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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剩女纪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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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会,芷灵回身取了一个茶杯,倒了半杯茶,将洗脸用的桂花胰子取来,拿小瓷片刮了些化进水里,摇了摇便一饮而尽:连锦言,想赶我走,没门!

外边凉风惬意,虞氏拉着锦言的手,偏头笑:“怎么?委屈了?”

锦言低低应了一句:“唔。”

虞氏笑意中带着狡黠:“你这样,她是不会乖乖走的。”

43、白虹玉佩

八月有两件大事,一是中秋;中秋前几日;正好是锦心的生辰。

锦心本可一如往年,办一场舒心的生辰宴;今年却实在倒霉;她比芷灵不多不少正好小了三日。

锦心八月九,芷灵八月六;不是冤家不聚头。

芷灵是客,若按规矩;连家该为她操持生辰事宜;无论大小排场;总归是个心意;只可惜芷灵不是正经客人;是赶不走的牛皮糖,阖府上下都不待见,谁愿意多花这点心思呢。

正当府上都费尽心思筹划二小姐生辰宴时,芷灵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沈家若未败落,也不会比连家差,我是沈家的独女,竟比连家的庶女都不如,她便是风光无限,我又怎样?寄人篱下,只敢指望一口热汤,听爹讲,姑妈在世的时候,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嫁给连老爷,是明媒正娶的官太太,我宁愿如她一般,活着的时候高高在上,即便是早逝,也算值了。”

芷灵说出这番话,本算不得高明,只是说话的地方挑得好,专选了连明甫下朝进内院时必经的一条小路上的石凳坐了,侧着身子不停地哭着这么几句。她晓得锦言已经听腻烦了,虞氏像个聋子,这番话只有说给连老爷听,才能博个同情。

果不其然,一提起沈子钰,明甫的步子都迈不开了,听得芷灵一通叙述,也起了恻隐之心,毕竟是他母亲害得沈家如此地步,终有愧疚。去了漪兰居,在虞氏面前磨蹭了几句,才道出想让虞氏操持芷灵的生辰,不曾想虞氏竟一口应承下来了,并未有半点推拒,明甫舒心,大赞虞氏了几声贤惠,惹了虞氏一脸红云。

只是老太太不大乐意,闹了许多脾气,又空了几顿饭不肯吃,明甫无奈,母子僵持几日,只能互相让步,让芷灵和锦心一日庆生。老太太的意思,是让芷灵知道,她是沾了她亲孙女的光,还是寄人篱下的命。

芷灵本就是个敏感多心的,一开始得了信,真当是连府要给她过生,倒有两分欣喜,这回老太太的话像是泼天的冷水,浇灭了芷灵的得意。要她沾锦心的光?没门!芷灵心里愤愤。

要沾,也要让锦心沾她的光。

芷灵便说,生辰只能提前不宜推迟,要她和锦心一天过生,可以,那也得是八月六一起过。锦心只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说芷灵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想跟她争这个,自不量力。

虞氏简简单单一句话结束了纷争:“灵姐儿,你若不想过这个生,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有总比没好,虞氏相信芷灵明白这个理。

芷灵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她心里清楚,她不是图这个排场,那都是表面风光,要想真正地脱离贫门,还要择个贵婿。

侯府的几个公子跟连家走得很近,若此次他们能现身,以芷灵的实力,总能钓上一个两个。其实只有芷灵自己这么认为。

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有了目标,就该好好打扮,芷灵花了许多心思,只可惜装备有限,总觉得不够出挑。出挑……芷灵撑着下巴在床上躺着想了许久,心里终于浮现出一个出挑的影子。

“表姐,我要你那个妃色绣槿花的裙子。”

锦言从书里抬出来头,摇了摇:“不给,那是母亲送我的,说我穿得好看。”

“连锦言,你不送给我我就不去生辰宴了。”

“不去就不去了。”

“连锦言,你不送我我就永远永远不走了!”

