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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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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另两位美人也茫茫随声附和,一同将矛头指向绿意。
绿意的一张娇媚的小脸霎时没了人色。娇躯抖成一团,此时的她已颤不成声:“侧妃姐姐……”
“好啦,你们退下,绿意留下。”
三美如临大赦,匆匆行了退礼,提着裙子,迈着碎步,急不可耐的奔出了花萼亭。
而留下的绿意却犹如接到了死亡令。抖颤着身子趴在地上,她急促的呼吸着,下唇紧咬,莫敢有言。
正当她惊恐惶慌的不能自拔之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扶上了她的两肩:“妹妹快起吧,地上凉,莫伤了身子。”
诧异的抬起头,绿意愕然的看着浅笑盈盈的施雨绸:“侧妃姐姐,你……”
“快起来吧,”手下用力,施雨绸将她扶起,似玩笑般的点上了她的额头:“傻妮子,我刚刚在做戏给她们看呢!”
看着转眼间就换脸如换人的施雨绸,绿意的心颤了颤,没由得感到一股寒气袭上心头……
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施雨绸将她拉到了她旁边的一个石凳上:“听妹妹说,昨早殿下是从西厢阁里走出的?”
不知她此问何意,如坐针毡的绿意咽了口唾沫:“是荷花……亲眼所见的……嗯,说不定是她看错了也……说不定……”
吊着的细眼闪过几许晦暗。放开绿意的手臂,施雨绸再次持起盘中的橘子,语调清冷:“若是妹妹这档子事被殿下知晓了……”
“侧妃姐姐口下留情!”绿意惊恐的大呼。
“留情也不是不行……”咽下橘肉,施雨绸淡笑着:“只不过……”
“以后绿意会唯侧妃姐姐马首是瞻,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可是你说的。”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刚好姐姐想差遣你办点小事……”阳城殿下为了此女而与那个简小三箭场分雌雄,这事虽被殿下堵了悠悠众口,但,却怎么能瞒过她施雨绸的耳目!那个名为语嫣的女人,看来在殿下的心里所占的分量不小啊……
看着施雨绸的笑容,绿意心里的寒意更甚了……
……
一连几日,朝堂上,只要一有机会柳之懿明里暗里的就会不停的以目给溶月暗示。那饱含深意及威胁的目光着实搅得她心烦意乱,但同时也令她的心里有了几丝的动摇。无疑的,先前柳之懿那番权利论对她的影响颇深,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她的心里埋下了种子,渐渐的生了根……
下了朝,跟二皇子请了假,溶月回到住处,将外衫随手往屏风出一丢,身心疲惫的她将自个呈大字型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逼得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可越是弹压,反弹的就越是厉害。狠狠砸了下搅成一锅粥的脑袋,溶月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睁开杏瞳,转过头,疲乏的冲着背对着她坐在床头的语嫣喊道:“语嫣,冲杯热茶过来吧,近些日子真是烦透顶了……”
低低应了一声,语嫣起身离开了床头。片刻后,冒着热气的乌龙茶被递到了溶月的手边。
坐直了身子,溶月揭开杯盖,吹了吹杯口不断上翻的雾气,轻啜一口,舒了口气道:“语嫣,这些日子无聊了吧?唉,你也别恼,等过些时日,我将这些烦心事理顺的清楚了,我就带你在皇城里逛逛。”
等了半天没听见语嫣答话,溶月感到纳闷:“语嫣?语嫣?”
“嗯。”
“哦,我说我们要不等两日去城里看看?”
“嗯。”
“那就……”溶月这才惊觉到语嫣的不对劲。放下茶杯,溶月搭上语嫣的肩,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给转了过来……
白皙的脸庞上两座五指山触目惊心!
惊愕之后溶月双目震怒,手里的茶杯猛地横空而出:“谁打的!”
