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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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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祈云微微侧耳,冷冷地喝斥步绾绾。

“对,杀了他!”许佳仁大步过来,胖胖的脸上尽是怒气,一边揉着被绑得肿掉的手腕,一边怒气冲冲地冲着步绾绾说:“我们的船被人使计拦截,说不定就是夜沧澜出的主意,这个夜沧澜,一到西崇,便把我们北商边界的防务全告诉了对方,还指挥人不时前来进犯,他真是罪该万死。”

“许胖子,你再敢多嘴,我不客气。”

步绾绾脸色更加难看,小手紧握弓弦,凌厉的目光紧盯许佳仁,双瞳里的火苗儿让许佳仁知趣地闭上了嘴。

“放肆!”

帝祈云顿时怒火中烧,抓着她的手一起,用力满弦,一箭凌厉射出。

“帝祈云,你怎么这样!”

步绾绾刺他一眼,身形猛地飞起,五彩羽尾展开,卷住了那枝箭。

她身形浮于河面之上,月亮就在她的身后,那五彩羽在半空展开,色彩斑斓,耀眼夺目。

船上的人都仰望着这奇异的一幕,眨眼间,连呼吸都静止了。

步绾绾的羽尾缓缓收住,利箭跌进河水里,扑咚一声响。她缓缓落在船头,看着帝祈云脆声说:

“帝祈云,我不会让你们两个打起来的,我是很爱你,可他对我也很好,他是我朋友。我从不伤害对我好的人,我也不放过对我恶的人,你们两个,谁敢先动手,我就先烧了谁的头发,不信你试试!”

“很好!”

帝祈云脸色铁青,一甩手,把长弓重重丢下。

那弓往后飞落下去,正打在许佳仁的脚背上,疼得他一声惨呼,捧着脚就往后坐。众人赶紧去扶他,又是一阵忙乱。

“如此重视他,不如下船,跟他去吧。”

帝祈云满脸讥笑,喘得粗重,双拳在袖中拼命握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步绾绾抿抿唇,小声说:

“我去和他说几句话,你不要乱吃醋。”

“去吧,啊,不要回来了!”

帝祈云一甩袖,大步进了船舱,那背挺得笔直的,足能猜到他有多生气。

步绾绾轻轻喟叹,飞身跃下了王船,到了夜沧澜的面前,拉住了缰绳,抬眼看他,轻轻地说:

“夜沧澜你回谷里去,不要着急,就算找不到解药,我有凤尾,一根足以为你延命。”

从凤身上拔尾,是要损凤的千年道行的,步绾绾本有七尾,如今只有五尾,也就是她法力大不如从前的缘故。

夜沧澜轻轻摇头,费力地从马上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低声说:

“绾儿,我勿需你为我拔羽延命,我希望你能和我走。北商的局势已经开始乱了,洛君瑜至今未归,你青烟宫主的身份已经天下皆知,若九郡逼宫,帝祈云必将大造杀戮,一定会选择和各国联手,到时北商战火漫延,你明里暗里的敌人都数不胜数,尤其是暗箭难防,你这一回去……我又无法替你挡下那利箭,你让我如何安心?”

“放心,无人能伤我。”

步绾绾轻拍他的肩,笑了笑,眼中全是感动。

夜沧澜真的很好,他不是景枫,他比景枫更心细,更贴心,更能包容她。更重要的是,在危险的时候,他从来未丢下她。

“回谷里去吧,我五日之内必归。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些人怕我,不敢对付我。帝祈云虽然脾气烂,可你也看到了,他会为我退让的。”

步绾绾扶着他的手臂,催他上马。

“绾儿……”夜沧澜双目愈加赤红,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薄唇轻颤,满脸不甘。

“你的心,我知道的,我无以为报,我这几世遭遇了太多的背弃,所幸今生还有两个人能念着我的好,不为我的羽尾而追逐我,比我那一世强了两倍……”

步绾绾清脆地笑了起来,把马鞭子塞进他的手里,拍拍马儿的肥大屁股,大声说:

