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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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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一抱拳,大声禀报。
“师弟,你猜她会做什么?”
洛君瑜转过头来,抹了一把嘴唇,笑着问。
“嗯?”
帝祈云懒懒地回了一句,步绾绾心里有股强大的力量抗拒着他的侵入,不过她的心思他刚刚还是读到了几句,包括了打飞机一事,看她那咬牙切齿的念力,当然不是什么好话,鬼才相信是让他去捉一只母鸡来打!
可是,她着实是个有趣的女人!
“我猜,是炖鸡汤,可惜她的厨艺不佳。”
洛君瑜咂咂嘴,从石凳上跳下来。可就这时,又有一名侍卫过来禀报实况进展了。
“禀王上,步姑娘已经回到了院中,还生了堆火,又开始捉鸡了。”
“有趣。”
洛君瑜又回到石凳上,转脸看帝祈云。
夜沧澜放下一枚棋子,抬眼看着帝祈云,沉声说:
“王上刚才说,可以答应臣一个要求,臣想要步瞬欣,臣今晚就带她出城,永不回来。”
他表情坚毅,唇角紧抿,一双深遂的眼睛里灼灼亮亮全是期待的光。
帝祈云的耳朵侧了侧,伸手抵出一棋,低声问:“你走在乾位上,也不怕全军覆没?摄政王何时也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
“请王上成全。”
夜沧澜看着他落下棋子的地方,眉微微拧起,帝祈云这一子,将了他的军,把他给围在了死角上。
“摄政王的棋艺不应如此。”
帝祈云的脸色寒了寒,阔袖挥过,让棋子乱成一团。
“是王上的棋艺精进。”
夜沧澜不慌不忙地应了一句。
“你要步瞬欣,到底是何目的?以前你可是看着她就躲的。”
帝祈云不再绕圈子,直接了当地问他。
“失去方觉好。”
夜沧澜沉吟一会,认真地说。
“好一个失去方觉好,既然如此好,孤王也不想失去,摄政王请回吧。”
帝祈云冷冷一笑,双眸轻抬,长睫被月色镀上一层淡辉,把阳刚和俊逸完美的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只怕只有帝祈云了,他有两面,一面留给外人,一面留给自己。
夜沧澜也不多言,起身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你留着他,终会成祸。”
洛君瑜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
帝祈云慢吞吞地摆着棋子,邀他过来下棋。
“现在也不能杀,他民望甚高,我需要稳定江山,再等一个月,春暖雪化,各郡正式来贺,四海归平,我再治他的不敬之罪。”
洛君瑜坐定,扫了一眼棋局,这是刚刚夜沧澜和帝祈云下过的那一局,他微微拧眉,低声说:“他本可以赢。”
帝祈云唇角微微一扬,傲气地笑道:
“所以才居心叵测,你以为他真喜欢上了那丫头?这丫头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我的读心术,在她和绛芸身上都不起作用。绛芸是一直如此,她从小为强身健体,随着她父亲修的是内家心法,我略略可以想通,可这丫头来历太过古怪,似魔教中的作风,可又非魔教中人,不知是哪一路的疯丫头。”
“我看是你着魔了,虽已成大事,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洛君瑜看了他一眼,眉心微拧,低声提醒他。
“师兄多虑,那丫头好玩,陪她多玩玩,你不是也觉得她有趣?”
帝祈云笑笑,让他接着夜沧澜的棋局往下走。
“这棋看似死局,可是也并是完全没有起死回生的方法。”洛君瑜拿起一子,轻轻一推,爽朗地笑起来,“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二人正笑时,突然闻到一阵香味儿。
侍卫长一脸铁青地匆匆过来,一抱拳,大声说:
“主子,她捉了三只鸡,全宰了,炖了汤,还在做烤鸡,还弄了些面团儿在那里烙鸡肉烧饼。”
可怜他的凌铁剑,拿去串了鸡翅膀!
“她是想吃饱了上路吗?”
