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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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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落日霞他们便到了,人人脸上皆有气急败坏之色,小七告诉我,幸亏他们去得及时,要不然,连夏侯商都被勃勃克丝害了……乌木齐,自是已被勃勃克丝救走。
我忙上前查看了夏侯商的伤势,见他气息平稳,这才放下心来,不由责怪君楚禾:“你怎么养了这么个活宝在此?”
此人武功虽高,但这样容易被人利用的品性,武功再高,也不过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器,除了带来麻烦,还能带来什么?
君楚禾道:“你看这子归绿洲,如今树木成林,流水充足,全是他的功劳,还有那相思树,也是他无聊之际弄出来的,他虽是……辨不清是非,其实他不是辨不清,而是既辨得清也坚持他那一套……再者,他不想走,我能怎么办?”
我吓了一跳,如此说来,此人当真是不世奇才?且脑袋在某些方面一根筋,非常之难搞,如果被乌木齐知道,他会不利用他?
君楚禾知道了我的想法,道:“勃勃克丝不会将此人之事告诉乌木齐的,她们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们知道乌木齐是什么人,如他心中的价值没了,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此人的存在,暂时只有子归绿洲的人和勃勃克丝知道,因为,在勃勃克丝逃走之前,此人被她们困于相思洞中,已经有许多年了。”
我道:“既如此,你放他出来为什么?”
他悔不当初:“我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德行,初见他时,他分析中朝西夷国事,条理清楚,时有独特见解,加上知闻广博,我便以为他不过被勃勃克丝困住的人而已,却原来,连勃勃克丝对他也是又爱又恨,事后我才知道,连这门极古怪的邪功,也是他无聊之际弄出来的,他自己倒没有练,被他身边一名侍女练了,就是后来的勃勃克丝了。”
“勃勃克丝自不会把自己的行为告诉他,却怕他知晓,因而将他困于相思洞内,他出来了,如果再想使他进去,可就难了。”我道,“此人智慧极高,如果他不想之事,自是能想出办法破解,可在某些事上,却是极一根筋,真把自己当成了就是佛陀了?”
“不错,他认为人皆有恶,但人人皆可为善,那些为恶之人,给他一次机会他不向善,便可给他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的机会,总有一日,他会向善。
205、相思
“你胡说八道……”可能我的声音大了一些,引得那人缓缓转了过来,那如碧水一般的眼眸极慈悲地望了我,我忙向他扮了个笑脸,以表示我可不是说他!我有预感,一切皆来源于相思洞,那相思洞想必也在其中,这怪人能弄出个邪功,说不定便也弄出来个邪毒,你想想啊,这世上也只有这么奇怪的思想,才能缠绵之后相思入骨。
不想及此,我不禁有些怔怔的,我与夏侯商不正是如此?
每到感觉自己略有些幸福了,便会经历相思入骨的思念,如今,他躺于担架之上,便轮到我受此折磨了?