“所以,安心等着去吧,青烟宫主,哪是普通人敢欺负的,连那些臭神仙也要忌讳我的凤火,怕我烧了他们的法宝呢。”

“防小人,不防君子,绾儿,你要小心。”

夜沧澜又担忧地叮嘱了一句,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好了,去吧。”

步绾绾摇头,赶他离开,她挥起小手,在马儿身上重重地来了一掌,马儿嘶鸣一声,往前疾奔而去。

夜沧澜一直扭着头看向她站的方向,可惜他脖子也有些僵硬,扭不到那角度,只能看着满河的星光流水,只能听着马蹄急急,带着他远离步绾绾。

有些感情,一旦萌芽,便疯涨得自己无法控制,不管初衷是什么,此刻只是爱着的,也不管今后结局如何,此刻是真实的……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步绾绾回到船上,帝祈云正坐于大厅内,许佳仁和于归薏跪在他的面前,细细诉说进京的过程。

步绾绾只听了两句话,便去船头休息。

帝祈云一直侧了一耳,表情冷竣,在听外面的声音,直到听到她的脚步声,长眉才微微放松,转回了脸,看着厅中的方向。

侍卫在一边捧着圣旨,仔细地找着可疑之处,这圣旨连许佳仁都未认出来,足见此人对帝祈云有多了解。可为什么会选择此处,那人不可能神机妙算……

“王上,有发现了。”

侍卫抬着一只箱子上来,打开一瞧,是许佳仁和于归薏二人的人皮面具和同色衣袍。原来以水路进京,是准备在此处找人顶替二人,混进宫中。王船从这里东行,便驶进皇宫运河,更可以避开各关卡的检查,减少麻烦。

“他们是要进京刺杀王上的,这一定就是莲公主搞出来的把戏,对,还有怀安傅老头,他们和莲公主是一伙的,臣就知道,他们迟早会结成一伙,要对王上不利。”

许佳仁的胖脸扭曲了,爬起来,走到箱边抓起了他的那张面具,在手里用力抖个不停,义愤填膺地大吼。

帝祈云长眉微敛,轻一掸手,沉声说:

“抬下去。”

侍卫们赶紧大箱子抬下去,再作周密检查。

帝祈云轻吸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于归薏扶住他的手,柔声说:

“王上小心。”

“姨母放心。”

帝祈云轻轻拍她的手,大步往前。

步绾绾听着河风,看着月亮,直到他的脚步到了身后,才小声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好的?”

“然后你赶紧去告诉他?步绾绾,你想得美,他只有死路一条。”

帝祈云恨恨地一揪她的小辫子,往怀里拖。

“粗鲁!”步绾绾挥手打他,一脸嗔怒。

“我就粗鲁了,他是温润如玉的,你赶紧去,去晚了他娶别人了。”

帝祈云脸色更加难看,俊脸扭曲着,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掏了帕子出来使劲儿地擦。

“擦干净,你还敢让他牵你的手……他亲过你了吗?”

他的帕子又到了她的唇上,用力揉了几下,索性丢了帕子,捧着她脸,亲吻下去。舌尖在她的唇上来回扫荡,又探进她的嘴里,不放过她任何一处细微柔嫩,最后发狠似地吮咬她的唇瓣,恶狠狠地用额头抵她的额。

当着那么多人,维护另一个男人,就凭这个,他就想把她推倒在地,狠狠地揍她屁股!

“嗯,亲了,亲了,你这是在间接和他亲呢。”

步绾绾被他弄疼了,捂着嘴瞪他,忿忿地说:

“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要杀人,还不许人家批评!夜沧澜是去西崇了,那不是你容不下人家吗?好男儿志在四方,东方不亮西方亮!他去奔个前程怎么样,不是说了他和西崇国太子在一起,并未和莲公主联手?我看只要打败了莲公主那妖蛾子,也就没人兴风作浪了!”

“幼稚!”

帝祈云知道她是故意在胡搅蛮缠,还是忍不住骂了她一句,曲指在她的额上猛弹一下。

火凤嗖地窜出,点着了他的指尖,这家伙和步绾绾的脾气一样躁,你怎么能弹它呢?

