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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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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丫头。你起来吧。”流光坐下之后,太后轻握着她的一只手揉了揉,叹道:“你心里那人,哀家猜到了。你可知道皇帝的打算?”

流光摇了下头。她只知道要替她操办婚事是楮云澜的意思,至于是谁,她确实不知。

太后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你双亲走得早,不然,倒是有他们为你操办,也勿需哀家替你费心,他们……哎!不说也罢。丫头。哀家只能为你拖上一时,不是长久之计啊!”

“卿云谢过太后隆恩。”流光说着又要拜谢,太后摆了下手让她起来。

这时,小太监过来通传说人已到齐,可以开宴,流光便搀扶着太后行至宴上。楮云澜已经到了,他与太后见过礼后,宴上众人又一一问礼,然后一同入了座。

今日是家宴,没有宴请官眷,在座的除了太后、陛下、楮亭誉和流光之外,就都是楮云澜的嫔妃,楮亭誉身边仍旧不见王筱菲的人影,倒是他的那位良媛进了宫,严玉欣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刚才下跪地时候已是非常吃力,楮亭誉扶着她入了座,太后和楮云澜对她不是很感冒,不过看在她肚里孩子的份上多加忍耐,只是刻意忽视她的存在罢了。

一晚上的宴席,大家都吃得有些意兴阑珊。皇帝忧心战事,这家宴就是走个过场,嫔妃们都不敢表现出太过欢愉,一时间宴上气氛冷清得很。只是偶尔太后提起那么一两件高兴的事,大家都附和着赔笑几句。

宴罢,按例是要聚在一块儿喝喝酒、说说话、演奏几个节目,一起守岁的。上来表演的嫔妃都是壮着胆子出演,曲目歌舞都不敢太过,也就没有什么出彩的能够观看。流光打着瞌睡撑着坐在太后下首,假意观看节目,心思却是飘远了去。

这个时候,宁熹是不是也在西凃皇宫里呢?他们打了胜仗,是否正开怀畅饮?来到这儿近一年了,和宁熹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却让她在不知不觉之间把这个男人深深烙印在心底。

“郡主,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兰淑妃偶然间发现流光发神,扯了她的袖子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她今儿倒是没有靠着楮云澜坐。反倒坐在了流光身旁。

流光笑着一指正在场上畏手畏脚跳着舞的婕妤,“柳婕妤的舞跳得真好,不自觉就看入神了。”

“哧!”兰淑妃拿帕子掩盖了嗤笑,打趣流光:“郡主真是风趣!”

流光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再作声。

这时太监们上了新进贡的杨梅酒,兰淑妃执起酒壶,给流光斟上一盏,“这是刚进贡上来的梅酒,最适女儿家饮,郡主尝尝吧?”

“请。”流光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确实清香怡人,赞道:“不错,清香可口、酸甜净爽。”

“既得郡主赏识,就该多饮几杯才是。”兰淑妃又给流光斟上,道:“这梅酒是用杨梅所制,不若一般贡酒,不醉人的。”

流光颔首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不多时,楮云澜看得无趣,找了个借口从席上溜了。正主都闪了人,旁人也没什么心情再看下去,太后年纪大了熬不得夜,等楮云澜回去以后,也休息去了。剩下的人自然是各自散去,回宫守岁。

流光回到临华宫不久,就觉得有些乏力,大约是宴上喝的酒多了些,眼睛也有点儿看不清楚了。曼箐和柳箐煮了醒酒汤上来侍候着她喝下,她勉强地挣扎着起身要喝,竟然胸口一涌,吐出一口血来,然后便昏死过去。

“啪!”汤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郡主!”曼箐惊呼,有些手足无措。柳箐抽出银针往流光口内唾中一探,竟显一丝青黑。曼箐反应过来,嘱咐柳箐道:“你在这儿守着郡主别走开,我去请太医!”

