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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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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郡如此繁华,我们此行一定可以再赚些银钱,小欣,你把帐再算算,等下给寺里多捐点香油钱。”
帝祈云突然开口说,低着头,摆弄着手指上的扳指。
“你们不是怀安郡人啊。”有个猎人转头看他们,好奇地问。
“我们从西崇国来。”帝祈云点头。
猎人们互相看了看,不再多言。看样子对西崇二字很是警惕。
北商和西崇是死敌,是不许通商的,此时却有西崇商人出现在这里,可他们并没有表现得意外,帝祈云便知,怀安郡里一定常有西崇商往来。莲公主能在怀安建起山庄,也就不足为奇了,这和怀安郡王所称的完全不知,绝对不一样。
这些郡王,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确实可恶。
“我们走吧。”
他带着步绾绾往院外走,走出一截路,才停下来,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西崇国的商人居然能大摇大摆去寺里了。”
“哎,他们有银子,去哪里不行?给怀安王多给点,住进王府都成。”
“怀安王倒是不错,体恤乡民,就是他那几个儿子贪得无厌,鱼肉百姓。那小姐更是美如天仙,性子又是格外温柔大度,如今都当了贵妃娘娘了。”
“你这也知道?”
众人哄笑,又听那人说:“我亲眼见着的,她还在闺中的时候,亲手替路边的乞丐披上斗篷,还赐赏银子食物,哎,那样好的小姐,可惜进了宫了,就不能回来了,这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快闭嘴吧,小心王爷拔了你的舌头。”
众人又哄笑不止,相互打趣。
帝祈云拧拧眉,继续策马向前。
“你的晚晚这么好,你还不赶紧回去心疼心疼她去。”
步绾绾用手肘碰他,帝祈云却躲开了,长眉微拧着,听到她的话,也只微微一笑,不出声搭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到底为何要跑上这一趟。
帝祈云的心事总是很难猜,给步绾绾的感觉,这男人就跟一团雾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了,一眨眼,这雾又更浓了。
步绾绾并不信他只是来听几句话,可他一静,步绾绾也乐得清静,靠在他的胸前,晃晃悠悠的甩着脚,想心事。
到了寺门的时候,大家都到了,傅玉莹坐在院中的菩提树下,正在提笔写祈愿的纸条,准备挂到院中的祈愿树上去。
听到他们来了,立刻就放下了笔,快步迎过来,温柔地扶住了帝祈云的手臂。
“王上,还以为您迷路了呢。”
“山里风景好,多玩了会儿。”
帝祈云笑笑,转头问洛君瑜。
“师兄可找着好玩的了?”
“我好玩的都被你拐走了。”
洛君瑜正仰着头看树上挂着的祈愿纸条,听到他问话,便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傅玉莹看步绾绾,那耳下的吻痕,蝴蝶骨上的春意还没消呢!她不由得脸上一红,立刻转开了脸。
“已经备好了斋饭,王上请吧。”
“走吧。”
帝祈云没有推辞,牵着傅玉莹的手往前去了。
步绾绾和洛君瑜跟在后面,手里拈着一片枫叶转动不停,还打了个哈欠。他们微服而来,寺中还有别的香客,所以一行人一直往寺庙深处走,那里有专为贵族家眷设立的静室。斋菜就设在其中一间。
傅玉莹亲手盛饭,给帝祈云布菜。
他吃得乐呵呵的,不时向傅玉莹问上几句,步绾绾在一边看得眼睛都痛了,恨得牙痒痒,胡乱吃了一点,丢了筷子就出去了。
“没规矩,晚晚,此处有酒么?”帝祈云突然问。
“我去取素酒吧。”
傅玉莹起身,带着婢女去端酒。
帝祈云这才轻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慢吞吞地说:
“老郡王的手脚好快,就连后山的猎户也让人给顶替了,你说的那些事,估计我一件也听不到。”
洛君瑜笑笑,轻声说:“这不是预料中的么?莹贵妃要回来省亲,你亲自陪着,他还不赶紧安排好。”
