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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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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兰蕙加快了步伐,拎着锦丝盘花的裙摆,迈过了高高的门槛,快步走到了帝慎景的面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另一手轻揉着他的背,柔声说:

“皇上这是怎么了?赶紧传御医瞧瞧吧。”

“瞧过了,风凉了而已,无妨。”

帝慎景抓住她滑嫩的小手,看向众人,温和地说:

“都坐吧,勿需拘束。”

帝祈云领着步绾绾向他磕了头,才在一边坐下。

“还是让臣妾晚上来照顾您吧,您一定又掀了被子。”

步兰蕙和帝慎景一起坐到前面的梨花木雕的贵妃榻上,语气更加温柔娇媚。

“灵儿梦魇,你要照顾灵儿,就不要担忧朕了。”

帝慎景轻拍她白嫩的小手,那堆着皱皮的手掌覆在这样一只完美的小手上,怎么看,都让人忍不住地起鸡皮疙瘩。

步兰蕙看了一眼帝祈云,唇角有了几分恶意的笑,又柔声说:

“那……不如让绛芸来伺侯您,儿媳也会尽心的,对吗,绛芸?”

好狠毒!

步绾绾对这个女人再度刮目相看!这一招狠狠击中了帝祈云和绛芸。连步绾绾都感受到帝祈云呼吸的加促。

可也只担心了一瞬,步绾绾就在心里给帝祈云加油——快冲啊,上去反抗啊,上去狠狠揍人啊……

这样帝祈云就能和万恶的步兰蕙同归于尽,她可以趁乱跑掉!

可帝祈云没动,唇角紧抿着,呼吸渐渐平静。

绛芸扫了一眼帝祈去,见他始终不出声,便深深地勾下了头,泫然若泣地模样,真让人同情……步绾绾掀掀眼皮子,当然不是她想同情,她对绛芸没什么好感。

“兰蕙此议不妥,绛芸和祈云还未拜堂,怎能来伺侯朕?不”

帝慎景皱皱眉,松开了步兰蕙的手。

步兰蕙撇撇嘴角,往靠手边一歪,盯住了步绾绾,上下打量着,嘲讽道:

“瞬欣,怎么像霜打的茄子,没个笑脸?”

“回贵妃姐姐的话,和太子殿下吵架。”

步绾绾随口回道。

“你这臭脾气,也不改改,让太子殿下如何才会疼你。”

步兰蕙刺了她一句,接过了奴才们递上来的茶碗,揭开了碗盖儿,吹去茶末,紧抿一口,才喂到了帝慎景的嘴边。

“皇上喝茶。”

呵,这女人还真会拍马屁!招招拍在皇帝的屁股上!步绾绾全看在眼里,这一尝一品,又尝了水温又试了毒,帝慎景自然信任她了!

“皇上,摄政王,步相国到。”

万公公又匆匆进来禀报。

今日帝慎景居然把人召集齐了,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步绾绾看出去,只见夜沧澜和步相国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夜沧澜的目光和步绾绾遇上,顿时柔和了几分,轻轻点头微笑。步绾绾看到他,顿时心安了不少。

步相国也看到了步绾绾,却只皱皱眉,视她为空气。

自古女已夫荣,太子不受人尊重,当然她也受不了什么尊重了,受尊贵的是坐在上面那对老夫少妻。

步相国给二人磕了头,垂手立于一边。

“好,都到了,让你们来,是玉玺之事已查出眉目,为示公平,所以特地让你们过来,听听这盗玺之人如何解辩!带上来!”

帝慎景的脸色此时才阴沉下来,身体坐直,锐利的视线看向殿外的方向。

帝祈云也偏过头,不过是竖起了耳朵。

步绾绾看到他藏于袖中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又在摸那枚玉玦。

兵器和铁镣铐拖在玉石地面上的声音传来,被拖进来的女子身上并无血迹,一身葱绿的衣裙,长发披散,可是谁都看得出绝对是受了酷刑的,只是这刑用在了明眼看不到的地方。

步绾绾没由来的就打了个冷战,转开头,不敢看殿下的女子。

侍卫跪下,大声说道:

“她就是盗玺之人,叫烟儿,是城中一个勾栏院中的头牌,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逃跑。”

步绾绾一怔,赶紧看过去,侍卫正掐起她的脸,让众人看她的脸。

还真是那勾栏院的美人烟儿!可是一个青楼女子,是如何得到玉玺的?

