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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焚天-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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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璀璨至斑斓多彩的剑气冲天而起,无遮无掩。

虚鹜神魂顿遭雷击,惨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取舍

虚鹜很精明,在此之前,计算了易流云可堪攻击的一切底牌,甚至连鹤清尘如此阴玄绝顶人物的战力都考虑了进去,以此为谋,布置了一场能够占有绝对优势的压倒性袭击。

煞魅、困兽血笼,再加上虚鹜本身可谓绝顶的符箓术师的实力,易流云与鹤清尘,只有必败的结果。

至于阳傀,一个本该是易流云手中最强硬的底牌,在虚鹜看来,却是最容易击破的弱点,遮天城发下的通缉令中早有对付这一头异变傀儡的手段,只要阳傀出现,只会立刻被擒拿。

因此,在有了一次血的教训后的虚鹜看来,这是一场成功的袭击,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但事实上,意外还是出现了。

一道斑斓至惊怖的剑气大开大合,一瞬间便碾杀了虚鹜的魂兽,这让远在困兽血笼之外的虚鹜顿成重伤,如果它此时远飙千里的话,也许还能捡得一命,但要命的是,此时的它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它在惊骇之余,只是催动煞魅继续攻击,拿下易流云。

但早就预算到它反应的易流云又岂会没有应对之策?

惊怖功法——逆鬼七式之饿蜉抬头淬然使出。

这一击可谓强悍绝伦,饶是煞魅也难以在太玄剑加上惊怖功法的威力下占得便宜,它只能略微退却,可就是在这一退之间,易流云欺身而上,手中的太玄剑再度发出一道蜇人的斑斓光气。

如天外陨石横空,如大地震动开裂。

这一道斑斓无匹的剑气恍若洪荒时醒来的凶残巨兽,只一刹那之间,于煞魅的大爪即将探伸至易流云的头颅之前,将其轻松的一分为二,就象是劈斩开一块豆腐。

“剑煞之气!”

虚鹜终于看清了易流云翻盘的手段,那是一股无匹霸道的剑煞之气,这煞气是如此的古怪强横,以至于天性灵体的虚鹜于心魂深处产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颤栗。就算是当初碰到魅中霸者的煞魅它都未曾如此惊惶过。

这两道剑煞之气强横无匹,但对于易流云的真气耗费极大,近乎席卷一空,两剑出手之后,易流云便以剑拄地,单膝下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虚鹜自然是望风而逃。

但易流云怎会如他愿?连续两个音节再度咬牙蹦出,“龙!龙!”

先后两道飞叶刃连续撞击于困兽血笼的一点,后者当即如清脆的玻璃一般破裂而开,此时的虚鹜已然远去数里,仿若一抹轻烟,视线的尽头只余留下微小不可计的一个黑点。

易流云只侧头,笑了笑。

一旁的鹤清尘长身而起,深吸一口气,取出身侧紫红色的玄铁之箭,张弓、搭箭,一箭如流星赶月,横掠天际。

“啊……”

惨叫声撕裂虚空传来。

鹤清尘身躯一闪,十个呼吸之后,奄奄一息的虚鹜被他从空中扔于易流云的身前。

地面上,那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庞此时消失不见,于此时,现出了这一头高等魅灵的真正模样,一个血肉狰狞的怪物,眼中尽皆是惊惶恐惧之意的怪物。

易流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伤口,那是一处刺在魅心头的玄铁之箭,箭身上犹自燃烧着紫红色的火焰,这火焰妖艳熊烈,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虚鹜的血肉与灵魂。

“你以为这杀局是你布下的?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虚鹜痛苦的眨了下眼,近乎呻吟的说,“为什么?你怎么可能会赢?”

易流云从虚鹜的怀中取出三个空间袋,那是之前被易流云斩杀的两个乾坤卫以及虚鹜本身的藏物,他掂了掂三个空间袋,撇了撇嘴,“嗯,东西够重的,看来这次收获不小,我既然知道遮天城的存在,又岂会不知白龙寺有你们的内应?可惜,苦无菩萨早就答应我今日白龙寺中不会出现一人在此地,猎魔司的人回转也不过是降低你的警惕,好让你这个蠢货早日现身。”

虚鹜犹有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祭出阳傀?”

