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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狙击手穿越:逃婚酷妃王爷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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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
他以脚尖却碰触她的脚后跟……
她不理!
“柔儿……”
他以手肘撞击她的手臂……
她还是不理!
“柔儿……”
这一下,他居然凑着她的耳根,突然咬住了她的耳垂!
她羞急之下慌忙回头,却在碰上他的鼻梁之时,微启的樱唇被某人尽数吞没!
于是,天地有了一刻的混沌;时间有了一刻地静止,就连心脏也停止了一刻!
腰际上那大手将自己紧紧带入,他的心在跳,剧烈地跳……
属于他的气息像是春天里用赤逮捕蝴蝶的网罩,兜头兜脸地将自己罩住。
“唔……”
原来自己也是如此地渴望着他的吻,缠绵像此刻的春风。
柳枝滑过她,绕着她的墨发,他一边吻她,一边拂却那根顽皮的嫩枝。
手指触及她颈上的肌肤,忍不住颤栗……
长长的柳枝垂垂似盖,将他们的身影隐隐而挡……
乐正华柔忘情地将双臂攀上赫连驹的颈间,由他带领着学会主动,赫连驹的双手游移在她的背上。
动情之时,情不自禁地回转于她的胸前。
隔着春天不是太厚的衣衫,抚摸着她的胸前。
日色欲尽花含烟(二)
动情之时,情不自禁地回转于她的胸前。
隔着春天不是太厚的衣衫,抚摸着她的胸前。
“不要!”乐正华柔倏地弹跳而起。
天哪,她抚摸自己烧红的脸,急忙看向四周,幸好没人!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会和他如此忘情地拥吻?
而始作俑者则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窘态。
“是你让我来点新鲜的,柔儿,我只是听你的话而已!”
听听!
所谓有占了便宜还卖乖指的是不是他这种行为?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没完的!”
“去你的!”
乐正华柔小女儿情态被他挑动,将手上的衣服砸向他,回身就走。
“你等等我,我一个人走不回去的,你知道的!”
乐正华柔停下脚步,转个身道:“刚刚力气不很大么?我相信你能自己走回闻莺小苑的,你行的!”
这次说完真的头也不回地径自而走。
“喂,喂,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乐正华柔脚步没停,嘴上却继续说道:“这也挺新鲜的,让你学习自己走!”
乐正华柔去的是厨房,目的是去帮赫连驹拿熬好的药。
可是,当她拿着药进了闻莺小苑的时候,却发现赫连驹真的还没回来。
心里大急,难道真的还坐在那边吹风,真的走不回来了?
放下药,急急去跑柳树下。
衣服在,人却不在……
“喂,王爷!”
四周没有人,连下人也没有经过一个。
乐正华柔的心倏地收紧。
奔上柳叶桥,向桥下凝望,不会……掉水里了吧?
人呢?人呢?
“王爷,你在哪里?”
日色欲尽花含烟(三)
人呢?人呢?
“王爷,你在哪里?”
她沿着柳径一直狂奔,却还是没找到赫连驹,一路上遇到几个下人,问了他们俱说没看赫连驹。
于是,她便只好命他们分散寻找。
一边好不懊恼,怎么可以将他一人放在这边。
“王爷!”
乐正华柔双手紧紧而握,心里一急,眼泪,该死的眼泪又往下掉!
“公子!”
有一小厮向她迎面跑来,对她行了一礼说道:“刚刚扫地的吴妈说她看到王爷向大门方向而去了!”
“大门?哦,好!”
乐正华柔一急,提力而起,竟以轻功而赶,飞过候府大门高耸的屋脊。
松柏之下果然看到赫连驹的身影。
只是,他的身旁还停着一辆扑实无华的马车。
车夫正在调头,车内伸出一手向赫连驹挥手。
乐正华柔大步追上,马车和她擦肩而过,她隐约感觉到车内的人正看着自己。
可是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大步上前,将手中那件从柳树下拾回的衣服再次扔向赫连驹。
“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出来了,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急死人了啊?”