“还真是个标致的女子,怎会犯下如此弥天大罪?烟儿姑娘,你的玉玺是从何而来?你实话实说,本宫会为你作主。”

步兰蕙看上去却一点都不惧怕这场面,起身走到烟儿身边,温和地问她。

烟儿的眼皮子微微掀了掀,好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珠子微微挪动了一下,木然地动了动嘴唇,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

“太子。”

帝祈云的呼吸又沉了沉。

众人皆看向他,他已经快速起身,一脸慌乱,抱拳就说:

“父皇明鉴定,儿臣不认得这女人。”

“你看都没看到,怎说不认得?”

步兰蕙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坐回椅上。

“烟儿姑娘,你从实招来,朕饶你不死。”

帝慎景这才说话。

“太子。”烟儿还是只说两个字。

帝祈云立刻跪了下去,大声说:

“父皇,正如蕙妃所说,儿臣是瞎的,连玉玺长得何样都不知道,也从未摸到过,如何盗?况且儿臣心系绛芸,如今又有了瞬欣,都不愿意离开温柔乡,又怎会去那种地方。”

步绾绾嘴角抽抽,还真是离不开她这温柔乡啊!

“仅凭太子一说,只怕不能服人心呢。”

步兰蕙又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步绾绾知道,只怕这女人是迫不及待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位,一心要除去帝祈云。

“好了,你让祈云说话,朕不是让你审他!”

帝慎景一声低斥,这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让步兰蕙怔了一下,没敢再出声。

步绾绾微拧了眉,若真定了帝祈云的罪,今日她还能走出去皇宫么?她抬眼看夜沧澜,他正端着茶碗品茶,察觉到她的视线,便抬眼看了过来,微微一笑,很是镇定的神情。

步绾绾笑不出来,从椅上滑下,和帝祈云一起跪着。

什么,担心帝祈云?见鬼!若帝祈云下了牢,就算夜沧澜把她带走,她也会被同命鸳鸯折磨得丢掉半条命!

她磕了个头,泼辣辣地说:

“皇上明鉴,太子殿下不是那种人,太子有瞬欣我这样的如花美眷,又怎么可能看上那种货色?太子殿下说了,只有瞬欣我才让他开心,所以一定是弄错了,是这烟儿暗恋我家太子也说不定,一定是陷害!瞬欣和太子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化连理枝,深深相爱……而且父亲也叮嘱瞬欣,要好好爱太子,太子是步家的好女婿……”

她原意就是胡搅蛮缠,反正步瞬欣就是这样的人物,能把步相国扯进来最后,让他也头痛头痛。

“瞬欣不可胡说。”步相国果然脸绿了,赶紧打断她的话,怕她说出更离谱的事来。

殿中顿时寂了片刻,各人的表情古怪,帝慎景似乎也对传说中大脑壳的步瞬欣很是无奈,只能摇摇头,哑声说:

“你二人先起来吧,是是非非,定有分辩。”

此时又有侍卫匆匆进来,跪下之后,大声说:

“皇上,又捉到一个烟儿姑娘。”

“什么?”殿中人都是一静。

紧接着,侍卫又拖上来一个,居然和这殿中的烟儿姑娘一模一样,从身高、容貌,头发,首饰,简直是复制出来一样,只有一样不同,烟儿姑娘喉头滚滚,说了三个字:

“摄政王!”

当朝两大显赫的人物都卷了进去,让殿中的气氛极其凝重。

“一定有一个是假的。”步兰蕙有些咬牙切齿。

“我看都是假的。”步绾绾立刻顶了一句。

“瞬欣,你好好学点规矩!”

