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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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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正往肩上的包裹里装文牒,闻言随手一塞,立刻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上。

地上确实有一个小口袋,只是空空如也,扁塌塌地躺在那里,男子捡起来一看就扔了出去,再看腰间,钱袋好端端地挂在那里。

“大兄弟,这不是你的啊?”宁天歌凑过去一看,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错了。”

那男子避之不及地让开一步,什么话都没说就快步走了。

宁天歌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再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就是抹了点泥,穿了身花布衣服么,就这么遭人嫌弃?

“娘子,别看了。”墨离伸手过来拿下她摸脸的手,“在为夫眼里,娘子是最美的。”

……

这人肉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进城吧。”她将一份文牒交给他,牵起唇角看着那个浑然不觉丢了东西匆匆走远的背影。

多少年没干老本行了,没想到手法一点都没有生疏。

后面跟过的茹儿已惊讶得合不拢嘴,“姐姐,你这本事好生厉害,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拿的。”

宁天歌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若是茹儿都能看清,那她以前那个神偷的称号也别混了。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为夫很饿

进城之后,墨离与宁天歌并未去找地方投宿,而是去了当铺。

那日在甘遥镇事发突然,两人都未带银票银两,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放在宁天歌怀里的两人束发的玉簪,墨离那支簪子的玉质太过稀罕,宁天歌怕它引人注意招惹是非,当掉了她自己那支。

雇了一辆马车以及一些干粮清水,他们一刻未停地出了甬关南门,往洛城方向出发。

“姐姐,我们不在城里歇一晚再走么?”出了城,茹儿看着快黑的天色忍不住问道。

“你哥哥的穴道一旦解开,肯定马上就会带人追来,就算离解开穴道的时辰未到,说不定他早已命人下山报信,我们不能在城内逗留。”宁天歌挑开窗帘一角,马车后,城门在尘土飞扬中轰然关闭。

“甬关城那么大,我们随便找个不起眼的地方住,我哥哥就算追过来,也不可能找得到。”茹儿飞快地瞥了眼自从上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的墨离,小声说道。

“这甬关城虽大,但安全的地方未必有。”宁天歌放入帘子,回头正色道,“我知道你走了一天山路有些累,但现在我们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在到达洛城之前,除了必要的添置物品与更换马车之外,白天晚上都会在车上度过,不会在路上作停留,辛苦是无法避免的,但最重要的是能保住性命,明白么?”

“我不是累,只是……”茹儿有些局促地往外坐了些,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不习惯与这样淡漠的墨离距离这么近,若是之前,她或许会欣喜,但经过山上的对话之后,她便觉得眼下在同一辆马车内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宁天歌看了一眼便明白她的想法,也不说什么,只是打开一个纸包,拿起两个包子递给她,“还没凉,趁热吃吧,明天未必就能吃到热乎的了。”

茹儿接过,默默地吃着,宁天歌又给墨离递了一个过去,“相公,吃包子了。”

墨离的唇角微微一勾,眸子并未睁开,支着额头惬意地开口,“娘子,为夫累了,你喂为夫吃吧。”

累得连包子都拿不动?

“既然累了,想必相公也没什么力气吃东西,那就好好休息吧。”她将包子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为妻先替相公吃一个……嗯,这肉馅里加了香料,味道比闻着还要香。”

墨离微睁了眸子,“娘子,为夫很饿。”

“睡着了就不饿了。”她一笑,又咬了一口,嘴里啧啧有声,“嗯,这么好吃的包子真不多见,早知道就多买一些。”

墨离看着她吃得满嘴留香,幽怨地叹了口气,“唉,娘子,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心疼为夫了。”

“有么?”宁天歌惊讶地问。

他不语,只是拿冰晶般的眸子进行无声地控诉。

“好吧,既然相公都这么说了,为妻今晚好好自我反省一番。”她拿了个包子凑到他嘴边,柔柔一笑,“来,张嘴。”

墨离的唇角便扬了起来,依言张了嘴,刚想咬下,对面的女人却迅速地松了手。

笑意一凝,宁天歌看着他叼着包子的模样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谁能想象得出优雅高贵的安王叼着肉包子的模样?若是用相机拍下来,定能卖个高价钱。

墨离缓缓拿开嘴里的包子,黯然看了她半晌,待她笑够了,终是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咬了口包子,吃着吃着,自己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茹儿怔怔地看着眼前捉弄了人笑得一脸开心的宁天歌,还有被人捉弄还没有一点脾气的墨离,说不清心头滋味。

