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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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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不爱打架时废话的,可是被人逼迫时也不介意边打边聊的。”打架时爱玩心理战那是蓝染的强项,我可不好此道。这不是被她恼到了么?狐狸虽然轻佻闲散没正经又欠扁,但是他好与不好用不着谁来评价!

我旋身闪过碎蜂的飞踢一瞬,引手为虚,旦见她发动,便迅速抢在前面,乘虚而入,全力还击!

“倏!啪!”

碎蜂在地上滚落几圈,站起之时已伤在我一招虚步压掌之下,嘴角血丝溢出,神色惊怒交加。

“你,果然可疑!你用的是什么招式?”

“碎蜂队长不是说要教教我真正的白打么?怎么,我用的是什么招式您看不出来?”我收势冷笑。碎蜂以为刑军的白打在尸魂界所向无敌么?可是,世上之事,哪来的那许多无敌?始终都是天外有天罢了。

“哼!少猖狂!看来不动真格的,你就不知我刑军的厉害!尽敌螫杀!雀蜂!”

“好吧,那就动真格的吧。凤起九霄,敕命天下!苏醒吧,敕天!”

两道始解之光同时碰撞在一起,轰鸣之声震颤耳鼓,我只觉衣带红裳狂烈飞卷,压迫逼得四周树身裂痕齐绽。

“这就是传说中自然系最强的斩魄刀敕天?”碎蜂眸中隐有沉重之色,却冷哼道,“希望不是华而不实的刀。”

“也希望您的刀不是真的妙脆角。”我眯眼一笑,欣赏碎蜂脸上一丝莫名其妙的怪异表情过后的恼怒。她自然是不知道啥是妙脆角的,只是她自然也听得出来这不是夸奖。

“雀蜂的能力是'二击皆杀'。发动第一击种下『死亡刻踊,第二击『二击皆杀』,敌人必死无疑!你小心了。”碎蜂冷笑,瞬步闪到我身后,突刺!

敕天光芒大盛,剑气往身后一甩,将碎蜂隔在剑气之外。我瞬步闪到远处,心中暗惊!虽然听说过碎蜂的瞬步是瀞灵廷里最快的,我也早有心理准备,可刚才一番领教才觉得什么是身临其境!我终究是有些疏忽的,不查之下后背已中下一招,虽然看不到身后,但已经感觉到那处的疼痛麻痹。

“你知道么?刑军队长拔刀就表示处刑表演开始。你的后背现在已经长出‘蜂纹华’,若再被我刺到你就必死无疑了!”话音未落,人已闪到我身后。

我冷冷一笑,不愧是瞬神带出来的人,瞬步果然技高一筹!可是,若我没有始解便也罢了,敕天的能力一旦始解,速度方面我自信不会输人。

这世上最快的速度,莫过于光。

可是,我不想跟她拼速度,战斗之时最蠢的就是跟着敌人的步调走。若凭速度决战,胜负一瞬即定。可是,我不能让这战斗结束太快。总要磨蹭一段时间的,要赢也不能赢得太干脆,压倒性的胜利是不可取的。

我不逃也不躲,反而提着敕天剑花飞舞,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反攻!

剑走轻灵,我自有轻功底子,又借敕天剑气,劈挂撩刺间身轻如燕,翻天兮惊鸟飞,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之不见人。几招下来舞得碎蜂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完全被剑招剑气阻隔于外,近不得我身。我看准时机,侧身将碎蜂刺翻在地,顺势提剑立姿。

在巡查任务的最后时刻,我曾发现我为了御剑竟不曾练习任何执剑招式,回来之后第一个思考的招式便是这招从犬犬身上得来灵感的“风之伤”。

就像此时,当碎蜂灵压骤起之时,向我飞扑而来带起的灵压漩涡会显示出薄弱之处,顺着那里劈下去,完全可以——

“轰——!!!”

