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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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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稳就要摔倒,流光赶忙伸手一拉,却是力不能及,跟着楮亭襄一同摔倒在地。失去按压的力道,竹枝反弹回去,正巧在流光脖子上扫过,划出一道血痕。

“哎呀!”流光痛叫出声,撑在楮亭襄身上单手摸了下脖子,感觉有点儿润湿,怕是出了血。

“妹妹伤着了?”楮亭襄听得她的叫唤,急急地挣扎着要起来看她的伤势,但是流光还撑坐在他身上,他便将流光抱住,急切地询问:“伤到哪儿了?”

看她手摸着脖子,楮亭襄连忙探出一手,一面捏住她肩膀一侧往下拉,一面奋力地撑起身体看她的伤处。

“你轻点儿!”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流光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挣开他的手臂挥舞了一下,不想“啪”的一声,打在了楮亭襄的脸上。

听到声音。她怔住了,看了一眼自个儿的手掌,连忙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楮亭襄拉她,把她的肩膀捏得生疼,她才要挣开他的手,谁知竟会刚好打中他!

楮亭襄却像浑然不觉似的,撑坐起上半身,拨开她的头发,看她脖子上的伤。

“呀,流血了。”带着酒味的气息充斥在流光的周围,楮亭襄虚着双目看向那道渗血的伤痕,伸出舌头就是一舔,将滴滴血珠舔舐进口。

流光震得全身打了一个战!头皮开始发麻。楮亭襄却还没完,他把渗出的血舔尽,一面轻轻对着流光脖子上的伤口吹气,一面安抚流光道:“妹妹不疼,不疼——”

一滴汗珠儿垂挂在流光的后脑勺。她完全不敢相信,此时在她脖子上不停地哈着酒气的是平日里精明能干的二皇子楮亭襄。她是知道有些人喝醉了酒行径是与平时有些差异,可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儿吧?

“二哥哥,我不疼了。”流光忍耐住想惊声尖叫的冲动,握住楮亭襄抚在她脖子上的手,这么让他吹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都快被他哈出的酒气熏晕了。

“喔。”楮亭襄松开了她的脖子,却是一手指上自个儿的左脸,笑嘻嘻地对流光说道:“我这里疼,妹妹也帮我吹吹吧。”

流光满头黑线。这个男人,真的喝醉了么?她怎么觉得他的样子越来越无赖了……

“妹妹,疼!”见她不给他吹脸,楮亭襄不依地扭动起来。

流光翻了翻白眼。谁叫那一巴掌是她打的呢!认命地凑近楮亭襄的左半边脸,轻轻吹了几口气,十分无奈地问道:“好了吧,不疼了吧?”他要是还说疼,她就一耳光甩到他右脸上去,让他两面一起疼!

“嗯,妹妹真好!”楮亭襄毫不吝啬地赞美了流光一句,然后脸一歪,埋进流光的颈窝,脑袋搁在流光的肩头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越抱越紧。

“二哥哥?”流光疑惑地唤了楮亭襄一声,楮亭襄却是不答,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动静,便转过头看向楮亭襄,却不想,正巧看见楮亭襄笑得甜甜的睡颜,不知何时,他竟然趴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哎!”流光悠长地叹息回绕于竹林之中。见过缠人,可没见过这般难缠的,真想不到,楮亭襄喝醉了会是这个样子!要是有摄像机。她一定得录下来让他自个儿好生看看!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她陪着楮亭襄在这林子里头过夜吧!流光决定还是先把他弄醒再说,要不然,她哪来的本事把他弄回去!手轻轻拍打在楮亭襄的脸上,在他耳边轻唤:“二哥哥,醒醒,咱们该回去了!”

楮亭襄睡眼惺忪地从流光肩膀上抬起头来睁开眼,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容,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还没等流光回答,他捧起流光的脸庞对着她的嘴唇就是一亲,然后歪着头往下靠了靠,睡觉的地方从肩头换到胸前。再次睡了过去。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折腾人?!

