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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女御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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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胆子小的士兵腿肚子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三国的诸侯王虽已疲惫不堪,此刻却还是高度的打起了精神,她们脑海里的弦绷紧到了极限,轻轻一个指甲盖滑过,都能立马断开。
野郎像是饿狠了一般,已经没有了足够的耐心,它们集聚着,从不同的角度向猎物攻击,一只野狼被砍死,另一只接着上,而且更狠更残暴的撕裂敌人的身体,为自己的同伴报仇,也为了自己今夜的晚餐,誓死方休。
“啊,啊!”凄厉的声音不断的在山林里回响,绵延不断。
“点燃火把,点燃火把!快!”三个诸侯王中最机警的胶西王高声吼道,声音穿透了整个山林的上空。
士兵们用火攻击狼群,狼群闪身避了避,又趋身向前,一口咬住手执火把的士兵的喉咙,狼的肚子上的毛被烧着了都不松口。
士兵们丢下火把,四处逃窜,当终于逃到安全的地方的时候,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
三国诸侯王垂头叹了口气,她们何时如此的狼狈过,女皇真是太狠了。
一路接着走,山林中却没有找到水源,一夜的战斗,又累又饿又渴,拖着软绵无力的腿,快要走不动了。
突然,一个士兵眼前一亮,用手指着前方,高声喊道:“快,看哪,有野果子。”
没精打采的其他士兵眼前也是一亮,争先恐后的向前拥跑,攀爬着要采摘野果。
树上的野果呈白色,饱满而多汁。
胶西王命令道:“别吃,当心有毒。”
已是饥饿交加的士兵们哪肯听胶西王的命令,用衣袖擦了擦野果,就大大的咬上一口,吃的咔咔咔作响,嘴角都沾染了许多果汁。
胶西王吞了吞口水,另外两个诸侯王观察着吃食了野果的士兵没事,也大胆的吃了一个,她们猛的睁大了眼睛,实在太美味了!一个接着一个,停不了口。
另外两个诸侯王各自递了一个野果给胶西王,嘴里包裹着野果,吐字有些模糊,“皇妹,吃吧!”
胶西王小口的咬了几口,食得不多。
饥累的士兵每每的饱餐了一顿,又摘了许多野果带在身上,继续赶路。
半个时辰后,陆续有士兵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的倒下,起初只是一两个,后来越来越多,士兵们慌乱起来,哭嚷着,却不能阻止死亡的脚步,顷刻间,死了七七八八,连两个诸侯王都没能幸免于难。
胶西王食得并不多,勉强还能多维持一些时候,她不断的在头脑中反思,这一步错在哪儿,五脏六腑像被人用瓷勺搅动着,几乎都要黏腻在一块儿,胶西王疼得在地上打着滚,〖TXT小说下载:。。〗她的脸皱得连五官都分辨呼出来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她像是看到了一个身穿铠甲的颀长的身影,渐渐的,眼前归于一片黑暗,她瞪着眼睛,身体的姿态僵硬冷却。
“将军真是高明,算准了三个诸侯王逃窜的方向,将恶食了几天的野狼放置在她们必经的路上,随后又在野果上投了毒,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三国的诸侯王。”吴军师踱步走到胶西王的身旁,笑意盈盈的说道。
“三国诸侯王见风使舵,不死必留后患,只是可惜了那些士兵!”慕容清欢垂眸扫视了一下或仰躺,或蜷缩成一团的尸体,惋叹道。
“将军不必惋惜,有得必有失!”吴军师道。
慕容清欢与康王大军一同驻扎在退守在附近的云城,派发从梁王那里劫来的粮食给老百姓,老百姓把她们当成了天神,又听说了当初慕容清欢在京都救下被活埋的云城灾民,更是感恩戴德。
慕容清欢施粮了半个月,稳定了云城当地的物价,云城易于耕种小麦和养殖牲口,不宜种水稻,大兴水利政策,发动养殖业和种植业,一片欣欣向荣。
*
严雁大败,慕容清欢同康王大军直向京都进军,扬言清君侧,废黜太女,以云城为根据地,云城四处逃窜的灾民帮里应外合的与各地守城门的官兵斗,使慕容清欢和康王大军轻易的就攻下了各个要城。
女皇收到军报,霍然在床上坐起,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女皇的寝宫顿时大乱,内侍大声喝道:“宣御医,宣御医!”
