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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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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正是微臣长子宁天歌,皇上之前命他在此等候。”宁桓连忙恭声作答。

“哦,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事给忘了。”皇帝笑了一笑,朝她说道,“起来吧,天冷,你这身子骨也不健朗,仔细又冻出病来。”

忘了?宁天歌心中又是一声冷笑,若真关心她冻出病来,也不会让她在冷风嗖嗖的长廊里等这么长时间。

“谢皇上。”她中气不足地谢了恩,双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脚下却是一踉往旁边倒去,旁人离得尚远,这一倒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宁桓急忙走上前来相扶,语气隐忧:“歌儿,可有摔着哪里?”

却有一人比他快了一步,修长如玉的手掌在她眼前摊开,“来,我扶你。”

声音温润柔雅,碧色衣袖随风微微飘荡,宁天歌眸光一动,随之抬起头来,露出虚弱又感激的笑容。

“还不快谢过安王殿下。”宁桓沉声道。

看似不满意她的表现,实则在告诉她对方是何人,他却不知宁天歌早就识得墨离。

“多谢殿下。”宁天歌露出些微的惊讶与惶恐,迟疑着将手放到他手中。

十指相握,掌心相贴,她羽睫微垂,避过那双微微含笑有如镜湖一般的双眸。

这样的双手交握,这样的两两凝视,让她的记忆闸门好似洪泻,无法收拢。

身形未稳,握住她掌心的手指稍稍松开似乎要放手,指尖却象是无意般搭上她的脉门,轻轻一扣。

本能地,宁天歌手指一动,手掌欲翻起反扣他的手腕,电光火石间,脑海中一个念头飞快闪过,她顿时泄去所有内力,放缓血脉运行,坦然地伸着手。

既然试探迟早要来,便由不得她躲,倒不如大方些,只不过她未想到,墨离竟也对她心存怀疑。

手指一触即放,墨离笑意浅浅,退至皇帝身后,宁天歌立即诚惶诚恐下跪,“天歌失态,还望皇上责罚。”

皇帝伸手托住,笑道:“罚你做什么,说起来是朕的疏忽,让你在这里等得太久,进去吧。”

宁天歌又谢了恩,这才退至宁桓身边,感觉到宁桓担忧的目光,她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只是有些心惊墨离的举动,这个除了对风月场地有所热衷,其他事物一概不管的安王,确实是个棘手人物,至少,不如表面那般无害。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十三章 坑爹的主簿

御书房内,青铜香炉轻烟缭绕,龙涎香混着一股檀木香气弥漫于空中,使得殿内空气有些沉郁。

宁天歌坐在宁桓的下首,端端正正地坐着,恭瑾而守礼,未失大家子弟的气度,又有着对皇帝的敬畏。

皇帝先是对一个侍立在旁的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太监低低地应下,躬声退出了御书房,她眼风里看着,心里琢磨着皇帝要做什么。

皇帝却什么都未表露,在上面向宁桓随意地问着话,宁桓一一作答,宁天歌便不动声色地将在场几人都打量了一遍。

她注意到,进得御书房的这些人,除了墨离与几名朝中重臣之外,还有两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若她猜得不错,应该是信王墨玮与太子墨承。

信王排行第三,太子第五,而墨离则是第七,除此之外,其他皇子要么年幼,要么早年夭折,目前能在朝中支撑局面的,也就这三位。

不过,若以各人所掌握的真正权力而言,当数同时掌管着兵部,吏部与刑部的墨承,六部中以这三部权力最大,而墨玮只管工部,几乎没什么实权,墨离掌管是户部与礼部,倒是比较清闲。

这一切,在进宫之前宁桓便对她详细说过。

暗自思量间,忽觉斜对面有人若有似无地看来,她眼梢一挑,顺着那目光看去,却见墨离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拿着盖子轻轻撇着浮沫,正侧眸看她。

