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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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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个不知羞耻的母亲!”

厌恶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流光庆幸安阳至少给了她一个理由。猜想大约是皇后常在私底下和爱女诉苦,才会不知不觉中影响到安阳,让她将对莫殇的仇视转移到了流光身上。

“下毒的不是你?”流光问道。

“说了不是就不是!你爱信不信!”安阳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是想要你的命,才不会这么拐弯抹角!”她的语气一如往常一般娇蛮,似乎对下毒这种手法十分不耻。

流光沉思了片刻,微微叹息道:“是太子侧妃罢。”她这一句其实是自言自语,不想给安阳听到了,安阳随即愕然了,不由问她:“你从何得知?”

怀疑坐实,流光看向安阳,此时方惊觉她其实有些可爱,还未脱却女孩的纯真,虽然过于娇蛮,却将思绪明摆在脸上,对人的态度毫不掩饰地在面上显露出来。流光不由笑道:“侧妃娘娘昔日欠我一条人命,亦只有她,会在此时妄图杀我灭口。倒是她太沉不住气,公主都知道我活不过今晚,她却是按捺不住呀!”

流光提及熊施意时的语气十分不屑。还心情好地顺口赞了一句安阳。哪知安阳听了她的话之后,脸上表情却变得有些古怪,迎向流光的目光也躲闪开来。流光对她的反应正觉纳闷,此时殿门口人影一闪,又进来一个女人。

流光下意识地把慎儿护在怀里,扫视来人,蔑笑道:“不知侧妃娘娘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倘若是来为我收尸的,那抱歉得很,我尚且还活着。”

“你又来干什么!”安阳的眼眸中掠过不加掩饰的嫌恶,语气十分不耐。平时请安的时候倒还真没注意到安阳和熊施意两个之间有隙,流光一直以为她们都是一伙的。

熊施意忙将殿内一关。做了一个襟声的手势给安阳,说道:“别惊了外面侍卫,我悄悄来的。”

流光摆过头,不想看她。

安阳看了流光一眼,就要拉着熊施意走。却给熊施意挡了一下,她小声说了句“等等”继而撇开安阳看向流光,流光因别过头去没能发现她此时眼眸中的一抹狠厉。

熊施意不着痕迹地扫视过桌上未动的膳食,目光在桌上的发簪上停留了一下。她习武,眼力自然比安阳好得多。脚尖轻提,手腕微微往内一敛,匕刃随之滑落在手心,一步步不露声色地靠近流光。

刃锋透过指尖的缝隙反着亮光,熊施意蓄力于腕间,右手微微扬起,只待这么往前一刺……

“呲!”匕锋入肉,随着一声女人的闷哼,紧接着传来一道抽气声。

与此同时,流光转头看到面前的情形,一脸愕然,随后下意识地捂住慎儿的眼睛。

“你!”安阳看着刺入自己腰间的匕刃,想要出声喝骂熊施意,却为她一手捂住了口。腰前的剧烈疼痛亦让她在一个“你”字之后再发不出呼喊,“嘶嘶”地抽着气。

“我,我……”熊施意吓得说不出来,本能让她捂下了安阳的呼声,迎向她恶狠狠地目光,手一哆嗦,连握着匕刃的手都松开了。

方才就在她扬手蓄力要刺向流光的那一瞬,安阳不耐她磨蹭,想拉着她离开。于是,她的左手臂被安阳一拉,身子顺势一转,匕刃随之刺入安阳腰腹。

“公主,你怎么样?”熊施意片刻之后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受不得疼痛就要躬身倒地的安阳扶住。

安阳强忍住疼,扬手将熊施意推了一把,厉声道:“别碰我!”接着又是一道嘶气。继而恶狠狠地瞪视着熊施意,竟然发出一声讥蔑的轻笑,“侧妃娘娘莫非是想过河拆桥,把我和她一起杀了灭口不是?”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零五章 逼宫

流光错愕地看着瑞福殿内两个因失手误伤起了内讧的女人。这一幕实在太过乌龙。等她从两人的对话中回过味来,眼神一黯,心中波涛翻滚。

熊施意杀她灭口,她能理解,但是安阳那句“把我和她一起杀了灭口”是何意?难不成,雁忻遇害之事,安阳亦是知情?

