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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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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说怀疑是太叔丞相所为。

他还真是懂得物尽其用呢。

桓止负手道:“季宣,卫世子会救你说不定就是想让你欠他恩情?他可有让你帮什么忙?”

“没有。”卿季宣顿了顿又道,“陛下,卫世子确实有这个意思,他还很坦诚地告诉臣,虽然是有目的救我,但是这份坦诚也很难得。”

桓止点点头:“是很难得。”他心想是先按兵不动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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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意窥见

第十六章

远在骊山别馆的宋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暴露了。

由于在晋宫吃得太撑,宋绯的肚皮一直涨涨的,晚膳也没用。入了夜,沐浴一番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秋风飒飒,月色如柔软的白沙铺进来,今夜韩云起守夜,他就站在外间,隔着珠帘帷帐,可以清清楚楚听里面的动静。

“世子,你睡不着么?”

宋绯应了一声:“现在什么时辰了。”

韩云起道:“夜半吧。”

宋绯披衣起床,随意拢了拢长发,缓步踱出寝室。韩云起站了大半夜仍是精神奕奕的,练家子就是不一样。

宋绯打了个哈欠道:“吃太撑了,睡不着。跟我去外边转转。我们看星星月亮去。”

这个时辰,人大都已经睡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庭院里铺满了枯枝败叶,一脚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宁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今夜是十五,月光分外明亮。乌瓦重重,霜华映天。

宋绯沿着墙垣走了几步,偏头望了眼高高的屋顶,突然道:“云起,你去搬张梯子过来。”

韩云起一愣:“为什么?”

“爬屋顶啊。”宋绯呢喃,“这样离月亮比较近些吧。”

韩云起不再多问,前几天对面的屋子漏雨,重新修缮过,梯子就在院子里放着,也不用惊动旁人。

宋绯调皮,爬墙的事也没少干过,屋顶也不算太高,借着月色慢悠悠地爬上去,她站在屋顶上,视野顿时变得开阔,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

这附近一带是贵族聚集区,放眼望去,华宇重重,簇拥着萤萤灯火,笼在飘渺的月色下,神圣而巍峨。这其中尤属魏家的宅邸扎眼。

韩云起亦随之跟上来,在旁边叮嘱:“世子你可小心一些。”

宋绯在屋顶上坐下来,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也坐吧。”

韩云起依言坐下来。宋绯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不禁问道:“云起,你说我装得像不像个男人?”

韩云起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因为我知道你是女人,所以你装得再怎么像男人,我看着还是女人。”

宋绯眨眼,一把勾来他的肩膀,笑道:“那这样像么?”

韩云起惊得差点滑下去,忙往旁边挪了挪,叹道:“公主,你毕竟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

他有些尴尬,宋绯倒是十分平静:“我现在的身份就不能顾忌男女授受不亲这些,我觉得首先我不把自己当女人,外人才看不出来。就像我刚才搭你的肩膀,你觉得一个正常人家的女孩子会这样么?”

韩云起说自然不会。宋绯道:“那就是了。以后要装得更像一些。我老担心白天买女装的事被晋王看出什么端倪。”

“晋王若是怀疑,早就拆穿你了,还会放你回来?”

“虽说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心里总是不安……”话说到一半,韩云起突然嘘了一声,“有人!”

韩云起有功夫底子,比常人来得要敏锐一些。他说有人那就是真的有。

宋绯立即噤声,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她所处的地位置势较高,四周墙垣和房屋比她都要矮上一截。居高临下,再加上月色一映,很容易便能看清四周的情况。

目光搜寻了一圈,最后定在魏家南边的墙墙垣上。

墙上立了一个修长的黑衣人影,显然是爬上来的。面貌看不大清楚,不过由月色可分辨出轮廓,由整体气质来判断,如果脸上不长麻子没有坑的话,应该是位仪表堂堂的男子。

魏家的墙垣修得比较高,这个男人能爬上来真不是一般的强。

他是来行窃还是行刺的?宋绯心中一动,低声与韩云起道:“不要打草惊蛇,你悄悄去通知魏凝之,我们正好可以卖他个人情。”

韩云起点头应是,正要顺着梯子下去,宋绯忽然又叫住他,微眯了眯眼:“你看他那个黑衣人手里拿的是什么?”