柳箐连忙应下。

流光这次进宫只带了她们两个,此时,别的人她们都不能信任,柳箐懂一些医理,她留在这里是最好的。

“什么?!”正准备宿下的太后被惊动,诧愕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曼箐。

“太后,此事千真万确。求您赶紧召唤太医来啊!奴婢方才已去过太医院,因是除夕,只有一个学徒当值,若是再晚,郡主可就……”说着,曼箐就要哭出来。

“来人,快传太医去临华宫!”太后在宫女的侍候下着衣,又遣了个小太监去找楮云澜,便急不可耐地赶到了临华宫。

临华宫殿内忙碌个不停。禁卫都令早已侯在外面,今日与流光接触过的人,包括宫妃和晚上操持家宴的兰淑妃、刘贤妃,连带一干负责膳饮的宫女太监们,都已传令到场。三位太医在内殿为流光看诊,楮云澜就在临华宫偏殿内一个一个地盘问,寻找着蛛丝马迹。

不久,太医从内殿出来,太后急切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三位太医一同摇了摇头,其中一位站出来回话道:“太后,郡主中毒,其一是因同食杨梅和鸭肉所致。”

“还有什么?!”太后怒问。

那位太医才犹豫着说道:“郡主体内还有一种毒素,下官无能,诊不出究竟是何毒。”

“要你们来有什么用?”太后怒起拍案,案上茶水随之一震,太医们的脑袋也跟着瑟了一下,他们赶忙跪于地上,磕着头连连称道:“太后恕罪!”

曼箐和柳箐在内殿听了太医之言,心凉了半截。诊不出中的是什么毒,便是说没有办法解毒,想到此,曼箐冲出内殿扑倒在地上,哭喊着:“太后,郡主不能有事儿!奴婢求您恩准奴婢出宫回府,请祁公子进宫来为郡主看诊!”

太后正待思量,楮云澜从偏殿走出,“你的脚程慢,朕派人去就是。你还是在这里照看着你们郡主罢。”说完,楮云澜又安慰太后道:“母后放心,卿云她吉人自有天相,兴许祁珩知晓她是中的什么毒。”

太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又问楮云澜:“查出是何人下的毒了?”

楮云澜摇头。除了太医所说的同食杨梅和鸭肉导致食物中毒外,暂时并未查问出有何疑点。杨梅酒流光和兰淑妃都喝了不少,其他的嫔妃也都喝过,只不过因为膳时流光喜爱那个海蜇皮拌鸭条,她特意吩咐在面前上了一碟作零嘴,别的嫔妃都各自选了作零嘴的吃食,只不过不是鸭肉罢了。

楮云澜考虑到太后年纪大了,经不得这样熬夜,小声请她回去,她偏偏不肯,只得让宫女给她多披件衣裳,以免夜深之时受了寒气。

等不得多时,祁珩一身劲装到了。得了禁卫传递的消息,他提气纵步飞跃而出,直往皇宫的方向飞奔。一到临华宫,顾不上与陛下和太后请安,直闯入内殿,将流光的身子一扶,团坐在床上抱着流光,一手点下几个大穴,一手探上她的脉息。

祁珩尚未探完脉,流光忽然呕吐起来,曼箐她们赶紧将痰盂递上,接下她口中吐出的秽物。好半响,她再也吞不出东西来了,祁珩才将她抱回床上躺好,重新把上她的腕间。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郁渐和萧彧得了消息进了宫。他们进来费了一番周折,所以比祁珩慢了很多,等他们到临华宫的时候,祁珩正和楮云澜、太后禀告着:因同食杨梅酒和鸭肉造成的呕吐,让她将毒素大半排出体外,算是老天有眼,不幸中的大幸。但是毒却是还没有解,所以她仍旧还处在昏迷之中,只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罢了。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章 缘由

流光究竟是怎样中的毒。何人下的毒,下毒之人为何毒害流光?这十分令人费解。陛下和太后都宠着她,她一个郡主,宫中嫔妃与她并无利益冲突,而这一阵子她也低调得很,大多时候都住在锦义府城郊的庄子上,也没有什么招惹是非的机会,怎么会突然就中了毒?