见她看去,他似笑非笑地收回眸光,专心喝茶,姿态优雅。

不知为何,她心里打了个突突,这安王的眼神,叫她有些心绪不宁。

“宁相身体抱恙,自当在府中好生静养,朝中之事朕自会安排。”皇帝的声音在沉吟之后又沉沉响起,“不过,你家长子天歌年已十六,亦该有所成事,否则堂堂一国之相,就此中落,岂非可惜。”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位大臣立即纷纷附和。

宁桓心里苦笑,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是躬身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犬子自幼体弱,当不得什么大事,微臣只望他能身康体健,别无他求。”

“宁相此言差矣。”皇帝的目光突然转向宁天歌,定了片刻,笑道,“朕瞧着他甚是喜欢,看他的模样,也不至于如你所说,想来是你太过顾惜,将他耽误了。”

宁天歌听着这些,心道,关键的来了。

皇帝如此一说,宁桓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唯唯应着。

“这样罢,”皇帝敲了下桌子,“以他的身子骨,重要职务是无法担任了,更何况未参加过正式科考,职位高了亦不能服众,依朕看……”

他缓缓从底下两旁看过,目光在墨承身上停顿了一下,墨承一笑,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所管的三部倒有些职位空缺,不妨让儿臣为宁相大公子安排一处。”

可别!宁天歌在心底里否定,她可不想与这太子有过多交集,说起来他终究是她皇命所系的夫君,还是少碰面的好。

“你那三部公务繁冗,不大合适。”所幸皇帝一句话给否了,又往下看去,定在墨离身上。

“父皇,户部与礼部的公务也繁冗得很。”墨离放下茶盏,懒懒笑道。

“就你平时闲散模样,若是繁冗恐怕也无人敢信。”皇帝淡睨他一眼,对宁桓说道,“以朕看,安王身边还缺个主簿,倒是适合你这长子,等以后看情形再酌情升迁吧。”

宁天歌眼皮一跳,不会这么背吧。

主簿,在她的认知里,不就是现代的秘书么?这是要让她作墨离的xiao秘?

一想到他男女不拒的喜好,她浑身寒毛一竖,下意识抬头看去,对面墨离正斜斜看过来,笑意慵懒清淡无害,看不出对这个安排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却直觉自己沾上了麻烦。

“谢皇上恩典。”宁桓下跪叩首,又朝宁天歌一瞪,“还不快谢恩!”

“谢皇上恩典,天歌定将不负皇上期望。”她连忙将思绪拉了回来,在宁桓旁边跪谢隆恩。

“嗯,以后你就替朕看着点,让安王对户礼二部的事务多上点心。”皇帝颇为语重心长,叮嘱了一句。

宁天歌一怔,听皇帝的意思,似乎在她的职责里,还需以将安王从脂粉堆里解救出来为己任?

这不是怪事么,安王勤不勤政,赏不赏风月,这跟她可有半毛钱关系?

“是。”不管心里有何想法,她也只得满口应下。

随便安排个什么不好,偏偏要让她当这坑爹的xiao秘,这种角色她是真不擅长啊。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十四章 传说中的某院正

半晌,先前领命而去的太监进来向皇帝回话:“皇上,冉院正已在外头候命。”

冉院正?宁天歌在脑子里将现有的信息快速过滤了一遍,这宫里头姓冉的不多,被称为院正的更只有一个,莫不是太医院院正冉忻尘?

