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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路-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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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知道管毅心想做什么。
也许是管毅心昨天的样子太过粗糙,现在剃掉了胡茬子,又换了身浅色的长衫,看着清俊了许多。和玉簪并排站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不行。
“我决定。跟玉儿成亲。”管毅心轻拉住玉簪的手,坚定的道。
“哦。”两人并不如何吃惊,只是看了管毅心,他很镇定,便又去看玉簪。只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如玉的肌肤泛着红色,神色间并没有多少羞涩,也没有太过惊喜,但那种幸福的味道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问了婚期和成亲的地点,玉簪就说要去准备午饭。先离开了。玉簪一走。陆二和郭焱就是有什么问什么了。首先要问的就是为什么成亲。
郭焱对玉簪之前的身份知道的不多,在他看来管毅心和玉簪相互喜欢又患难与共,成亲是早晚的事。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在这个当口。他们不久之后就要返回京城,要面对的是权倾朝野的葛相,他这么乐天的人想想都发愁,管毅心还有心思成亲?
陆二随着郭焱的话点头,她不觉得管毅心回到京城会大事不妙,既如此又何必着急呢?到时候来个双喜临门不是更好么。
管毅心静静的听完,笑着说了句:“你们等一下。”便进了屋。
“他要干什么?拿请帖吗?他昨天通宵未眠,就是为了写这个?”郭焱目送着管毅心离开,向陆二问道。
“可能是要告诉我们答案吧。”陆二道。
管毅心拿着一封信出来。看信封正是昨天跟跟文书捎来的那封,他把信放在陆二跟前,郑重道:“这是老师给我的信,我就是看完信后,才决定顺着自己的心。不再辜负玉儿。”
信封很厚,里面有写得满满的三张信纸,葛相写的是正楷,却又处处透着一种大气端方。
郭焱忍不住赞道:“好字。”
前两张都没有提到沧州的贪污案,先是简单的说了自己一生所经历的事情,还有他数十年为官生涯的感悟。如果用妙笔生花来形容管毅心的文笔,葛相的就是字字珠玑,陆二不由自主的被信中的文字所吸引,连自己看信的目的也忘了。之后就是讲管毅心,对他的长处不吝赞扬,缺点也没有丝毫避忌。葛相果然是最了解管毅心的人,不论是长出还是短处,都说的一针见血。
整封信只在末尾交代管毅心带着所有的证据回京城,他会给管毅心上完最后一课。
放下信,陆二和郭焱都不说话,管毅心重又把信收好,淡淡地问道:“有什么想法?”
“能把这信誊抄一遍,送给我吗?”陆二心里更想要这原版的,但明知道管毅心不会给,只好退而求其次。说也奇怪,上辈子她也是上过学的,那些个千古名篇不知看了多少,却都没有葛相写的这封信带给她的震撼大。就想收藏那些稀世奇珍一样,她想把这封信收藏起来,最好是用玻璃做个框,把信纸夹在中间,随时都能看,还不会损毁。天啊,她买窑厂烧玻璃,简直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对对对,我也要一份。”郭焱忙道,即使他日后成了武将,这封信对他也是助益良多。
管毅心没想到他们开口就是这话,这也不是难事,便点头答应。
“没想到你这人身上有这么多缺点,有些甚至是我的优点,太好了,我不用自卑了。”郭焱笑着说道,他自动忽略了管毅心的长处,果然是知足着常乐,“不过,看完了信,我还是不明白这跟你现在成亲有什么关系。”
管毅心微愣,又看向陆二:“你明白了?”