那圣者到底被我吸引了,感觉教化梅娘迟些时候做可以,向我这边走了过来,君楚禾像是提前做了预防,特地领着我走得离他远了两百来米,才开始和我说话,可他向我走来之时,我只觉他迈第一步,那距离便缩矮一步,再迈一步,此人的面孔便出现在我的眼前,吓得我往后退了一步。
他道:“噢,这位小姑娘,是君领主的女儿吧,象,长得像,不知道为什么,初一见你,就感觉和你有缘。”
他满头虽是白发,就脸却红润如婴儿的肌肤,眼眸如碧水悠悠,笑意浅浅,他的情形与安逸王相似,都是不如时间苦为何物之人,可我面对他之时,却与在面对安逸王时的情形全部相同。安逸王虽不知道人世之苦,却懂得礼仪规矩,世之常情,且不过喜欢酿酒而已,而此人,给我的感觉却是仿佛一颗暴晒于阳光之下的炸药,外形美观,效果强劲,用得好便好,用得不好连自己都被炸死,便这枚炸药还满脸慈悲,以为炸死你是为了你好。
我不喜欢他,极不喜欢,想来此处人人都是这种感觉。
此人,已是一个不受人世间所有东西控制的人。
我笑道:“我来至此处,便见圣者,才知与圣者有缘呢。”
他笑道:“小姑娘言不由衷的本领极好,你满身罪孽,倒获得无数人拥戴,看来也有可取之处,老夫我也不计较了。”
我明白了,此人当真智慧极高,只不过,再高的智慧,把自己真当成了圣人,便也会被人利用。
想象夏侯商还要请他救治,我便指着不远处胡杨林的担架道:“我和他都是满身罪孽,更想在有生之年化解这些罪孽,只可惜,他命不久矣,他若离开了,我也不想活,只怕是没有这机会了。”
和这个人对话不能以常理来推,如果是一般刚见面的普通人,便会想,你们死了便死了,管我们什么事?可这人自诩能救世人之人,哪见人罪孽未消,身先亡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果然紧张了:“小姑娘说的什么话,你们可是有缘人,你腹中的孩儿尚未来这世上走一遭就离开了,你不心痛?”
我衣着宽大,下面所穿乃是西夷女子长穿的内衬铁箍的裙子,将整个裙摆脱开如伞,遮挡了微凸的小腹,没曾想他也一眼识辨了出来,我心中暗暗称奇,脸上却露出了几分黯然,这表情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我将原来强自忍着的对夏侯商的担忧表现了出来而已。
君楚禾向我暗暗点头,表示我对付他的办法用对了。
圣者朝我们两人一笑,道:“把那人抬了过来,我倒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伤可重到连我也治不了。”
我向八骏打了个手势,八骏忙拥着抬了夏侯商的草石族人走了过来,那圣者暗暗点头:“这四人步伐一致,足下虽有起伏,也不能让上身略动半分,是以隐匿为名的草石人吧?不错不错……看来,这伤的人的确伤得重。”
他原如碧海一般的双眼更添了几分深色,颜色仿佛浓得流了出来一般,脸上又露出了慈悲之色,此人是真的在同情怜悯同情吧?我有些庆幸乌木齐被人救走了。
夏侯商被抬至他的身边不远处,还没到达,他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手一抬,那担架便从四名操石族人的肩头平飞而起,缓缓地落于他的身边,我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察看,那圣者道:“从此人面色上来看,他先受外伤,再中毒……不对,是先中毒,再受外伤,然后再毒发。”
我一顿,转头望他:“圣者所述,当真如亲眼所见一般。”
他眼上并无殊色,这才蹲下身子帮夏侯商诊脉,一诊之下,愕然道,这世上难道当真有另一颗相思树?此人中的真是那毒。
他真不知道相思动力的毒已然流传出去了。
而且在多年前久已流传了出去。
我望了君楚禾一眼,这也是我一直弄不明白的事,他以什么方法偷出此毒,想下于夏侯商的酒中,却没想到由我误中副车。
君楚禾眼神之中便又有了那种茫然,阳光从树叶之间漏下,照得他嘴角微有些苦意,我不由心中一动,多年之后,他初遇我之时,是在鸳鸯楼内,他告诉我,是他当年换了呈给夏侯商的酒,想让他中毒,以便脱身,结果却让我误中副手,莫非当时并非如此?
他那时尚是西疆重将,哪有时间跑到这子归绿洲来取药?如派别人前来,更不可能了,只有熟悉西夷的人才知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更有,此毒吃了熊掌才会发作,他再遇我之时,又让我吃了下与熊掌之中的药,这能提升“缠绵”之中“缠”的部分的药我倒是有几分真是他来子归拿的,看来,他当初说的倒有几分真话,这么多年,他真不知道如何解这奇毒。
这么变态的怪人治出来的怪毒,也只有这怪人能解。
我道:“圣者知道我夫君中的是相思入骨?”