韩云起顺着她的视线往过去,那个黑衣人自宽袖里摸出一件东西来,远远望去,月色下一簇嫣红。似乎是……花?

宋绯和韩云起面面相觑,她觉着但凡是特别有本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譬如赵琴师弹得一手好琴,可是脾气怪得可以,眼前这位黑衣人或许也有怪癖,行窃或行刺的时候留朵花来做标记,彰显个性与雅趣。

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那个黑衣男人纵身跳了下去,他猫着腰前行了十来步,魏家的院子里每隔几尺就有灯火点缀。

前方甬道里忽然闪现出一道纤秀的身影,着青衣,看来是魏家的婢女,她提着灯笼站在阴影处,轻声道:“是赵公子么?”

由于离得太远,再加上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宋绯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不过看两人熟稔的姿态,应该是旧识。哦,原来还有内应。

两人不知又说了什么,青衣婢女掩着嘴直笑,半晌,收起笑意,提着灯笼开道,黑衣男子站在原地笑了笑,亦随之跟了上去。

宋绯扯了扯韩云起的衣袖,低声道:“你跟上去,看看他们是要做什么。务必小心。”

韩云起应了声,这回果断地去了。

宋绯不动声色地回到寝室,暮色沉沉,她也懒得掌灯,摸索着自茶几上倒了杯水,然后坐下来静静地等着。

田业就睡在隔壁的耳房里,约摸是听到了轻微的声响,耷拉着睡眼在房门外问:“世子,您没事吧?”

宋绯说:“没事,你进来吧。”

约摸等了一会儿,韩云起推门而进,一脸喜色道:“世子,我跟上去才发现那个接头的青衣婢女正是魏蓉的婢女,那个黑衣人姓赵,两人言辞间很热络,最后那赵公子进了魏蓉的闺房,那个婢女呢就在门口把风。赵公子进去后,就和魏蓉抱在一起,亲热得很,很明显这两人有□□。”

宋绯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笑道:“所以说那簇花是拿来送魏蓉的?可是外边不是风传魏蓉一心想嫁晋王么,这位赵公子又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眼高于顶的魏蓉看上?”

这时,韩云起又道:“魏蓉看起来眼高于顶,我起先也不敢相信,不过走得近了,瞧清赵公子的面容后也不觉得奇怪了。”他顿了顿,“坦白说,那位赵公子长得真是俊秀天成,眉目如画,一张脸白得跟面粉敷过似的。比女人还秀气,可看身量,确实是个男人。”

宋绯倒了杯茶,沉吟了会说:“我长得也很秀气,魏蓉怎么没看上我啊?”

田业也觉得匪夷所思:“咱们世子长得已经够俊秀了,竟然还比不上你说的赵公子,他得长成什么模样啊?听得我都有些心动了。”

宋绯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笑晲了田业一眼:“不准胡说!”

田业嘿嘿干笑。

韩云起答道:“我想肯定是世子是晒黑了,长得没那位赵公子白净。”

宋绯失笑道:“果然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魏蓉会偷情。”

田业道:“魏姑娘今年也双十年华了,听说一直想嫁晋王,晋王拒绝了,她就一直耗着,高不成低不就,大概是深闺寂寞,就养了个小白脸。”

宋绯唏嘘:“她也真是想不开,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田业眼珠一转,提议道:“世子,这倒是个好机会,不如我们把魏蓉偷情的事散播出去,再诬赖给太叔氏,这样两家的矛盾不就起来了么?不管最后闹到多大,总之对我们没有害处。”

宋绯皱眉:“拿姑娘家的名誉来挑事,太不厚道了,而且最近太叔棋安静得很,没找什么麻烦,即使他找麻烦,我也还应付得过来。”

韩云起也是光明磊落的人,虽然对魏蓉很厌恶,但也不大赞同。

田业忍不住道:“是她自己不爱惜名誉罢了,又怎怪得了别人?”