“为什么要祭出阳傀?”易流云很诧异的反问,“祭出阳傀好让你捕捉么?本来我倒准备让那个家伙出手的,可对敌之时你总是步步摧压,而不是一举将我击溃,似乎就是故意为了让我翻盘留下机会,这让我很好奇,试想你若与人进行生死争斗,是寻求一击必杀还是纠缠不休?这不是一个可笑的问题么,所以,我决定不使用阳傀。”

 似乎是看出了虚鹜眼中的震惊,易流云又悠悠的说,“你在谋算我,我也接着你的谋算将计就计,你以为你一直在等待机会,可我却借着你等待机会的同时布置下我的杀局,我一再的抵抗,没次都只差一线被那你击败,可终究屹立不倒,在你恼怒之余,我放出魂兽,误让你有机可乘,殊不知你在困兽血笼之外,我很难将你击伤,唯有让你祭出魂兽才有可能扭转战局,我苦苦演了半天的戏便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现在,你明白了么?”

虚鹜的眼中此时尽皆是惊骇之色,它苦心谋划的一场杀局竟然从最初就被对手堪破,且为此反布下一个杀局,耐心等待自己入网,如此可怕的心计简直让虚鹜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样的对手,即便它的实力再强上一倍,只怕也难改变战局。

而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仅仅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仅仅只有阴玄第五层的修为?

不,正是因为对手的修为低下,这才让所有的人误认为他实力卑微,可以轻易擒拿,其实此子最强的手段并非是让众人了然于胸的修为,而是缜密可怕的智慧,以及层出不穷的手段,阴玄第五层的修为?这只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一个让所有敌人掉以轻心,最后被他一一抹去的有毒诱饵。

易流云看出了虚鹜的眼中的震惊,而后,贴着它的耳畔轻轻的说,“回去告诉遮天城的那帮蠢货,想取老子的命,就派些高手过来,不过,这些话至少你也要等一年后才能和你的主子倾诉了。”

话语落罢,易流云掌中的太玄剑蓦然刺入虚鹜的胸膛处,轻轻的搅动,一圈圈灿烂的金火如潮液蔓延,悉数将虚鹜身躯的每一寸吞没,最终,化为一地的灰烬。

直至此时,易流云才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下摆的灰尘,抱拳一笑,“恭喜鹤师兄清除了天道坛内部的奸细,得此功劳,师兄的玄点只怕又要增加一大截了。”

鹤清尘正伫立一侧,冷眼旁观易流云对付虚鹜的手段,仔细回味之前的杀局过程,未料到易流云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嗯?这分明是师弟的功劳,师兄不敢承揽。”鹤清尘心神一凛,此前他对易流云了解不深,但这一次对敌虚鹜,却让他对这个猎魔司新晋崛起的后辈有了极深的戒心,这源自于一个散修的本能,本能对于强大陌生力量的畏惧。

“怎么?师兄是怕我给你下套?”易流云侧头笑着问道。

鹤清尘却正色道,“不瞒师弟,在下乃是散修出身,我们这些人对于不了解的人事总是希望近而远之的。”

易流云点了点头,他自然了解鹤清尘的顾虑,散修者,最惧怕的并非是强大的对手,而是自己能否存活下来,他们不比名门弟子,向来都是当炮灰的最好来源,可散修一旦死了就是真的神魂俱灭,他们没有强大的师门做依靠,没有可能脱胎重生,死了便是死了,天地之间再无一丝他们的灵魂印记。

因此,面对易流云抛来的巨大诱惑,鹤清尘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我明白师兄的苦衷,不过,还请师兄接下这个东西考虑一下。”易流云又抛来一个空间袋。

这袋口是打开的,虚鹜的修为虽高,但已然死亡,因此,空间袋上的禁制自动消失,袋子里装的东西琳琅满目,除却一大堆的中品法器外,竟然还有整整五十万枚中品法石。

五十万中品法石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抛却鹤清尘现有的十万中品法石的存石不谈,他需要在猎魔司整整干上一千一百年才有可能获取如此多的法石,而且是不舍昼夜,不出一丝意外的完成高阶的任务。

更遑论还有近乎三十把中品法器。

鹤清尘彻底震惊了!

