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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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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香太夫呵呵地笑了起来,明显不信我,却换了个话题道:“为了感谢志波大人的救护,深香愿为诸位一舞助兴。”
沙萝和无夜听闻她要表演舞曲,便拿了乐器为她伴奏,无夜坐在狐狸身旁弹拨起了三弦琴,沙萝轻拍起了太鼓,并抑扬顿挫地唱起了长呗歌谣。深香太夫就和着这曲拍,在榻榻米中间翩翩缓舞了起来。
这是我从年关时就心心念念想要近距离欣赏的艺妓表演,只是似乎此时心情与那时的殷盼相去甚远。我看着她浅移挪步间的盈盈身姿,顾盼间的眼波流转,心底升起一阵说不清的烦躁。这哪里是为了感谢我才一舞助兴的?分明就是借花献佛嘛。
拜托,要现就快现,现完了就闪人吧。瞧这动作慢的,电影公司找这样的人去拍戏都用不着放慢镜头了。
期盼已久风姿华妙的艺妓舞居然就在我一肚子的叽叽咕咕下结束了。完全没有看进去,表面上还得夸赞一番:“不愧是太夫级别啊,舞姿曼妙、乐曲高妙,真乃不俗!蓝染队长真是好福气。”
深香太夫闻言脸上显露出笑意,看向蓝染。
蓝染却淡淡一笑,并未表示什么,态度出奇的冷淡。
深香的笑容一黯,却很快恢复如初,朝沙萝使了个眼色,沙萝忙退了出去,不稍时,拉门进来,怀中竟抱着一把旖旎美逸的瑶琴。
深香接了琴跪地而坐,笑道:“蓝染大人啊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竟喜欢听起瑶琴来。这东土的琴我可不会,前些日子寻了师傅学了些,还未弹奏过呢。今夜便且在此献丑了吧。”
言罢,指尖已撩起琴音。音动之处有些青涩,听得出学的日子并不久,但看得出很是卖力。只是,琴音与人心意相通,琴谱也是一般,理解不好是弹不出韵味来的。这曲子极具东方古韵,没有接受过东方深厚文化熏陶的人,是弹不到动人之处的。
不过这一屋子的人除了我也没个正统的接受过那些古文化熏养的,想来听个热闹也还是不错的。就如同刚才她跳的那曲舞蹈,就算我认真地看了,大抵也只是看个新鲜热闹的。
一曲终了,深香笑道:“弹奏得不好,诸位大人见笑了。”
我淡淡一笑,确实不怎么好。只是,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却听蓝染的声音传来。
“志波少爷以为呢?这曲子,如何?”
我一愣,抬眸,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眸。
惩罚(上)
“区区不才,不太懂这些。”我低头浅答,心里却实在想离开了,于是起身道别。
这回蓝染倒是没留我,只是眸色沉在跃动的烛火里,令人心惊的慑人。
我出了后院,行经前院时,把身上的衣装换了下来,这才离开。
出了花街,灯盏的花色渐渐多了起来,路上的人群依旧熙攘。年初刚下过雪,夜晚依旧很冷,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装,本想直接回队舍,心情却似乎比那夜空的黑云还要暗沉几分,说不出是何滋味。本想着随便走走,却在抬头之际见到街角处有一家居酒屋,屋里灯光酒气弥漫,气氛很是喧闹的样子。
几乎不曾犹豫,我便挑帘走了进去。
平日男人居多的居酒屋里,今夜却大多是女人的身影。屋里酒气熏人,我在一处宽敞的地方见到了乱菊,她正拉着一群女人喝着酒,连女店员都没放过。
我顶着一张改装过的脸,走过去表示想跟她们拼桌,乱菊听起来很高兴,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我随着她畅饮,见她热火朝天地聊着,喝着,笑着,眼底却掩不住的落寞。
我想起狐狸也在闻香馆里,忍不住一叹。我倒是觉得狐狸是很喜欢乱菊的,只是他从来不表白,也从不显露心思。他的想法从不跟人说,也很少有人了解他在乎什么。他只是按着他的性子做着他想做的事,他以为对的事。我以前很喜欢他这性子,可现在倒觉得有些事还是说出来的好。
就如同我对蓝染。我记得巡查任务之时,乱菊曾对我提过藤井源对蓝染的情意,那时我不曾放在心上,还玩闹着笑过。那时我觉得,我对蓝染只是有些好感,喜欢之意不像爱情,我可以喜欢,也可以看着别人喜欢,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也不难受。
可是,今晚似乎有些乱了。当我发现蓝染出现在深香太夫的客居里,原本猎奇的心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猜测,越发别扭的脾气。
我知道,我发誓要改的性子又发作了。所以,刚才我起身辞行,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在管不住自己的情况下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现在看着乱菊,我倒是觉得,乱菊是有资格有立场借酒消愁的人,可是,我呢?