宋绯摇头:“那也不行。行了,今日的事到此为止,你们回去睡吧,折腾了大半夜,我也困了。”

赶走田业和韩云起后,宋绯头一沾枕便睡了,本想睡到日上三竿的,可是未到辰时外面传来大动作的声响,王宗印的声音隔着窗棂子传过来:“这里,还有这里,仔仔细细打扫一遍……”

宋绯又眯了会儿,趿着鞋来到窗边,打开窗子望过去,只见前方仆人侍女忙进忙出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宋绯心下疑惑,隔着窗子问道:“王大人,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

王宗印走到窗下笑道:“是宋国使臣要来,一行几十个人,总要有地方住啊,这不,陛下命我将别馆空置的房间好好收拾收拾。”

宋国?前些年宋卫两国关系还算不错,两国多有使节往来,不知道此番来的宋使有没有见过兄长?若是见过,那就不妙了。

宋绯心思数转,又问:“不知此番宋国使节里为首的是哪位?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王宗印想了想道:“叫公孙华,不知世子识不识得?”

“哦?是他?”宋绯笑道,“我跟他还是旧识呢。真是巧啊。不知宋使什么时候过来?”

王宗印道:“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既然是旧识,正好叙叙旧。”

宋绯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王大人先忙,我还困着呢,再睡个回笼觉。”

王宗印摇了摇头离开。

宋绯合上窗子,暗暗叫糟,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曾听兄长无意中提起过公孙华此人,想来是认识的,具体熟悉到什么程度,她回头得好好问问田业。

第17章 局中有局

田业自小跟在真正的卫世子身边,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宋绯一问,他略微想了想道:“世子确实和公孙华相识,大概是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宋国使节来访,当时卫侯听信巫师谗言,正在闭关炼丹,于是接待使节的事就落在了世子的肩上,公孙华只逗留了三天便回宋国去了。”

宋绯走到铜镜前细细打量自己,脑海里想着兄长的容貌,大约就是这个模样,或许连母后见了都不能一眼分辨出来。她笑道:“照你这么说,公孙华和我大哥只接触了两三天,而且时隔一年多,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田业打量了几眼道:“公主伪装得很好,寻常人都看不出来的。坏就坏在公孙华为人狡猾,且多疑,就怕他看出来什么。”

“这样啊。”宋绯觉得还是谨慎一点为妙,沉吟了会儿道,“在那三天里我大哥都跟公孙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通通告诉我,要一丝不漏,明白么?”

田业道:“别的倒没什么,就是世子曾屏退了所有人,和公孙华在房间里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至于谈了什么小的一无所知,只晓得世子出来时脸色不太好。”

这样就有些棘手了。天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宋绯缓缓坐下来,抚额叹气,她有时候真想撂摊子远走高飞。

“那你说该怎么办?”

田业劝道:“公主您也别想太多,咱跟公孙华无冤无仇的,他没必要为难我们,而且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公孙华此行是来求兵借粮的,他不会逗留太久,我们尽量避着他就好。”

宋绯舒了口气,也别无他法,目前为止,只能这样了。

***

三天后,宋国使节抵达晋国,宋国正和楚国交战,战事胶着,他们此行是来求兵借粮的。一行人入住在骊山别馆,他们住西院,宋绯住东院,虽然离得近,但只要不刻意,基本上没有碰面的机会。

照理说,楚国大军压境,宋国前方战事紧急,公孙华理应一到晋国就求见晋王的,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在别馆安顿下来后,便来拜访宋绯。