嘴唇消了肿的宁天歌虽然肤色发黄,但可看出五官长得极为精致,以前她不明白为何那么平庸的长相还能让李大哥这样出众的人百般呵护,如今看来,两人却是如此般配。

“娘子,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靠着为夫睡觉吧。”墨离拍了拍自己肩头。

最为普通的马车,里面所配备的东西亦是最普通不过,没有以往的软榻,只有三块长木板,躺着不够宽,坐着过夜又吃不消,好在那车夫还在中间钉了张木桌,可供人倚靠。

“我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就好。”

——

以下部分重复昨天的,稍后会作修改,原因请看题外hua。

不知为何,茹儿这种倔强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黑丫,虽然两人相去甚远,连倔强的理由都不同,但她眼前确实出现了那个叫她姐姐微笑离去的丫头。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心软,但茹儿所说的不无道理,一旦她回到那个家,只怕那男子真会杀了她。

说到底,茹儿帮助过他们,她向来事非分明,从不做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之事。

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该任茹儿自生自灭。

茹儿的欢喜却没持续多久。

“娘子,我觉得此举不妥。”墨离微笑着说道,“一来茹儿姑娘跟着我们为涉险,二来,茹儿姑娘不会武,她的容貌可能也有不少人认得,更何况她的哥哥奉命追杀我们,若是他或他的手下发现了茹儿姑娘,恐怕我们亦会暴露行踪。”

茹儿聪明,当即听出这弦外之音。

“李大哥,你是怕我会拖累你们?”她望着眼前这个粗衣布衫却难掩出众气质的男子,忽然觉得与初见那时的他距离好远。

那时,他虽礼貌却平易近人,此刻,即使那微笑不变,却令她感觉如此陌生,甚至陌生到冷漠。

她以为跟他已经很熟,熟到愿意为他而与赖以生存的“家”脱离关系,她却忘了,他们本来就是相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

一时有些无措,甚至觉得自己莽撞,事实摆明,她的一厢情愿是如此可笑。

“相公,茹儿姑娘已经无家可回,就暂时跟我们一起吧。”宁天歌到底有些不忍,淡淡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我们下山要紧,不能再在此浪费时辰了。”

墨离低头看她一眼,眸子里注入一丝笑意:“既然娘子开口,那就依娘子的意思吧,待到了亲戚家中,再请亲戚帮茹儿姑娘谋个好人家,也算是我们夫妻偿还今日茹儿姑娘相求之恩。”

寥寥数语,将他心意表得一清二楚,既还了今日的相援,又表明了自己不可能收她在身边的意思。

宁天歌心中微叹,他如此不给茹儿留一丝希望,虽显绝情,但毕竟是对的,只可叹茹儿一腔爱意付诸东流,尚未真正体会到爱慕一个人的甜蜜,美好的希望便已成了泡影。

好在,时间短,这滋长的苗头被及时掐断。

茹儿倍感难堪。

她低着头,涩涩地说道:“多谢李大哥与姐姐,今天的事都是我自愿的,两位不必觉得欠了我恩情,到时候只要能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就行,其他的,就不必费心了。”

——

未时三刻,三人过了青石岭,来到甬关。

作为与东陵隔山而望的东北边境第一门户,进入甬关首先就要有通关文牒,墨离与宁天歌的所有文书与物品都已留在甘遥,自然拿不出。

“相公,或许可以造几份假的来蒙混过关。”宁天歌抱着双臂,看着城门外严格检查的兵卫说道。

“姐姐,我这里倒是有两份,只是不够。”茹儿从怀里取出两份盖着印签的文牒,“一份是我自己的,那时候求我哥哥给办的,另一份是我哥哥的,今早被我偷了来,怕万一有用……”

她脸色微红,这么说,无异于承认自己在出来时就没打算再回去。

“有两份?”宁天歌拿过去看了看,再看向城门口,一笑,“那就好办多了。”

将一份还给茹儿,她示意两人在原地等她,自己拿了一份走向城门处。

此时进城的人几乎没有,出城的亦不多,她不急不徐地过去,与一名出城的年轻男子擦肩而过,而就在这个交错之际,她回头叫住男子,“大兄弟,你的钱袋掉了。”

那男子正往肩上的包裹里装文牒,闻言随手一塞,立刻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上。

地上确实有一个小口袋,只是空空如也,扁塌塌地躺在那里,男子捡起来一看就扔了出去,再看腰间,钱袋好端端地挂在那里。

“大兄弟,这不是你的啊?”宁天歌凑过去一看,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错了。”

那男子避之不及地让开一步,什么话都没说就快步走了。

宁天歌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再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就是抹了点泥,穿了身花布衣服么,就这么遭人嫌弃?