陆二笑道:“明白。”
管毅心就笑了,郭焱哼了一声,对于这两人时不时地把他当做圈外人很是不忿。但也没办法,谁让他跟着两个怪胎认识的时间晚了。
吃过午饭没多久,小玲,张新,贺琳就都来了。听说了管毅心和玉簪的喜讯自然是不胜欢喜,问明了婚期,小玲知道小燕是来不及赶到这里了,玉簪也很失落,小燕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是管毅心要赶着回京城,成亲要用的这几天也是从路上省下来的,但再多的就不行了。
“是啊,若是能再迟上一些,可以在溪州办一个盛况空前的婚礼。”陆二说道,“一辈子就这一次,不弄得惊天动地,终生难忘,以后会有遗憾的。”这是陆二的真实想法,只可惜她的婚礼总因为一些突然发生的事情一推再推,直到后来再也没有机会。
“终生难忘,也不一定要盛大豪华。”管毅心道,说完又看向玉簪,“玉儿,你觉得呢?”
“还用问吗,弟妹什么时候反驳过你说的话?”郭焱笑道。
管毅心瞪了郭焱,然后就听见玉簪柔声道“听你的”,对上那满含着依恋的眼睛,竟然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很快镇定下来,看着郭焱道:“你刚才怎么叫弟妹?应该叫嫂子才对。”
郭焱开口要说话,管毅心接着道:“我看过你的任命书,上面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得清清楚楚,比我小三个月。”
“真是小气,连三个月的便宜都不让我占。”郭焱咳了一声道。
“哈哈,一天的便宜也不会让你占的。”管毅心笑着道,“我和玉儿商量过了,只要我们在一起,成亲的时候能得到你们的祝福,就足够了。到了那一天,在行辕里摆上两桌酒席,大家吃喝玩乐到天亮。”
“这也太简单了,要不举行一场水上婚礼吧,运河是在管兄的监督下完工的,应该让运河见证你们的爱情。”陆二忽闪着眼睛,“沧州现在别的没有,船多得是。到了那一天所有的船都放到水里排成一条长龙,大船在中间,小船在两边……在锣鼓喧天中,新郎的船慢慢的驶向新娘子的船,然后把新娘子抱过来,是不是很浪漫?……酒席也摆在水上,到了夜晚就挂上彩灯……”
陆二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吁了口气问道:“怎么样?一点都不铺张吧?我听说南方的一个部落就是举行的水上婚礼,所以也不是惊世骇俗。”
“嗯,挺好,玉儿,你喜欢吗?”管毅心有些僵硬的道,陆二所说的水上婚礼,的确不铺张,但绝对比那十里红妆还要轰动。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再这样敏感的时候如此招摇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摆脱了许多束缚,这样或许会在短时间里带来麻烦,但往长久了看,是好是坏谁又能知道?既然不知道,还不如活得肆意一些,舒服一些。
“她一定会说听你的,那就这么办了。”郭焱兴奋道,好像即将成亲的人是他。
“行是行,不过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人在水上成亲,就这么几天时间,来得及吗?”管毅心有些担心,他这辈子就成这一次亲,可不要搞砸了。
“安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有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在,什么事情搞不定。”陆二豪情万丈的道。
话虽如此,但谁都知道时间紧张,而且没人有操办婚礼的经验。便跟当地的人请教流程,再进行修改,除了这些,还要从外面采买婚礼上要用到的各种物品。
管毅心在沧州的名望还是很高的,百姓们听说钦差大人要成亲了,婚礼还是在水上,惊诧之余纷纷献上家里的船。心里想着外面的人,想法就是多啊。
120 琴瑟
婚礼前一天,小燕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你们走了大概有十天,我才开始追的,怎么你们到了沧州才五天,真是太慢了。”小燕笑着道。
“废话少说,你到底为什么赶回来?”小玲问道,她一直在想,小燕没能参加管先生和玉簪姑娘的大婚该有多么遗憾,没想到她赶来的这么及时。惊喜之余,也猜到定是溪州的产业除了大问题,小燕一个人解决不了。
“是窑厂的事。”小燕道。
“玻璃烧出来了?”陆二立刻问道。
“不是,是窑厂发生了爆炸。”小燕脸色凝重地道,“死了一个年轻工人,三人受了重伤。其中,李师父的伤最重,断了一条腿。”死伤的工人都是当地的百姓,受律法保护的。因此,这算是重大事故,需要主人家出面料理,所以她才这么焦急的赶回来。
李师父是窑厂里顶梁柱般的人物之一,被陆二寄与厚望的人,听说他只是伤了腿,陆二松了一口气。怎么她刚走,那边就发生了爆炸,买下窑厂的时候不是说从来没有发生过事故吗?又问道:“死伤者的家属都安抚好了没有,还有那边的事,都交给谁了?”