锦言扔了手上的书:“送,必须送,”

芷灵穿着那身妃色槿花褶皱裙的时候,的确衬得一张小尖脸楚楚动人,大眼睛在宾客里轻轻一瞟,便有了属意。承焕仍是一袭霜白的袍子,坐在不显眼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身上那华贵的气质却隐隐透出来,忍不住让人的眼神多停留一会儿,芷灵看见锦心的一双美目也顾盼向这个男子的位子,便晓得他就是李承焕了。芷灵再没有良心,也不想跟锦言争人,而且——承焕旁边还坐了个更好的。李承煜今日也转了性,穿了和承焕一样颜色的宽袖袍,兄弟二人身不染尘,神态自若,坐在席间,颇引人注目。承煜不像承焕般端坐,微侧着身,眉间自有闲逸。

只可惜,男客那一桌隔着屏风,是连老爷招待的,看不真切,芷灵也是微仰着身子偷偷探了一眼,心里有个大概。虞氏已经端起酒杯,淡淡说:“心姐儿,母亲祝你万事如意,灵姐儿,我祝你心想事成。”

锦心微笑着端着甜酒,一杯干了。芷灵也执着酒杯,也一滴不剩地倒进口中,一阵热辣辣呛口的味道席卷味蕾,芷灵“噗”地一口,又全喷了出来。锦心赶忙抽起了裙子,嫌厌地看着芷灵,虞氏却强忍着笑意,挑了挑眉。

母亲真坏。锦言为防自己笑出来,赶忙往嘴里塞东西。

“灵姐儿,”虞氏轻轻开口:“回去卧房洗个脸,甜酒招虫,一会儿别失礼于人。”

甜酒?芷灵心里愤愤,这明明是烈酒!匆匆起身,总觉得是虞氏害她,可转眼望去,又瞧见虞氏仿若无事般给锦言夹着菜,芷灵只能生生压住疑窦,退下去擦拭。

兜着一腔子委屈,芷灵走得烦闷,日头已经完全没入乌云里,天气跟她的心情一般压抑,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亮,前面紫薇花的枝子上,挂着明晃晃一只龙凤镯,芷灵赶忙停住脚步,左右前后地望了望,四下无人,低了头蹭到紫薇花前,佯作嗅花,大眼睛往四处瞟着,便将沉甸甸的金镯子纳入手中,回身时候,镯子已经没进袖子里。

锦言和无双也逃开了热闹,并坐在桂花树下的长石墩上,风里卷着桂花的香甜,拂动着二人的衣裙。

无双先开了口:“听三哥说,我们一家要奉命进京了,咱们以后,很难见面了。”说着,眼圈也红红的了。

锦言赶忙拿手指蹭掉无双眼角的泪珠子,笑着说:“可别这么伤感,哪里就见不到了呢,你家的基业都在襄阳,总有机会回来的,而且我听母亲说,父亲也有意调入京城去,说不定你前脚到了京城,我们后脚就跟上了。”

无双闻言并没有多少欣喜,半锁着眉,一下一下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锦言歪着头看了看她的脸色,忽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无双向来心宽,若只是为了进京一事伤感成这样,实不属她风格。

无双沉默了半晌,才问:“你可知道京城彭家?”

京城虽有无数个彭家,可经无双之口问出,必是最煊赫的那个彭家。锦言点了点头:“听陆姨妈提起过的,是彭皇后的娘家,听说如日中天,连康帝都要忌他们家三分。”

无双点了点头,又问:“你可知道那彭皇后有个哥哥?”

锦言回忆了一下陆姨妈所言,便说:“是彭皇后的嫡兄,薨逝的玉贵嫔的胞兄。”

无双“嗯”了一声,叹了口气:“他单名一个翊字,三十出头的岁数,刚升至吏部右侍郎,兼太子少保,升官速度令人咋舌,是政坛的新贵。而且……而且听说他少有志向,到现在,也尚未娶妻。”

锦言听她的语气沉沉,就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你家人是有意将你许给他吗?”

无双脸一红,闷闷地说:“其实父亲是反对的,但是母亲坚持,这件事还没有个结果,可我怕……”无双抬起头,眼中亮晶晶的:“锦言,只有你知道,我和陆郎……我心里早就有他,那彭翊再有出息,再了不起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可我又不敢跟母亲说,毕竟陆家比不得彭家,我……我怕到了京城,就更做不得主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锦言哪里不懂其中的无奈,此刻也不知该劝些什么,只问:“陆表哥可知道?”