“娘子,别看了。”墨离伸手过来拿下她摸脸的手,“在为夫眼里,娘子是最美的。”

……

这人肉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进城吧。”她将一份文牒交给他,牵起唇角看着那个浑然不觉丢了东西匆匆走远的背影。

多少年没干老本行了,没想到手法一点都没有生疏。

后面跟过的茹儿已惊讶得合不拢嘴,“姐姐,你这本事好生厉害,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拿的。”

------题外话------

今天家里遇上突状况,导致没有时间码字,现在只赶出来半章,怕过了十二点断更先用昨天的凑个数,等码好后我再作修改,订阅的妞儿等明天再点开看一下,实在抱歉了。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二十三章 谁要你杀人放火了

那人咬牙忍痛,自怀里掏出一根火管,拇指一摁把手机括。舒槨w襻

“咻——”

一枚黑色的流弹自那人手中射向半空,升至一定高度之后,便听得“啪”的一声,一团红色焰火在空中绽放,照亮黑色的天际。

信号弹!

宁天歌双眸一眯,一把拔出靴中匕首,霍地拉开车帘弯腰而出,双手攀住马车车棚倒翻而上,再重重一跺脚下,身形如离弦之箭扑向那人。

那人感觉到身后劲风,眼露狠色,猛地抓住露在肩胛处的飞刀末梢,用力一拔,不顾血水喷溅,反手掷来。

这一掷,拼了那人毕生之力,宁天歌半空中一个旋身,挥起手中匕首打向那点寒光。

“叮!”一声清脆激响,那飞刀被她打偏了方向,带着嗡嗡的余声笃地一声钉在马车上,悉数没入。

这一耽搁,那黑马已窜出几丈之远,宁天歌冷冷一笑,望着伏马疾奔的灰影陡地扬出匕首。

尖锐的啸声在纷沓的马蹄声中格外明瞭,破空之势迅如雷电,马背上的人惊骇回头,刀光雪亮,映出他自己恐慌的脸色。

这一击,避无可避,亦来不及避。

心口一凉,人已如倒栽葱一般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摔下,在粗砺石面上翻滚了十多圈才停下,两眼突出,至死不明瞑目。

那黑马受了惊吓,往前狂奔而去,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宁天歌慢慢走过去,看了他片刻,俯身拔出匕首,在他身上擦拭干净了收回靴中。

一阵嘶鸣,马车被墨离控制住了去势,马匹被缰绳勒得直立而起,在半空中胡乱地蹬着蹄子,那车夫吓得瘫软在那里,面无人色。

面无人色的还有茹儿。

她扒着窗口,亲眼见着她的养兄死在宁天歌手中,身子抖得好似风中残叶,至此她才真正体会到了恐惧,知道了那个被她以姐姐相称的女子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温和无害。

然而她的眼中又夹杂着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快意与悲伤,盯着地上那具灰色的尸体,轻轻地笑了笑。

宁天歌转身,便见到这样的一副神情,她淡淡一瞥,走到马车旁边,再四周环顾了一圈,对那车夫说道:“熄了车灯,将马车赶到前面那个土坡后面,要快。”

“不不,姑,姑娘,你们放过小的吧。”车夫连连摇手,腿肚子发软,“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不过是想挣口饭吃,这,这杀人放火的事,小的都没这个胆子……”

“谁要你杀人放火了?”墨离放开缰绳,好笑地望着他,“我娘子不过是要你把马车藏起来,你怕什么?”