今儿是除夕之夜,明个儿就是大年初一。正月初一,皇帝需亲率文武重臣祭祀皇天,祈求上天赐福予大易,佑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因大易边关与西凃之间的战事接连失利,明日的祭天仪式显得尤为重要。

得知流光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太后在陛下好说歹说之下,终给劝服回宫歇息,而楮云澜将流光中毒之事暂交予禁卫都令严查之后,也回了乾德宫。

临华宫内殿里,三个男人守着昏睡中的流光踱来踱去。望着她一张略显苍白没有血色的睡颜,焦急不堪。要解毒,必然需要查明她所中的是何毒,偏偏太医诊不出。祁珩也没有见过这种毒物,一时间三个男人忧愁不已。

“曼箐,我来。”

流光的嘴唇苍白而干燥,曼箐用帕子沾了水为她润唇。想着她能喝下一点儿水也是好的,郁渐将流光的后颈托起,好让曼箐喂入的水能顺着她的喉咙流淌进去。不过喂了两勺,见她不能喝了,喂进去的水顺着嘴角溢出,郁渐细致地为她擦拭了一番,又将她轻轻放下。

倘若她一直不醒,如这般食水不进,又撑得住几日?

男人们面露忧色,心急如焚。

“祁公子。”曼箐犹豫了一会儿,轻唤出声。

“嗯?”祁珩微微偏头看向她。曼箐往两旁的郁渐和萧彧轻瞄了一眼,祁珩会意,摆着手说道:“你说就是,他们,不妨事的。”

“有一个人,或许知道郡主中的是什么毒。”曼箐的话一出口,郁渐和萧彧骤然将目光齐聚在她身上,看着她的三双眼睛一瞬不舜,凝神屏息等待着她的下话。

“什么人?现在何处?”祁珩追问道。

曼箐迟疑了一下,附上祁珩的耳侧悄声低语了一句,祁珩颔首,转头对郁渐和萧彧说道:“你们照顾她一下,我去去就来。”

两人点点头,祁珩走出临华宫。一个纵身,在夜色中失去了踪影。曼箐在两人探询的目光之下,低垂着脸回到流光床前。

太医诊出流光体内中有异毒,曼箐以出宫回府找祁珩为借口,就要去寻人,楮云澜合计着她一个女人深夜出宫不便,脚程又不如宫中禁卫来得快,没能答应,好不容易等太后和陛下都回去了,她方敢说出来。曼箐是宁熹的人,她自然知晓宁熹将一支西宪卫留予祁珩支使,可惜的是,祁珩只将他们当做普通隐卫使用,未能发挥他们的大用。而这个知道流光身中何毒的人,便就是此卫队之中的一人,这个人的名字,宁熹仅告诉过流光一人,祁珩当然不知,此人,就是萧力。

大约过了一刻有余,两个黑影从临华宫宫墙落下。一个闪身,临华宫内的禁卫尙未察觉,祁珩和萧力已进了内殿。

郁渐和萧彧一抬头,只见祁珩领着一名府中侍卫进来。那名侍卫伸手至流光鼻息间一探,切上她腕间脉搏,郁渐急切地问道:“如何?”

萧力眉间一松,平缓地说道:“二公子不用着急,郡主中毒尚且不深,只须点住玉枕、丹霞二穴,施以迫毒之法将毒逼出即可。”说完,萧力示意祁珩上前相助,两人合力为流光逼毒。

约摸小半个时辰过去,在寒冬腊月里汗流浃背的两人齐齐一收掌,流光的嘴角溢出一缕黑血,然后瘫软了下来。郁渐赶忙将她一扶,拭去血迹扶她躺好,萧力歇息了一小会儿,抱拳一拱,说道:“郡主肝、脾略有所伤,还需辅以药物好生将养,以免留下病根。属下这就先行告辞了。”语毕,人影一闪,又不见了。

流光所中之毒得接,男人们都放下心来。萧彧将今晚上的一切都看进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来,宁熹,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女人呐!