步兰蕙银牙一咬,冲着她厉斥一声,步绾绾立刻就钻进了帝祈云的怀里。

“太子,一定是蕙贵妃……”

她半句一出,所有人都盯住了她。

步绾绾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说:

“姐姐要罚我了,我不要受罚。”

帝祈云在她的腰上抓了一把,紧紧地揽住了她。

绛芸满眼含泪,别开了脸。

“你心上人好伤心。”步绾绾趴在他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句。

可帝祈云并没有像刚刚一样又抓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微抬着下巴,沉声说:

“父皇,儿臣没有必要偷玉玺,儿臣再不孝,再无用,也不会干这种不忠不孝之事,儿臣愿从东宫搬出,与瞬欣绛芸住于芒山脚下。”

“好了,把这两个女子拖下去,好好审问。”

帝慎景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人拖下去,然后环视了一下殿中各人,低声说:

“既然来了,就在宫里住一晚,父皇想和你下下棋,摄政王,你也留下,多教教祈云,明儿起,让他正式来学着处理政务,这新婚燕尔,也得有个时限,不能天天新婚。蕙儿,你回去照顾灵儿吧,步相国,来,你来来,我们去园子里走走,下下棋,赏赏雪。”

“皇上圣明。”

夜沧澜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抱拳作揖。

就这样完了?

步绾绾看步兰蕙,她脸涨得像猪肝,又不好发作,带着人匆匆走开了。

一行人到了园子里,帝慎景始终抓着帝祈云的手,亲手扶他走动。

步相国落了后,小声叫住了步绾绾,“瞬欣,为父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步瞬欣扭头看他。

“你要放安份点,不要捣乱!”步相国一瞪眼睛,严厉地盯着她。

“呵,好父亲!”步绾绾冷笑一声,拔腿就走。

夜沧澜扭过头来看她,见她一脸气恼,便停下了脚步,温和地问她:

“怎么了?”

“没什么,来葵水,心烦。”

她匆匆说了一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出格的话。

步相国是气得脸发青,拔腿就走了,似乎认她这个女儿会有多丢脸。

夜沧澜的脸色只微微变了变,便叫过一个宫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那宫女便红着脸退了下去。

“去那边坐着,不要吹风了。”

夜沧澜指前方的小亭,带着步绾绾坐进去。

不一会儿,宫婢端着金漆大盘过来,步绾绾一看上去的东西,不由得怔住。

【下节预告:火爆激情的大战来临……夜宿皇宫,步绾绾又发现一件惊天密秘,危机之时,她被他拉回怀中……金帐被扯下,她被推倒在凤褥上,白皙的腿被拉得大开,那赤红之物让她……第二更晚半个小时更出!请大家一定要支持呀!】

【72】身上可以用的地方(肉肉的二更来啦)

3

【72】身上可以用的地方(肉肉的二更来啦)

盘中一只小锦绒包裹着的小暖炉,一盅红糖水。

“先喝这个,本王让人去为你熬乌鸡汤。”

他端下小瓷盅给步绾绾,温和的语气让步绾绾脸上飞了一抹羞红。

她没想到,夜沧澜居然懂这些峥!

她喝了糖水,夜沧澜又把那小暖炉递到她的手里,让她捂在小腹上。

“谢谢。”

她抿唇一笑,轻声道谢客。

夜沧澜盯着她的笑脸看了会儿,也一笑,沉声说:

“绾绾,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勿需开口,这是男人们的事。”

步绾绾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俯过去,轻声说:

“是你做的?”

“嗯?”

