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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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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惣右介,我……来接你了。”

我的声音不大,在这吵杂的地下议事堂里更是小得几不可闻,蓝染的唇角却噙起淡淡的笑,抬头望向头顶那被砸穿的塔顶。

“好大的动静啊,许久不见你这么有冲劲了。”

“那你今天就好好看吧!”我一甩手中的剑,金色的光如万马奔腾般霸烈地横扫,对面审判台处轰一声响,惊喊四起,中央四十六室的高塔被拦腰斩断,眼看着就要塌了。

我和蓝染在千钧一发之际跃上天际,共同立在敕天分出的残影上俯瞰瀞灵廷。

下面好一阵慌乱,离中央四十六室最近的一番队已经赶到,其他的番队正从迷宫般的廊道里四面八方地涌入,而多数队长级的人物都已经到了。山本元柳斋立在最前方,仰头怒目,身后的几人无论前时交情深或浅,也都是熟面孔。

京乐、浮竹、白哉、狛村、碎蜂,只是不见剑八,想必哪里迷路去了。

“颜!”浮竹仰头看着我,一脸地惊诧,“怎么会是你?你和蓝染怎么会……”

“十四郎,”京乐压了压帽檐,“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他语气很淡,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怀念和惆怅,抬头对我笑道,“许久不见。本以为再见或许已是百年之后,没想到这么短的几年就又再见了啊。虽然这场面有些跟想象中的不同。”

我淡淡一笑,京乐和浮竹那时帮我逃出尸魂界的恩情我或许还不了,但心中总是感念,奈何两方所守护的东西不同,终究要刀兵相见。

“春水大叔,十四叔,能再见到你们,真好啊。只是,站到了对立的阵营上,我也很遗憾。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朋友,但是今日势必我要大闹一场!惣右介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们不必手下留情!今日生死无怨!他日若是现世相见,我依旧好酒好菜招待你们!”

“哎呀,有你这句话,连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京乐的话里真假莫辨,我却听得出其中沧海桑田的味道,“好!就按你说的!你们只有两个人,一会儿要小心了哟。这里是瀞灵廷,你能闯进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闯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京乐队长!”碎蜂打断京乐的话,上前一步,冷道,“叙旧就到此为止吧,提醒敌人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多说得好。”

“嗤!都住口!”山本元柳斋一声怒喝,声若洪钟,声声震得人耳鸣目眩,他看向我,苍老的双目似要刺穿我,“莫无颜,你毁了中央四十六室,就为了救蓝染这个罪人?你什么时候与蓝染成了一伙儿?”

“罪人?”我嗤笑,“什么叫罪人?与你们瀞灵廷为敌就叫罪人?”

“他企图利用空座町十万生灵的血创生王键,他野心昭彰,冷酷无情,为何要跟随这样的男人?”

我忍不住狂笑,懒得跟这古板的老头辩论,下面的路几乎被赶来的死神挤满,众人抬着头望着我和蓝染,有气愤的,有喊杀的,也有摇头叹息的。他们心里的想法我管不着,却见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奔来,带头的小正太紧拧着眉头,还是那么老成的严肃表情。

我扬起笑,身形微动,人已到了日番谷身侧。

他抬起头来,差点与我的脸对上,顿时纵身急退。便是这一退,让出了身后的空位,那地方站着一个女人,胳膊上带着副队的臂章,冷傲的眼底吐不尽的怨毒。

我大笑一声,随手就把藤井源给扯了过来,御剑上了高空。

藤井源脸色铁青,眼里已不似人色,我毫不怀疑她想要把我的肉咬下来生吃,怎奈她被我抓住的一瞬就已经被定成了雕像,想动动不了,想咬张不开嘴。

“想要利用人质逃出瀞灵廷么?”碎蜂仰着头,语气不善。

“不不不,”我悠闲地摇头晃脑,“利用人质逃跑这种事太没品了,我不做!而且我当初在瀞灵廷的时候,受了你们多少猜忌多少窝囊气?上一回我逃了,这一次我才不逃!不出了我心中这口恶气,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那你抓着藤井副队长是想要做什么?”碎蜂气得牙痒。

“她么?她只是人肉盾牌。”我笑得弯起眸子,却看向山本元柳斋,“老爷爷你刚才说惣右介什么?冷酷无情?那就是说你比他善良对吧?在他眼里十万生灵的性命可以不当回事,在你眼里,部下的性命应该是重要的吧?那么好吧,请展现你善良的人性光辉!”