……
离花园不远处的花萼亭里,拓拔宸和施雨绸惬意悠闲的观赏着园里姹紫嫣红的百花。看到兴处,拓拔宸会吟诗几首,或做赋一篇,每每引得施雨绸情不自禁拍手叫好,仰慕爱恋的眸光闪闪不绝。
见到远处绯红的桃花,拓拔宸搁下酒杯,想好的诗句刚欲脱口,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嘈杂声扰了心神。
眉头不豫的蹙起,循声望去,远方廊庭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怒气冲冲的,一手硬拖着一个娇小的身躯,一手拽着他府里的一个打杂下人,正裹着怒气冲着北苑而去……
璀璨的星眸亮了亮,搁下了句‘本殿下有事先走了’,他就拔腿往他们一行人跨去。
看着拓拔宸风华绝代的背影,施雨绸银牙紧咬,手里的丝帕被扭成了一团:“那个狐狸精在他心里的分量果然不轻!”
扶着栏杆跃进廊庭,拓拔宸拦住了溶月一行人前行的脚步:“我说小三啊,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啊?”待瞧见了溶月充血瞪圆的双目,他做惊诧状大呼:“哇,小三,你眼睛被蜂蜇了吗?怎么又大又红跟兔子似的?”
“滚开!”溶月的声音冰冷一片:“聪明点的就别惹我!”说罢,她拉着两人撞开拓拔宸的身躯,继续朝前迈去。
察觉到溶月的不对劲,拓拔宸收敛了脸上戏谑的表情,几步追上溶月再次挡住他们的去路。
“小三,你……啊,谁将她打成这般的?”当目光不经意间瞥见脸颊红肿的跟秋柿子般的语嫣时,拓拔宸惊讶的问道。
仰起头,看着惊愕不解的拓拔宸,溶月冷笑:“能在你二殿下府中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你说会有谁?!”
拓拔宸闻言也沉了脸:“是那群女人?”
“你说呢?”
“不可能!她们不敢,更没有理由这般做!”他的手段他的女人们都是知道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怪,她们还不好有这个胆量!
“不、可、能?”溶月一字一顿的重复着三个字,一张脸冷若冰霜。放开那个领路下人的手,溶月抓起语嫣的手臂,将她的袖子上捋,顿时一条布满了密密麻麻青点的手臂呈现在拓拔宸的眼前!
拓拔宸震怖:“这是……”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针孔啊!这是拿针一针一针扎出来的啊!全身上下,我就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他妈的,这么娇俏可人的女孩子她们也能下得了手!真是一群恶妇!”
“她们怎么敢……”
“五天了,语嫣受这般的虐待已经五天了!若不是她们今日打了语嫣的脸,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妻子在府里竟然受的是这般非人的虐待!二皇子,我告诉你,等收拾完那群毒妇后,就是大闹皇子府我也一定要带着语嫣离开这肮脏的地方!”
一把拽起旁边的下人:“走,快带路!”
那下人怯怯的瞅了眼身侧那冷着脸不语的二皇子,脚步踟蹰不前。
“快走啊!想死吗你!”脚尖狠狠的踢向那个下人的小腿骨,溶月怒喝。
本来就心惊胆颤身子不稳的他被这般狠力一踢,一个腿打弯,单膝跪在了地上。
“起来!别给我装瘸!”
看着抬腿欲踢的溶月,拓拔宸上前按上她的肩膀:“走,我们一块去!”
……
当溶月一行人踏进绿意阁时,绿意午睡方起,正对镜梳妆。错愕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一行人,绿意心里惊了又惊,尤其是见到双颊红肿的语嫣以及一侧眸色暗沉的拓拔宸时,绿意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殿、殿下……”
“语嫣,你瞧瞧!是不是这个女人!”溶月如厉锥般的寒眸狠狠的刺向犹如惊弓之鸟的绿意。
上前拉了拉溶月的袖子:“相公,算了吧……”
“回话!究竟是不是她!”
咬着粉唇,语嫣几乎是不可见的微点了下头。
狞笑一声,溶月松开放在语嫣臂轴上的手,大跨步就朝着绿意走去……
“二皇子殿下,请你松手!”
拉着溶月的手腕,拓拔宸面色凝重:“你想怎么对她?”
“我要她死!”
骇然的瞅着满目戾气的溶月:“简小三,她可是本殿下的夫人!”
“夫人?”似了悟的点点头,溶月凉凉的笑着:“对,夫妻一体嘛!你护短也是正常的,无可厚非嘛!请问二皇子殿下,你认为属下该如何处置她比较好呢?”
“小三,你别这样……”
“二皇子殿下,属下在询问你的意见呢!请回话!”