一阵手忙搅乱,女皇脸色更加的蜡黄,身体干瘪瘪的,像是撑不过今晚一般。
大凤东宫。
太女凌屿眼睛里冒火,气腾腾的站起来,满身杀气的朝着淑兰宫走去。
“太女殿下驾到。”淑兰宫门口的守卫高声唱喝道,女皇虽然将司马容兰软禁,但是吃穿用度不减以前,摸不准女皇的心思,谁也不敢怠慢了司马容兰。
淑兰宫一如以前的繁华,时辰尚早,司马容兰刚刚起身梳洗好,他一身华丽的宫装,手腕处两个翠绿色的玉镯随着他犹如白沙般细细滑过的莲步叮咚作响,声音清脆动听。
他微微一福身,“太女殿下。”
太女凌屿直接漠视司马容兰的存在,她大跨步的朝司马容言的房间走去,司马容兰对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
淑兰宫的宫侍连忙退开去支会司马容言。
司马容兰几步上前拦住凌屿,红润的唇轻启道:“太女殿下,再往前就是本宫的寝殿,太女殿下不宜再过去了。”司马容兰即使现在被软禁,却仍保留着曾为女皇宠妃的尊贵气势,她双目居高临下,射向凌屿,自有一种凛然不可触犯的尊严。
凌屿皱了皱眉,强硬的用手挥开司马容兰,司马容兰退后了好几步,头上的珠钗猛颤。
司马容兰面目狰狞的跺了跺脚,慌神了片刻,毕竟久经宫闱,片刻之后就镇定下来,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去叫守卫让女皇过来。
司马容言对着铜镜,静静的瞧着镜中的自己,肖似女儿家的脸庞,过于英气的眉眼,菱唇有些略薄,他用篦子梳理着自己清亮的青丝,忽的,门被大力的踢开,寒光扫射进来。
凌屿对着司马容言的腰间就是一蹬,脚毫不留力。
身子经受不住的歪斜从凳子上滑落了下来,屋里响彻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凌屿竟然一脚将司马容言踹在了地上。
“太女殿下,”乌黑的青丝散落在司马容言的脸上,凌乱中平添了几分男儿家的柔弱敢,他伸手将发丝撩开,眼眸冷冷的看着凌屿,昂扬着下巴:“臣夫是一品诰命贵夫,何故无缘无故的受太女殿下这一脚。”
凌屿阴郁的脸没有一点后悔,阴冷的嘲讽道:“一品诰命,哼!拿着鸡毛当令牌,叛臣之夫,还如此狂妄,真是该诛!”
该诛?司马容言垂下的睫毛掩住眼眸中的讥讽,若是真的要诛杀,恐怕轮不到太女亲自来冲他发泄怨气,虽然太女身份高贵,但是他司马容言也不是这么随意让人揉捏的,既然注定他死不了,他就要好好利用。
司马容兰英气的脸上纹丝未动,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揉了揉腰,寻了张凳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凌屿气坏了,司马容这么笃定的她不会杀他!这该死的不恭不敬的态度,不是轻易可以咽下喉咙的。太女发起火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面对着司马容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是慕容清欢的夫郎,浑身上下都是憋出来的火气
凌屿神目怒睁的霍然夺过司马容言匀称修长的手指间的茶杯,狠掷到墙间,“砰——”,茶杯碎了一地,凌屿对着司马容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司马容言哪有丝毫再顾及身份的差距,双眼怒火熊熊,恨不得一巴掌就把这该死的凌屿给拍飞,他身型灵巧的躲闪着凌屿的攻击,间或出其不意的出招攻向凌屿的下盘。
看似司马容言的招数杂乱无章,但是凌屿却被他轻易的掌控在了掌中,耗费再大的力气也沾不到司马容言一星半点,凌屿火气一上来,连身在什么地方也忘记了,恶狠狠提脚就将花瓶瓷器踢向司马容言。
瓷器还未砸中司马容言,凌屿上身一阵摇晃,失了平衡力,惊叫一声,整个人往下坠。
司马容言挑了挑眉,抬眼看了一眼门外,用力抓着凌屿双手轻轻一扯,凌屿又惊叫一声,身不由己在半空中又被扯了回去,去势太猛,竟直直的撞向司马容言。
女皇跨步进门大喝道:“太女,住手!”