“你们都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谁砍我一刀,我就在她身上戳一个洞!谁的刀不长眼划破我一点衣角,我就撕她一大片!”

我带着藤井源纵身冲进人群,那些人的脸孔我还记得,那夜趁着我伤重,叫嚣着想要亲手抓捕我的十番队贵族子弟。

人群立时乱了,敕天的灵压令这些人支撑不住,无法上前的时候就被扫了出去!

身旁却有一道疾风扑来!卷若暗流,气势凌人!

我回身就把藤井源送了上去,她喉口几不可遏地一声闷吼,腰间已现出一朵蜂华纹。

“呦!这么快就挂彩了?您可得悠着点啊!你是用来证明瀞灵廷的仁爱的,你挂了,那瀞灵廷多没面子!怎么也是培养你给你发薪水的地方,你可得多撑着点啊!”

我手中一紧,顺势带出,故意取着刁钻的角度穿梭在众人之中。

“哧溜!”藤井源的左臂划上某个想要接近战圈的席官的刀刃,顿时鲜血直流。

“砰!”藤井源的膝盖撞上四十六室散落下来的石头,发出惨烈地咔嚓声。

“噗!”藤井源的右肩被想要偷袭的某副队刺穿。

“啊呀!看来你不怎么受大家待见啊!瞧这一身伤的,我才打了多大一会儿。”我得了空,将藤井源提上了高空,俯瞰下面一脸愤恨的碎蜂和不知所措的死神。

“碎蜂队长,你下手可真狠啊,瞧瞧她身上这密布的蜂华纹,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不戳中同一个地方两次,她就不会死啊?”我挑眉笑问碎蜂,却瞥了眼藤井源,她就算不流血过多而死,疼也能疼死。

碎蜂啐了一声,却听浮竹劝我道:“颜,藤井副队长与你无仇无怨,放了她吧。”

我淡淡一笑:“十四叔,你说错了,我不想杀了她。她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大家一起的功劳。”

我笑着看向一直未动的山本元柳斋:“怎么?山本老爷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要装仁爱么?曾经说出‘副队长杀了还可以再补’这样的话的人,今天不想让大家重新认识瀞灵廷才要扮好人?”

我扫了一眼底下,“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人?留着的人,是因为留着可以用得到。杀掉的人,是因为不听指挥或者被判定为有威胁。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当初会被防着会步步危机?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隐秘机动之下会有蛆虫之巢?”

底下嗡地一声炸开了锅,无数的视线射向碎蜂。我忘了,在瀞灵廷里,多数人是不知道蛆虫之巢的存在的。

我冷冷一哼:“都别他妈给我装善良!明明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别人的人生和性命,就别把正义的大旗往自己身上扛!”

手中的剑力扫开去,拔山开河之势,强猛的罡风吹得底下的人几乎滚成团。

“从现在开始,谁想要为了守护重要的人或者生活而战,我饶他一命!可是谁要是满嘴正义虚词喊着要保护世界,我送他归西!”我拼起一身的灵压,卷着话放了出去,震荡在瀞灵廷的上空,悠远却震得不少人脸色发白。

在我身旁的藤井源受得影响更甚,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侧身躲过她喷出的血,见她已经呼哧呼哧喘着气,眼里的怨毒却更胜。我不由想起寻儿和诺儿的脸,那时他们尚在胎中,差一点就受了这女人的暗刀,若不是乱菊不惜以叛逃相救……

我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恨,几乎咬牙切齿,甩手就是一巴掌。

脆生生的巴掌响在空中,她白皙冷傲的美人面上霎时多了个红红的五指印记。我锁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十四叔说,我们无怨无仇,是这样吗?”

