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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强占了王:涩妃来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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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金针夫人是为了缓和病人紧张,不愿正视病情的心理,所以才施展了催眠术,是一派好意。

她很想问问金针夫人,这催眠术是跟谁学的,但面对金针夫人和蔼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口桌上的食盒,柳柳匆忙间找了个借口。

“夫人免费行医,如此善举,令小女子心折。因此,特意送来万福客栈的菜肴,一点心意,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柳柳的话语非常有礼得体。

别人如何待她,她就如何对待别人。

面前的金针夫人没来由地让她生出好感。

是因为她免费行医做好事?还是因为她会催眠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柳柳也说不清楚,莫名的就是对她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金针夫人笑道:“多谢姑娘了。”

柳柳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心头大喜,连忙跑到桌前,将两捆食盒吃力地提了过来。

压根忘记了,这本是她最近这几天的口粮呢。

凌霄带着庄云翔过来,站在金针夫人的桌前。

瞥了眼柳柳,低声对金针夫人说:“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怎可以如此操劳?”

金针夫人摇摇头。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碍事。”

“还是要多休息,养好身体为妙。”

☆、王在面前不识王3

“您长寿了,可以替更多人诊病,不是吗?”

凌霄婉转地劝。

金针夫人笑道:“你在咒我不能长寿吗?”

“不敢。”凌霄低低地吐出这两个字,显得很无奈。

金针夫人拍拍食盒,又道:“既然来了,一道用晚饭吧,托这位姑娘的福,菜都是现成的。”

庄云翔忍不住插嘴。

“夫人,恕在下失礼,您当真打算吃这些菜?”

金针夫人微笑道:“有何不可?”

柳柳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庄云翔的意思,敢情他是怕自己在菜里下毒啊。

柳柳也不气恼,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笑嘻嘻地说:“这位公子怕我下毒?那,我跟你们一道吃好了。若有毒的话,我自己也会被毒死的,对不对?”

庄云翔的确是有此意。

但是被她如此明白地说出来,却略感不好意思。

尴尬地笑了笑说:“姑娘客气了,不必叫我公子,鄙姓庄,姑娘就叫我小庄吧。”

眼睛却望着凌霄,似乎在等他的决断。

凌霄便道:“就这样定了吧,我们四人一道用晚饭。这菜放了一个下午,怕是凉了,童儿,拿去让厨房热热。”

“是。”

两个童儿上前,关上了门,然后一人提了一捆食盒,拿到里面去了。

金针夫人向内延请。

“各位,里面请。”

柳柳窃喜,紧跟在金针夫人后面进去。

她刚才刚把食盒送出去,就后悔了。

这是她唯一的财富啊,送给了人,她今晚吃什么?

可是吧,又不好意思要一盒回来。

如今好了,不但晚饭有了着落,连晚上睡觉的地方恐怕都解决了。

金针夫人似乎人挺好的样子,同她多套套近乎,她应该会留自己住一晚吧。

更有可能,说不定自己还能给她当个助手,混个工作呢。

一行四人排成一列进入院内,金针夫人在前,庄云翔垫后。

☆、王在面前不识王4

院内林木荫蔽,夕阳斜斜地透过树叶的间隙,在林下洒下斑斑点点的金光。

金针夫人一边走,一边指着林下介绍。

“这是黄芪,这是首乌,那是……”

这林下种的竟然全部都是药材。

柳柳赞叹:“夫人这居处叫做百草居,真是名实相符。”

金针夫人笑道:“姑娘过奖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柳柳爽快地告诉她:“我叫柳柳,夫人,你别叫我什么姑娘啦,叫我柳柳就好了。至于我家,唉,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没在栖霞国。”

凌霄忍不住问:“柳柳,你现在说话怎么如此有礼了?刚才的那股子牛劲到哪去了?”

柳柳不满地瞪他一眼。

“什么叫牛劲?我对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夫人这样好,我当然要有礼貌了。”

金针夫人回过身,笑望了凌霄一眼。

拉了柳柳的手,说:“别理他,走,我们说话。”

凌霄望着前面谈笑风生的两人,微微侧头,问身后的庄云翔。

“夫人今天好象很开心啊,是不是?”

庄云翔拖着怪腔说:“夫人当然很开心喽。”

他跟凌霄是一块长大的,私下里不怎么讲究尊卑。

凌霄从他的话里听出不祥的味道,追问道:“什么意思?”

