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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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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是朋友。”

“你没事儿真好!”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一个人在宫里,母亲,父亲,奶奶,都只能给她那么一丁点儿的亲情关怀,物质上所获就算再丰富,没有同龄的朋友陪着她渡过这个花一般年纪,情感生活上也会有无法弥补的缺失。这是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无法赋予她的。

雁忻忽得咧了唇,拉着流光,“你可别答应大皇兄的求亲!谁来也别答应!”

“怎么了?”

雁忻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大皇兄有个相好的女人,我见着了!”哦?流光也好奇起来,“怎么见着的?”

“在大皇兄府邸里,我去的时候不小心闯进了一个院子,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儿!我没让她发现,悄悄儿躲着呢,我看见大皇兄抱着她,她就一直哭!大皇兄叫她‘小菲’来着!”

“行了,你怎么就会偷看人家啊?也不怕被人逮着!”流光简直没语言了,这丫头到处偷看偷听,连御书房都给她去过了。

“嘿嘿。”雁忻翻了翻白眼儿,说道:“我才不怕呢!”然后,忽然靠近流光,“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得了,你那有啥了不得的啊!鬼丫头!”

她又凑了上来,悄悄咪咪地哈着气说道,“我偷看那些太监和宫女们相好的时候都没被发现过呢!”嘎??这是个什么人呐……皇宫里边果然……很龌龊……

流光彻底给震傻了,这孩子才十六岁!十六岁!花儿一般的年纪啊!怎么就成这样了?!

“你怎么了?”雁忻发现了流光的僵硬,了然的笑了,“你没见过这个吧,哈哈。”

“那是,那是。真没见过。”流光无言以对了。

“我还见过两个宫女一起的呢!”雁忻越说越骄傲,她伸着手往流光胸口上一捏,“就像这样。”说着,还示范了一下。

哎呀,妈呀!流光用力的拍开她的手,额滴神呀,别再派人来折磨她了!

“怎么啦?”雁忻问出声儿,才突的一下脸红起来,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

“没事儿。”流光懵了老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了。她看见雁忻的小脸绯红,也乐了。这小丫头片子还会脸红的啊,心下邪念一起,便准备把刚才被吃的豆腐给吃回来。她咧嘴一笑,重复说着“没事儿”,倾了身体,环了雁忻的脖子,手把她的脑袋一按,吻了上去!叫你吃姑奶奶我的豆腐,我不吃回来你姑奶奶我的名字倒着写!

“啊~~~~~~~!”一声尖叫把殿外守着的太监宫女们给全惊动了,大家众目相对,太监们没敢动,宫女们一拨子全冲了进去。

“没事儿,出去,”宫女们冲进来的时候,俩人已经分开了,雁忻的脸红得不得了,看着这群破门而入的女人,“你们都出去,都出去!没事儿!”

流光背对着外面儿,宫女们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她一脸邪气的盯着雁忻笑,一边笑,一边挥了挥手,“没事儿,公主被水雾迷花了眼,把鞋子看成了耗子!你们都出去。”

“呼!”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全都退了出去。再次关上那扇邪恶的大门……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二十一章 琴音

流光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个小偷*窥*狂,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养成这样的!虽然自个儿府里确实男宠成群,被世人视为一大异类,可那毕竟有着皇帝撑腰,没人敢说什么!问题是这花样年华般的公主,还正准备谈婚论嫁呢,要被她未来老公知道,大易唯一的一位公主,喜偷窥,还好百合……妈妈咪呀,事情那可就大条儿了!