“简小三!你当真以为本殿下不会办你吗!本殿下宠你,可并不意味着纵容你无法无天,蹭鼻子上脸!记好自己的身份,莫要放肆!”
昂起头,对上拓拔宸染上怒意的星眸,溶月语气冷如寒冰:“那么请问,二皇子殿下,你该如何处置你的夫人呢?”
“本皇子如何处置难道还要向你这个下人禀告不成!”
“好!好!真是说得太好了!二皇子说的太对了,一个下人而已,低贱下人嘛!贫贱堆里的夫妻,挨骂是活该,挨打也是应得,就是哪天被人整死了那也是该死!贫贱夫妻嘛,哪里敢和尊贵的皇子皇妃们较真?”拍了拍语嫣拉着她的手,溶月吞下一口气,昂着头继续道:“我们夫妻低贱,在府里再呆下去恐怕会污了这片高贵的地!请问殿下,可否让我们这两个低贱人离开皇子府邸?”
“休想!”拓拔宸咬着牙斩钉截铁的拒绝。
“如果我一定要呢?”
拓拔宸咬牙:“相信你不愿意见到你的妻子身处险境的!”
死死盯着面色阴沉的拓拔宸,半晌,溶月猛地仰头狂笑了起来:“果真是被他说中了!说中了!哈哈哈……”没有权利,她拿什么来保全她想要保护的人!!!
“二皇子殿下,刚刚出言冒犯了您的夫人,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跟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行了退礼,溶月拉着语嫣大步离开绿意阁。
“小三……”心里沉沉的,望着溶月那冷绝的背影,拓拔宸心底好生责怪自己,刚刚为何要出言为何不留些余地……
“殿下……”看着门侧的拓拔宸,绿意柔媚的低唤一声,两目灼灼,里面闪动着醉人的春色。刚刚殿下没有让那个狐狸精出头,反而阻止了那个狐狸精的夫君来欺负她。那是不是意味着二殿下对她爱意深重……
冷眼瞅着娇媚入骨的绿意,拓拔宸压抑着心底的憎恶:“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毒辣!要不是念在你的父亲曾帮过本殿下的份上,今儿个本殿下定不会管你的死活!收拾收拾,快滚!一个时辰后,若是我还见到你出现在府里,那下场是什么你是很清楚的!”
“殿下!”绿意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刚刚还向着她的拓拔宸。
“记住本殿下的话!一个时辰,你要抓紧了!”冷哼一声,拓拔宸狠狠的甩开袖摆,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徒留绿意一个人黯然的滑落于地……
西厢阁里,溶月手拿巾帕,小心的给语嫣上着药。碰到痛处,语嫣忍不住痛呼一声,可见到愤怒与自责的眸子,她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
望着语嫣身上可怖的青点,溶月的手死死的将巾帕握紧,一股怨气及不甘几乎要突破苍穹!狠力一甩,巾帕便被狠狠地掷在了地板上。
“相公……”
“语嫣,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不让你再受任何的委屈!一定!”拳头紧握,溶月似乎是对语嫣讲,又似乎是对自己说。
抚平溶月皱起的眉,语嫣螓首重重的点下:“我信!相公,我相信你!”
等着看吧,那些敢欺侮她们的人就会明白,他们究竟招惹了什么角色……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一章 溶月封官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治!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者也……”掷地有声的一番国策论语盘旋在紫宸殿的上空,铿锵有力,响遏行云,连屋顶的鸟都忍不住驻下脚步,蹲下身子似乎在洗洗的聆听从碧瓦下传来的清脆却又不失豪迈与慷慨陈词。众大臣乃至殿上的皇子皇帝都屏气凝神,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一番闻所未闻,弥足珍贵的高谈阔论,唯恐一个分神而错过了其中的一个环节……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忧而道着,功成而德衰,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岂其取之易而守之难乎?昔取之而有馀,今守之而不足,何也?夫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胡越之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严刑,震之以威怒,终芶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车朽索,其可忽乎!”
“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而下百川;乐盘游,则思叁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想谗邪,则思正身一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弘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收尾,溶月深深的吐了口气,跨前一步将袍摆霍地一撩,双膝跪地,冲御座上还处在震惊中老皇帝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刚刚斗胆在圣殿上大放阙词,有辱了圣听,实在是罪该万死!”