“公,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您刚才……我是要杀她的!”熊施意手足无措,想要扶安阳却又给她阴狠的目光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不能地解释这是一场意外,并未有意。

可惜安阳娇惯,腰腹上的剧痛让她此刻盲目,往昔隐忍着的对熊施意的不屑此时一古脑儿爆发出来,口不择言地骂起来。

“侧妃娘娘能耐了啊!当上侧妃就想甩了我不是?”安阳讥嘲般一笑,捂着伤处周侧退到椅上倚着,身躯因受伤有些向前倾躬,偏那股子凌厉的气势不减,十足是的公主范儿。

“我知道,你攀上了皇兄,只等今儿过了。皇兄的皇位就是十拿九稳。你即便做不了皇后,做一个妃子还是稳稳当当的。你怕她泄了你的秘密,何尝不怕我泄露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呢!在皇兄面前装得贤良淑德、天真烂漫,只怕皇兄疼你这么久也没发觉吧?哼!少给我装委屈,你那副德行,也只有皇兄不明所以才会当你是心肝宝贝似的,在我面前何必这般虚伪?我还能不知你的面目?收起你那副嘴脸,我瞧着恶心!”

“不是,公主,我怎么会……我感激您着呢,不是您,哪儿有我的今日。”熊施意看着那把插在安阳腰间的匕刃紧张不已,“公主,您这伤……容我帮您取出刃物包扎一下吧?”

“别靠近我!”安阳公主一挥手,引得伤处更加疼痛。听得熊施意说要拔出来再包扎,索性自己闭目强忍,强自一抽,拔出匕刃来。伤口处血液喷溅,熊施意站在安阳的面前被溅了一脸的血滴,也顾不上自己擦拭,掏了帕子出来要帮安阳捂住伤口。

安阳本是疼得不行,手上捏的匕刃一松,即刻落在地上。她倚在椅子上完全不敢挪动一丁点,一身力气全无,阖眼拧眉忍痛,偏在熊施意要上前之时,眼睛一睁。杏目一瞪,将她生生地瞪退了回去。自己掏了帕子压在伤口,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离我远点儿,我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熊施意急得一副垂泪欲滴的娇羞模样,见安阳此刻不愉,便上前一步拾起了匕刃,转身步步逼向流光。

流光心下一紧,不由自主地把慎儿往怀中按了按,左右张望着找寻逃命的时机。殿内此刻紧闭,周围空间再是空阔,可熊施意毕竟会功夫,她如何能躲?

“你别动她,她是皇兄的护身符。”安阳撇了流光一脸,虚弱地说:“反正她活不过明晨,你怕个什么劲儿!到底是草莽出身,太过小气!”安阳已是气若游丝,却不忘嫌恶地讽刺熊施意。

熊施意踌躇不定,一双灵动的眼睛转悠不停,似乎在思绪着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我告诉你,你敢现在动她,我就将你杀大易公主的事儿抖出去。到时候,你连个妃子都没得当!”

她咬着唇回头看了一眼安阳,只得收匕作罢。转身问道:“公主,让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罢?”她是真在为安阳担心,安阳倘若有闪失,宁塬那儿不好说。

“嘶!”安阳抽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去叫个太医来。”

熊施意犹豫了,安阳不耐地责问她:“你去是不去?莫不是等我死了免得有人拦着你的正妃路?告诉你,你想都别动!皇兄是我的!”

流光身子一僵,彻底给震傻了。

安阳不是宁塬同父同母的妹妹?

“公主,您误会了。”熊施意连忙解释,“此刻出去不妥。”

安阳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亦知她是说此时出去会将流光处身之地暴露,只得缩了缩身子,将重量都依在身下的座椅上,闭目歇气。

此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流光疑豫地看了一脸紧闭的殿门,又转向熊施意。熊施意也听见了,脸上露出些许忧虑来。

“嘭!”殿门猛然被撞开,熊施意本能地捏着匕刃望向殿门口。

“娘娘,不好!殿下出事了!”来人是张润,他是禁卫军中一名小头目,熊施意曾在太子身边见过,太子对他很是信任。她立即问道:“殿下怎么了?”

