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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腹黑夫君养成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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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露清明
【】
001。这是什么状况
这是哪里?
叶萱语迷惑的看向脚下的建筑和人群,可以肯定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二十一世纪,倒像是身处古装电视剧当中。
为什么是看着“脚下”?
因为她现在是一只鬼,一只在这个莫名地方飘荡了两个小时的孤魂野鬼。没有黑白无常来找她喝茶,更没有牛头马面来拘她去地狱;看看身处的环境,应该也不会见到西方的死神吧!
接下来要去哪里?四周街道上逐渐有了出门行走的人流,叶萱语从这些人身边,甚至是身体内毫无阻碍的穿过,她更能肯定自己是只鬼了!可,太阳已经从东方懒懒的升起了,为什么自己却没有要消失的感觉?
难道就这样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飘荡!纵然她在二十一世纪也活得不开心,可总好过这样的飘若浮萍吧?接触不了任何人,触摸不了任何东西,这样的生活会逼疯任何“鬼”的!
就在她愣神之际,脑袋突然一阵刺痛,身体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剧烈的拉扯;
“啊……”
一声惊呼未完,她的魂魄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动,拉到了一栋豪宅外,拉到了豪宅外一个花轿里,拉进了一块血色的古玉中;这一变故她是始料未及,根本来不及看清身在何方,整个人就在被吸进古玉的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时,一只干枯苍老的大手拿着古玉交给了门房,指着身后的轿子倨傲说道:“去,把这个成亲信物交给你家老爷,就说楚家小姐依约上门求娶,还请看在岑老太爷的面子上速速完婚,否则闹出去总归不是好事。”
门房闹不清楚状况,但见那块玉珏散发着高贵妖异的光芒,当下也不好直接将人打出去,接过血色玉珏飞快找了护院往管家处报去。
……
“这是怎么回事?”
叶萱语幽幽醒了过来,发现身处在一处狭小的血色空间内,左突又冲搞得筋疲力尽也没能挣脱。一向淡定的她慌了,作为魂魄在外漂泊还可以看看世事变迁,看看这个未知朝代的各种人情世故……
可要是被关在这什么也没有的狭小空间里能干什么?
“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了!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是生是死总要给个说法吧!”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迎接她的依然是一片血色的空茫,伸手不见五指的血雾中让人心生压抑,“不行,我要出去,就算是成天飘来飘去做一只鬼也好过关在这里;我要出去!”
强烈的需求从叶萱语内心涌上,突然,她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古代厅堂之上,摇晃着晕眩的脑袋,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此时,刚才停在府外的花轿已经来到了厅堂之外,厅堂内一片刺目的大红,赫然是一处婚礼现场的模样。
叶萱语扶着额头,不想在这个貌似气氛压抑的地方待下去,飘身往外面的碧蓝天空飞去……
“啊……”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叫,她悲催的发现她现在飘飞的范围怎么就只有这一间厅堂,准确来说是以花轿为圆心的五米范围内,若是想超出这个范围就会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扯回来。
在没人看得见,没人听得到的情况下,叶萱语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试了无数遍,最后只得颓丧的坐到了厅堂的横梁上,抱着双臂冷眼看着现场的事情发展,反正走也走不了了还能怎样?从小到大这样被强迫的事情还少了吗,穿就穿吧,没身体就没身体吧,被拴上链子就被拴上吧;叶萱语的过去经历造就了她超强的适应能力,当下开始专心的作壁上观来。
厅堂里,高堂位置上的父母明显神色不对劲。倒是坐在左边观礼的一位衣着破旧,长相猥琐的老人呵呵笑着站起了身子,他眼神虚浮,嘴角扯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来: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岑家的少奶奶扶出来拜堂啊!”
见没人理会他的命令,眼底闪过一丝恼意,转头面对高堂上的年轻夫妇,脸上挂着谄媚的微笑:
“岑老爷,岑夫人;花轿里确实是您家早年定下的儿媳妇儿,她身上还有信物‘凝魄血玉’呢!”