这是赫连驹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控!
并且是为自己失控!
她的眼里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担忧,如此,真情流露带给赫连驹前所未有的震憾和激动!
“柔儿!”
赫连驹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双手交于她的后腰,将脸埋进她的墨发之中。
“你在担心我么?”
“我……”
乐正华柔全身僵硬着被赫连驹所抱,心里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却因为他的提示而懊恼沮丧!
是啊,自他被司徒磊所伤之后,自己的心终日都是悬着的……为他悬着,一刻都不曾放下来过。
日色欲尽花含烟(四)
是啊,自他被司徒磊所伤之后,自己的心终日都是悬着的……为他悬着,一刻都不曾放下来过。
和父亲要了这两个月的相处时光,到底是对还是错?
“是王兄和王嫂来了,他们不想进府惊动其他人,又见我一直不曾于他们联络,怕我有事,所在亲自赶来这里了!”
“刚刚马车之内的是仁王夫妇?”
乐正华柔推开赫连驹,扭头看,马车早已绝尘而去了!
“嗯,他们担心我出事……”
“事实上……你的确出事了。”
乐正华柔细细地盯了他一眼,想着他差点命丧司徒磊之手,想起时,心里还是觉得泛酸泛疼。
赫连驹拉住她的手,他欲言又止,看着乐正华柔的眼神比起任何时候都来得温柔。
“你有话要和我说?”
赫连驹点头,最后才道:“太后将我和三小姐大婚的日子定在四月二十二日!”
被自己强烈粘合着的伤口因为他的这句话骤然绽裂,原来,他才知道!
而自己其实早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因为知道,所以才争取来了两个月和他相处的时光!
茬弱无力的手指被紧紧包裹,她抬头迎上赫连驹漆黑似墨的眼睛,心尖忍不住一怔。
“我想先行回京,将我和你的事先奏请陛下和太后,请求他们先取消我与三小姐的婚事,等赦了乐正家欺君之罪之后才好让他们另行为你我指婚!”
乐正华柔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摇头……
“直到现在你还想逃避?你和我明明两情相悦,你还犹豫什么?”
乐正华柔将难言的打算吞尽自己的心里,她的心,像是可以承载世间所有的痛苦和孤独一般。
黑暗孤寂,却一直只是一个人承受。
“我……是觉得你的身体还没康复,经不住长途颠簸!”
“没事的,走水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日色欲尽花含烟(五)
“我……是觉得你的身体还没康复,经不住长途颠簸!”
“没事的,走水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赫连驹虽不想和她分离,但是,为了日后的厮守和永久的相守,于他而言,这一刻真是归心似箭!
哦,不傻瓜,不要急着走,如此我们才可以多一个月的相处时光!
“我们进去吧,帮我整理下东西,我想明日便出发回京!”
赫连驹自顾自地牵着乐正华柔的手向候府之内行去。
而乐正华柔的心却五味杂陈……
傻瓜,你这是逼我提前一个月做出决定……啊!
是夜,闻莺小苑内灯火明亮如昼。
赫连驹横卧于牙床之上,他眼里笑意温柔,看着自己身侧的人,正端着汤药。
一剪侧影,脸容清贵,美得无与伦比。
身上永远只有两种颜色,黑的发与白的衣,却能勾勒出最美的风景。
她轻轻地吹着还是很烫的药汁,动作细腻而又温柔。
最后,她以自己的唇试了试药的温度,方凑近赫连驹,却迎上他热烈地期待地灼热地眼神。
她忍不住感到羞赧,轻轻地催促着道:“可以吃药了!”