易流云笑了笑,双手负于身后,淡淡的说,“这个叫虚鹜的有一百万的中品法石,以及六十来把中品法器,小弟分了一半,其余的此刻都在师兄手中,算是师兄的了,不义之财,见者有份么,何况师兄又出了大力,那苦主虚鹜也正是死在师兄手中的。”

鹤清尘的神色极为纠结犹豫,但下一刻,他还是坚定的将空间袋抛回于易流云的手中,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即便师弟是流云宗掌教弟子,这一笔横财也足够师弟你垂涎三尺的,击杀那虚鹜乃是师弟一力所为,师兄我不过是恰逢其会,即便没有师兄我,只怕师弟也能收拾的了此人,这一笔横财师兄受之有愧,心领了。”

易流云目睹鹤清尘的拒绝,心头反而一松,他需要的是一个得力的帮手,而并非一个贪财的手下,鹤清尘坚毅冷静的秉性让他很是欣赏,也不枉自己一番苦心。

“鹤师兄,如你所说,这也是一笔横财,也许你需要苦干数百年才有可能获得如此数目的修玄资源,甚至时间更长,你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知晓师兄乃是猎魔司一众散修的头领,许多散修都以为你马首是瞻,我也听闻师兄凭借的不仅仅是强劲的实力,诚实可靠的人品才是师兄被一众散修推崇的主要原因,师兄在猎魔司,为了散修兄弟们的事往往古道热肠,倾尽心力,但即便如此,猎魔司中的散修者依旧势单力薄,因为他们永远是弱势,没有上佳的法器,没有高明的玄法,即便是进入猎魔司,在起点上也终究差了我们这些名门弟子一大截,以至于差距越来越大,师兄,小弟说的可曾有错?”

鹤清尘当即沉默了,易流云的这一番话何尝不是他的心病?散修者与名门弟子的差距不仅仅是根骨天赋上的差别,强如他鹤清尘,凭借过人的天赋、不错的机遇,终于能够在修为上一骑绝尘,短时间内也无虑修玄资源的匮乏,但其他人了?绝大多数散修都徘徊中猎魔司的底线上,每次出行任务时都是带着很大的死亡几率。

这是事实,他却又无能改变。

易流云见鹤清尘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这个心志坚毅的奇男子,便又悠悠的说,“倘若师兄有眼前这样一分修玄的资源,将他赠送给可堪造就的猎魔司散修弟子又会如何?这会让他们实力倍增,而实力倍增又将会使他们在猎魔司完成更多更难的任务,得到更多的修玄资源,这样的一个良性循环只要能够不断的持续下去,便能够解决一部分散修弟子在猎魔司眼下的困境,难道这不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么?”

听闻此言,打断主意要拒绝易流云的鹤清尘身躯顿时一震。

易流云笑着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空间袋放在鹤清尘的脚下,拍了拍他的肩头,淡淡的说,“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一世者,不足谋一时,师兄,你好好考虑一番。”

说罢,飘身而去。

孤寂的山峰上,只余留下鹤清尘神色复杂的望着脚下的空间袋,久久无声。

第二百六十三章 痴菩萨的要求

离了采霞山,已然是灯火初上的夜幕时分。

易流云唤出了代步的兽魄大风,驾临其上,衣袂翻飞,状若嫡仙仙,他极目远眺,心中不无感慨。

鹤清尘是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此人心志如铁,不骄妄、不自大,身为一个根骨天赋绝流的散修,修为精深却低调沉稳,是一个干大事的料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此人心性过于善良,猎魔司散修头领,听上去极有气势,殊不知这乃是一个极大的负担,在猎魔司中,散修永远是处于弱势的,山海榜前一百名,散修者只有十五人榜上有名,散修之困境由此可见一斑。