宋绯觉得蹊跷,公孙华不急着解宋国燃眉之急,前来拜访她做什么?她心里虽狐疑,但是还是得见。

宋绯亲自去门口迎接,只见一位青年端端正正立在门外,面貌很普通,但胜在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他先是一拜:“一年多前我出使卫国,承蒙世子款待,如今世子落到这步田地,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啊。”

宋绯摸不透他的来意,唯有按兵不动,她回礼道:“先生客气了,请坐。”

公孙华慢条斯理地坐下来,喝了口茶,打量宋绯几眼,似是疑惑:“我怎么觉得世子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宋绯不动声色状:“哦?自然不一样,先生以前见我是在卫国,那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意气风发,可现在呢,寄人篱下,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公孙华叹道:“早知如此,世子还不如当初听我的话,也不用来这里做质子了。”

他说什么了?宋绯自然不清楚,也不敢搭话,就怕露馅。于是故作怅然地在一旁叹气。

公孙华疑惑道:“世子可是忘了在下当初对你说的话?”

宋绯沉吟,田业说大哥出来时脸色不好,想必公孙华没说什么好话。她心思一转,板起脸道:“先生休要再提那件事!”

公孙华又是一叹:“我的话虽不中听,但却是大实话,卫侯一门心思在求仙问道上,不问社稷,可苦了卫国百姓。世子若早日劝卫侯退位,自己即位,今日就不用来晋国遭罪了。。”

原来一年前屏退旁人是密谋这个?宋绯不知道他话里真假,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含糊几句带过,忙转移话题。

公孙华眼里闪过深意,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他便找借口告退了。

宋绯送他到门口,他却不急着离开,顿了顿又道:“下午我再过来,和世子好好叙叙旧。”

这可不行,多说多错,她还是避开为妙。宋绯啊一声道:“这个恐怕不行,我早和人有约了,真是不好意思。”

公孙华似乎很遗憾,“那就改日吧。”拱了拱手离去。

宋绯目送他离开,这时,站在门边的田业小声道:“世子,这其中恐怕有诈。”

宋绯挑眉:“怎么说?”

“公孙华来时我瞧他面色平和,眉宇带忧,可刚才离开时眼角眉梢含着喜色。”

宋绯哼了一声:“莫非他刚才的话在诈我?”转头吩咐田业道:“备车,今天出去,不玩到天黑就不回来。”

田业问:“去哪里啊?”

宋绯有些烦躁:“先出去再说。”

田业驾着车在玉都城内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

宋绯坐在车上有些犯愁,青青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她也不便去打扰她,一时又不知道去哪里,

马车走过热闹的东市,宋绯撩开帘子,一眼瞄到一家赌场,飞檐翘角,牌匾上是黑底红字的篆体,气派非凡。

她抬手打量了几眼,今日心里实在是堵得慌,辛辛苦苦装男人掩人耳目已经够累,偏偏时不时还有人找她麻烦。心里的烦闷无处发泄,

不由脱口道:“就去赌场吧。今日要不满载而归,要不输得凄惨无比,总之要尽兴。”

赌场里鱼龙混杂,人声嘈杂,而且你推我搡的,一个姑娘家去容易被占便宜。尤其宋绯这种女扮男装的被占了便宜还不能吭声,所以她能不来则不来,偶尔来几次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真败家。

宋绯率先进去了,四下里环顾,赌场一如既往的热闹,各种博戏纷繁入眼。相比较而言,宋绯擅长玩六博,所以没怎么犹豫,直奔设有六博棋的地方去。

田业挤进层层的人群中,在前边开路,宋绯随之跟上去,这里人不少,可大都是围观的,场中两位赌客厮杀得正激烈。宋绯在边上等了一会儿,其中一位赌客输得身上只剩下一块遮羞布才不甘心地离去。

宋绯接了他的位置,刚坐定,押了一百金上去。这时,对面的赌客忽然站起来,躬着身道:“太叔公子,您坐。”

