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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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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靠了过来,贴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环抱着他:“公子,我抱着你,还冷吗?”
宇文轩只觉怀中软玉温香,一阵诱人的少女体香扑鼻而来,他不由觉得身上燥热难耐,再也禁不住这般诱惑,迷蒙着双眼吻上了她的樱唇。
他吻得那样深醉,在他爱上红曦的那一刻,他就曾这样地渴望着这一刻,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只属于他宇文轩一个人的!
她白玉般的两条手臂缠上了他的双肩,她的头轻轻靠在宇文轩□的胸膛之上,柔软的发丝撩拨着他再也无法抑制的□。
他狂热地吻着她,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座城池,他要把对她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其间。
她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宇文轩,一点一点将彻骨的寒意统统去掉。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只觉一阵疼痛,轻轻地呻吟着,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受,那个一直深深爱着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带给她永世难忘生命的印记。
他紧紧抱着身下这个用着全部的身心爱着的女子,她的身体给了他寒夜之中最大的暖意。
红曦……
宇文轩轻唤着这个在唇齿间反复回转了千百次的名字,他低低唤着,沉吟在喉间,这个印在心际、刻入骨髓的名字,是他一生一世都想要永远守候的宿命……
这一夜,情不自禁,芙蓉帐暖,春宵绵绵只觉时日短。待到宇文轩沉沉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时分。林中鸟儿啼鸣,一缕暖融融的日光照进了洞中,柔柔洒在他的眼眸之上,侧过脸去身旁的女子甜甜睡在他的怀中,轻柔的发丝散开拂在他的胸膛之上。
宇文轩眼眸如水,忘情地看着她,禁不住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她嘤嘤醒转,也凝视着宇文轩,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宇文轩的目光从她的脸颊一直停留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突然之间,宇文轩仿佛触电一般呆呆地怔住了,两眼盯着她颈前雪白的肌肤却发不出一点声来。
“公子……”那女子轻声唤道。
宇文轩听着这一声“公子”,又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内天崩地裂的感觉,他缠绵悱恻的一晚,他爱意倾注的一晚,可又怎会料到全是情意他付?
“你……你不是……红曦……”宇文轩的声音发出悲怆凄厉的颤声,他推开身旁的女子,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那女子也站起了身,幽幽说道:“原来,你还是认了出来……”
“冷若霜,为什么会是你?我明明是和红曦在一起的,她人在哪里?”
冷若霜挑起嘴角轻蔑地一笑:“她?相公,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只怕今生今世你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宇文轩冲到她面前,狠狠抓住她的双肩,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冷若霜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昨夜辗转悱恻的温柔已全然消失不见,眼前的他只有焦急,只有恨。
她好嫉妒,又好心疼。昨晚冷若霜本该在将军府守灵,但她想起自己的一些随身衣服还在丞相府中,便回府去取,可谁知却会在那里见到浑身是水,匆匆离开的宇文轩,她一时好奇,便悄悄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这林中。
她看着宇文轩心急如焚的眼神,突然轻蔑地笑了起来:“公子,难道昨晚你我温存之时,你真的没有一点欢愉?”
宇文轩又气又悔:“我以为……我只以为……你是红曦……”
他不敢再抬头看她,只是懊恼地低着头,重重喘着气。
冷若霜走近他的身旁,捧起宇文轩的脸,她目光似水,再没有一丝的戾气,她柔声说道:“相公,我们本就是夫妻,你又何必执于一念?我只愿今生陪伴在你身边,做你的妻子……”
她语声绵绵,情致婉约,有那么一瞬,连宇文轩都恍惚这是不是曾经认识的那个冷若霜?他回过神来,坚定地摇头道:“不行,我要去找红曦,她究竟在哪里?”
冷若霜何尝这样闻言软语、低声下气过?她听宇文轩仍是如此执着,退后了一步,冷冷道:“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她已经死了!”
宇文轩大骇,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吼道:“是你害死了她?”
“不错!”冷若霜也并不害怕,如今她孑然一人,又有何惧?“她服了我的白水断肠丸,此时一定肠穿肚烂而亡了!”