流光张大了一双眼睛惊叹,他还能睡?完了,怎么弄他回去?按捺住被吃豆腐的恼怒,流光作出决定,得了,他这样子是不用指望他能自己爬回去了,她也没那力气把他扛回去,还是先回去叫人吧。

她掰开他的双手,将楮亭襄的脸稍稍挪开,蹲起身体把他的头放在自个儿膝盖之上,然后费力地解开外衣,折叠起来,放置在地,再慢慢地把楮亭襄的脑袋瓜子扶起搁在她叠好的衣物上了,然后站起身一甩手,松了一口气,往竹林外疾步跑去。

等她跑回禅房,却见祁珩房中空空如也。祁珩不在屋里,去哪儿了?楮亭襄还在竹林里面等人抬回来呢,她走的时候是把他放在地上的,这秋末冬初,要是寒气入体可不得生病!

她急急地转身出门正要去找,却见祁珩半是搀扶半是提着楮亭襄大步走了回来。流光连忙问道:“他没事儿吧?你怎么找着他的?我正要找你去把他弄回来呢。”

“他就是醉倒在外面,不碍事。”祁珩微微一笑,将楮亭襄提进房放置在床上,转身对流光说道:“你去睡吧,这里有我照料他就成了。”

“喔,那我就先回去了。”

祁珩颔首,流光埋着脑袋转身回了自己房里。脖子上还有些疼,禅房中没有镜子,流光摸了摸自个儿的脖子,没见再出血,随意地用帕子抹了一把脸,跳上床睡了下来。

寺院里的僧人一大早就起来做早课,念经的声音阵阵不绝。流光倒不觉得吵闹,反而觉得他们的声音像一首安眠曲似的,让她睡得香沉。

楮亭襄在梵音中醒来。顿觉自己周身疼痛不已,就跟和别人打过架一样。凝目四下一看,身处一间禅房之中。心下了然,大概是他喝醉了,流光他们几个把他扶回来的吧。刚翻身下床,手下触感让他垂目一看,床头折叠摆放着一件女子的外衣,拎起来一瞧,好像是卿云昨天穿的那一件。

她的衣裳怎么会在这里?

楮亭襄有点儿莫不着头脑。该不会昨个儿自己喝醉了对她做出了什么不当之举罢?思及此,赶紧往床下一跳,推门而出。

楮亭襄住这个房间,本来是祁珩的,和萧彧的房间相邻。他一推开门,正好碰到过来寻祁珩的萧彧,萧彧有些惊愕地看向楮亭襄的脸,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楮亭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走到院中水盆前对内一照,一道手掌印从左脸下方横过嘴唇,十分明显。他被打了?楮亭襄愕然地盯着水中的倒影,该不是他昨天真干出了什么无礼之事,才让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吧?

“我去找鸡蛋来给你敷一下。”萧彧忍耐住笑意走了。

楮亭襄忐忑不安地望了一下四周的禅房,流光住的哪一间?她怎么样?会不会生他的气?

祁珩看着楮亭襄坐在禅院里楞楞地拿鸡蛋敷着脸,缓缓地一摇头,走开了。他并不知道楮亭襄对昨晚之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自然没有想到要把他脸上那个巴掌印的来历告诉他。

等流光睡足了觉,精神奕奕地步出房门,就见楮亭襄急切地迎到面前,欲言又止了老半天,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

“二哥哥?”流光疑惑地轻唤了他,他是怎么了?

凝目一瞧,楮亭襄脸上还隐约可见自己的手掌印,一下子心虚起来,他该不会要报一掌之仇吧?这样一想,她支吾着对楮亭襄说了一句:“我先去找萧彧”,从他身前一闪而过,奔进了萧彧住的那间禅房。

流光的躲闪,印证了楮亭襄的猜测。若非如此,她看到他脸上的掌印,怎会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躲开他。这样想着,楮亭襄丧气地一垂头,完了,他在卿云面前的形象全没了!