“好!”一声沉厚而响亮的叫好声从龙椅上传至大殿,打破了殿中凝固的空气,同时也惊醒了还在沉浸在那番国策论里的众大臣。文官列队里,柳之懿尤为激动,两只老眼泛上了欣慰的老泪,上下两排牙齿紧咬,强行抑制自个狂喜的想要大笑的冲动……
老皇帝站起身,捋着花白的胡须徐徐走下大殿,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亲自扶起了跪地的溶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垂手恭立的溶月,老皇帝赞叹的点着头,连说了几个好字,喟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见地,着实是天纵英才!有如此人才,我南刹国何愁不兴盛,何愁不迈凌千古,千秋万代!”
尾音刚落,殿下的臣子无不叩拜行礼,山呼万岁,震响在空旷的紫宸殿里,壁震梁动,振聋发聩。
豪迈的大笑数声,激动而兴奋的老皇帝拉着溶月的手走上了殿,一直将她带到了龙椅的旁边。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籍贯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老皇帝和蔼的看着溶月,貌似随意的问道。
溶月知道这是老皇帝在审查她的政治背景呢!赶忙躬身,溶月恭谨的接口:“奴才名为简小三,是北方一个小国的子民。自小父母双亡,如今除了内子语嫣外,并无其他的亲人。”
“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滋味不好吧?简小三你可曾想过回去?”捋着胡须,老皇帝慢条斯理的说道。
“奴才从未想过要回去。”
“哦?为何?这鸟还恋旧林呢,更何况是常年在外的异乡人?”
难怪古人讲,伴君如伴虎!这当皇帝的真是心机叵测啊!
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溶月赶忙应道:“皇上有所不知,因为无依无靠,所以奴才常年里四处漂泊,这天南地北的流浪惯了,这本身也就无所谓什么归属感了。更何况奴才与内人的结合又……唉,说起来也不怕皇上笑话,内人本是个富家小姐,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奴才结识,自此,两情相悦,三生石上结上情盟。奈何内子的家人不看好奴才这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百般阻挠,万般刁难,实在是逼不得已了,奴才为了抱得美人归,咬了牙,横了心,带着内子远走高飞,私奔去了……呵呵,皇上,你说拐跑了人家的宝贝女儿,奴才哪里还敢回去?”
殿下传来了众臣们压抑的低笑声。老皇帝也慈祥的笑了:“从今儿个起,你就不用自称奴才了!来人,拟写奏折,传朕旨意,从即日起,封简小三为正二品的侍御史!赏银千金,绸缎百匹,古玩五箱,另赐城西府邸一座!”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从溶月谈论国策的那一刻直至此刻,拓拔宸的深沉的目光就没有从溶月的身上收回。看着溶月此时平淡无波的面庞,他脑中不禁再次回荡起朝堂上那从容淡定,洋溢着自信与无畏,浑身散发着智慧光芒的娇小身影……
此时,溶月和语嫣已经将她们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包袱款款,携着语嫣,溶月抬脚跨出门槛就想要离开府邸。
左跨一步,拓拔宸挡住了溶月的去路:“小三,你就想这般决绝的离开?”
溶月低笑着接口:“难不成二皇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小三……”拓拔宸拖长了声音,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的唤着。上前一步,他两手搭上了溶月的肩胛:“你莫不是还在为先前的事情生气?”
杏眸闪过狠厉之色,溶月冷笑,不置一词。
“绿意她父亲在五年前北洛一战中为我挡箭而身死,临终之际,他口里念叨着的反反复复就是他那年幼的小女绿意。对于她父亲的逝去,我一直愧疚于心,自然是将这份愧疚弥补在她的身上……唉,那天我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过,但那时见你杀机毕现,我也是急糊涂了,口不择言也在所难免不是?小三,如今我也将她给赶出了皇子府,你也别气了成不?”
拓拔宸的这番话无异于是向溶月道歉求和了。望着放下姿态,一脸诚恳的拓拔宸,溶月心底的气稍稍顺了顺,可待目光瞥见身旁的语嫣,见到那还未消肿的脸颊,溶月的火气腾地一下再次冐了上来:“二皇子身份何其尊贵,何苦跟我一个贱民解释?难不成就不怕掉了身价?”