帝祈云的脸色也变了,每回想看她的狼狈模样,却总是失望。
“得,我就不去了,我讨厌母鸡。”
洛君瑜扫他一眼,一脸嫌恶,继续喝他的酒去了。
帝祈云沉着俊脸,大步往废园走,这香味儿是越来越浓愈,弄得他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靠近了废园子,那股鸡屎臭味儿哦,差点没把他给熏死!
可就在这样臭的空气里,那丫头就坐在亭子里,哼着曲儿,袖子挽得老高,正在把鸡肉往面团里包。
“步知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许你杀鸡了?”
帝祈云大步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
就在这时候,步绾绾飞快地出手,准准地把一包药粉洒到了帝祈云的脸上!这是她以前藏在房间里的,蒙汗药!若不让他放松警惕,还激他过来找她,她又如何得手?
那些侍卫们并未过来,只见她用双手抱住了帝祈云的腰,娇滴滴地和他一起往石桌上倒。
这药性过猛,帝祈云只来得及瞄她一眼,就缓缓闭上了眼睛,还带着一脸粉末儿呢!
“啧啧,帝祈云,今儿晚上就受死吧!想知道什么叫一辈子打飞机吗?姑姑我不妨满足你的好奇心……就是你拿自己的左手右手当你的嫔妃,夜夜轮流宠幸……哈哈哈,好好睡,我要走了!永远不见!”
步绾绾轻轻地拍打着他的俊脸,又扯起一边的脸,连连摇头。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不是一样要让我捏你的脸?以后记着,少欺负女人!今儿姑姑不杀你,免得百姓遭殃。”
她松了手,转身就走——一步迈出去,却没能迈下台阶,飞快扭头,只见他正抓着她的裙角,她的眼睛猛地瞪大,凝神看他一眼,他还是昏迷着,可能是晕过去之前抓住了她的裙摆!
“松手!”
她拍打着他的手背,又用力去扳。他劲儿极大,她根本拿他的手指没办法!她想了想,当机立断,用剑割开裙摆!
布料从手里脱落,她轻舒一口气,转身又走,可这回,裙摆还在他的掌心!
她愕然扭头,只见他正慢慢地坐起来,手指在他的俊脸上轻弹了几下,把那些药粉给掸去了。
“步知道,你可能忘了我是个瞎子。”
他盯着她,唇角扬着戏谑的笑意,墨瞳里被灯笼的光给盛满了。因为目盲,他的听觉和嗅觉都比常人好上许多倍,加上他刻意地锻炼,她挥手时的动作,还有漏出来的药味儿,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
配合她躺会儿而已,否则怎么会知道这样一个新鲜的事物呢?轮流宠幸双手……
他笑得愈好看,步绾绾的心就越苦,今儿晚上真的完蛋了!
她想也不想,撒腿就跑。
帝祈云坐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跑,侍卫很快就把她给堵了回来,加上母鸡乱跳,院中鸡毛乱飞,简直乱透了。
步绾绾被侍卫们推过来的时候,帝祈云才从桌上下来,抬手在她的小脸上拍了拍,笑着说:
“既然如此多才,不如我们去一共修习一下打飞机之事,若你做得好,孤王能饶你的弑君之罪也不一定。
步绾绾此时叫苦不迭,谁知道他是一个连蒙汗药也药不倒、金刚不败的货呢?
被他一路拎着,回了他的寝宫。火焰宫在晚上是最美的,现在的火焰宫才是最完整的宫殿群,里面的建筑按八卦来排,红色的是他住的地方,黑色的是他议事的地方,若你居高临下来看,会觉得这两瓣颜色就像两尾鱼,落在了月下。
二人跌上大床,步绾绾挣扎了一下,随即被他给摁住,双手被他摁开,腿也被他挤开,呈了一个大字型,动弹不了。
“步知道,你自己说,先用哪只手?”