流光一进萧彧的房间,连忙一合门,在门后拍了拍胸脯,暗道好险。转念一想,她又不是故意打他的,要不是他捏疼了她,她又怎么会推他的时候失了手?他不是这么小气吧?这般想着,她又转身虚开一条门缝,从缝中偷瞧楮亭襄的脸色。

“你在干什么?”萧彧好奇地一拍流光的肩膀。她从进门到现在,面色起伏了好几回,不断变换出各种神态,好笑得很。

“呀!”流光又是一怕胸,叫道:“你吓死我了!”

说完,惊觉这里是萧彧的房间,羞赧地一低头,尴尬地笑了笑,指着门外的楮亭襄,问萧彧:“他没有生我的气吧?”

“生什么气?”萧彧一头雾水地问道。

流光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萧彧反应过来,笑道:“你打的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流光咕哝了一句,又问萧彧:“他生气了没?”

“生什么气呀!”萧彧笑叹:“他就根本没记住,还是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才告诉他的!”

“啊?”流光有些愕然,原来他不是要找她报仇啊,亏得她这么心虚地躲到萧彧这儿来。

“你怎么打到他脸上的?”萧彧笑问。她说不是故意的,萧彧就明白了,昨晚上他睡得早,发生了什么事他全然不知晓,现在倒是好奇得紧,这两个人昨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流光把她出去散步,回来在竹林里遇到楮亭襄的事说了一遍,略过偶遇的那个老和尚不提,说完之后,忽然惊问道:“他不是误会了什么吧?他刚才一见我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现在想起来,他该不会以为是他孟浪于我,我才打了他吧?”

“多半是。”萧彧凉凉地回了流光一句,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你自个儿跟他说去吧。”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冬至

楮亭襄在禅院里焦虑地打着转。

流光站在萧彧房门外。犹豫不决地看着楮亭襄的身影,她很不好意思过去告诉他,这事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并未做出什么违礼之举。

“怎么傻站在这里?”祁珩找来药膏给流光,就见她呆愣地望着楮亭襄,对她说道:“昨夜太晚,不好打扰寺内僧人休息,刚才我找他们要了支药膏过来,你脖子上还有伤,上些药会好些,等回去再请大夫与你看看。”

“喔。”流光楞楞地接过那管药膏,忽然抬头看向祁珩,惊问:“你昨晚上都看见了?”

祁珩神色自若地点点头,他不放心流光一个人外出,一直就跟在她身后不远之处,所以他们两个在竹林发生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现身罢了。

流光暗悔,怎么就没想到祁珩?亏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搀扶了楮亭襄老长一段路,要早知道祁珩在附近,叫他出来把楮亭襄弄回去不就得了。也不至于弄得这般两相尴尬。想到这儿,一睨祁珩,责备道:“你怎么都不吱个声?”

“我以为你们有话要说,就没有出来。”祁珩平和地说道。楮亭襄在夜深之时晃悠出去找流光,两人一见面就搂到了一块儿去,他怎好现身出来,让三个人都尴尬不已?

“也是。”流光摆了摆手,说道:“算了。”

忽然想起昨夜遇到的那个和尚,又问祁珩:“昨晚上我遇见的那个和尚,你还记得吗?”

祁珩奇怪地看向流光,问道:“什么和尚?”

流光惊愕地问祁珩:“你没有看见?就是穿过竹林……”说到这儿,流光停顿住了,那个和尚她也记得不甚清楚,只是对他的穿着印象很是深刻,面容都忆不起了,难道那只是一场梦境不成?

“我没有出过竹林吗?”流光问祁珩。她分明记得她是在竹林里走岔了路才遇到那个和尚的,只是遇到他之后的事有些模糊不清了。

祁珩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离你不远,你进了竹林深处,呆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往回走,不久就与二皇子相遇。可是有何不对劲之处?”

莫非她当真是在做梦?她将梦境和现实混淆在一起了?