在咏昌宫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夜,晨起给太后请了安,流光立马让曼箐去帮她收拾包袱,自个儿头也不回地转身去了的临华宫。开玩笑,再不走人,真听太后那老婆子说的“你们俩丫头相聚甚欢”,再“多聚聚”,她就真疯了!就算疯不了,也得怀疑自个儿的性*倾向了。

“郡主,要出去御花园走走吗?”曼箐被她支使去咏昌宫收拾东西去了,杏媛见流光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肩负起了为她找乐子的责任,提议她出去逛一逛,赏赏花。

“不必。就在临华宫里转转吧。”说着,站起来走出去。都说宫廷是非多,御花园那就一专惹是非的地方!避还来不及呢!皇帝老儿就是有钱,一座宫殿都要求配置齐全。其实每一宫都有小花园,亭台楼阁,流水假山,应有尽有。偏生妃嫔们都争相往御花园跑,那是,要没了那位皇帝祖宗,御花园的光顾率铁定急速下降。

流光刚走进亭子里,便传来一阵凄美的琴音。她凝听着这琴声,一曲奏完,心情跟着曲子的幽怨寂寥,也压抑起来。是《汉宫秋月》,有人说这曲子是刻画宫中女子内心的无限惆怅,也有人认为,这是描画着昭君的悲怨。怎么会有人在宫里弹奏这么一首曲子?!

“去问问,是谁在奏此乐?”流光对杏媛道。

杏媛一脸的不情愿,但也不敢公然违抗,回道:“这声音是岐阳宫传来的。”岐阳宫与临华宫相邻,二皇子楮亭襄在宫里留夜的时候都住在岐阳宫。“是……是二皇子罢。”这丫头怎么了?让去问个话也扭扭捏捏的。

“卿云郡主不必如此勉强我的侍女,有什么话就来问我好了。”宫墙外一个男人翻身而入,翩翩而来,手中还抱着一把琴,果然是楮亭襄。

“你的侍女?”什么意思?

“卿云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萧彧到了手,就忘了允诺过我的杏媛了?”萧彧?不是侯清源送来的吗?

杏媛已经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看她的样子,倒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了?是了,宁熹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带了杏媛来,难道萧彧入府,真的和楮亭襄有关?

“我不能答应你,”流光想明白了,回拒道。她看见杏媛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哦,”楮亭襄散漫地笑看着流光,那笑脸,有股阴鸷的味道,“那么卿云妹妹是打算出尔反尔了?”

“不,”流光和他对视。“二皇子不会不顾杏媛的意愿强要了她去吧?总得问问她不是?”

“是么。”楮亭襄看了跪在地上开始颤抖起来的杏媛,“你可愿意跟了我回府?”

杏媛哪里敢出口拒绝的话,郡主早已同意把她送给二皇子,如今又来问她的意思,她虽不愿离开郡主府,可也不敢直接回拒二皇子啊。她吞吞吐吐了许久,又跪拜下去,“奴婢请郡主做主。”

楮亭襄两臂团抱,又抬头看向她,等待着她的回复。流光蹙了眉头,她的神情明明不想的!“杏媛,”好半响,她才出声儿,立即被打断了,“不必为难了。一个无意跟我的女人,要了回去也没意思。”楮亭襄轻哼一声,甩了手转身,跃上来时的宫墙,“卿云妹妹可别忘了还欠我一个美人儿!”声音传来,人却没了影儿。

“你起来吧!”流光被这么一搅和,没了游园赏景的兴致,叫了杏媛起身就回内殿了。

流光坐在案前,想着刚才那个阴鸷的男人。难道真的要去找个女人来给他?手不自觉握了握案上的纸镇,一边摩挲着一边想着这事该怎么办。“嚯!”面前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一张纸,是一首词。嗯,怎么打开的?流光看见那个纸镇,刚才自个儿只碰了这个东西。她尝试着转了转纸镇,纸镇没动静,但暗格合上了。

“郡主金安。”曼箐回来了。

“你回来了。”流光把那纸小词收进怀里,叫起曼箐。“说说杏媛和二皇子的事儿。”