看诊的太医们此时都在临华宫偏殿里,他们虽说诊不出流光所中为何毒,却也不敢就此走人。都揣着忐忑的心情在偏殿里候着,以免郡主有需要他们的时候。萧力走了以后,萧彧迈进偏殿之内,把他们又请回了内殿,三位太医依次逐个地为流光切过脉以后,六只眼睛相互一望,连连惊叹:“解了,解了!郡主中的毒解了!”

郁渐在一旁皱着眉头一撇嘴,萧彧上前微笑着说道:“劳请太医们为郡主开个养脾护肝的方子。”

三位太医点头如捣,不一会儿,合计出一张满意的药方来,萧彧接过来递给曼箐,把太医们送出临华宫,曼箐自是了然地拿着方子去太医院抓药熬药去了。

五更天的时候,楮云澜得知流光毒已解的消息,放心的领着文武重臣赶往祭天坛。而流光亦在一片吵嚷喧哗声中醒来。

看着床前三双关切的眼睛,流光摁了摁闷气的胸口,颦着娥眉问道:“这是怎么了?”她的记忆只停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以为自个儿只是醉了酒,才会胸闷气短倍感不适。

“长姊,你的身子可有不适?”郁渐急切地问道。

“嗯,还好。”流光拧着眉头坐起,曼箐赶紧拿了个枕头支在她身后让她倚着。

流光看着临华宫殿内的陈设。顿然想起这是在宫里,愕然地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这时,柳箐熬好了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上来,流光瞟了一眼,耐住不适感奇怪地问道:“我不过是喝醉了酒,喝药做什么?”

三个男人为她操心了一夜,不想她苏醒之后,对昨夜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印象,此时互相看了一眼,哭笑不得。

郁渐接下药汤吹了吹。送至流光面前,说道:“长姊,你不是喝醉了,你是给人下了毒!这是太医开的方子,来,该喝药了。”

流光诧愕地看向祁珩和萧彧,两人皆表示此事千真万确,她瞪了眼郁渐手上那碗药,不情不愿地在他的服侍下用完一碗苦药。萧彧在她喝药的同时,把昨夜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一一与她详说了一遍,问询道:“你可有怀疑之人?”

流光将进宫之后的经过在脑海里一过,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楮云澜前往祭天坛祭祀皇天,太后一同前往,兰淑妃便留在宫里照应着流光,以免她有何不时之需。皇帝和太后都不在,照料流光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肩头之上,到辰时,匆忙用过早膳之后,急急地赶到临华宫,听闻流光已然苏醒了,露出一脸喜色来。

“快别起来,你睡着就是!”兰淑妃进得内殿,流光正要起来与她见礼,她急忙上前摁住流光的手臂,又把锦被给她拢好,亲切地笑道:“你才刚醒多久?还是躺下等养好了身子再说,瞧瞧你这张脸,白得不成样子了!要给太后她老人家看见了,可不得心疼到心坎上去!”

流光虚弱的笑了一下,顺着她的好意躺下,愧疚地对她说道:“都是卿云不好,还得劳烦淑妃娘娘照看着,让您都去不成今日的祭天大典了。”

“祭天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兰淑妃嗔道:“年年初一都要祭天的,我在宫中二十年了,哪一年没见过?有什么好稀罕的!倒是你,太后和陛下临走之间还特意嘱咐过我,非得你好起来他们才能安得了心。”

“陛下和太后厚爱。卿云愧不敢当。”流光坐起来倚在床头,看着床前兰淑妃关切的目光,淡然一笑,说道:“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我这样子哪儿都去不成,还好有娘娘过来看我,尙能有个说话的人。”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兰淑妃笑睨了流光,“我这不是过来了吗?有我陪着你说话解闷,闷什么呀!”

“娘娘的心意,卿云感怀。”流光涩涩地笑了笑,和兰淑妃闲聊起来。

“说起来,雁忻去了好些日子了,我还没得上个机会去她陵前看一看呢。”说起雁忻,兰淑妃热络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进宫至今二十载有余,只得雁忻公主这么一个女儿,却是在与西凃国和亲的途中惨遭毒手,她怎能不悲?怎能不恨?

