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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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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和帝祈云回了宫,她往小宅走,帝祈云往焰宫而去,可走到门槛边了,帝祈云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她得意洋洋的呼吸传进他的耳朵,实在让他很不舒服!为她洗了一回衣裳,她连个谢字也没有!
于是,俊脸一沉,用力一拂袖,刚要发怒时,步绾绾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大声说:
“喂,谢谢你,那十两金我不要了,这个就是我陪你去的报酬了。”
虽然交易的气息颇浓,可帝祈云的心情突然又好了。
步绾绾一溜小跑回了房,把琴放下,脱了衣裳,低头一看,右肩伤得厉害,又红又肿的,十分骇人,也不知骨头断了没有!
她咬咬牙,可惜连一瓶药都没有,只能硬忍着这痛!
罢了,弄点好玩的事,分散一下精力吧!
她眯眼一笑,翻出了昨天顺回来的一壶白酒,拿来那罐蜂蜜,先倒了一点酒上去,立刻凝成了酒珠!她惊喜地举着酒珠去烛下看,这晶莹剔透的,真让人欢喜!她一张嘴,把酒珠丢进了嘴里,冰凉的珠子在滚烫的口腔里化开……
好爽!吃了半壶的冰珠进去了,那烈酒在她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烧得她每根神经都兴奋起来了。
她又把蜂蜜往琴上倒,这个凝固的速度稍慢,而且她发现可以用蜂蜜画出图案来,她乐滋滋地画了个鸡腿,一面吃着又画了个乌龟,这个应该送给帝祈云,她举在眼前看,小声说:
“帝乌龟啊,什么时候能戳死你,我就大喜了。”
她一面说,一面把乌龟往嘴里咬,甜甜的,冰冰的……
那小窗外,彩馥正轻轻地给帝祈云讲里面的情形,帝祈云的脸黑了黑,一挥手,让彩馥走了。
一步步踏上小梯,又听这丫头拔着琴弦高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叫我思念到如今……”
帝祈云的呼吸紧了紧,步知道喜欢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他也能猜到,那男人不是夜沧澜,步绾绾在透过夜沧澜看另一个男人……
“干杯吧,往事。”
步绾绾醉了,抱着琴站起来,在屋里旋转着。
来了这么大半年了,第一次称心如意,得到想要的……值得庆贺!
她转着转着,突然撞到了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抬眼一看,帝乌龟站在门口,不知道偷看了她多久。
“你这人,来了也不说一声!”
她一开口,满嘴的辛辣酒味儿,倒和她这辛辣的脾气有得一拼。
“来,今日你也算圆了我一个愿望,这酒珠儿请你吃。”
步绾绾托起手掌,掌心里几枚酒珠,她俏脸红润,眉目迷离,帝祈云看不到这妩媚样子,却因为彩馥开始的描述而忍不住想像,手臂一环,锁住了她的小蛮腰。
“小浪货,一个人发什么疯呢?”
“哎,巨浪先生,你能不能出口文雅呢?你是皇帝啊,我非要塞上你的嘴。”
步绾绾连连摇头,把酒珠往他的嘴里塞去。
“看看,谁塞谁的!”