赫连驹比起往日对吃药的抗拒,今天却犹为乖巧听话,平时总是恬不知耻地缠着乐正华柔一勺一勺地喂。
今天却破天荒地拿过药碗一饮而尽,顺便还为自己擦拭了留在嘴角地药渍。
乐正华柔忍不住“咦”了一声。
却被某人那霸道地,带着一股子执拗和热烈的双唇给擒吻住。
口腔里还沾着些许苦涩的药味,乐正华柔想要推开他,却顾忌到他的伤还未痊愈,又不敢用力而推。
心想着,也许这是两人最后一次如此亲昵了,当下心里一软,整个身子也跟着软软地倒在赫连驹的怀里。
房内焚着乐正华柔自制的梅香,空气里带点似是而非的悲伤……
日色欲尽花含烟(六)
房内焚着乐正华柔自制的梅香,空气里带点似是而非的悲伤……
乐正华柔觉得自己的自省自持的力量正在逐渐退化,总会陷入意乱情迷之中。
像此刻,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赫连驹翻身压在他的身下了,而自己,却倒在他的床上,在他的身下热烈地回吻着他!
她如此沉溺于这份柔情,这让她觉得懊恼和忧伤。
她甚至不知自己何时已被他衣衫褪尽的,直至赤。裸的肌肤感觉到一阵寒意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如玉般的肩膀之下寸缕未着。
“你……不要!”
乐正华柔惊慌着要从赫连驹的身下逃离,她,不可以再和她有肌肤之亲。
之前的那一次是个意外,但真的不可以再有了。
特别是得到父亲的首肯,照顾他两个月,但这仅仅限于照顾,如果……再和他发生点什么,那么,自己何颜面对父亲,面对华浓?
“柔儿,不要跑!”
赫连驹耍着无赖,整个人直直地趴在乐正华柔的身上,将脸埋进她的胸前。
“你已经是我的了,不要再跑……嗯?”
“不……可以!”
他不依着将自己的唇齿游移在她的肌肤之上,一记又一记地撩拨着她。
“柔儿,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来得诚实……你的身体在告诉我,你需要我!你想要我!”
乐正华柔全身悸颤,在他怀里……她慌忙地抓着他的手臂,想在推开,可在赫连驹看来却是一种欲拒还迎的羞赧,让他更为难以自持。
“明日一走,我们至少得分离两个月……”
他勾唇,薄而有型地嘴唇性感撩人……他的声音暗哑,灯光朦胧,他和她叠在一起的身影勾勒出令人心跳的暧昧。
而他的话,更是暧昧到令人脸红心跳。
“你要让我再忍两个月么?”
日色欲尽花含烟(七)
而他的话,更是暧昧到令人脸红心跳。
“你要让我再忍两个月么?”
乐正华柔一手拉抵着他的胸膛,一手扯回自己被他褪下的衣服,即便全身失去了某种抵制的力量。
但是,她还是不能让自己再沉沦……
“你……不可以再对我这样!”
“柔儿,你和我已有夫妻之实,我不想时时克制自己,我……想你光明正大地成为我赫连驹的女人!不要偷偷地牵你的手,不要偷偷地亲吻你!我要你穿上女装,和你执手出门,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女人!”
乐正华柔闭上眼睛,她不要有画面,不要想像,不要对没有希冀的人生再抱任何幻想。
“你不要说了……”
“我要说……柔儿,即便像此刻,我亦没有对你任何的不尊重之意,你是我的妻子,自那日之后,我早已将你视为我的妻子了!所以……我才会想在与你临别的时候与你缠绵……”
乐正华柔睁眼,眼前的俊颜足可让世间的女子为之倾倒,她伸出手,食指覆在他的额前,顺着他的鼻梁滑下,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赫连驹在怔忡过后,一口含着她的手指,轻轻吮。吸。
接着握着她的手腕,亲吻她整个手……
最后将她的手推上头顶,刚刚被她扯回并掩盖住的肌肤再次被他侵袭……
她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紧紧地贴自己的胸在沉沉地跳动;
他灼热的气息,紊乱无絮……
他厚实宽大的手掌像是带着雷电一般滑过她的全身。
乐正华柔置于他身后的手指伸展过后又握成拳,复又伸展……
如此反复,万般纠结和矛盾……
却在他用力撕下她最后的亵衣的时候,她飞快出手。
日色欲尽花含烟(八)
如此反复,万般纠结和矛盾……
却在他用力撕下她最后的亵衣的时候,她飞快出手。
“你……”赫连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却无力地倒在她的身上!