庄云翔眨眨眼,嘿嘿笑着说:“夫人看你的眼神,还有那笑容,似乎别有深意呢。”

“呃,”凌霄顿了下,说,“你是说她想打柳柳的主意?”

“不,不是夫人想打柳柳姑娘的主意,而是想替您打她的主意。”庄云翔将话挑得更明了些。

“那可由不得她。”凌霄的口气非常笃定。

“是。”

庄云翔模凌两可地回答。

心道,接下来是不是有好戏看了呢?夫人的性格他知道,表面上似乎很慈祥,骨子里嘛,那可就难说了。

王这回啊,多半是祸从口出。

☆、王在面前不识王5

试想,这些年,除了这个柳柳姑娘,他对谁笑过?

金针夫人拉了柳柳,一路走到院子深处。

院子的中央,有一座粉墙碧瓦的房子,并不豪奢,但是十分清雅洁净,让人赏心悦目。

配上院中的林木药草,还有几声鸟鸣,仿佛世外桃源。

令人难以想象,在热闹繁华的王城,竟有这样清幽的避世之处。

房子一共有两进,从外面的小天井进去,是一个不大的客厅。

客厅的后面,有一个很宽的走廊。

此刻,走廊上已经掌上了灯,位于走廊中央的一张方形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四幅碗筷。

金针夫人拉了柳柳来到桌旁,说道:“在此处用餐,正好可以欣赏倦鸟夜归。”

柳柳满心欢喜,不客气地在桌旁坐了下来。

“在这儿吃饭,再好不过了。”

凌霄听见“倦鸟夜归”几个字,却在心里叹息了一回。

庄云翔看着面前的四个座位,迟疑地说:“属下怎可以同主子同桌用膳?”

凌霄拉他入座,说:“在这儿你还客套什么?坐下吧。”

庄云翔这才在最下首的位置坐下。

柳柳微偏着脑袋打量着他俩,冷不丁问:“你们是主仆?在你们这儿,很讲究尊卑贵贱吗?”

庄云翔道:“当然要讲究了,这是必要的礼仪。”

柳柳“切”了一声。

“讲究礼仪也要适度,过了头,而且是强迫人家讲究礼仪就没意思了,让人反感。”

她想起了今日在万福客栈遇见王的马车的事情,心里尚余不平。

凌霄问:“柳柳姑娘何出此言?遇到什么不平的事了吗?”

他不问倒好,这一问,顿时勾起了柳柳满腹的怨言。

她本就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嘛。

柳柳气愤难抑地说:“可不是吗,今日便遇到一桩。那个什么破王,坐着马车在大街上走,还非得让街上的人给他下跪,真是太过份了。”

☆、王在面前不识王6

此言一出,走廊上突然变得异样的安静。

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连在一旁烧着茶炉的小丫头都愣住了,手停在了半空,扇子纹丝不动。

柳柳奇怪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随即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说了王,你们怕惹祸上身?难道,在私下里说说也不行吗?”

金针夫人“扑哧”一笑,笑瞅了凌霄一眼。

身子微微前倾,神秘兮兮地对柳柳说:“你敢讲王的坏话?小心掉脑袋。”

柳柳害怕了,她想起了著名的锦衣卫。

喜欢偷听别人墙角,并且把背地里说了不当言辞的人给灭了的锦衣卫。

似乎历史上控制百姓言论的残暴的君主不在少数呢。

也朝前倾着身子,压低声音问:“隔墙有耳吗?哇,那个王是不是很残暴?到处派了人偷听别人的墙角?若听到谁说他的坏话就把谁咔嚓掉?”

金针夫人忍着笑,答道:“我也不知道王是不是喜欢偷听别人的墙角,我只知道,王无处不在。”

“啊?真的?这么恐怖?”

柳柳瞪大了眼睛。

她俩凑在桌前说话,就在凌霄的面前。

凌霄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俩的对话。

听见不奇怪,若说听不见,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这诺大的走廊上,就只有她俩说话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一丁点哪怕是最轻微的声响。

连晚归的倦鸟似乎都知趣地躲起来了。

凌霄哭笑不得。

柳柳不认识他,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也就罢了,金针夫人竟然也跟着添乱。

不欲金针夫人再逗乐,凌霄说道:“你别担心,在这儿你大可以随便说。随便你说王什么坏话,都不会有事的。”

他这话一出,庄云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同金针夫人一道,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和柳柳。

柳柳不放心地问:“真的?”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1

“你凭什么敢这样保证?”