太叔这个姓还真不多见。宋绯抬眼望过去,果然是太叔棋,他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来,笑眯眯地:“真是巧啊。”

宋绯沉吟,她为了掩饰自己,通常去的地方都是败家公子去的地方,而她总能出其不意地碰到太叔棋,由此可见,太叔棋确实是个败家公子。

她本想抽身走人,转念一想,人都坐在这了,干脆赌一把,更何况太叔棋押了一百金,正挑衅地看着她。

赌场里有一半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宋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拿了棋子展开攻击势。

太叔棋是玩中高手,一点也不把宋绯放在眼里。

诚如韩云起所说,宋绯于赌博上算不得精通,今日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一连赢了三局。赚了一千金,她心情顿时好起来,怪不得有些人为了赌博不惜倾家荡产,动动手指就日进千金的感觉太爽了。

大概是太叔棋平日做人比较失败,围观者一见宋绯赢,纷纷拍手叫好。

正要再开一局,太叔棋忽然打乱棋子,说:“这么玩多没意思,我们换个玩法。”

宋绯说:“你想怎么玩?”

太叔棋盯着他道:“那得看世子敢不敢玩。”文人小说下载

宋绯笑道:“太叔公子说笑了。”指了指那一千金,“明明是你一直在输,我有什么不敢玩的。”

“够爽快。”太叔棋道,“不如这样吧,我们赌女人,我房里有个妾室,你赢了我就把她打包送到骊山别馆供你享用一夜。世子身边没有妾室,我也不勉强,你若输了,就买个女人送给我好了。”

周围顿时沸腾起来,一片起哄声。宋绯心想真是荒唐!可她把话说在前头,实在不好拒绝。一时迟迟没有应声。

人群里有人撺掇:“还是不是爷们啊,一个妾室,输了就输了!扭扭捏捏地真是不爽快!”

宋绯骑虎难下,田业在一旁道:“世子,赌就赌吧,咱若输了就上青楼找个女子陪他一夜不就得了。咱若是赢了,你可以对太叔棋说我有洁癖,你的妾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么一想也行,那就赌吧。赌局开始,太叔棋忽然临阵换人。宋绯有种上当的感觉,不过没关系,不管输赢她都想好了后路。横竖这一千金是赚到手了。

代替太叔棋的人是他的随从,一身青衣,长得其貌不扬,双眼却很有精神。

太叔棋叮嘱他道:“李仲,今个你若是输了,折了爷的面子,你就不必回去了,听明白了么?”

唤做李仲得点头应诺,太叔棋腾出位置来,他朝宋绯拱了拱手道:“世子,请。”

宋绯看他其貌不扬,却气定神闲,似乎胸有成竹的,她心里有些没底,下棋的时候分外小心。

四周也沉寂下来,众人纷纷屏息。

棋下到一半,大局已定,李仲再也不淡定了,紧张兮兮地看着宋绯。太叔棋站在一旁,脸色也不大好。

宋绯悠悠笑道:“你输了。”

太叔棋脸色铁青,扫翻棋盘,李仲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弯着腰肩膀有些颤抖。

他瞪了李仲一眼,到底没说什么,估计是在外人面前不好发作。又瞪了宋绯一眼:“晚上我就给你送过去。”

宋绯笑道:“太叔公子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我赢了这么多钱,想找多少姑娘没有啊,为何要别人剩下的!”

周围一片嗤笑声,太叔棋脸色更加铁青,恨恨瞪了宋绯一眼,拂袖而去。

李仲低着头小跑着跟上,完全没了刚才气定神闲的模样。

第18章 步步惊险

宋绯满载而归,卡着宵禁的点,回到骊山别馆时天色已经暗下,她下了车,抿着笑意朝里走,茫茫暮色里,侍女纷纷掌了灯。院中辟了一方碧塘,碧塘上架了一座白玉桥,桥上一溜宫灯点缀,光影斑驳,月色悠悠,真是有说不出的韵味。

宋绯上了桥,居高临下,远远瞧见公孙华朝这边走来,她忙敛了笑意,真是玩得太开心,差点失了防备之心。

公孙华慢悠悠地走过来,拱手一揖,打量宋绯几眼:“世子去了哪里?这么高兴?”