“没有。”流光摇了摇头,既然祁珩一直跟着她都没能瞧见那和尚,也许,真是一个梦吧。

望着禅院中的楮亭襄,流光略一沉吟,附上祁珩耳侧小声咕哝了几句。便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在普度寺膳堂内用过膳,一行人便打算回府了。来时流光是攀爬步行上山的,车辇停在山下,回去的时候,他们打了个挤,一起乘了楮亭襄的车驾下山。楮亭襄脸上的手印已经全消了,祁珩也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解释了一遍,两个人也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刻意避过那尴尬的场面,相互笑谈起来。

用膳的时候,她偷了个空摸出去寻了个僧人问这普度寺内可有一个身穿五衲衣的老和尚,僧人脸色怪异地看着她回答说:“我寺僧服俱为寺中统一发放,不曾有穿戴五衲衣的僧人。”

“主持方丈也没有吗?”流光追问道。

“主持方丈是着红黄袈裟。”

五衲衣也叫百家衣,是早年僧人四处化缘得来的五色碎段重重缝补而成,是为最初始的袈裟。后来的僧人早就不穿这种衣裳了,都是寺庙中发放统一式样的僧服。

流光回想起来僧人的话,有些难以置信,难道真是她做的一个梦?梦中遭遇了佛陀不成?

“在想什么?”楮亭襄见她发起了呆,出声问她道。

流光从思绪中惊醒,轻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说完。转头看向窗外的山景。

一路下山,倒是比上山快了许多。路上偶遇下山的公子,互相含笑打过招呼,又继续下行。过午时不久,他们便到了山脚下。车内坐了四个人,确实有些打挤,流光婉拒了楮亭襄送她回府的好意,换乘了自个儿府上的车辇回去。

回到府中,流光不过小歇了一两日,宫中就频频传出旨意召她入宫面见太后。头一回流光郑重其事地准备停当后进宫,老太后却是笑称想她得慌,才召她进宫来见面,之后每一回进宫不是用膳,就是赏赐一些玩物,流光也就渐渐对宫里传下的旨意不在意了,只是觉得烦不甚烦。

谁知后来有一回她从敬和宫出来的时候,想起落下了东西在里面,倒转回去拿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须臾前还和她单独面见的老太后,竟然又在殿内接见太祝令夫人,她前脚刚走,并未见有别人再来敬和宫,怎么不过一小会功夫,这敬和宫里就多了一位官眷?她才猛然惊觉,这阵子太后的频繁召见,殿内都藏着他人,为的是相看她这个未来媳妇。

之后的传见,流光便找了各种理由来推脱。她还不想出嫁,就算要嫁。也不是随便指个官宦子弟就嫁了。宫里召得次数多时,她就跟萧彧和祁珩跑到府中的庄上去小住一阵,避过太后想为她牵红线的心思。

就这样,流光在刻意躲避中迈进了宣佑二十九年的严冬。

不过两个月功夫,大易国和西凃国的战事拉开了序幕,与此同时,不少官员上书请婚,对象皆为卿云郡主,楮云澜就发了愁。祁珩和流光早有婚约,偏偏祁珩身无一官半职,又执意不肯认他这个父皇,恢复皇子身份,他如何能正大光明地将一位郡主下嫁给一个无官无爵的平民百姓?而老太后问过祁珩的意愿以后,以为祁珩并不十分中意流光,就将算盘打在了锦义府官家的适婚男子身上,成天盘算着给流光说合一门婚事,让她尽早嫁人。

临近冬至之时,边关传来战讯,西凃国大皇子宁塬代父亲征,以一支铁骑潜入邛南山大易军营后方,火烧粮草无数,边关报危。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笼罩,朝中众臣和后*宫嫔妃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慎惹怒了楮云澜遭来大祸。而大易这一方,在邛南山一捷失利后,楮云澜从郁氏急调粮食三十万石,征兵十五万,派遣二皇子楮亭襄随军押送至边境救危。倘若邛南山失守,面临的就将是贺鸣山、齐山和周山的沦陷。

“渐儿来了!”流光喜笑颜开地放下手中糯米丸子,替郁渐解开系带脱下鹤氅交给曼箐后,吩咐梨香道:“快给二公子煮上一碗馄饨去去寒。”