无双脸又一红,赶紧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告诉他,他那个脾气,把彭家拆了都可能的,事情还未有定数,只求菩萨保佑,让那个彭翊娶个别家小姐,放我一马吧。”

抬头天就暗了,远远的有闷雷,灰云团团地压了下来,无双搭上锦言的手:“咱们走吧,别一会儿下起雨来,成了落汤鸡。”

凉风卷卷,吹得树上的叶子簌簌作响,无双牵着锦言在院子里乱逛,忽然前一亮,夹道的紫薇花像彩云一般,好看得紧。无双拉着锦言凑了上去,说:“听说我三哥送了锦心一柄紫薇花样子的发钗作生辰礼。”

锦言垂了垂眼,答应了一声:“唔。”

“怎么?吃醋了?”无双回眸,笑里满是调侃。

锦言摇了摇头,不作声。无双笑得乱颤“真是小气,不过一柄发钗罢了,我家里有的是,要说好东西,我三哥身上有一块白虹佩才算是个宝贝。”见锦言还不说话,无双转开话题:“你知不知道,紫薇树还有一个名儿,叫痒痒树。”

锦言果然来了兴趣,问:“摸了它身上会痒吗?”

无双笑道:“你倒不会痒,是紫薇树会痒,不信你挠挠它,它会花枝乱颤的。”

锦言伸出手指,在紫薇树枝子上挠了挠,果然,整个矮矮的紫薇树没有一处不在摇动的,像是笑得发颤的小姑娘。锦言来了兴致,挽起袖子,在紫薇树上乱挠起来,无双也在旁边掩嘴笑个不停,紫薇树被锦言折磨得不行了,摇晃的花枝上忽然掉落了一样东西在地上,叮地一声。锦言住了手,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掌在手心,见是一枚通体耀白的美玉,周遭还笼着淡淡的光晕,玉坠子用石青的丝线结成了如意,衬得玉身更是无暇通透。正在锦言好奇地前后翻看时,无双已经笑吟吟问:“我三哥的白虹佩,怎么在这儿?”

没想到,这就是无双口中的宝贝。锦言莞尔,递给无双:“给你,还给承焕哥哥。”

无双双眼望天,并不接着:“我可不能要,听说,这白虹佩是我父母定情的信物,母亲将它送给三哥,就是希望这块玉能重新找到女主人,这不,它就找到你了。”

锦言听得脸通红,把玉佩往无双手里塞:“你又编排我。”

无双躲开身子,眨眨眼:“我是不是编排你,你问你后面的人便知道了。”

锦言回过头去,看见卷卷乌云下,紫藤花廊边,雪白的袍踞无牵无挂地飘扬在风里,那双深致的双眼此刻盛满夏风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的意外告白那章,就当没有好了,连夜赶了新的出来,旅游刚回来,困倦啊,去睡鸟,希望这章比之前的好。

44、撞破奸情

锦言一时脸烧,心如鹿撞起来:“你们……你们一起耍我。”手上的玉佩冰润润的;可锦言总觉得烫手;回过头去,想要给无双一记白眼;可无双早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那厢,承焕已经缓步走了过来。

已容不得锦言避开;她局促地笑了一下,摊开手心:“这个;还给你。”

承焕微微笑着凝视着锦言;并没有收回玉佩的意思;只展开象牙骨折扇;轻声说:“是你的了。”

“这……怎么行?”锦言心里怯得很;话说每次见到承焕哥哥,她便是这副熊德性,像是做错什么事了一样,不敢抬起头,不敢大声说话,手要放在何处先得想一想,笑之前甚至要考虑扯左唇角还是右唇角。

这如芒在背的感觉,真不知是为何。

“就留着吧。”承焕的意思虽带着一丝央求,可说出来却坚决得很,像命令,不许人拒绝的。

锦言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把玉佩握进手心,低下头:“好,就当是个留念吧。”李家就要进京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恐怕真的很少。