“凭什么?”凌霄沉吟了一下,答道,“你不觉得,夫人这院内很安静吗?若有人躲在暗处偷听墙角,我一定可以把他揪出来。”

“哇,”

柳柳顿时两眼放光。

“你是武林高手吗?”

凌霄模凌两可地说:“是不是高手我也不知道,反正,保证你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你这样说,就一定是高手。”

柳柳兴奋之余,肆无忌惮地拍拍凌霄的肩头。

凌霄僵了一下,想要躲开,却终于没有躲闪,一动不动地任由柳柳拍他的肩。

“为什么?”凌霄不动声色地问。

“因为,高手一般都很谦虚,”柳柳头头是道地分析,“只有半罐水才叮当叮当地响个不停,乍乍呼呼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嗯,也有道理。”凌霄认同。

金针夫人道:“什么叫也有道理,分明就是很有道理嘛。小子,吃饭了你还戴着斗笠干嘛?不嫌碍事?”

柳柳一听,马上好奇地注视着凌霄。

这个人气度不凡,绝对不是个普通人物,他长得什么样子呢?

凌霄听闻金针夫人的话,没有异议,取下了斗笠。

柳柳只觉眼前一亮,暗道自己今日真是交了美男运了。

单是遇见采花四盗和东方挽衣就已经是旷世奇遇了,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个美男。

是这个时空的美男太多吗?

可是,刚才她在大街上走,没见到几个长得象样点的呀。

眼前这个男子未见得比东方挽衣更美,说不上谁更美一点,不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东方挽衣是让人惊艳,妖孽般的美。

而眼前这位确切来说,其实不能用美来形容吧。

他的皮肤并不白皙,面部的线条也不如何优美,十分硬朗,五官棱角分明。

他的面容同他的身形非常协调,给人一种非常震摄却又非常安全的感觉。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2

如青松,如峰顶的岩石,坚不可摧。

柳柳想也没想,脱口说道:“如果你早点把斗笠拿下来,我是不会问你凭什么能保证我的安全的。”

“为什么?以貌取人?”

凌霄眼锋一转,看向柳柳。

柳柳心头一慌,不知怎么的,她竟不敢与凌霄对视。

点点头说:“以貌取人并非完全不可以,我看得懂你的眼神,你是个值得人信任的人。”

“柳柳姑娘过奖了。”

凌霄客套地说。

柳柳摆摆手说:“都说了,叫我柳柳就好了,别什么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

“好。”凌霄应允。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柳柳问。

凌霄迟疑了一下,答道:“我叫凌霄。”

“凌霄?”柳柳叫道,“哇,好名字啊,跟你这个人正好相配。”

她不知道凌霄就是栖霞王,凌霄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因为在栖霞国,人人均称他为王,除了朝庭重臣,普通人一般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也是他敢于将自己的名字告诉柳柳的原因。

“柳柳,”凌霄问,“你刚才说,王的马车经过时,百姓给王下跪很过分,为什么?”

“当然过分啦。”

柳柳振振有词地说。

“百姓各有各的事要做,一见到王啊官啊什么的都得下跪,那不是耽误人家要做的事吗?”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百姓似乎都习惯了要向王下跪,栖霞国历来都这样。”

“切,”柳柳嗤之以鼻,“我看根本就是他强迫人家的。就如今日,我不下跪,差点被人鞭打,还差点被挖了眼珠子。”

柳柳一说起这个就来气。

“你的眼珠不是还好好的在你眼眶里吗?”

庄云翔看不过去,替凌霄辩解。

“还算幸运吧,看来王还没有坏到家。”

柳柳心有余悸地说。

她口中还没有坏到家的王不动声色地说:“王怎可能挖你的眼珠子?”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3

“当然不是他亲自动手,是他的侍从。”

柳柳没好气地解释。

“但是如果不是他纵容,他手下的奴才会如此嚣张吗?当时他就坐在车上呢。哼,他还赖了我的银子。”

庄云翔在听见“他手下的奴才”几个字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及至听到最后一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惊奇万分地问:“王赖你的银子?王怎会赖你的银子?”