帝祈云的呼吸急了,拥着她往后快步退,一直靠到了那小桌上。步绾绾受伤的肩膀又巨痛一下,小声尖叫起来。
帝祈云听到这声音的异样,顺着她自在自己按揉的手摸去,肩上的伤势便探到了几分。
“愚不可及,没什么本事,还要去和老虎一斗。”
“能耐是有限,可人生在世,不能做一两件自己想做的事,那也太悲哀了。”
步绾绾这回居然没有生气,任他的长指在受伤之处轻抚着。她的声音很轻柔,是帝祈云没听过的柔和。他转过脸来,看了她一会儿,取出了随身的小药瓶,倒出一枚药丹,用清水化开了,涂在她的伤处。
步绾绾觉得自己是喝多了,浑身无力不说,还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心潮泛涌,忍不住坐起来,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
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抱着。孤寂无依,就想要个怀抱而已。
帝祈云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轻掐住了她和下颚,俯身吻下来。
“不要。”
步绾绾立刻清醒过来,迅速扭头,躲开他的吻。
“孤王要。”
他的手指猛地掐紧,声音带了些狠戾的味道。随即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到榻边,往那小床上一丢,随即俯下身来,飞快地扯脱她的衣衫。
他的动作有点儿凶,还有点儿狠,她被扯得东摇西晃的,每每挣扎坐起来,又被他推回去,很快就像剥洋葱一样,被他给剥光了。
她抬起水雾迷蒙的眼睛看他,突然就跳起来,双腿往他腰上一缠,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吻下去。
帝祈云只微怔一下,马上反吻过去,紧托着她的臀,舌尖在她的嘴里肆意搅动。蜇伏在胸膛里的火凶猛地燃烧起来了,把两个人都点着。
把她重新丢到床上,他拿了茶碗,往琴上一倒,顿时滚落一琴的冰珠。他捧着过来,往她的身上一洒,然后俯下身去,用手指拈了两颗,往她的花苞上轻轻蹭着。
滚烫遇上了冰凉,这样的刺激让步绾绾忍不住的轻轻娇吟,双腿紧紧地合着,却引得他想进一步的侵占。
“小东西,怎么就浪成了这样。”
帝祈云的呼吸又急又重,手指又勾着两颗冰珠,缓缓地往她的花苞里面推去。
【96】一丝情动……
“啊……”
步绾绾被这过份的刺激惊得紧绷起了身体,精神也随之清醒了一些。
那些冰冻的酒珠在胃里腾腾化开,加上她得琴地喜悦,让她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
可她承认错了,刚才玩火是她不对,他这样玩下去,她非被弄成残废不可,这些古代男人可不懂怜香惜玉,更没有生理卫生知识。
“帝祈云,你快把那东西弄出去!榛”
她挣扎起来,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拼命去拉他的手。
“不弄,就这样。”
帝祈云一仰头,撅住她的娇软红唇,扣着她的后脑勺一番深吻。待她难以喘气时,又突然低下身去,舌尖落在她圆圆的肚脐上,再往她的花苞上移去…胰…
步绾绾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帝祈云正年轻气盛,后宫虽美妾成群,却始终没有一个像步绾绾这样真性情的女子。要么太端庄,要么太柔软,要么太奉承,哪像步绾绾这样,敢笑敢骂,敢和他对着厮打?
帝祈云一向是渴望有一个女人,能和他心灵与肉体一起契合的,让他在黑暗的世界里,不至于那样孤单。
他其实是有点喜欢步绾绾的。
只是,他不会承认,也不想承认。
一个帝王动情,并非好事。他也只想要天下,不要情字,女人随时可以有,自由地谈笑天下,却是他争了二十年才争来的。
冰酒珠化了,步绾绾嘤咛娇吟起来,一身火焰在血管里奔腾流淌。
步绾绾也是渴望有这么一个人,在黑夜里给她温暖,让她不害怕,给她安枕无忧,让她不畏生死。
这么两个人,其实……真的很不合适,因为他们需要的是别人契合自己,而不是去爱别人。
帝祈云又一抬头,想来吻她的嘴。
步绾绾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死死地捂住了脸,不肯让他碰到自己脖子以上的任何部分!
帝祈云也没强迫她,这时候欢乐比生气要重要。
他扣着她的脚踝,往上一推,蓬勃的昂扬便一点点地抵了进去。
步绾绾捂着脸的力气更大了,一声低泣,绷紧如同快断的弦。
那酒太烈,灼得花泉敏感脆弱,经不起他这样的进击。
他真的弄得她好痛,身子里撕扯的感觉就像有人拿利刃在剜着她,让她几乎快要痛昏过去。
“帝祈云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她从指缝里看他,恨恨地骂。
都这份上,还得骂两句才舒心……帝祈云因为愉快而微微扭曲的俊颜上,浮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一低头,擒住她摁在脸上的小手,俯首轻吻着她的手背,舌尖尝到手上的香味。
“步知道,你想做鬼,还得看王同不同意,好好受着,嗯?”