他嘻嘻一笑:“那是当然,看样子……”他眼光从上至下扫了我一边,“是你传给他的吧?”
我心中羞恼,却不动声色:“也只有圣者能有本事造此奇毒,圣者不是自诩消人罪孽,救人于水火吗?如果却制出这样恶毒的毒来?”
他叹了一口气,严重悲悯尽显:“你知道什么,这世上最大的罪孽,便是这男女之情,重则引起战乱罪祸,轻则使人陡生杀意,多少的人命,便是因这爱欲嗔痴而起,所以,要让人明白男女之情的危害,便只有让他们深受其苦,却才会幡然醒悟。”
我喜道:“如此说来,您早有解药?”
君楚禾此时却不知为什么捂嘴轻咳,脸色古怪。
那圣者道:“只可惜我制了出来,却研究不出解药,此乃我人生一大败笔之一……所以,这极好的东西才被我封与相思洞,没拿出来给人用……这是怎么回事,这世上当真有另一颗相思树?”
如今是午后,天色依然明亮耀眼,淡黄色的的胡杨菱形的叶子疏漏出淡漠的阳光照于沙地之上,如遍地黄玉,浓烈而美丽,可我只感觉周身寒意深深,连腹中小儿都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绝望,不安地动了动,怀了那么大的希望,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我得到的,难道就是这种结果?
君楚禾扶住了我,眼里担忧之色尽显。
那圣者道:“这缠绵嘛,本来也没什么毒的,吃了以后如是武者对提升功力反而有些好处,可碰不得熊掌,特别是冬眠过的熊的熊掌,会引得毒发,让你痛不欲生,身上功力更会慢慢消失,此毒潜于血液之中,经过换血也能延长寿命,但缠绵之毒哪是那么容易解的。如果没有接受之人,这人终会死的,可如此一来……”他微微一笑,望了望我,又望望君楚禾。“人既然被带来了,我也答应了君领主,要治好他带来的人的,所以,先帮他延长性命再说,如此,可得先让他醒几个时辰……”
他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却是将我救出这攘攘红尘的日光,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日光,我却心底一颤。
他道:“此物名为相思入骨,原是怎么得的,自然得怎么缓解,你吃下这药吧!”
他手腕一转,手心中便有了一颗碧绿的药丸,递到我的面前,我一怔,忽然间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他要我和夏侯商再……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心也扑通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左右望了望,八骏和七星离我们不远,可自然都听清我们的对话,不约而同地,他们全都拔了脚步离开了。
那圣者眼里充满悲悯:“你瞧瞧,此事对你的影响多大,依我看,你虽未女子,骨架不错,天资也高,原是学武奇才,如果摒除此事,你当年的成就何止如此?当然,现如今要回复功力也不难,不过你内力被这毒禁制了……体内有这人渡给你的天一功吧?哎,都是被情害的,他如果不输功力给你,自己怎会弄成这幅摸样?
一转眼,他又开始悲悯夏侯商了,我有些无言。
206 、治伤
他手指急点,皆从不可思议的地方入手,用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手法,点下之时,即使是极短的距离,空气之中也发出了嗤嗤的破空之声,可见输入的内力极为充沛,我闻所未闻。
可他脸上的神色却毫不见吃力,反而如闲庭信步观赏春花。
他将夏侯商连连翻转,让他的身体在空中腾滚,看得我惊心动魄,有好几次想要叫了出声,夏侯商这样的身体,怎么能被他如此折磨?
可奇怪的是,夏侯商包扎好的伤口并未渗出血来,脸色却渐渐去除了苍白,现出些许红晕。
隔了好一会儿,夏侯商才被平稳地防砸了担架上,那圣者道:“过一柱香,他便醒了,大约有几个时辰吧?但是记住,你们要在两个时辰内将事做完,他吸收了此药之后,三日后便会醒,寿命可延长至一年,能见到你生孩子了,想这一年时间,足够我可以研究出解药了,这了他相思入骨的血毒,想来这解药也好办一点。”
他将那事说的平静淡然,仿佛穿衣吃饭,我却羞恼不能自己,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我们第一次的情景,心更跳得厉害了,只感觉自己怕连脚趾都红了。
那圣者瞧我一眼,很是替我悲哀,认为我绝对的不可救药:“噢,你怎么还不吃药?这药入腹内,可有半个时辰的化解,还有,这药吃下,你们做的时候,不会对你的孩子有影响的!”