一边问,一边狐疑地看着凌霄。

今日经过万福客栈时,他并不在场,不知道凌霄赖柳柳银子的事。

不过,他这些日子正协助辑捕罪犯的六扇门追踪采花四盗,因此在小树林中见到过柳柳。

后来,他向凌霄汇报采花四盗的情况时,凌霄曾提到过柳柳。

庄云翔这才知道,凌霄在万福客栈门口遇见过柳柳。

但是具体的过程并不清楚。

这下心头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原来,王在万福客栈就已经同柳柳交过手了。

堂堂一个王,整个栖霞国都是他的,他居然赖人家小姑娘的银子。

对了,这位不是小姑娘,而是大姑娘。

得记牢了,免得又惹得她脾气发作。

金针夫人也似笑非笑地望着凌霄,眼中同样有着惊奇与疑惑。

柳柳苦大仇深地控诉凌霄的罪状。

“他的侍从惊吓了我,那个什么柳大人本来是要赔我银子压惊的,结果,哼,被他几句话就给收回去了。”

凌霄暗道,小丫头还挺机灵的,知道是他在车内吩咐柳辛,收回了银子。

口中却不动声色地说:“王要收回银子,总是有理由的吧?”

柳柳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因为我咬了那什么林材一口。”

话一说出口,马上解释。

“哼,是他先抓我,还要挖我眼珠,我才咬他的,完全是自卫。”

金针夫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

“柳柳,你真是太可爱了。”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4

柳柳尴尬,不就是咬了坏人一口么,值得笑成这样?

正好这时小童将晚餐端了上来,替她解了危。

柳柳热情地招呼:“快,吃晚饭了。”

见菜肴全部由银盘子盛放,面前放着的餐具全是银制的,跟这张极为普通的饭桌并不协调。

猜想是为了防止人下毒吧。

柳柳大大方方地说:“每一样菜我都先尝一口,免得你们怀疑我下了毒。”

不客气地将每一样菜都往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挟了一块。

反正她饿了,正好不用讲什么虚套。

庄云翔不好意思地说:“柳柳,你别生气,我,我习惯了要保护主子的安全。”

柳柳很大度地说:“没关系啦,小庄,你也吃。”

金针夫人止住了笑,语气平淡地说:“柳柳,你若多呆一阵就知道,我这儿吃饭从来都是用银餐具,不是为了防止你下毒。”

“哦。”

柳柳心里好受了些。

被人怀疑,心里总是不大舒坦的吧。

凌霄却说:“夫人善于识毒,你就是想下毒只怕也瞒不过夫人。”

若不是他知道金针夫人有这本事,怎可能放心地让她食用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拿来的食物?

柳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说的话,就是不如金针夫人那般动听。

不过,想着金针夫人每顿饭都用这与居处不协调的华丽的银餐具,心里忐忑不安。

金针夫人时时刻刻都在防着什么吗?

还有,她满头的白发,看起来很不寻常。

按照她的年纪,是不应该有这样的白发的。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柳柳忍不住抬头望着金针夫人。

金针夫人也是善于使用催眠术的人,对眼神的敏感丝毫不亚于柳柳。

看出她眼中对自己的同情,报以一笑。

“柳柳,”凌霄沉默地吃了几口菜,问,“在你眼里,王真的很坏吗?”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5

“那当然,”柳柳幸灾乐祸地说,“他一点都不得人心,我看,他迟早要遭到报应。”

凌霄的筷子停住,握着筷子的手捏得紧紧的。

庄云翔看得出来,凌霄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也难怪,柳柳这几句话太毒了,换了谁都会生气。

连忙劝止:“柳柳,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其实是很得人心的。”

金针夫人却自若地吃着菜肴,仿佛没有察觉凌霄在生气似的。

凌霄趁柳柳不备,告诫地看了庄云翔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让柳柳说下去。

庄云翔不敢再说,偷偷地替柳柳捏着把汗。

柳柳根本没有注意到凌霄的眼神,马上反驳庄云翔。

“才没有呢,你都不知道,百姓怕他怕成什么样子了。”

“怕成什么样子?”凌霄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问完话,悄悄地把筷子放进桌子下面的小抽屉里。

一双银筷子已经被他给捏成了四截。

金针夫人见状,吩咐小童:“再去拿一双筷子来。”

“是。”

小童答应着去了。

柳柳对这一切浑然不觉,自顾说着今日的见闻。

“连个几岁的小姑娘都怕他,说什么也不肯嫁给他当王后。还有,那些姑娘们老远看见他的马车,吓得就往客栈里面躲。这还叫得人心吗?”