听得“凝魄血玉”,厅堂上,那位年约三十三四的年轻男子终是脸色一变,脸色灰败地挥手示意堂下仆人打开花轿门帘。
只见青衣仆人从轿子里抱出了一团“东西”放到了地上,对,是一团!
那一团红中间漏出一个满头乱发的头颅,满脸黑黑红红,鼻涕口水糊作一团。那是一个女孩!
再看她的举动,爬呀爬呀,半天也没站起来,就那样自顾自坐在一团嫁衣中间吸吮着手指头……
火红的裙摆上摆着的一块血色玉珏让双手环胸的叶萱语神色一凛,试着在心里集中精神想:回去,回去……
第三遍的时候,一股预料中的拉力袭来,睁眼之际已是站在了血色包围中;在心里哀叹了一声,集中精神开始想着出去,还是在第三遍的时候又回到了厅堂内。
叶萱语不由欲哭无泪,实验表明,她分明就是被这块玉珏给限制住了!
厅堂上的众人倒是不知道在他们身边尚有一只抓耳挠腮的鬼魂在不住哀叹老天折磨“鬼”,顾自的在为地上的傻姑娘讨论着婚姻大事。
左首的猥琐老人不好意思掩嘴轻咳了两声,说道:
“岑老爷,请把令公子请出来拜堂吧!不要枉费了当初老太爷赐下的‘凝魄血玉’的原意,那样可就就不好了!”
“你……”岑老爷似乎对桌上那块血玉有着什么忌惮,甩了甩袖子,偏头不语。
右边那个美妇人眼波流转,问道:
“楚叔爷,我家老爷对先翁和楚家定下的婚事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为什么是你现在送‘凝魄血玉’和这……小姑娘来完婚!”
话至如此,美妇人指着堂下的傻女孩,话里质问和嫌弃的意思很是明显。
对啊,对啊!这个事情处处透着诡异,究竟是怎么回事?叶萱语飘在半空,她也想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别是那块玉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
002。见证混乱婚礼
可惜,在场的诸人才不会给叶萱语重新解释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岑家和楚家同为范阳城富户。两家老太爷私交甚笃,某日笑谈之后,两人为孙辈定下了秦晋之好。岑老太爷冲动之下竟拿出传家之宝“凝魄血玉”作为定亲信物,声称无论什么时候,楚家都可以凭着血玉前来求娶或是求嫁,娶走的嫡女,楚家要嫁的也必须是嫡子!
甚至在祖先面前让儿子立下誓言,何时见了血玉,何时准备喜事!
不料世事变幻无常,楚家在一次全家出游之时被土匪袭击,家主身死;楚家从此败落,慢慢淡出范阳城。
岑家的势力则恰恰相反,一步步扩大了生意范围,在岑家老太爷死后早已将此事抛诸脑后了;然而,今日一早,便有这位自称楚家二房的老太爷携血玉要求搭喜堂,办婚礼!
碍于家训,岑家老爷岑穆迪核实了楚二爷的身份,只好迅速照办。可据他悄悄派出跟着楚二爷出门的人回来禀报说,外面确实有一顶稍显寒酸的花轿,楚二爷也确实将血玉扔进花轿里了,可!花轿里的是个傻子!
这一讯息不由让岑穆迪夫妇如遭雷击,可事已至此,犹如利箭在弦,不得不发了……
——
那位猥琐的楚二爷此时却已是智珠在握,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故作正气凛然地说道:
“楚家败落了,家兄名下就楚楚这滴血脉,无论如何,老夫也要给他一家人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可惜他猥琐的相貌和他身上残破的服饰都昭示了他的不怀好意。无奈之下,但见美妇人眉头一展,突地绽放一朵艳丽的笑颜,眩花了在场诸人的眼睛。就连飘在屋子里迷茫不已的叶萱语都为之一愣。
见她轻轻端起桌上的清茶小酌一口,施施然说道:
“携血玉之女子只嫁岑家嫡子!老爷,咱们就把这血玉收了吧,快把你腰上那块金玉满唐交给你儿媳妇儿吧!”