“是奴婢疏忽了。”曼箐跪下来,流光摆手让她起来,她从怀里拿出一折文卷,跪呈头顶,待流光接下后,才起身。

流光展开,看着卷尾“西宪卫”的印章。

萧彧原本是左相侯清源的幕僚,与二皇子关系不错。两人皆好琴音,有时也就约在一起共赏雅乐。有一回他被楮亭襄邀进宫里,一不碰巧给卿云郡主听见了他弹琴,就找着楮亭襄想要了回府。楮亭襄当时颇为生气,人是他邀进来的,他得负责啊。见了卿云身旁随侍的杏媛,听说她待几个丫头还是不错,便激她说是把杏媛送予他,他就跟侯清源帮她讨要萧彧。楮亭襄完全没想到卿云二话不说就点了头,愕了老半天,可已经答应了她,就推说是他私下里和萧彧劝说了,萧彧坚决不同意。谁知卿云非要他去左相府找侯清源,楮亭襄也就打算去侯清源那里作作样子,毕竟萧彧是他的幕僚不是?左相那是比卿云还干脆,听闻是她讨要的,当夜就把萧彧打了包送进了府。也因为此事,萧彧任楮亭襄如何再请罪,一概不见。人是到了府上,可杏媛得给别人送去啊,没想杏媛死活不愿意,再加上事后楮亭襄只想着怎么给萧彧告罪,本就不是真意想要杏媛,也就根本没提这个事儿,久而久之,都以为杏媛的事了了。

靠,那楮亭襄今天又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

这皇宫里头真TM复杂,姑奶奶不呆了。决心一下,流光便去给老太后辞了行,领着曼箐和杏媛,打道回府。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二十二章 艳词

流光的车辇出了宫门,直往东城而去。卿云郡主府邸在锦义府东城区,城里很是热闹,流光注意着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确有些应有尽有的情景。行不多久,便能见到一面“郁”字锦旗,标识着挂了锦旗的店铺,是属于郁氏的。

“停辇。”流光看见一家成衣铺子,便把车辇叫停,想要去看看。杏媛更是因在宫里的事儿,怕惹了她不快,忙搀着她就进了铺子。

这也是郁氏的家业,店铺位于热闹的地段,人来人往,铺子里面儿的陈设也相当不错。掌柜见了门外的车辇,早已知是自己家的大小姐卿云郡主驾到,忙迎上来乐呵呵地把她引进内室,单独给了一个用屏风分隔出的小间给她。流光见着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看着她,还颇有些看猴子杂耍的意思,便嘱咐着让郭子杰把车辇弄走,别让是个人都知道郡主在这儿。好不容易那些人都散了,她才仔细着打量了一圈这个铺子。

外间有一部分成衣展示着,布料在成衣下方垒着摆放得整整齐齐,衣裳下面多是需要做此衣所需的料子,让人一目了然。内间则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一些看似尊贵的客人,便被引进内间专人招呼。她这个小间便是内间里隔出来的,估摸着专门用于招待达官贵人的,空间不大,但胜在环境不错,摆放的饰物也很雅致。她转了一圈,点了点头,还比较满意。

掌柜的见她点头立马拍起了马屁,“郡主可是满意?这是二公子的主意呢!”哦?郁渐那小子不错嘛。

“我们姑娘定的料子可有货了?”小厮从外间引了一个带了侍女的姑娘进来,在内间坐了,小厮陪笑着连说“有”“有”,又跑到这边小间的门口来,欲言又止地把掌柜望了又望。流光看见了,微一颔首,示意他过去招呼,那掌柜感激涕零地转身去了隔壁。流光就隔着屏风之间的细微间隙,瞧着那姑娘。那姑娘还真是个美人儿,柔柔弱弱,芊芊细细的模样,一张脸蛋儿看着能掐出水来。小厮去了外间招呼,那掌柜过去就迎了上去,“小菲姑娘来了,您的料子早到了呢!”流光听到这名字惊了一下,瞄了眼外面的车辇,不似普通人家,又看见掌柜殷勤的模样,心里有了底。便轻身转出了铺子,带了曼箐和杏媛,迅速的闪了人。转过街角看到车辇,上了辇,吩咐曼箐:“让人跟着刚才那个姑娘,打听一下。”

“是。”曼箐就招了郭子杰,把她的意思一说,让郭统领安排人办了。

回到府里,流光也累了,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用了汤,又小睡了一会儿,终于把精神养足了。摸出怀里一纸小词,仔细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嚷着曼箐她们带路,要去谧苑找宁熹。