她与宁桓对望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当即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曾设想过很多种此次进宫会发生的可能,也想到过皇帝会当面一试她的真假,但未想到皇帝会让太医院院正亲自来替她诊脉,且就在御书房,当着众大臣与皇子的面。

说起来,宁桓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

据说这位冉院正,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医术却极为了得,从小醉心于各种疑难病症,饱览医书,虽然年轻,整个太医院却无人能与之齐驱,因此前任院正羞愧之下引辞离宫,皇帝遂直接任命他为院正,这般年纪便坐上太医院头把交椅的,在东陵历朝历代甚至其他诸国都不曾有过。

而他平时看诊的对象,除了皇帝皇后之外,也就是诸位皇子公主,连嫔妃都只能由其他太医诊治,更遑论大臣了。

宁天歌此时不知该不该向皇帝三跪九叩以谢天恩,不仅让她享受到了与公主同级别的待遇,还破天荒头一回地在机要重地御书房受此殊荣,她真该痛哭流涕死而无憾了。

“宣他进来。”皇帝沉声说道。

太监连忙出去传话,宁天歌却分明在皇帝眼里看到精光一闪而过,绝不是错觉。

看来,皇帝对她的怀疑根深日久,今日是势必要辨个真伪了。

转头看去,只见一人白衣飘飘,不染纤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个简单的紫檀木簪高高束起,五官生得很是俊秀,身材修长犹如修竹,明明是个俊俏的年轻后生,却因他一脸的板正与丝毫不乱的装束而生出一种刻板的感觉。

宁天歌暗中调整内息,使脉象虚浮无力,气血运行缓慢,眼睛看似随意实则极为细致地注意着冉忻尘的行为举止,哪怕一个眼神,她知道,大多数人,只要不刻意掩饰,都可以找到他的特点与习惯。

只见他进来之后,只是一板一眼地皇帝行了礼,然后便直直地立于一旁,抬起眼皮大略地朝殿内众人看了一眼,殿内之人个个比他位高权重,他却连个笑容都没有,更不说行礼,而皇帝却对此并不以为意,其他人也似乎是习以为常。

宁天歌由此得出结论,此人要么就是清高到了极致,要么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这倒还不是主要的,在他环视一圈的过程中,她发现一个极有意思极耐人琢磨的事,在冉忻尘的眼梢扫过墨离之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眼底划过一抹……鄙夷?

一个太医院院正竟对一介皇子鄙夷?!

这个发现令她心思飞快转动,照理说,以两人的身份,冉忻尘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皇子露出这种神色,再者,墨离有什么事可让冉忻尘鄙夷的?

莫非……

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一个唯一可让这位板正的院正不屑的理由:龙阳之好!

对于这样一个行事一丝不苟,不懂得人情变通,没有地位阶级观念,不会掩饰喜恶之人来说,男人玩男人这种事情,大概是令他极为厌恶的吧?

如此说来,这位院正还真是迂腐得紧,守旧得紧,让人……喜欢得紧呢。

宁天歌一下子便对这位迂腐到了可爱地步的冉院正有了相当大的好感,也在一瞬间有了应付眼下局势的对策。

“忻尘,宁家大公子自幼生有顽疾,多年来一直病体抱恙,终年静养在府中,今日还是初次出府,你且给他看看,可有法子替他治一治。”

冉忻尘也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抬目一扫,便走到宁天歌身边。

“皇上天恩,微臣感激不尽。”宁天歌十分识时务地改了自称,撑着桌沿站起身想要向皇帝跪下谢恩,脚步却浮虚地踉跄了一下。

“罢了,坐下吧。”皇帝抬手示意。

“皇上仁心厚德,如此体恤臣下,实令微臣感动。”宁天歌面色微显激动,虽则没有跪下,却依旧长长一揖到底。

躬身退回座位,早有太监放置好椅子,又加了个方便把脉的桌几,冉忻尘从药箱中取出一块玉石脉枕放在桌上,宁天歌见那脉枕方方正正,连个圆弧都没有,跟冉忻尘简直就是一个性子,真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东西。

自觉地将手腕放上去,本以为会硌得难受,谁知那玉触感温润,很是舒适,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三指搭脉,触感光滑温暖。

宁天歌不由打量起眼前这只异常干净的手,他的指腹没有练武之人惯有的薄茧,只是中指第一节骨节侧面有一处微微凸起的茧子,一看就是长年握笔而致,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连边角都修得很圆润,且每个指甲都能看到白色的小月牙。