他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

“你们……”

步绾绾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快速地写:

“互相陷害。”

夜沧澜低低地笑了起来,低声说:

“瞬欣,我不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

步绾绾耸耸肩,也清脆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惹得在那边赏花的几人转头看了过来。帝慎景看着那双男女,又看了一眼帝祈云,慈爱地说:

“祈云有了瞬欣,似乎开朗了许多。”

“哼,若她不总想着夜沧澜,儿臣就开朗。”

帝祈云冷笑,一脸不悦。

帝慎景却是呵呵一笑,轻拈着胡须,温和地说:

“瞬欣心思单纯,哪是别的女子可比的,若有心机,此时就不会和夜沧澜走得如此近,少女怀春,情窦初开时,总会崇拜那么几个大英雄,你母后当年也是这样崇拜朕的。

想一想,日子过得真快,朕都六十了,离入土也不远了,你要好好学习理政,北商国的担子要放在你的肩上,目盲虽是朕最痛事的心,可是好在有夜沧澜在,他会好好辅佐你的。”

帝祈云站在一边,双手恭敬地垂着,侧耳聆听。

一直等他说完了,才低声说:

“儿臣谢父皇信任,可是儿臣目盲之事,一定会影响朝政,还是立灵儿为太子吧。”

“胡说,灵儿怎可为太子,太年幼!”

帝慎景低斥一声,看向步相国。

“步相,你今后要好好辅佐太子,不可有异心。”

“老臣不敢,老臣粉身碎骨,定当悉心辅佐太子殿下。”

步相赶紧跪下,连连磕头。

“嗯,你最忠心,朕是明白的。”

帝慎景一副宽慰的模样,让万公公扶起了步相国,又转头看步绾绾,她正侧脸看夜沧澜,笑得很是开怀。

“步相,你生了两个好女儿。”

帝慎景眼中光芒闪了闪,又低声说。

“皇上,瞬欣的性子就是这样,死脑筋,哎,老臣无脸,愧对太子。”

步相老脸涨红,又向帝祈云抱拳告罪。

毕竟当着夫婿的面和夜沧澜说说笑笑,确实不雅。

帝慎景呵呵一笑,不在乎地说:

“摄政王要大婚了,茯郡主和瞬欣关系不错,他问问瞬欣茯郡主的喜好,也是疼爱夫人的举动。”

在他看来,夜沧澜和帝祈云越不对盘,就越有利吧?这一点,不仅步相国明白,帝祈云也明白。只是由始至终,步绾绾都只是这几个男人眼里最不值钱的棋子,没人想过她的死活。

只是此刻帝祈云觉得步绾绾的笑声很是刺耳,神情就浮了些戾气起来。

帝祈云和步瞬欣一样,在外面赫赫有名,一个是因为花痴和大脑壳,一个却是因为暴戾和荒唐。

所以他脸上露出这神情,帝慎景也不奇怪,只招招手,让万公公去把那两个还在谈笑的男女叫过来。

“瞬欣,你懂点规矩。”

步相国忍不住又斥责了一句。

“父亲,你怎么只骂我,从来不骂姐姐?”

步绾绾顶了一句,快步到了帝慎景的面前,低头一看,桌上摆着糕点,立刻伸手就拿。

“咦,这是姐姐做的吧,一定好吃。”

她装得天真娇憨,帝慎景也慈爱如父,只笑着看着她。

“吃吧,你姐姐手巧,做的糕点都色香味美。”

“知道皇上疼爱姐姐。”

步绾绾又笑了笑,走到了帝祈云的面前,白了他一眼,在一边坐下。

“皇上,灵渊皇子闹肚疼,蕙贵妃请皇上过去。”

步兰蕙身边的宫婢快步过来,跪到帝慎景的面前。

“知道了。”

帝慎景低声说了句,却没起身,那宫婢只得退下。

“走,去前面看看,去年进贡来的黑牡丹已经开花了,朕带你们看看去。”

牡丹冬日开花,那不是神话吗?

步绾绾跟在几个男人身后,远远的,真的见到一片雪地里覆着一片黑色,正暗自惊奇时,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匹黑色锦布。

数十太监正站于一边,只待万公公一抬手,那黑布抬起,下面居然真是一朵一朵碗大的黑牡丹!

朵朵黑牡丹临雪傲然立,在阳光下舒展着丝柔的花瓣,怒吐金色花蕊,芬芳满天地!

“真美!”步绾绾惊叹。

帝慎景呵呵笑着,扭头看她,大声说:

“我看瞬欣倒是像这黑牡丹!”