她起身披衣,将被自己点了穴的赫连驹扶好上床。
“为什么?你真的如此讨厌我?”赫连驹定定地看着乐正华柔,眼里满是受伤之色。
“不,”乐正华柔整理好衣饰,坐在赫连驹身旁,居然俯下身子,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之上道,“你知道我不讨厌你,我也……爱你!”
“柔儿……那你?”
心里因为她的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告白欣喜若狂,想开心而笑,却又觉得她过于反常。
“可是,你和却注定有缘无分,你是我这一辈子只能用来想用来爱却不能相守的人!”
“为什么?又是为了你乐正家?为了你的妹妹么?”
“算是吧,也不完全是……”
乐正华柔清凉清冷的眼泪滑进他的颈部,她无声地哭泣,无声地看着赫连驹。
赫连驹感觉到一种不详的感觉正在像自己慢慢聚拢。
他看着乐正华柔直起身子,为自己拭去了眼泪,他忍不住问:“你想做什么?你想怎么做?”
乐正华柔不语,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之上紫光流转……
不知何时,琉璃紫箫已拿在她的手上。
光韵流动,像似情人的泪滴在箫管之内流动和低诉……衬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莫名地忧伤,却也莫名地优雅!
那情景有点熟悉,赫连驹记起不久前的一个傍晚,也是在这个地方,屋外霞光满天。
恍惚之中,他亦是看到了琉璃紫箫内流过一滴西施泪……
泪流,光转;光转,神失;神失,情迷;情迷,心乱……
一曲流水一滴泪!
不,彼时她让自己睡了一觉;那么此刻呢?
日色欲尽花含烟(九)
一曲流水一滴泪!
不,彼时她让自己睡了一觉;那么此刻呢?
“你要对我做什么?”
“叮嘤”一声,他看到她的眼泪滴进箫管之内,尔后,她闭眼开始吹奏……
箫声呜咽……
像是阴霾的冬日雪花在纷飞,没着宿命的长廊里赫连驹仿佛看到了绵延无尽的灯火被烟雾缭绕着。
不,他努力地让自己清醒……
“乐正华柔,你敢?”
冰凉的双唇贴着琉璃紫箫,箫音像极了似水的年华,每吹奏一个音符,属于记忆的年华仿佛离着自己愈来愈远……
他的眼前闪过鲜明又深刻的画面,画面急速倒退……
“停止!停止!”
赫连驹全身被点了穴,无法动弹,可是,他如星的双眸内有强烈的火焰在燃烧!
“你凭什么这样做?乐正华柔,不要让我恨你……”赫连驹的声音渐渐无力。
依稀还见着梅苑之上他与她赤身相缠,尔后,他看到他与她在高山之上紧紧相拥……
他唤出一个万般柔情的名字:“柔儿……
画面无可遏制,随着无尽的箫音不停地后退……
直到他身处一片姹紫嫣红之中,蓦然抬首……
数丈之高的朱漆大门,在数十盏的绢制灯笼以及层层粉色纱幔环绕衬托下的锦雀楼被装扮的绮靡绚烂,脂粉香艳,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衬着瑰丽色彩,斑斓的灯光,偏偏走出一个如神之人来。
——是一少年!
少年白衣胜雪,衣上并无多余的点缀之物,只有衣领处一圈白狐裘的毛领衬着他无与伦比的容颜。
通身的白,衬着他一头的墨发,墨发无风而飞。
箫声骤然而停,画面静止!
赫连驹闭眼之间,一滴泪从他飞扬的眼角滑落!
“乐正华柔,我恨你!”
那是他闭眼之前,不,应该说能记得她的最后一刻时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日色欲尽花含烟(十)
“乐正华柔,我恨你!”