承焕霜白色的衣袍在乌云下白得异样,那如夜风一般的声音伴着雷响灌进人心里去:“不用留念,我保证以后,你会日日见到我的。”

“嗯?啊?”锦言忽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承焕,莹然的眸子里写满了讶异和疑问,竟忘了去避开承焕的眼神。

那眼神灼灼的,肯定着锦言心里的意思。

锦言口微微发干,此刻只想……逃走……

正在锦言四处观望逃跑路线的时候,承焕白色的身影已经笼了上来,从她手中拿过玉佩,转而给她戴在脖子上,呼吸温温地绕在她的耳鬓,锦言心里有个打鼓的小人儿,手上的绢子要被拧出水来了。

“就这么戴着吧。”承焕低下眼看着玉佩衬着锦言黛紫的衣裳,轻轻扬了扬嘴角。玉佩不是这么戴的,可挂在脖子上,是贴着心口。

“……这白虹佩是我父母定情的信物,母亲将它送给三哥,就是希望这块玉能重新找到女主人……”无双的话还在耳畔萦绕,锦言想起,头便垂得更低了,承焕的眼神压迫住她的呼吸,锦言觉得,再不走,就得出丑了,于是胡乱地屈了屈膝,落荒而逃了。

承焕执扇看着锦言黛紫的身影融进紫薇花道里,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凉。

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两个人,此刻的脸色比乌云还要吓人。

“你三弟的眼光真差。”锦心愤然望向锦言离开的背影。

“你大姐的眼光才差。”承煜悠悠地说道。

“连锦言,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锦心阴沉沉地发誓。

承煜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敢。”

锦心眯起眼:“我有什么不敢?”

“你动她一根头发,我灭了你承焕哥哥。”

锦心气结,跺脚道:“你倒是把连锦言追到手啊,跟我凶什么凶?”

承煜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提起地上的酒缸,转身扬长而去。

转过身去之后,承煜的眼神暗了暗,心里怅然一叹:“死丫头,他有什么好?”

顺着紫薇花道,一路花香馥郁,却挑不出一个喝酒的好地方,承煜在热闹的地方总待不住,宾客席上都是些纨绔公子,他不爱理他们,他们也不爱理他,反倒是一个人清净下来,有美酒相陪,也好过陪那些酒囊饭袋。

而且现在,承煜比任何时候都想喝酒。

逛了一会儿,路遇一个矮矮的柴房,承煜挑挑眉,俯身走了进去。木头搭的矮房子,里边摆着杂物,房顶有些开裂,透出几束光线来,承煜随意找了个地方,支着腿坐下,拔掉酒塞子,酒缸在鼻子底下晃了晃,嘴边就漾出淡淡的嘲笑来:“杭城秋露白,喝不醉人的。”

有时是这样,不想喝醉的时候,偏偏不省人事,想醉的时候,遇上的却是飘着桂花的秋露白。

既是喝不醉,承煜便纵着性子连缸喝了起来。窗外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飘扬的雨水透过房顶的漏缝滴了进来,润湿了地面。承煜盯着雨水看了一会儿,思绪忽然飘到上元灯节那夜的汉江水畔,彼时,他还是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叫花,她是光彩照人的大小姐,她执着几枚铜板,放在他手上,让他去买烧饼吃。

他心里有些不好过起来:是不是在她心里,他永远是那个被人同情被人看不起的小叫花子?即便已经穿上了华美的公子袍。

“我算什么?”承煜轻轻扬起下巴,轻嘲地笑:“即便不是小叫花子,也是个被人冷言冷语的私生子。”

又一大口酒入了愁肠。

他竟有些醉了。

外边的雨水瓢泼,雷声绵绵。承煜再睁开眼时,看见身边侧坐着一个穿着妃色衣裙的女孩儿,承煜的心轻轻一动,握住女孩儿的手腕,声音微哑地喊了一声:“连锦言。”

手中的腕子轻轻挣扎了一下,女孩的声音软软地传进他耳里:“二公子,我是芷灵,锦言是我表姐。”

承煜的手被雷电击中一般撤开,眼神清醒了一点,看见眼前的女孩儿穿着锦言的衣裳,眉眼里有些锦言的影子。承煜坐直了身体,声音疏远起来:“不要打扰我喝酒。”

芷灵偏头去看承煜的眉目,坐得这样近,比席间看得清楚多了,真是令人荡漾的容貌,尤其是身上白色的袍子,不知是被雨水还是酒水湿润了,贴着身体的线条,让人忍不住想亲近。芷灵低头含笑,不易察觉地往承煜怀里移了移,声音婉转:“二公子怎生独自坐这儿喝闷酒?”