跟随在女皇身边的两大高手一下子拦截住了凌屿飞扑的身子,凌屿险险的在将要撞上司马容言的时候,站稳了脚步。
司马容言看着近在咫尺的凌屿,冷峻的脸上猛的抽搐了一下,却是一声不吭。
“你,你!”凌屿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转过头看向女皇,“母皇,将司马容言绑了悬挂在大军的旗帜最前方,看慕容清欢还怎么上阵杀敌!”
司马容言在阳光的照射下将凌屿的脸看的清楚,心里暗暗的抽了一下,并不插言。
“太女,你先退下吧!”女皇平静了半晌,勉为其难的挤出一句,太女还是太冲动了!
“母皇!”凌屿咬了咬牙,恨恨的瞪了一眼司马容言,不甘愿的退了出去。
女皇疲惫的踱步在一旁的主位上坐下,她伸手指了指下放的凳子,示意司马容言坐。
司马容言似乎真的是被凌屿那一脚踢狠了,他弯腰坐下的动作尤为缓慢,但是没有吭声,挪了挪身子,调整坐姿,端正的坐着。
女皇怔愣了一下,感叹司马容言刚刚的那份机警和气势,又惋惜他身为男儿身。女皇在司马容言的脸上来回打量了一番,不出众的容貌,却又一股说不出的魄力,“司马正君,想必是太女年少轻狂,惹恼了慕容将军,这份怨气需靠司马正君来化解。”太女是国之基础,若是此刻废黜太女,当下的形势,朝堂必将大乱。
司马容言轻扯了扯嘴角,“慕容将军与臣夫早已貌合神离,即使女皇将臣夫绑在大军之前做肉盾,慕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很乐意的看着臣夫死。”
女皇犀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半晌才道:“原来如此。既然你已没有价值,也不必再留你了!”
司马容言的心里一紧,嘴上却仍不紧不慢的说道:“女皇,臣夫可以寻到梁侧夫的下落,他身上怀了慕容将军的孩子,即使慕容将军能舍弃他,也不能轻易割舍他肚子里的孩子。”
女皇思量了片刻,一双好似洞穿一切的发亮的眼睛,不断的在司马容言身上探寻,“好!”
“恭送女皇!”司马容言起身恭敬的相送,待女皇离去后,他将房间的门紧紧的关上,他的脸上冷冷的,又带了一丝轻蔑。
不多一会儿,淑兰宫就传来女皇的旨意,特许司马容言出宫。
淑兰宫众人跪下领旨,司马容兰神色担忧的看着司马容言,“三弟。”
司马容言将手指在广袖里收好,他抬眸看着司马容兰,“身为将军的正君,得到多少的荣华富贵,就该预料到会为这些荣华富贵而付出的代价。”
司马容兰了悟的点了点头,娇艳的脸上已是恢复了往日的高贵,只是眸子里丝丝透着心忧,对于女皇的恨也更加上了一层楼,要靠男儿家来平反叛臣,何其无能!