我瞅着她左臂上的队章:“你要不要跟他们说你做了什么事?你讨厌我无所谓,为什么想要害我的孩子呢?连孕妇也要偷袭,难道你不是女人吗?你这样的人,能帮小狮子什么呢?”

藤井源脸色惨白,却似乎快要晕过去。

正在此时,下面不知哪里一声怒喝:“山本总队长!区区小辈你们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吗?让这种卑贱之人在我瀞灵廷的土地上肆意妄为,就因为她挟持了一个小小的副队长?”

我顺势看去,中央四十六室倒塌的高塔里,慢慢爬出三两个人,个个灰头土脸,说话的那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脸的威严,一身四十六室的打扮,不低于山本元柳斋的年纪。

“审判官大人?”山本元柳斋转身,对这人的称谓不仅让周围又是一阵骚动。

“快去擒下她!杀了那个副队长也无所谓!”那位审判官以不可反抗的口吻命令,却似乎听到了我刚才煽动人心的话,接着又补了一句,“再让她胡闹下去,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这是为了顾全大局!”

“好一个顾全大局!”若不是手中拉着藤井源,我几乎拍掌叫起来,此时只是歪头看藤井,“听到了么?他说要顾全大局,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做盾牌的价值了。滚下去吧!看着你就恶心!”

我随手一甩,藤井源落叶般的身子炮弹般砸向山本元柳斋的方向。

“总队长!”

趁着众人将目光聚集到山本那里去的时候,我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眼已锁上那四十六室的审判官。

那老者与我的目光对上,立刻知道不好,啊地一声要喊人,我却已在他身后。

待碎蜂等人反应过来,那老者已经替换了藤井源,挡在我身前了。

“好一个顾全大局啊!那些为了你们的利益被摒弃在大局之外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就可以像那时候八十区的巡查任务一样,随便挑一群人为了你们剿灭反叛组织去送死去提供剿灭的借口?我莫无颜没什么大义,不会别人把我往死里推的时候还高喊着我光荣的口号。但是我没有,看样子您应该有,毕竟您是审判官,您是瀞灵廷最高机关的官员,您都不大义,拿什么要求底下苦哈哈地拿着那点薪水,见了虚还得勇往无畏地冲上去的死神队员们去大义呢?”

那审判官脸都绿了,我却仿佛没看见,笑着拉着他挡在前面晃来晃去,催促道:“来吧!冲着下面喊,让他们不要顾及您的性命,把您一起顾全大局了!”

我的大笑声衬着那审判官的脸色,映着底下山本元柳斋等人的脸色,一个一个的,花花绿绿,好看得要紧。

“同样的把戏,你玩够了没有!”碎蜂危险地眯起眼,质问。

“啊?同样的把戏?谁告诉你他是人肉盾牌来着?”我无所谓地冲着碎蜂笑,“我现在想把他的角色转变成人质!也就是说,我玩儿够了。请你们亲手为我打开大门,两边排排站好,恭送我和惣右介出门。”

“你!”碎蜂气极,“你不是说利用人质逃跑这种事太没品了,你不做吗!”

“是啊,我看起来像是要逃跑吗?我是要离开,在诸位的恭送下离开。”我笑眯眯地咬文嚼字,却奇怪地将碎蜂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话说起来,碎蜂队长,敌人的话怎么能真的相信呢?”