百米光刃直击而去,地上一道碎裂狰狞的剑痕,四周遮蔽天日的古木瞬间成粉,开出一道明晃晃地沟谷之路。碎蜂精瘦的身子被带起直撞上数百丈外结界,血溅如花,缓缓地滑落而下,留给那半透明的结界的,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测试(下)

百丈之外,狛村疾速到碎蜂身边,带起她出了结界。我立在原地,遥遥看着从高处落下的山本老头。他和我于十丈外对视,面色凝重。

“方才对碎蜂的一击,你留情了。”山本老头淡淡地道,目光却炯炯如洞。

“是。”我故意打偏了,碎蜂只是被边缘扫到带了出去而已。

“为何留情?”

“风之伤是必杀技,她会死的。”

“她想杀你,你该知道才对,如此还是留情了吗?”

“当然,要将我当成敌人那是她的事。对我来说,她并非敌人,我但求自保,却不会杀她。”杀了她还得了?我哪有那么傻。就连那一击打偏,也是打得极为偏的。

山本老头看着我,心中所想不露。半响,却有灼热的灵压缓缓升了起来:“若老夫被这招击中,会如何?”

我一愣,浅笑不答。山本元柳斋可不同于碎蜂,他的存在等同于尸魂界的历史。他沉积于岁月的深厚实力是可怕的。对他的这一战,我会输,无关于此次测试的对策,只是实力上的差距而已。敕天的实力虽强,以我目前所能掌握的不足五成的力量,不足以取胜。

“你这一副没有自信的样子会令你的刀不悦的。”

我仍旧浅笑不答,全身的神经却已绷紧着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敕天不会不悦,因为我的判断没未贬低过他的能力,只是客观分析而已。

似乎发现了我的戒备,山本老头也不再啰嗦,缓缓拔刀。

“能跟自然系的王者之刀一战是老夫的荣幸——森罗万象,皆归尘土,流刃若火!”

尸魂界最古老,攻击力最强的斩魄刀「流刃若火」,我从不曾想象有与他面对面的一天。数丈开外,我已觉得衣服灼热欲化般贴在身上,刺人的疼,背后的伤势愈发火辣。

我咬牙稳立,不肯后退半步,缓缓地将灵压提升起来和他对抗,心里想着,尽管实力有差距,但气势上绝不能输!

“你这样年纪的女娃面对老夫还可以神智清醒,老夫要夸赞你一声。”山本老头威严地看着我,忽的喝道,“来吧!出手让老夫见识下自然系斩魄刀的实力!”

我神色一凛,这一声喝声势非同小可,饱含了火炎系的自然之力逼面而来,我忍不住想要后退,却在脚步即将迈出的一瞬决定,进攻!

“噗!”血喷涌而出,热烈的,黏稠的,带着被火焰灼烤的腥气,刺激着鼻腔。

我低头看去,那血溅在山本老头的衣衫上,化开散开,红得刺目。手腕间震颤欲裂的血管和入骨的疼痛令我忍不住皱眉,这血,是我的。

我以为他会闪躲,没想到他不动如山,立在地上给我砍,第一次体会到灵压碰撞后输掉的感觉,血似被填充了压力般地鼓胀自手臂血管喷爆而出,溅在地上的绿叶上,翠绿血红般的耀眼。

原来,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不必花哨热烈的打斗,仅仅一次灵压的碰撞,结果立见。

我的心情微微沉了下来,从未有过的挫败令我有些不甘心。我知道我会输,但我绝不想输得这么惨!无论如何,我要跟他过过招,跟高手过招,是检测自身问题的最佳途径。或许这次跟他打完了,我会对敕天的能力会有新的理解,因而更上一层楼也不一定。

我心意已决,缓缓地将灵压调动起来释放至足以卍解的程度,每增加一点灵力,敕天的光芒便越炽。我不想输,更不能输掉敕天的尊严!即使技不如人,也定要有将敌人斩杀于剑下的意志!