“不不,这位爷,你们就放小的走吧。”车夫急得满头冒汗,在怀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之前所收的现银,捧到他跟前,“这是几位给的雇银,小的也不要了,只求爷让小的走……”

“笃!”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钉在他腿边,紧贴着他的裤管,他顿时噤若寒蝉。

“赶不赶车,走或不走,现在都由不得你。”宁天歌沉声道,“你若想留住你的小命,就依我的话将马车赶过去,否则,就算我们不杀你,等那些人的援手来了,你照样活不了。”

车夫脸色惨白,直后悔不该贪图银子走这一趟,只是形势不由人,在这杀人的利器之前,他没有别的选择。

车灯熄灭,马车被掩在土坡之后,马嘴套上了布袋,防止发出声音引人注意,墨离与宁天歌立于土坡后,静静地等待着被信号引过来的追兵。

车夫抱着头蹲在马车旁边,茹儿则坐在马车内,亦大气都不敢出。

夜色黛青,并非黑得无法辩形,依稀可见离得极远的北邙山,道路两边笔直通坦,周围情景一目了然。

不多时,果见从甬关方向传来一阵迅猛的马蹄声,夹裹着火光点点,来势极快。

来了。

墨离与宁天歌伏于土坡后,平静地看着那火光越来越近,近到已经可见前面几人的面目。

约摸有六七人。

行至黑衣人被杀倒地的位置时,那些人猛地拉住缰绳,引得疾驰的坐骑纷纷嘶鸣人立而起,众人下马,在察看了尸体之后,一人命令道,“再往前面看看。”

再走出几丈路,便见到一具灰色衣着的尸体,在看到其死状之后,每人脸上都很凝重。

“头,看样子他们往前面跑了,咱们继续追吧。”一人说道。

先前下令那人却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了看四周,沉默了一下指着旁边那条岔道说道:“往那边追。”

“那边?”其他人不解,“老三老七的尸体都在这条道上,他们肯定是走的这个方向。”

“你们错了。”领头的翻身上马,“这是他们故意摆的迷魂阵,将老三老七的尸体放在这边,就是故意要引我们往这边追,你们别中了他们的计。”

其他人恍然,当即纵马往那边而去。

片刻之后,火光已远,只可遥见几点如萤火般的光点往那条道上一路行去,马蹄声早已不可闻。

墨离与宁天歌在夜色中互望一眼,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聪明反被聪明误。

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这种自恃的小聪明最容易误人误己。

令马车夫继续赶路,两人坐回车内,虽知前方未必没有危险在等着他们,但路还是要照赶不误。

见两人上了车,茹儿下意识就缩了下身子,自在青石岭遭到墨离的冷淡之后,她原先的那种伶俐便淡了下去,对墨离亦不再象初见那时无所顾忌,如今见两人杀人毫不手软的模样,更是多了几分敬畏。

墨离并未看她,上车之后便坐在宁天歌身旁倚桌假寐。

宁天歌掀起窗帘,外面的光线透进一线,见茹儿垂着眼睑不曾抬头,淡声开口,“茹儿,你可是在恨我杀了你哥哥?”

“没有。”茹儿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哥哥家对我有恩,如果可以,我当然不希望他死。只是……我也明白,若姐姐不杀了他,死的人就是我们。”

她咬了咬唇,抬起头看着宁天歌说道:“既然我选择了跟姐姐与李大哥一起走,对于这个结果也早有准备,绝不敢怨恨姐姐。”

宁天歌淡淡地看着她,这个女子,对于有着养育之恩的养兄与养父母尚可如此决绝,对于其他人,更是可想而知。

当初她这般干脆地与她养兄为敌,跟随他们这两个素昧平生连底细都不清楚的陌生人离开青石岭,她这种信任又是凭的什么?就不怕反而令她自己涉入危险之地,甚至丧命?

茹儿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却也对她的想法猜到了几分,沉默了半晌,终于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姐姐,李大哥,我知道你们并不完全相信我,可能也觉得我狠心,不念恩情,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信,其实我想离开青石岭很久了。”

宁天歌不置一词,只是淡淡地望着她。

茹儿起了丝苦笑,“姐姐不知道,我那哥哥,他一直想让我做他的女人,若论恩情,我嫁他是应当,可是我只想用其他方式报恩,并不想以身相许……”

她望向以手抵额头闭目浅眠的墨离,渐渐流露出一种苦楚之色,即便在幽暗的马车内依旧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只因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离开,这次遇到了姐姐与李大哥,便想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摆脱了他。”她说完又觉得不妥,急急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存了这份私心,但救你们是出自真心的。”

宁天歌许久未语,正当茹儿忐忑之际,她缓缓说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也相信你要离开青石岭这个理由的真实性,但是,这理由不足以充分到让你恨你哥哥……如果我没看错,刚才你哥哥死的那一刻,你的心里有着快意。”