岑穆迪惊讶的回望自己的夫人,不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两人就修文一个儿子啊?其余的两个都是庶子,她……
岑夫人轻轻一笑,对着堂下候着的管家道:
“岑越,去,把血玉给修远少爷挂上,记得帮修远少爷穿好新郎装扮啊!”
见到丈夫还是那副茫然样子,就连下面管家也是犹豫不决。岑夫人再次微笑出声:
“真是的,修远可是我们岑家嫡长子呢?这个婚礼这么简单,真是委屈那孩子了。”
说着神色转淡,带着一丝哀戚叹道:“这也算是给死去的姐姐一个交代了。”
“是!”
管家恍然大悟,带着那块成亲信物“凝魄血玉”,领着四个捧着新郎衣冠鞋袜的下人除了正厅,在偌大的院子里东转西折了许久,停在了一处破落的小院子门口。
“修远少爷!请您出来下。”
被迫跟着血玉“飘”出来的叶萱语惊讶的看着四处的景色!刚才管家几人走得飞快,虽说没时间让她仔细看四周的布局环境,可也不至于对比这么强烈啊?
眼前的木质院门上面青苔密布,木门槛上被风雨侵蚀得斑驳残破。她很好奇,住在这种院子里的修远少爷是何等模样?又是何等的原因让一位嫡长子住在如此偏远的院落来?
疑问很快便得到了解答,院子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身量瘦弱的少年,穿着打着奇怪补丁的长衫,脸色苍白;见到眼前这一行人的出现,他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疑惑,扶在木门上的手指一紧,姣好的面容闪现讥诮的笑意:
“不要假装恭敬了,有事情就说吧。”
岑越快速收敛脸上的尊敬,冷哼了一声,单手笔直递上了那块血玉:
“这是老爷夫人赏给少爷的!请远少爷更衣,到前厅成亲。”
“成亲?”岑修远更是疑惑了,没有伸手接过管家手里的玉玦。
很明显,岑管家本就没有打算等他搞清楚状况;大手一挥,身后四个强健的仆人不发一语的上前。两人制住少年,另外两人动作迅速的将他身上的补丁外套脱去,也不管他破旧的中衣是否适合,就那样给他套上了华丽的一身喜庆红装;血玉也由一个仆人给他戴到了颈间。
过程中,岑修远停住了挣扎,不是他认清了事实,而是瘦弱的他没了力气。
叶萱语就静静的飘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施为,越发好奇事件的真相了。就像是看连续剧一般,无数个问号飘过,让人不得不一直深究下去。
再次陪着一行人返回了大厅,却见到了奇怪的一幕:厅堂上的岑穆迪和岑夫人双双蒙着口鼻,就连屋里的某些下人见到这岑管家一行人的出现也是远远避开了。
四个健壮仆人将岑修远放下后,岑管家挥手道:
“好啦,你们回花园吧!记得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脱掉烧了!若有人出现长斑迹象一定来报。”
“是!”四个下人鱼贯退下,岑管家对着站在远处喘着粗气的岑修远道:
“大少爷就自己进去吧!在下也回房洗漱一番。”
岑修远见他远远的抱拳,淡笑道:“去吧!没碰着我也需要这么忌讳么?克不死你的。”笑意却是没达到眼里,眼神依旧冷漠如初。打发了管家离开,他背着双手一步步迈进了金碧辉煌的正厅,见到正厅下首坐在地上裹着一团红衣吸允手指的小女孩时,他若有所悟,抬头之际,脸上的孺慕一闪而没,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冷意,压抑得直透人心:
“爹!二姨!”
“唔!”堂上的岑穆迪不敢直面儿子控诉的眼神,“拜堂吧!”