背负散修头领就等若背负上了一个极大的负担,鹤清尘不仅要一意修行,还要照顾许多处在猎魔司边缘的散修玄士,长此以往,无论是对他本人的修行抑或是心魂都是一个巨大的负荷。

鹤清尘早就苦不堪言,却始终咬牙硬挺着。

易流云正是堪破这一点,才许以他重利,一笔足够有力改善散修集团于猎魔司困境的修玄资源,更何况,击杀了虚鹜以及煞魅本身就能获取天道坛极高的赏赐,保守估计,也会在五百万玄点上下,二人平分,也足有二百五十万玄点,有这么一笔玄点,鹤清尘冲击阴玄第九层大有希望。

这样的局面,相信鹤清尘终究会放下身段,被易流云所用的。

毕竟,在修玄界,很少能有人大方如易流云,一掷千金般的将大笔修玄资源拱手送人,天下罕闻,鹤清尘不傻,散修最终的归宿无外乎于两点,一是投靠玄道十门,冲击神通法境,其次便是自创山门,当一个土皇帝。但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庞大的修玄资源支撑,他鹤清尘很难做到。

投靠名门大派其实是鹤清尘最好的选择,易流云又顶着玄道十门之一流云宗掌教的关门弟子名头,手段层出不穷,心计深沉,最难得的是大方的很,再经此白龙寺一行,实在是由不得他鹤清尘不倾折。

不过易流云看的更加深远,他的心思是在鹤清尘身后庞大的散修集团,若是可以的话,从鹤清尘的身上撬开一个缺口,将这些可谓精英的散修源源不断的纳入他的旗下,假以时日,佐以经营有方,鱼龙城壮大有望,便是碰上了遮天城这个庞然大物,易流云也有胆碰他一番。

只是这些终究是后话,需要缜密谋算,如今只能算是开了一个好头罢了。

不过这一次的虚鹜之行,倒是知晓了遮天城一个极为厉害的手段,便是在虚鹜的空间袋中,翻到了一个状若罗盘的法器。据阳傀说,这法器乃是一种异宝,名曰拆魂仪,本身没有太大的攻击力,唯一的厉害便是能够拆离阳傀这般傀儡的神识与躯体分离。

若是之前易流云与虚鹜争斗时将阳傀召唤出,只怕此刻的结局就会截然不同了,他与阳傀性命相关,若是阳傀给人招了魂魄,易流云不死也得重伤。

这个问题很棘手,易流云左思右想,毫无应对之法,好在眼前危机已过,待回来了猎魔司再彻底解决这个大难题。

入了白龙寺,易流云直奔极西的山脉,山峰上,妙僧怜花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来走去,状若焦灼。

“小花大师,在下来了。”易流云远远的喊了一句。

“哎呀,你总算来了。”怜花本修习佛门禅法,本是个神识敏锐的家伙,只是此时心思忧虑,这才让易流云欺进百丈而无所觉。

眼见怜花一番大喜过望的模样,易流云就暗自发笑,他故作镇定的说,“在下乃堂堂丈夫,怎会出尔反尔,诺,拿去。”说完当即抛过去一枚空间袋。

怜花接过空间袋一看,发现里面放了一堆晃花了眼的中品法石,足有二十万枚,当即吃了一大惊,旋即就象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扔还给了易流云,大叫着高喊,“你这厮想干吗?上次害的贫僧还不够么?这次又使什么鬼花样?”