“你……!”宇文轩一时气结,心中大恸,只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冷若霜,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若是我得不到,别人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就算你要杀了我,就算我死,我也做过你的妻子,而红曦,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冷若霜竟似发了狂一般,眼中噙满泪水,仰天大笑。
宇文轩真想一剑杀了她,他拔出长剑,锋利的剑锋直指咽喉,可看着这张和红曦一样的脸庞,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他将剑一横,用指力猛地将它断成两截,只听“铮”的一声,长剑落地。他咬着牙说道:“我今日不杀你,可是你我之间就有如此剑,从此以后恩断义绝!我不再是你的丈夫,从此以后,我也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宇文轩拿起了随身的包袱,疯了一样地冲出了山洞,他此时心神大乱,脑海中只有刚才冷若霜说的那句话。
红曦死了,她死了……
飘飘江风,寒入骨髓,红曦的音容笑貌犹在他心头回荡,可人却已阴阳相隔。宇文轩坐在渡江的船只上,江中心茫茫一片,没有别的船只,没有别的人。天地之间空空悠悠,似乎偌大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孑然一身,茕茕独立。
她曾说过,要与他携手相伴;她曾说过,天涯海角,她都会跟着他去;她曾说过,待来年春天的时候,他们要一起共看十里桃花,言犹在耳,可人影却已飘渺无踪。
红曦,你为什么不守信约,你留我一人在世上,难道就不怕我孤独寂寞吗?
宇文轩的心头如被利锥穿刺一般地疼痛,他站到了船头,迎着江风喊道:“红曦,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守信约……”
空荡的江面之上,只留下他自己遗世孤寂的喊声,飘渺辽远,悲怆彻天!
摇船的艄公见他这般伤心,也不由动容,安慰道:“这位公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还是看开一点。我老头儿每日里来回摆渡,见得也多了,人世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对了,公子,你还没说要到何处呢。”
要去何处,他孤身一人,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他打开红曦留下的随身包袱,里面都是一些她的细软之物,还有那柄冷向鹏交托给她的刀鞘。
“去衡阳。”宇文轩轻轻说道。
他们本就是要去衡山找陆啸天,虽然如今一双壁人只剩下了宇文轩,他仍决定要亲自去衡山将刀鞘交给陆啸天。
衡山景色依旧如常,虽是寒冬,但郁郁葱葱的草木却似乎并不被这严寒冰雪所影响,仍是蓬蓬勃勃充满了生机。
当日他与红曦下山之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物是人非,又让人情何以堪?明灭大师曾在他们下山之时,将一条可以直接通向草屋的路指给了他们,宇文轩一边回忆着,一边在山间摸索。
这条路甚为隐秘,是在山边的一棵百年松柏之旁一个被草丛隐藏好的洞内。宇文轩拨开草堆,走了进去,密道中阴暗潮湿,路又有些狭窄,他小心翼翼摸索着往前走,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到前方透出一丝光线,该是出口之处。
“明灭大师,明灭大师!”宇文轩站在草屋门口叫道。可叫了半天却也没人应答,他正疑惑想要前去敲门,只听门“嘎吱”一声开了,出来的是施千岁。
他向宇文轩施了一礼道:“原来是宇文公子,失敬失敬!不知公子前来可是要找我师父?”
“不错,我是特意前来拜访明灭大师,还有陆少侠,我有件事想要和他说。
…奇…施千岁说道:“不巧的很,我师父和陆师弟昨日刚刚下山。”
…书…“竟如此不巧?”宇文轩惋惜叹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网…“前日收到消息,陆师弟的袁正师父在大漠病死了,师父便带着他一起回去,料理袁大侠的后事去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回大漠了……”宇文轩喃喃自语。
施千岁向宇文轩迎道:“宇文公子,看你风尘仆仆,满脸都是风霜之色。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住上几日,歇息歇息吧。”
宇文轩点了点头,此时天色已晚,待得明日一早他再下山,前往大漠!