张润避而不答,只说道:“殿下让属下来提昌王妃和世子为质。”

熊施意忧心宁塬,未及多想,便点了头,应了一声“好”。转身时,才看见安阳已经昏厥过去。犹豫了片刻,思及此处应该无人会来,便走到流光身边将她提起。

流光展臂挥舞,挣开她的钳制,傲然道:“我自己会走!”说着,抱起慎儿,无视地走过她身侧,小心地瞅了张润一眼,往殿外走去。

殿外守卫的禁卫军让出一条道来,张润前面引路,流光抱着慎儿走在中间,熊施意则跟在她身后。

与此同时,长乐宫中军戎满殿,一众禁卫军将宁熹圈围于正殿中央,为兵剑相指其中的宁熹却是一脸的淡漠,格外镇定,脊背挺立得笔直,仿若殿下雕龙圆柱直耸入顶,气势磅礴。

帝后二人立于上首,陛下错愕不定地看了看被禁卫团团围聚其中的宁熹,又疑豫地望了一眼他的皇后和太子,回眼再看宁熹时。神情间有了一瞬的恍惚,似如无法抉择。

位于包围圈外的宁塬拨开一侧禁卫军,双目隐含着泪光,悲怜般看着宁熹许久,回身跪于帝后跟前,重重地磕下,沉重地说:“父皇,三弟一时糊涂才有此大逆不道之举,儿臣身为三弟兄长,负不可推卸之责,请父皇责罚儿臣。宽恕三弟!”

“太子糊涂了!”赵皇后语重心长道:“你顾念着兄弟间的情分,此逆子可有一分顾念?倘若今日不是你机警,觉察到他意有不诡事先派了禁卫军护驾,哀家和你父皇岂不是就要藏身于此逆子围攻之下?身携私兵利器见驾罪其一,诬陷当朝皇后罪其二,意欲行刺圣驾罪其三,且不论他江州兵马三千为何驻营宫外,就是这三桩罪状,哪一桩不是死罪!”

“这……母后……”太子状似词穷一般,一张嘴唇闭合了老半天,再没能说出求情的话来。

宁熹无声一阵冷笑,看向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寒。皇后与他对视一眼,不由地一颤,他眼眸中的冷厉仿佛千年寒冰,直直扫向她,让她周身寒毛耸立。宁熹不过扫了她一眼,即别过头淡漠地转向皇帝,赵皇后悄然打量身侧的皇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苛责之意,心意一狠,转向皇帝,道:“臣妾请陛下严惩昌王!今日放他安离,他日太子即位尚且不说,就是你我夫妻二人,都将为其所戕啊!”

皇帝从宁熹身上移过目光,看着身前的妻子,一双龙目隐含泪意,皇后抬眼与之相遇,竟觉丈夫眼中一股悲鸣之意,顿时胸口一紧。思绪辗转间,她又说道:“昌王私调江州兵马围宫,今夜带兵潜入长乐宫,为我皇儿发现之后,又诬赖臣妾私扣王妃世子,他打的正是……逼宫篡位的主意啊!这一殿的兵戎,即是铁证!”

皇帝没有说话,仍旧凝视着妻子。宁熹冷笑一声。道:“皇后口称本王私调兵马围宫,且问,本王调派的兵马身在何处?三千兵戎甲卫,可是不好藏匿的。”

赵皇后扫了宁塬一眼,宁塬即刻上前道:“三弟调派的兵马此刻正在西宫门,乔老将军早已带兵阻拦,方才的呼喊声即是因两兵交战而起。”

“呵。”宁熹淡然一笑,上前两步,即刻就有禁卫军围堵上来,他用手轻轻一推,禁卫在陛下的示意下让开了些许地方,他便撩袍一拜,说道:“父皇,儿臣携来的‘兵众’只有王府是十数名侍卫,不过因得了皇后私扣儿臣的王妃和世子,这才一时冲动冒犯龙颜,要说逼宫篡位……儿臣万不敢当!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皇帝从赵皇后身上移开了目光,扫了一眼太子,便望着长乐宫殿门之处,不置一词。宁熹亦端跪在地,脊梁却是挺得笔直。赵皇后见状,心里忽起不安,与太子对视一眼即避过,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向殿外之外。

太子宁塬本跪在地上,此时不由微微转身,扫了一眼殿门外立守的禁卫军。

“报!”长长地尾音从殿外一直缭绕进来,一名禁卫跪地行礼,道:“启禀陛下、皇后,西宫门今夜并无异状。”

“什么?”皇后和宁塬俱都一惊,宁塬更是从地上抓起那名禁卫的衣襟,呵问道:“你再说一次!”