“你说这个啊,”凌霄的颜色和缓,“栖霞国的女人的确不愿嫁给王,但是这并不代表王不得人心啊。”

柳柳好奇地问:“为什么?你是说,其实王治理国家很好吗?但是女人为什么不愿嫁给他呢?他长得很丑吗?不对呀。”

“什么不对?”

这回却是金针夫人抢先问。

柳柳答道:“就算王长得很丑,但他总是王呀。怎会有女人害怕嫁给他?”

凌霄冷冰冰地说:“如果王就快死了,女人还愿意嫁给他吗?”

“你是说王要死了?他是太老了还是得了重病?”

☆、尽管说本王的坏话6

柳柳不免有些同情那个王了。

“难怪他性子怪诞。算了,以后我不讨厌他就是了。”

凌霄哼了一声,不回答。

金针夫人脸色暗了下来,垂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菜。

柳柳自个儿分析着:“不对,就算是王快死了,还是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的。就算不愿意也不会害怕。毕竟嫁给王将会有很多的钱。”

“小财迷。”凌霄没好气地说。

柳柳白他一眼。

“大侠,你有钱,你当然不明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苦处。”

凌霄反问:“如果嫁给王的女人自己也马上就会死去呢?她要着那钱有何用处?”

“嫁给王的女人会死?”

柳柳掩住自己的嘴。

“到底是王要死还是嫁给王的女人要死?难道,王要他的妻子陪葬?太可怕了。原来王这般不近人情。”

凌霄哼了一声。

“怎么样?害怕了吧?”

柳柳摇头。

“单是殉葬其实也没什么。还是会有人家为了升官发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王。我不是说这样做是对的,我只是据理分析。”

“如果,”凌霄冷酷的语气说,“嫁了女儿的那家人也会死呢?还有人敢嫁吗?”

这回柳柳真的没有话说了。

真有这种事?太荒诞了。

可是,从那些女子害怕的情况来看,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好啦,小财迷,吃饭吧,跟你说着玩呢。反正王又不会娶你,你操什么心?”

凌霄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看了金针夫人一眼。

意思很明白,他可不想娶柳柳,别打他们俩的主意。

金针夫人回他一笑,冲他眨眨眼。

凌霄丧气,凭他对金针夫人的了解,金针夫人此举意味着她是不会放手的。

这事她管到底了。

“我才没有操心。”

柳柳回他一句,吃晚饭的兴致大为减少。

唉,吃饭的时候干嘛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到底是谁先开的头?

☆、又说错话了1

凌霄打量着柳柳身上有点皱有点脏的衣衫,问:“柳柳,你刚才说什么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难道你没钱了?”

他一想起柳柳追着柳辛要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柳柳被他问中了心事。

也不隐瞒,叹着气说:“我的钱弄丢了,身无分文,正发愁呢。”

“哦。”

凌霄却只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他的晚饭,也不知道有没有弄懂她的处境。

柳柳郁闷,只好勉强多填点东西在肚子里面。

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的情况,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多填点总能多撑一阵吧。

童儿又端来几盘热腾腾的菜,放到桌上。

解释道:“夫人,这几样菜混在同一个食盒里,完全混在一起了,我们分了好半天也分得不够清楚。请夫人恕罪。”

桌前的四人往盘中一看,果然见新端上来的这几盘菜中均混有别种菜。

柳柳不好意思地解释:“菜太多了,我只好把它们混到一起,不然食盒太多,我拿不走。”

凌霄看着混在一起的菜肴,若有所思。

问道:“柳柳,你身无分文了,那这些菜是从哪来的?”

他的语气很平和。

平和到让柳柳根本没有防备。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采花四贼住客栈多出来的银子。我没有押票,客栈不肯退我现银,所以只好换成菜了。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中午吃不完,剩下的就打包带走了。”

走廊上再一次陷入异样的安静当中。

柳柳突然意识到,她又说错话了。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口没遮拦?

她是埋着头的,这时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好象有无数刚刺在刺她的头顶似的。

她可以想象,别人是用怎样异样的目光在看她。

柳柳努力挤出笑容,抬起头。

果然,桌前的三个人,还有站在桌旁的童儿和小丫头,均屏息静气地看着她。

☆、又说错话了2

庄云翔石化般的表情,问:“采花四盗?采花四盗竟然肯给你银子用?”

童儿好容易收拢几乎掉下来的下巴。

指着桌上的菜问:“这些菜都是你吃剩下的?”