梨香领命而去,不多时便送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郁渐搓了搓发僵的双手,哈了一口气,接过瓷碗大口地吃了起来。《小说下载|wRsHu。CoM》

今儿是冬至前夜。流光最近都躲在庄子上,宫里原本是要传召她进宫过节的,因为邛南山战事失利,楮云澜没有过节的心情,流光就向宫里递了话,说恐怕赶不回去,仍旧留在庄上过冬至。

冬至是个传统悠久的重要节日,习俗很多,南北各地不甚相同。往年流光过冬至的时候,一家人围着一锅羊肉汤,和和美美地吃上一顿,既能抵御风寒,又可滋补身体,实在是一举两得的美事。锦义府没有吃羊肉的习俗,却有“冬至馄饨夏至面”的说法,讲究冬至这一天要吃馄饨,向天祈求平息战乱,过上太平日子。

流光想到远在邛南边关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忆及当初从周山回来之时沿途看到的荒凉景象,嘱咐梨香多做些馄饨备着,这几日早膳都改成吃馄饨,也向上天表述她期盼和平的心意。

除了吃馄饨外,锦义府还有一个习俗,冬至暝搓丸,也就是在冬至前一夜,用糯米粉揉捏成桂圆大小的丸子,第二日冬至一早,煮成香甜粘热的甜丸子汤,一家人分食。而且还有把丸子粘在门框之上,以祀“门丞户尉”,保一家平安,和把十二粒丸子扔上屋顶,招来喜鹊争食,寓意五福临门的习俗。

郁渐来的时候,流光和萧彧、祁珩正兴高采烈地搓着糯米丸子。他近来和郁氏长老们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又因为陛下下令从郁氏征调三十万石粮食,他忙得不可开交。三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几乎占得郁氏米粮行一大半的存粮,但边关战事吃紧,商行亦需以国难为先,郁氏的长老们再不愿意,圣旨已下,也得硬着头皮将数目凑上,保得家国安定,才有商行的立足之地。也因此,郁渐能抽空赶到庄子上来陪流光过节,实是难得。

“长姊搓的是什么?”郁渐一面吃着馄饨,一面看着流光搓丸,她手上那一个的形状怪异得很,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体,肚子下面两只小脚捏成了倒三角状,此时拔了头上一支发簪在上面刻画着。

“你瞧瞧,”流光笑嘻嘻地把手中丸子递过去给郁渐看,问道:“像猫吗?”她捏的是一只机器猫,虽然是卡哇伊了一些,她自个儿瞧着倒还是有些猫的影子。

郁渐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埋头继续吃他的馄饨。

“有这么胖的猫吗?”祁珩笑问。他规规矩矩地在搓丸,搓出来的丸子大小形状一模一样,并列在托盘上一字排开。

流光睨了祁珩一眼,咕哝道:“你没见过罢了。”

萧彧淡然地微笑着,把他们搓好的丸子放到斗笠状的竹编物(簸箕)中摆好,这些丸子,是要在灶神面前过夜之后,明日才能煮食的。

天寒日短,太阳早早地歇了工,厅堂上红烛通明,灯光如昼。搓完丸子,曼箐她们在灶神面前摆上“果岳”(红柑堆叠成小山岳的模样),在最顶层的红柑上插上一支“三春”(福禄寿纸花),又摆了红纸条封腰的箸一副喝生姜、板糖各一块,便点上香烛,祭拜灶神。流光对着灶神爷合掌拜了拜,意思性地祈求灶神赐福,保佑来年不愁吃穿,然后亲手将装着丸子的盛器合上盖子,领着大伙儿回到正堂。

食过晚膳,一家人凑到一块儿,玩了一会儿牌,就各自散去。郁渐好些日子不见流光,甚是想她,一回了屋,就将她紧紧地抱了一个满怀,搂着她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暖意。

流光和郁渐的奸*情,萧彧和祁珩都是知晓的,只不过碍着她和郁渐是名义上的姐弟,都没有明说罢了。在庄子上比在府里随意得多,没有那般避讳,郁渐也就省去了偷摸功夫,只要在进房的时候避开别的下人即可。

“你今儿怎么了?”流光隐隐觉得郁渐有些不对劲儿,他的全身上下似乎被一种悲戚的氛围笼罩,从晚上他到的时候开始,他就时不时地用一种不舍地眼神凝视着她,好几回她都想问出口,又被他微微一笑敷衍了过去。

“没事,就是离得久了,有些想你了。”郁渐笑得淡然,他收起了对她的贪恋,岔开话题说道:“明**还要早起呢,不早些睡下,怕是你又起不来了。”

“谁说的!”