看来这位院平时在医治别人的身体之余,对自己的身体也是相当注重。

脉上三指时轻时重,时虚时实,宁天歌眼见着冉忻尘的神情渐渐凝重,连秀逸的眉也微微拧起,而身后宁桓的担忧之色亦愈加明显几乎掩藏不住,心道,她这多年来练出来的扰乱内息阴阳相冲的手法虽能骗过绝大多数医者,但碰到冉忻尘这样的高手,只怕难免马前失蹄。

她垂眸思量了一下所处的位置,因她本就坐于末首,冉忻尘的位置又在她之下,她如今转身与冉忻尘相对,等于只面对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在她身后,若她有所小动作,也只有冉忻尘一人知道。

心念既定,她抬起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冉忻尘,然后缓缓绽开一个微笑,笑得妩媚妖娆。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十五章 摸了一把

冉忻尘本全神贯注于她的脉象,感觉到对方目不转睛的直视,心里先有了丝不悦,眼睑一掀,便想回个冷冷的眼神过去,谁知一抬眼就见到了对面男子暧昧的笑容。

那一抹笑,绽放在那苍白的脸上,近乎妖冶的美,就好象一个绝艳的女子为讨男子欢心才有的那种笑。

他手一抖,眼中立刻本能地流露出一种叫做嫌恶的神色,未等他做出其他反应,在他指腹下的那只手忽然一动,转了个方向,他袖中的手腕便被几个灵活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摸了一把。

全身顿时起了一层密密的疙瘩,冉忻尘当场脸色大变,哆嗦着嘴唇看着宁天歌,而宁天歌却再接再厉,眼角斜斜挑起,风情万千地抛了个飞眼给他。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她见过楚清欢的,明白这其中的威力有多大,她如今便是将当年楚清欢钓帅哥的必杀技学了个十成十,但凡对面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没有几个能过得了关。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她是个男人,而对面是个对断袖厌恶透顶的男人,这样的笑容与媚眼落在对方眼里,则不是惊艳,而是惊悚了。

刷地一下,冉忻尘长身立起,双眉紧皱,生硬地将她腕下的脉枕抽出,脸色铁青,飞快地收拾好药箱之后,一语不发扬场而去,留给众人一个忿忿然的背影。

如果可以,宁天歌真想为冉忻尘叫好,皇帝就坐那里,他竟然没有回话,也没有告退,就这么牛气哄哄地走了,也不管这样的大不敬会不会惹来杀头之罪,恐怕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牛逼更率真的人。

由此,她对他的性子又喜欢了几分。

殿内寂静得可怕,大臣与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出,皆低着头看自己的靴尖,这个时候,谁被皇帝注意到谁倒霉。

宁天歌紧绷着嘴角强行压下笑意,忍得几乎内伤,依旧伸着胳膊,望着冉忻尘离去的方向,一副惊诧得忘了反应的模样,说实话,这种姿势维持得久了,胳膊还真有点酸。

殿内还是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她心里叹了口气,决定由她来做这个破冰的锤子,毕竟,说到底,这事也是由她而起。

这时,却听得一个柔雅悦耳的声音说道:“这冉院正还真是个率性之人哪。”

宁天歌心想,这个时候还敢赞冉忻尘率性,你安王也算是个胆大之人哪。

她清了清嗓子,将手收回袖中,站起身朝皇帝伏身跪下:“请皇上责罚。”

“为何要罚。”许久,皇帝才缓缓说道。

“这个……”她无辜地摇了摇头,“微臣虽不知冉院正何故离去,但之前终究是在替微臣诊脉,若有何事,想必也是因为微臣吧。”

皇帝在高位上久久不语,气氛又降至了冰点,她低着头,却感觉到一道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身上,正是墨离方向。