多情总被无情伤
衡阳城内下起了冬雪,片片白雪飘在屋檐瓦楞之上,成了银装素裹的一片。衡阳的街道上行人寥寥,而酒肆之内却人声鼎沸,这个时候人们更愿意挤到一起取取暖,侃侃山海经,一热闹起来,便也不觉得寒冷了。
宇文轩独自一人在酒肆中饮着暖酒,耳边传来阵阵其他桌上的笑言,他并没心思去听,明日,待雪停后,他便要扬鞭策马上路,前赴大漠。
酒肆中进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身着一袭黑衣,{奇}看身姿颇是婀娜,{书}只是她将脸蒙了起来,{网}看不清是何样貌。她走到一张桌前坐了下来,等店家小二前来招呼。
旁边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这女子孤身一人,便起了邪念,端着酒碗坐了过来。其中一个大汉,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眯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勾住了那女子的肩头,口中说道:“姑娘,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可寂寞的很啊,晚上也没人暖个被子,不如就让爷我来陪陪你吧。”
那女子一双怒目向他瞪去,并不言语,狠狠地一甩肩头,将那男人的手甩了开。那几人见这女子使横,更逼近了些,其中一人伸手便去摘她的面纱,口中喊道:“爷倒要瞧瞧你是怎样的天姿国色!”那女子站起身来想要去躲,可他们将她团团围住,不放出一丝的空隙让她离开,其中一个男人突然之间伸出手来,一把扯下了她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纱。
“哇……”周围发出了一阵惊叹,那几个将她围住的汉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了几步,酒肆中其他的人见到了那女子的面容都不禁捂住了嘴,转过头去。
这女子的容貌,实在是太丑了!
宇文轩正对着那女子,他见到那女子被揭下面纱的脸也是皱起了眉头,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女子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疙瘩,就像一条条肉虫一般爬满了她的整张脸,看起来直令人作呕。
周围的人有的对她指指点点,有的不由地大喊了出声:“好丑啊!”而那几个刚才还团团围着他的男人顿时没了兴致,也纷纷散开,喊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丑的女子!”
那女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块被扯落的面纱,将它又重新戴回了脸上,四周阵阵的嗤笑不绝于耳,她的眼眶之中似乎含着点点晶莹的泪水,但强忍着没有掉落。
她没有再坐下,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别人贻笑的对象。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走了出去,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雪地上行着,外面一个路人也没有,两旁茶寮酒肆之中传出的盈盈笑语,衬着这女子的身影越发孤寂。
也有人不禁叹道:“她这般丑陋的容貌,想是不知被人嘲笑过多少回了吧,也真是可怜啊!”
一旁也有人附和道:“可不是,想这女子定是连婆家也找不到的……”
宇文轩听旁人这般议论,也在心中暗想:是啊,对一个女子来说,世上最要紧的怕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有花容月貌?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红曦巧笑嫣然的样子,这几日越是思念他便越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红曦,每天午夜梦回之时,他都仿佛见到了那朝他缓缓走来的倩影。她甜甜地笑着,嘴角边的梨涡凝结成晶莹的珍珠,衣袂飘荡,发丝轻柔,婷婷站立如俏丽芙蓉,可每当他叫着红曦的名字想要伸手去抓住她的时候,她便突然如一阵风般飘远了,离开了他的视线,再也寻不见了……
一壶暖酒下肚,可宇文轩却仍是觉得身上依然留有阵阵寒意,仿佛只有喝下更多的酒才能抵御身体和内心的震颤。
从前他饮酒,千杯不醉,是京城世家公子之中酒量最好之人,可今日断肠人饮断肠酒,举杯销愁愁更愁,才饮到第三壶他便有了醉意,醺醺地趴倒在了桌上。
这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
夜色渐深,酒肆中的人渐渐地都回去了,老板也要收铺关门了,刚才热闹的地方一下字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了宇文轩一个人醉倒在此。
“公子,公子,我们要收铺了……”小二走到他身边说道。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小二的话,只摆了摆手,仍是趴在桌上不动。
老板也没有办法,便对小二说:“你就把他抬到门外吧,他冻醒了自然会自己走的。”
小二便把宇文轩扶了出去,靠在了门檐边上,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里。
门外,大雪飘飞,冰凉的雪花打在宇文轩的脸颊之上,这酒醉的不是人,而是人的心啊。
隐隐约约间,仿佛是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怎么喝得这样醉,又该冻着了……”
红曦,是你吗?
宇文轩口中喃喃念着,是你回到我身边了吗?