禁卫不敢挣扎,喘着粗气说:“回太子殿下,西宫门今夜并无异状。”

宁塬手一松,禁卫落地。他转身看向仍旧端跪在地上的宁熹,目光阴郁。

皇帝却是在禁卫回报之后略略松了一口气,手一抬,正待要开口,那名禁卫落地翻爬重新跪好,又说道:“禀告陛下,南宫门处辅国大将军乔老将军……”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宁塬当即一喜,以为宁熹的兵马转向南宫门和乔邦国起了冲突,忙问道:“乔老将军是否正于南宫门与逆兵抗衡?”

禁卫回道:“乔老将军他……死了!”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零六章 倒戈

‘乔老将军他……死了!”宁塬脚下一个踉跄。扶了一把身侧的禁卫才站稳了身躯,厉声问道:“是何人所为?!”

那禁卫张皇着不敢回答。

宁熹的唇微微抿了抿,望向上首时看见赵皇后一脸的不能置信,陛下亦是震惊异常。

不过片刻功夫,殿外传来吵嚷的声音,混杂着悲鸣和怒骂,一名戎装男子领兵进殿,单膝跪地抱拳,道:“辅国大将军乔邦国之子乔磊,拜见陛下、皇后。”

乔磊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甲上还沾有鲜血在胸,脸上亦有所伤,状似与人激烈相搏之后留下的,陛下免了他的礼,问道:“你父亲……是为何人杀害?”

“回陛下,正是臣子。”他的脸上浮现出无法忽视的悲伤之情,眼眸之中有着深深的伤痛。

“你说什么?”

乔磊一句话,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此时,乔磊忽然埋首伏地,痛哭起来。回过神的帝后二人和太子宁塬相互对视。又将目光齐齐转向地上的乔磊。

乔磊泪痕满面地说道:“我父一世英名,俱于今日毁于一旦啊!”

皇帝一招手,制止住乔磊的哭泣,他听出乔磊的话内有隐情,忙问道:“你且将详情仔细说来。”

“是。”乔磊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血和泪,看了宁塬一眼,那目光中,带着深切的愤恨之情。

宁塬惊觉今夜大事有变,但此刻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悄悄地背过一只手,做了一个手势。此时殿内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乔磊身上,只有宁熹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嘴角随之不着痕迹地弯出一道弧度。

乔磊赞了乔邦国一大堆之后,才沉痛地说道:“不想我父为太子所诱,意欲于今夜从南宫门攻入皇宫……”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引得宁塬一声怒喝:“住口!你血口喷人!”

乔磊为他打断,怒目以对宁塬,忽然愤身而起,扑向宁塬,“奸人!我父如非因你,岂能老来时还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罪!倘若不是你花言巧语相诱,我亦不会因相阻父亲失手错杀!还我父亲命来!”

乔磊扭打上去,还未近身,就被禁卫们拦截下来,扣押在地。

“呸!”乔磊唾了他一口,被押在地上不能动弹,转向上首悲愤不减。语气稍有缓和地说道:“臣子不孝,劝不得父亲收手,反误杀老父。杀人偿命,臣子不敢苟且偷生,何况臣子杀的是……臣子自知死罪,但我父已死,恳请陛下顾念我父昔日功绩,留他一个名声!”

皇帝的目光移向宁塬,宁塬顾不得骂骂咧咧的乔磊,忙跪地道:“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请父皇明察!”