她微微侧眸,眼风里却见墨离懒懒地以手支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罢了,此事朕自会传冉忻尘问清楚,你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沉沉传来。

“谢皇上。”宁天歌撑着玉石地面缓缓起身,退回一边,感觉到周围几乎凝滞的气压明显一松,她抬起头歉意地向众人笑了笑,十分温和病弱。

“你身子久病未愈,宫外的大夫都治不了,以后隔个十天半月的就进宫让冉忻尘瞧瞧,他此次半途而废,朕定是要说说他的。”

“皇上恩泽,微臣誓死难报。”宁天歌一脸的受宠若惊,宁桓也赶紧谢恩。

“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议,你们都退下吧。”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

众皇子大臣立即起身告退,出了御书房,几位年事已高的老臣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抬袖擦了把冷汗。

宁天歌微垂的眼眸中刚泛起一丝笑意,耳边便听得一人轻轻笑道:“宁主簿好本事,说起来,冉院正还是头回生这么大的气呢。”

——

从宫里出来,天色已有丝放晴,宁天歌挑开窗帘向后望了眼,巍巍高耸的宫墙越离越远,心道,今日总算蒙混过去,耳边却听得宁桓一声轻叹。

她收回视线,道:“父亲可是在为冉院正之事担心?”

“是啊。”宁恒忧心忡忡,“为父虽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使得冉院正脸色如此难看,以至于诊脉都未完成,但皇上定要是找他问话的,若是他据实以言,岂非对你不利。”

“父亲放心,他不会说的。”宁天歌笑了笑,笃定地说道。

她虽与冉忻尘初次接触,但对他的性子已摸了个八jiu不离十。

冉忻尘此人虽然迂腐守旧,自尊心却是极强,又对断袖之举深恶痛绝,怎可能将被一个男子非礼之事告诉皇帝。再者,她“勾搭”的行为再无第三人看见,光凭他空口白牙无凭无据,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告诉了皇帝,皇帝也信了他,那么,她最多被冠上一个断袖之名,既然作为一个“断袖”,对堂堂院正的才貌怀有仰慕之情又有何不可?

冉忻尘为人处事虽一板一眼,但以他当得院正之职的才学来说,其本身就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即使这些道理不如她想得多,多少也是懂的,所以她才敢如此肯定。

“那就好。”宁桓看她一眼,叹道,“为父知道你应付得来,只是这朝堂之事变幻莫测,朝夕无常,你尽可能小心些。”

顿了一下,他又问:“你觉得皇上为何不将你分给太子,而是安排在安王身边?”

“这只怕是皇帝的制衡之术吧。”宁天歌勾起一抹浅弧,“太子身后有镇国公与皇后,又掌管着兵,吏,刑三部,若是再将相国之子放在他这边,他在朝中的势力将无人可比,皇帝又怎能安心。而安王则不然,就算他母妃是天祈国公主,可毕竟早死,天祈也很难成为他的助力,相国若能站在他这边,多少还是能牵制住太子。”

“你说的没错,皇上并不想宁家与太子走得过近。”宁桓点头,“主簿这个职务不过是个虚职,之所以这样安排,只怕皇上的打算不小,你要做好随时进宫回话的准备。”

“我明白。”宁天歌唇边带着一丝讽意,“他不是以我身子不好为由,让我定期进宫让冉院正看诊么,表面上看来他是关心,实则除了对我们宁家不放心之外,恐怕还要让我向他汇报安王的情况吧。”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十六章 做一只有理想有抱负的狐狸

宁天歌回到宁府西院之时已过正午,新来的丫头利索地将温在暖炉上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而四喜也迫不及待地跳到她腿上撒娇兼蹭吃。

她替四喜夹了个它最喜欢的鸡腿放在碟子上,四喜喜滋滋地跳上桌子甩了甩尾巴,美美地吃了起来,她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菜,眸光落在那个不停忙碌的小身板上。