我怎么听他说得这么难听呢?
我一边腹中骂着,一边将药和着唾液吞下。
他轻声吟道:“无欲无求,无悲无喜,方能入无我之境,世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他身形一晃,便到了那梅娘所囚的铁笼边,手拉着笼子往上一提,便将那笼人从沙土之中提了出来,往空中一抛,那笼子便被他一手举过头顶,他一边大步向前,一边大笑:“那对痴情人我要救,你我也要救,跟我去修行,去除满身罪孽去。”
梅娘蹲在笼中一角,终忍不住大叫:“你这个疯子,谁愿意跟你修行?”
君楚禾对我道:“辗玉……”我抬起头来,他却欲言又止,终只是道。“我叫他们走开,没人会打扰你们的,八骏在片胡杨树周围守着。”
他尽然让我和他在这里?
我顾不得害羞,垂了头支吾道:“这里没有房子吗?”
我登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回答我,抬头一看,所有的人都走了个精光,只剩下那斗转星移阵中的假人以及一个大坑,还有这无边无尽的针叶胡杨随风飘荡。
我喃喃地道:“这些人赶着去吃饭吗?”
却听身后有人答:“我的肚子倒有些饿了。”
我想起我此时的任务,心开始狂跳,只觉那从胡杨针叶之中漏下的阳光映在我的皮肤之上,让我浑身仿佛着了火,我该怎么跟他说呢?怎么开始进行呢?是引诱他还是先亲他?是先除自己的衣服,还是先帮他除衣服?
这些都是问题。
可最重要的问题是,我连转过身去痘有些问题。
他的手扶着了我的肩膀,让我吓了一跳,却感觉他扶着之处,那里便微微一麻,竟如白日之中有闪电击中那里,那酥麻之感从他指尖微触之处传至四肢百髓。
他见我不回答他,有些奇怪,低声道:“怎么啦,玉?”
天啊,真要命,他为什么此时低沉的说话声都满是诱惑,让我不自地想起他微润的双唇那是贴在我肌肤上的感觉?
“我没事了啊,你别担心,奇怪,睡了一觉起来,精力仿佛更充沛了呢。”
我听见他在担架上站起身来,肌肤与衣服摩擦,传来索索之声,竟让我在脑中幻出了拿衣服褪下之情景。
他转到我的前面,蹲下身子,奇怪地道:“玉,你怎么啦,脸这么红?”
我想,我不能浪费时间了,万一说来说去,迟疑来迟疑去,两个时辰转瞬便过,那可麻烦大了。
对了,我没问圣者,要做几次才行啊?
要不能做几次就几次?
可到底几次啊?
我很忧郁,很彷徨,很无可奈何。
他的手拉住了我的手,他手心已然回复了温暖,象当初在离宫之时那浸了全身的温汤。
一想起那次,我便咬了咬牙,反握他的手,把手缓缓地伸了上去,伸入了他的手腕衣袖之中,再往上伸,从宽袖之中伸至肩膀,摸着他变得健硕的手臂,正想着将头靠近他的胸膛,他却道:“玉,你是不是感觉我的手变粗了?有些形状不好?”