茹儿一震,睁大着双眼,不敢相信那一刻短暂的流露便落入了她的眼里。

她直觉想否认,但是对面那种淡然却带着无形压迫的眼神令她无法说谎。

她看向墨离,心中更为绝望,本来心中尚有一丝侥幸的希翼,一旦事实说出,便再无希望可言。

宁天歌将她的表情看得真切,却未心软,此时此刻她与墨离的处境容不得有任何可疑之处的存在,她不会对一个底细不明的人存有妇人之仁。

茹儿终究不敢隐瞒,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果然瞒不过姐姐的眼睛,我虽感念哥哥一家的恩情,亦想一生侍奉双亲,只可恨我那哥哥趁我熟睡之际下了药……强占了我。”

她的双手蒙住眼睛,声音里有着恨意,“我确实恨他,事后也曾想过逃,但每次都被他抓回去,后来想想要么就这样吧,可是遇到了姐姐和李大哥,我又想,又想……”

她低低地啜泣起来。

宁天歌未语,她明白这后面的话是什么。

见到了墨离,没有哪个女子能不动心,哪怕故意改变了肤色,这与生俱来的优雅雍容气度亦是无法改变和忽略,更不是一介武夫所能企及的,茹儿见了,又怎能免除。

此事虽说是想摆脱她的哥哥,只怕对墨离的仰慕更是占了主要原因。

正想着,墨离忽然低低一笑,“娘子,身上的飞刀够用么?”

------题外话------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吹枕头风

宁天歌眉梢一动,凝神静听,扯起一侧嘴角,“恐怕不太够。”

茹儿惊得抬头,脸上犹挂泪痕,“姐姐,又有人追来了么?”

“嗯。”宁天歌往窗外看去,正前方隐约可见一片黑影朝这边飞快奔来,马蹄声隐陷可闻。

刚才那信号弹,不仅引来了后方的敌手,同时亦招来了前方等候的伏击手。

如此也好,少了敌在暗我在明的风险。

只是此地已无可隐藏之处,赶车的车夫也看到了前方的异常,吓得连马都赶不动,慌了神色,“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停下!”前方一声暴喝,十数匹奔马迅速将马车包围。

数枝松油火把点起,照亮周围一片。

“车上是什么人!”刀剑出鞘,一人拿着剑尖笔直对着车夫喝问。

车夫浑身瘫软,话不成句,“是,是……”

来人不耐,上前就要挑了车夫喉咙,车帘在此时掀开,一名年轻妇人走了出来,微微皱眉,“我们只是过路的百姓,敢问各位爷将我们拦下可有何事?”

“过路的百姓?”那领头的明显不信,“有何急事需连夜赶路?”

“我家男人患了急病,村里的大夫出诊未归,只好连夜赶路,只待天亮进城寻个好大夫医治。”妇人眉目间可见急色,“各位爷若没什么事,还请让我们快快过去,可不要耽误了我家男人的病。”

领头人一声哼笑,翻身下马朝她走了过来,“我就是个大夫,倒不如让我先给你男人看看。”

“看爷的样子,明明是位习武之人……”妇人一手撑住车门,怀疑地说道。

“谁说习武之人就不能当大夫。”那人拿剑拍了拍她的胳膊,一张脸在火光下半明半暗,“让你家男人出来吧。”

“这位爷,我男人病重,不能见风。”妇人缩了手,不快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再说,这位爷若真会看病,也没有拿着刀剑替人看病的道理吧?”

“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哪容你来罗嗦!”那人一把将她推开,用剑尖去拨车帘。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家男人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负得了责吗……”她急得扑过去,抓着那人的手就咬了一口。

那人吃痛,手里的剑差点掉落,使劲甩开她,反手就要打她巴掌。

她“啊”地一声尖叫,抱着头蹲到一边车橼上,“打人啦,打人啦……”

那人见她就一村妇,也懒得与她计较,沉着脸拨开车帘,却见车内昏暗不明,一名男子歪趴在桌上,一名清秀的女子正替他拭着汗,一见车帘打开,顿时惊得缩到角落里。

那人微有迟疑,事先得到的消息说要杀的对象是两名年轻男子,而眼前的则是两女一男,与消息不符,更何况,这几人的长相与画像亦不相同。

宁天歌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可惜,新的线索已被她掐断,那过时的消息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拿火把来。”那人一手往后一扬,后面立即送上一根火把。

他将火把举到车内,在墨离与茹儿两人脸上仔细照过去,确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这才退了出来,将火把扔给别人,翻身上马,手一挥,“走!”