司马容兰收拾好细软,出了淑兰宫,回望了司马容兰一眼,跟随着女皇派来的宫侍徐徐而去。司马容兰担心,一直在站在淑兰宫门口相送,直到司马容言的身影化为一个点,才转身离去。
*
司马容言再次回到了将军府,将军府异常的萧索,书写着骠骑将军府几个大字的牌匾歪歪斜斜的挂在正门上,随着寒风的吹拂啪嗒啪嗒的饿作响,推门而入,里面布满了灰尘,看不见一个人影。
跟随司马容言一起来到将军府的宫侍打扫着将军府。
司马容言进了慕容清欢的院子,主卧内,摆设一层不变,他呆愣了一会儿,手轻轻的拂在沾染了灰尘的摆设上,若隐若现的有几处伤口在手掌上划开,血低落在一些物什上凝固。
司马容言摆弄着一个青瓷花瓶,拿起花瓶,猛一看之下,整个人骤然都僵住了,连呼吸也不顺畅,花瓶的底部凝固的血迹,清晰的几个字映入眼帘:言儿喜欢的花瓶。
他如遭雷击,猛的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怔怔的看着花瓶的底部,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他心里明白此刻不允许他想太多,咬着牙将花瓶抛掷到墙上摔得粉碎,脸上露出残忍的未下,他绝不会再被任何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一个黑影浮动着出现在司马容言的身边。
“动手的时候该到了。”黑影低暗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五天之后是月圆之夜,是最佳取腹中胎儿的时候,这是药引子。”黑暗中一双手递了一个瓷瓶给司马容言。
司马容言沉静着接过瓷瓶,粗略的看了一下,冷薄的唇微微动了动,“嗯。”南疆纳兰一族腹中的胎儿,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传说纳兰一族是离神最近的,受到神的保护,赐予力量。
*
瑞王府的护卫统领林莉毫无预兆的几人用黑布蒙住了脑袋,嘴巴和鼻子被浸透了迷药的绸布死死的捂住,不消片刻,她挣扎的挥舞的手和不断猛踢的脚就没有了动静,昏迷了过去。
几人四下警备的瞅了瞅,将林莉拖上了停在后巷的马车。
林莉的眼前被蒙着黑布,鼻子间忽然涌出一阵刺鼻的味道,她渐渐的苏醒过来,黑布猛的被扯掉,眼前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不适的眯了眯眼睛,好半晌才睁开,她抬头愣愣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男子。
林莉并不明白,司马容言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召见她。
作为效忠瑞王、一直兢兢业业的瑞王府护卫总管,她很清楚司马一系的势力已经被逐渐的瓦解,百年世家树倒猢狲散,慕容清欢的造反,现下司马容言秘密的召见她,定有不好的事情。
秉承敌不动我不动,林莉稳重地对司马容言行礼,虽然司马一系已经不足为惧,但司马容言的身份还在那里,她不等司马容言开口坐在与他面对面的椅子上,怒目道:“司马正君以这样的方式请微臣来,这就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吗?”
“林总管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啖一口手边的茶,司马容言冰冷的声音并没有正面的回答林莉的问题。
“哼!”林莉瞪眼,“既然寒暄过了,微臣也告辞了。”
司马容言对着正在气头上的瑞王府护卫总管淡淡一瞥,道:“林总管何必这么急着走?!我在王宫中住了一段日子,听闻有人最近在太后的面前搬弄瑞王府的是非。”
皇宫之中搬弄是非,杀身之祸顷刻可至,即使侥幸逃过一劫,但仅凭女皇厚爱的瑞王,今后的日子恐怕是一路荆棘坎坷。
林莉的神经忽然绷起来,隐隐有不详之兆,佯怒道:“哼!你休得胡言……”
司马容言不在意的一笑,笑意未达眼角:“有人告诉我,太后会在今天接到代王死去的消息时再接到一份书信,其中有对瑞王府极不利的传言。”
司马容言的厉害,林莉早有所闻,狐疑道:“瑞王府一直效忠女皇,对女皇忠心耿耿,况且瑞王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女皇英明,自有定断,何必怕小人的传言?”
司马容言早料到林莉会这么说,带着叵测的眼神睨她一眼:“书信中言及瑞王的父妃、先凤后和当今太后的事情,恐怕并不是传言吧?”语气极为笃定。
皇宫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秘密,后宫之中你争我夺,陷害挤压的事情不算新奇。
林莉心里转为不安,试探道:“太妃已经逝去多年,任小人怎么诬陷,都不足为惧!”