我挥剑,耀目的光带着爆裂的罡风飞卷,所到之处草木皆无。

“你当真不会卍解?”山本老头站在远处,脸色阴晴不定。

“不会。”我是可以卍解的。可是,我有许多始解能力尚可开发,敕天也不赞同我过于热忱地练习卍解,是而卍解目前只是形态,招数从没练过。我看着远处的山本老头,他刚才躲开了我的攻击,这就说明我此时的灵压绝对具备伤到他的能力。

我纵身闪逝,利用光绝无对手的速度即刻间到了山本老头面前,二话不说,穿刺!

“锵!”斩魄刀相击的铮鸣,尖利刺耳地涤荡,一圈圈散向四周,古树枝藤飒飒作响。胸间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充盈着,微微颤抖却又有些兴奋。

这一次,我没有受伤,而且,这一次,山本老头拔刀相抗。

我微微一笑,腕花闪烁,剑扫抹崩绞,绵柔不断,至柔的剑法将刚劲威猛的剑道克制得优势不再。渐渐地,山本老头神色沉了下来,先前的波澜不兴已不复存在。

忽的,空气中突然地干燥,我只觉得不妙,本能地御剑升空,未站稳,一条火龙喷舞而来,火光冲天,带着九天怒嚎。

我本能地架起光做的水晶墙,火龙撞上光墙,深瀚的灵压逼来,光墙撼动不止,连带着胸腹间翻涌难言,带了几分血气。那光墙是用我的灵力所筑,若对手灵压低于我,攻击便会被反弹回去;若是高于我,墙面就会碎裂,我也会受伤。

可这一次,光墙未破,火龙亦未被弹回,只止步不前,我的喉口却有些控制不住的腥甜。

我微微敛眉,虽知受了内伤,却强忍着将那就要喷口而出的鲜血生生咽了回去。一手撤掉光墙,一手指尖剑气突起,肃杀寒厉之势!

山本老头眼色微变,大喝一声,苍老却铿锵。

“破道之八十——断空!”

土墙自地上横于前的一瞬,剑气炸裂飞射,炮弹般击向四周。那断空的墙面自右上方微微裂开,坍塌。

我凝气再击,毫无意外地看见山本老头自断空逐渐坍塌的墙后闪避一旁,不由微微一笑,剑气忽收,合指成拳。

空中光芒闪纵间,我已立于山本老头后方。

“哼!狡诈的丫头。”山本老头缓缓回身,瞥了眼胸口的斑斑黑紫。

“这叫兵不厌诈。”我挑眉微笑。心底却微微佩服,毕竟是总队长级的人物,战斗经验甚为 (炫)丰(书)富(网) 。刚才他闪身而出的一瞬间身体有微微的停顿,那时他应该就已经发现上当了,虽然速度敌不过敕天,可却已提早防御,因此伤势才控制在这种程度上。

山本老头抬眼看我半响,淡淡哼道:“这一回合,老夫算你赢了。”

“那就来第二回合吧——”

我回身毫无预兆地一剑劈了过去,说我奸诈也好偷袭也罢,战斗之时明知实力不如对手,还要先让人家有所准备再动手的人是傻子。

山本老头眸色一闪,迅速闪开,大骂:“说的再好听也还是狡诈!”

“那没办法!我又赢不了你,不奸诈一点会很惨的!”我边笑边舞动剑招,继续以至柔克制至刚。

“哼!能力再强你也终究太年轻,莫要太嚣张!”山本老头纵步闪出我的攻击范围,周身熊熊灵压轰起,一道似从地狱间升起的灼热火墙向我袭来。

我神色一凛,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他不耐烦地出手。这场比试时间太久了,拖下去对我更不利,不如速战速决!

“火焚城郭!”

“风之伤!”在感觉到杀气的瞬间,我找准灵压碰撞的缺口,挥剑斩下。

“轰!”

两道强盛的灵压互撞正着,轰鸣震天,相互绞杀卷起的灵压漩涡以令人心颤之势向四周扩散。飓风骤起,沙石草木皆化利剑,无差别飞射。顾不得左肩刺痛欲裂的疼痛,我闪身躲避,抬首之际却见那飓风般的两道灵压卷着撞上空中的结界,耳中隐隐传来“喀拉喀拉”脆裂之声,我心中骇然。莫非那结界要破?