蓝染是个成熟的正常男人,身边有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别说他们认识得比我早很多年,便是在我之后认识的,我也是没有立场闹别扭的。我不是他的她,没有资格去约束他。况且,我一直觉得,我心里始终都放不下一个人。
我觉得我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把命都搭进去了,我自然是爱他的,不然哪能做得到这种程度。可是,既然是爱,就该生死不改。可现在似乎不是这么回事,蓝染不知何时起在我心里占了下来,我起初不以为意,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种情况了。
爱之一字,古今多少人讨论过?似乎对其真意总是没有一致的说法。我以前认为这个字我懂的,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懂。
乱菊的酒量真是我遥不可及的,被她一杯接一杯地狂灌,身上的银子很快就扔进了老板的口袋,我便托辞退了出来。上次宿醉生病的痛苦记忆犹新,我虽心情不佳,可也没自虐倾向。
夜色更深,路上缤纷的纸灯还挂着,人却少了大半。我找了个僻静处,把妆容洗了,才慢悠悠地步回队舍的走廊,廊上漆黑一片静寂无声,下半夜清冷的月光撒在木质地板上,霜一般白。
我确定暗处没有别的眼睛才悄声地进了房间,房门拉上的一瞬心中却猛然一惊。拉门深处的一只小环竟然开了半边!那是我为了防止不在时有人进来而设的隐藏式的小机关。
有人进过我的屋子。
我屏息静气,黑暗里屋中没有任何气息,想来那人已经走了。我微微蹙眉,心想着会不会是隐秘机动的人趁着我出去时进来过。
“如果是隐秘机动,你现在就回不到这里了。”
黑暗中一道慑人的视线射来,接着慵懒深沉的声线响起。
我心中一寒,身子激灵之下打了个寒颤。我几乎想也不想地就确定此时在屋里的是蓝染!只是我方才查找过,房间里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我对灵压和气息的感应一向很强,因此才每次都能发现暗处隐秘机动的人,可是,让我连气息都察觉不到的人,蓝染绝对是第一个!
而且,他……此时不是该在闻香馆么?
“志波少爷总算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在此等到天亮呢。”蓝染淡淡的声音自衣柜的黑暗处传来。
我微微一愣,听他的意思似乎在这里等很久了?我回来的路上在居酒屋里大概逗留了小半个时辰,时间也不算短。那么,他是自我走后便回来了么?
我兀自想着,屋里半响静寂,蓝染终于从衣柜的黑暗处走了出来,缓步到我身边,定定地看我一会儿,淡淡地道:“喝酒去了?”
“……嗯,在居酒屋里遇到了乱菊,就喝了一会儿。”我低着头,实话实说。
“哦?不怕喝醉了再发酒疯了?”
“不是没喝醉么。”
蓝染淡淡一哼,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改口问道:“花街好玩么?”
“没遇到你之前还算好。”
“你倒是会说实话了。”
“被你试探来试探去的难受,还不如说实话。”我低着头,打算就这么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他沉沉地目光罩着我。淡淡一哼:“怎么了?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刚才在前馆中打架的气势哪去了?”