好在火凤也知道帝祈云是步绾绾的命根子,不会可着劲儿烧他,也只能小灼他一下而已,便回了她的额前那朵火焰之中。

“步绾绾,你再敢对我乱烧火,我绝不饶你!”

帝祈云的男性尊严一再受到挑战,顿时脸色大变,声音拔高,大声喝斥。

“有理不在声高!”步绾绾嘴角抽抽,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哈,好……”

帝祈云真是被气了个半死,身子绷得紧紧的,怒瞪着她。

“好啦,风好大,我好冷。”

步绾绾咧嘴一笑,娇娇弱弱地说了一句,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扭着小身子,跟牛皮糖似地撒娇。

“我们进屋去,我给你按摩胳膊。”

“滚开,找你的夜哥哥去吧。”

帝祈云怒气冲冲地挥开她的手,大步回去了房间。

步绾绾又轻叹一声,转头看蝴蝶谷。

五天之内,她一定要弄到解药,一定要查到是谁下毒,一定要把这些麻烦事解决!

回到房中,他正坐在桌边生闷气。

本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有着一身卓绝武功,还能读人心思,可是总被步绾绾撩起一身的火,无处发泄。

他觉得自己有朝一日,真会被步绾绾活活气死!

“臭竹子。”

步绾绾走过去,倒了碗茶,放在鼻下闻了闻,凑到他的唇边,笑着叫他。

“你叫谁?”

他狐疑地抬眼看她,不悦地问:

“你又把我当成谁了?”

“给你取的新名字,你听听,多好听,臭竹子……”

步绾绾嘻嘻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把茶碗往他的唇中塞,还故意拿捏着嗓子逗他。

“大爷,喝水,奴家喂你!”

“放正经点。”帝祈云恨恨地掀她的身子。

“唷,难得啊!”步绾绾忍俊不禁,居然有他想正经的时候!

帝祈云立刻明白了她笑声里的意思,顿时又一次大怒。

“步绾绾,是不是方才没弄舒服你,你总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开玩笑嘛。”

步绾绾赶紧赔不是,拉他的手指摇晃。

“那现在弄舒服你!”

他冷笑着,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往圆桌上一推,她上身仰下去,腿却被他扳了起来,羽裙里的亵裤其实早被他撕破了,先前在岸边胡来的湿滑还在,根本不能抵抗他那讨厌的手指。

他又端了桌上的茶,往她的那里一泼,嗤笑着说:

“不是要喂我喝茶吗?用这个来喂!”

“咦,脏不脏!”

步绾绾大骇,赶紧推他。

“脏也是你自己吃的茶。”

他越发冷笑,长指勾开花苞,用力往里面钻,勾得里面的媚软一阵阵地收缩。

“怎么样,还想喝吗?”

他另一手抓起桌上的茶壶,仰头往嘴里倒了,俯身撅住她的小嘴,把茶水往她的嘴里灌,把她的两张嫣红美嫩的小嘴都堵住,不让她再说出夜沧澜也重要话来——这多残忍,居然让他来听这样的话!

“还说不说他重要?”

他的长指故意旋转,可她的嘴又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瞪圆了,呜呜地叫着。

步绾绾难得有真心的朋友,难得有对她真心好的人,她怎能不珍惜呢?可惜帝祈云不记得她当日受的苦,否则也能体会……

【154】小骗子

她呜咽的声音很动听,帝祈云有些按捺不住了,可不敢一日之内两度索取,她再强悍,也毕竟是女人,他怕真会伤到她腹中的小东西。

于是他撤出了手指,只亲吻着她的唇,低低地说:

“绾绾,不要被别人蛊惑了,只有我是最爱你的,知不知道?好好守着你的凤羽,不要给任何人。”

步绾绾的腰际痒了痒,羽尾又幻化出来,柔柔地拍打在他的腰上。

她嘻嘻地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脚缠在他的身上,小声说辂:

“你看,我真是妖怪,你害怕吗?”