电光石火间,结界微微震动,自顶部开裂,空间内压力骤增,丝毫不弱于那两道灵压的第三道力量炸开,三道力量撞在一起,以数倍的威力向四周冲击开来,波动卷起漩涡向四面八方劲猛地袭卷而来!

我拼力躲闪,怎奈四周万物皆化利刃,后背与左肩刺痛不止,回身间竟见一巨木直扑而来,不由心中冷寒,这要是被砸到……这要是被砸到!

只想着,忽觉身旁灵压骤起,两只胳膊被人一左一右抓住,几个闪纵之下双脚落地之时。身后轰鸣四起,再回头一看,三道暴走的力量已然冲天而去,原本结界所在之地已现一洼骇人的沟壑,沟中沙石成粉,土木皆无。

“总队长……”我在那个方向并未见到山本老头的身影,不知他躲过那阵波动没?

“总队长不会有事。”身旁冷得没有语调的声音传来,我这才转头看去,一见之下大惊,“大白?”

大白眸色一冷,我心中却有些疑惑,看这样子刚才是他救了我没错,可是,刚刚我明明感觉胳膊是一左一右地被人抓住的,救我的应该是两个人。刚才狛村带着碎蜂出了结界,所以在结界里的就只剩下老头子、大白和我。现在老头子不知何在,那么,除了大白,刚刚救我的另一个人,是谁?

我回身看向四周,见原本在外面等我的京乐、浮竹、狐狸、蓝染和卯之花等人已经分散地立在远处,狛村站在卯之花旁边,看着她为碎蜂疗伤。

我心中一动,他们几人是分散而立的,很明显是受到刚才那阵波动的影响,莫非刚才救我的另一个人……是蓝染?

我想用眼神询问他,却不敢在这样公开的场合与他有过多地接触,我始终还是怕他因为我而被人盯上的。

正想着,狐狸悠闲打趣的声音传来。

“啊啦啊啦~总队长也太过认真了吧?只是场队长测试嘛,不必下手这么狠吧?”狐狸轻佻地打量着我的左肩,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已经被贯穿,血汩汩地涌出来,整个左臂的袖子已经被血染透。

我收回敕天,瞪了狐狸一眼,毫不犹豫地捞起他队长外衣的衣角,擦起了手上的血迹。叫你丫幸灾乐祸!

“卯之花队长,你队里有病人需要输血么?我可以义务献血。”我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卯之花,笑着开起了玩笑。

卯之花柳眉一皱:“莫小姐,你再不止血的话,恐怕需要输血的人就是你了。”

我笑了起来,扔开狐狸的衣角咒道:“队里的衣服该改革了,吸血吸地倒快,可惜质地太粗糙,擦个手都刮人!”怪不得大白称它便宜货。

我说话间,提指在手臂和左肩的三处大穴迅速点了几下,将血止住。

“哦呀哦呀,伤这么重还有心思开玩笑,女人还是不要这么勉强的好。”京乐在一旁笑着调侃,只是眉头皱得有点紧。

我微微一笑,被看穿了啊。本来是想说些话来掩饰一下的,事实上,我现在疼得快要昏过去了。

看着卯之花把我左边的衣袖整条剪掉了,露出已经被血染得通红的手臂,我撇嘴再次抓起狐狸的衣角演示给京乐看:“看吧?擦不干净吧?所以我才说质地差了。”

“莫小姐,这本就不是用来擦伤口的,你这样做是想感染吗?虽然我们四番队的技术是不会让感染这种小事扩大下去的,可是,作为女孩子来讲,感染的伤口很容易留下疤痕哦。”卯之花抬眼冲我温柔地一笑,我立刻感觉脊背寒凉四起。乖乖地把狐狸的衣角还了回去,心中暗叹,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女医生啊!

正腹诽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总队长!”