“是吗…。”司马容言反问道,骤然敛去脸上的平淡,凌厉的骇人,冷然道:“他虽然不在了,当年在皇宫之中犯下的错误,可还有人记得。”此言如天上猛雷,轰得林莉天旋地转。
一声脆响,林莉手中的茶碗砸得粉碎。
她猛然站起来,气势不足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微臣一点也不明白!”她身为王府的护卫总管,太妃于她有救命和提拔之恩,皇宫里的肮脏,她自是知道的,也亲自帮太妃做过几件事,一向办事沉稳刚健,但此时已经是在强撑,心里早已乱了,她连连转头细听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司马容言选在太后痛失最心爱的小女儿的伤痛当口再撒上一把盐,正好给予了太后发泄伤痛的出口,不可谓不毒。
“你不明白?”司马容言睨着她,水形杏色的眸子里像是看见了要被捕捉进笼子的鸟儿:“我问你,当年太后怀有代王的时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动了胎气早产?以至于后来太后生下代王,大伤元气,再也不能孕育子嗣,失了宠爱,代王也几经波折,差点养不活,太后当初势单力薄,无法追究此事,一心认定是先凤后做的,但是如今若是有人旧事重提……”司马容言冷冷道:“太后会怎么做,林总管不会没猜到吧?”
林莉脸色煞白,嘴唇轻颤,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情一向是太妃心里的一个心病,以致于郁郁寡欢,英年早逝,原以这件事会随着太妃的逝去,沉入大海,谁料到今天又像是恶魔一样钻了出来。
司马容言见林莉被震慑住了,轻言道:“这一件事也不能怪太妃,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想生存,就必须踩在其他人的尸骨上。”他话锋一转道:“只是可惜如今登基为皇的不是瑞王,即使先帝如何的宠爱瑞王,女皇之位还是没能传给她!”
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到底还是给局外人知道了,而且还是个惹不起的人。
林莉知道事已至此,抹去满头冷汗,簌然跪倒,求道:“求司马正君高抬贵手,瑞王是无辜的,她并不知道此时,她一直忠心于女皇,绝无二心,苍天可见。”
瑞王的确无辜,但是以林莉对当今太后的认识,他肯放过当日害得他从云端跌入泥潭,几次险险丧命的瑞王府?
“司马一系百年世家,基业不可谓不深,如今还不是分崩离析,一夕之间大厦倾倒。”司马容言淡淡的说道,:“其实,我在淑兰宫住了一些日子,也明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不去争不去夺,就永无出头之日,甚至死了都没有人记得,就看谁笑到最后,我不认为当初太妃有错。”
林莉惶然抬头,看见高坐于上的司马容言,略一低头,咬牙道:“瑞王府的一百三十口人的性命全部系于司马正君的手上,司马正君有何事要微臣办的,只要在微臣的能力范围之内,微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司马容言设好了套就等着这话:“要害你的不是我。告密的人已经被我劫了下来,只要事成,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见光一天。”
“但凭司马正君吩咐?”林莉一咬牙,豁了出去,她定要保全整个瑞王府,知道此事的人越少,则越安全。
见手中的猎物已经被牢牢的套牢,司马容言缓缓道:“很简单,留给女皇派去寻找瑞王的人线索。”
林莉面露狐疑的看着司马容言,司马容言表情万分笃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她急切问道:“不知司马正君的计策是什么?”