“都安抚好了,铺子里的生意有各大掌柜照看,窑厂暂时停工了。若不是二少爷往官府递消息,恐怕要查封了呢。”小燕道,“虽然有二少爷在那儿顶着,但窑厂真正的主人是公子,还是得公子亲自去才可以。”
“嗯,做的很好,婚礼一结束,我们就去溪州。”陆二道,要是被她知道是有人故意整她。绝对让那家伙倾家荡产。
对于小燕的到来,大家都很高兴,玉簪抱着小燕笑道:“这下没有遗憾了。”
对于即将举行的水上婚礼。小燕很好奇,陆二就把流程一一讲给她听。还带她去看了布置好的婚船,就当是在婚礼之前进行的最后一遍检查。
第二日,晴,无风。
这样的时节,晴天还是比较热的,但是在水上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河面上停泊了近百艘大大小小的船,这些船虽然做工粗糙。但无一例外都是新船,上面装饰着彩带鲜花。每一艘船上还有锣鼓和身着红衣的乐手,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笑意。
岸边停泊着一艘更大的船,船上的装饰比其他船只要庄重许多。这便是新郎官接新娘子的船了。
管毅心穿着大红色的袍子,胸前带着大红绸花,被众人簇拥着往河边走,一看到这阵仗就问陆二道:“你还请了鼓手?”大概有百来号人,肯定是从不同地方请来的。
“成亲怎么能没有音乐呢。这几支队伍来自不同乡镇,水准肯定赶不上京城的,但人家披星戴月赶过来的,就是不好也不能说人家。”陆二道。
“我们几个都很厚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可以了。”郭焱笑道。
几人上了大船。锣鼓唢呐等立刻就响了起来,在这宽广的水面上毫无阻碍地传了很远,震惊鸟兽无数。
大船在前,其他船只紧紧地跟在后年,一起向着远远的停泊在水中央的另一艘布满鲜花的大船而去。
陆二深觉此情此景,应该唱几支歌来烘托气氛,但这一提议被毫不客气的否决了,他们一会儿要面对玉簪船上的女孩们的刁难,小玲几个可都不好应付,那还有心思唱歌?
两岸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有些性急的人已经等不及看到新娘子了,分分催促道,快啊,快啊!
可惜他们的声音无论多大,也都被淹没在喜庆的锣鼓声中,根本传不到船上人的耳中。
船行到一半,锣鼓声越发高亢,管毅心站在船头,觉得心跳加速,一定是被这锣鼓声震的。
“张新,等你跟小玲成亲的时候,婚礼也交给我办吧,保证比这个更精彩。”陆二笑真跟张新说道,他们作为新郎官的朋友一起去接新娘子,身上穿的也是红色的衣服,虽然比不上管毅心的鲜艳夺目,却也喜庆。张新此时的样子,就像个新郎官。
“小玲也是这么说的。”张新微微脸红。
“哦,已经考虑好了吗?”郭焱笑问道,“你们不会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吧?”