“皇上过奖,瞬欣哪有这么好看?”

步绾绾清脆地笑着,蹲下去,仔细观赏这奇异的花朵。

“皇上真是有福之人,黑牡丹能在冬天开花!”

步相国在一边抱拳赞叹,马屁精父亲生出马屁精的女儿,一屋子马屁精……

步绾绾心中腹诽,诽完了,又想起自己也算是步家的女儿,连带把自己骂进去了!

“来人,赏太子妃十朵黑牡丹!”

帝慎景笑着,令人拿剪刀过来,亲手剪下了十朵黑牡丹赐给步绾绾。

能收到这样的花,步绾绾当然是高兴的,连忙谢恩,捧着花乐不可吱地左看右看。

“祈云,你给瞬欣戴上一朵,让我们来看看黑牡丹的魅力。”

帝慎景又乐呵呵地说。

帝祈云听了,便乖乖地拿了一朵,给步绾绾攒在发间。

“歪了歪了啦!勾住我头发啦!”

步绾绾小声惊呼几句,亲手扶正了花,转头看向夜沧澜,眼睛亮亮的,似是想得到他的赞美。

夜沧澜笑着点头,温和地说:

“太子妃确实和这黑牡丹匹配,相得益彰。”

“慢着……我很黑吗?”

步绾绾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群人字字句句都在说她黑啊!

“呵呵……”

几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还是从帝慎景那里审了烟儿之后,几个人头一回发出如此和谐开怀的笑声。

步绾绾有些郁闷,可又不能把花给取下来,再想一想,在脑袋上顶个黑花啥意思?给长辈送葬!

这样一想,她又舒坦多了,也不取了,就顶着这朵大花在园子里慢慢悠悠地晃。

园中有白象、白孔雀,斑斓大虎,金钱豹,小松鼠,简直像是动物园,可所有的动物都失去了野性,温驯得像小狗儿。

帝慎景这人,还真是想驯服一切,不光是令牡丹冬日开花,也让老虎学习吃素!

步绾绾不禁感叹,帝祈云有这么个子,能顽强活到今日,还真是奇迹!

帝慎景又和几人一直用了膳,让人安顿他们去歇着,晚上要继续下棋聊天,自己先赶去见步兰蕙,看望小皇子灵渊。

三人安顿在一个殿中,帝祈云和步绾绾住在东边,夜沧澜在西边。

院中有秋千,步绾绾坐在上面,脚在地上轻轻蹬着,帝慎景赏的牡丹用一只瓷花瓶装了,摆在她的面前,一面荡秋千,一面盯着花看。

“太子,今日之事,如何看?”

夜沧澜站在廊柱下,问帝祈云。

“你若肯离本太子的瞬欣远一点,本太子还能看,只可惜,本太子是盲的。”

帝祈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扭头进了房间。

步绾绾听到他们提自己的名字,抬眼看了过来。

夜沧澜缓步走近,捉住了秋千绳,缓缓推动。

步绾绾想了会儿,又说:

“你说,是不是步兰蕙做的?”

若只有一个烟儿,说不定是步兰蕙,可冒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一个指认太子,一个指认摄政王,任是谁,也会被绕进云雾里,摸不清头绪。

夜沧澜也是如此,目光投向那几朵黑牡丹,低声说:

“瞬欣为何把自己晒得这样黑?”

“因为失恋?”

步绾绾故意说了句,又笑了起来。

夜沧澜有些尴尬,松开了秋千绳,小声说:

“瞬欣,本王看你在东宫……不然本王去向太子讨你过来……”

殿中响起了椅子的拖响,把二人的话打断:

“本太子目盲不假,耳朵不聋,公然勾搭偷情,非君子所为,摄政王自诩君子,家有娇妻,怎么总盯着别人的妻子不放?瞬欣嫁于本太子之前,可是对你苦苦相求,你从不正眼相看,如今她被本太子调教出色了,摄政王就来了兴趣,原来好人妻这口。”

这二人原本说话声音极轻,不想都被帝祈云听了去,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却夹枪带棒,夜沧澜被如此抢白,越发尴尬,拧眉看了一眼殿内的明黄身影,向步绾绾点点头,回了房中。

“帝祈云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步绾绾跳下秋千,去找帝祈云算帐。

“步知道,你在本太子眼皮子底做这种丑事,是不是本太子早上没弄舒服你?”