他用膝盖在她的腿中挤着,蹭着,磨着,故意用劲儿地折磨她。
步绾绾怒视他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随便,你不怕我拧掉你,就尽管来。”
“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他抽开腰带,敞开了龙袍,却没继续,而是返回桌边,拿了一壶酒过来。
“孤王会让你主动一些的,步知道,好好来品品这好酒。”
“我不喝酒。”
步绾绾杏眼微眯,想瞅准机会再烧他一次。
“别再试着放火了,否则你烧不死孤王,孤王拿你悬在城楼上,给人观赏就不好了。”
他慢悠悠地说着,放低酒壶,可是壶嘴儿却没对上她的娇嫩的小嘴巴,而是对准了她的肚脐眼儿,缓缓倒了,然后一路往下……
“呀,你到底在戳哪里?”步绾绾猛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挣扎起来。
【86】王上,让妾身在上吧
“你说呢?孤王等下要宠幸的地方啊。”
他慢吞吞地说着,把酒壶丢开了,淋了她满小腹的浓烈酒液。
“帝祈云,不带你这样恶劣的,你怎么能往那里倒酒!”
她坐起来,抓着他的手指使劲扳。
这酒有股异香,在大殿里肆意飘散,便是闻一闻,就觉得醉了一半的灵魂,另一半灵魂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这酒跑了榛。
帝祈云俯下身,在她的肚脐上轻轻吻了一下,舌尖抵在她柔软冰凉的小腹上,延着圆圆的肚脐轻轻转动了一圈,然后抬眼看她。
步绾绾一身酥软,又开始不能控制自己了,细密的汗从毛孔一直往外涌,灵魂蠢蠢欲动。
这一定是中了邪艺!
她暗骂自己一句,缩起了腿,坐起来看他,闷闷地问他:
“帝祈云,你弄这么多酒在我身上,辣着你自己那儿怎么办?”
总之,她的反应永远和帝祈云想像中的不同,他放下了酒壶,一脸黑线地看她。
“帝祈云,男女之事,应该是和谐的、美好的、快乐的、美妙的、男的满意,女的快乐的,你就不能正常点?你若想和我共赴云雨,麻烦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开!”
步绾绾站起来,手指在他的额上轻敲,语重心长地向他普及正确的夫妻知识。
“步知道,你这小辣椒!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长什么样子。”
帝祈云仰头看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抱,手紧摁在了她的纤腰上。
“黑的。”
步绾绾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杏眼慢慢眯起,就像午后的猫儿一样,夜明珠的光落进去,幽幽亮亮,就像两团碧玺。
“黑的?孤王更要看看了。”
帝祈云把她往榻上一撂,跪坐下来,灼灼双瞳,饶有兴致的在她的脸上打量。
这女子在他面前扮傻充楞久了,此时突然现出伶俐来,让他越加有兴致。
见她躺着不动,他解开袄裙,把她白色的布袜褪到脚踝处。她有双漂亮纤细的腿,线条紧实玲珑,没有一丝赘肉,形状也漂亮得像精心雕琢而成,完美无缺。
步绾绾躺着没动,任他的手指在她的腿上来回游移,他的呼吸也渐渐开始急促了,俊颜上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瞳孔渐渐涌出赤色。
步绾绾攀在他的肩上,小声说:
“我在上面吧。”
帝祈云怔了一下,低眼看她。
步绾绾翻了个身,坐在他的身上,非常主动地去拉开他的裤带,帝祈云的眼神幽幽深深地沉下去,双手枕在了脑后,兴致昂然的看着她。
步绾绾的小手,从他的胸膛一直往下,到了他的小腹上停住,轻轻地摸了片刻,又往他的胸膛上摸去。
这厮实在有副好身材,放到现在,那就是个肌肉和容貌并存的超模。她的指腹很软,像猫儿的小爪,在他胸前抓了抓,他不由自主地就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来握她的腰,用已然怒起的地方去抵她的小蜜臀。
步绾绾的身体往他身上俯来,突然间就出手了,又狠,又准地点了他的穴!