承煜嫌恶地移开下巴,生硬地重复了一遍:“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喝酒?”

芷灵抬眼望去,知道承煜有些喝醉了,听说喝醉的男人最容易上钩,芷灵才不要放弃这个机会,反而胆子更大了起来,环住承煜的手臂,笑得娇媚:“我不打扰公子喝酒,我在这儿陪公子喝酒好不好?”说着,拉着承煜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抬起脸来,楚楚的眼神望向承煜。

承煜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字:“滚。”

那厢锦言听了承焕的话,心中茫然如不知驶向何处去的小舟,于是也独自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散心。才走了一会儿,一个闪电落下,大雨倾盆而至,锦言袖子挡着头想找个地方避雨,忽然想起附近有个小柴房可以遮挡片刻,冲了进去时,正看见承煜坐在地上,环住芷灵的腰,二人微笑相视。

锦言愣了一下,抹了把额上的雨水,转身就要走。

就听见承煜惶急地将她喊住:“连锦言,你站住。”

见锦言走得更急了,承煜慌忙地一把推开芷灵,爬起身来,踉跄扯住锦言的手腕,喘着气道:“你别走,我得把话说清楚。”

锦言闻见一阵酒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孤男寡女,依偎相对,死鲤鱼,还有什么说的。莫名的火儿就窜了起来,锦言低下头,懒得看他。

这时,芷灵也慢慢站起身,走到锦言身边,低下眉来,软声细语道:“表姐,我们的事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承煜看着芷灵,威胁道:“你再胡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锦言看见如此,硬硬地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承煜也气了起来:“有什么不能说出去的!”

锦言没好气道:“那我就说出去了,你可别恼。”

承煜终于闭上嘴,不再辩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锦言此刻也冷静下来,慢慢地抽出手腕,轻声说:“你们以后再如此,要小心一点,别被别人发现了。”

承煜已经气结,冷冷地看着锦言。

锦言说完话,转身去了,外边雨还没停,下得滂沱,她重重吐了一口气,却吐不尽心中的郁结,那个臭鲤鱼死鲤鱼,在别人家胡来。

锦言气鼓鼓地回到了席间,湿透了的一身引得一群人的注目,转眼看,虞氏也不知哪里去了,文姨娘碎步走了过来,嗔怪道:“大小姐,这是怎么着了?去换身衣裳吧,别凉着。”

锦言摆了摆手:“不用了,喝口酒就好了。”端了酒缸过来,自斟了一海碗。

文姨娘劝道:“这是杭城秋露白,劲儿虽小,但也少喝些,身子暖了就去换身衣裳啊,乖。”

锦言咕噜咕噜仰头灌了一口,这时,锦心也回来了,看见锦言喝酒,坐到了她身边,也取了一只碗来,说:“我陪你喝。”

锦心说着,也倒了一满碗,一口灌了下去。锦言觉得她脸色不对,于是问:“你怎么了?”

锦心冷冷说:“我心里有一个地方,酸酸的,疼疼的,需要喝酒麻痹一下。”

锦言也点了点头:“真是巧了,我心里也有一个地方,酸酸的,疼疼的。”

锦心没好气,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是吃醋了,您大小姐是怎么了?”