我无语,只得再接再厉,另一支手,伸至他的腰间,拉扯他的腰带,可他的腰带也恁难拉了一点,拉了半天也没拉开。
他更奇怪了,“玉,我身上的伤不要紧的,都包扎好了。”
我更无语,终扬起头来,刚好瞧见他的嘴唇在眼前,便向他的嘴唇贴了上去,学着他以前对我那样,以舌头舔着他的双唇。
他的呼吸终于急促起来,一把抱过了我,双手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子,舌头灵巧地探入我的嘴里,我趁势将手从他的胸襟之处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的前胸。
他呼吸更为急促了,却只是吻着我的嘴,连手都不象第一次那样乱动。
我心想这可不行,这前戏要进行多久?
他有耐心,可这时间不等人啊?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想去乌木齐在双井谷战之时,拉了我的手摸在他的那里,那个时候,他眼神兴奋不能自己,于是联想开了……于是,在心底道了声罪过,此时还想着其它男人,实则罪过啊!
于是,我的手便探到了那里,隔着衣服,感觉到它的坚硬与滚烫,不由自主地用手一捏,却听他从喉咙之中呻吟出声,嘴唇离开了我的嘴,抱着我急喘:“玉,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伤着你了,你腹中有孩子。”
我低声道:“不要紧的,我吃了保胎药,大夫说不要紧的。”
我想将一切来龙去脉向他解释清楚,包括他体内之毒要经过这事才能消缓,可又怕引来他喋喋不休的询问的担心,如此一来,时间可就过去了。
我用手包住了那里,有轻轻地捏了捏,低声道:“尚,我很想你,大夫说,已经三个月了,你轻一点,我没事的……”
“在这里?”夏侯商的喘息虽是更急促,身体有些颤抖,声音也更低沉压抑了,语气却是惊奇不已,“玉,是不是你中了什么毒?要这样才能解?是不是双井谷那时,乌木齐下的?对了,乌木齐呢?”
我心想,这倒是一个好借口忙道:“是啊,他逃走的时候,不留神在我身上下了这药,大夫说……”
他忙抱住我,开始扯我身上的衣服,见地上无物,又将担架拿了过来,取了担架上的铺被,放于地上,再将我放了上去。
这下子进程快了,不一会儿,我身上就光裸了,又不一会儿,他身上也光了。
他的肌肤贴在我的身上,进入我的身体之内,我只感觉头顶上的胡杨树微微的晃动,他拥着我,随着节奏,那种酥麻感一遍遍地在五肢四髓滚过。
他身上的汗珠滴落在我的胸口,又伏下身子舔着那里,将那里咬得直立坚挺,喘息之声却未停止,低声道:“玉,我忍不住了,我要加快了。”
我没来得及做回答,他脸上已露出极苏畅之色,身体急促地在我体内冲了起来。
我只感觉那入骨的快感从他接触这处传至整个身体,竟使我忍不住勾紧了脚趾,哪知这却使他更是加快了动作,终于一声低吼,他崩溃地伏在我的身上。
却是马上从我身上下来,躺在我的身边,担心的问:“没事吧,可有那里痛?”
“没有,商,很好呢……”
“什么很好?”他问。
“刚刚……”我听清楚了他语气中的戏谑,见他的健胸便在我眼见露着,油光发亮,新鲜可口,不由自主地,牙齿便痒了,触上去就咬了一口。
又引得他低吟一声:“玉,我……我还想……”
……
……
两个时辰过去了吗?怎么月亮升了起来,升至了半空,又斜下了?
又过了许久,他终于躺在我的身边睡了过去。
我便知道,这一次之后,他醒过来之时,便是三日之后了。
看着他光裸的身子,我想,我还是给他穿上衣服吧。
可我浑身酸痛,自己给自己穿衣服时手都在抖,好不容易穿好了,便给他穿,才穿上条中裤,君楚禾便在树林外边叫上了:“辗玉……女儿……好了没?”
我气道:“你说好了没?”
我的声音传到我自己的耳朵里,有些颤抖,自己听了,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外边的人?
所以,君楚禾便走了进来,边走边大声道:“为父身兼母职啊,什么事都要为父来。”
我心想,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他走进来见到了夏侯商情形,又望了望我,小心道:“女儿啊,你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来?”