上一次易流云在院中晒太阳,顺便将财产也晒了一番,引得怜花贪心大炽,执意要宰这头肥羊一闷棍,这才有了后来被魔宗之人绑去地下禅寺的丑事,当时怜花肠子都悔青了,如今昔日的罪魁祸首又来此招,怜花哪里还会上当,斜眼瞪着易流云,俨然一副凛然不可欺的大义状。

易流云撇了撇嘴,“得,不要也罢,你莫后悔便成。”

怜花却顾不得和易流云扯皮,只是拽着他的袖子急急的说,“快和我走,痴菩萨等得急了,说好了黄昏,你怎夜暮时才来。”

易流云也不推脱,和怜花径直去了地下禅寺。

之前入地下禅寺时,一行四人乃是借助神通法境者穿透地表而下,此刻就只有怜花与易流云二人,自然是通过山峰上的传送阵。

这一道符纹传送阵在一处别院内,其中有十五个金刚护法看守,由此可见地下禅寺的隐蔽重要性。

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地下禅寺,寺庙此时大门洞开,易流云尾随怜花进入其间,一路上,昔日的妙僧怜花倒是和易流云说了不少好话,什么诸如“贫僧夜夜为你念佛诵经,佑你一生平安康乐”,又比如“贫僧习有一秘法,念诵百年,可让被颂者有七成的机运冲击神通法境而成”,诸如此类的话说了一路,到了地下禅寺的正殿前,怜花才说出了最主要的内容。

“易施主,小僧如今可怜啊,万望见了痴菩萨替我美言几句,消去贫僧引魔宗入寺的罪孽啊。”怜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双眼呷泪,我见犹怜。

易流云却笑了笑,下巴一扬,“得看本人心情。”

说罢,破门而入,只余留下一脸恼怒的怜花腹诽不已。

禅心正殿中,烛火通明,童颜老太的痴菩萨苦无依旧盘膝跌坐在那一尊迦叶圣祖的雕像之下,闭目低垂,恍若生机尽断。

易流云曾经很好奇地下禅寺的存在,这样一座硕大的地宫,不闻诵经念佛之音,也鲜少见到其余的禅门修士,入了禅寺,就放入进了一个巨大的坟墓,安寂的让人心魂颤栗。

这样的感觉极为难受。

“易施主,你来了。”入了大殿的一瞬,痴菩萨无声的转过身来,闭目朝着易流云微微一笑。

易流云恭敬的作揖还礼,“菩萨,小子回转了。”

“心愿可曾了去?”痴菩萨又问。

“托菩萨的福,小子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一次劫难,只是身心疲惫,难堪大任。”易流云单掌合十,一脸虔诚,只是神色间的疲惫还是止不住的显现了出来。

苦心布局、大战煞魅、长时间使用通冥之眼、施展蜇龙剑煞,说实话,易流云的确累得不行,但也不至于到了心神疲惫的地步。

痴菩萨微微颔首,“累是应该的,劫难不除,心难安逸,只要劫难过了,一切都将好转。”

易流云暗道一声“老家伙狡猾”,口中却说,“唉,要是能够有什么大补之药便好了,若是小子精神奕奕,下面若还有什么劫难的话,小子也能一力承担,但若……”

说到此处,易流云闭口不言。

痴菩萨却淡然一笑,“易施主,无须担忧,请施主了却老衲的一个亿元,自然不会亏待施主,眼前易施主这一番状态虽说疲惫,但却是最好的淬炼之时,易施主还请稍安勿躁。”

“嗯?菩萨还请明言。”易流云一听有好处,顿时疲惫尽去,一副气定神闲真气充足的模样。

原来之前魔宗之人潜入地下禅寺,却是一场狗血的父女相认情节,不过耐人寻味的是,黄泉宗少宗主似乎并不是来见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最后一面的,恰恰相反,她是怀着将自己父亲斩杀的念头而来的,只是易流云恰逢其会,便顺势搀和进这父女相认的狗血剧情之中。

只是,虽说是好意,痴菩萨也的确承情,但接下来易流云请求痴菩萨限定白龙寺中人不可于自己击杀虚鹜时出手相助便已然用完了这一桩人情。

可怜花的罪过犹在,易流云也算够朋友,便恳请痴菩萨也免去怜花的罪责。

孰料痴菩萨却严词拒绝,说什么禅门弟子,心境第一,性命第二,怜花根性不纯,禅法不精,需要好好淬炼一番,这罪责说什么都是不肯免去的。易流云一时间也颇为无奈,尤其是听痴菩萨说这怜花之所以到处坑蒙打劫,所为不过是想替走火入魔的师傅寻求良药而已,心中颇为感动,便又好生求了痴菩萨一番。