“是啊,陛下,皇儿是被人冤枉的!今夜妄图逼宫篡位的分明是昌王!”皇后也赶紧跪了下来,一张脸望着皇帝,期盼、委屈、不甘、愤恨,隐隐浮现。

皇帝眉头深皱,将殿内的两个儿子一一扫视。宁塬和皇后一脸的憋屈,宁熹仍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正在他面对三个亲人犹豫不决之时,殿外传来一声惊慌的女音。

“王爷救命!”

声音发自于流光,在她出口的同时,原本跪在殿内的宁熹跃身而起。众禁卫尚未反应过来,他已将流光和慎儿相护在怀。禁卫们赶紧围涌上去,将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围住。

殿门外押解流光而来的张润和熊施意立即警觉情况不对,还未有反应,就给禁卫一起围住了。宁熹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太子侧妃,不知侧妃为何与我王妃世子同在此处。”

皇后吓得跌坐在地。宁熹护住妻儿一步一移进入殿内,围着他们的禁卫包围圈也随着缓缓移动。宁塬回身一望,顿升挫败,厉目一瞪身后的熊施意和张润,呵问道:“你们为何在此?从哪里找到的昌王妃和世子?”

熊施意身躯一僵,还未开口,就给张润抢了先。他十分惧怯的抖了抖腿,一下子跪到地上,说道:“太子,属下失职,让王妃……”

宁塬此时反应过来,这个人根本就是别人安插他身边的,也不说不问了,眼神轻瞟了一眼殿外宫门处,回身端跪好,等候陛下裁决。

宁熹没有再跪,反而笑道:“皇后不是说没有传召王妃进宫么,怎地我的王妃会出现在此?方才,殿下的侧妃和侍卫,似乎对王妃有些不善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流光一眼,流光会意,忙拉着慎儿跪下,“陛下请为臣妾做主。臣妾接到皇后懿旨入宫赐宴。谁知竟一进宫就给拘禁起来。刚才侧妃娘娘押着我过来,说是要以我和世子为质。皇后,太子,我且能为质,可小世子才四岁呀!”

“胡说!你不要血口喷人!”皇后张牙舞爪地从地上爬起来,要扑到流光身上去。

“皇后,你还要胡闹么?”皇帝和蔼地声音此时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皇后即刻顿住了脚步,回转过身蠕了蠕嘴唇,眼眶中闪烁着晶亮的泪花,“陛下不信臣妾?”

“你要朕如何信你们?”

他说的是你们,不止是皇后,太子此时也听出来了。紧阖了阖眼,做个了手势,熊施意见状,飞扑上前,手一捏,匕刃现出,贴到皇帝的脖间。

“护驾!护驾!”殿内声嚷不断,一时乱作一团。围着宁熹的禁卫全部散开了,往前压近,原本跪在地上的乔磊亦是起身上前,但熊施意正胁持着皇帝。他们都不敢乱动。

正在此刻,一对军兵从宫殿外围涌而入,以京都守备姜涛为首,将整个长乐宫围得水泄不通。

宁塬起身,拍了拍膝上的灰尘,看都不看上首的帝后二人,只轻蔑地看着宁熹,赞叹道:“三弟好计谋啊,可惜皇兄留了一手。现在嘛,这外面都是我的人了,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兄缪赞。”宁熹笑道。将流光和慎儿往身后藏了藏。

“逆子!”皇帝一声怒喝,急怒引发出一阵强烈的咳嗽,他捂着胸口轻捶起来。

“陛下!你怎么了?”皇后连忙上前关切地问。

“滚开!”皇帝喝骂了一声,又是一阵猛咳。

“皇儿,别伤到陛下!”皇后给喝退了几步,忙抓着宁塬的手让他叫熊施意放开皇帝。

此时的宁塬哪里肯从?只安慰道:“母后放心,儿臣自有分寸。”

“父皇,您都瞧见了吧。”宁熹微笑着望了一眼上方被胁持的皇帝。

“畜生!”皇帝只骂出口这一句,便给熊施意提了起来,胸口的阵阵疼痛和颈上的锐物让他不得不停下喝骂。

“皇兄,我有一问能否请你回答。”宁熹有礼道。

势局已定,宁塬十分慷慨地说:“今儿皇兄就给你这个面子,你尽管问即是。”

“谢过皇兄。”宁熹又是一礼,道:“上头那个女人,和安阳公主合谋杀害大易雁忻公主一事,不知您知是不知?”