他抱住她,喉间发出一声宛如狂兽般的低喘,长躯几乎残忍地埋进她身子之中,她在他的怀里轻颤着,似乎想要将他给逼迫出来,却反而将他夹得更紧。
她挣扎了片刻,他也停了下来,只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颈边,急急地喘着。
“别动,别动……我不想弄疼你……”
他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过!
而且他们现在。。。。。。是连在一起的!
她真的喝多了,才会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的存在!满涨,并且轻轻颤动。
突然,他撑起了双臂,却还是保持着腰的静止。
她睁开美眸,从指缝怔怔地凝视着他俊美的脸庞,意外地看见他对着她微笑,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他的眼底并没有嘲讽似的冷冽。
“步知道,我要来了!”
他突然一笑,像个顽劣的大男孩。
“唔……”
她一双饱满的雪荷被他的大掌包覆住,嫩蕊尖儿被他以指腹挲揉玩弄着,酥麻的快感直跃进她的心窝儿里,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扭动纤细的腰肢。
随着着她纤腰的款摆,两人交合的地方相互撩擦着,他的坚硬,与她的柔软,是如此地契合,逐渐地,她不再如此疼痛,或者应该说是疼痛之外,还掺入了一丝灼热的快感,让她慢慢有了不满足的空虚。
想要被他。。。。。。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但无论他做什么,都好过于现在这样耗着不动。
但她本能知道,花泉里的瑰嫩因为被撩擦而感觉到兴奋,她想要更多,就算是身子里仍旧有些疼痛,强烈的女性本能鼓舞着她追求喜悦,想要他赐与她更多的欢愉和快感。
是的,无所谓。。。。。步绾绾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她挣开他的唇,小声地,羞怯地开口,但说的话却十分大胆。
“帝祈云你是在想念诗作对吗?”
“啊?”
帝祈云怔了一下,随即眸光一黯,猛然抽回愤张的蓬勃,再狠狠地贯进她娇柔的泉水之中,附她耳畔的低沉嗓音仿佛呢喃。
“步知道,你是要我这样做吗?”
一阵触电般的战栗窜过步绾绾的身子,她被这突然而至的感觉吓坏了,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她的身子里仿佛着了火苗似的,酥麻的快感几乎教她快要觉得疯狂。
“快点。。。。。。”
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看你以后还不承认!”
帝祈云笑了起来,她这故作凶悍,却忍不住微颤的声音,仿佛最强力的助兴的药,让他胸口为之悸动,身体里的狂潮也为之躁热不安。
他开始沉腰,一次次地加快动作,每一次的侵犯都直抵她的灵魂深处,狂肆的摩擦带来了融化般的热度,让两个人都开始制止不住,抱得更紧。
蓦地,一阵强烈的快感如闪电般穿过她的身子,她弓起纤腰,灵魂深处传来痉挛的愉悦火花,眼前一片绚烂,久久地,不能停歇。。。。。。
帝祈云晚上没回焰宫,和她挤在小床上睡着,手脚都搭在她的身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步绾绾是懊恼的,步瞬欣的身体要追求快乐,她控制不住,可是放任他把她当成枕头,这就是她的窝囊了。
她如此难眠,在她身上享尽快乐的他却呼声均匀。步绾绾转头看他,只见他俊脸被月光蒙着淡淡的一层光辉,长长的睫合着,如同疲惫的蝶折下的翅膀。
步绾绾觉得自己应该非常恨他才对,可此时却提不起多少恨意,难道为了一把琴,她就没了骨气?觉得这是个好人?
不,当然不是这样!