这个叫做黑丫的丫头是在她回京都之前宁桓特意买回来的,之前唯一进出院子的只有从小带她长大的奶娘,这些年,奶娘单独住在院中替她打着幌子,毕竟,以宁大公子虚弱的身体来说,就算再喜欢清净,也不可能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可是谁又能知道,奶娘在一月前就已去世。

“坐。”宁天歌用筷子一指对面的座位。

“啊?”刚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的黑丫一愣,见她那筷子还是直直指着那座位,这才相信自己没听错,连忙摇手,“大公子,奴婢是下人,不能坐的。”

“我让你坐,你便坐。”宁天歌淡淡说道。

“可是,奴婢还要伺候大公子……”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宁天歌眼梢微抬,淡睨着她。

黑丫一惊,再不敢多说,赶紧坐下。

明明是脸色苍白的一个人,明明说话声也是轻轻缓缓,甚至连目光也是平和的,可在对面之人抬眸的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迫人的力量,让人心惊。

宁天歌将放在旁边备用的筷子递给她:“吃饭。”

“这……”黑丫又想摆手,可一想到刚才那一眼,再不敢拒绝,只得接过筷子,“谢谢大公子。”

“吃吧,不必拘束。”宁天歌挑起一口米饭送入口中,道,“你服侍我也有几天了,一直没有问过你的情况,这会儿我想听听,说说吧。”

黑丫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些,怔了怔才道:“奴婢今年十三岁,前些天与奴婢相依为命的娘亲死了,奴婢没钱为娘亲下葬,只好在街上卖身,幸好相爷好心收留了奴婢,又出钱命人为奴婢娘亲入殓,如今奴婢就是孤身一人了。”

说到最后,她眼圈一红,双眼皮大眼睛里也蓄上了泪水。

“算了,不说这个。”宁天歌筷子一顿,声音微沉,片刻后抬头看了看她,“你名叫黑丫,我看你其实一点都不黑,皮肤还长得白白嫩嫩的,你娘怎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默然垂头不语的黑丫这才笑了起来,“听奴婢的娘亲说,奴婢生下来的时候皮肤很黑,就跟家里母猪刚下的黑猪崽似的,奴婢爹爹就给奴婢取了个黑丫的名字,没想到之后奴婢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白,可名字大家都已经叫习惯了,也只好这样叫了下来。”

宁天歌见黑丫破涕为笑,不由翘起唇角,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喜乐哀愁都直接挂在脸上。

吃到一半,她的眸光在黑丫执筷的右手上瞥过,随口问道:“你可识字?”

黑丫迟疑了一下,“奴婢习过几天私塾,识得几个字。”

宁天歌不再言语,自顾自吃饭,黑丫小口小口地往嘴里扒着饭,不时悄悄抬起眼睛看看她,又看看吃得不亦乐乎的四喜,既小心翼翼,又有着好奇的探究。

等她放下筷子,黑丫赶紧将碗里的饭大口吃干净,然后站起来收拾桌子,宁天歌则将眸光转向了窗外。

“稍后我要休息,你也回自己屋里去吧。”收回视线,她转而对黑丫吩咐道,“记住我关照过你的话,我若有事找你,自会拉响屋外的铃铛,你听到铃声再过来,在我没有唤你之前,你不得擅自进屋,即使有事,也需得在屋外禀报,明白么?”

“奴婢明白。”黑丫连连点头。

“嗯,下去吧。”宁天歌虚浮着脚步走到一旁的软榻躺下,很是疲惫地闭上眼睛,四喜则腻腻乎乎地蹭着她的肩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午觉。