那是他闭眼之前,不,应该说能记得她的最后一刻时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赫连驹在第二日的辰时醒来,入眼处,牙床绣幔卷心莲;似红又似黄的流苏垂在床帏处。
空气里残存着幽幽的梅香,萦绕鼻尖……
“本王这是在哪里?”
两道人影窜出,俯于地上,回道:“王爷,这是乐正候府……”
而此时乐正家的大厅之内,乐正华柔面色沉寂,脸上没有一丝是喜是悲的神情。
“他已完全不会记得我了!”
大厅一侧,镂花朱漆窗开启,窗下一株白梨,春风掠起,白色地花瓣尽数飘进窗内。
乐正华柔一身白衣,正临窗而立。
细碎地梨花瓣不知人间的哀怨情愁,以欢快的姿态沾着温润的春光钻进她的发梢处。
阳光折射而进,照着她的侧脸,一半明一半暗……
“我和他的暗卫青城白风也已交待清楚,他们……不会多嘴多说一句话的!”
她微微转身,将春光弃于身后,背光而立。
“进京的日子就由你们定下再通知我吧!”
堂上乐正赦无言面对自己的女儿,而乐正夫人想要上前安慰,却被乐正赦制止。
这一切俱是多余的,安慰,太过无力和苍白了。
他的女儿他了解,此刻看上去虽是如水般平静,但是,她内心深处暗涌着巨大的伤痛。
只是,她太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善于藏匿自己的脆弱,所以,很多人将她视为强者。
特别是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以为这个女儿无比坚强,无比能干,以为没有她办不到办不成的事,以为没有她跨不过去的困难!
乐正华柔对他们微微颔首,便转身而退……
大厅的四面大门直直而敞开,晨光照着细小的尘埃浮动在空气中。
日色欲尽花含烟(十一)
乐正华柔对他们微微颔首,便转身而退……
大厅的四面大门直直而敞开,晨光照着细小的尘埃浮动在空气中。
乐正华柔的背影被光晕笼罩,她及腰的长发被风吹起,没有任何的言语,没有任何的动作……可就是这么一个背影,却孤独得让人想为她掉眼泪。
她无声地背影渐渐地远离了他们的视线,泪眼模糊间,乐正夫人忽然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华柔将不会再笑了!
“柔儿……对不起!”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
乐正华柔回转梅苑的时候,视线忍不住穿过缕缕袅袅黄金柳,伫留于闻莺小苑。
果然,他,正以气宇轩昂之势大步流星地走出闻莺小苑。
乐正华柔急忙将自己的身子隐于一棵榕树后,一手紧紧按着自己的心口。
心,又疼又涩地……
他行走在自己数丈之远的花径,一身浅蓝色锦袍,交颈衣领和宽袖处镶嵌着银白云纹。
冠发之上银光闪烁,青城白风隐于暗处,却听得赫连驹在低低地询问他二人。
“你们说本王和那司徒堡的少堡主因比武而失手被他的掌力所伤,的确,本王如今全身功力受损无法用功,可是为什么本王觉得自己有脑子也是沉沉的,总像是忘记了什么事似的!”
“回王爷,您受伤倒地的时候,后脑撞上硬木,有可能会忘记些事情的,据大夫说,那是什么间歇性失忆,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哦……”赫连驹像是恍然而悟地点头,一手忍不住伸手抚摸自己的后脑,喃喃道,“感觉没受伤啊!”
花径的另一端传来如莺般的笑声,绝美的少女一袭翠衫配上白色百花千褶裙,正步步生莲地迎下那个让世间女子都为之心动的男子。
“华浓正赶着去见王爷呢,王爷觉得自己的身体可好些了?”
日色欲尽花含烟(十二)
“华浓正赶着去见王爷呢,王爷觉得自己的身体可好些了?”