“我怕你飞了!”

他抓住她一支羽,轻轻地攥在掌心,呼吸急促嬲。

这样一只精灵火凤,真的随时可能飞走,而她的灵力也似乎一天比一天厉害。

“绾绾……”他把头低在她的颈窝处,低低地唤了一声。

“不会飞的。”

步绾绾的笑容僵了僵,她会守着他,让这天下没人敢欺他眼睛看不到,让这天下没人敢再对他对动手脚。

“你快说,你是怎么好的?”她拍拍他的肩,又问,满眼的好奇。

帝祈云笑了笑,低声说:“我用了眠素功封住毒性。”

“眠素功是什么?能彻底去了执情毒吗?”步绾绾坐起来,羽尾垂在地上,锦羽轻轻飘动。

“不能。”他脸色严竣下来,可也只有一刻,便又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亲吻,“不要紧的,我会好,会一直守着你。”

步绾绾轻轻点头,也抱住他的肩。

她还有五羽,若实在不行,就再拔两羽,反正她灵力正在迅速恢复,只要能驭火,三羽就足矣,这世间也无人能动她。

至于拔羽之痛——

那样的痛苦……永生难忘!

她眼神凉了凉,想到了那时候,浮生找她要羽救人,说只要紫玉公主得了羽,恢复了容貌,就会回去,不再纠缠于他,他便会和她在一起。

她拔了一羽,血染衣裙,再拔一羽,痛至骨髓,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可是浮生只站在一边看着,还让她继续拔第三羽。

臭竹子跳进了窗,用力撞开了浮生,哀叫着,扑到她的身上,用舌尖和小爪去抚慰她的伤口。

折一羽则损千年,她损了两千年,还是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内,元气大伤,甚至坐不起来。

她和臭竹子都非人界之人,四界有严格的界限,若进了彼此界中,法力则削除一半,更有高人懂得收妖。臭竹子被浮生请来的高人用法力封住原形,只能以进入人界的狐态生活。它施展不了法术,也没办法带走步绾绾,只用自己的身体,挨了浮生一脚又一脚。

“滚开,上不得台面的妖精,还想在此处与朕争夺女人。”

浮生面孔扭曲,踩在臭竹子的小爪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传进步绾绾的耳中,他的血泪滴在她的伤口,烫得她哀鸣不止。

人和妖魔,到底谁更心狠一些呢?

她是修练成形的凤,她不肯为仙,不肯为妖,不肯为魔,她偷进人界,只为好奇。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只是觉得浮生不错,长得好看,人也温柔……为什么浮生的心不温柔?

她用尾羽卷住了臭竹子,抬眼看向浮生,字字泣血。

“你要我的尾,真是救人吗?”

“不是。”他冷冷地、残忍地告诉她。

她悲鸣着,抱起了臭竹子,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本就因为被他取了凤血而苍老的容颜更加憔悴,丑陋不堪。

她蹒跚着往外走,大声号哭。

她只是来见识人界繁华,她只是付出了真心和爱情,为什么人要这样对她?

她飞上半空,低头看浮生,满腔的杀意聚集着,终于忍不住放出九条火凤,以全身的力量,摧毁这个让她痛不欲生的世界。

熊熊的火疯狂吞噬着皇宫,吞噬着皇城,吞噬着所有人,善的恶的苦的好的忠的奸的,全都被烈火给围住了。

她又低头看浮生。

他高举着两根彩羽,直直地看着她,直到被烈火吞没。

步绾绾的眼泪化成倾盆雨,火焰在瞬间消失,浮生站在灰烬处——她还是没忍心杀他!

他就捧着彩羽,怔怔地看着流着泪,丑陋的她,双眼中终于也有眼泪涌了出来,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硬生生地收住,扭开了头。

“浮生赠我双明月,我还浮生一腔情,浮生,你好自为之。”

她悲哀地道别,抱着臭竹子,废尽最后的力量,回到了青烟宫。

可惜,她万万没想到同,等着她的是更残忍的围猎!她收留的各界小妖小魔,受了惩戒的小仙都被杀得七七八八,剩下的被困在青烟宫里,痛苦求救。

她火烧皇城,上界震怒,要将她冰封万丈冰渊之下,永世不得超生。那是她的错,可为何要连累青烟宫人?