“这个,还没呢。”张新讷讷道,其实他们说话的时候有谈过这样的话题,但考虑到这两人都不是嘴巴厚道的,还是不要说得好。
“新郎官,你的气息有些乱了,虽然不用你抱新娘子,也得镇定点才行。”陆二看到管毅心有些紧张,笑着道,“一会儿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管毅心看了陆二一眼,不由得更紧张了,因为陆二的惊喜常常是惊大于喜。虽然心里很期待,还是希望陆二的惊喜不要太过,用心思。
鼓点由急转慢,这是要靠近新娘子的船了。
两岸的人声先是放低了一点,又喧闹起来,马上就要见到新娘子了,这才是婚礼中最热闹的地方。
两船相接,新娘子并没有出来,而是三个娇美的女孩走到船头,笑着说要代新娘子考考新郎官。
新郎官去岳家迎亲,都会受到新娘子家人玩笑一般的“刁难”,如果不能完美的走过这一关,接亲的时候带上兄弟好友,就是为了关键时刻当外援的。
管毅心微微弯腰,笑道:“请讲。”
三人的问题都十分刁钻,说委婉点叫包罗万象,直接点来说,简直就是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有的问题连岸上的百姓都知道,偏偏难倒了大才子。
管毅心回答的小心翼翼,不一会儿额头就见了汗,趁着空挡瞪向陆二,都是你弄的?
陆二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也在苦思冥想好不好?
“最后一个问题。”小玲笑道,“请问新郎官,还记得《鸳鸯配》吗?”
《鸳鸯配》是他从古籍中找的残谱,玉簪在此基础上重新编写的,他当然记得。鸳鸯配是要琴瑟和鸣的,这是要……
“你们的船上有一架古琴,还请新郎官弹奏一下。”小燕笑着道。
船舱里的确有一架古琴,陆二几人把琴抬出来架好,管毅心笑着坐了过去,轻轻拨动琴弦,对面的船舱里果然有鼓瑟之声传来。两下相合,再有此情此景映衬,浪漫唯美得如同神话世界。
众人沉浸在曲调明快的乐曲中,陆二微微抬手做了个手势,天上便下起了花瓣雨。这个就是陆二所说的惊喜,本来是打算等两人牵手的时候再用的,用在此处似乎更好。
这下不仅是陆二觉得身处仙境之中了,两岸的百姓在乐声响起时,就不由自主的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更有人喃喃道:“神仙下凡了?”这下漫天飘起了花瓣雨,就有人想要下跪了。
“不是神仙,是我家娃娃采的花瓣,一袋子花瓣一文钱嘞。”就有人笑道,看着那些恭敬的人们,很有优越感,“唉,可把……”
“闭嘴。”另有一群人瞪了他一眼,这么好听的曲子(虽然完全听不懂),他们一辈子也就听这么一回,一点都不能错过。
那些原本觉得这样的婚礼不合理法的人,心中的不屑之意也在这乐曲声中渐渐消失,只要这对新人能够幸福到老,是否合规矩倒也不重要。
随着最后一个曲调的终止,河面上先是静了静,显然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曲子已经结束了。直到陆二等人带头喝彩,这才响起震天的欢呼和掌声,经过这一番琴瑟和鸣,大家更期待新娘子是什么模样了,一定是仙女一样的吧。
一块朱红色的木板将两艘船彻底的连在一起,新娘子蒙着红盖头,在三个女孩的指引下走到船头,交到了新郎的手中。
两人相携着,上了木板。
看着那两道朱红色的身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掌船的人千万要仔细呀。天上还飘着花瓣,花瓣里有花粉,可不要迷了眼睛。
好在两人都安稳地过了木板,一经站稳,乐手们立刻奏响了手中的乐器,比之刚才的更加热闹喜庆。心中暗道,这一趟真是没白来啊,大地方的人果然见多识广,一场婚礼也能搞出这么多名堂。
一番热闹后,两人站在船头拜过天地,礼成!