入了秋,天气转凉,河风拂来微凉的湿气,宋绯拢了拢披风,淡淡道:“没什么,出去玩了一圈而已。”沉吟了会儿,“先生可有见到晋王?借兵的事谈得如何?”

公孙华哈哈一笑:“哈哈,我送了一份大礼给晋王,晋王十分高兴,明日我再进宫游说,借兵之事估计就成了。”

哪有这么容易?宋绯暗忖,晋王也不是傻子,没有利益是绝对不会出兵相助的。就算同意大概也会要求宋国割地纳币什么的。不过横竖损的是宋国的利益,与她无关。

宋绯笑道:“那就恭喜先生了,此事若是成了,宋王高兴,重赏是免不了的。”

公孙华又是一笑,笑容颇含深意。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各自散去。

今日玩得很尽兴,宋绯用了晚膳,照例在院前的老槐树下练剑,练了好几个月,就算她是块朽木也该雕琢出来了,一套剑法熟练地下来浑然天成。

王宗印走过来时恰好撞见这一幕,浓密的树荫下,灯火煌煌,貌美的少年穿着宽衣大袖,衣袂飘飘,随风起舞,真是赏心悦目。他站在旁边观看了一会,抚掌笑道:“世子舞剑真是宛如行云流水啊。”

宋绯一顿,他用得是“舞”字,言外之意就是好看但不实用。她收起剑来,反手扔给田业,笑道:“王大人什么事?”

王宗印看了宋绯一眼,道:“世子今天在聚闲楼玩六博赢了丞相的公子是么?人家把赌注送过来了。”他面上淡淡的,心里却在腹诽,丞相公子跟卫世子都是年轻俊美,可一个比一个荒唐,果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宋绯大惊失色:“他真的把女人送过来了?”

“那还有假么?”王宗印转身朝远处招了招手,两个人影自树下浓密的阴影处走出来。

是一男一女,男的其貌不扬,是白天在赌场见到的李仲,女的锦衣丝履,眉眼端丽,身材纤细,是个大美人,正拿着帕子抹泪,不得不说,太叔棋挑女人的眼光还是蛮高的。

王宗印道:“丞相的公子言出必行,人既然送来了,世子就好好享受吧。老夫告辞了。”说完,摇头叹息地去了。

四周一片静寂,只闻美人的哭泣声。李仲眼珠一转,上前一步拱手道:“世子,这美人就交给您了。”说完,抬腿就要走。

“慢着。”宋绯跨前一步,离得近了,才发现李仲脸上一大片青紫,想必是被太叔棋打的。她负手故作倨傲道:“还真给送过来了?我白天不是说了,我有的是钱,想要多少姑娘就有多少,干嘛要别人剩下的?尤其还是太叔棋剩下的,回去吧,我看着心烦。”

美人闻言停止了抽泣,眼里含着泪看向宋绯,声音真是宛如黄莺一般婉转动听:“世子可是说真的?”

“当然。”宋绯有些可怜她,这世道,□□的都大有人在,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妾室,半点也不由己。她摆摆手道,“回去吧。本世子不稀罕别人剩下的。”

美人破涕为笑,李仲却不肯,拱手道:“世子可别为难小的。我们公子时常出入聚闲楼,整个聚闲楼都知道我们公子言出必行,输了就是输了,绝不耍赖,世子若是不接,以后我们公子还怎么在聚贤楼混啊!”

宋绯气得撂狠话:“信不信我把她卖青楼去?”