她到肆意轩的时候,冬日的暖阳正高高挂着,宁熹斜在园子里的塌上晒着太阳闭目养神。流光用目光遣退了她们,轻手轻脚地走到塌旁蹲下来欣赏他的睡颜。果真是帅哥养眼啊,瞧瞧,多诱人的模样儿,撩了自个儿的一缕头发,挠他的鼻去。宁熹伸了手握住她的发,流光笑嘻嘻地说道:“玉面赛芙蓉呢,我是被玉面迷了。”宁熹无奈的耸了下肩,微笑着,“怎么回来了?”扶了她起身,挪了挪身躯,让她坐在他身边,“皇帝应会多留你几日的。”

她倾身把头靠在他的胸膛,聆听那阵阵心跳,幽幽地说,“被骇回来的。”

宁熹抚mo着她的青丝,“哦,怎么宫里还有能骇住郡主的东西?”一面说,一面顺着她的背自上而下轻轻抚下,来到腰处,盈握纤腰,“莫非是给一只耗子骇住了?”

“你怎么知道?”流光直起身体,双眼直视着宁熹。

宁熹笑了,“今晨宫里传闻,昨夜雁忻公主与郡主用暖汤时迷了眼,把锦鞋当了耗子,惊动了一宫的人呢!”

流光一听,羞了。

“郡主此般模样,莫非不是耗子?”

“是,是耗子。”扭捏着只能说是耗子了。难道还能说自个儿非礼了雁忻公主不成?

看宁熹故意反问着她,她越发羞赧了,忙转移了话题,问宁熹:“临华宫以前是谁住?”

“莫殇公主。”果然是她!

“你跟我来。”她站起来,拉着宁熹往内屋里去。进了屋,掏出怀里的那纸小词,一脸暧mei的递给宁熹,宁熹把纸一摊开,笑了,念出声儿来,“师师生得艳冶,香香於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个。”还特地在“四个打成一个”那一句提了音,念完,他故作沉吟,而后问道:“郡主莫非是想,要多召几位公子一起前来?”

“你说什么啊!”流光脸都红了,“这是我在临华宫找着的!”装做生气的样子嗔他。

“玩笑罢了。”宁熹收了调笑,安抚着她,又看了看那纸,说:“这是莫殇公主早年住在宫里写的词罢。”嗯,应该是,估计还是她那双父母行闺中之乐时写的yin诗艳词……想到这儿,她凑到宁熹面前,“你可有乖乖在府里等我?”

“可不敢违了郡主的令,”宁熹笑了,宠溺地说,“宁熹还能去哪儿呢。”

“那好,看赏!”说着,啄上了宁熹的唇,吻了一下,立即松开了。

“这可不够呢。”宁熹哪儿能次次让她这么轻易地逃跑掉,手托了她的后脑勺,按向他,吸允着那两片儿饱满嫣红的嘴唇,伸了舌头,探入她的口内,一寸一寸地,舔舐着口中牙龈。流光忘我的投入其中,小舌逗弄着他,抓了他的舌头允住半响不放,又忽得放开换了牙齿轻咬他的下唇。片刻之后,两唇分了开来,宁熹摸了摸自个儿微微发痛的唇,说道,“郡主赏得可真是重呢。”流光笑睨着他,“那是,”说道,“我可疼你疼得紧着呢!”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二十三章 酒狂

“宫里的事儿,你大多都知道罢。”许久后,两个唇舌交缠的男女平静了下来,流光想起方才他说“耗子”时的暧mei表情和文卷末的“西宪卫”印章,他该有一些门道打探这些消息的。

“郡主不愿宁熹知晓的,宁熹自然不会知晓。”这个狡猾地男人!不是不知道,是装作不知而已,哼!

“楮亭襄这个人你怎么看?”二皇子那个阴鸷的男人也一样棘手得很。过了那么久的事儿早该烟消云散了,现在又翻弄出来找麻烦,不知道在打得什么鬼主意!

宁熹蹙着眉略一沉吟,说道:“郡主可以从萧彧入手。”是了,这事儿本就因萧彧而起,或许,从萧彧身上能一些线索呢。

“郡主这就要去昕苑了?”宁熹故作一脸依依不舍之状,让流光哭笑不得,“宁熹足足等了郡主一夜呢!”