他冷笑一声,恶劣地刺了她一句。

步绾绾顿时脸红了,捂着耳朵瞪他,见他满脸嘲讽,又恨起今天那烟儿姑娘不争气,不能让他落罪!

“太子,绛芸郡主来了。”

外面响起了万公公的声音。

帝祈云转过了头,唇角勾起了笑意。

“哈,哼……”

步绾绾连哼几声,大步往外走,嘴中清脆地说道:

“太子殿下,今早瞬欣已伺侯过你了,如今浑身酸软,要去歇着,让郡主接着来吧。”

绛芸迎面而来,顿时面红耳赤,微微福身,向她行礼。

“太子妃。”

“免了,妃不妃的,都是陪睡的。”

她一语匆匆说过,往大殿后面走去,要去寻个清净地方,不看这对恼人的男女。可她走不了多远,隔了十步就胸口痛,一时间恨得咬牙,又快步冲回房间,直接无视相拥的那对男女,推开后窗,从他们的讶然的视线里爬了出去!

“继续继续,我才懒得看!”

她挥挥手,用脚量着步子,十步之遥,正好是一排屋子。

她放慢脚步,有一间里全是书,她来了兴致,推了推门,门居然是从里面锁的!

她讶然地趴在窗口看了会儿,光线透进去,里面倒还能看清一切,并没有人。

她想了想,拔下簪子,左右看看,拔开了窗户栓,利落地跳了进去,书架上摆的居然还不是那些正儿八经的诗集文章,而是一些戏曲杂文。

古朴脱漆的书架,显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灰尘落在书上,轻轻一吹,便迷人眼,让她不敢多碰。

不过能一次碰到这么多好看的书,实在步绾绾乐了,她选了一本,坐到靠窗的椅上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分界线————————————————————————————————————————

步兰蕙跪在帝慎景的面前,一张小脸儿哭得通红,双手拉着他的龙袍,凄然地哭诉:

“皇上怎么不信蕙儿,真不是蕙儿做的!”

“不是你还是谁?愚蠢!”

帝慎景一抬脚,把她踢开,怒气冲冲,一脸狠意,哪里像在外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恩爱?

“皇上,真不是蕙儿,您要相信蕙儿啊!”

步兰蕙被踢到地上,痛得一声惨叫,又爬过来抱住他的腿。

“皇上,此时有蹊跷,就算是蕙贵妃,她又如何要弄出两个烟儿?依老奴看,这事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万公公在外面低声说着,让帝慎景安静了一些。

“皇上,一定是太子,您想想,为何他当时那样慌乱?”

步兰蕙有人帮腔,抓着锦帕的手捂在胸口上,连声说道。

“皇上,蕙儿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蕙儿的一切都是皇上的。”

她一脸泪痕,娇艳的小脸显得楚楚可怜,衣衫也因为挨打而撕开了,露出雪色肌肤。

见帝慎景看向自己的胸口,她也低头一看,随即拉开了衣衫,快速褪掉长裙,就穿着肚兜和亵裤跪在他的面前,然后双手托起了自己的腰带,小声说:

“蕙儿知错了,请皇上责罚。”

帝慎景眼中的光芒沉了沉,接过了她缀着美玉缨络的腰带,在手里掂了掂。

步兰蕙趴着转了个身,扭过头来,轻咬着红唇看着他。

“皇上,蕙儿只要皇上高兴,满足。”

帝慎景的呼吸又沉了沉,一掌抓住了她的俏臀,撕开了丝绸的亵裤,分开她雪色的二股,用腰带上的美玉在那玉蕊之处狠狠研磨,按揉。

步兰蕙扭起了柳腰,不停哼吟着。

帝慎景一把就抓住了她的长发,把她拉起来,推进了榻上,高抬起她的双腿,扯开自己的龙袍,焦急地顶了进去。

“皇上……”