她突然就明白了,火凤挑战了各界的强权,居然敢收留他们排挤惩戒之人……她就是众人容不下的异类。女子恨她美貌多情,男子恨她不肯托付凤身。

太美,太媚,太灵动,就是她的罪!

她已经精疲力尽,打不过那些道貌岸然的臭神仙。

她被逼到了悬崖处,退无可退,最终坠下去,彩羽被血染红了,她仰望蓝天,看着臭竹子跃下……

步绾绾闭上了眼睛,长睫紧紧合着,呼吸急促沉重得如同打铁时拉动的风箱。

帝祈云察觉到她的异样,捧着她的脸问她:

“你在想什么?”“想你。”

步绾绾偏偏脸,紧贴他滚烫的掌心。

就算拔羽是剜心的痛,她也会为他做一次!他可是为她剜了心的啊!

“小骗子。”

他拧拧眉,不悦地咬咬她的嘴唇。

“真的想你,你快点喜欢上我给你的新名字吧。”

步绾绾抱住他的肩,凤尾缠上来,把两个人紧紧地包在中间。

这温暖,这样柔软!

帝祈云又忍不住摸她的凤尾,手掌摸进她的裙中,一直摸到她的臀上,想摸到凤尾钻出的地方。

步绾绾被他的手指摸得又痒又麻,咯咯笑了起来。

“不许摸!它会咬你的。”

“它只是你的尾巴!怎么会咬我。”帝祈云把她拉起来,拉高她的裙去大把地摸,可羽尾总是扫来扫去,不让他的手指摸中。

步绾绾拉起他的手指,放进牙中就咬,用力地咬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

“你看,咬你了!”

“臭丫头。”他低声笑起来,在她的臀上拧了一把,沉声说:“还摸不得了?”

“不能摸的,真的!”

步绾绾还是笑,化成真身的时候,拔羽之时留下的两团疤痕还在,丑陋地扭曲着,像丑陋的那段往事,她不想让他摸到。

“绾绾……”他又俯下来,抱着她的肩,低低地唤她的名字:“你我之间,是否是前世的缘份,为何我梦里会有你?”

“大概是我跑你梦里去了吧。”

她又笑,精灵古怪的,惹得他心里酥酥痒痒,如小蝶在飞,蝶翅在他的心海里拂起一阵又一阵情的涟漪。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夜沧澜回到蝶谷之中,已是天边泛白之际。

他无力地从马上滑下,跌在葱葱的青草地上,四肢僵硬地摊开,怅然地仰望着蓝天。

碧蓝的天,被露水洗过,蓝得令人心痛。

这片草地曾经躺过步绾绾,那可爱的小女子,还高举起了小脚丫,用圆滚滚的脚趾在半空中画画。

她一直是我行我素、天马行空的,他怎么都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也猜不到她眼底乐呵呵的笑意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步绾绾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

步绾绾是他求之不得的美好。

他脑中抑制不住地回放在河畔看到的那幕,双拳举起来,在自己的额上轻砸了一下,似乎这样就能把那画面砸碎。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侍卫们都赶回来了。

匆匆把他从草地上抬起,抬进了房间里。

帝祈云恢复得那样快,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才进了房间,又有快马加鞭赶来,侍卫出了一眼,大声说:

“玄毅太子来了。”

西崇国太子!