“放心,瑞王不会有任何危险,也不会被牵连。”
林莉的心沉了沉,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咬牙应道:“好。也请司马正君遵守诺言。”
“自然。”
*
皇家狩猎场山崖间的山洞里。
梁子衿的身子沉了不少,五个月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他的身体也好了不少,额间依然戴着慕容清欢送给他的梅花头面,轻轻的抚着肚子,梨涡浅笑,洞口透进来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洒下金色的光辉,肌肤白皙透明,每一根汗毛上都沾染了金色。
“这趣闻好笑吧。”凌韶笑嘻嘻地说,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凸起的腹部,感受着那个小生命一天天的成长,就像是他是她的夫郎,为她孕育着她的孩子,如此的温馨,只是,凌韶嘴角牵扯出一抹苦笑。
梁子衿对着凌韶扮个鬼脸,模仿凌韶的动作表情作出一副很好笑的样子,“山上有一座庙,庙上……”
凌韶见梁子衿活泼的回应她的样子,心里欢喜得发疯似的,好像真的听说了什么有趣的趣闻一样乐不可遏,只觉得天地万物都比平时鲜活十倍,枯燥的山洞,也比平日里生动了百倍。
梁子衿憋着笑看着凌韶,对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喃喃啊,瑞王殿下的样子有没有很好笑。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好笑吧,我都感觉到了。”说完,梁子衿清浅的笑开,晶亮如玉的眸子流光溢彩。
凌韶看痴了一下,回过神来,洞口忽的传来不寻常的动静,摇晃着出现了很多黑影。
凌韶警戒的将梁子衿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剑。
“瑞王,是微臣。”
黑影渐渐清晰了,最前面的是女皇最宠信信任的御林军的统领张禾。
瑞王和梁子衿结束了山洞的生活,瑞王回头看了一眼山洞,她将要告别这里的生活了,但是记忆将一辈子封存在她的内心,温暖而美好。
梁子衿的面貌见过的人并不多,瑞王将他安置在了瑞王府,外面局势未定,梁子衿没有矫情推辞,他兴匆匆的跑到瑞王府一处僻静的院子,一进院子,打开门,就扑向了懒懒的晒着太阳的巨蟒。
巨蟒睁着萌萌的蛇眼,蛇头在梁子衿的脸上蹭一蹭的撒娇,尾巴欢快的一扫一扫的。
“小乖,我好想你。”梁子衿怜爱的摸了摸巨蟒的头,巨蟒舒服的仰起了头,巨蟒褪了一层皮,粗长了不少,通体呈棕灰色,三纵行大圆斑分部在上面,每一圆斑的中央为金色,外周呈黑色,最外侧有不规则的黑褐色斑纹。
梁子衿惊喜的看着小乖又成长了不少,金色的蛇斑意味着,小乖快要达到南疆圣物的最高标准。
凌韶倚在门口,看着一人一蛇的和谐相处,小乖故意吐了吐蛇信子亲吻梁子衿,随后挑衅的用蛇眼瞪着凌韶。
凌韶耸了耸肩,转身朝外走,她还要进宫觐见,整理好所有的心绪,凌韶步履沉稳,已是将失踪几个月的原因都编好了。
梁子衿与巨蟒嬉戏玩耍了一会儿,渐渐的有些困顿了,他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巨蟒的头。
巨蟒蛇眼汪汪的目送梁子衿离去,盘旋着将自己缩成一团晒太阳。
午睡中的梁子衿,并不知道厄运就要降临。
将军府。
司马容言关切的看着梁子芸,拉住他的手,“表姐夫,让你受苦了!”
梁子芸仍然有些惊魂未定,陈府败了,将军府被抄了,他也被关进了大牢,在大牢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腹部最近也有坠痛。
他抬起惊惶的眸子看着司马容言,“我哥哥呢?”
“他现在在瑞王府。”
梁子芸的面容扭曲起来,他受苦受累,而梁子衿仍然在享福。
司马容言适时的叹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带着异常的穿透力,“司马一族散了,到如今我才知道真正要致表姐于死地的竟然是妻主。”
是慕容清欢,梁子芸已经拖了形的脸的眸子瞪得极大,看起来像是鬼魅一样的恐怖,他抖着唇,思维已经完全被最近的牢狱生活所扭曲,若是陈捷还活着,那么他至少是陈府的正君,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而不是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司马容言见梁子芸已经上钩,说道:“我憎恨妻主,想我们司马一族的荣耀一夕之间尽毁,与她不无关联。”
“既然慕容清欢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们也要以牙还牙!”梁子芸的眼睛冲着血,血红得像是恐怖的厉鬼,他瘦的厉害的身子,偏偏肚子很大,极为不协调。
“哦?”