“喝醋?”锦言抹了抹嘴:“啊呸!我是被气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俩人都被气着了。

45、中秋惊魂

当天晚上,芷灵去了锦言的房间;垂着眼说:“表姐;我明儿就回家去了。”话里透着不情不愿的意思,还有一丝丝挣扎;一丝丝期冀;是希望锦言能留个话,让她再多住几日。

她才跟二公子搭上话;这么快走了,可不是破功了么。

可;不得不走哇。

本来锦言看见芷灵进来;便心里堵得慌;执意不理她的;可听了她的话;真是又惊又喜,转过脸来:“真哒?”

一言既出,芷灵的眼神暗了暗,嘴轻轻嘟了起来:“是啊,我的病也好了,无谓再打扰你们了。”

芷灵忽然温顺如此,锦言倒有几分不习惯。

芷灵又戚戚然地加了一句:“明年,你别忘了去接我来玩儿啊。”

锦言嘴角抽了抽,艰难吐出俩字:“好……啊。”

锦言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芷灵怎么就乖乖地回去了呢。等芷灵走了,书月掩着扇子走进了,才笑着说出了其中的缘故。

原来,那时锦言离开了柴房,承煜也没有再留,冷着脸走了,芷灵才想起来,袖子里还揣着紫薇花枝子上捡到的龙凤镯呢。于是忙回到了漪兰居,进了西厢卧房掩住门,一路上都很顺利,没被人注意到,芷灵飞快地扫了一眼屋中陈设,心里考虑龙凤镯该藏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等回了竹泉村,托人把镯子卖了,能换好多体己。

寻摸了一番,芷灵决定把镯子藏在花瓶里,平时没人会往花瓶里面瞧,刚把龙凤镯从袖子里捞出来,忽听门“吱呀”一声响,芷灵吓得手一个哆嗦,镯子“叮”掉在地上。

“太……太太,你怎么来了?”看清楚来人,芷灵已经吓得结巴了。

虞氏微微扬了扬下巴:“那是什么?”

芷灵往后退了一步,慌忙摆手:“没什么。”

“拿来给我看看。”虞氏的声音轻轻的,但是不许人违抗的意思。

芷灵忸怩了一会儿,却看虞氏的眼神静静流转简直要看进人心里去的,芷灵忍不住头皮发麻,乖乖地捡了镯子,呈给虞氏看:“是我在园子里捡的,准备交给太太去的。”

虞氏淡淡地一笑,执着金镯左右看了看,说:“是李夫人的,你瞧,这镯子内侧还刻了个‘秦’字,那是李夫人娘家姓。”

芷灵要是知道这镯子是侯府夫人的,说什么也不敢拿的。

只听虞氏悠悠又道:“前儿李夫人跟我说,这镯子在连家丢了,许是被人偷了,若拿了人,定要交由她处理。”

芷灵听了脚一软,有了哭腔:“太太,真是我捡的,不是偷来的。”

虞氏点了点头:“我信你,可不代表别人信你,你也知道徐姨娘,正盯着你呢,只要你行错一步,徐姨娘定然不会再放过你了。”

芷灵嘴唇发白,低头眼神飘忽。

虞氏又道:“我和徐姨娘不一样,我不会带你去见官的。”

“我就知道太太菩萨心肠,会放我这一次。”芷灵心里像是乌云漏了一线光。

虞氏瞬而笑道:“我是不会拉你见官,只会放出话去,说你手脚不干净,女孩儿这样的名声一传了出去,后果是怎样你也明白的。”

芷灵乌云压头,不可置信。

虞氏抿起唇角:“我说话,没人会不信。”

若真传了出去,芷灵还怎能妄想嫁入高门呢!汗滚滚从芷灵的额上流下,她急慌慌地说:“表姐会帮我的!”