睁开双眼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阳光和煦的第二日了,身边哪里又有别人,昨夜的那个声音,一定是他的幻觉。
这日的阳光格外晴朗灿烂,暖暖地照耀在雪地之上,积雪渐渐消融,在酒肆门口睡了一夜的宇文轩站起身来,揉揉惺忪的眼睛。
又是新的一天,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行人、小贩穿梭在街道之上,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的街市掩盖住了他的寂寥,再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面如冠玉却一身落寞的公子。
他要赶路了,启程远赴大漠,替红曦完成冷向鹏所交托的重任。
这一日的衡阳街头的确是热闹,宇文轩走过一幢高门府邸之前,只见那里人头攒动,门前还有阵阵敲锣打鼓之声,甚是热闹。
他少年心性,一时好奇也走了过去。只听那府门前敲锣的管家大声说道:“今日裴大人的千金小姐要选一位天赐良缘的夫婿,衡阳城凡是未娶过亲的青年男子都可以前来。我们小姐等会在绣楼之上射箭选夫。
以前只听说过抛绣球选夫的,这射箭选夫倒还是头一遭听到。
宇文轩只听边上两个男子说道:“这裴家可是衡阳城内最大的家族了,听说裴老爷富可敌国,家里米仓里的米多得十辈子也吃不完……”
“可不是啊,我还听说裴家势力极大,连京城中也有他的人脉关系……”
“那谁要是做了裴家的女婿可不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一个青年汉子说道。
周围的人白了他一眼,嗤笑道:“就凭你这模样,你如花似玉的裴家小姐能看上你?少做你的白日梦吧!”
宇文轩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并不想挤这个热闹,正想转身走,可后面的人潮却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将他夹在了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没有办法,只好呆在人群中。前面又是一阵锣鼓喧鸣,宇文轩抬头看去,只见绣楼之上走进一个娉婷多姿的少女,那少女身着一袭红衣,浅笑之间灵动别致,眉若墨画,面如桃瓣,的确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
边上的一众男子看着上面的裴小姐,都痴痴地出了神,都说衡阳裴如玉小姐有着倾国倾城之色,今日得见就算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宇文轩心想:这小姐如此好的容貌家世,为什么要用这样鲁莽的方式选亲,要是万一挑了个麻子、丑八怪难道也嫁给了他过一辈子不成?
楼上的裴如玉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一把弓箭,拿在手上张了开来,那箭的头是用棉布所制,上面涂上了白色的石灰粉,若是射到了哪个人的身上,便会留下一点痕迹,那这个人就是姻缘天定的裴家女婿了。
她紧闭着双目,并不看下面,胡乱就将箭射了出去。那些男子一见这信物,忙哄抢了上去,都去争那支箭,前面的几个人大概还交上了手,宇文轩只见那箭在空中忽上忽下,一会儿被这个人的手臂接了过去,一会儿又凭空伸出了一只脚来将它勾向自己。而后面的人,则不断地往前挤着,也想试试机会,碰碰运气。
不知是哪个人手臂一撞,那支箭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直直往宇文轩这里飞来,他正想要躲开,边上一人忙想伸手去接,可不料他重心不稳,一下子又将箭打偏,这下就不偏不倚正中宇文轩的身上,他的衣服上便留下了箭头上的一个白点。
周围那些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人此时一见这情形,便都自动散开了,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则说这公子风度翩翩倒是和裴小姐天造地设,还有的心怀不忿,直埋怨刚才自己怎么就没能抢到这支箭。
刚才敲着铜锣的管家走上前来,拱手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公子,你既有幸接到我家小姐这支箭,那便是姻缘天定,还请进府。”
宇文轩将箭还给了管家,说道:“刚才我只是无意,却不料那支箭直射向了我,还请原谅。”
他虽言词委婉,但管家听他言中之意,竟是并不想结这门亲,便道:“公子,我家老爷是这衡阳城中有脸面的人物,我家小姐又是天姿国色,难道你这般不识好歹?”
宇文轩见这事一时难以摆脱,便道:“那还请您待我进府去见一见裴老爷,我自会向他解释。”
裴世忠年近五十,看起来自有一番气度,他不同于其他只做生意买卖的商人,他在商场、官道甚至是江湖中都有自己的势力,别说衡阳城中的大小官员都要敬他三分,就是在京城,不少人听到裴世忠这个名字也要有所忌惮。
他瞧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气宇轩昂,风姿翩翩,与他的爱女如玉可谓是天生一对,只是不知这样好的亲事,他为何要拒绝?
“公子是衡阳人士?”裴世忠问道。
“在下只是路过衡阳,并非此地之人。”
“公子家中父母尚在?”