众人望去,见山本老头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右肩至腹部带着一条血口子,上面还散着敕天的灵压。

“总队长!”卯之花柳眉微蹙,神色担忧。

“很久没尝过受伤的滋味了。”山本老头淡淡瞥了眼身上的伤,又抬眼看我,“队长的羽织意义为重。不过,你若是真觉得衣服质料不好,便将此事作为升任队长后的第一个提议好了。”

养伤

测试通过,升任队长的确认令第二天便在三番队下达了,那时我还在四番队养伤。

碎蜂造成的那个蜂华纹的伤口没多久便解了毒,只是左肩穿透性的伤势比较严重。卯之花细细地为我诊疗了,三天后才将我放回三番队。

确认令上说,队长的就任仪式将在下月队长会议上举行,之前的时间三番队因我的升迁,要做一些工作上的交接,而十番队因为要迎接新队长,也要做些准备。我则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养伤。

四番队的诊疗若是放在现世,那无疑是被称为医神的技术。我亲眼见证了被穿成了血洞扎着碎骨头茬子的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拢的过程,那时心中忍不住惊叹,这技术要是能用到现世去,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啊。

原本,依照卯之花的意思,这伤口可以在三天内就修补完毕,但是却被我拒绝了。或许是我从小接受的医学观念作祟,我觉得,受伤是锻炼身体机能自行修复的好机会,若是接受快速修补,身体的自主修复机能会倦怠甚至被削弱,若是日后受伤时没有四番队的人在呢?后果岂非很严重?

我坚持自然恢复,卯之花也没有办法,留过了观察期,便给了我一些止痛药,并嘱咐我每天要来换药以后,便放我回去自己养着了。

但是这样坚持的后果便是晚上伤口疼得几乎睡不着觉,带回来的止痛药我怕有依赖性而减少了用量,其结果自然是惨烈的。

我忍着疼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倚上被褥旁的衣柜盘膝坐好,想着或许打坐入定可以减少些对疼痛的感觉。

夏天的深夜安静而带有微微的青草香,蛐蛐儿的叫声快乐而富有节奏感。我阖眸调整呼吸,鼻间微微的药香里裹着淡淡的香甜气味,我心中一动,想起那是蓝染霸道地严令不许摘下的双生勾玉,我睁开眼,从怀里提出来就着昏黄的烛光细看,仍旧除了贵重外看不出丝毫别的用处。

蓝染应该不是那种把单纯的贵重放在心上的人,我总是觉得这玉按照蓝染的个性,一定有着其他的用处。

我边端量边想着,忍不住微微一笑。好吧,即便它没有其他用处,只是一块玉,哪怕不值钱,我也还是喜欢的。毕竟,这看起来有些像是定情信物。

“大半夜地拿出来看,难道又想摘了?”

屋里突然响起的低沉磁性的声线吓得我几乎蹦起来,不由间扯动了伤口,我“嘶”地一声倒抽口凉气。

蓝染却已经到了眼前:“别动,我看一下。”

我抵住他探向衣领的手,抬眼瞪他:“有没有搞错啊?人吓人吓死人的啊!你大半夜地突然出现,鬼都会被你吓到。再说了,你走路不出声也就算了,好歹也敲敲门啊。”

“哦?你确定现在是敲门的时候?”蓝染微微挑眉,把手放了下来,坐上我的被褥。

我这才想起此时已是深夜,夜深人静的,敲门岂非让人给听见了?

“这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蓝染淡淡一哼,深沉的眸子锁着我道:“我听说有个傻瓜坚持自行养伤,所以来见识见识。”

我无声地哀嚎:“我只是不想让身体的恢复机能偷懒退化而已……”

“嗯。”蓝染貌似赞同地点点头,“所以,其结果就是自己找罪受。”

我咬咬唇:“你大半夜的,就是为了来埋汰我的?”