猥琐老人也应和道:“是啊,快拜堂吧;拜了堂咱们就是亲家了,一切好说……呵呵。”
岑修远没动,站在远处直直的盯着五六年不见的爹爹:这就是他亲爹,丢他一个人在偏僻的后院自生自灭?无奈岑穆迪完全没意思接受他的热情,旁边的美妇人看他的眼神更是有些奇怪,似怀念、似愤恨……
正在这时候,外面一片嘲杂声响起,间杂着几声惨叫,还有女人的哭叫!
“怎么回事?”岑穆迪拍了拍身边的八仙桌,站起了身子。
借岑修远的福,门外守门的几个下人此刻并不在原地。嘲杂声迅速移到了厅堂之外:
“二叔爷!你还我妹妹!”
“昭旭!你别吵,二叔爷也是为楚家着想……”
“着想?哼?你们这样分明是害妹妹。她那样的状况谁愿意对她好一辈子。我会照顾她的。”
话音初落,厅堂门口跃进一个十六七岁的英姿少年。一身武士短打装备,浓眉倒竖,满面通红,看得出他正气怒不已,身后跟着两三个同样打扮的男女正和岑家的护院武师缠作一团。
再后面跟着一位蹒跚的小脚老太太,沧桑的面孔,破旧的衣饰,不是身边一个老实模样的壮年男子相扶,恐怕她早就倒在半路了……
003。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一群人进门很快塞满了厅堂。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将整个气氛稍显沉凝的大厅渲染得如同那菜市场般喧嚣。
“嘭——”
岑穆迪将桌上的茶碗重重砸在了地上,拉掉脸上的丝巾,怒目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民宅可是犯了王法!”
做了家主几年,这一发威,岑穆迪上位者的威严尽显无疑。下面的众人止住了嘲杂,闯入的外人具将目光投向了抢先进门的少年。
这个少年此时没顾上回答岑穆迪的问题,而是飞快的抱起地上的红衣女孩,温柔的用自己白净的衣袖擦去她脸上的脏污,露出一张尚算清秀的呆滞面容。
“阁阁!”傻女孩木木的叫道,这一声呼唤使得少年热泪盈眶。回首直面上首的岑穆迪,不卑不亢道:
“岑叔叔!在下楚昭旭,当年爷爷和岑爷爷定亲之事不如就此作罢!我妹妹这个样子可不适合高攀您家的嫡子。”
岑穆迪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挥退了厅内的闲杂人等。也不知道心里转的什么念头,没唤人看座,也没继续摆着一张臭脸,点头温言道:
“楚昭旭!我还认得你,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那时我还暗叹自己没有嫡女嫁给你呢!旧事不提了,今天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要是你楚家有什么事,尽管言语一声,我不会置之事外的。”
楚昭旭闻言狠狠的瞪了此时缩在一旁的猥琐老人,转头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解释道:
“秉岑叔,小侄一心学武为家人报仇,一年前师门有事,小侄将妹妹托付给远房叔爷暂为看顾。谁料,小侄不过缓了几日未归,叔爷竟趁机带妹妹勒索于岑家,多有得罪还望岑叔见谅。”
“老夫不过想……”猥琐老人可能有什么把柄在楚昭旭手里,正待插言却被他瞪的低头轻语:
“信物都换了,你妹妹算是岑家嫡媳了。”
“嫡媳?”楚昭旭看了一眼身着红衣的单薄少年,见他稚嫩的脸上一片苍白;特别是岑修远红色长衫下露出的破旧衣角,心底暗笑一声。但为了不多生枝节,并没有拆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干脆道:
“要是岑世叔不嫌弃的话,今日只算定亲,待到家妹成年之时,若无变故,而岑家还愿与楚家结秦晋之好,再行考虑吧!世叔以为如何!”在楚昭旭看来,信物交换了正好,要是那块价值不菲的凝魄血玉在自家反而不好,换做了一块普通的金边玉块倒是没那么出格。今日的事情只当作是一场闹剧罢了,毕竟这个即将成为妹夫的少年看起来就是个不受宠爱的。
岑家家大势大,处理事情难免束手束脚。这件事情不管是谁家不尊祖训,但悔婚一事传出都是丑事一件!思及此,岑穆迪觉得这件乌龙事情有这个结局未尝不可,赞赏的眼神送给这个识大体的年轻孩子,心下也颇为满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顺势点头应承了下来。
“也好!”