乐正华浓倩笑巧兮间向赫连驹微微一福,随即抬首,黑眸滢滢濯濯,看着赫连驹毫不掩饰的脉脉柔情。
赫连驹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女,春光潋滟的桃花眼忍不住光华流动,试探性地问道:“乐正家的三小姐?本王的王妃?”
乐正华浓双颊绯红,垂下螓首,羞羞答答地应了一声:“嗯……”
“唉,真是罪过了,按理来说本王不应该将如此美丽的三小姐给忘记的,可是……他们说本王这里受到了撞击,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赫连驹说完话忍不住凑近一步细细打量起乐正华浓,除了想不起在乐正候府生活的那一段记忆,其他的他可没忘记。
特别是来颂城的初衷,可不就是为了来看看眼前的三小姐的么?
“绝色!绝色呐!”
乐正华浓一怔,猛然想起初见时他亦是这般夸自己的。
乐正华柔却闭上眼,抚着自己的心口,将自己虚脱无力地身体靠在榕树旁。
而那边,她真的好恨自己刚刚为什么要伫足观望他呢?
如果不停下来是不是就不用看到他满心欢喜地抬起华浓溜尖的下巴,就不用听到他如此痴迷的声音了。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竟然拥有此等倾城之貌,看来真是不虚此行呐!”
“王爷……”
乐正华浓在心里轻吁一口气,不由感叹,“这一切太不容易了,希望不要再枉生变故才好!”
榕树后,轻衣宛然,白色的衣角划过树枝,赫连驹惊觉到不远处有人,放开乐正华浓,回首时,仿佛有白色的背影一闪而逝。
“刚刚这里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赫连驹手指数丈之远的那棵榕树,乐正华浓本想否认他的说法,旋即一想,遮遮掩掩定会更加引起这位好奇心奇强的人更为强烈的探究之心。
霓为衣兮风为马(一)
赫连驹手指数丈之远的那棵榕树,乐正华浓本想否认他的说法,旋即一想,遮遮掩掩定会更加引起这位好奇心奇强的人更为强烈的探究之心。
于是便直接地回答了他的疑问,道:“想是我哥哥乐正夕恰巧路过这里,他性格孤僻,不想出来招呼,于是绕道而退了,王爷请勿见怪!”
乐正华浓强忍自己心底的不安,说话时不忘仔细观察赫连驹的神情变化。
不料,赫连驹龙睛凤目之间精光闪闪,两道飞扬的剑眉眉梢扬起,惊喜且带着疑问道:“可是琉璃公子乐正夕?”
乐正华浓双手交叠于身前,回应道:“是的!”
“哈哈,本王仰幕他的才情很久了,真想认识他呐!”
“其实王爷和我哥哥已打过照面了,只是王爷记不起来了?”
乐正华浓一边回答并满足着赫连驹的好奇心,一边寻思着怎样将话题绕开,分散他的注意力。
“哦?”赫连驹循着乐正华柔离去的方向远眺,不禁皱眉细想,却觉得脑海一片虚浮。
“王爷,不如让华浓陪你逛逛候府花园吧?园内的很多奇花异草你可未必见过哦。”
乐正华浓的音质很美,加上她动人的美貌,很快便吸引了赫连驹,赫连驹眯眼,笑道:“好好好!”
翠藤绕碧萝,只见郎才女貌,闲庭信步,慢穿花径。
乐正华柔深情泪眼,且看亭台楼榭那二人身影相随;再听细言笑语,惊起满园沙禽。
那一年的春天其实来得特别的早,可是,那一年,她的风寒之症却迟迟不见好转。
缠绵病榻已快一个月,京都圣旨下来,却命她择日护送敬王与未来王妃速速进京完婚!
“姑姑捡些轻便点的衣服就是了,天气逐渐转暖了,这裘毛披氅你怎还带上呢?”