“得了吧,你!”流光抱了他,给了他一个道别吻,“当我没看见你那一案的文书和折子嘛?”说着,转身出了谧苑,往昕苑而去。

……………………………………偶是一条纯情分割线

“萧彧,萧彧!”楮亭襄一把掀了门帘,脸上神采飞扬,抓了正在案上书写着公文的萧彧往外一阵猛扯。“走!跟我进宫!”萧彧一听,忙甩开他,挥着手说:“我进宫去做什么!”摇了摇头,就着案又坐了下来。

“我得了一谱好曲,快跟我走!”楮亭襄见萧彧不为所动,使出了杀手锏来。

“什么谱子?”萧彧果然起了兴致。

“你究竟跟不跟我去?”萧彧犹豫起来,为难地看着案上的公文,“我这儿还得为相爷攥抄文书呢!”

“你跟我走便是,侯相那里自有我去给你说项。”

“当真?”

“莫非我还能诓骗你不成?”

“那便走罢。”萧彧搁下笔,合起文书收拢好,跟了楮亭襄进宫。

来到岐阳宫,萧彧迫不及待地走进襄子殿里的书房,一边走一边问慢悠悠行在他后面的楮亭襄,“谱在哪里?”

“还真只有这琴谱能勾了你的魂儿!”楮亭襄打趣他道,看着萧彧就要来推他进殿的动作,才收了戏弄他的笑容,从书阁里取出一卷琴谱,往萧彧手上重重地一搁,“喏!给你!”

拿了琴谱,萧彧终于有了笑容,小心翼翼地缓缓舒坦开来。

“酒狂!是酒狂!”萧彧激动不已,忙取了案上了琴,让人备了汤水上来。

《酒狂》相传为阮籍所著,刻画的是文人醉酒之态,通过描绘醉酒的情态,发泄其积郁下不得志和不满的不平之气,乐曲内在含蓄而寓意深远。《神奇秘谱》解其“藉叹道之不行,与时不合,故忘世虑于形骸之外,托兴于酗酒以乐终身之志,其趣也若是。岂真嗜于酒耶?有道存焉!妙妙于其中,故不为俗子道,达者得之。”

楮亭襄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笑了。“我就知你会喜欢!这趟请你进宫来,不亏了罢!”太监们服侍萧彧净了手,又侍弄着在后面园子里摆上了琴,点上了香,才退了下去。

古时侍弄这些雅乐之事,都是要沐浴更衣,焚香静心的,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儿,不可亵du。

萧彧随同楮亭襄进到园子里,手轻拨了拨弦,试了试琴音。他点了点头,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起音,挥抚之间,一曲酒狂自手下而起,曲调变幻重复,乐音流动如注。香尽而乐终,楮亭襄听得畅快,拍手称赞不已,“好!好!好!”连声道好!

“三杯通大道,一半合自然。但得酒中趣,莫为醒者传!”他拍了拍萧彧的肩,“果真是妙音!如此妙音,岂能无酒焉!上酒来!”语毕,楮亭襄吩咐太监宫女们摆了好酒上来,要与萧彧共醉!

“如是,与亭襄共醉,才可不负这一曲酒狂!”说罢,持杯一饮而尽。

一夜醉酒,萧彧起时已近午时。他急忙更换了衣物,乘了楮亭襄的车辇赶往左相府。

“萧先生,侯相请您相见。”侍女见他来了,传了左相的话予他。没想到他一入府侯相便传了他,他赶忙往书房行去。

“萧先生来了,快请。”侯清源谄媚的笑道,止了他的礼,引了他上座,又吩咐人上了茶来。

“听闻相爷有事传见萧某,不知所为何事?”萧彧很疑惑今日侯相如此热络,仍不徐不疾地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问道。

“萧先生大喜了!”侯清源仍旧笑个不停。

“何喜之有?”萧彧很是不解,他一没考科考,二没谈婚论嫁,这大小登科都谈不上,哪儿来的喜事?