虞氏挑眉:“我不是言儿,我要治你,言儿也没辙。”

这话没错,虞氏跟芷灵不沾亲不带故,也没受过芷灵的恩惠,也不像连明甫心存愧疚,自然不会对芷灵有半点心软。

“你若自己乖乖地回家去,我便不追究了。否则,我现在就出去宣布,满堂的人可就都知道了。”

芷灵咬了咬牙,说:“行,走就走。”

听书月绘声绘色地描述虞氏如何设计让芷灵一声不吭地走人的时候,锦言笑得捶床:“母亲太坏啦,太坏啦。”

书月温然笑道:“可不是,没想得到太太这般诡计多端,哪里有什么李夫人的龙凤镯,都是太太胡诌的,灵姐儿也不想想,那样沉甸甸金灿灿的镯子,谁家的太太会成日戴在手上,又不是暴发户。”

锦言笑眯眯的:“走了就好,可累死我了。”

八月十五前,芷灵果然就走了,走的时候,虞氏还多给了她十两银子,已算厚待。

中秋家宴,热闹了一天,锦言腰酸背疼,早早回了卧房,皎兮进来服侍 ,见自家小姐躺在床上捏着一枚玉佩发呆,时不时还唉声叹气的,皎兮凑近了,知那玉佩不是等闲物,于是问:“哪里捡的宝贝?”

倒把锦言吓了一跳,翻身坐了起来,默了一会儿,小声说:“皎兮,我跟你说,这是承焕哥哥送给我的。”

皎兮拿了玉佩过来,在手中把玩着,点了点头:“很漂亮啊。”

锦言又叹了一口气:“不是说这,听无双讲,这玉佩是承焕哥哥父母的定情物。”

皎兮在锦言的鼻子上刮了刮,笑道:“我家小姐不愁嫁啦。”

锦言脸一红,慢吞吞说:“我想还给承焕哥哥去。”

“怎么?”

“就是觉得,心里发虚。”

皎兮将玉佩还给锦言,一脸不解。

锦言想了想,问:“你觉得,承焕哥哥对我如何?”

“挺好的。”皎兮一口答。

“对锦心呢?”

“也挺好的。”皎兮挠了挠头。

锦言叹了一声:“就是的,承焕哥哥对谁都很好,对我和对别人没什么特别的……”嗫嚅了一会儿,又说:“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喜欢我。”说着,不好意思起来。

听无双说,承焕喜欢一切精致绝伦的东西,即便是一双筷子、一只杯子也是千里挑一。皎兮说过,自家主子长得丑。即便是不丑,也绝算不上美貌绝伦。要说美貌,锦心那姿容神采,倒有几分倾城的意思。更何况,他俩是一块长大的情谊,怎么就……怎么就能看上她了呢?锦言心里越琢磨,越疑惑。

“那你喜欢三公子么?”

“喜欢吧。”自第一次在雪地里见到李承焕时,锦言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转眼,皎兮已经灭了灯,戳了戳锦言的脑门:“小丫头,心事别那么重。”

锦言忍不住腹诽:到底谁是小丫头。

真的是心事重,辗转到半夜也不成眠,这时,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跳进一个人影来,锦言腾地坐起身,问:“是谁?”

在锦言要大叫之前,那人捂住了她的口,轻语道:“别出声,是我。”

是锦心的声音。

锦言擦了擦额上的汗,点了一个小灯,轻声问:“你做什么这么晚来?你做什么要爬窗户?我以为是盗贼,吓了我一身冷汗。”

灯光一照,锦言又吃了一惊,锦心穿着一身男子藏蓝衣袍,鹿皮短靴,乌黑的长发用白玉冠扣起,端然是个清俊的小生。锦言的下巴都要掉了:“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半夜潜入我的房里,是为了调戏我嘛?”

锦心秀眉一挑:“想得美。”

“那你来做什么啊?”锦言撑着脸看锦心,瞧她那通身气度,绝代姿容,若真是个男子,那她也许就不会为承焕伤神了。

锦心在桌边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来饮,说:“跟我出去玩吧。”

“出去玩?”锦言眯起眼,锦心才不像那种会因为贪玩而不守规矩的人,其中定然有阴谋,锦言摇了摇头:“不去。”

锦心执着茶杯看了锦言一眼:“承焕哥哥明日就启程进京了,以后再难见他,今夜中秋月圆,我听人说,承焕哥哥在城西明月楼办了一个彻夜通宵的诗会,广宴四方,算是个道个别离,我想去。”说到后来,话里便有了说不尽的不舍。

锦言不知承焕会走得这样急,低头想了一会儿,也很想见他,至少,把那玉佩还给他。

锦心看她犹疑,便放下茶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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