我听他说起前馆的事,不由眉头一皱,“他们欺负人……”话说一半,只觉蓝染的目光又暗沉了些,不由偷偷抬眼看他,“难不成……我又惹祸了?”
蓝染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道:“你若是心里时刻记着这两个字,花街那种容易生事的地方就不会去。丰臣家自从志波家没落后,在上级贵族中已是首席,今夜你为了两个舞女打了他们的人,幸亏那时我在馆里,若我不在,你可知道后果?”
“可是……那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小,而且她们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很小?她们比你大多了。”蓝染淡淡挑眉,“你以为她们是真的害怕?她们只是如此表现罢了。这样的事在艺馆里几乎天天有,连这样的事都处理不好,她们如何做得了太夫的近侍?遇到这种事情,她们只需顺从忍耐一会儿,艺馆的管事自然会赶到,那时她们便会全身而退,而惹事的人受些族规的处罚,事情便就此了了。何需你逞英雄了?”
我一愣,是这样的么?
“……好吧,我做了多余的事。我没考虑那么细致,让你出面,给你添麻烦了。只是……我有句在心里藏了很久的话,想要问你。”我抬头望进他沉静的眸里,“我知道,我性子强烈,好奇心重,爱玩,爱闹,不爱受束缚,发誓要改也安分不了几天。我这样的性子,你该觉得麻烦才是,为何要宠着我?”
蓝染淡淡地看着我,眸里波澜不兴,淡淡地嗯了一声,“嗯,你总算还有所自觉。”
我听着他冷淡的语气,冷月透过窗帷斜斜地洒进来,映衬着他脸部的线条俊朗却冷硬。
他生气了。很久以前,我似乎还把惹他生气作为很好玩的目标来着,那时还为他疑似生气的表情欢呼过,可现在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生气不好玩。
我低着头,我从不为自己没做错的事低头,可是,貌似这件事我又做错了。
却见蓝染缓步走向窗边,背影沐在月色里,说不出的孤傲。
“丫头,我曾说过,你的性子需要打磨。可我有时会想,会不会将你打磨得从此瞻前顾后,失了往日的光彩。这是我不愿见到的,所以,我宠着你。你爱玩爱闹好奇心重,闯祸的事是可以预料到的。无妨,可以预见的事便可以防着。”
“只是,你到现在也不明白我是为何事生气。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不听话跑去花街的事?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思虑不周在艺馆中打架的事?我说过了,你的性子,这些都是可以预料到的。”
他说着,微微侧首,却并不回身,只是打开一只手臂,如同展翅的鹰,孤傲不可摧折。他的手掌慢慢放开,一物带着温润血红之泽跳进我的眼里。
我微微一愣,那是蓝染给我的勾玉。今晚我变装出门时将它摘了下来,我觉得它的香气太女孩子气,带在身上容易露馅。
“我曾对你说过,这玉,你是不准摘的。可惜,我的话,你似乎从未听进去过。”他转身,眼光沉得令人心惊,“我宠你,那是我做出的决定,那是我的事。可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以此为骄傲放纵的资本,可以不将我的心意放在心上。你不可以不要,更不可以随意丢弃。”
蓝染说着,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不同于他平日里的温雅,慵懒,说不出的邪肆。
“我说过,你若摘下来,我是会罚你的。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惩罚(中)
我一听这话直觉地往后缩。
惩罚什么的让我想起小时候做错事时被罚面壁的惨状。那时跪在粗石子铺成的地上,无论冬夏寒酷,一跪就是几天几夜,常跪得膝盖血肉模糊,双腿毫无知觉。这大概也是现在我极端不喜欢跪礼的原因之一吧。
我缩进墙角,蓝染却缓步走了过来。我被他困在墙角与他的范围内,鼻间充盈着他的气息,邪肆而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我心中警铃大作,那个……他不会是想要……那啥吧?