“雁忻命苦,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兰淑妃提起雁忻,泪珠儿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滑落,她拿着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过节呢!咱们不提这些难过的事了。”

“不,娘娘。”流光坚定地看着兰淑妃,说道:“雁忻她活泼开朗,若是她还在,这个节,我们过得该是多么欢快啊!她就像我们的开心果,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把欢笑带到我们身边,她的一颦一笑,纵然再久,卿云也不会忘怀。”

“郡主,别说了。”泪珠儿一滴一滴落下,想起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兰淑妃心里一揪一揪的发疼。如果没有那场联姻,如果她没有乘上那辆载着她去往死亡之路的花车,她现在,仍旧好好的活在自己身边,语笑嫣然地与自己撒娇,一声一声地唤着她母妃……

“卿云要说。”流光凝视着兰淑妃的面容,那脸上的悲伤让人感觉痛彻心扉,她是雁忻的母亲,把雁忻从襁褓之中一点点拉拔长大,成长成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怀着万千祝福送她出嫁,却不想她尚未能拜成堂,相夫教子过好一辈子,就折了。这是何等的悲痛!

“娘娘,雁忻与我是手帕之交,我打心眼里喜欢雁忻,她走了,我心里的伤痛不比您少。”流光的手轻轻拍着兰淑妃的肩头,“我恨过那些残忍的凶手,将她自我身边夺去。您知道吗?当日,雁忻出事的时候,她与我只有一臂之遥,我却救不了她!”

流光的眼泪也跟着滴落下来,一抹泪,接着说道:“我想她,每一次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我就情不自禁地在想,如果当日出嫁的是我,不是她,如今,她是不是就还在宫里,快乐地当她的公主?把笑意传递给宫中每一个爱她的人?”

“郡主,我求你,别说了,别再说了!”兰淑妃匐在床头大哭,肩膀一抖一颤,流光看着悲痛欲绝的兰淑妃,苦笑了一下,忍住不适从床上走了下来,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送到兰淑妃跟前,说道:“娘娘,喝口茶吧。”

流光的手保持着端茶的姿势,等了许多,兰淑妃稍微好了一些,悲号转为低低的抽泣,抬起头来,用手帕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接过流光递上的茶杯,正要就唇,流光的一只手翻转摊开在兰淑妃的面前,问道:“娘娘,何不让卿云用这只指甲护套在您这杯茶中轻轻勾上那么一下?”

兰淑妃骤然抬头,一脸诧异地看向流光:“你知道?!”

“我知道。”流光点了下头,“我知道您恨我,从小就夺了陛下和太后对雁忻的宠爱,但凡有赏赐,总是我和雁忻一人一份。她是一位公主,怎么能和我一个郡主同赏?西凃国大皇子来求亲,求的不是雁忻公主,竟然是我!不仅如此,和亲是成了,雁忻嫁了,倘若一开始嫁过去的是我不是雁忻,您的女儿就不会在路途上遇害,您恨那些害雁忻的人,更恨我,若非是我,雁忻就不会出事,她就不会死!对吗?”

“是!”兰淑妃褪下虚伪和善的脸,恨恨地瞪着流光:“不是你,雁忻此时还好好的活着!她不会死!我把指甲护套在毒水中浸泡过一整夜,等的就是你进宫!谁知太后三番两次传召于你,你竟然抗旨不从!我等得好苦,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除夕家宴你进宫,不想连老天爷都护着你!我把毒下在梅酒里,你竟然因为同食鸭肉呕吐出了一大半,不然,你早该去地底下见雁忻了!”

说到此处,兰淑妃又是竭斯底里的一阵号哭。萧彧他们听得哭声,从偏殿过来,看着床前哀戚的兰淑妃,用眼神询问流光是否要叫人来。他们的脚步声惊醒了兰淑妃,她停下泣啼,望着站在殿门口的三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拭去泪水之后,愤愤地凝着流光,问道:“你想怎么着?绑我去见陛下?我只恨没能亲手致你于死地,为雁忻报仇!”