“怀安郡自古是兵家必争之重地,不能有任何闪失,可西崇国的势力在此处埋得如此深,只怕郡王的几个儿子都搅进去了。”
帝祈云摇摇头,神色愈加冷竣。
傅玉莹端着酒壶,在窗边停了停,看向步绾绾,她正伸手勾着树上的一枚野杏子,够着了,擦了擦,咬了一口,连连摇头。
“真酸。”
她一面咬,又去继续勾野杏。
看着她这动作,傅玉莹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女子有孕才爱食酸,莫非……
步绾绾这时候转过了头盯着她看,傅玉莹勉强一笑,慢步走进了屋子里。
师兄弟二人已经放下筷子,在一边去品墙上的字画了。见她进来,洛君瑜道了谢,拎了一壶素酒就喝,帝祈云却没动,脸微微扬着,盯着他并看不见的山水墨迹。
傅玉莹看着他,又觉得自己没办法再靠近他了。
总是这样,她每一回尝试,都会在不知不觉里被他挡回来——就连今日在马车上,他突然钻进车里,要去吃那酥饼的原因,只怕都是因为怕她对步瞬欣动手脚……
他护着步瞬欣,已到了同吃一饼的地步!
可是他明明是叫她晚晚的呀……那么亲密地叫她晚晚……说只喜欢她……
她窘迫地站在桌边,双手轻扶着桌子,又转头看步绾绾。
她还在啃杏儿,酸得五官都皱成一团了。
傅玉莹也觉得心里有一阵酸楚涌起,堂堂郡主,比不上一个黑丫头,这是为何?
难道真像母亲说的那样,让她去找姨娘学学那些手段?
她什么都学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牢记“以色侍君,君恩不常在”的至理名言,可怎么派不上用场?她都没发现步瞬欣有什么过人之处!
“玉莹,你去歇着吧,孤王在寺里随便走走看看,你也累了,不必跟着伺侯。”
帝祈云终于转过了头,低低地说了一句。
这回,连晚晚二字都收回去了!
傅玉莹脸色一白,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又不能违抗他的意思,只能一咬唇,快步走了出去。
步绾绾见她出来,挤出一个笑,总不能回回让别人先冲她笑。
可傅玉莹见了,却只觉得挑衅,微微拧眉,大步走了。
步绾绾受了冷落,也拧拧眉,继续啃杏儿,酸酸涩涩在舌尖上化了,进了喉,就成了微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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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祈云要听讲经,晚上一行人在寺里住下。
步绾绾总算得了清静,可以一人住一间房,白天颠累了,早早就歇到了榻上,可翻来翻去,脑子里全是帝祈云的话。
“绾青丝,柔情百结,一个绾字,把我的心给绾住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那话,到底是真是假?
步绾绾的心有点乱,帝祈云的进攻太过猛烈,可又在傅玉莹面前摇摆不定,这让她又恼火,又不服气。
傅玉莹住在另一个小院中,独自在窗边坐了会儿,终于下了决心,叫进一个小丫头,吩咐了几句,让她拿了素酒过来,自己过去找帝祈云。
他正和大和尚在一起聊天,看上去相谈甚欢,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二人你来我往地辩论。傅玉莹在一边侯了好半天,才等他聊完。
“玉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帝祈云有些讶然地看着她,此时已夜深,山上气温很低,她站在树下,披了一身晚雾,冻得直打哆嗦。
“晚晚想王上了,晚晚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出了宫,王上就不喜欢晚晚了?”傅玉莹小声说了一句,上前来抱住了他的腰,小声啜泣起来。
“披着吧,别着凉了,孤王没有不喜欢玉莹,好了,去歇着吧。”
帝祈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意,轻轻地拉开她的手腕。
少女心事,愁肠百结,让他心中微微一动,男女皆一样,喜欢被人喜欢的感觉。他又想,若是步绾绾这样冲他撒娇,那就好了,今儿在林子里,一直没等来她那句话,实在可惜。
“王上为何不叫玉莹晚晚了?王上不是说晚晚二字极好听吗?”