步绾绾想,应该是因为,她觉得他某些时候和她是同类吧!一样的孤单,一样的爱掩饰心事,一样的只拿假面迎人,喜欢也装成不喜欢,讨厌也装成喜欢,他们两个都以这种姿态而活在世界上,直到现在,他可以抛去这伪装了,却因为时间太久,而难以改变。而步绾绾,却是因为没那个能耐,只能继续维持着这种假装。
其实挺辛苦的!
她轻舒了口气,缓缓转过了脸,盯着褐色的小帐幔发呆。
“晚晚……”
帝祈云突然低喃了一声。
步绾绾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酸,一动!
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梦里出现过的?
“晚晚,不要走……我可以帮你挡着……我可以……”
他又说话了。
步绾绾转过脸来看他,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口口声声叫着傅玉莹的小名!
不过,这是她的床上,他刚刚和她共赴一场盛宴,怎么能在她的床上叫别人的名字?
步绾绾黑下了小脸,用力掀开他的胳膊,再用力一蹬腿,活生生地,把这年轻傲气的帝王从床上给踢了下去。
“步知道,你疯了?”
帝祈云睡得觉,直到脸挨了地,弄明白怎么回事,才愤怒地跳起来,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对她低吼。
“嗯,别走,别走,别丢下我……”
步绾绾却故意翻了个身,做呓语模样。
“你别丢下我,我好伤心,我好悲哀,我好痛苦……”
这么假的呓语,任谁都听得出来吧?可帝祈云却偏没发脾气了,只睁着其实什么也看不到的双眸,怔然地站在榻边,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样。
步绾绾却是睁着眼睛的,她有这优势,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怒,转向愕然,再到了不敢置信,最后面上的柔情一点点地化开了,松开了她的手腕,拿起了一边的衣袍,披上,走了。
不打她,也不折磨她,真神了!
步绾绾一咕噜爬起来,冲到窗边去看他。
这年轻的孤傲的帝王已经走下了楼梯,走进了月光星辉之中,他的乌发在风里轻轻拂动着,白袍胜雪,身形挺拔如同那一株株风雪都压不折的墨竹。
可是,他怎么了?
怎么会那样对她笑?
不是太古怪了吗?就像是野狼要把小白兔喂肥了再吃一样……好险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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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作为顺心美人,却还要在焰宫扫地,这一点她十分想不通,作为组织里最强悍美丽的***,如今最强大的帝王的美人,为什么还让她干粗活,并且还不让她吃好吃的?
她恨恨地挥动着笤帚,抬眸问彩馥,
“总管,我品阶几级?”
“相当六品。”
彩馥转过头来,语气倨傲凉薄。
“你呢?”
“我相当七品。”
彩馥微微拧眉,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就在她嘴角扬起来的时候,又淡淡地说:
“不过我身上所穿,手上所戴,皆是皇帝亲赐之物,见到皇后和贵妃也可免跪。”
呵呵,那也是,皇后和贵妃还得让她几分面子,何况她一个小小的美人!步绾绾被呛着了,无力再争,只能快速挥了几下笤帚,扫得落叶和灰尘齐飞。
“皇上下朝了。”
前面有宫婢过来,小声传话。
“都下去吧。”
彩馥立刻就喝退众人,带着帝祈云信赖的两名贴身女婢过去了。
步绾绾也拖着笤帚走开,那晚小屋里一夕缠绵,他匆匆离开之后,她还一直未见过他呢,数数,有四五日了,每天她来扫地的时候,他已经上朝去了,偶尔她下楼梯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正匆匆离开焰宫,而那时天上还有星星。他下朝也很晚,步绾绾更见不着,也乐得见不他!
她走了几步,突然听到洛君瑜叫她。
“小徒儿。”
步绾绾转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继续往前。
这师傅不靠谱,一去数天,音讯全无,说好的武功呢?
“小徒儿耳朵聋了?”