帝祈云保持着这个握她腰的姿势,腿蹬在半空中,怒气在他的双瞳里渐渐聚起。他真没想到,步绾绾这个时候还敢出手!她居然会点穴!
步绾绾快速爬起来,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小声说:
“帝祈云,算我求你,你是皇帝,肚里能容天下事,放我走,我只是一个倒霉撞到你身上的人而已,大家相忘江湖,永世不见,今晚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不会有损你的威风。”
她跳下榻,直接披了他的龙袍,挥剑斩断太长的下摆,拿了他的令牌,扭头看他一眼,大步往外奔去。
帝祈云内力高深,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冲开穴道。
她有半盏茶的功夫离开!
翠姑姑在东宫,她现在就回去接她!
她披着龙袍,又披散长发,低头快走,奴婢看到这只有帝祈云才敢穿的龙袍,都不敢直视,更别说拦她了,步绾绾居然很快就冲出了焰宫,奔进了皇宫前殿。
绕过那座最雄伟的宫殿,就是出宫的大门了,她在宫殿拐角处停下脚步,有些犹豫起来。她不敢去御马监夺马,可这样过去,一定会被侍卫们认出。
本身,穿着他的王袍乱闯,就是无计之中的计策,太过大胆疯狂,凭的就是运气和胆量,只要有一人胆大猜疑,她就必死无疑了!
正犹豫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吓得她魂飞魄散,扭头看,只见夜沧澜就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宫里?”
她手掩在唇上,小声问他。
“听说你被罚,所以特地进宫来找你,快把这衣服脱了,我带你出宫。”
夜沧澜扯开她身上的龙袍,步绾绾跑得匆忙,里面的袄裙并未系紧,被他一并给拉开了,肚兜歪歪的,露出一片旖旎风情。
夜沧澜脸一红,赶紧解开自己的披风把她包住,然后转过身,轻声说:
“来,我背你。”
步绾绾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肩。
她记得如此清晰,去年6月13日,一次追杀毒枭的任务中,她和景枫被困在山顶,她无法施展驭火术,怕引着了山林,祸害了林中无辜的鸟兽和游客。
所以他和她只能硬拼,她被树枝刺穿了脚底,他也是这样转过了身,对她说:来,我背你……他背着她走了四天,终于下了山。
夜沧澜不是景枫,可他和景枫一样,把她背出困境!
步绾绾不放荡,相反她根本就保守,她不想和帝祈云做那些事,她只是想保住这小命,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家。
夜沧澜飞身跃起,轻车熟路地经僻静之路摸出了皇宫,带她回到了摄政王府的后院。
小院非常安静,院中种着几丛墨竹,积雪扫得极干净,墙角还有几丛墨兰正在幽然绽放。
“你就住在这里,这是我母亲以前住的地方,她去世多年,这里平常不会有人过来。”
“好。”步绾绾点头,揪紧披风,好奇地四下打量。墙上挂着画,画的都是墨兰,水墨泼洒在泛黄的宣纸上,化成令人沉静的兰草,一只蝶轻盈地停在兰叶之上。
“暂时先穿这衣裳吧,你放心,虽是我母亲的,但是都未穿过,放在这里只是留个念想。”
他从衣柜里取出叠得整齐的衣裳,放到小床上。
这小床也雅致,床头雕着兰花,垂下来的幔帘是淡青色,数只蝴蝶从那青色里飞出来,飞进了烛光中。
她弯下腰,摁了摁柔软的小榻,扭头看着他笑。
“夜沧澜,谢谢你。”
“歇着吧,如果害怕,我会在院中陪你。”
夜沧澜笑了笑,转身出去。
“喂,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步绾绾在身后小声问。
夜沧澜扭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低声说:
“你才出宫,他一定四处寻你,还是等一段时间我再安排。”
步绾绾坐下去,犹豫了一会儿,摇头说:
“不行,他一定会来这里搜的。”
“放心,这里有暗阁,你可以躲藏。”
他拍了拍小床,小床就翻了过来,把她给扣进了里面,吓得她哇哇地叫起来。
“不要怕。”
夜沧澜把她放出来,给她拍衣衫上的灰尘,暗阁许久未用,落了些灰尘进去。他看着她沾得花猫一样的小脸,一笑,柔声说:
“我还是先去为你打水进来洗洗吧。”
“我自己来就行。”步绾绾赶紧说。
“那就一起吧,我告诉你小井在何处。”
他点点头,带着她走出小屋,屋后有一方小井,以青石垒成井台,一只小桶摆于上面,葫芦做成的小瓢飘在半桶水上,月光落进井中,井水鳞鳞地光亮着。
夜沧澜摇动了井绳,打了一桶水上来,犹豫一下,沉声说:
“今夜不能惊动府中的人,得委屈你先用凉水擦擦了,会冷,可以吗?”