不得不说,能够混到神通法境巅峰,禅门圣雄般超然地位的痴菩萨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可谓老谋深算,在易流云一番苦苦求情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不过却要让易流云替他完成一个心愿,美其名替怜花削劫,替易流云积攒功德。

易流云倒不在意那什么空虚的功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心中有道,坚守如一便是最大的功德,只是能替痴菩萨这样的大人物办点事,好处自然是了不得的,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如今听闻痴菩萨的口气,似乎事情有些棘手啊。

易流云隐约觉得自己有些上套了,此时便听闻痴菩萨说道,“施主修为驳杂,以老衲的眼界观之,也可谓是罕有,诸般绝学在身,唯有昔日故人东海骑鲸客有此经历,不过施主的根骨比起老衲的故人来,差了不只一线,眼前看似好用,日后却是极大的祸端,因此,老衲斗胆,请易施主入我禅门炼心圣地红莲火池中淬炼一番,待淬炼完毕,再替老夫完成心愿不迟!”

“什么,红莲火池!”易流云闻言身躯一震,心头喜忧掺杂。

第二百六十四章 红莲业火池

红莲业火池,天下四大明火之一,赫赫有名的火中圣者。

天地灵气,以金、木、水、火、土为五行之母,除此之外,还衍生有其余一些极为特殊的灵气之属,诸如光、暗二气,但归根结底也是于五行之中脱胎而出,因此,五行之气可谓是天地灵气的基础,但五行之气何其博杂,光是如今玄士能够总结出来的便不下万种,但其中首推八大火焰,四明四暗,得此八大火系之中任一种,大五行火之精魄可成。

所谓四大明火,是指乌日真火、九霄苍炎、涅槃离火以及红莲业火,其中,红莲业火存在于东方修玄界的白龙寺之中,引为镇派瑰宝。

白龙寺,悟禅崖。

易流云站在千仞之高的崖壁之下,心思万千,喜忧参半。

他喜的是自己即将能够进入白龙寺的真武圣地,天下修玄者莫不望风影从抵死膜拜的火之圣地——悟道崖,能够于四大明火之一的红莲业火池中淬炼一番,成就大五行之中的火之精魄。

忧的则是痴菩萨许以自己如此巨大的好处,可见接下来所行之事艰难可见一斑,稍有不慎,绝对会有神魂倾覆之危。

易流云自认是一个低调的人,闷声发财,没事美美睡上一觉,如果再能左搂右抱几个美女那便算的上是完美人生了,太过于危险的事他向来是近而远之的。

但这一次,只怕是事与愿违了。

望着眼前壁高千丈的山崖,易流云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未曾抵得过心中对于大五行火之精魄的诱惑,纵身跳上了山崖。

山崖上,自有白龙寺的高僧把守,这悟道崖等若流云宗的流云幻境,宗门瑰宝,看守之人竟然是两个红衣罗汉,易流云微感意外,但他如今经历过不少大场面,见了神通法境的高手也能神色自如,当下从怀中取出了痴菩萨交给自己的符牌,递给了两位看守门户的罗汉高僧。

这两个红衣罗汉天性木讷,见了符牌,也不多言,只是开启门户,让易流云进入其中。

门户之内是一片浩瀚的火焰海洋。

这一片火海何其壮阔,淬以赤红,晶莹剔透,起伏若潮浪汹涌,每一朵火浪形如红莲盛开,美妙绝伦,烧灼之声犹如万千惊涛拍岸,壮烈轰鸣。

只此一瞬间,易流云便觉得额头通冥之眼中的火系符箓翻腾变幻,状若疯狂。

火浪滚滚而来,掩人口鼻,呼吸为之一滞,易流云倒也明白进入这红莲业火池中,是不能用口鼻呼吸的,否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会口鼻尽烂,人若枯灰,神魂具焚。