“你!”拓拔宸被气得喉咙噎得厉害,喘着粗气,隔了老半天才恨恨道:“就是因为我那天几句无心冒犯的话,所以你今儿个就故意在父皇面前展露锋芒,引起父皇的注意,借此获取功名利禄,抬高自己的身价,是不是?”
“二皇子是个明白人,何必明知故问!再说了,是金子就要发光,若是长久的埋没于沙土之中,那么迟早有一日会被沙石磨去它本身应有的光彩!”
定定的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溶月,拓拔宸的眸底有着责备:“你要功名,大可跟我讲啊!凭着本殿下在朝中的力量,可以给你安排好一切,虽然官位可能比二品官略低一筹,但至少会高枕无忧啊!可你这般……你一个外族人,若是稍有差错……唉,你一个小小的侍从,却敢冒然在朝堂上进言,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的怯惧,若是我跟你相处了这么长时日知道你的秉性,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怀着不轨的目的来接近我,进而接近朝堂,更何况是父皇……我言已至此,总之你以后万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切记,莫忘!”
一语点醒了雾里人!溶月的后背惊出了冷汗,此时她才从怒火中找回了理智,这才明白过来她今儿个走的是多大的一步险棋!不过棋已走出,哪里有再收回的道理?无论前路如何,她都没有退路,只有咬牙硬走的份!唯一能做的,就是谨慎小心再小心,莫要让别人揪住了她的小辫子……
“谢谢。”气归气,可这份忠告她算是心领了。
惊喜的瞅着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的溶月:“小三,你不气我了?”
给了我他一记白眼:“我这般说过了吗?”
“小三……”拓拔宸嬉皮笑脸的摇晃着溶月的肩。
一个闪身躲开拓拔宸作恶的双手,溶月敛了色,正色道:“二皇子,你的这份情我领了,也记下了,我答应你留她一命。但我提前打声招呼,此事我定不会就这般算了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惹到我的人我定不会轻易放过!”
听着溶月不容置喙的语气,拓拔宸知道此事定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叹了口气,他无奈的揉揉太阳穴:“算了,你怎么对她我都不管了。只不过,如你所讲,留她一命,算是给本殿下的一个薄面吧!”
“殿下放心,小三定会说话算话!”
……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二章 拓跋宸的醋意(一)
南刹国的官员服饰与唐朝的官服相似——
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如任宰相而不到三品的,其官衔中必带“赐紫金鱼袋”的字样;州的长官刺史,亦不拘品级,都穿绯袍。
作为正二品的大臣,溶月的官服是用暗红线勾勒的锦鸡图样的紫袍,而梁冠则是四脚幞头的暗紫色官帽。对着铜镜照了照,自我感觉满意后,溶月吩咐新买来的两个丫鬟照顾好语嫣,转身步入庭院,登上了马车……
这个世界上的巧事大都是为溶月她一人所准备的。站在柳之懿的正前方,她直感到如芒在后,搅得她浑身上下的全不对劲!
朝堂之上,丞相拓拔桀正将这一月内南刹国中所发生的林林总总大小事件的给做着总结,而溶月却在列队里听的昏昏欲睡。没劲啊!枯燥而无味的政治生涯,真是令人难耐!
待老皇帝身旁的太监宣布退朝,溶月如众大臣一般恭恭敬敬的行了退礼,山呼了几声万岁,对柳之懿瞥来的暗示的目光视而不见,拔腿迫不及待的就往殿外奔去……
一只刚劲的大手猛地按住了匆匆的想要登上马车的溶月。扭过头,溶月差异的瞅着面前这位从进了皇城就从未跟她讲过话的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有事要吩咐下官?”
“难道没事本相就不能与你这位文武全才的侍御史聊聊不成?”拓拔桀拿眼挑着溶月,慢条斯理的说着。
赶忙做诚惶诚恐状:“丞相大人哪里的话?能和丞相大人谈聊是下官莫大的荣幸。”
拓拔桀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溶月一遍,点着头口中啧啧称叹:“看来本相当初真的是没有看走眼,简小三,你还真是没有令本相失望啊!那日朝堂上的国策论,精辟而见解独到,另辟蹊径,独树一帜,当真是治国之道的大智慧啊!简小三,那是你给本相的第三个惊艳!”随意的搭着溶月的肩,拓拔桀妖冶的面庞舒展了开来:“时间还尚早,着什么急回去!不如跟本相去喝上一壶,好好聊上一聊如何?”