夜沧澜微微拧眉,他与这男人也算惺惺相惜,其实在莲公主找他之前,玄毅太子就已经拜访过他,和他谈过天下局势,二人不谋而合。

可惜他们都错掉了帝祈云这颗棋,谁都轻看了那盲眼的瘦弱男子,被他羸弱苍白、荒唐不羁的外表给骗过去了。

“沧澜兄。”

玄毅太子的身影大步进来,几步就到了他的榻边。

这是一张极典型的西崇嫡系皇族的脸,粗犷的眉眼,微厚的唇,深遂的金色双瞳,就像揉了把碎金子在其中,耀眼夺目。大度的气质,高大的身材,让人一眼就觉得这人不可小觑。

玄毅太子原本也受昆王宠爱,可惜其母不争气,反连累他被昆王迁怒,常常一个多月才能见到昆王一面,若非大臣们敬爱这太子,早就被轰出东宫,悲惨结局了。

“太子殿下。”

夜沧澜轻轻点头,算是行礼。

玄毅太子在椅上坐下,看着他青了半边的脸,一脸冷竣地说:

“我已召见过西崇所有高等级的巫医,居然没人知道执情毒之事,这毒一定不是我西崇国人所为。为今之计,还是尽早找到下毒之人才是。”

“正在寻找。”

夜沧澜又轻轻点头。

那毒下在步绾绾的衣物上,应该是宫中之人,可帝祈云不可能将宫人全部拘去逼供,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此事显然陷入僵局,找不到突破口。

“我准备去见见北商皇帝,他也要解开这奇毒,还有那洛君瑜,只怕是被莲儿扣下了,他能解毒也说不定,那人是个奇人。”玄毅太子浓眉紧拧,焦虑地说。

夜沧澜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可莲公主一向行踪隐秘,落脚点甚多,根本不知她藏于何处。”

“最可恨是她身边那个谋士,为她出谋划策,全是阴狠点子。总有一天,我杀了他。”玄毅太子猛地站了起来,忿然说道。

“杀了一个他,还有另一个他。”夜沧澜眸色一寒,语含杀机。

“可莲儿毕竟是我妹妹。”玄毅轻叹,颓然地说:“若非那年被谋算,也不会性情大变至此,我只希望她能醒悟。”

“人见识到了权势,又怎么会舍得退让?”

夜沧澜唯一不喜的便是这玄毅太子的软弱,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帝祈云夺位之后才去投奔玄毅!

玄毅干咳一声,一挥手,侍卫捧着锦盒走了进来。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九颗灰不溜湫的丹药。

“这是九生天,大巫医十年才炼制一丸,服用一颗,可以为你拖延三天时间,我为你带了九颗,集我西崇之力,一月之中,总有结果。”

夜沧澜的侍卫一喜,赶紧接过来,立刻用水化了一颗,喂他吃下。

西崇巫医天下闻名,那绝非吹出来的虚名,而是真本事。

从药到毒,只要是这世间叫得出名的植物和动物,哪怕是泥土和石头,在他们的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成为绝妙的药或者毒、蛊!

当年帝氏皇族控制九郡的蛊毒就是买自西崇最负名望的大巫医之后,药一到手,便将大巫医斩杀,药源消失,所以导致百年来无人可解。

“主子,yin娘子醒了,可要审?”

负责看守yin娘子的侍卫到了门边,轻轻敲门,大声禀报。

“哦,你抓到了她?听说她和青烟宫有关系!”

玄毅太子眼中一亮,也不能落俗地展露出对青烟宫极大的兴趣。

夜沧澜眉微微一拧,他是不知玄毅到来,否则不会让他知晓此事!可他既来了,也只能让他去审。

Yin娘子被拖了上来,衣衫被步绾绾烧得不能遮蔽娇软的身体,从青草上拖过来时,草叶上的露珠擦掉了白嫩肌肤上的黑污。

她抬眼看来,毫不避讳地故意挺起高song的胸脯,还故意扭了扭腰,让在场的男人们来看她火爆的身材,丝滑的肌肤。

“二位贵人,请本姑娘来做什么?”她媚眼横陈,语作娇软,一手还去抚摸自己的胸。

夜沧澜厌恶地扭开头,玄毅太子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天下闻名,专jian男人的女子,从脸宠和身材来看,确实有味道,风情万种。

可就是这时候太狼狈了,头发又被烧焦,一股焦糊味儿不说,还乱糟糟的,简直像鸟窝,再配上她这表情和动作,实在是引不起男人的性趣,反而是觉得十分好笑。

“本太子问你,你可是青烟宫人?”