是夜,梅苑之上灯火如豆。
乐正华柔一脸倦容之上皆是病态,和衣斜靠在榻侧。
霓为衣兮风为马(二)
是夜,梅苑之上灯火如豆。
乐正华柔一脸倦容之上皆是病态,和衣斜靠在榻侧。
云姑姑拾掇着细软,却不忍回头看她,只是冷冷道:“你也知天气已逐渐转暖了,往年这个时候你的旧疾在这个时节已不会复发了,为何今年都快至春末了反而病得越发得重了?”
“今年比往年事多,累的。”
“哼,哪是累的?分明是伤心伤的!”
“姑姑你……”
云姑姑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面对乐正华柔,义愤填膺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事事的顾及到三小姐,而不为你着想?这可是你惟一一次可以救赎自己并获得幸福的机会啊!”
乐正华柔缓缓地起了身,一丝叹息幽幽:“姑姑,他……已不记得我了!他本来就是华浓的未婚夫君,是我在中途偷了她的幸福,理应要还给她的,你莫恼任何人。”
“姑姑若不恼他们便恼你!我说你你……你为什么就不可以为自己想想呢?”
灯火之下,乐正华柔像是回到了六年前,除了云姑姑,她拒绝了任何人的靠近。
梅苑,高处不胜寒,处处浪淌着属于她的孤独和悲怆,却也可以保护住她的脆弱和无助。
一脸病态的她却美得异与寻常。
她轻轻地将云姑姑拥进怀里,云姑姑一怔。
这些年虽说自己是她最为亲近的人,但是,她们从来不曾拥抱过,从来不曾如此亲昵过。
“柔儿还有你,姑姑,你就是柔儿的亲娘,有你一直陪着柔儿就够了!”
“孩子……”
云姑姑颤颤地抱紧她,感动得老泪纵横,“姑姑就是怕姑姑走的那一天,就你一个人太孤独了!”
“姑姑,日后我们收养几个孩子可好?”
云姑姑拂泪,点头,道,“好,好啊!”
霓为衣兮风为马(三)
云姑姑拂泪,点头,道,“好,好啊!”
乐正华柔勾唇,挤出一抹笑,和云姑姑一起收拾,云姑姑却将她推回榻上就坐。
一边说道:“明天就要进京,你能吃得消么?你看上去很累呐!”
“这是圣旨,再说这一路进京百姓皆知,消息不径而走,司徒堡,血衣门,直到现在不曾传出过任何消息,我怕会中途会有意外。”
“亲自送他们进京完婚,亲眼看着他们大婚,这……对你而言太残忍了!”
乐正华柔眼神幽深,深得不见底,惟有一簇灯火映衬着,就像两滴闪着光亮的泪,明明烁烁。
她习惯性地抚着自己泛疼的胸口,一窒之后,便忍不住开始咳嗽。
那一夜,她吹了一夜的箫,流了一夜的泪……又像做了一生的浮梦。
梦醒后,天际旭日冉升,满天的彤云,层层似浪。
她站在梅苑之上,屋前的那一株梅树树枝突兀暗哑,她转身,负手府整瞰整个乐正家。
朱户燕门,礼缨之绑,候门富贵。
从候府正厅蜿蜒至候府大门的车队绵延了数里,人头攒动,人影忙碌……好一片繁荣热闹之景。
华浓的嫁妆,嫁入王府的嫁妆,那规模在整个北邺无人能及。
尊贵的候府千金嫁进王府,成为皇家的媳妇,那是何等的尊贵?
乐正华柔低首看自己,还是那一身素白的衣衫,六年来一承不变,不是自己偏爱白色,是因为哥哥乐正夕的偏爱,所以这六年来一言一行,吃穿用度皆是模仿他而成。
久之,习惯成了自然……对白色自然成了一种习惯性地偏爱。
岩下有人在摇铃,听得下人在低下恭敬而语:“公子,前面一切皆已准备妥当了,老爷夫人
在大厅候着您。”
霓为衣兮风为马(四)
岩下有人在摇铃,听得下人在低下恭敬而语:“公子,前面一切皆已准备妥当了,老爷夫人在大厅候着您。”
云姑姑不知何时已立于她的身后,替她回答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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