傅玉莹抬起泪眼,已哭得梨花带雨。
“玉莹也好,晚晚也好,都是孤王的妃嫔,你不要想得太多,孤王陪你回家省亲,你只管和家人好好团聚。”
帝祈云轻拍她的手臂,温和地劝她。
“可是臣妾就想王上叫臣妾晚晚!王上不能这样冷落晚晚,晚晚会和瞬欣一起服侍好王上。”
傅玉莹说着,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踮起了脚尖,仰头便吻他。
她如此大胆,让帝祈云有点意外,没能推开她这缠上来的吻。
傅玉莹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陶醉而且迷恋地闭上了眼睛,还想把舌尖送过去……
此时屋檐下有道身影轻轻地让开,月光落下来,让步绾绾的眼神有些凉。
帝祈云这臭男人,果然从她这里一走,就去爬傅玉莹的床,真是可恶!
她恨恨地冲着他的后脑勺剐了一眼,用力一扭腰,快步走了。
再和帝祈云昏头昏脑搅在一起,她就早点在吃饭的时候噎死算了!免得下辈子凄惨无救!
帝祈云听到脚步声,拉开了傅玉莹,手指摸过她的手腕,知她并非故意,真心前来示爱,便松开了她,淡淡地说:
“玉莹啊,你的心孤王知道,孤王会善待你的。”
他把话挑明,让傅玉莹猛地一怔,他这意思简直太明白不过了,不会再宠她了!
“为什么?晚晚不服,哪里比不上步瞬欣?”
傅玉莹还不甘心,拉着他的袖子问。
“她啊,她野得很……”
帝祈云笑了笑,转身走开。
这算什么答案……野得很……傅玉莹回味着他的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要像步瞬欣一样,不当淑女当……yin妇?
帝祈云顺着步绾绾方才脚步声跑过去的地方去寻,这里通往步绾绾住的小屋,可是推开了门,却不见她的踪影。
【二更了,哇,半夜了……5555,来点鼓励啊!别这么狠心只潜水啊!!!】
【115】快活死
步绾绾独自在寺里漫步,深夜的寺庙,深夜的大山,风凉,静寂。
她穿得单薄,风一钻进脖子里,忍不住就抱紧了双臂,哆嗦了一下。寺钟轻轻敲响,一声又一声,穿透了晚风,向四处弥散开。
她绕了一圈,又到了那许愿树下。
树下有方放生池,池中有小灯,也有放生的鱼儿和乌龟。月光落进池子里,灯影摇摇,光下,几尾鱼快速掠过,池水涟漪圈圈散开,令人心动。
她勾着腰,看了好一会儿,认出一盏灯上的字,是书生求取功名的,心愿达成,便来还愿轹。
“许愿灯,你灵吗?”
她喃喃地问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四处看看,只见池边的小桌上放着纸,是给香客折许愿灯用的。
她折腾了会儿,却总也折不好,不知道那灯是怎么弯折成那样漂亮的形状!弄了好半天,她一恼之下,叠了只纸飞机,在嘴里呵了一口气,挥手往空中掷醪。
纸飞机在半空飞出一道弧,落在池子里,又惊动鱼儿数尾,有鱼儿跃起,扑嗵水花四溅。
“步美人。”
傅玉莹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步绾绾被人扰了清静,有些不悦,转过头去看她。
她比步绾绾穿得更单薄,步绾绾是无衣,而傅玉莹是故意为之,想着山寺清寂,帝祈云抱着她的时候,温香软玉,能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可惜,她还是一个人站在夜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莹贵妃,怎么了?”
步绾绾又叠了只纸飞机,在手里把玩着,见她不出声,又抬眼看她。
“步美人……你爱王上么?”
傅玉莹犹豫片刻,慢慢走过来,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不爱。”
步绾绾答得干净利落,掷地有声。见鬼了呢,看到他抱别人,她还要去爱他?找虐!