在这里显然是没有送入洞房这一节的,管毅心就向着两岸的百姓拱手道谢,谢谢他们这些时日的照顾,并来参加婚礼,为答谢百姓对他们夫妇的看重,他一定会做个好官。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又郑重地躬身行礼,玉簪也随着他行礼。
在普通百姓眼中,官是高高在上的,尤其是管毅心这样从京城来的大官。现在他们不仅能看到钦差大人成亲,还被如此感谢,就有许多人眼中含了热泪,好官啊。
“啧啧啧,听说葛相担任泉州县令时,当地正闹山贼,有条件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郭焱看到这场景,赞叹过后对陆二说道,“葛相召集全县百姓,说了一番话,所有人就连身家性命都不顾地去打山贼。”
121 金叶子
“赢了?”陆二问道,不然也不足以让郭焱如此神往。
“自然是赢了。”郭焱好似看白痴似的看了陆二一眼,“官府连连围剿都不能肃清的山贼,被一群拿着锄头镰刀的老弱病残给打败了,可惜那个时候我爹都还没遇见我娘,更没有我什么事,不能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打败凶残的山贼的。之后葛相克己奉公,让当地百姓过的越来越好,他离任的时候,全县的百姓都跪在地上痛哭,一路相送。若不是葛相坚拒,他们能送到京城去。”
“太夸张了吧,好像你亲眼见过似的。”陆二觉得像在听人物传说。
“都是这么说的,虽然有些传奇,但是葛相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郭焱看着那些激动的热泪盈眶的百姓,“管大人应该是得到葛相的真传了。”
“如果管兄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你就有机会看看百姓涕泗横流,百里相送的场景了。”陆二笑道。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管毅心见他们窃窃私语,总觉得肯定跟自己有关系。
“说今天的你英俊非常,好些大姑娘小媳妇盯着你转不开眼睛呢。”陆二笑嘻嘻地道。
“噗!”郭焱等人忙掩住嘴巴,陆二真是为常人所不为,竟然跟刚拜过天地的管毅心说这种话,新娘子还在边上呢。
玉簪还蒙着盖头,所以谁也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但她看习惯性地抬起手来放在嘴边,应该是在笑。
管毅心一声干咳,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吧?”
陆二想把酒席也摆在船上,但现实条件不允许,首先不安全,然后太费事。所以在水上举行婚礼,洞房在行辕,酒席则是办在镇上的酒楼里。因为现在的情形。行辕里的几桌酒席,显然是不够用的。
婚礼结束后,他们又小聚了一下,就各奔东西了,不,应该是各奔南北才对。
贺琳这次走,带上了贺氏,因为贺氏想要看看女儿的镖局,还有她丈夫的那些朋友们。
因为着急窑厂的事,这一趟去溪州不像之前那么轻松。而是晓行夜宿。午饭直接就在路上解决了。好在这里谁也不是娇生惯养。虽然苦了点,谁也没有说吃不消的话。
如果这个窑厂倒闭了,想要再开一个窑厂并不难,但是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名声可就彻底流传出去了,她以后要做多少事才能把名声挽回过来?所以这次的事故,一定要处理的漂亮。
溪州,回到蒋麒那里放下行李,先到各处铺子看了看,见一切正常就很满意,语言上犒劳一番后,跟大家说这个月的工钱加倍。
这些日子,掌柜的和伙计因为窑厂爆炸的事都有些担心。见到东家不仅没跑,还如此镇定就安心不少,再有工钱加倍的承诺,就放心之余又添了欢喜。就是说嘛,东家的背后可是蒋家。溪州知府见了都直不起腰杆的人,怎么会因为一场事故就破产了呢。
去了窑厂,陆二才知道这场爆炸有多严重。里面的设置几乎毁了一半,就算没有官府的干涉,也要好好修一修才能继续使用。
“那个失踪的工人,找到了吗?”陆二叹了口气,这样大规模的爆炸只死了一个人,真是不可思议。想起小燕说过,爆炸发生后清查人员,除了死了的那个,还有一人失踪了,莫非是这人提前做了什么?如果是这样,还真是良心未泯那。不过这样的人牵挂太多,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