这时,侯清源也收起了夸张的谄笑,换上了一副和善的嘴脸。端起茶就着喝了一口,问道:“萧先生可知陛下甚是恩宠的那位卿云郡主?”那位郡主可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自莫殇公主过世之后,这位卿云郡主可是圣宠浓厚,一应规制皆视通公主,府邸仪驾,具与公主相同,当今陛下和皇太后,可是宠着这位郡主比咱公主还过。况且,陛下曾亲下旨意,大易郁氏日后皆由郡主承继。老朽有幸见过这位郡主一面,花容月貌,有着十二分的人才。”

萧彧更是疑惑了,听侯清源如此夸赞,莫非相爷想把这郡主弄回来做儿媳妇?忙道:“请相爷详说。”

侯清源笑吟吟地拍了拍萧彧的手背,说道:“萧先生若是能得卿云郡主的扶持,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相爷的意思……”

“不瞒萧先生,卿云郡主对先生甚是钟情,今个儿已请了二皇子前往说项,先生日后,必是前途无忧!”

他将楮亭襄视为知己,这无耻之徒居然如此待他!

“相爷,郡主厚爱,萧某不敢受!告辞!”萧彧忍下满腔愤怒,对侯清源拱手一揖,转身就要离开,侯清源伸出手臂拦在他面前,道:“老朽不敢得罪郡主,先生若是不依……”

“相爷这是何意?”萧彧听他一说,愤恨地问道:“莫非相爷要强行留下萧某?”

“老朽不敢,先生如今得了郡主的倾慕,老朽如何敢让先生不愉?”侯清源露出一股子鄙夷的神情,冷笑道:“不过,先生的胞妹……”吟儿?是了,当初侯清源聘请他为幕僚,他提出的条件便是要御医为吟儿医治,这个可恶的老头儿,竟然用吟儿来胁迫!

侯清源见萧彧的愤恨已然卸下,收了拦住他的手臂,推波助澜道:“我已安排好今晚就送你入府,先生还是回去准备准备罢!”语罢,背着手行了出去。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二十四章 萧吟

流光来到昕苑的时候,萧彧正在收拾着苑里的花草,吴绍文在一旁搭着手帮着递物什么的。昕苑不同于漫苑和谧苑,宁熹的谧苑在这个冬春之季,仅余一园子的黄绿叶儿,虽说一大片一大片地连绵起伏,好似绿海一般,可毕竟缺了五颜六色。流光的漫苑当季则是白玉木兰满苑,花白如玉,花香似兰,沁人心脾,魁伟突兀的乔木树干与树冠,搭配着亭台楼阁,一眼望去,古色生香。昕苑则是枝条披垂,一朵朵儿金黄色的六瓣花儿成串成串的挂在枝条,映成了一园子的黄柳儿,舒雅而淡然。

“这是什么花儿?”流光进了苑子,看着这一条条儿的花枝,忍不住出声问道。

“邵文给郡主请安。”吴绍文放下手里刚要递给萧彧的剪子,迎面上来就要行礼,被流光止了,“以后不要多礼了。”他即刻神采飞扬,流光不知道,一般有权不行跪礼的,不是身份高贵,就是相当受宠的,这时她免了吴绍文的礼,便是表示她对他天大的恩宠,所以吴绍文高兴地不得了,这是流光回府以后第一次到昕苑,他慌慌忙忙地去吩咐人准备招待流光了。

萧彧见了流光只是轻轻颔了一下首,拾起吴绍文放下的剪子,继续修着他手里的枝条儿。流光轻拽了一根花枝,再次问着忙碌中的萧彧,“这是什么?”

“回郡主,是金梅。”说着,他又走向另一株察看有没需要修剪的。

流光听过腊梅,可没听过什么金梅,不好意思自认寡识,便跑去瞧着他专注地修剪。这时吴绍文交代好奴才们备好物什,回来就迎到她身前,“郡主,这是金梅,也叫迎春花,也有叫串串金的,说的都是这花儿。”哦,早说是迎春花我就知道了嘛,我还以为是腊梅的一种呢。

萧彧修剪得差不多了,拿了帕子擦手,说:“这是金梅,迎春的一种,迎春还包括连翘、黄素馨,不只是金梅。”