蓝染眸色微沉,我不由缩了缩脖子。好吧,我又说错话了,这男人应该是担心我的伤才来的,所以,我应该说点好听的。

“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有点像自虐。可是没办法,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我低着头,做错事一样地研究自己的脚丫子,这才发现,此时因为是夏季,我已经换上了质料轻薄的里衣,屋里昏黄的烛火映着,丝薄的质感有些透明的暧昧。

我偷偷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夹着被子,一点一点地往身上挪,挪,挪……

就快要成功时,一股大力劫过来,被子被丢到一边,我的头更加地低,头顶却传来蓝染隐含笑意的轻斥:“现在是夏季,你身上又有伤,你觉得用被子裹着会比较好?”

自然是不好哇,问题是您在哇。

“抬头。”头顶传来蓝染慵懒低沉的声音,似乎轻斥里带着浅浅的无奈,“说你几句头就低成这样,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我慢慢悠悠地抬头,翻着眼珠子小心地瞅他,想要对他扯出个可爱的笑。

却又听他道:“过来,躺着。”

我的笑僵在嘴边,顿时舌头打结:“躺躺躺躺躺……你你你你……”

“躺着,我帮你看看伤口。”蓝染淡淡瞥着我,唇角却隐隐令人心颤的笑,“我不介意做你头脑中所想之事,只要你确定你此时的身子受得住。”

我脸上顿时烧红,好吧,思想不纯洁的是我,满脑子色*情的也是我。

自我批判唾弃之时,蓝染已将我轻轻带离衣柜,小心地让我躺好。

衣衫被他解开,我的脸更似火烧,心跳得厉害,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心底忍不住在想,幸亏里衣内还穿着裹胸,否则真就被他给看光了……虽然已经被他看光过一次了。可那次我睡着了,所以不脸红不紧张,可这次我是清醒的啊清醒的。

正稀里糊涂地瞎紧张,绷带也被解了开,烛火昏黄的光很暗,一大片阴影里,伤口更加看不清楚,只是能模糊地看出刀口那么宽的血肉,带着血腥和药混合的气味。我不由苦笑,这还是处理过了的,刚开始带着碎骨头茬子的时候,更恕

蓝染敛了眉,脸埋在阴影里,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觉得似乎有些阴沉。

“那个……你知道的,总队长亲自操刀,貌似我想完好无损也不太可能。不过这伤还好啦,我不太担心的,虽然自行恢复有些慢,可是对身体好。而且你别看现在这伤口恐怖了点,过段时间就好了。我跟卯之花队长打过招呼了,不会让这伤口留下疤痕的。”

我僵硬地扯着笑,打着哈哈,却听蓝染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再没了别的话。

气氛有些沉寂,蓝染的手上起了一层淡蓝色的灵力,附到我的伤口上。

“呃,那啥……惣右介,我说过我是想让身体机能自然恢复的。所以……”

“我不擅长疗伤,这只能让你减轻疼痛。”蓝染语气极淡,听不出喜怒,“药没吃吧?”

“……吃了。”的确是吃了,只是减量了而已。

“用量减了吧?”

“呃……”

蓝染淡淡地瞥一眼桌上的药瓶,“那是强力的止痛药,若是按照药量服用,会有麻痹痛觉神经的作用,到明早你都不会痛。”

我一愣,旋即苦笑。他连这个都知道?虽然这男人生来就该是王者,心思向来深沉细密,可怎么大事小事的全一样呢?人不能全能强悍到这种程度好不好?否则会让别人有自卑感的。

蓝染小心地拥着我躺下,手却一直附在伤口上不曾离开,“睡吧,睡眠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我乖乖地点头,心里被暖暖的甜意塞满,本想跟他聊一会儿,可是不知是受伤的身体急需休息,还是感觉着他的温度异常的安心,总之很快地就睡意袭扰,沉沉睡去了。

*********

蓝染那夜并未回去。

不止那夜,之后的半个多月,每当深夜他必定会来,用灵力附在我的伤口上,为我止痛。整夜,整夜的。

起时,我并未发觉,只以为他在我睡着了不知疼了以后,自己也会睡下。然后早晨待我醒后便会回五番队处理队务。直到前天夜里,我因为贪吃,晚饭多喝了些味增汤,睡后很悲催地起夜,醒来时见到他的手一直未曾离开过伤口,他垂着眸,眸底淡淡的疲惫。