“还没有。”蒋麒道,“做下这样的事,是要杀头的,他肯定有多远跑多远。”
“那他有家人吗?或是朋友,跟他们打听一下,不行的话就拿这些人引他出来。”陆二道,“也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这一个人的身上,他应该有帮凶,让工人们仔细想想那天的情形。再去看看重伤的工人,还有那个死掉的工人家里也该去看看。”
“非要今天都做完吗,你已经很累了,要不休息一下,明天再去。”蒋麒见陆二脸上没有一丝红润,显然累坏了,有些心疼地道。
“不用,再不快点就不能回家吃饭了。”陆二笑道,这点劳累只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差,并没有别有别的感觉。但是蒋麒可没必要一路跟着她,就说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什么话,这是看不起我妈?不说这个窑厂我也是投了钱的,单凭你是我弟弟,我就不能看着你受累自己去享受的道理。”蒋麒就有些生气的道。
陆二早就习惯了蒋麒这种大哥爱护小弟的脾气,便嘀咕了一句:“别扭的破小孩。”
“什么?”蒋麒没听清楚。
“没什么,快走吧。”陆二笑着道
在窑厂做工的工人,家境都不怎么好,大多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因为爆炸受的伤不知道能不能好彻底,如果有后遗症,将会影响他们以后的生计。小燕早在事发时就给这些人家送了银子,虽然不少,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延医问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陆二此行出了赠送钱财药品,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放心,窑厂还会再开,他们的伤不管能不能好都会有事可做。
对于自己的人,陆二向来很大方。
这些人家受了无妄之灾,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但陆二如此诚恳地上门探望,还送钱送物,就只剩下感激了。他们一定会好好养伤,等待窑厂重开。听说陆二在找元凶,便也努力的回想,希望能帮上忙。不仅是因为这人害了他们,更是为了陆二这个东家。
在拜访最后一人时,他们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天我去送煤,连三老是缠着我说话,我一撇眼,好像看到赵根发从门边溜出去了。”
连三就是那个失踪了的工人,赵根发陆二也认识,他是林窑老板的小舅子,曾经带着人到陆二的铺子里找过事。林窑的生意被陆二挤得几乎关门,所以采取非常手段吗,真够狠的。
连三找不到人了,但是赵根发却好端端的呆在溪州,还专门到瓷器店里耀武扬威了一回。气得店里的伙计拿着扫把,把他们给撵了出去。
陆二对伙计们如此维护瓷器店的名誉,大感欣慰,给每个人都发了福利。
有了赵根发这条线,陆二找人威逼利诱明白了事情经过,就把林窑告上了官府。虽然她早就打算把窑厂爆炸一事归罪到林窑,但如今能名正言顺地整死他们,不是更痛快吗。
风头正劲的林窑在陆二来溪州的第四天,就被查封了,所有钱财官府一分没收,全都用来赔偿陆二的损失。
陆二为答谢县令大人的秉公执法,特意送了一本《青云路》给他,写书的人是世上有名的清官,借此来表达恭敬之意。
县令大人看着锦盒里崭新的书,盯着《青云路》三个字看了良久,问师爷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审案之前收过林窑不少钱财,虽然有些忌惮蒋家,也有些不高兴陆二这么有钱却不意思一下,所以判案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偏向林窑。他哪里知道陆二除了蒋家,还有更大的靠山,心惊胆战之下忙偏向陆二这边。如今案子了结了,却送来这么一本书,那小子知道拿后台压他,可见不是什么都不懂,青云路,是在暗示,还是在讽刺?