红莲业火是天下间最强的火焰,不能以后天呼吸之法亵渎的。

一念及此,易流云念及在地下禅寺中痴菩萨苦无传授的秘法“龟息心诀”,盘膝跌坐,断去口鼻呼吸途径,舒展筋骨,心魂放松之余敞开周身亿万毛孔,以毛孔为口鼻,缓缓吸收密布于虚空之中的红莲业火之气。

传闻中,先天呼吸之道有两大途径,第一便是胎息之法,人类于母体中是不用口鼻呼吸的,而是通过毛孔,因此,母体之中的胎儿其实是最纯粹的,吸收的都是先天之气,浑然天成,只是胎息之法神秘无比,当今修玄界通彻此道的唯有神宗遗脉的四大玄府,寻常玄士难以望及。

第二种便乃是“龟息之法”,龟乃长寿之物,深海中的寻常巨龟,寿元都堪比神通法境的高手,一些通彻了灵性功法的古龟,可堪与日月同庚,原因便在于龟类的呼吸之法。

痴菩萨有求于易流云,因此,不惜将这一门珍贵至极的“龟息心经”倾囊相授,这法门谈不上玄法,因此,也不入级别之中,但若论神妙珍稀,堪比惊怖级的心经玄法。

一呼一吸,若缠绵雨丝。

易流云若老僧入定,静寂无声,这个时候,即便是阳傀也是不会现身的,红莲业火池之中的火意太盛,如它这一类的傀儡之物,极有可能神魂被烧成灰烬,因此,阳傀断绝与易流云的神识联系,当此烈火焚身之际,易流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坚强的意志。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流云终于适应了虚空之中的灼热火气,丹田内真气滚滚如潮,周身毛孔之外泛起一股灰黑色的粘稠液体,腥臭难闻,这是他体内气血之中的杂质,仅仅是得红莲业火的虚空火气淬炼,便让其清除大半。

只是余留下的小半杂质才是最难剔除的,不仅是气血,还有经脉、骨髓以及内脏之中的杂质,无数高明的修士,终其一身也未曾清除去这些附注于骨髓深处的杂质,从而却步于阴玄巅峰,神通无望。

易流云起身,褪去一身衣袍,此刻他的空间袋以及空间戒指都交托于痴菩萨掌管,本身空无一物,赤裸着身躯凌空飞纵,轻若毛羽一般降落至红莲火海之上。

蚀骨的灼热之痛潮水一般涌来,此时易流云的身体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就仿若陷落于喷发的火山口中心处,任由熔浆火液一遍遍冲刷他的体魄。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间隙,易流云便感觉身躯要寸寸裂开一般,神魂如遭雷击,痛苦不堪。

但此时他只能硬挺,若是有一丝的松懈妥协,结果只会是被红莲业火蔓延吞噬,神魂覆灭,烧成灰烬,从此不存于天地之间。

此时唯有坚强的意志方能渡此难关。

好在易流云两世为人,心志之坚韧不拔,当世罕见,龟息心经又是上古妙法,终于硬是扛过了最初的裂肌灼热之苦,渐渐适应如常。

但红莲业火跻身天地四大明火之一,又岂是好相与的?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火海之中狂澜迭起,这红莲之火仿似有灵性之物,察觉出了易流云的存在,滚滚火浪一浪接着一浪翻卷而来,兜头将易流云完全覆盖,冲击之力若山峦崩撞,连绵不休。

而此刻的易流云已然灼痛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心魂只差一线便告失守。

蓦然于此时,易流云长身而起,双目之中流淌出一片金黄光泽,他催动体内真气,四肢齐动,若披荆斩棘一般在火海中翻腾向前。

每劈一掌,他体内的战火便旺盛一分,每踢出一脚,他的血液流畅便奔涌一分,拳掌齐用,生生将四面八方涌来的火浪轰成粉碎。

易流云是以火应火,以胸中无穷的战意之火应对有形的红莲业火。

于此时,他往日所学的诸般功法一一流淌于心间,大云龙剑气、逆天七式、裂隙身法、平衡互击之术、剑鸣惊岳击……种种玄法尽皆在拳脚之中施展而出,平素他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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