“呵,那是谁每日里不睡到午时都叫不起的?”

“那是在府里!到这来之后我都起得挺早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郁渐侍候着流光脱下衣裳,一起钻进了被窝。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互相搂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说笑着,直到流光沉沉睡去,郁渐悲戚地凝视着她的睡颜,万般不舍。

第二天一早,流光睁开眼,忽觉身旁空荡荡的,顿生一种不安的预感,就像郁渐突然从她身边消失了一般,让她心里空白一片。

流光急忙披了件外衣就冲出了屋子,曼箐正要侍候她晨起,和她迎面一撞,关切地问道:“郡主,您没伤着吧?”

流光下意识地紧抓住曼箐的肩膀,急切地询问:“二公子呢?他去哪儿了?”

“二公子在院子里呀,您今早上不是要饲喜鹊吗?”曼箐奇怪地答道。

“他在院里?”流光压下惊慌,快步小跑了几步进院子,看见郁渐和梨香她们把昨儿装好的丸子摆了出来正在侍弄着,稍稍放下了心。

她是怎么了?

流光对自己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觉得十分怪异,她怎么会如此不安?郁渐好好的在这儿呀。而且,她一向就不缠人,就算关系再密切,她也不觉得有把男人栓在自个儿身边的必要,她怎会突然觉得郁渐好似要离开他一样,生出一种孤寂的感觉来。

“长姊怎么不穿好衣裳就过来了。”郁渐抬头望见流光,走过来为她拢了拢身上披的外衣,嘱咐道:“天冷着呢,可别着凉生病了,我陪你回屋把衣裳穿好再出来,可好?”

流光愣愣地随郁渐回去,暗自埋怨自个儿不知道发的哪门子邪疯,穿好衣裳,回到院子里,萧彧和祁珩也都起来了,他们一起往屋顶上扔了十二粒丸子,又拿了丸子粘在门框之上,才一同回屋食用甜丸子汤。

到下午,大伙儿按着流光说的方法烧了一大锅羊肉汤,在碟子里装上辣椒面、盐等调味料,从汤锅里捞出羊肉沾取一点儿调料送入口中,热辣鲜香,驱寒美味。大家都对这羊肉汤赞不绝口,这个冬至算是过得和和乐乐。

用过晚膳,郁渐还要赶回城里去,流光体恤他近来的繁忙,没有多做挽留,只是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庄外,看着他乘的车渐渐远去。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中毒

宣佑二十九年十二月三十这一天。是除夕,宫中照例赐下宫宴,气氛却是分外的冷清。大易在首战失利之后边关连连告危,已接连丢失邛南山和贺鸣山。皇帝愁闷郁结,宫中的嫔妃们都收敛了许多,不敢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惹楮云澜的嫌,而老太后最近也稍稍消停了一些,国家大事,怎么也比一位郡主的婚事严肃不是?只是在暗地里仍旧合计着人选,等战事转好之时再议。

除夕之夜,流光自然不可能再躲在庄上,好在因为边关的战事,太后对她婚事的兴趣有所减退,她才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情,像往常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地进宫。

宫轿抬至敬和宫外,已有宫嫔迎了出来,流光解下雪氅交予宫女,见礼道:“兰淑妃、宋昭仪,卿云有礼了。”

“快不必多礼,太后老人家等了你小半日,都念叨了好几回了!”兰淑妃亲昵地搀扶起流光。熟络地牵着她的手款步进了正殿,宋昭仪笑吟吟地跟在后头。

“太后,郡主来了!”一进殿内,兰淑妃一声清脆地通报替代了小太监的尖嗓子。

老太后乐呵呵地招手道:“丫头,快过来!”等流光在她身旁坐下,她又语气严厉地斥责道:“传召了你进宫好几回,都说你去庄子上小住了,瞧瞧,这人都瘦了一圈儿!你这丫头,就不知道爱惜自个儿一点!”