十数人顿时调转马头扬尘而去,宁天歌冷冷地望着那片灰尘,吐了口唾沫,踢了踢已经瘫成一团烂泥的车夫,“快赶车,小心那些人回来杀了你。”

一听到这个杀字,车夫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无需她再多说,连声催动马车。

宁天歌扯了下嘴角,果然,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弯腰入内,墨离已坐直了身子,她刚进去,便被他伸出长臂捞在怀里。

“娘子,真被人打了?”他眉宇微凝,端着她的脸,借着依稀的光亮细细辩看。

“怎么可能。”她拿开他的手,“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他还是个男人么?”

他低笑一声,柔柔地看着她不语。

她被他看得发毛,又碍于茹儿在旁边不好发作,斜他一眼,“相公为何这样看我?”

“我觉得你刚才的说法挺好。”他附到她耳边,吐气若熏,“男人,嗯,你家男人。”

她抽了下嘴角,低声道:“那不过是为了更符合村姑的形象,相公不要想太多。”

“我已经想多了。”他低低地笑,象是做坏事得逞的猫,在她耳边轻啜一口,旋即离开。

宁天歌无语地瞪着他,车内还有别人,他好歹收敛些。

茹儿痴痴地看着两人亲昵,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既感伤又羡慕。

“娘子,那些人只怕很快就会意识到上了当,过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墨离支着颐淡声道,“此去前方城邑尚有些距离,若是他们返马追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那就战吧。”宁天歌摸出把柳叶飞刀在手里把玩着,手指抚过锋利的刀刃,“能拖一时是一时,拖不过,那就只能打了。”

“倒想不到这边待客之道如此热情,真让人受宠若惊。”他意态慵懒一笑,“便宜了那小子,打个前锋也不知打到了哪里去,至今莫说接应,连个音讯都不见。”

宁天歌自然明白他在说谁,想来也是,墨离让那墨迹先行一步,他倒好,这些天来连个影子都未见,真要怀疑是不是把这主子给忘了。

“回去就把他给辞了,还能省下一份俸禄。”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想起墨迹那个暴躁性子,若是知道她在墨离面前出此主意,会不会直接拿刀跟她比划?

“为夫怎么听着有吹枕头风的意思?”墨离忽而凑了过来,在她耳后含笑低语,“等哪天娘子当真嫁给为夫时,为夫定然对娘子言听计从,现在么……娘子还不是安王府里的女主人,这辞人的事恐怕还不能令人信服。”

“相公,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吧。”她淡淡瞥他一眼,他倒是懂得见缝插针。

“说出来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为夫都听见了,又怎能当作没说呢。”墨离掂起垂在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笑道,“更何况娘子所言极为有理,正显出娘子持家有方之德。”

宁天歌决定闭嘴。

这人一旦说到这种事,便总是有话接着说下去,她却不能陪着他继续开这种无伤大雅却不宜多聊的玩笑。

转身望向窗外,前方寂静深幽,无半点星火之光,在夜色中透着青灰的道路似乎永无尽头,一直绵延到天际。

再往后看去,她忽然眸光一顿,双眸微微眯起,手指间的飞刀在指间缓缓翻转。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相公,你刚才预料的要成为现实了。”

“哦?”墨离轻轻一笑,“倒是比我们想象的要来得快些。”

“只能说,他们的命比我们原先设想的又短了些。”宁天歌唇畔抿出一丝清冷霜花。

后方的视线尽头,一队火龙蜿蜒而来,相比较他们所乘的马车,速度不知要快了多少。

马车夫亦听到了后面不寻常的动静与光亮,扭头看了一眼,险些手软得连赶马鞭都抓握不住,想起宁天歌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连忙强打起精神拼了命地抽打马屁股。

那马又惊又痛,撒蹄就跑,车身一阵颠簸,提着心听着两人对话的茹儿猝不及防,后脑便重重地撞在了车壁上,她也顾不得疼,只是紧张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可以想见,那场面会是如何残忍。

对方人数众多,而这边只有两人会武,情况果真会如他们现在所说的这般轻松么?

墨离紧贴在宁天歌身侧,静观后面不断追赶上来的马队,距离越近,所见越为清晰。

“似乎比刚才更多了些。”他的手指敲击着车壁,发出叩叩轻响。

“看起来象是前面那拨人跟后面那拨人进行了会合。”

“总算不是笨得无可救药。”他一笑,“我还以为他们会一直追下去不知回头。”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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