玄毅太子金棕色的双瞳里迸出希望的光,盯着她的脸问。

“正是。”yin娘子媚眼一瞟他,胸往前挺得更高。

“哦,你可知如何找青烟宫?”玄毅又问。

“抓住青烟宫主,不仅青烟宫,青烟宫里所有的宝物都是你的,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去拔她的凤羽。”

Yin娘子掩唇一笑,狐媚的眼中泛起了恶毒的光。

夜沧澜长眉紧拧,挥手,厉声喝斥:

“拖下去,乱棍打死。”

侍卫赶紧上前,摁住了她。

玄毅抬手制止住众人,扭头看着夜沧澜说:

“我知道,你是喜欢那个步绾绾,我不会为难她,若她真能嫁于你,也是一桩美事,我会为你来参详,你且好生休息,我去一趟北商京城。”

【155】难道抱着一只鸟睡觉

夜沧澜长眉轻拧一下,沉声说:“非常时期,太子不要冒险。”

“无妨,料这帝祈云也不是莽撞不讲理的人,若他肯与我结盟,助我登基,我愿与北商签下百年之约,互安无事。”玄毅拍拍他的肩,叮嘱了侍卫几句,带着人匆匆离开。

侍卫们看着那一行人远去了,回到夜沧澜的床边,担忧地说:“主子,玄毅太子性子太优柔寡断,而莲公主和四皇子他们如狼似虎,只怕他斗不过那些人,始终难成大器,还要连累主子你。”

“退下吧。”夜沧澜长眉越拧越紧,手指挥了挥,让众人退下。

房间里安静下来,夜沧澜开始思索之后的路。夜氏家族本是威震一方的镇边大将,他们驻守的地方,从无外敌敢来侵犯,也是唯一一个不封王,而拥有比王更坚不可摧的威信的边境大将世家辂。

帝慎景惧怕夜家,可九郡之王的控制蛊是先祖帝赐下的,夜家是从夜沧澜的父一辈才建起如此赫赫威信,所以没有控制蛊可给夜家人用,便借夜沧澜救驾有功之机,自低身份,与其结拜成异姓兄弟,封异姓王,留在京中,让他与夜家其余人远隔。

夜沧澜生性温和,但并非没有大志野心之人,帝慎景为人险恶虚伪,他早已不喜,所以一直暗中操练兵马,以备危机之时,和西崇国太子来往也不是近两年的事,而是四年前就开始互通消息。

玄毅太子为人坦荡,适合做守国之君,而非开辟疆土之人,夜沧澜若能扶持他登上帝位,也算大功一件,为帝之事,他倒未曾想过娴。

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料到玄毅太子难成气侯,莲公主虽是女儿身,却手段凌厉,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西崇国只怕要有一位女帝了!

他的未来突然间变得极微妙,进退皆是危机四伏。

一个人太有才,总有人忌之,若不能为其所用,必将损之。而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不愿和志不同道不合的人为伍。

他深深地呼吸着,脑中又开始不自觉地想河畔的一幕。

心如被锋利的刀剜过,连呼吸都钝痛起来,僵硬的半边身体,让他连翻身都变得笨拙。他苦笑起来,命都不知能否保住,何谈将来?可让步绾绾拔羽折命来救,又岂是男人所为?

门被推开,贴身侍卫苍凡大步进来,一脸喜色,大声说:

“主子,yin娘子说还有一法,可以去除执情毒。”

“何法?”

他轻轻转头,那yin娘子其心不正,满眼妖气,她说的话只怕又是想陷害步绾绾。

苍凡抱了拳,匆匆地说:

“yin娘子说,爱上别人就行了。”

和去赴死有何区别?爱怎会是说爱就爱的事?

他拧拧眉,沉默不语。

苍凡见他不出声,一急之下,脱口而出,

“主子,不如娶亲吧!茯苓郡主一直在等着主子回心转意,茯苓郡主善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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