“没事。”
步绾绾仰头,冲他一笑,主动伸手去桶里。
“滋……”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水果然冻得入骨呢!
她搓了搓手,又掬水出来,在脸上一顿揉,小声念叨,收缩毛孔,脸上无油……
夜沧澜在一边听着,哑然失笑。
“这放是何意?”
“就是越洗皮肤越好。”
她耸耸肩,也笑起来,最近有点神神叨叨,可是不这样安慰自己、鼓励自己,她真怕自己有一天撑不住,被残酷的现实给压趴下了。
“对了,你能帮我去把翠姑姑接出来吗?”她犹豫一下,又问他。
夜沧澜沉吟一下,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去吧,他为了找你,一定会留着翠姑姑,以她为饵。而且帝祈云也不算是滥杀无辜的君王,他登基之后,还没有错杀一人,何况你的翠姑姑。”
“你还为他说好话呢?”
步绾绾嘴角抽抽,不以为然地说道,把冰凉的小手捂进怀里,埋头快步往屋里跑。
夜沧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又幽深起来,看着她的身影在窗子里晃动起来,他才慢步走过来,隔着窗子说:
“我先走了,你早点歇息。”
“好,晚安。”
步绾绾已经脱下了披风,整理里面歪歪的衣衫,然后钻上了榻。
她当然不会脱掉这些衣裳,防人之心不可无,夜沧澜太好,也值得怀疑,只是出宫之事最重要,她才选择和他来这里。
驭火术的不听使唤,让她十分沮丧,在被子里,盯着手研究了许久,渐渐睡了过去,毕竟,离开了焰宫那可恶的地方,离开帝祈云那样可恶的人,空气都香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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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祈云冲开了穴道,怒气冲冲地往宫门处跑去。
宫奴们被他惊动了,宫中一阵混乱,乱够之后,大家也没弄明白他到底在找谁。帝祈云在大殿拐角处找到自己的王袍,紧紧地攥在掌心,脸色阴沉可怕。
步绾绾还真本事,居然真的跑掉了!
“王上。”
侍卫长白迟匆匆过来,看着他手里的王袍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可他不敢明说,只能跟在面色不善的帝祈云身后,大步回了焰宫。
帝祈云运筹帷幄,悄无声息谋下江山,不能说他不自傲,可是就这么个小辣椒,弄不清来历不说,居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如何不让他震怒?
“去,盯着夜沧澜,看他府中有何动静!”
“是。”
白迟赶紧出去办事,到了门口,又被帝祈云给唤了回来。
“回来。”
“王上。”
白迟折返回来,抱了拳,等着他的吩咐。
帝祈云盯着桌上的金烛看了半晌,慢吞吞地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了傲然的弧度,淡淡地说:
“算了,都回去睡吧。”
“啊?”
白迟下意识地反问一句,见他一记凌厉眼神扫来,赶紧收回自己那傻瓜一样的神情,退了出去。
帝祈云走到榻边,从榻上拈起一根长长的青丝,在掌心里揉了,低低地说:
“小辣椒,还真辣出滋味来了,孤王看你如何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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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睡得正香,突然鼻中一痒,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猛地睁开眼睛,瞪着眼前陌生的床幔发怔。
这一定是帝祈云在恶劣的诅咒她!