“可是,我爱他,自打第一眼看到他起,便觉得他是我要等的人,他的笑,他的眼神,他的脸,他的声音……都住进我的心里了,怎么都挥不去……”
傅玉莹伸手捂住胸口,幽幽神伤,走到了鱼池边,坐下去,看着月光轻声说道。
“那你们互相去爱啊,你说给我听干什么。”
步绾绾听着,却是十分不耐烦了,傅玉莹,这是来炫耀示威吗?
傅玉莹转过头来,却以为是步绾绾在向她示威,那脸色就更白了,薄唇轻颤片刻,不由得轻轻地摇起头来,轻声叹息,不再多言。
帝祈云不爱她,她来求步绾绾也没用!只凭添了烦恼,让人白白讽刺了一回。泪水又滚滚落下,一颗颗地滴在池水里,也哭乱了步绾绾的心……多么莫名其妙的女人!
回廊下,帝祈云听着她们的对话,已经是铁青了脸色,拂袖就走。
步绾绾也走,不过二人方向不同,一东一西,步绾绾并未见着她。
此时,突然有人影从一侧飞快出来,一掌推在了傅玉莹的背上,傅玉莹直接跌进了池水里,呛了满口的水,慌乱地挣扎浮起大喊救命时,却只看到那人的快速跑开,身形背影皆像是步绾绾。
寺里的人听到呼救,过来把傅玉莹捞起来,她吓得半死,又被刺骨的水给冻了,直打哆嗦。
帝祈云闻讯过来,傅玉莹已经昏了过去,她在来时路上就被河水淹过一回,一直未能完全康复,这一落水,病又反复了,烧得神智不清。
老和尚让人熬了药过来,帝祈云坐在一边,看着她烧得直说胡话。
“王上不要丢下晚晚,晚晚还能去哪里……”
“步美人,为何要推我?我并未想和你为敌……只想求你分我一分宠……”
“王上不要走,能不能爱晚晚?”
帝祈云听了半天,转身出去。
步绾绾生性顽劣,又和傅玉莹同在池边,除了她,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来欺负傅玉莹。若是醋意也就算了,明明又说不爱……
他冲进步绾绾的房中,她已经知道傅玉莹落水了,此时并未作他想,见他冲进来,又面色不善,不免有些生气。
“你干吗呢,进来门也不敲。”
“你为何推玉莹落水?”
帝祈云逼近她,冷冷质问。心里又暗自希望她能说一句是因为嫉妒吃醋……只要说一句,他就满心欢喜了,管她是谁落了水……
可步绾绾心里还在恼他抱别人亲别人的事,当下就发了脾气。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脑子抽了去推她?她有什么值得我动手去推她的?帝祈云,你要心疼你的晚晚,去她屋里,别在我这里聒躁,惹人心烦。”
帝祈云被她抢白,脸色愈加难看,一指她,冷冷地说:
“步绾绾,孤王劝你要识点身份地位,孤王能让你站在这里,也能让你跪在地上,再如此无礼,休怪孤王不客气。”
步绾绾气得发抖,他的爱妃落了水,他就来找她撒气!在林子里抱着她云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想他的晚晚?
她一气之下,过去就推他,“出去,我和你没关系,我是洛君瑜的徒弟,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资格?”帝祈云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推,怒声说:“你说孤王没资格,你可别忘了,你是步家送进东宫的,也是你自己走进去的,你若是步家人,就是乱贼一党,若不是,那就是刺客奸细,都是死罪!”
“来呀,杀啊!”
步绾绾一伸脖子,把他的手拉起来,放到自己纤细光滑的脖子上,尖声怒叫。
“你真是找死……”
帝祈云的戾气上来,手指一紧,居然把她给提了起来,顿时肺中一阵剧痛,脸涨得青紫。就在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帝祈云才松开了她,任她跌在了地上。
她抚着脖子,忿然地看着他。
他的气慢慢地平了,弯下腰,拉着她的胳膊说:
“起来吧。”
“滚开。”
步绾绾推开他的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边,拉开门,指着外面赶他走。
帝祈云深吸一口气,也不愿久留。
他怕自己再被她激怒了,一掌劈死了她。
她只是不爱他而已,也不是死罪!