师爷也不明白,《青云路》他自然是看过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便说道:“小人也想不明白,大人不如看看书里有没有暗示。”
县令翻开书,一道金光闪过,竟是有一片金叶子落了下来。县令抖了抖书,又有十来片金叶子掉到地上。
县令跟师爷对视一眼,不用猜度了,这是要跟他们拉关系。
蒋麒并不知道陆二往书里放金叶子,一行人离了县衙,立刻笑道:“县令明摆着是个贪官,他想要的是金银珠宝,你送书给他,他肯定气得不行吧。”
“君不闻,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在书里夹了金叶子。”陆二道。
“什么?”蒋麒惊看向陆二,对上陆二清澈有神的双眸,点头道,“嗯,是应该这么做。”不说陆二,就是他们蒋家,每到特殊的日子,也要给这些父母官送点东西的。毕竟他们才是当地最正统的力量,维护者也最多,打好关系能省去很多麻烦。这些都是他爹告诉他的,而这几个月的见闻,也让他明白这是很明智的做法。
“我的生日快到了,你有没有想好送什么礼物?”蒋麒笑着问道。
“不是还有半个月吗。”陆二笑道,这家伙也太心急了,“不过,你今年一个人在这边,是不是只有我这一份礼物能收?”
“怎么会?”蒋麒哼了一声道,“我娘会来看我,小妹应该会跟着来的。我们家每个人过生日,娘都会亲自做长寿面,过生日要是吃不到长寿面,那还算是什么生日?大哥和大嫂就来不了了,不过他们也会给我准备礼物,到时候一起捎过来。”
122 恐吓
蒋麒笑得灿烂,被家人全心在意的感觉是很不错的吧。
陆二觉得蒋麒笑的刺眼,哼了一声转开了头,问道:“哦,婶娘现在很清闲吗?”蒋夫人要来肯定是跟商队一起,速度不会太快,来回就要两个月,京城那边能完全放得下?就算是有了新媳妇,也只能丢下家务事而已。
“生意上有蒋家的老人在,没什么放不下的,娘说要不是我们兄妹几个,她早就想出来看看了。”蒋麒说完,顿了顿,说道,“还有一件事,跟我娘一起来的,还有小雨的家人。”
“跟婶娘一起来?”陆二咂着嘴摇头。
“怎么了?”蒋麒问道,他还以为陆二要问小雨的家人是谁呢。
“跟商队一起走虽然安全,但是费时间,小雨的家人如果真的在意她,应该是得了消息就立刻飞奔过来。这不紧不慢的,是来旅游吗?”陆二冷笑道,看来那小丫头能绷得住不回家,也不全是因为她嘛。
“你怎么会这么想?”蒋麒对陆二的说法很吃惊,这小子怎么净在常识上犯傻,“如果让人知道小雨被人贩子拐走过,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了几个月,她的闺誉就全毁了。不仅受人轻视,以后说亲也会很困难。她家人肯定早在小雨失踪之后就安排好了遮掩的借口,暗地里寻找。如今旅行一样地到江南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雨接走,这是对小雨的保护。小雨的家人知道她在这里,却还要在路上消磨时间,心里也不好受。”
“十岁的丫头片子,要不要这么严重。小雨的名声如果坏了,也会影响她的家族吧,怎么知道他家人这么做就一定是为了小雨呢?”陆二摇头道,“你这么说,是不是知道小雨的家世了?是哪家的女儿?”
“你真的要知道?”蒋麒先问了这么一句,神色有些古怪。
“到底是谁?”陆二问道。她更想知道的是,谁在败坏她的名声?
“威国公府。”蒋麒一字一顿的道,目光锁定在陆二身上。
“威国公府。”陆二默念了一遍,恍然道,“舒清野的妹妹?”难怪她觉得眼熟呢,她去郊外遛马那次,见过他们兄妹,只是没太注意这个小女孩。她是舒清野的妹妹,舒清野肯定不会说她好话,所以这小丫头就把她当成是十恶不赦的人了?
“喂。你虽然跟舒清野不和。但大丈夫恩怨分明。你应该不会去欺负他的妹妹吧?”蒋麒见陆二神色变换,忙道。虽然在这之前,陆二就没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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