宁塬闻言,阴郁地扫了一眼熊施意。她即刻垂目避过他的目光,身子往皇帝的身后缩瑟了一下。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宁熹撇了一眼身后的流光,笑道:“我的王妃一直对雁忻公主之死耿耿于怀,倘若皇兄不知您的侧妃所为,臣弟自然不会迁怒于皇兄;倘若皇兄是知晓的,那么……”

“如何?”宁塬一挑眉,浑然不在意。

宁熹微微一笑,“臣弟就只好冒犯皇兄了。”

“哈哈哈!笑话!”宁塬大笑,说道:“今日且让皇兄看看,三弟是如何冒犯的罢!”说完,一招手,殿外围着的士兵齐齐冲进殿内。

“拿下!”姜涛一声大呼,士兵纷纷上前将宁塬团团围住。

“你们反了?!”宁塬惊问。

“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姜涛一个手势,包括殿内原先的禁卫,全都团绕在宁塬身周。宁塬此时才觉张皇惊惧,就要对着熊施意呼喊,谁知一把短匕贴上颈侧,张润挺身而起,制住了宁塬。

乔磊对着殿外一招手。原先乔邦国的属下兵众亦从殿外涌进来,一时间,长乐宫满布黑压压地一片士兵。

“殿下!”熊施意急得不行,眼见着宁塬被擒,她将皇帝一提,大声一呵:“放开殿下,否则我就杀了皇帝!”

宁熹失去困扰,上前几步站到她身前。

“站住!再过来我就动手了!”熊施意急急地喊道。

宁熹淡然一笑,“你还有力气吗?”

熊施意心下一狠,就要蓄力在手腕。

“啊!”随着一声尖声惊叫,她手中匕刃松落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响。

“王妃身上有废功之毒,寻常人碰了不会有异状发生,不过会武功的人碰触了王妃的话……”宁熹没有再说下去,倒地抱手颤抖不停的熊施意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流光从宁熹身后悄悄支了个头出来,在他耳边轻问:“她怎么了?”

宁熹笑着拍了拍她安抚道:“不过是蓄功之处有如万蚁啃噬,一身功夫废尽罢了。”

流光连忙放开宁熹,疑豫地看向他:“你不会有事吧?”他也是有些武功在身的,他也碰了她……

“哪儿能?傻子!”宁熹失笑,侧耳轻语了一句。

流光得知是宁焱嘱咐璃芳在她身上下了毒。想来,亦只有璃芳在进宫之前近过她身,不由地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被人下毒都不曾知晓,还是太嫩了啊。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零七章 晨曦(1V1结局)

兵戎相见的一夜过去。夜幕被蕴红泛光的霞光逐渐逼退。大理殿砖上纷乱的脚印痕迹已被负责洒扫宫女们擦拭得一干二净,清澈地反射着晨光。

此时此刻,静谧的长乐宫再无昨夜争腾的痕迹,亦无往日喧扰的娇语,只余一宫的沉寂,仿若死水一般。宫外驻守着层层禁卫军,一个个神情肃穆,宫内偶尔行过一两个宫女或太监,却都是步履轻蹑,小心翼翼,面上还带有几分哀戚之意。

乔磊慢悠悠地踱进长乐宫,微微点了个头,禁卫军仿若未曾得见他进去一般,面上未显一丝波澜。进得殿内,又穿过内三层看守,才得入昔日赵皇后的寝宫,此时,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已成一所牢笼,宫殿往昔的女主人,沦为它的阶下之囚。

“儿臣来给母后请安。”乔磊如是说着。身体却没有动弹。他来,无非是宣告他的胜利,让她死得明明白白。并非是怜悯于她,而是希望她于地下和母妃相见之时,能够将儿子得胜的喜悦一并传递。

“乔磊!”赵皇后一见他,便忆起昨夜此人虚假的面目,气得两肩颤巍不停,“你还敢来见哀家!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安阳!”