“我去把我哥哥引出来,我要他死!”梁子芸偏执的说道。
“好。”
吩咐宫侍替梁子芸梳洗打扮,司马容言从广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把这个喂梁侧夫吃下,保证他生不如死,你的一切目的都达到了。”
伴随着司马容言的话,小瓷瓶落在梁子芸枯瘦得只剩骨头架子的手中,他专注的望着手中的东西,内心里有一只在冬眠后苏醒的猛兽咆哮着。
“表姐夫,一切就看你的了。”说这话的时候,司马容言感激地看着镜子中早已经神智疯魔的梁子芸。
梁子芸露出一个令人恐怖的微笑:“我这就去找我亲爱的哥哥!好好的感谢他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
梁子衿睡了不多时,就惊醒过来,记挂着慕容清欢和在牢中的梁子芸,极想去探望他一面,但无奈身份特殊,牢里守卫重重,稍有不慎,甚至还会连累了瑞王府,只好躺在床上,听着派去牢中打探消息的人汇报。
瑞王府的探子捡着无关紧要的事说,又说梁子芸已经被人保了出去,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
梁子衿欣慰道:“二弟因为我的拖累,而受了累,如今他无大碍,我也放心了。”但思及梁子芸今后的日子,心里又担忧起来,眉间带着愁意。
梁子衿正在愁闷,忽见林总管带着两个小厮进来,小厮很面熟。
探子见总管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行礼,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角。
“梁侧夫今日感觉怎么样?”林总管向梁子衿利落地一行礼,站起来笑道:“这两个小厮说是你弟弟身边的,恰好我在门口遇见,就带了进来。”
“真的吗?我二弟呢?”梁子衿面露欢喜的问道。
乌黑的眼眸异常的水润,内里像是敛着世界上最好看的黑宝石,林莉被这般清澈的眼睛一看,不由得心头一跳。他素来与梁子衿无冤无仇,只是为了整个王府,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梁子衿在瑞王府,若被有心人利用,不可谓是一个定时炸弹,如今借机将这烫手的芋头丢了出去,也能勉了瑞王府的无妄之灾,况且事已至此,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
林莉一头冷汗,独自留了两个小厮与梁子衿说话。
门关上的一刹那,两个小厮突然露出凶骇的目光,来意不善的向梁子衿走近。
梁子衿顿感不妙,喝道:“你们想做什么?来人啊!”他立刻掏出怀里的蛊虫,但是小厮的动作比他更快的轻易的制住他手上的动作,强大的蛊力不是一般的南疆的人所能拥有的。
梁子衿被人抓住了双臂,他有孕在身的身体虚弱,挣扎如小蚁撼树,更加惊骇的是,嘴里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梁子衿抬眸,忽的在一个小厮的眉心中间见到若隐若现的黑色菱形图案。
眼前忽的一片昏暗,被蒙上了黑布,居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究竟是要去哪里?
身体中的蛊力像是被一道极厉害的符咒给锁住了一般,不能动用分毫,他越是挣扎,身体的力气就像丝一般的从四肢百骸中散去。
梁子衿被明目张胆的从瑞王府的后门带了出去,王府的后门已经被林总管梳理干净,林总管见被架起的梁子衿,心有不忍,但是想到整个王府的安危存亡,心一横,别过了眼。
马车咕噜噜的行驶,停在了将军府的后门。
眼前的黑布骤然被取了下来,梁子衿虚了虚眼睛,梁子芸凹陷得厉害的阴沉的脸映入他的眼底。
“二弟。”梁子衿已经不会单纯的认为梁子芸是来和他叙旧的了。
“哥哥,见到熟悉的房间,高兴吧!”梁子芸微微一笑,大大的笑容衬着他的脸极不相符。
环视了一圈,是他自己的院子。
“哥哥,我还以为你在瑞王府吃香喝辣,已经完全忘记了你的身份了。”梁子芸冷嘲热讽挖苦道。
梁子衿苦笑,五指发酸,心像是被践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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