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起身问他为何还没睡,他笑答一会儿就睡。我抬眼看了看窗口,那里已经隐隐映进鱼白的天色。我记起这半个月来我一直都是清晨就醒,醒时天色也就刚亮,那时的天色比起这时,也就差了不到一个小时。

我的心不由地被什么堵上,这才粗心地发现,莫不是他这半个月来一直都整夜不睡?疼痛如同潮水般击向心口,一瞬间竟有些窒息的感觉。我有些懵,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命令他马上睡觉。

他淡淡地一笑,不甚在意,如同灵力使用过度的那时一样,全然地不在意。

我当时瞪了眼,恶向胆边生地将他按倒在床上,命令他若是不睡以后就不要再来,对他说我的伤势恢复地很好,左臂已经可以活动,伤口也就要全部愈合,已经不会很痛了。他这才一笑,睡了过去。

今夜,他依旧来了。我却不敢再睡,坚持等他先睡下。他最终还是睡了,却到我醒时依旧未醒。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覆住以往深沉的眸,俊逸的脸上不见了平日的慵懒傲气莫测高深,有的只是安然。熟睡中的蓝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子的他总觉得比平时容易亲近,不再那么遥远,远不可及。我有些意外,这男人也有放松警戒的时候……

因为上午一直是吉良、修兵、恋次三人的修炼时间,我这段时间还属于三番队,而且养伤的日子比较悠闲,就按照惯例上午指导修炼,下午去席官室里汇总资料,准备交接事宜。

可是,今日蓝染在房里睡着,我不放心出门。

犹豫再三,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对练室,告知他三人今天自行修炼,我有些累,今天要休息。

交代过后,当我穿过曲折蜿蜒的木廊,快要回到队舍时却被人叫住,回头一看,竟是修兵。

“让你接着练习,居然跟过来了,不会是想要趁机偷懒吧?”我转身笑着打趣他,心里却笃定他一定是有事才跟来的。

修兵幽深的眸子染上一丝忧虑,突兀地问道:“十番队的现状你了解么?”

“这事乱菊和小狮子都跟我打过招呼,我算是了解一些。”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十番队里半个月前新上任了一位副队长,你可知道是谁?”

我闻言愣住,半个月前?这我可真不知道。这半个月来我一直以养伤为名,除了交接的事一般不让任何人打扰,这件事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再说了,我虽然此时还没上任,可毕竟即将上任,副队长怎么没经过我便定下来了?我原还想着让冬狮郎做副队呢。

“那人名叫丰臣凄木,是上级贵族丰臣家的新任家主,这男人……行事独端,你要注意些。”

我心里一沉,他说谁?丰臣家的新任家主?这怎么可能?瀞灵廷不是想要打压丰臣家的势力么?怎么一方面安排队长过去压着,一方面又让丰臣家拿到实权做了副队了呢?他们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我心里疾思,表面上却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记挂着这些,我会注意的。再说了,副队长而已,难不成还会害我不成?”

“他要是敢,不管他是不是贵族我都不会放过他!”修兵向来冷淡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旋即神色一黯,“还有,对我你不必说谢的。”

我有些意外修兵会有这样的表情流露,不由有些愣神,他自己也似乎有些别扭,事情交代完后,便告辞回去了。

我一笑,也转身进屋。

蓝染依旧睡着未醒。

我关好房门立在门里看他,他睡得很沉,我心中隐隐生出疼痛,却有淡淡的疑惑,以蓝染的强悍,就算再累,睡着了也该有警觉性,可我无论出门还是回来都未曾吵醒他,难道……

难道,他生病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钻进脑中的一霎那,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了他身边。

迷情

“惣右介……”

我几乎不能抑制住心底的害怕,按上他腕间脉门的一瞬,我的手甚至发着抖。

他的脉象浑厚平稳,只是有些疲累之相。我瘫软地坐到被褥上,许久才缓过神来,微微阖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一副紧张的样子。”蓝染低沉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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