“那岑叔,小侄尚有师门要事在身,就先行别过了。”
楚昭旭一句话堵死了岑家留客的意思,也给了岑家台阶下;毕竟今天的事情都是楚家叔爷一手惹出来的。加之他确实有事需要在外待上几年,回范阳城本就是为了接妹妹一同前往的。
岑穆迪见楚昭旭言语干脆爽朗,浑身一股利落英姿,甩给夫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见夫人颌首微笑,放下心来。大步走下厅堂上首,对着楚昭旭和蔼笑道:
“哈哈,贤侄真是少年英豪啊!看你们几人身手不凡,不知谁人门下?走走走!我也要出门一趟,不如一道!”
……
岑夫人见夫君领着一干人往外走去,吩咐下人道:“都出去看看有什么损毁的!”
众人刚一离开厅堂,岑夫人的笑意盈盈便消失殆尽;眼神冰冷,犹如冬日寒霜。直视厅内唯一留下的少年,咬着牙阴沉地开口了:
“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你,……”
在她骂出第一句“扫把星”的时候,叶萱语便像是被天雷击中般愣在当场!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句话她活着的时候听过很多遍,本来以为已经麻木了;可为什么此刻听着这个尖利的声音道来还是如此的心伤?
死了也好,穿越了也罢,只要不再经历那些生离死别,不听那些尖刻的谩骂,怎样都无所谓了!
感觉身体在移动,叶萱语慌忙回神,前面的人跨出厅堂大门,她被强迫拉着一路前行,静静地跟在少年的身后,看他依旧背着双手挺直脊梁,可明明从他冒着青筋的双手和微微颤动的肩膀感受到他沉沉的哀伤,无法想象他才十多点岁就要承受如此的谩骂,独自被放逐偏远院落,被人像是瘟疫般对待……
听说这样已经是六年时间了,他现在还活着,还会说话……
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奇迹!
岑修远越走越远,离开了正厅,脚步不见一丝迟疑,叶萱语飘到了他的面前。看向这个被称“扫把星”的少年:只见他紧紧地抿住双唇,一直没出声,眼神也很茫然,只是,叶萱语发现他紧咬的唇瓣已经开始渗出点点鲜血!
可怜的孩子!
叶萱语莫名觉得自己很想哭,其实她自己活着的时候也没这么想哭过!这个少年的坚强震撼了她!
岑家的院子真的很大!这是叶萱语跟着岑修远飘了近半个小时后的结论。半小时,走个三四公里没问题吧?
岑家的院子真豪华!这也是她的结论。
出了厅堂后,转过各种华美的亭台楼阁;来到占地宽广的花园,碧水幽幽的池塘点缀其中,四面花圃里争相怒放的各色奇花异草简直让人叹为观止,不时飞过一群追逐的蝴蝶;再继续走过后院的庭院深深,看了无数莺莺燕燕行走其间,估计是岑穆迪的后园子;远远的绕过这些地方,这才是下人住的一溜平房。
一路上,但凡有人远远看清来者是岑修远后,全都远远绕开了;就连此时的下人们也不例外。
过了下人房,一片竹林出现在叶萱语的眼前,岑修远似乎是走累了,靠在一根竹子上喘着粗气;唇上淡淡的粉色竟也消失殆尽。叶萱语不由担心了起来。
“三哥,三哥……”一个压低的呼唤在后面响起,岑修远眼睛一亮,随即再次暗了下去,远处小跑过来了一个锦衣少年。
“呼呼……”少年追上了竹林里的岑修远,模样很是兴奋。他和岑修远的长相颇为雷同,但明显高壮不少。此时一手叉腰喘气,一手递出一个白布包裹;头顶的发髻有些散乱,红红的脸庞绽开讨好的灿烂笑容;
“拿着,昨天我背书没背出来,没来得及给你拿吃的;没饿着吧?我刚刚趁家里乱糟糟的时候偷拿的。三哥快拿着啊,我回去了;改天找你哦!”