金针夫人语气不善地问:“原来你不是专程送菜来给我的?或者你认为本夫人只配吃剩菜?”

“不,不是啦,你们听我解释。”

柳柳语气弱弱,她这回可真是说错话了。

一直沉默着的凌宵却骤然爆出一阵大笑。

笑声来得出人意料,在安静的百草居显得格外响亮。

所有人原本看着柳柳的目光均转向了凌霄,抱括柳柳本人。

凌宵很久没在人前笑过,而且是如此失态的笑。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好容易才平静下来。

柳柳试探地问:“喂,你是不是被我吓傻了?不会吃点剩菜就伤心成这样吧?”

她不说倒好,这一说,凌霄刚刚止住的笑声又再爆发开来。

他拍拍柳柳的肩,说:“哈哈,柳柳,你太可爱了。”

柳柳不乐意了。

嚷道:“干嘛说我可爱?不但说我可爱,还拍我的肩。我不是小女孩了,我是成人了,是女性,你怎么可以拍我的肩?”

凌霄笑吟吟地问:“许你拍我的肩,就不许我拍你的肩?”

柳柳没话说了,她先前一时忘形,的确拍过凌霄的肩。

别看大侠一声不吭,仇都在心里记着呢,以后跟他相处,得小心点了。

咦,她怎么会想到以后?

以后她还可能跟他相处吗?柳柳心里莫名的有点烦乱。

忿忿地瞪了凌霄一眼,转向金针夫人。

小心地解释:“夫人,其实,这些菜的确不是专程送给您的,不过,它们绝对不是剩菜,我保证。我刚才说错了,中午我就吃了两盘菜,那两盘没装进食盒。这些都是我没动过的,真的。”

金针夫人莞尔一笑。

“柳柳,跟着说着玩呢,你也当真?”

☆、又说错话了3

目光移向凌霄,在他脸上逡巡,似在寻找笑容的痕迹。

喃喃说:“其实,就算真的是剩菜,我也乐意呢?”

柳柳大受震动,她早就觉得,金针夫人和凌霄的关系不一般。

互相关怀,亲如一家。

可是凌霄却称她为夫人,叫得这般客套生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吃过晚饭后,金针夫人让庄云翔和小丫头锄药陪着柳柳在院中闲坐烹茶。

她自己则带了凌霄,进入内室。

柳柳闲适地坐在院中,仰面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这个时空,连月亮都同她所在的时空一样。

这就是同一个月亮吧?

爷爷和爸爸妈妈此刻是不是也在望着这轮圆月,思念着她?

“柳柳姑娘,你,你是怎么摆脱采花四盗的?”庄云翔好奇地问。

白天采花四盗带走柳柳后,他和六扇门的人见云岫在照顾凌沁,因此便放心地追踪采花四盗去了。

但采花四盗的行动实在太快,当他们循着踪迹追到王城,并且追到万福客栈的时候,正好撞见采花四盗从客栈内出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好跟在采花四盗的后面。

王曾经吩咐过,尽量防止采花四盗做坏事,却不允许他们贸然动手抓捕。

他们想不明白王究竟有何用意,为什么不可以抓采花四盗。

但想来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们听见,采花四盗向路人打听青楼在何处,然后便直奔醉香楼而去了。

他们只顾着追踪采花四盗,压根没去关注过被采花四盗劫走的柳柳。

此刻想来,那样仓促的时间,柳柳一定没有遭到采花四盗的毒手。

心中不免有着疑惑。

柳柳“咦”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被采花四盗抓了?”

她明明记得,当时小树林中除了那个女子,再没有别人了呀。

庄云翔愣了一下,赶紧打着哈哈,急速思索着借口。

☆、又说错话了4

“啊,哈哈,那个,柳柳姑娘,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买菜用的是采花四盗住客栈多出来的银子。柳柳姑娘如此的端庄,自然不会同采花四盗,那个,同流合污,对吧?”

“这样啊。”

柳柳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对庄云翔的解释也没有深思,信以为真。

“当然是本姑娘本事大喽。小庄我告诉你,采花四盗居然不知道青楼呢,你说,有这样笨的采花贼吗?哈,太逗了。”

庄云翔恍然大悟。

难怪后来采花四盗见人就打听青楼,敢情是这位柳柳姑娘告诉他们的呀。

汗颜道:“柳柳姑娘,你倒是很了解呢。”

柳柳眉一竖,问:“你说什么?”

竟敢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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