我慢慢站起身来,他一招手,来了两位原住民女子,扶住了我,我心中虽是羞恼,可朝他望过去的时候,却看清了他眼内真切的关心。
第二百零七章 害怕
他也在害怕,说得也是,遇上这样的怪人,有谁不会害怕。
可这圣者倒没有说假话,三日后,夏侯商当真醒了,而且身上的伤恢复得极好,除了那两根被斩的手指长好之后略有些伸不直之外,一切皆极好。
他醒了的这些日子,恐怕是我们过得最平静快活的日子,他一刻也不愿意离开我,而我也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他陪着我看沙漠朝阳升起,又望着它日落西沉,看着我的肚子一天天地大,想象着腹内的小东西在里面翻滚,外面的杀戮与谋划离我们已经很远很远。
落日霞率草石部落的族人回去了,她终于接受了豪格,理由却是这样的:“看来我也要成亲才好,如果不成亲,怎么有女儿或儿子生了出来和你的配对?”
于是乎,原站得离她有二三十米距离的豪格拔脚飞快地跑到她面前:“族长,你要成亲?不如跟我吧,你瞧瞧,君将军和王爷长相俊美,生下的儿女肯定是美的,您如果选了个稍微歪瓜裂枣些的,生下个裂枣歪瓜,人家可看不上,你瞧瞧我……”
落日霞原本眼里没他,此时也考虑上了:“说真的,豪格,你长得……倒真有些人模狗样呢。”
他们离开之时,落日霞与豪格定了亲,他不在乎她脸已被毁,她仿佛也没意识到要因此而自卑,他们原本都是心怀坦荡之人,如一望无际的草原,可在上驰骋策马。
可我却感觉到那样的幸福。
在小家伙冷不丁地将尿洒在高举着他的爹爹头顶上的时候。
在八骏和小六小七小三小四每天都要打上无数场架只为了争取抱他多一些的时候。
在君楚禾小心地抱着他嘴里喃喃地道:“我的外孙,我也有外孙,这真的是我的外孙?”的时候。
我就在想,其实不管到了哪里,只要身边有了亲人,哪里都是我的君家村,永远心里都有洁白的木檩花飘落。
这一年之间,君楚禾渐渐将以前的事告诉了我,我渐渐明白,原来当年那场大祸,要负责的人,并非只是他。
他被她一步步逼离了自己的职责,却如骨附蛆,再也没办法甩开。
当年,她离开了永乐帝,与君楚禾相遇,他对她百般安慰ie,原以为她心中已有了自己,可没有想到,她只是将他当成了暂时的替代,生下我之后,她终是离开了他回到西夷,恢复了自己原来的身份。
而君楚禾则伤心之下,一下子娶了三位夫人。
多年之后,她再次找到了他,他以为她还和以往一样,可没有想到,再见之时,她的心底只余仇恨,她得知李士元找到了金铁之精,从他嘴里套出了运车路线,她暗派人劫下车子,将失车之事嫁祸于李士元,再暗使手段让李士元怀疑上了君楚禾,李士元虽因罪责过大而被诛,可君楚禾也因李士元上奏辩解而被上面疑心,再在太子与秦家在里面唯恐天下不乱,君楚禾那次受的伤,便是秦家派人下手,不过伤的不是地方,让君楚禾渐渐对朝廷生了怨气,她再以情义诱之,终使他渐行渐远。
子归绿洲唯一的一座石山之上,有君楚禾亲自雕成的一面石像,一名软红轻绸的女子坐在船头以手划水,巧笑嫣然,眼里俱是调皮,她与长公主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她曾向他承诺,等一切皆定,她会和他隐居于此,可到终了,君楚禾明白了真相,她也不愿意放弃多年经营的一切。
君家大祸,虽则因为君楚禾终有了异心,亦是她一手促成,在朝廷派人捉拿君家之人时,她派刺客扮朝廷衙役杀尽了那些忠心于朝廷的君家人,更广散消息,说君楚禾终会让铁蹄踏入中原,更派人杀了康大为,终使得永乐帝大怒,下了雷霆手段,让君家一众将领被引上了断头台。