我遗憾地摇着头,身后却传来低沉的笑意。

我回身瞪蓝染:“你看戏看得够愉快啊。”

话虽如此说,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温暖。他虽未动手,却一直在我身后最死角的位置,无论我在到哪里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移开,因此,我放心地闹,许久不曾如此放肆不顾后果,都是因为身后有着他深远沉静的目光,和他看似看戏却滴水不漏的护卫。

“别这么说,你许久不曾这么有活力了,我有些怀念。”蓝染慵懒地一笑,立在敕天的残影之上的身影那般挺拔,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般适合立于高处,适合俯瞰众生。

“这就玩够了么?”蓝染伸出手里拨了拨我的发,晨阳里溺人的宠纵。

我转过身去,才不想跟这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演情戏,他脸皮厚,我可不想给人免费观赏。

我见山本元柳斋还没做出决定,有些不耐,干脆提了敕天在那审判官头顶上磨了起来。

一下,两下,白花花的头发开始往下掉。

“怎么样啊山本总队长,考虑好了吗?其实杀了他,凭我和惣右介想要离开这里也是轻而易举的,我只是想要你们恭送一下才留着他的命而已。所以,这位审判官大人的命重不重要请快考虑,我数三声,不见你的答复,我就杀人了。”

“三!”我视山本元柳斋怒气腾腾的眼神与不见,兀自吼那就快被剃成秃头的审判官,“抖什么抖!被创世之刀剃头发这种荣耀几辈子都修不来,你还抖!莫大小姐我都没给惣右介剃过头,你成了这第一个,可要给我争气点!万一你这一抖,我这手劲儿没把握好,你的脑门就被削平了一块去,那我的人质没了,我上哪儿哭去?”

“二!”山本元柳斋的眼里快喷出火来,那审判官抖得快成了筛糠,我拍拍他的脸,悲切地道,“唉!老伯伯,你快被顾全大局了唉。想家么?想老婆孩子么?想那艺馆里的美丽姑娘么?想最爱喝的酒最喜爱泡的温泉馆么?”

“一!”山本元柳斋似乎还在挣扎,我遗憾地叹了口气,看了看那已经被剃成秃头的审判官,“老伯,看来您老要归西了。唉!这不是我的错,我给他们机会选择了。反正中央四十六室都已经被屠过两回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言罢,敕天剑花儿一闪,就要劈将下去。

“慢着!”

“等等!”

山本老头和那审判官的声音一起响起,那审判官的声音哪里还有之前的威严和振振有词?只听他道:“快!快快!放放放放他们……”

“轰隆!”

空中忽降一道闷雷,直劈向那审判官的头顶,血带着被开裂炸出的脑浆四溅而出,我疾速后退,却觉面前刀光乍起,滋拉滋拉的电流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

我抬手便挡,身前却多了一道人影。

蓝染一手将我甩到身后,拔刀迎了上去——

隔着蓝染宽阔挺拔的背影,一人妖娆却杀意凛凛的声音压迫而来。

“我就知道你会挡下这一刀,正好,我要杀的就是你!”

归去(终章)

夜雨落?!

怎么会是他?

我曾听蓝染提过一次,瀞灵廷那夜设计了抓捕他的方案,可是还是被他给逃了,临走时,他带上了雏森桃。

这个生在贵族门庭,人称王庭修罗杀人无数却有着一张美人脸性子莫测的男人,自此带着雏森消失在了尸魂界,如同他离去那晚,任何人都寻不着他的踪迹。

然而,今天他却来了。

对于夜雨落,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有时是那样孩子气,那样做事出人意料。如果撇去蓝染对雏森的伤害,撇去他对蓝染的敌视与仇恨,或许,我们会是朋友。

同为创世之刀的能力者,或许总有种说不出的牵绊。他上次在地下议事堂里,确实算计了我,可是五番队事变那晚,我确实是因为他才有机会逃出去,无论他存了什么心思,事实都无法改变。

“夜雨落!你把雏森带到哪里去了!”人群里突发一声怒喝,铺天盖地的霜雪扑面而来,“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绝地寒冰带着悲怆的怒意砸落在蓝染和夜雨落之间,生生在两人的刀刃上化出砺人的寒霜。二人同时跳开,蓝染睥睨地一望,淡道:“哦,日番谷君啊。那日一战,身手略有长进啊。可惜,这点力量就够了吗?”