受宠若惊的拱拱手:“难得丞相大人能看得起下官,下官哪有不从之理?”
豪爽的大笑了数声,拓拔桀不由分说的,拉着溶月飞身上马,在溶月惊呼声中,甩起马鞭,加紧马腹,疾如锥矢的朝着宫门外驶去……
远处的柳之懿将这一幕完全看在了眼里。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心里面暗暗喟叹着——这个女儿果真是不比凡人啊!只可惜身为女儿身!如若是身为男儿,那凭着她的谋略与心机,称霸天下那恐怕是不在话下吧……
大皇兄至今人还在东陵处理杂务还未归来,所以父皇就将这朝里的大小事宜几乎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唉,本来下了朝,他是想请小三去喝喝酒,热络热络的,毕竟从那事过后,小三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这让他心里憋得难受!可父皇却非得在下朝后将他给留下,让他将奏折整理完后,就絮絮叨叨的给他讲些如何为人臣,如何辅佐皇兄做个好皇帝等大道理。可能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父皇顿时拉下了脸,声色俱厉的对他耳提面命了将近一个时辰……
待他从紫宸殿出来,他锤了锤肩胛长长的头了口气。冲着一旁恭立伺候的煞夜招了招手,拓拔宸懒懒的吩咐道:“驱车去简府。”
煞夜赶忙躬身接口问道:“殿下可是去找那侍御史?”
“废话!本殿下不去找他难道是去找他内子不成?”
煞夜的脸红了红:“是属下失言了。不过,殿下,刚刚小顺子前来禀告,说是他见到简大人被丞相大人拉上了马车,貌似是去吃酒去了!这会可能是没回去呢……”
“丞相?”拓拔宸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这个眼睛长在肚脐眼的人会主动请人吃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瞧他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走,先去简府,简府没有就去相府,相府还没有就在子邺城挨个酒楼挨个酒楼的问,一直将他们找出来为止!”
……
“来,干了!”和溶月的酒杯一碰,拓拔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溶月举杯不动,拓拔桀左手轻托着右袖,右手将手中持有的酒杯倒翻过来,一干二净的杯底瞬间呈现在溶月的眼前。
暗叹着自己时运不济,所遇到的男人不是酒鬼就是酒鬼中的酒鬼,她无奈的举杯凑近唇边,可脸上还得挂上欣然接受的表情……
几杯酒下肚,溶月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心道一声不好,溶月暗中使劲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让自己的脑袋处于清醒的状态。
“丞相大人,这般喝下去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个行酒令如何?”望着又要举杯与她痛饮的拓拔桀,溶月忙推拒着低声建议道。
“说的也是,”拓拔桀放下酒杯魅惑的勾唇笑着:“谈了这么长时间的国策论,想必你也是烦了……”
“下官惶恐!”溶月急急拱手。
“好啦,本相又没怪你!简小三,在本相面前你大可不必这般拘谨的!你也知道,本相一向爱惜人才,同样也敬重人才,所以对于人才,尤其是像简小三你这般的千古难遇的奇才,本相结交都来不及岂会加以怪罪?”拓拔桀在梨花木椅子上欠了欠身,意味深长的笑道。此等奇才当真是令人刮目啊!如若是能为他所用,那……
“丞相大人谬赞了……”
“本相可不是那种随意给人戴高帽子的人嚯!对于赞语,本相可一向吝啬的很。”持起筷子夹了块红烧猪蹄递到溶月碗中:“瞧你那瘦弱的身子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个伪爷呢!多吃点肉,也好多长点肉,长点力气!哦,对了!还有酒!咱男人可是缺不了酒的!简小三,你刚刚说要行行酒令?嗯,行酒令……该弄个怎样的有乐子的酒令呢……”
“不如就这样吧,下官……”
“不如就对对子,如何?”
对对子?这三个字让溶月的脸绿了一片。从小好爱古文,闲暇时候喜欢钻研些史啊,诗啊,词啊一类的是不假,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对古文学样样通啊!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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