一大早,普济寺里的院中落满枫叶。
帝祈云抱着傅玉莹从房间里出来,她烧了一晚,此时才转醒,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温婉温驯,像小家猫。
小野猫也出来了,跟在洛君瑜的身后,看也不看那二人,翻身上马。
“站住。”
帝祈云一声怒斥,抱着傅玉莹过来,一掌拉住了她的裙角,冷冷地说:
“给玉莹道歉。”
“什么?”
步绾绾猛地转过头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玉莹掉进池子里,凭什么让她道歉?
“你推了她,道歉!”
帝祈云俊脸蒙霜,又重复一句。
“王上,算了……晚晚想回府……”
傅玉莹轻轻摇着他的肩,弱弱地说。
“你不道歉,那好,师兄你也别劝我,从现在起,她什么时候道歉,什么时候才许上马,就这样走下去吧。”
“你做什么?”
洛君瑜转过脸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闹僵了?他拧拧眉,向步绾绾伸手,
“晚晚过来,为师带你下山。”
步绾绾的眼睛已经涨红了,她太蠢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恶霸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什么叫绾住他的心?是他想要她的命!
这样下山,山路极其陡峭难走!
步绾绾赌气,也不肯坐洛君瑜的马,准备一个人走到半路,溜走就好。
她冲出山门,快步往小道上钻去,几名侍卫赶紧跟上,怕她走丢了,不好向帝祈云交待。
步绾绾进了林子,泪水才啪啦啦地落下来。
以前的景枫,可从不会这样欺负她,让她流泪,景枫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不会抱着别人……不,她错了,从来都没有人真心喜欢过她……
景枫或者只看中她会驭火,而帝祈云只把她当玩偶。
一路往下,不过半个时辰,脚就打泡了,可往前看,那小路弯弯折折,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
侍卫们不敢靠近,只见她突然停下来,抱着住喃喃自语片刻,又松开,仰头看天空……就跟疯了一样!
“都下去吧。”
洛君瑜靠近了,让众人退下,自己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丫头看上去是真伤心了,一路上都在哭。
“死帝祈云,你这个烂茄子,臭茄子,猪茄子……”
她骂着,用脚踢木头桩,又挥拳打大树。
洛君瑜跟在后面,又好笑,又好气。这对儿,怎么就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起来就要杀了对方,好起来,又能钻一件衣服里去?
“滋……”
步绾绾脚上的泡破了,痛得倒吸凉气,往一边坐了,抱着脚,抓下鞋就看。
嫩嫩的小脚下,几个硕大的水泡!
“让你骑马,你和他赌气,自讨苦吃。”
洛君瑜走上前来,掏出帕子递给她。
“他冤枉我,我要害别人,用得着那种蠢招吗?我早就一把火把人给烧死了,凭什么我给她道歉?”
步绾绾抓过帕子,直接往脚上抹。
“滋,我这是给你擦眼泪的!”
洛君瑜慌忙去救自己的锦帕,可惜晚了,锦帕已经捂了她的脚,沾了她水泡里的血。
“一个帕子而已,你还真小气。”
步绾绾又拖起他的袍角来擦脸上的眼泪,末了,才仰头看着他说:
“师傅,反正你的蓓儿也不怎么样,你看,你和我还挺合拍的,不如凑和凑和,一起过吧。”
洛君瑜嘴角抽抽,摇头说:
“你不适合我,你太小了。”
步绾绾被别人嫌弃了,跳起来,挺着胸就说:
“我到底哪里小了?我哪里都比别人大,尤其比傅玉莹大。”
洛君瑜一拧她的小耳朵,无奈地说:
“我这是收了徒弟,还是收了女儿?你怎么跟个小麻雀似的?我问你,你喜欢,偏又说不喜欢,这是为何?在别人面前不给他面子,你能怨他生气?”