我原就猜到少许真相,可真从他嘴里听到,心中却升起淡淡的悲哀,难怪他一直将所有的事归于自己身上,恐怕在心底里,他宁愿相信这一切当真是自己所为,也不愿意相信,那个说过愿与他白首不相离的女子,已全然变样。
她早就知道了子归绿洲,从勃勃克丝手里取得了那缠绵之毒,下于酒中,她知道中朝皇族能人众多,所以,她选了这种闻所未闻让人无法察觉之毒,想要出去夏侯商,可没想到最终饮了那酒的人是我。
她便让勃勃克丝现于乌木齐眼前,引得乌木齐练了那邪功。
到最后,君楚禾知道了她的布置,知道乌木齐的打算,终幡然醒悟,带了小三奔出临桑城千里相告,她派人拦阻追杀,对君楚禾已没有半点情意。
乌木齐是极狠毒之人,可她,却也同样是,乌木齐被勃勃克丝救走,是奉了她的命令,还是自己有了私心?
这都不是我能知道的,但我知道,西夷内部,只怕会有好些年的内乱了。
这对中朝西疆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夏侯商说过,他只认定我是君辗玉,曾是西疆少将,曾镇守西疆,立下无数功劳,别的,无光紧要,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说皇祖母曾教诲过他,人一出生,不能选择自己的血缘与家庭,但却可以选择日后将要走的路。
因宁太后自己也出生微寒,以罪奴之身入宫,她看的比许多人都透澈,我不得不在心底赞了一声,宁雨柔,当真是天朝有史以来最英明的一位皇后。
可不知道天朝如今怎么样了?夏侯商离开那么久,会起什么变化?
夏侯商却笑了,他道:“皇祖母的身体还好得很呢,秦家除了实际有功的将领,其他的人,已被撤换得七七八八了,全换上年轻有为的,而当年君家将一案,除了君楚禾与几位有牵涉案件的人之外,全都已经平反……此举当然遭到那些守旧之臣的强烈反对,可皇祖母说得好,以你们所见,家族之中有人犯罪,都当连坐了,你们谁家没有一两个害群之马?如果没有,才有资格如此说。”
听闻那以清正为名的古莫非当即站了出来,拍着胸膛保证自己家没有谁犯事,皇太后却慢条斯理地指出古莫非的太祖爷爷当年为江洋大盗,曾领海船纵横于海上,死在其手上的怕不止一千人,如此说来,臣盗之家,朝廷怎么能接受其为朝廷重臣?
古莫非虽知她强词夺理,可自家丑事,虽是前几代的,被人当庭揭了出来,惹得政敌讪笑不止,就够丢脸的了,哪还有心情管其他,而其他朝臣,在皇太后歪理之下终闭上了嘴……人人都怕自己家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被太后揪住了小辫子,让原本的书香之家变得臭不可闻,功勋卓越之家原来前边儿是盗匪叛国贼……
我心里知道如果不是皇太后以自己的声望强行翻了这案,君家将永远不可能翻身,我们跟着君楚禾永远被人骂卖国贼,她连祖制都可以改,我心中还能有什么怨怼?
夏侯商告诉我,其实如果我没有离开,已然可以用君辗玉之名堂堂正正立于人前了,可他又有些犯愁,如此一来,王妃的身份,到底是用君辗玉好呢,还是宁家嫡女?
君辗玉是一位将军,而且战功赫赫,一下子变成女人了,还成了自己的妻子,又将引得朝廷上下议论纷纷。
我道:“其实已无关紧要,我愿意成为她的侄女,有她这样的长辈,我幸与荣焉。”
听了这话,君楚禾有些黯然,却始终没再说什么,有夏侯烨呀呀地称他为外公,他什么都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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