洛君瑜又笑,声音里都浸着桃花。
步绾绾忍无可忍,扭头就瞪他。可这一瞪却让她怔住,洛君瑜的脸色相当不好,比之前更不好,难道是病了吗?帝祈云只往这边看了一眼,便径直进了焰宫,和那晚突然而至的温柔大相径庭。
更好,免得看到了赌心!步绾绾瞟他一眼,大步走向洛君瑜,仰头看着他有些灰败的脸色,担忧地问:
“师傅,你怎么了?”
“没事,水土不服。”
洛君瑜轻声笑,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掩着嘴唇,温和地看她。
可这怎么会是水土不服?分明是病得很重!步绾绾抬手去抚他的额头,却像摸到了冰块一般。
“师傅,你这是什么病?他是皇帝,难道找不到一个好大夫为你治病?”
“为师没病,水土不服而已,离开这里就好了。”
洛君瑜又轻咳几声,笑着看她。
“也对,离开这里,我也好了。”
步绾绾挑挑唇角,笑了起来,眉眼儿一弯,宛若春天里的阳光一般,能让身边的一切都融化掉。
“祈云即将南巡,我恰好要去接你师母,正好在路上教你一些武功,你快去准备一下,我们晚点就要出发。”
“太好了。”
步绾绾惊喜极了,连连点头,一溜烟地往自己的小屋里跑。
这把琴一定要带,其他的东西么?仅两套换洗衣裳而已!
她以后一人一琴走天涯,说不定也逍遥潇洒!
从小屋里一溜小跑地过来,洛君瑜已经上了马,他是特许可以在宫中骑马纵横的,帝祈云对他这位师兄尊敬的程度由此可见,帝祈云的真性情也由此可见,他真想对那个人好,那便是倾尽天下的好。
“上来。”洛君瑜向她招手,步绾绾赶紧爬上马,从他身后抱住他。
“你不是喜欢坐在前面吗?”
洛君瑜扭过头来,小声问她。
“哈,你前面留给师母,后面留给我。”
步绾绾嘻嘻笑着,晃了晃肩膀,其实是不想把背琴的竹匣子放下来而已,她喜欢这把琴,喜欢到自己想像不到的程度,晚上就搁在床上,怕被人给偷了,怕一睁眼,这唯一属于她的东西就不见了。
拥有的愈少,才愈害怕失去那唯一一丝温暖。
帝祈云要稍晚出来,洛君瑜带着步绾绾先行出宫,俊马从街上穿过,步绾绾忍不住看那天得琴的小院,淳祀院,大白天的,那不打眼的小宅早被淹没在外表恢弘的大宅之后,任谁也不会想到,在月亮升起之后,那里会是一个如梦境一般令人流连忘返的销金窟。
“绾绾,你多少岁了?”洛君瑜突然问她。
“二十,可以拿结婚证了。”步绾绾脱口而出。
“不像,怎么看都只像十五岁的姑娘。”洛君瑜一笑。
步绾绾这才发觉失误,也只一笑,“开个玩笑,我就十五,不想让你觉得老而已。”
“小丫头。”洛君瑜又笑了。
马车的车轮碾碎繁华的喧嚣,从二人身边擦过,马车帘子掀开的时候,步绾绾看到帝祈云和傅玉莹两个人坐在里面。
原来,是四人同行!
【97】四人行必有我湿
他们四人是秘密出来,大队伍故意明天才走,引开众人视线。
洛君瑜先带着步绾绾回东宫,见了见翠姑姑,只说出来玩儿,然后换了男装,和他一起经东宫秘道出城,到了晚上才和帝祈云二人相聚。
这时帝祈云二人已经到了雪原深处,大雪化了,山谷里露出些许翠色,偶尔几朵野花从绿意里探出花苞,在月光里轻舞着细嫩的叶片。
帝祈云带着傅玉莹在烤野鸡吃,火星儿四溅,点亮傅玉莹温柔漂亮的眼睛,她也穿了身男装,墨蓝色,腰带束出了纤腰,实在不像男人,偎着帝祈云坐着,不时小声说几句什么,惹得帝祈云低笑不止。
“晚晚,你怎么这么可爱?榛”
他一手揽住了傅玉莹的腰,转过脸来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步绾绾当即就嫌恶地转开了脸,帝祈云这张嘴……不知亲了多少女人啊!