“你走吧!”流光淡漠地看着兰淑妃,眼前的她,哪里还是那个一向以善解人意著称,为陛下疼爱的娇美女人,她只是一个失去爱女的母亲,仇恨扭曲了她的心智,让她变得疯狂。

“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在兰淑妃惊愕的目光中流光指着萧彧他们三人,说道:“他们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此事不会泄露出去。你走就是,呆会儿我会出宫回府,就不再同淑妃娘娘打招呼了。”

说完,流光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兰淑妃迟疑了一会儿,仍是走了。

流光觉得好累。昨晚上折腾了一宿,让她的身体乏力得很,应付走兰淑妃之后,她便在床上躺了下来。想起兰淑妃眼中的恨意,她就觉得惊心,兰淑妃竟会将雁忻的死归咎在她身上,心心念念地要杀了她为雁忻报仇,比对起昨日下午还和善亲昵迎她进敬和宫的淑妃娘娘,简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还好吗?”萧彧走近床边,关切地问道。

流光眨了眨隐隐还见泪光的双眼,呜咽着说道:“我想回府,这儿让我觉得……”冷冰冰的。

萧彧颔首,她此刻的心境,他懂。当初他在左相府上做幕僚之时,侯清源不顾他的意愿用萧吟要挟他入府之时,他的心境一如她此时这般寒心。流光和兰淑妃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她是雁忻的母亲,之于流光,兰淑妃是一位长辈,却不想她竟存着这般心思,妄图致流光于死地。

那只指甲套,根本不是昨日宴时兰淑妃用的那一只。只不过流光对兰淑妃忽然间的亲昵起了疑心,又忆及兰淑妃给她斟酒的时候,指甲护套的尖端曾不经意间触及杯缘,就找了只相仿的甲套来试探于她,不想一试之下,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雁忻……”流光疑豫不定地望着萧彧,问道:“真是我的错吗?”

萧彧和煦地笑了一笑,缓缓一摇头。祁珩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那一日的情形,你我二人曾亲眼目睹,和你有何关系?”

萧彧接着说道:“他们要谋害的是与西凃联姻之人,无论此人是不是公主,都不会有所不同,你不该因此自责。兰淑妃忆女成狂,她的话,你听过就罢了,岂可入心?”

“长姊,咱们这就回去。”说罢,郁渐支使着曼箐和柳箐为她收拾行装,正月初一,在陛下和太后领朝中众臣祭天的同时,离开了这座令人寒心的皇宫。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事发

宫中除夕之夜卿云郡主中毒之事很快有了下文。在兰淑妃雷霆手段查问之下。初一当天下午,就有宫女站出来指认,说听到过刘贤妃宫里的一名宫女小声咒骂过郡主。兰淑妃续尔顺藤摸瓜查出,那名宫女曾在流光进宫之时不慎冲撞了郡主,被郡主的侍女严厉地喝骂了一顿,心生怨念,所以乘着兰淑妃和刘贤妃操办家宴之时,动下手脚,在郡主的酒杯之中下毒。

陛下和太后尙在祭天坛,兰淑妃便就这名宫女羁押起来等候陛下回宫发落,不料陛下尚未回宫,她见事情暴露,惊惧害怕,将束腰抛上房梁,畏罪自尽了。至于这名宫女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毒物,又是何种毒物让太医都诊断不出,人已经死了,自然再也拗不开她的嘴巴。兰淑妃只得下令在各宫严加搜查,一旦发现违禁之物,严惩不贷!