“他亲别人!”步绾绾立刻就说。
“你还和夜沧澜跑了呢,他问你亲了夜沧澜没?”
洛君瑜脸一拉长,斥责起她来。
步绾绾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沉默半晌,不解地说:
“你是他派来的说客吧?怎么句句话都帮他?”
“两个都这么闹,没一个让步,总有一天,你们两个都后悔。”
洛君瑜正了脸色,拍了拍袍子,往前走去。
“我不陪你走路,我身子不爽,山下见。”
步绾绾纠结地看着他远去,穿好鞋,慢吞吞地往山下走。
这一走,便是大半天,没把她的腿给走断了。那行人骑马坐车,早就到了山下,直奔怀安郡王府去了。
只留几匹马在山下等着他们。
步绾绾上了马,无精打彩地跟着他们往前。
走?怎么走?往哪里走?身无分文,去当乞丐吗?银子这俗物,没有它,是万事不成的!
进了王府,傅玉莹的病惊动了上下,都围到了她的小院去了。
步绾绾累着得灵魂出窍,一进屋,就趴上了榻躺着,小脚痛得厉害,只怕水泡全破了吧。累了,人就睡得快,很快步绾绾就坠入梦乡,睡得人事不醒。
朦胧中,只觉得有人捧着她的脚在抹什么,她努力睁睁眼睛,却只看到满室的月光。
喉咙干,肚子饿,她爬起来去喝水,突然发现脚上的袜子没了!
再扳着脚一看,水泡全都被挑穿,还抹上了药。
洛君瑜来过了?
她想想,摇摇头,拎起茶壶,倒了满满一碗的茶,才要喝,又发现桌上放着两只小食盒,打开来看,里面一盒是姜糖,另一盒是桃酥。
她心中动了动,拿起姜糖看着,久久不语。
是他来过了吗?
她看向窗外,月色迷离,树影婆娑,没人会告诉她答案。
只是,他昨天才掐了她的脖子!
她不想原谅他!
正想着,屋外传来脚步,抬眼看去,帝祈云正缓步进来,二人都不说话,只呆立着,过了好一会儿,帝祈云才缓缓地说:
“你怎么这样的臭脾气?”
你的脾气很好吗?”步绾绾随口顶他。
“我是男人,我是王!”帝祈云脸色一变,不悦地训她。
“我是女人,男人喜欢女人,就应该把女人当宝,你呢?你拿傅晚晚当宝,拿我步绾绾当草!”步绾绾恨恨地把姜糖一丢,转过身,以背对他。
“你自找的。”帝祈云咬咬牙,又想到了她那句干脆利落的……不爱!
“那你拿这些玩艺儿来干吗?都拿走!”
步绾绾拿起两盒糕点,快步走到他身边,往他怀里塞去。
帝祈云猛地就抱住了她,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揽着她的腰,急促地问她:
“你告诉我,爱是不爱?”
空气里都是散落在地上的姜糖散出来的辣香之气!
步绾绾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心,完全乱了!
“你告诉我,爱是不爱?若不爱,你推她干什么?若爱,你又为何不肯承认?若不爱,你又何必要求孤王视你如宝?你又使什么性子,赌什么气?”
“我快活……”
步绾绾还想嘴硬,他猛地俯身,吻住这让他又恨又爱的小嘴儿。
潮湿的舌,冰凉的唇,在她的嘴里翻搅,在她的灵魂里撕扯,要把她火热的那半灵魂呼唤出来,要让她承认……爱!
【116】许愿灯,你灵吗?
“嗯……”
步绾绾锤打着他宽宽的肩、结实的胸膛、坚硬的背,嘴里却只能勉强发出呜呜声,娇软的身体被他搂着,一直往后面倒去,直到被他摁到了小桌之上,腰硌在了茶碗之上,疼得嘤咛不停。
“爱不爱?”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唇,手掌包着她的小脸,呼吸粗重,双瞳里涌起火烫的光。
“不、爱……轺”
步绾绾一抹嘴,又揉腰,硬梆梆给他回了二字。
求爱之人,用如此粗鲁手段,还想得到女子柔情?作梦!