以后绝不让他身上的任何部分再碰到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宜!
“来,坐这里。”
洛君瑜一拉她的袖子,坐到了火边。
傅玉莹转过脸来,对着步绾绾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她是妃,步绾绾是美人,理应她先行礼。不过此是宫外,傅玉莹也未多言此时,还是偎着帝祈云,和他说家乡的事。
原来他们第一战是傅玉莹的家乡,九郡之中最大的怀安郡。
怀安王世袭到这一世,已是第四代,怀安王也是九郡王之中年纪最长的,怀安郡人称小京都,其繁华可想而知。
帝慎景因此而忌讳怀安王,总是拖延给怀安王解药的时间,让他时不时地痛苦几天,不敢生出反心。
所以怀安王一得帝祈云的解药,解除承受了几十年的痛苦,立刻就投到了帝祈云的手下,为他效命,并且联姻的方式,与帝祈云结成了牢固的联盟。
傅玉莹受宠,本就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她又聪慧,懂得拢络人心,在宫里的威风,直逼元配绛芸郡主……
不对,元配应该是步瞬欣呢!
步绾绾看不惯他们卿卿我我,掏出小刀,直接切下烤野鸡的鸡腿,鼓着腮帮子吹气,然后用刀扎了,恭敬地给洛君瑜,巴结好了师傅,出逃有望!
洛君瑜果然开怀,接了鸡腿,连声赞叹。
“瞬欣真是懂事。”
“师傅夸奖,师傅骑马劳累,徒弟理应孝敬。”
步绾绾笑吟吟地,又去切另一只鸡腿。
那二人都看了过来,这才烤好的野鸡,香得诱人,步绾绾举着鸡腿一阵猛吹,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好吃!累了一天,吃了这美味,力气又回来了。
她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呼声。
帝祈云冷下了脸,盯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开了头,冷冷地说:
“步瞬欣,你还真是一点规矩都不守,孤王那是给你吃的吗?”
“不给我吃,给猪吃。”
步绾绾顶了一句,继续吃。
“你这小奴才。”
帝祈云火了,站起来,绕过了火堆,一手去打她的后脑勺。
这世界上,除了阴险毒辣的帝慎景之外,帝祈云最没风度!她一抹后脑勺,一言不发地挪到了洛君瑜的右侧坐着,把琴拿出来,用帕子轻轻擦拭。
傅玉莹看到了那琴,眼前一亮,也起身过来看,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琴?真好看!”
她说着,手指头已经摸了下来。
这琴寒彻骨的,傅玉莹的手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冻,立刻就惊呼一声,缩回了手指。
“娘娘小心。”
步绾绾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子,用帕子包住了手指,在弦上一顿乱拔之后,找着了音调,想了想,弹了支曲子,最简单的生日快乐歌。
再过几日,步绾绾生日了,她满21,她来这里,快一年了!
这弦琴不像现代的乐器,有几个音没有,所以她弹出来的调子就很怪,她也不管,一连弹了三四遍才停下来,轻舒一口气之后,这才发现那三人都不见了,狐疑地四处张望,只见那三人远远地站在月下,不知在说什么,见她消停了,这才快步回来。
“步瞬欣你魔音贯耳呢!”
帝祈云一瞪她,恼火地责备,居然三人是被她的乐音给吓跑的!
“你弹得好。”
步绾绾冷笑一声,欲把琴给收起来。
帝祈云手腕一翻,把琴给夺了去,盘腿往她身边一坐,修长的十指在琴上依次滑过,妙悦的琴音便从他的指尖、弦上流淌出来。
帝祈云弹的也是步绾绾的生日快乐歌,可因为他会弹这种琴,处理得非常巧妙,所以听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步绾绾又转脸看他,帝祈云这厮,放在现代,也是个多才多艺的美男,加上他精湛的演技,说不定能混成大明星,不知会迷倒多少女人!
