王留步,他正在赶回途中;……总之想办法将狮王队伍拖到一月之后入宣庆城!

另外一支人手则日夜兼程,四天四夜时间就到了范阳城;顾不上和城主打招呼就直奔岑府。

得知有宣庆城的官吏要面见自己,岑穆迪是满心的疑惑,听来者说完二皇子的命令,接过岑非的来信都还没醒神,只觉着身在梦中;还是来者谅解一个平民商户突然得到如此殊荣,失神很正常,看岑家家底颇丰的样子也就没黑了脸色怪责岑穆迪的轻忽,咳了咳,来者倨傲道:

“恭喜岑老爷,这下子可是一门双品官,转眼还能和二品将军搭上关系,可说是一举三得;可你也听到了,二皇子已经把府邸给你们一家准备好了,让你们全家即刻随本使进京!”他刻意将“即刻”咬得很重,意在催促岑穆迪不要再失神。

岑穆迪醒神之际背后已是一阵冷汗涔涔,为官者身份超然,再说这中间还涉及了皇子。连忙吩咐岑越管家带来使去客房稍作休息,并趁着伸手引路之际将袖中所有银票不动声色的递到来使手中:“让各位老远舟车劳顿,请大人喝杯水酒、稍事休息,容在下收拾一个时辰即刻出发,这偌大的家业也需要人暂行看管。”

待岑越伴着使者离开,连忙召集了下人下了一串命令,家里暂时交给族中打理,各项生意也都有专人负责,主要召回得力属下跟着一道去宣庆;随即拿着岑非的信件快步往清苑而去。

清苑当中,四十余岁的顾清娘还在训诫着软榻上翘着二郎腿等待丫鬟将绿瓜送入口中的岑修文;“修文,你都二十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成个家,给为娘的生个大胖孙子?娘看城守家的二姑娘就不错,有城守做你的老丈人,也不用怕岑非那个庶子回来分你的家业。……”

这些话岑非听了好几年,耳朵都生茧子了,又不好直接叫自家娘亲闭嘴,只好掏了掏耳朵,嬉皮笑脸的用竹签送了一块冰凉沁心的绿瓜到娘亲口中:“娘,我不是给您说过吗?上面还有哥哥没成亲,做弟弟的怎么好占先!让我成亲?那好,先让三哥成家立室。这家业嘛,我是真的没兴趣,要是娘你为了我好,就让我去投军,好男儿建功立业……”

同样,这番话顾清娘也是听得都生不出置气的心来,娘俩再次有了不欢而散的势头。岑穆迪就是在这刀口浪尖的时候进门的,没心思做娘俩的和事佬,甚至都没看娘俩的脸色,匆匆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看着娘俩还在呆呆愣着,不由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收拾东西去!”

……

岑修远得信

再看了岑非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声情并茂的家书,顾清娘的喜悦难以自抑,拉了岑穆迪的袖子惊道:“老爷,这是说咱们修文也是官了?还由皇子,未来的皇帝做媒和二品将军攀上关系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当年那英姿勃发的少年如今竟然一跃成了二品将军,好在当时没有太过得罪人家。”岑穆迪也是同样的感喟不已。

岑修文最高兴的是那个明显就是武官的官衔,可回过神来突然觉着哪里不对,不禁咦道:“和人家楚家姑娘拜过堂的好像是三哥吧?你们嫌弃人家姑娘是个傻子。”

“笨啊你!当时就那么一拜堂,在场的没几个人,大家不说,谁知道是那个扫帚星同将军妹子拜的堂!至于姑娘傻不傻?这重要吗?正好可以三妻四妾多纳几个也不会有人说项。”顾清娘的脑筋转得飞快,利弊瞬间计算完毕。

“不行,这好事是三哥的,你们不能这样。”岑修文是个实在的娃,岑修远在三年多前离家出走的那冰冷眼神他忘不了,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成家立业的主因。

“修文,你听爹说。爹知道前些年疏忽你三哥的照拂,但他对这个家早已经没了亲情,不然为何出走三年也不曾回家一次,更没捎来只言片语?这次的事情由爹做主!当年和楚家姑娘拜堂的是你岑修文!”

岑修远自从丢了闲游书局给岑家便一去无影踪,至于后来开遍宣朝也没开到范阳城的宣叶,即便听说主事者叫岑修远,也没往自家儿子身上想,他走的时候孑然一身,凭什么能够在三年之后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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