步兰蕙娇呼着,抓住了帝慎景的手指,放到自己的胸前。

他立刻抓住了那软绵绵的地方,用力地撞击起来。

大殿里回响着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可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帝慎景趴在步兰蕙的胸前,轻抚着她的脸,急促地喘着气。

步兰蕙睁大媚眼,抱住了他。

不想他却立刻甩开了她,匆匆穿好衣服,黑着脸离开了。

步兰蕙厌恶地拧拧眉,让人服侍她去梳洗。

“老东西,还想逞威风,去,看看皇儿睡熟了没有,让嬷嬷好好照料好他。”

“是。”

宫婢快步退出去,步兰蕙倒在锦被上,长长地呼吸着,喃喃地念着一个名字……夜沧澜……

若帝慎景有夜沧澜那般年轻强壮就好了……

她翻了个身,缩成一团,在北商,只有两个男人对她冷漠,一个夜沧澜,一个帝祈云,她都抛出过花枝,可一个装成看不到,一个恶语相向……

“不识抬举。”

她冷笑,闭上了眼睛。

————————————————————————————————————分界线————————————————————————————————————————————

外面天色都黑了,漫天的星辉投下来,笼罩着庞大的宫殿。

有灯的,没灯的,每一座宫殿都像疲惫蛰伏的怪兽,张大嘴巴,等着活人钻进去,祭奠它的五脏庙。

步绾绾仍然沉浸在书中,已经看了四本了,她又从随身的小香袋里掏出夜明珠,缩在椅上继续看。

到这里这么久,头一回能看到这样的好书,步绾绾有点如饥似渴,不知道能不能偷带几本出去?

咚……

突然墙内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声音。

她怔了一下,侧耳细听,又是这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击什么重物。

她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墙边,伸手轻抚墙壁,又贴耳上去听。那声音时有时无,但是听得出是有人在下木质楼梯,他脚步沉,所以才发出这样的声音。

好奇害死猫,步绾绾太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可她就是天性好奇的野猫啊!

她想了半天,开始在墙上摸索,想找到发现这脚步声的路。

摸了半天,并未摸到,可是那声音却变了。

她把耳朵紧贴在上面,只听里面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

“你是名震天下的无双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败在我的手里,那贱人和你生下了这贱小子,可他还不是在我的手掌心里,像蝼蚁一样的活着?

我想他死就死,想他如何悲惨就如何悲惨,你如今只是一把枯骨?你还想作怪吗?你起来作怪啊!

什么无双太子,呸,你凭什么称为无双?你儿子得叫我皇上,得给我下跪!朕才是要永生的,谁也不能夺走朕的天下!”

他嘶吼着,似乎在用鞭子抽打什么,里面一阵乱响。

这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就一拳锤在了墙上,吓了步绾绾一跳,连退好几步,碰到了椅子,发出沉闷的钝响。

步绾绾的心跳很快,她都能感觉到墙那边的人就在死死盯着她,恐惧感如潮水一样涌来,她赶紧往外跑,可是门是锁着的!

她慌了,去开窗户时,窗户的栓子却已经卡死,好半天都没弄动!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高处落下,拉着她的手,猛地拉到了房梁上,然后像猫头鹰一样,从屋顶的阁楼爬了出去。

步绾绾看清眼前的人,帝祈云正抱紧她,灵活地从屋顶上跳下,从他们住的那间屋子后窗钻进去。

“我刚才看书,书还在地上!”

步绾绾想到地上的书,连忙又说。

帝祈云黑着脸,快步跃出去,步绾绾的心跳得极快。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人是笑面虎帝慎景,可无双太子是何许人?他说的儿子,是帝祈云吗?

院门外已响起匆匆脚步声、拍门声。

步绾绾的心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了,此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抱住,一起倒在了榻上。

没有什么言语,二人上半身的衣服被匆匆褪干净,锦被拉起来,他俯在她的身上,一手扣住她的软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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