好几秒之后,才眨了眨眼睛,飞快地坐起来,转头看向门口。
夜沧澜正背对着她站着,听到响声,这才转过头来看她。
“醒了。”
他笑笑,慢步进来,手里拎了一只食盒。
“来吃早膳。”
步绾绾肚中咕噜一响,眼睛一亮,从被子里钻出来,大步往桌边跑。
夜沧澜看着她一身整齐的行头,居然连鞋也未脱,微微讶然一下,随即不露声色地端出了早点,几只大肉包,一盅鸡汤。
“不便弄出太大的动静,你便与我吃一样的吧。”“挺好了。”
步绾绾腹中已经饿得空空,顾不上谦让,坐下就吃。
“你这里的厨子挺不错啊,这包子包得不错!”
她一面吃,一面赞叹。
夜沧澜在她对面坐下,面露微笑,沉静地看着她。
“夜沧澜,有那啥人皮面具之类的吗?借我一用,我去取点东西。”
夜沧澜怔了一下,这丫头胆量还真大,今天还敢出去?
“人皮面具没有,不过我可以替你易容,有点辛苦,你得忍着。”
夜沧澜沉吟一会儿,把汤往她面前推了推。
“易容有什么辛苦啊?不就是化妆?”
步绾绾喝了汤,不解地看他。
夜沧澜的长眉微微一扬,笑而不语。
不过步绾绾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就知道他这笑的含义了。易容,易容,把你的脸硬生生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又要挤骨,又要拉扯皮肉,步绾绾都担心这一番折腾之后,脸上的皮肤还不松驰得像布袋子?
这代价真大!
她看着镜子,她已经成了一个大脸盘的普通丫头,丢进人堆里就见不着了的那种。
“就叫琉儿吧。”
夜沧澜收了工具,转头看她。
步绾绾又对着镜子看了许久,这才起身站起,冲他一笑。摄政王府肯定不能久呆,她已经想好了一个绝好的去处!
浴池里的新花招(万字火辣加更)
3
“还有这个。”夜沧澜又打开一只小盒,从里面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什么东西?”步绾绾吸了吸鼻子,闻到一点淡腥味儿。
“吃了这个,十天以内会暂时改变你的声音。”
夜沧澜把小盒放到桌上,又倒了一碗水出来,把药丸轻轻放入,刻融化成了一碗淡褐色的水。
步绾绾微微拧眉,她怎敢轻易尝试一个不信任的人给她的药呢榛?
“放心好了,要么,我先喝?”
他沉吟一下,端起碗准备喝。
“那你也会变声音?”步绾绾仰头看着他抑。
他笑笑,微微点头。
步绾绾伸手拿过了碗,沉吟一会儿,一仰头,把药水喝了个光。她索性就像赌博一样,豪赌一把吧!未必她的运气就倒霉到每个人都想害她?
放下碗,一抹嘴,嗓子痒了会儿,一张嘴,居然是尖细的声音。
“妈呀,太监!”她捂着喉咙,瞪大眼睛看他,“摄政王,就不能变成好听点的声音?”
夜沧澜一脸尴尬,低声说:“抱歉……”
“咦,算了,还是谢谢你帮我,你帮人帮到底,再借我十两银子。”步绾绾又向他一伸手。
夜沧澜拿了银票出来,她却只取十两,又一本正经立下字据给他。
“你今日助我,我铭感于心,他日一定加倍归还。”
所谓盗亦有道,她步绾绾有点儿小贪财,那也是贪恶人的,不贪好人的,谁对她好,她十倍奉还,谁对她恶,她也十倍奉还。
夜沧澜拿着借据,看着上面娟秀的字,有些怅然无语。
再抬眼,那丫头已经昂首挺胸地走出去了,大白天的,他还真不好跟上去,以免被帝祈云的人发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小院,扬长而去。
“跟上。”
他微微偏头,对着暗处低声说了一句。暗处立刻响起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随即又安静下来,似乎刚刚那声音,只是风吹过,猫的爪子轻轻踩过。
步绾绾找,从王府里出来,满大街的繁华入了眼,忍不住的唇角轻扬,眼睛弯得像月牙儿。
这样无拘无束地行走,想看什么看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这才叫生活啊!真感觉像进了天上人间一样快活!