这个想法吓了我一跳,我低着头,佯装镇定,心中却百转千回地思索着对策。
他现在离我这么近,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在可攻击的范围内。若是换了其他男人,我一定毫不犹豫地一脚踢过去……可是,这男人是蓝染,且不说我一脚踢过去能不能踢得到,单从后果来讲,恐怕会很严重。
可不做什么我又觉得我会很危险……
我脑中思考着不暴力又有效果的法子,突然灵光一闪,要命地恶念横生。
那啥?要不,我把他给点了?
虽然这法子不管成功与否,蓝染也都一定不会放过我。可是,可是,万一成功了呢?
万一成功了,他就变成了雕像,然后,一个时辰之内,要做什么都随我。我可以把他的哑穴一封,床上一压,衣服一撕……啊啊啊啊~好吧,我就是那只敢意*淫的,思想上的巨人行为上的矮人指的就是我,我也只敢想想而已。啊啊啊啊~话说我为什么回来之前把那病态妆给洗了呢?要是现在还在脸上,我又穿着男人的衣服,说不定可以想象下BL、年下攻、虐受啥的。啊啊啊啊~话说这个世界真是风中凌乱地纠结呀……
“呵呵。”蓝染忽的沉沉地笑了起来,打碎了我脑中的邪恶画面。
我偷偷抬头瞄他,却见他笑意低沉,方才暗沉的眸色也透亮起来。
“我发怒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神游的人,也就只有你这丫头了。”他抚上我的脸颊,语气里沉着淡淡的无奈,居高临下地看我,“我虽不在乎你这跳脱的野性能否会改,但是,你要学会忍耐。最近这段时间我会有些忙,没有太多的精力将你顾及完全,你自己要学会小心。放心,不需要忍太久,过了这段时间,想怎样都随你喜欢。”
“……嗯。”我淡淡地点头,抬眸问他,“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去花街?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到闻香馆里去?”我一直在想,今晚的事怎么会这么巧,遇到落雨,他将我指路到闻香馆里,恰巧就遇到蓝染。且不提落雨的用意是不是就如我所想的不单纯,蓝染的出现也太过巧合了,似乎早已有所准备似地知道我一定会去。
蓝染淡淡一哼,捏了捏我的脸,“那里是最大的一间艺馆,你猎奇心这么重,一定会冲着最大名声最盛的来。”
我呃了一声,有些黑线。确实,如果没在街口遇到落雨,我对花街的情况不熟悉的话,一定会挑那最显眼最具标志性的地方去……
“那……你是特意在那里等我的?”我本想严肃点,可是就是止不住嘴巴开始往两旁咧,我知道这很可耻,但是知道蓝染至少不是为了深香才去的,我心里说不出的爽。而且,我之前去问路的时候,是知道他最近很忙的,这样他还能抽出时间来管我……
心里似乎被打翻了蜜罐,甜甜地浸地心有些疼。这种被人疼宠的感觉,是我期待了多久的?前世,我用命也换不来这样的疼宠,现在,我一个劲儿地惹祸,竟然有人如此护着。
蓝染,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不惜性命。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对你的是不是爱,也迷惘着什么才是爱。但是,只为你的疼宠,我莫无颜今夜在此起誓,我将会回报给你同等的守护。如若有人想要伤害你,无论他是谁,必杀之!
此誓,不死,不改。
“高兴了?”
蓝染略带轻斥的眸光睨过来,我忍不住抬眼,眼角眉梢却全是笑。
“艺妓舞好看么?”他淡淡地问,声线说不出的慵懒迷人。
我眉眼一弯,开心得不得了:“区区不才,看不太懂。”
“哼,是根本没看进去吧?”他淡淡一哼,忽的唇角微扬,那股邪肆的感觉又回来了,“既然你高兴了,那么,我们再来谈谈惩罚的事吧。”
“呃?”