“蓝染!”日番谷的眼底可见的青黑,也不知多少个日夜未曾合眼,眼底的憎恨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嗜人,他挥刀指向蓝染,刀口的灵压压迫到极致,“我每日苦练,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亲手杀了你!”

他口中的“杀”字割裂空气之势,寒冰利刃已袭向蓝染!

天空中忽的涌起黑云,龙卷狂啸之势,数道紫电惊雷妖娆肃杀般相互卷着冲向蓝染和日番谷,毫不掩饰对他们两个的杀意。

“日番谷冬狮郎!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好啊,很好!害桃桃变成这样的两个罪魁祸首齐聚一堂了,正好!老子今天两个一起杀!”

日番谷的眼底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却被淹没在漫天的紫雷与冰雪的碰撞轰鸣中。

三个人的战争很快演变成一场混战,漫天的灵压碰撞中,渐渐分不清是谁杀谁。

天却似乎要翻过来。瀞灵廷上空的遮魂膜嗡鸣不止,三道强悍的灵压绞杀在一起,令呼吸都变得困难,底下的人大片大片地倒下,除了队长,副队长都只能勉强站着。

我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一次,轮到我站在蓝染的背后,我看着蓝染闪避着夜雨落的攻击,趁着他接日番谷的刀时,手上突发数道破道,直击夜雨落的胸口!

夜雨落眼中生出嗜血的光,虽倒退数丈之远,却生生提刀挡下。刀光映在眼底,寒厉不尽。蓝染在远处与他对视着,我看不到他的眼,却能看到他挺傲的背脊和那森森寒气。他想杀了夜雨落,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嗤!混小子们!你们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却在此时,平地而起的怒喝震得人心口发疼,山本元柳斋突来的始解令众队长都退到了远处。

“混小子们!今天既然来了,一个都别想走!”

“炎热地狱——”

山本元柳斋的攻击是那么突然那么快,眨眼的功夫,似有火龙在耳畔咆哮,天地间霎时一片灼热火海!红烈烈的炙烤仿佛连血液都要蒸干,我好不怀疑那遮魂膜会破,面对着这样的灵压,一切化为灰烬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臭老头!火能力的创世之刀老子都没放在眼里,就凭你也敢在这里阻拦老子!”夜雨落并不是随便骂骂,他真的提刀一道紫雷向着山本元柳斋劈了过去。

山本元柳斋苍老的身影在紫雷里诡异地一闪,待看清,人已到了夜雨落跟前,“小子,看不起老人家是要吃苦头的!双骨——”

“咔嚓”几声骨裂声,夜雨落虽闪过,却仍被双骨的拳风扫到,人如坠石轰然而落,激得四十六室倒塌的高塔方向尘土乍起。

我见山本元柳斋的注意力被夜雨落吸引,毫不犹豫地发一声喊,“天罗——地网——封!”

夜雨落那边没有动静,山本元柳斋抬头,一切却已晚了。从天而降的数十道光柱彻底击碎了遮魂膜,四散暴走的灵力于整个瀞灵廷上空形成数道飓风,灵力的利刃割裂了城墙、队舍、廊道,大块大块的杀气石崩裂四射,哀鸣四起!光柱却稳稳罩上炎热地狱制造出来的火柱。

“灭——!”

这是我自从练成卍解后第一次大规模地使用灵压,本以为将光柱中心变成真空状态,几乎要抽空我一身的灵力,奇怪的是我却并不觉得累,这几年未曾使用过的灵力竟有所长进,如今,敕天的力量已差不多可以掌握五成。

我看着那燃烧着的火柱点点熄灭,不由紧紧地握紧了拳。

这份力量,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有了它,我又可以守护在蓝染身侧,终于可以实现当初的誓言。这一次,我不会任由任何人伤害我,不能再失了这力量,这令蓝染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换回来的力量,将会一直守护在他身边!