对,那种地方她去过,自然是和景枫一起……
她和景枫一起做过太多的事了,吃饭喝水都能想到十件八件刻骨铭心的事!心情稍稍低落一会,她立刻又打起了精神,快步走到银号里,把十两银换成碎银子和铜板,用钱袋儿装着,突然就觉得自己成了有钱人,沉甸甸地坠在腰上,走路也觉得腰杆儿直了。
她用五个铜板买了一些绿豆糕,一面咬,一面往前走。
她想好了,要去开家澡堂子。帝祈云总不会来那种鱼龙混杂之地、市井小铺里来寻她吧!
她躲在帘子后面数银子,赚到春暖花开时,卷包袱走人。
这事她以前计划过,连地方都看好了,在东城的巷子里,那里有个快歇业的澡堂子,是那老头儿家传的,院子里有方井,井中是温泉水,多年前这院子也火过,可惜渐渐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子,女儿嫁去了远方,招来干活的人也不得力,他一个人拎不动桶,搓不起背,加之帝慎景这一年来实行宵禁,后来只能勉强维持生意。
她和老头儿谈过,她投资,把澡堂子整整,再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搓背。
别说冬天,北商初春雪化的时候也冷得冻骨头,这时候泡泡热水澡,骨头都能强硬一些,到时候生意一定红火,她自已也能天天泡澡!
顶着这大饼脸,她慢悠悠晃过了两条小街,三条小巷,远远地看了一眼东宫,没敢靠近,然后晃到了那澡堂子外。
这时候还早,院门虚掩着,她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开了,灰尘乱扑的,几根蛛丝飞落下来。她有些失落,原来老头儿也逃难去了呀!
也不知道那把老骨头有没有走出雪原?
她进了屋,打开帘子进去瞧,两个大澡池子里的水都干了,黑漆漆的湖着。
步绾绾越加失望,在屋子里转了一阵,思考半天,决定还是开起来,街上这么多讨饭的难民,总能招几个肯干活的。
步绾绾的性子是雷历风行,想到就做。拖一天也是拖,离雪化还有段时间,东宫回不去,也不敢去步府里偷自己存下的银票,得赚点盘缠才行。
有活干,有钱拿,在街上招两个老实的汉子过来干活,还是挺容易的。
步绾绾指挥着两个大男人,一天就把澡堂子给打扫干净了,两个汉子得了一天的工钱,千恩万谢,步绾绾听说老邢还有老婆,索性让他叫来,老婆就缝缝补补,买菜做饭,汉子就在澡堂里烧火干活。
步绾绾轻轻松松当成了老板娘,还成功发展三员干将,阿四,老邢,老邢老婆。
左邻右舍有些也逃难走了,有些却是有些年头没见过老头儿的女儿了,十三四岁就嫁了人,如今过了好些年,还以为是她回来了,过来凑热闹,有人还拿了些花生瓜果给她吃。
步绾绾忙活一天,坐在屋里,嗑着花生,连声感叹人心有温暖!
幸亏不都是帝祈云那种货色!她真想振臂高呼一声,远离帝祈云,珍爱生命,珍惜幸福生活!
步绾绾正嗑得快活,后窗被轻轻敲响了,她怔了一下,抛了花生壳,过去推开窗子。
只见夜沧澜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站在外面,月光落在他的肩上,就像披着一层薄薄的雪。眉目间浮着浅浅的笑意,柔和地看着她。
“瞬欣。”
步绾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往他身后打量,小声问:
“你怎么找着这里的?没人跟着你?”
步绾绾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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