精挑细选的女婿,临阵倒戈,掷老父妻子于不顾,这一跤,跌得当真惨烈!如从云端跌落十万八千尺,落地时,摔得偏体鳞伤。不止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心灵上悔恨,那是她最最疼爱的女儿啊,她为女儿选了个如此险恶的夫婿!她的悔,她的恨,她的愤,她的怒,让她猛然扑向面前这个负尽女儿的男人,张牙舞爪地要将他撕成粉碎!

乔磊纹风不动,在赵皇后近身之时右手一扬,就将她提在了手上。左手往她嘴间一弹,一颗丸装物体掷入她喉处,然后将她入掷物般一抛。她就落在地上。

喉间哽咳了半响,身体摔得疼痛非常。赵皇后止不住眼眶中的泪珠,双眼却仍是满布恨意,愤恨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过是枚药丸。”乔磊的嘴唇微微翘起,说得云淡风轻,“食之一刻钟,引发心口绞痛,疼上个半个时辰,即会衰竭而亡。”乔磊说到此处,笑了起来,“母后应该识得此物的,您曾将它磨成粉掺在敬仪贵妃的一碗安神药汤里。”

“你,你怎么知道?”赵皇后惊慌不定的问,指着乔磊的手颤抖不已,怎么也克制不住。她的心口发凉,药物尚未发作,她已如毒发一般捂住胸口,衣襟给攥得老紧。

“喔,这药经过了改良,是特意为母后制的。”乔磊没有答她的话,反而捂额。道:“当年母后从太医郑青锋处得此物,便将他灭了口,可惜下人办事不太干净,他一个远房侄儿,亦是他的徒弟活了下来。这个东西,便是经由他改良的,延长了疼痛的时间和发作的程度,疼痛感比之母后原来用的那一枚,剧烈百倍。”

“你……你是如何得知当年之事?”赵皇后已然像已经发作一般,面容扭曲,大冷的冬天,她的额上汗水直流,不过片刻,就已满脸汗湿。

乔磊大笑出声,揭开了假面。来此之时,他已将药水抹上假面,不过轻轻一揭,就露出真容。

赵皇后一双眼睛睁得大开,攥着胸口的手顿然一松,指着面前的男人抖个不停,“你,你是宁熹!”

“乔磊”笑道:“我若是宁熹,昨夜站在大殿之下的宁熹又是谁呢?”

“你,你,你究竟是何人?”赵皇后亦是想到了这个,不由得愕问。

“二十多年前敬仪贵妃生子夜,亏得母后一招杀手,才让我隐存于世二十余载。母后,你何曾想到。宁熹不但因长公主之手幸免遇难,更何曾想到,当年敬仪贵妃生的是一对双生子!母后,儿臣,名为……宁焱!”宁焱的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一双眼眸迸发出历历光辉,那光芒耀目,似要将黑暗全尽扫荡,绽放出无限的激昂!

“啊!”药性发作,赵皇后眼睛已是疼得张不开,双手攥胸,指甲毕露,像是要生生陷入肉里,仿若如此便能减轻一些疼痛。可惜此举毫无意义,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已经疼得倒地,手脚卷曲,缩成一团。

“母后呀,您养育了宁熹这么多年,虽然是因长公主的威胁,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也算是你少造了一份孽。我就再告诉你一桩你不知道的事儿吧。”宁焱根本不管地上疼得打滚的赵皇后听没听见,自顾自地说:“您的爱女,虽然倾慕的是太子宁塬,可惜呀,在新婚之夜,仍是热情得紧呀!”

“畜生,安阳是你妹妹!”赵皇后使尽了全身力气,方能吼出这一句,即又滚动起来。宁焱张扬大笑,笑声回彻在长乐宫之中,阵阵不绝。

伴随着他的笑声的是狼狈不堪的赵皇后。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位皇后的雍容华贵,比那乞丐还不如!衣衫被她自己抓得破破烂烂,头发散乱纠成一团,身上滚了一身尘灰,血和着灰尘浑成泥黑污垢遍布全身,她倒在地上已是力尽声竭,身体仍旧不停地打着哆嗦。一双满布血红眼睛瞪视着宁焱,传达着她此刻虚弱无力的愤恨之意。

“母后,儿臣告退。”宁焱看时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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