帝祈云的脸色青了青,慢吞吞地放开了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才冷笑一声,转身出去。到了门口,才扭过头来,低低地说:“随便你。哎”
“那还怎么样?”步绾绾从桌上跳下来,心里又是一阵酸楚难当。
“不怎么样,好自为之。”
他语气凌厉,拂袖就走。
步绾绾看他走远,不免又在心里咒他跌倒碰头,最好头破血流。可咒完了,又觉得悲哀莫名,步绾绾你到底有多缺爱?居然会为了他气成这样!天下美男,多得可以用十队马车来拉,先别说面前这几个,那个淳祀院的男人还少吗?说到底,还是银子可靠,她有了银子,想找几个回来蹂躏差遣不行啊?
一夜痛苦失眠。
—————————————————————————————————莫颜汐:《扑火王妃》——————————————————————————
第二日,步绾绾闷闷地早起了,去院中跟着洛君瑜练剑。
她心不在焉,双眼无神,双手无力,拎着长剑在空中乱划,刺得小树枝叶乱摇,斩得院中落红乱飞。
洛君瑜拧拧眉,停下来,一脸正色地责备她。
“你若练,就集中精神,若不练,就早点滚开些,莫糟蹋了这清风晨露,白给了你精气神。”
步绾绾掀掀眼皮子,果然拖着剑走开了,往树下一坐,托着腮,盯着小脸想心事。
洛君瑜今儿心情也不好,懒得理她,见她不学,也丢了剑,回屋睡觉去。
步绾绾数了半天蚂蚁,长长喟叹,揉着肚子说:
“师傅啊,你是怎么坚持了五年的?我连五天也不想坚持呢!”
没人理会她,她抬眼一看,这才发现洛君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留她一个人坐在小院里,像一颗孤独的、被晨间清露压得有些郁闷的美人蕉,静静地在渐渐亮堂的阳光里含苞待放。
“君瑜公子,步美人,怀安郡王请二位前去用膳。”
吃饭这种事,还真是不能躲,否则就得挨饿。况且为了男人不吃饭,这种愚蠢的行径,她是不会做的。
步绾绾等着洛君瑜大人出来,乖乖地吊在他的身后,去混饭吃。
这种混吃等死的状态,让步绾绾更没精神,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脚步也沉重,唇角也搭拉。
相比她这模样,今日早上作陪的几位傅家小姐就艳丽多了,傅玉莹因为病了,所以没来。正在伺侯帝祈云的是怀安郡王两名侧妃的亲侄女,虽与傅玉莹相比,容貌略有逊色,可是这两个人却因为事先受了调教,表现得娇媚而且风情毕露,每个眼色,都紧跟着帝祈云的神色走,表现得七窍玲珑,很是乖巧。
二人都穿了水葱色的襦裙,系着墨绿色的束腰,托得胸脯高挺,腰肢纤细,领口处露着大片的湖光春色,隐隐绰绰闪过肚兜上一枝锦绣红杏。
想必,他们以为帝祈云如此放浪,应该是喜欢那类型的吧?
“君瑜公子,步美人,快请入座。”
怀安郡王起了身,拈着胡须,打着哈哈。
洛君瑜对着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拱拱拳,笑着在一边坐下。
步绾绾却是瞟了一眼那上面左拥右抱的人,气得七窍生烟。看看他那放荡鬼样子,手抱在别人腰上,别人说了要嫁给他了吗?
“师弟又收了新美人?”
洛君瑜抓了筷子,在几上顿了顿,笑着问。
“国丈美意,怎好推辞?静儿,朕要吃你做的那道酥蓉丸子。”
帝祈云唇角扬扬,一手端了酒杯,一边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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