岑修远抿抿唇,“修文,放地上吧;你快回去,我走的时候会带着的。”
岑修文站直身体,竟然比岑修远高出了半个头,蹙眉沉思片刻,笑道:
“给你你就拿着,我忘了给你说了:其实我早就偷偷摸过你的身体了,还不是没事!”
岑修远一下子站直身体,脸上涌现一阵潮红:“胡闹!你……”
“嘻嘻!我就是不信嘛!哥,我走了啊。”说完,岑修文也不管他的反应,蹦跳着慢慢隐入了远方。
“唉!”叶萱语看着打开包袱抓了点心往口里塞的少年,不由的一阵心酸,看他的样子明显的营养不良,那副吃相明明就饿了好久!
他的状况,叶萱语已经大略有了推论。若是放在现代,这样状况还能被社会救助;可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他不饿死真的算是幸运了!
……
004。扫把星的相遇
囫囵吃完了一个甜腻的糕点,岑修远总算有了几分力气;提着包裹,出了竹林便到了叶萱语来过一次的斑驳木门前。
吱呀——
斑驳破裂的木门被推开。进门后,岑修远明显放松了许多,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弯;深深叹了一口长气。慢慢往屋内踱去,叶萱语跟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心疼前面那个倔强的小子。
这是一个常在电视里见到了贫民式小院子,斑驳的泥土墙壁围绕院落,三间土坯正房正对破败的木门,一眼便能看个透彻;通向正房的路上铺着的一块块平整的石板,估计有个十来米吧;进门右手边一角有个露天的厨房,厨房门口有一眼水井;左手边是一块菜地,菜地上已是杂草丛生,杂草中一条一尺来宽的小径直通壁角的茅草棚子,应该就是这个小院子的厕所了!
说是正房,那是完全抬举这三间就快接近坍塌的泥土房子了。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坐在泥土走廊的少年是怎么在这么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莫非就是靠着刚才那个岑修文的接济?
岑修远静静的坐在泥土夯实的廊沿上,身后不远就有一把竹椅;他却是仿若未见。叶萱语就飘在他的面前,随着少年滴落在地上的第一滴眼泪伊始,她突然感觉一颗心被揪紧;少年无声的泪水让她感同身受……
“别哭了……”叶萱语低声劝道,就像自己活着时的自我安慰。她活着的时候学会了自我催眠,学会了漠视,也学会了——坚强!
岑修远明显听不见她的劝告,竟然开始喃喃低泣起来,毕竟只是个孩子!
“呜……,娘,娘……,远儿不是扫把星……,为什么二姨要那样对我?为什么爹爹也不理我了?为什么弟弟能住在前面的正房?为什么我要一个人住在老宅?为什么别人看到我都避得远远的……”
无数个为什么没人能够帮他解答,哭着哭着,他想起今天的见闻经历,伸手用力扯下胸前的血色玉玦,血玉上面的细细绳索将手指勒出一道血痕也状若未觉;缓缓抬头看天,泪水合着手上的鲜血渐渐将血玉侵染,
“我想继续进学堂!我想和修文一样住前院!我想爹爹也检查我的功课!我还想吃热热的饭菜……”
叶萱语想继续听听这个少年的梦想,无奈时不与人;一股吸力从玉玦传出,饶是她进出几次也感觉天昏地转,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便看见顶上挂满蜘蛛网的木房梁,眨眨眼睛,景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清楚看见此刻的天色已是黄昏了,屋内一片静寂。身上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似的;上下摸索却什么也没发现!