为毛还要谈惩罚的事?这男人刚刚不是雨过天晴了吗?咋变脸变地这么快咧?
**********
当我被蓝染带着来到五番队的队长别院时,忍不住仰头吐槽。
“拜托啊喂,上次是招呼也不打地就把我丢进水里,这次又招呼不打地就把我带来这里,难道打劫这事上瘾吗?”
将我放了下来,蓝染慵懒地瞥着我道:“我会抽空教教你瀞灵廷的一些事,免得你乱打乱撞,性子来了就不知道该避讳哪些。”
“啊?”我愣着,“这是……惩罚么?”
“自然不是。罚你取消剩余的假期,在此禁足半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这院子一步。我要磨磨你的耐性。”
“半个月?你别忘了,隐秘机动有时候会……”
“这你不必担心。”蓝染唇角噙起可恶的笑意,心情已好的样子。
我顿时明白过来,镜花水月真是把可爱的刀。问题是,它可爱得有点变态了。
好吧。禁足,听起来似乎不重,除了不能出门无聊了点,其他的,不痛不痒。可是,为啥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我可以选择回自己房里禁足吗?”我试探道。
“可以。”蓝染笑着往屋子的方向走,声音透过挺傲的背传来,“三番队那里的,不过是队舍而已。如果你需要一间自己的房间,我不介意你把这里当成你的。”
冷风嗖嗖地卷过,我立在原地,心里的警戒线呼呼地飙到最高点,差一点爆掉。
果然,这个禁足……是危险的!
蓝染挑开帘子进了屋。我立在院中,没胆回头直接回队舍,更挪不开步子进去。窗户上映着织锦屏风的影子,屋里亮起了昏黄暖人的灯光。深夜阴冷的风卷起小石路上薄薄的细雪拂了来,我缩了缩脖子,这才觉得有些寒意了。
正不知是进是退间,只听院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我迅速地隐进黑暗中,却见进院儿的是两名五番队的队员,两人搬着好大的浴桶和热水等物,在屋外通报了声便进了屋。
蓝染要沐浴?还是说……
我不敢往下想,躲在黑暗里不出声。很怕这时他会突然出现在门口,然后要我进去啥的。可是我煎熬了很久,门口始终没有动静,那两名队员出了院子后,屋里就传来了水声。
水声涤荡着,撩拨着人的神经。我蹲在石龛后,咬着根被雪压弯了的枯草杆子,望月。
蓝染这男人的思维怎么跟正常人的不一样呢?一般情况下,都该是这种剧情吧——男人出现在屋前,对女人道:“屋外天凉,进来沐浴休息吧。”然后,或者偷窥,或者气氛暧昧,然后那啥那啥。
可是,为啥颠倒了呢?
他明明知道我贪色,还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在沐浴,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偷窥么?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引诱!无耻啊无耻。
……好吧,我承认,通常想要偷窥的人才无耻。
可是,这是蓝染的沐浴图啊,这诱惑力忒大了!虽然我常常色心庞大,色胆只敢生在脖子以上部位上。但是,但是,偷窥不算什么大事吧?反正,他在水里,我能窥到的也就只有肩膀以上。
我蹲在地上,纠结着把嘴里的草杆一截一截咬了往外吐。
看,不看,看,不看……
最后一截在夜空划过优美的弧,我起身,向屋子方向摸了过去。
从黑暗中无声地闪到窗外,冷风打着卷儿吹起了竹帘一角,我趁机翻进屋中。
屋里原来那扇织锦屏风曾被我用棋子戳了几个洞,后来被蓝染换成了折叠式的,我隐在那折叠屏风的死角处,悄悄探头,瞄准屏风中间狭长的缝隙屏息凑了过去。
屋中散着热气腾腾的水雾,屏风上映着蓝染的身影,浴桶中轻轻柔柔的水声撩拨心神,浴桶中散着热气,蓝染结实的长臂伸展着搭在浴桶边缘,头慵懒地向后仰着,喉结清晰可见;他鹰眸微合,精雕般的脸庞轮廓丰神俊朗,线条柔和。褐色的头发已然湿透,被他抹到后面只一缕垂在额前,水珠顺着发梢滴到脸上,顺着脸颊滑过唇线。结实的胸膛在水面露着,莹透的水珠饱满诱人地滴在脖颈、锁骨、臂膀、胸肌……怎一番性感雍容了得!