“怎么可能?总队长的炎热地狱竟然……”

我听着底下众队长愕然的低呼,去只觉得身旁蓝染的声音一闪,我抬眼望去,只那么一瞬,他便又出现在我视线中,只是手里却多了个人,瞧那穿着,应该也是四十六室的审判官。

山本元柳斋的怒喝声中,蓝染将这已经在他的灵压下动弹不得的审判官交给我,语气还是那么慵懒随意,“这个给你,刚才还没玩够吧?”

他的语气像是在对待一个爱玩的孩子,眼里是与他所做的事情全然不符的宠纵,“有些未死的还是杀掉的好,免得待会儿再来扰你的兴致。”

手上突然被塞了个老头子,虽然这看起来,呃,黑线了点,但是我仍是心里暖暖的。但看蓝染转身的方向是夜雨落跌落的位置,忙喊他道:“惣右介,算了吧。”

蓝染回身,我对着他微微一笑,道:“人活着,总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大家只是信念不同,才最终成为了敌人。其实没有一个人是活得那么轻松的,对于夜雨落来说,雏森未醒,他会一直痛苦下去,他所受的已经够了。藤井源也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落得如此狼狈,对小心性的她来说,够难堪一辈子的了。有的人,不一定杀掉才是好的。”

蓝染看着我,眼里有着沉吟,却终究不见了动作。

我趁机转身,重新扬起笑颜,晃了晃手中的新人质,对着已经破乱不堪的底下道:“来来!继续刚才的游戏吧!我确实还没玩够!都排排站好,恭送我们出门如何?”

瀞灵廷这次受了重创,单是修复遮魂膜、破损的街道建筑和中央四十六室就要费好大一阵工夫了。更别提总队长的杀招被灭的士气要如何收回,被挑唆的人心要如何收回……

这些我才不想管,我只是气愤他们绑了蓝染!崩玉有了用处,灵子法阵的危机也得以解除,他们竟还顺道将蓝染绑了!单凭这个,就算离去我也要折杀一下瀞灵廷的面子!你们就给我站好,像恭送王一样送蓝染回虚圈!

再是不甘,山本元柳斋对于大势的判断还是有的,他终是点了头。

我和蓝染在一群人的恭送下走入架好的通道,我知道这一离开,许是许久不会再踏足此地了,不由心下感慨,这次再没了仇怨,只留下对以前相处的朋友的感念。

“春水大叔,十四叔,记得去现世时去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恋次,你的恋情成功了吗?要加油哦,记得要有男儿气概!”

“吉良兄,有时间去现世吧。银叔叔现在和乱菊姐姐过得很好,许多事情其实并不是像你想得那样,不要憋在心里乱想,反而越发忧郁了。有时间去和他聊聊吧,虽然他不见得能说实话。”

这世上虽是立场有时不同,朋友间的情谊却不是那么容易散的东西,大家虽面色复杂,却终是笑着点了头。

“来时不要跟我谈立场,否则不招待你们!”

我补上最后一句话,笑着与蓝染相携着走出了瀞灵廷。

当望见那絮絮落落的雪,鼻间已是清爽的味道,那清冽的风迷了眼,奔来的孩子的笑声却化了冬日的寒。

我转头看着蓝染俊朗的脸,他眉梢眼角沾上的雪片笑眯了我的眼,许久,终是忍不住低头道一句,“我们终于回来了,惣右介……”

“嗯。”他淡淡应着,风雪里似乎微微虚了虚眼,声音那般地不真切,“丫头,今后虚夜宫的改造会变得比以前艰难甚至长久得多,日子或许会变得很长,危险也必定会有。你……愿意一直跟着我么?”

我愣了许久,为蓝染难得的感性,也为他话里的意思。琢磨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调侃:“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求婚?”

蓝染浅淡一笑,却并没有否认。

这一次,我是真的愣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卷着厚厚的雪朝着蓝染就一脚踹了过去,毫不留情!