“母亲早已亡故,父亲健在。”宇文轩提到父亲的时候,只觉心中一阵酸楚疼痛,他处处与父亲作对,坏他的好事,只怕这份父子情谊早已是不复存在了。
“不知公子为何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裴世忠一边问一边注视着宇文轩。
“只因……只因我家中已有妻室,不能再另娶她人……”
裴世忠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他言辞之中甚有责怪之意,管家早已说明,前来的男子都需是尚未娶亲的青年男子,既然已有妻室,又何必凑这个热闹。
他虽甚有不快,但终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也没有发作,又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宇文轩……”
宇文轩!
一听这个名字,裴世忠双目之中不由发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他刚才还沉郁着的脸,突然微笑了起来,朝宇文轩说道:“宇文公子,既然你已有妻室,我决不强人所难。相请不如偶遇,你今日能接到这箭,可见与我们裴家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不知公子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今日在府中住下,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这……”宇文轩踌躇不定,“我还有要事,正急着赶路……”
“赶路也不急于一时,宇文公子,我见你是个才俊之人才有惺惺相惜之意,虽然你无缘做我的女婿,可老夫想和你好好聊聊,交个朋友。”
宇文轩虽心内不情愿,但又不好意思再拂裴世忠的面子,便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裴老爷了。”
“翠屏,带宇文公子去客房休息吧。”
身边一个丫鬟听到叫唤忙走了过来,领着宇文轩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裴世忠见宇文轩走远了,便招一招手,管家金贵便走了过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裴世忠眼望着远处,铿锵言道:“听着,马上去请张大人过来!”
前路多坎坷
宇文轩刚到客房不久,便听见门口有人轻轻敲着门,打开门看,来人竟是如玉小姐。
她盈盈笑着,一对神采奕奕的眸子流波般转动着,此时近看,更觉她美艳逼人。
宇文轩愣了一愣,说道:“原来是裴小姐,真是失礼。”
裴如玉两颊绯红,说道:“宇文公子,家父今晚在厅中设宴,还请公子赏光出席。”她语声清脆,如风中银铃一般,打在人心上叮叮作响。
宇文轩愣怔了一下,不再抬头看她,抱拳点头道:“多谢裴老爷盛意,在下定当赴席。”
裴府家宴,可排场却不小,厅中摆放着两排钟乐,几个歌舞伎穿着华服一边跳着,一边敲奏出美妙的音乐。
管家迎着笑脸前来相请宇文轩,裴世忠请他坐在客席的首座之上,桌前摆着琼浆玉液、各色美食。大厅中歌舞齐畅,裴家老少一家同乐。
一名身着粉色霞衣的舞姬,摇动着手上的金铃,一边点着脚尖一边甜甜笑着朝宇文轩这边缓缓舞了过来。她站在宇文轩的面前,正巧挡住了裴世忠看向他的视线。
那舞姬一边扭动着腰肢一边有意无意朝宇文轩的耳边凑去,轻言道:“有人要我告诉你……酒里有毒……”
正端起酒杯贴在唇上的宇文轩听闻此言,心内一惊,手微微颤抖,杯内的酒也洒出来了一些。他镇定下心神,悄悄将酒都倒在了地上。
那舞姬嘴角挑动,笑了一笑,便又跳着舞转开了。她身形一晃开,宇文轩便瞧见了上首的裴世忠,他虽看起来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歌舞,但眼角却总在瞟着自己,嘴角处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宇文轩假装并不知觉,端起空酒杯,用衣袖掩着,说道:“今日晚辈多谢裴老爷盛情款待,这杯酒我敬您!”
说着仰起脖子,好像真的喝下了这一杯酒。整个席间,气氛虽看似和谐融洽,但实际却各怀心思。一个不怀好意地劝酒,一个假意毫不推辞,杯杯都一饮而尽。
直到夜色迷蒙,桌上只剩下了残羹冷酒,裴家府中的各房才都渐渐散去,宇文轩也假装显出了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裴老爷……多谢你的盛意……”
宇文轩双眼慢慢闭了起来,“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看上去不省人事。
他听见边上传来一阵脚步,又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裴老爷,这位就是丞相大人的公子?”