“太后~,”流光挽着她的手臂娇唤了一声,“整日里呆在府里无趣了些,庄子上山青水秀,稻香沁人,卿云就想着过去小住些日子,养得水灵些了,让您瞧着我也欢喜些不是?”

“哟~,两月不曾得见,郡主倒真是越见水灵了!”兰淑妃在一旁附和着笑道。

太后笑睨着兰淑妃,“你呀!就帮着她说好话吧!分明人都瘦了,你们还说什么水灵不水灵的!”

“哪有?”流光不依地站起来在太后面前转了一个圈,双臂一展,问道:“太后您瞧,我是瘦了一点儿,人可精神多了!是不是?”

“是,是!就你的嘴儿会说!”太后笑吟吟地把她拉下来坐着,拍了拍她的手。叹道:“都是大姑娘了,当年莫殇头一回带你进宫的时候,才不到两岁呢!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该成家了。”

见太后旧事重提,流光娇嗔道:“卿云还能陪您说话解闷呢!您就这般不待见我,就想着把我嫁出去是不?”

“郡主,话不是可这么说的。”刘贤妃一直坐在太后右下首,听她们说起成家,插嘴说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大皇子都快做父亲了!郡主也该置办置办婚事了。”

刘贤妃这话,是帮衬着太后说的,可惜的是,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过了年,流光就该十九了,比起同龄女孩儿,别人少说都当了一个孩子的娘了,她却尚未出阁。在太后面前,她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便是婉转地说流光岁数大了。这事,太后说得,她却说不得。而楮亭誉府上的那个良媛,从有孕开始,就是一则丑闻,因此,太后越见不喜她的那一张嘴来。

“刘姐姐!”兰淑妃眼尖地瞧见太后微微蹙了一下眉,连忙唤了一声,站起身拉了一下刘贤妃,对太后说道:“太后,家宴就要开席了,臣妾和贤妃姐姐再去看看有何不妥当之处,可好?”

“去吧。”说着,又指了殿上其他几位嫔妃,“你们也都去看看,帮淑妃操持操持。”

“臣妾们告退。”行礼之后,兰淑妃带领着一干嫔妃走了。

太后看向那几个年逾三十仍旧艳丽的背影,轻叹道:“女儿家找个好归宿不易啊,丫头,你有中意之人,就跟哀家说说,有哀家为你把关做主,嫁得一个良人,才是你一辈子的归宿啊!”

流光低垂着头小声问道:“真有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良人么?”

流光这一句,问得幽幽地。若真是良人,她爱的那两个,为何都弃下了她?良人,不易得啊!

“胡说!怎么没有?”太后严厉地喝了一句,安慰流光道:“你的婚事。自有哀家为你做主!你未来的夫婿,焉敢欺你!”

“太后,卿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卿云还不想嫁人。”流光低喃地述说着真心之言,“卿云心里有个人还放不下,人说神仙眷侣,要两厢情愿、情投意合才成,卿云心中另有他人,若是嫁了,一朝成怨侣,岂不是害了别人?”

“是谁?”太后惊问,忽地想起祁珩,问道:“难道是……?”

“不是,”流光缓缓地一摇头,跪在地上,垂目看着老太后依稀布着浅浅皱纹的手,哀求道:“太后就别问了,卿云今日跟您诉上一回苦,您听过就算了,为卿云心中这苦,只求您再多留卿云些日子,卿云不愿嫁啊!”

“罢了,丫头。你起来吧。”流光坐下之后,太后轻握着她的一只手揉了揉,叹道:“你心里那人,哀家猜到了。你可知道皇帝的打算?”

流光摇了下头。她只知道要替她操办婚事是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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