心意一动,人已经“飘”出了玉玦,借着夕阳的微光,她低头检视自己一番:还是那件继父从海南特意带来打扮自己的露肩小礼服,半高跟白色小皮鞋,别的身无长物了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耳听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叶萱语忆起昏迷前的事情,有些困惑;再看看那张瘸腿八仙桌面的血色玉玦,似乎感觉颜色深了一些?她打算走近了看看……
砰——
“嘶……”叶萱语抚着被沉重木板凳撞疼的膝盖,真想骂两句。
“谁?……谁在屋里?”一声明显惊吓过度,变调的问句从门外传来!
叶萱语一下子懵了,自己不是魂魄吗?下午都能穿墙越户啊?现在怎么一回事?
“你是谁?啊……非礼勿视!”岑修远颤抖的声音近在咫尺,他本来在院子里打水洗漱,突然听见屋里的声响,急忙冲进来便看见一个半裸的女子微张小嘴,弯着身子愣在堂屋桌前。
微弯的身子让她春光流泻,雪白细嫩的大半个身体暴露在外,前胸的曲线毕露;撒开的裙摆下露出均匀的小腿。这一切让十四岁的岑修远以为身在仙境,生怕亵渎仙子般背身而立,脸上,乃至耳垂都通红一片!
叶萱语依旧呆愣,脑海里一片浆糊:先是发现自己突然能够碰触到板凳了,接着发现自己在岑修远的眼中竟然已不是透明了!?
她呼遍心里熟悉的所有神灵,只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岑修远转身等了许久,不见身后有动静;实在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高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屋里?”
他早就不相信有仙女的存在,呼唤了六年,他早已认清现实。
“我是谁?你不该先介绍下自己吗?”叶萱语终于收敛思绪,放轻自己的语调试着说了一句。
“你是人吗?怎么进来的?我给你说了名字你会害我吗?”岑修远还很警惕。
叶萱语站直身子,理理白色裙摆,看来,清冷若雪只是这个孩子的保护色。饶有兴味说道:“我是鬼!你怕我吗?”
心道:难道我可以和人交流?要是真的离不开桌上那块玉玦,我也不会寂寞了。
谁知?岑修远听得这句话之后自嘲的笑了,背对着叶萱语坐在高高的木门槛上,斜靠这门框,望着暗色无垠的夜空,低声说道: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叫岑修远!你若是鬼更好,正好可以带我去见娘亲和大姐,还有那些一同死去的仆役;我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难道我真的是扫把星吗?”
叶萱语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活着之时也曾经问过无数次老天,只是一直没能得到答案;不过生活在现代社会二十四年,她可不相信什么“扫把星”的存在。
这个少年也不过才十几岁,究竟经历了什么?半晌,屋内竟然一片静默!
“我真的是鬼!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没去地狱,而是来到了这儿!”
虚无萧索的语调让岑修远动容,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寂寞太久终究需要一个宣泄!慢慢习惯了叶萱语的穿着,稍稍敢多看她几眼了。这一看,他的眼神没办法移开了,破旧的屋顶有个洞口,清冷的月华从洞口泻下,月光下那个身着白衣的窈窕身影是那么的孤寂,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悲凉,一双圆圆的杏眼里盛满了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情不自禁的想打破她周身进不去的孤寂迷雾,想要让她绽开笑颜,不由开口问道:“我叫岑修远,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吗?”
说完这句话,岑修远便发现桌子旁的那个女子慢慢收起了周身的哀戚,喃喃自语着“飘”了起来,“咻”一下子又不见了。
“喂!……,你在哪儿?”
咻——
叶萱语的身影出现在了桌边,她靠着桌子,扶着额际微笑道:“我在这里,没走。”
“那你刚才消失的时候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岑修远瘦弱的身体在夜风中颤抖,松了一口气,脸上闪现一丝病态的潮红。
“你生病了吗?”叶萱语关心的问道,伸手想试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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