神啊!我拼命抑制住想要惊叹的冲动,透过缝隙盯着蓝染,眼都不舍得眨。
却忽见他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眸也未睁,只懒懒地道:“我可以把你的行为理解成想要和我一起沐浴么?”
“啊!啊……啊?”我蹲在屏风后头啊了半天,脑子终于转过弯儿来,一跟头翻到门外,背对着门端正着坐在木台廊上。
“谁偷窥了!我这是在守门呢!你洗澡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多危险呀。你放心洗吧,我给你看着,保准那些想要偷窥的无耻之徒一个也别想进来!”
屋里传来低沉的笑,随后一阵颇大的水声,然后是细细簌簌穿衣服的声音。
不稍时,蓝染穿着身浴袍出现在我身后。我坐在廊上,回头看他,月华清冷地洒在他隐约可见的胸肌和腹肌上,男性的肌肤光润却力感的结实。俊朗的脸庞有些朦胧,性感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却又不敢逼视,遥远得不似真实。
“进屋吧,院子里凉,你这丫头身子弱,会着凉的。”蓝染闲倚上门边,双手环胸道。
我僵硬地眨眨眼,心想,那啥,你这台词是不是来得有点晚?事实上,我现在一点也不冷,热着呢。
他可恶地一笑,挑了帘子,将我让到屋中。
仿佛算准了时间般,那两名队员又适时地出现了,两人给浴桶换上了新的热水,便又出去了。
蓝染自软榻上拿起件白衣给我,“去沐浴吧。”
我僵了僵,见软榻后面的屏风被移了过来,和门内的那面屏风合围了起来,泛着热气的浴桶就置在中间。
“呃,沐浴啥的就免了吧。你看,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的队员,多不好啊。”虽然心里明白那两人明显被施了镜花水月,我仍旧抽着嘴角笑道。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么?”蓝染唇角上扬,转身慵懒地躺到软榻上去,眸子微合,显然不给我拒绝的权利,“今夜已晚,暂且沐浴休息吧。”
我见他理所当然地躺在软榻上,终于觉得不问不行了。
“你今晚……不会要睡在这里吧?”
“有什么问题么?”蓝染支起一只胳膊,半眯着眸,悠闲自得。
“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地板吗?”
“你可以过来和我睡。”
“我拒绝!”
我干脆地往后缩,蓝染却沉沉一笑,慵懒的眸锁着我,融在软榻上的身姿说不出的雍容优雅,低沉磁性的声音粘着热气腾升的水雾,惑人心神。
“为何?你不是一直想要吃掉我?给你机会。”
惩罚(下)
我被蓝染强大的非正常思维震得想要仰头长嚎。啥叫给我机会?貌似吃了你,我占便宜一样?通常这种事情,都是女人比较吃亏吧?
“那啥?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机会?突然发现,我其实很喜欢小白兔,而你是大野狼,吃了貌似会消化不良。”
蓝染低沉一笑,再抬眼时眸里已多了些深意。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原因么?”
我微微一愣,随即会意。我被他丢进温泉那晚,对着他不计形象地发疯狂吼,似乎以前的事也被我吼了出来。他指的是这个?