“应该错不了,他和丞相发到各城的画像长得一样,而且他说自己叫宇文轩。”
那男子笑道:“这就好了……丞相大人发了急令要找回公子,这天大的功劳可就让你我二位尽占了去。”
裴世忠狡黠的声音中透着得意:“这也是机缘巧合,张大人,到时您将公子送回京城,可别忘了在丞相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那男人是衡阳都统张进,他呵呵笑着说道:“这是一定的,丞相大人也常提起您,今后定还有要您多支持的地方。”
宇文轩躺在地上听着二人的这番对话,原来裴世忠早认出了他,设下这样的一个圈套,就是为了要抓他。看来父亲已经得知那日是他进府偷走了镇南军的兵符,才会发急令要追捕他。
只是不知道刚才那个提醒他的舞姬又是什么人,难道暗中还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张进走上前来,想要提起宇文轩,将他带走。宇文轩本就是装晕,张进的手刚伸过来,他就借着力道朝他推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忙朝门外跑去。
张进朝屋外大喝一声:“别让他跑了!”只见外面几十个士兵手持兵刃,已将宇文轩团团围住。
他抽出身边的那柄寒玉剑,一阵冰冷的寒气在冬夜中格外刺骨,令人不敢近前。
张进在身后叫道:“此人是朝廷要犯,快将他抓住!”
那些士兵听到都统发话,不敢再犹豫,举着刀剑一拥而上。宇文轩手中的寒玉剑虽厉害,但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便有些力气不支,快招架不住。
此时,夜空之中突然飞进几粒石子,打在了那些士兵的膝盖之处,有几人纷纷倒在了地上,南面顿时露出了一块空隙。宇文轩见状,挥舞着手中宝剑,一跃上了墙头,逃出了裴府。
刚才那几粒打出的石子,让宇文轩想到了一个人,他朝四处张望了一番,却只见茫茫夜色,并无一个人影。身后的追喊声仍不断传来,他不敢再逗留,忙朝空旷的野外之地跑去。
张进所带的十几人紧随其后,举着明晃晃的火把,也马不停蹄地追了来。山野之地,一眼都看遍了,根本就无处容身。后面的追兵气势汹汹,宇文轩别无他法,只得举剑与之相搏。他们人多势众,都统张进舞着手中的长剑也赶了过来,他亲自下马要擒拿宇文轩,只是他的剑刚和寒玉剑相交,便“砰”的一声断了。张进狠狠将剑仍在了地上,出掌相迎,只是避开他的剑锋,单朝他身上打去。
张进掌力甚猛,渐渐地,宇文轩有些招架不住,步步后退。张进见他露出破绽,猛地发掌,直击宇文轩的胸口。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斜刺的草丛中窜出一个人影,以掌相迎,生生接下来张进的这一掌。她微微向后退了几步,稳住脚步,掏出怀中的一包石灰粉向张进撒去,顿时迷蒙了他的眼睛。
那女子拉住宇文轩,往草丛深处跑去。过了好一阵后面才没有了声响,宇文轩定下心神,朝刚才救了自己的女子瞧去。月色下,只见那人一袭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纱,似乎就是当日酒肆之中所遇见的那个丑陋的姑娘。
宇文轩喘了口气,朝那女子说道:“姑娘,多谢相救!”
那女子也不说话,侧着脸只微微点了点头。她见宇文轩已经脱离了险境,便站起身来,就要走。
宇文轩心中对她十分感激,想要将她拉住,问下她的姓名。可谁知一拉她的手臂,那女子却有些站不住了,口中“哇”地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宇文轩又惊又急,想是刚才硬接了张进那一掌才会受了伤,便忙上前扶住她问道:“姑娘,你受伤了?”
那女子轻轻挣开了他的手,用背影对着宇文轩摇了摇头,好在只是轻微的内伤,并无大碍。
“姑娘,你舍身相救,在下……感谢的很,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相告?”
那女子仍是摇摇头,依旧不言语。
宇文轩有些疑惑,她怎么只是点头摇头,难道竟是个哑巴?
他又道:“若是姑娘不方便开口,可否写在我的手上?”宇文轩将手掌摊开伸在她的面前,诚意恳恳。
那女子见他实在纠缠,便拿过他的手,在上面用手指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丑姑?”宇文轩念道。
“你叫丑姑?”他有些不相信,虽然这个女子面容极丑,但哪有人会起名叫丑姑的?对了,定是她从小便被人嘲笑,一直被叫着丑姑丑姑。
宇文轩心中暗叹:这么看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他将手伸了回来,对着那女子背影说道:“姑娘既执意不肯真名相告,在下也不强求。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那女子回过脸来,望了宇文轩一眼,她虽面容丑陋,可一对眼睛却清澈夺目,灵光闪动,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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