“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流光轻吟了起来,说道:“这便是说的这花儿了罢。”萧彧点了点头“郡主真是博才。”吴绍文道,“郡主随邵文进去坐坐罢。”他像是怕流光走了似的,一个劲儿地想把流光往屋子里拽进去,只差没有手脚并用了。

萧彧和吴绍文共住一苑,正屋共用,居所则是一人居东厢房,一人居西厢房。刚搬进来时,吴绍文觉得东厢更显尊贵,硬要住了东厢去,萧彧也不争,直接去了西厢。因为昕苑前院很大,没有修葺其他建筑,后面就未设花园阁楼什么的。流光被吴绍文拽进屋里坐了,吴绍文又是端茶,又是递水,说着这个什么糕点是哪里的新鲜玩意,那件衣裳是哪里新出的款式,流光就在一边纳闷儿,怎么这人生得跟个女人似的,性格也这么像女人,再一看他一脸的殷勤,时不时做出小鸟依人之状,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站起身,想要随处转转,掩饰她的不惯,瞄到西侧屋里供了块牌子,她走了进去,那是个牌位,正楷刻着“亡妹萧吟之正灵”。

“是你妹妹?”

“是。”

“我上炷香罢。”说着,执起旁边的香,就着香炉里的香火点上,行到牌位下方正中,曲身一礼。萧彧接过,帮他插进香炉里。

“郡主还记得吟儿。”萧彧把她引回正屋。

“不大记得清儿了。”流光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敷衍了一句,又道:“你说说吧。”

“吟儿常念着郡主的好,”萧彧目光凝滞起来,像是回忆着,“她常跟我说,郡主让她住好屋子,吃好吃的,请御医给她治病,还说,她好了,要来亲自谢郡主。”嗯,还好没见过面。

“她得的什么病?”

“血症。”喔,白血病。可怜的女孩儿。

“清明时,我去她坟前给她上炷香。”流光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说道。

“萧彧代吟儿谢郡主恩典。”萧彧曲身给她行了一个礼。

“你们以后都别多礼了罢。”她真看不惯他们老腰弯来弯去的。

“是。”

“郡主……”吴绍文在一旁看他们相谈,想要引过流光的注意,撒着娇地叫了一声儿。

哎呀,妈呀!可吓死她了。鸡皮疙瘩落满地了。

“怎么了?”忍了挥开挂靠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冲动,她问。

“郡主不搭理邵文了。”说着,他还咬了咬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天!她受不了了!“乖,”流光摸了摸他的头,想象着自己在安抚一个小孩儿,“我有事和萧彧说,你先回屋,成吗?”要哭了,真要哭了。那男人双眼快要溢下泪珠儿了。“真是有事儿,改明儿我闲了来寻你,可好?”

“是,郡主。邵文等您。”说着,回自个儿屋子里去了。流光看见他熟练的抽了一口气,把泪珠儿都憋了回去,嗔目结舌,这也太行了!不做人妖可真是浪费了!

送走了吴绍文,萧彧问道:“郡主有事请说。”

“楮亭襄,”她顿了一顿,注意着萧彧的脸色,“你还恨他吗?”

“不,郡主。”他沉吟出口,“我只是为了吟儿。”

他沉静地凝着那牌位许久,“我没恨他,只是不愿再见他了。至于进府,左相并非萧彧的明主。”流光很想自恋地问他一句“你的明主是谁?是我吗?”可没敢说出口来。其实她不知,她给萧吟治病,安排萧吟的起居,给萧彧送吃食,又给萧吟上香,还说要去萧吟的坟上,萧彧打心里已经相当感激她了。她在他眼里不再是那个好男色的女人,她身上有股子人味儿,不是说她不是人,而是作为原来的卿云郡主所没有的人情味儿。她不知不觉地将这一府的人视为她的责任,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给予他们关怀。

“今晨我见着了楮亭襄,他弹着一曲《汉宫秋月》。”流光很是不解,一个男人,怎么会弹这么幽怨的曲子。

“是为着敬昭皇后吧。”敬昭皇后?喔,是薨了的那位皇后的谥号吧,那是楮亭襄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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