我淡淡一笑,觉得他现在这副表情反倒比之前那种猜摸不透的样子令人安心许多。几乎不曾犹豫的,我决定对他敞开心扉说实话。
我举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惣右介,有些话,我不想隐瞒你。”我望进他心思沉敛的眸里,思索着怎样说才能不伤害到他高傲的自尊心。
“我以前,曾经以为我是爱着他的,如果不爱,我不会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把命都搭进去。来这里的时候,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吃喝玩乐,我一定为自己活一次,再也不要受那爱人的苦。可是,呵……”我苦涩地一笑,抚了抚心口,“可是,世事总不像我想的那么容易。我的心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硬,那样腐蚀不进。我被一个人护着、宠着,虽然这人总是被我误会怀疑,我一开始总是气他怨他,可最后却总能发现是他在护着我,虽然他的方式总那么隐晦。”
“我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慢慢地被这个人给占去了,一点一点的。当我发现的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想说,我喜欢他,可我却不敢说,我爱他。我弄不清楚什么是爱了,如果这次的是,那么,之前的呢?”
我摇摇头,话说得极淡极轻:“我虽弄不懂爱,可是我知道,我喜欢。可能是很多很多的喜欢。不然,今晚当我误以为撞到了他跟别的女人的幽会场面时,不会气得想要砍人,更不会狼狈地逃出去。”
我笑看着蓝染,想尽可能多地对他传达我的心意:“惣右介……我并非想要拒绝你。只是,我对这种事情有着很深的执念。所以,请允许我考虑,我答应你,我会认真地将你的宠护记在心里,我会认真地思考我的心意。如果我可以确定,我一定会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你。在此之前,可不可以请你……等我?”
蓝染卧在软榻里静静地听着,我以为的这番话多少会有些扫他的兴致的,所以即使在他脸上看到不豫的神色也不会意外。可是,他的眸底却沉着太多令人读不懂的思绪,半晌,他淡淡一笑,抚上我的脸颊,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我有些湿润的眼角。
“丫头,你真以为我这么急色?”他眸色渐渐透亮,许久不见的澄澈,“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说。看来,你的性子也不是一点未变,至少,有些长大了。”
“是么?那你要担心一下了,说不定我的性子变成熟以后,就不会那么好玩了。”我挑眉一笑,心里翻涌着无言的感动。我知道,他这样说就表示,在我点头之前,他不会强迫我。
“哼哼。”蓝染睨着我,神色慵懒迷人,“一时的感性罢了,终究是本性难移。”
“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姑娘我的本性就是比江山还难改的东西。所以,”心里安定下来,我的感性立刻散去,站起身来对着蓝染颐指气使,“你,转过身去!姑娘我要沐浴,偷窥者斩!”
蓝染沉沉一笑,我拿着衣袍转进屏风里,以最快的速度褪尽衣衫,入了水。我才不信他会君子到一直不回身,这屏风虽然隔着,却总觉得那屏风的面像放电影的屏幕,我可不想给某人提供免费的电影。
水依旧热着,刺激着在冬夜里奔波久了的身体,温柔地像一双手,轻轻按摩着四肢。水雾蒸腾在四周,我享受地微微合上眼,静静地泡在水中,屋中安静得紧,只有水波轻动的柔声,声音在静寂的室中漫荡着,有些暧昧。
虽然确定蓝染不会有所动作,可是我依旧有些紧张,毕竟屋里有个男人,而我在洗澡。
“惣右介,你睡着了吗?”几经思索,我决定说点什么缓解下暧昧的气氛。
半响,只听蓝染低沉着声音倦倦地道:“怎么?”
我暗自松了口气,听到他的声音意外地轻松不少。
“有点无聊。”我拿起白茸茸的大毛巾清清擦拭着右臂上的一颗红砂,前世,祈的家族很古老,女子沿袭着几百年前的旧制,以秘法于右臂点上红砂。我被祈带回去的时候很小,只依稀记得一点。据说这砂已不是古时单纯的守宫砂,而是用秘药锁住,为族中女子练就内家心法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我的思绪飘向远方,拉回来时也不知过来多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随口说道:“要不,你讲故事给我听?”
等了半响,才听蓝染道:“你觉得,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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