流光听祁珩把她回府之后宫里又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在曼箐的服侍下又喝了一次药。便歇下了。年节上琐碎的府务自有萧彧去处理,她身心俱都疲乏不已,实在是没有一点儿过节的心情,郁渐他们也就顺着她的心意,有亲友来访,都替她应付了,让她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免得遗留下病根。

春节是一整年之中最热闹、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是为一年之始。锦义府百姓们过节的气氛并没有受到边关战事的影响,在这辞旧迎新的节庆日里,依旧熙攘热闹地窜着门子,走亲戚,送年礼,逛街。到得晚上,家家户户燃放起烟花炮仗,声声响响震耳欲聋,热闹非凡。

流光给炮竹声惊醒,看见郁渐守候在自个儿床边,柔柔地一笑,问道:“怎么不出去同他们热闹热闹?过年了,还是该喜庆一些的。”

郁渐也对流光笑了笑,说道:“渐儿有长姊陪着就好。”他说的是她陪他,其实是他陪她才是。此时此刻,他只想留在她身边,哪怕能多呆上一小会儿,也是好的。他对她的眷恋是那样的深且浓,不愿离开她一小步距离。

“嗯。”流光心里暖洋洋地应了。坐起来说道:“我有点口渴了,渐儿帮我倒杯茶来好么?”

“过会儿你还得喝药,喝茶不好,我去给你倒杯水,稍等一下。”说完,郁渐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送到流光的唇边,一小口一小口地服侍着她喝下,又拿手帕细心地为她拭过嘴角,笑道:“外面在放烟火呢,长姊躺了一整天,可想出去瞧瞧?”

五色斑斓的烟火在夜空里闪烁,透过窗户依稀可见,流光微微点了个头,毕竟是过年,出去瞧瞧热闹也好,便起身下床穿好外衣,又系好雪氅,随郁渐出了悉嬅阁。

郁渐端了把雕花躺椅摆到苑子里,搀着流光坐下,将雪氅拉来拢了拢。掩严实她的娇躯。

漫苑里面听不到街道上人群鼎沸的喧哗声,却能看见夜空中闪耀的烟火不断地绽放,纷纷点点,蹦跃出各式形状。流光倚在郁渐身上,仰望着天空,看着空中繁花朵朵耀眼夺目,如萤火虫飞舞般划出一道道倩影,美丽无瑕、绚丽多姿。

这一刻,在郁渐温暖的怀抱之中,她觉得十分温馨。曾几何时,她所求的,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就能让她感受到暖意融融,幸福无比。

郁渐握住流光露于外的手,揣进自己胸襟,炙热的胸膛传递着他的温暖和情意,让她有些发凉的手渐渐回温,手掌间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流光闭着双眼柔和的荡起一抹笑意。那抹笑容灿烂如天上的烟火,在郁渐心中刻上一道深邃的光痕,久久不灭。

郁渐不自觉地把她搂得老紧,想将她的感觉,她的味道牢牢地记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忘记了。流光感觉他搂得越来越紧,渐渐有些发窒,不解地抬眼看他,忽觉他的神色中有一分恐惧,似是还有一分悲戚,疑惑地问道:“渐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郁渐赶紧释然一笑,握着流光的手紧了紧,问道:“长姊可有觉得冷?若是冷了,渐儿就去端个火炉出来,你现在身子还弱呢,可不能再受凉生病了。”

流光从他胸襟内抽出手来,认真地看着他,问道:“渐儿,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她不是傻子,他这样明显的转移话题起不了作用。

郁渐镇定地说道:“哪里会?渐儿能瞒长姊什么!”

“是吗?”郁渐此时越是镇静,流光越觉得他不对劲。

从冬至那天开始,郁渐就时不时的流露出这种悲戚的神情,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她总觉得郁渐似乎瞒了她什么事不让她知道,而他此时的反应越加让她肯定这个想法。

“长姊不信渐儿?”郁渐反问道。

“不是。”流光摇头,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有什么为难之处,都与我说一声,也许,我能帮上一些忙也不一定。你不要把心事都往心里咽,有些事情,说出来会轻松一点儿,不是吗?”

郁渐笑道:“我知道的,渐儿若是心中不痛快。一定找长姊大吐苦水!”

郁渐笑得很平和,但是流光仍觉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他那平和的笑容之下,似乎掩盖着汹涌的波涛,让她觉得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神。

流光忽然没有了看烟火的心情,不安的感觉越加扩大,她甚至有种郁渐将要离她而去的忧虑。她紧紧地攥住郁渐的手,靠在他的胸前,仿佛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就能安定下她起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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