寻儿和诺儿奇怪的目光里,我忍不住怒吼:“蓝染惣右介!你能不能有点浪漫情结?!这里是工地啊工地!满地的钢筋水泥石头板!没有鲜花没有戒指!鬼才答应你啊鬼才答应你——”

……

话虽这样说,第二日我却坚持陪同蓝染一起回虚夜宫,在我帮他肃清拜勒岗势力的时,他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控制了拜勒岗的心神,把那个老头变成了听话的机器,从此后三年,未曾翻起任何风浪。

三年里虚夜宫的改造,和虚圈的建造有条不紊的进行,我帮蓝染细分里建造计划,那个庞大的工程的确如他所说,艰难而必定时日漫长,只是我却并不着急,死神的日子多得是。只是漫长的日子里常要找些有趣的事情做。

现世那边在武力上对虚圈构不成威胁,但是现世有很多可以利用的财富和情报资源可以提供给虚圈,这些事情最终交给了银去做。

而修兵的咖啡屋也已经新建了十家了,这家伙还真按照我的说法,成立了公司。最近这几日似乎某个助力正在打他的主意,上次回去撞到,修兵的样子头痛得紧。

两个小家伙都到了读书的年纪,这几日我正忙着为他们挑选合适的学校。我比较喜欢平民化公办的学校,让他们多跟普通的孩子接触,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

可是……

“蓝染惣右介!”我怒冲冲地拿着一堆报名文件冲进蓝染的大殿,无视旁边的东仙和萨尔阿波罗,一本小册子就这么扔了过去。

蓝染淡淡地一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而后抬眼无奈地看我,“丫头,你这性子真是完全恢复到从前了。”

我不给他岔开话题,问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寻儿的报名资料都填在贵族学校里?”

蓝染挑了挑眉,却不答话,只看着我问:“你要离我那么远谈论事情么?”

我蹙眉,他则指了指他的大腿。

我气鼓鼓地坐过去,一抡拳头,“说!”

“哦?这次打算用武力逼供?”蓝染看了看我的拳头,面色不改。

我咬了咬牙,忍着把拳头捣向他后脑勺的冲动,一字一句地问:“拜、托、你、快、点、说、好、吗?”

蓝染垂下眼,沉沉地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道:“很高兴娱乐到你。”

蓝染笑意不改,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道:“寻儿的性子像你,现世的平民学校会让她觉得无聊,贵族学校更适合她一点。”

“拜托!我就是为了要磨磨她的性子才把她往制度严格的学校里塞的!而且谁说她性子像我了?我可没她那么多鬼主意那么刁蛮!”我撅着嘴不满蓝染的诬蔑。

“哦?这样啊。”蓝染挑眉,若有似无地看了看我握成拳的手。

我赶紧把拳头藏到身后,却听蓝染笑道,“况且,贵族学校可以带个伴读,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伴读?”我眯起眼,仔仔细细地审视蓝染,这才是这男人的主要目的吧?

“难不成你想要乌小四去给寻儿当伴读?不要开玩笑好不?这种事你都想得出来,这么恋女你怎么不亲自到那学校里执掌教鞭?”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错了,蓝染的眸底微微的亮色,亏他一脸的深沉优雅,嘴里却道:“嗯,偶尔无聊了去现世走走也是好的。”

我眯了眯眼,坚决从蓝染身上跳了下来,气呼呼地往外走,这种吃女儿醋的窘样子不想给他看到。

“丫头。”

快要走到殿门口时,听到蓝染唤我。(文-人-书-屋-W-R-S-H-U)

我回头,他的脸沉在那殿中的深处,古茶色的几案里优雅而雍容,头顶金碧的水晶宫灯,映得指节纤长润泽。

那纤长润泽的指节里正拿着一只小小的盒子,远处并看不真切。

我终是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在蓝染的注视下打开那盒子,里面琉璃古朴却柔美浪漫的梅花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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