黑丫不敢逗留,提起装了碗筷的食盒,随即关了门出去。

待一切恢复平静,院中再无声响,榻上之人双眸倏然睁开,眸光清澈有力。

宁天歌起身走到窗边,将一扇窗门打开,随着一阵扑愣愣的声响,一只通体洁白的云雀飞了进来,在房间里转了半圈,然后停在她手心。

她在它的两条腿上摸了摸,未想并没有摸到预想中的东西,想了想,摇头一笑。

正要将手中云雀放飞,一团雪白的东西呼拉一下扑了过来,急切地攀着她的衣袍一路爬到她的胳膊上,然后歪着脑袋猛盯着那云雀。

“别想打它的主意。”宁天歌一手摁住四喜蠢蠢欲动的身子,另一只手一振,便将云雀放回了空中。

四喜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很是沮丧,不满地挠着她的手心,呜呜直叫。

“我知道你很无聊想找点新鲜乐子,但你要知道,你是只血统高贵的雪山灵狐,不是一般的狐狸,要有理想有抱负,对于那些没出息的狐狸才会做的事情,你要表现出你的鄙视与不屑,而不是随大流,可懂?”她关上窗户,毫不怜惜地提着四喜的后颈,象抓小狗一般将它扔回它的专用小窝,随后走向衣柜。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十七章 只惦记你

宁天歌一入紫翎的房间,果然见到楼非白百无聊赖地斜斜躺在榻上,衣襟松散,一手支额,出神是盯着窗子的方向,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即使她进来也未回神。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你。”楼非白眸光动了动,顺手抓住她的手往怀里带。

宁天歌嘴角抽了抽,想要收回手,那只大手却象是打定了主意似的,死活不放。

叹了口气,她只得作罢,坐到他身侧问:“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楼非白语声沉缓,带着点微哑。

她眉眼不动,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嗯了一声:“没发烧。”

未想那只手也教他捉住,放在胸口,而他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阿七,我没开玩笑。”

宁天歌微微转过头,这一刻,她竟不能直视他的眼睛。

“师兄,我知道你惦念上那卖豆腐的姑娘了,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我只惦念你。”楼非白接得很快,没有一丝玩笑。

她顿了顿,缓缓回过脸,侧头凝着他,脸色平静无澜。

“骗你的。”与她对视片刻,楼非白蓦然笑了出来,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放开她的双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骗。”

“谁信你了。”宁天歌勾唇,“我这是在配合你,否则光你自己一个人演戏多无趣。”

“是有些无趣。”楼非白低低一笑,从旁边小几上拿起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宁天歌接过来看了眼,眉梢轻轻一挑,“价码不小。”

“十万两黄金,不算顶高,却也不少。”他懒懒地躺了回去,“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将银票放到他胸口,又拍了两下,笑眯眯道,“这是你无觅阁阁主的事,黄金也自然由阁主你收着,不必拿来给我看的。”

楼非白好笑又好气,瞪着她道:“别以为各部下不知道真正组建无觅阁的人是你,我就拿你没办法,好歹紫翎还是知道的。”

“虽说最初无觅阁是由我所建,但我也只是起了个头而已,不是么?”宁天歌笑得一脸事不关己,“这几年无觅阁在师兄手中扩大,名声日盛,若非师兄亲力亲为,费尽心力,又何来无觅阁今日声望?说到底,我所做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师兄才是众望所归名正言顺的阁主,所以……”

“所以,你想偷懒。”楼非白快速截了她的话,斜她一眼,“不管如何,既然这个头是你起的,你便脱不了干系。这个单子我还没下令让他们接,等你听了再做决定。”

宁天歌悠悠叹气,走到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一边懒懒说道:“算了,谁让你是我师兄呢,说吧,到底什么单子。”

楼非白坐起身子,将懒散的姿态收敛了些,难得正经道:“事主委托之事有两件,其中一件是要调查兰妃当年的真正死因。”

“兰妃?”宁天歌语调微微上扬,“天祈的兰若公主,安王墨离的母妃?”

“正是。”

宁天歌略作沉吟,对于兰妃之死,她亦觉得有些蹊跷,出于某些原因,她本就想寻找机会查寻真相,未想还有别人也对此有所怀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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