可惜,其内败絮!
步绾绾不允许自己给他打高分,立刻在心里狠狠评判了一句,把剩下的半只烤野鸡也扒拉过来,一个人享用。
“步知道,你是猪么?”
帝祈云转过头来,一脸黑线地问她。
“那你是公猪?”
步绾绾自然地回了他一句,顶得他脸色更黑。
洛君瑜只在一边笑,笑过了,便握了拳,不停地咳。步绾绾放下了烤鸡,顺手在帝祈云的袍摆上擦了擦手……反正他又看不到……然后跑到洛君瑜的身后,跪坐着,给他锤背。
步绾绾看得出洛君瑜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暗自担心,这师傅一旦治不好,蹬腿闭眼了,她要去哪里再找这么座大靠山?
洛君瑜的呼吸渐渐平静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
“好了,谢谢你。”
“师傅,你病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吃药?你明天别骑马了,坐马车吧,他身体比你好,应该他骑马才对。”
步绾绾扭头看帝祈云,不满地做着安排。
“多嘴。”
帝祈云讥笑一句,也不理他们二人,带着傅玉莹上马车去睡了。
洛君瑜坐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
“绾绾,你也去睡吧。”
“不,我陪您。”步绾绾摇头,从包袱里拿出披风,往地上一铺,就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绾绾,明天起开始和我学套新剑法。”洛君瑜又说。
步绾绾眨了眨眼睛,慢慢闭上,小声说:“好啊。”
武功越厉害越好,她太想变厉害了,这驭火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自己身上……
步绾绾和傅玉莹都睡着了,帝祈云才过来,和洛君瑜坐在火边说话。
“师兄,如果找不到嫂嫂,你也回山去吧,解药的事,我去找。”
“不行,找不到她,我怎能心安?”
洛君瑜摇头,火光让他的脸色略略好看了一点。
“可是你们有五年未见了,说不定……她另嫁了……”
“怎么可能,她说过会等我。”
洛君瑜又摇头,突然就咳嗽起来了。
“师兄,天涯何处无芳草……”
“芳草只有你嫂嫂,蓓儿是我这一生最想爱的女人,不管她是生是死,一定要找到她,带她回来。”
洛君瑜好容易止住了咳,抬眼看向了前方,平静地说。
步绾绾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他,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有洛君瑜这样痴情的男人,这不是太难得了吗?那个蓓儿师母去了哪里,这么好的男人,为何要抛下?
世间难得有情郎,若有真心人,还是抓紧才好!
——————————————————————————分界线————————————————————————
第二日。
帝祈云还是坐马车里面,洛君瑜和步绾绾坐马车外面,替他赶马车。
步绾绾轻轻挥舞着小鞭,两边风景慢慢倒退。他们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并且刻意走了大路,可以看到官道上的实际情况。
傅玉莹不时会对帝祈云说一说看到的人和事。
有小贩挑着担儿,也有娶亲迎亲的队伍,还有小村远远地隐于烟雨朦胧中。
这个北商国,就像建立在画中一般,美得如诗如画,如梦似幻。这完全超乎了步绾绾的想像,原来走出了皇城,所看到的景物是如此迷人。她也没想到,还能活着看到这青山绿水的一天。
马车在村边停下,洛君瑜先去前面看看,步绾绾跳下了马车,帝祈云下来之后,又温柔地扶下了傅玉莹,贴着她的耳朵不知道说句什么,傅玉莹立刻笑起来,抱了抱他的腰,快步跟去找洛君瑜了。
步绾绾斜眼瞟了一眼帝祈云,寻思这可真是个逃跑的好机会,除了有点舍不得洛君瑜那棵大树之外,这美丽的世界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
她刚解开一匹马的缰绳,奋发出逃时,帝祈云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肩,侧了侧耳朵,低声说:
“步瞬欣,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步绾绾扭头看他一眼,却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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