李仲说:“反正当时说好了只陪一夜的,小人明天还会过来的,世子看着办吧。”这下不再犹豫,一溜烟跑了,美人抬了抬脚,想跟上,最后却又缩了回来。

宋绯奇怪道:“你跟着他走吧,我又没强留你。”

美人闻言回头身掩面痛哭:“不是妾身不愿意回去,就算回去了太叔棋也会把我赶出来的。”越说越委屈,“世子不知,妾身已经不是第一个被他输掉的了。”

宋绯:“……”敢情太叔棋经常这样赌?她有些头痛,眼下该怎么处理这美人?送青楼只是说着玩玩的,可第二天她若原封不动地给太叔棋送回去,太叔棋肯定会怀疑啊。

她猛然想起上次在玉人馆的春/药事件,这会不会是太叔棋设的局啊?他白天在聚闲楼是故意输,然后把美人输给她,接下来美人会不会其不意地扒她衣服?

那厢美人兀自抽泣,宋绯想了想,试探道:“夜深露重的,你先随我回房吧。”给她个机会,看看她是不是要扒她衣服。

结果美人眼里流露出惊恐,眼泪啪嗒往下掉,惶然地摇头,真是我见犹怜。

宋绯看她这么柔弱的模样,估计也扒不了自己的衣服,处在这样艰险的环境里,她习惯把事情往坏处想,做最坏的打算。或许这回是她想多了,太叔棋荒唐败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把妾室输掉估计也是正常。

她叹道:“那这样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美人摇摇头:“世子心善,送我回家乡吧,我本是楚国人,是被卖到这里的,太叔棋妾室众多,勾心斗角的,我没有这个本事,与其回去遭人欺负,还不如直接回家乡。”

宋绯讶然:“你是楚国人?”

美人点点头:“嗯。”

宋绯想了想,帮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便道:“那好,明日我送你出城,给你些盘缠,自己回去吧。”

美人呆呆的,有些不敢置信:“真的?”见宋绯点头,她激动地跪下来,连连磕头道:“谢世子大恩,妾身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宋绯看着不忍,忙扶她起来:“你也不必谢我,今日我赢了太叔棋一千金,拿出一些来给你,就当是太叔棋给你的,你跟了他一场,这些都是他应该给的。”

“世子真是善心。”美人泣不成声,哭了好半晌,抹了抹泪,迟疑了会儿,眼里露出坚定,“有些话我想私下对世子说。”

宋绯仍未完全卸掉防心,但这么柔弱的美人能有力气扒她的衣服?她犹豫片刻道:“好,那你跟我进来。”

韩云起和田业守在门边,宋绯倒了杯茶给她:“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

美人接过茶杯,有些忐忑,迟疑半晌道:“世子想必认识公孙华吧?”

宋绯点头:“认得,怎么了?”

“恕我直言……”她抬眼盯着宋绯,“你不是真正的卫世子吧?”

宋绯撑额苦笑:“我不是就好了,就不用在这里寄人篱下了。”

美人见她如此,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她道:“我也是无意中偷听到的,是太叔丞相这么说的。”

“他跟谁说的?”宋绯想到公孙华怪异的举动,不由道,“是公孙华?”

美人愣了一下:“原来世子也已经察觉到了。公孙华对世子确实没怀好意。”

怎么没怀好意呢?

公孙华此行是来向晋国借兵的,但他担心晋王不同意,空手而归又没法交差,思来想去决定重金贿赂太叔衍,希望太叔衍能为他在晋王面前美言几句。

太叔衍当时没拒绝也没答应,只道:“老夫有一计可助先生成。”

公孙华道:“愿洗耳恭听。”

太叔衍说:“老夫怀疑卫世子是假冒的,可惜一直苦无证据。我听说先生曾出使过卫国,应该见过真正的卫世子吧?先生可以去试探一下。他若是假的,先生可以在陛下面前拆穿他。陛下一定感激于你,到时老夫再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不就事半功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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