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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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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世子不知,晋国表面上看起来是三大氏族平起平坐,其实为首的是我们魏氏,太叔氏次之,最后才轮得到卿氏。”
“哦?”宋绯不动声色,“难道不是太叔丞相官位最大么?”
婢女掩嘴笑道:“太叔丞相官位是最高的,但毕竟是卫国人。我们魏氏才是晋国开国以来最鼎盛的簪缨世家,贵族血统延续了几百年。连陛下都对我们家主礼遇三分,别看太叔丞相位高权重都没这礼遇。”
宋绯眼里浮上笑意:“哦,这怎么说?”
婢女答道:“同样的事,陛下明显偏向我们魏氏,假如朝中大臣犯了错,陛下从不宽怠,可我们魏氏犯了错,陛下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前些日子我们家大公子将中尉的儿子打伤了,中尉一状告到陛下那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宋绯想说这不是礼遇,这是纵容。话说晋王这样明目张胆地偏袒魏氏好么,就因为他的姑姑嫁进了魏家?太叔衍好歹贵为丞相,能愿意么,其他朝臣能愿意么?晋王这不是挑起两家的矛盾么……宋绯想了想,也许,就是要挑起矛盾,不怕你一家坐大,就怕你强强联合。
得知这么多秘辛,真是不虚此行。
婢女又柔声道:“世子小心,这里的花草有刺。”
宋绯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左看看右看看。这时,迎面走来一位青衣婢女,魏家的奴婢衣服清一色都是青色,很好辨识。
对方见有客人,忙侧了身子让道。
宋绯本来也没在意,打她身边经过时不经意瞟了一眼,这一瞧,真是分外眼熟。
是青城别柳遇到的那对主仆。难道她那日碰到的高贵女子就是魏家的大姑娘,依美貌程度猜测,应该就是了。果真如传说中的高冷又高傲。
那婢女也认出了宋绯,啊了一声,自觉失态,连忙垂下头。
宋绯停下步子,斜眼瞧她:“真是巧呀。”
来者是客,小丫头不敢再呛声,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跑开了。
宋绯满载而归。
***
又养了几日伤,这日宋绯起床用了膳食,习惯性地沿着墙垣散会儿步,这骊山别馆里除了王宗印以及一些侍卫奴婢外,没有旁人入住。别人为了避嫌基本上也不好前来此处。倒也清净。
但是这个别人不包括卿季
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谦虚温和,温文尔雅,自小所受的教育便是仁义礼智信,别人敬他一尺,他会敬人三丈,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几次写信来问候,每次都是由韩云起偷偷带过来的。
宋绯觉得他真是正直得可以,她若有心,拿那些两人往来的信件威胁他,他可怎么办呢。
不过面对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她是真狠不下心来骗,这样的男子是可以做真正朋友的,奈何他们立场不同,不可能毫无忌惮地结交。
这日,为了更加落实男性本色,伤势刚痊愈得差不多,她又跑去玉人馆了。
骊山别馆的侍卫婢女们见状都摇头叹息:卫国的世子实在是不成器。
第10章 青城别柳
第十章
宋绯到晋国后唯一令她开怀的地方就是她相对自由一些,可以肆无忌惮地穿梭于各种场合。卫国对女子约束比较严格,尤其是贵族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只要出门,必定以轻纱覆面。
宋绯做公主时,平日所活动的范围基本上就是在卫宫中,眼界大大的受限制,好多东西她只能从书本上了解,来到晋国后,她深深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井底之蛙。
她每日的生活就是逛逛青楼,偶尔斗鸡赛马,心血来潮去赌场上转一圈,没事参加下宴会什么的,日子过得相当之丰富多彩。
这日,宋绯闲得无所事事。
韩云起提议说:“世子不是喜欢弹琴么?我们去赏琴得了。”
若说宋绯有什么一技之长,那就是抚琴了,但抚琴赏琴算是个雅趣,不能完美地表达出他荒唐又堕落的形象,所以宋绯很少抚琴。青城别柳有个专门抚琴的琴师,宋绯也从未去听过,但她想偶尔去一次也没什么。况且这天气闷热得厉害,静坐下来听一首琴曲也不错。
打定主意,便备了马车前往青城别柳。因田业又去青楼了,所以宋绯只带了韩云起。
青城别柳这地方远离闹市,是整个玉都最偏僻的地方,很适合隐士居住。而这附近住的确实大都是隐士,一排排高高低低的建筑,皆是白墙黑瓦,色彩单调朴素,一如山水泼墨画里的那种返璞归真意境。
宋绯来听琴就是想清净一会儿,而这里确实清净。抚琴者姓赵,原是位宫廷琴师,家中世世代代以抚琴为业,据说赵琴师琴艺好到曾得景公发自肺腑地赞叹: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因为这个,他成功跃到晋国第一琴师的位置。现在年纪大了,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但因为名声太大了,每天登门拜访想听他抚琴的络绎不绝。
隐士都有些怪脾气,赵琴师的脾气尤为怪,想让他抚琴给你听,有三个条件,第一,你得是贵族,第二,你得有品味,懂得赏琴,第三,如果你前两样都达不到的话,你让他看顺眼了那也行。
其实晋国的贵族来听他的琴倒不是多么想听,而是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价。
宋绯觉得自己的条件还是很符合赵琴师的要求的,虽说她是卫国人,但也是贵族啊,至于品味,她觉得身为一位王室的公主,只要不是太另类,在从小环境的熏陶下品味是蛮不错的。而赵琴师选择让宋绯进去的理由是:听说你长得俊。
宋绯:“……”天底下的怪人真是不少。
绕过照壁,便见一排古朴的房屋,居中的那间雕花木门敞开着,湘妃竹帘半卷,里面飘出悠扬琴声。
宋绯定了定神,打帘进去,迎面跟人撞了个满怀,衣袂间有熏香的味道。她根据身高差来判断,对方是个男的。
真正的大家闺秀撞到男人怀里肯定要羞上一羞的。
但宋绯此刻不是闺秀,所以不能害羞,她捂着额头刚退后两步,便听对方温润的嗓音道:“世子,真是巧啊。”
宋绯咦了一声,放下手来,又惊又喜道:“是挺巧啊。”她往里边瞅了一眼,“长平君也来赏琴?”
卿季宣嗯了一声:“嗯,今日刚好闲来无事便过来了,琴听到一半,听侍从说卫世子来了,我便急忙忙迎出来,结果撞个正着。卿某这几天一直记挂着世子的伤,本想亲自过去探望的,奈何你总是阻止。我以前学过一些医理,世子把手伸出来我替你看看。”
这可不行。宋绯忙摇头:“晋王三天两头派人送来名贵汤药,骊山别馆的人也不敢怠慢,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言罢,还赞叹了一声,“晋王真是我见过的最仁厚的君王。”她是口不对心,晋王如此待她最主要的原因为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卿季宣依旧坚持让宋绯把手伸出来:“世子可是信不过卿某?”
盛情难却,宋绯正不知如何拒绝,眼眸一转,却见卿季宣身后的竹帘被撩开,露出一角浅紫色的裙裾,搭在帘上的那双手真是漂亮极了,肌理匀称,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透着微微的粉红色。
琴声渐渐缓下来,帘后的姑娘慢悠悠地走出来,十七八岁的模样,笔墨难以描绘的美丽,尤其是那双眼充满了灵气,干净得找不出一丝杂志。她看到宋绯明显愣了一下,忙垂下头,怯怯地拽了拽卿季宣的衣袖,似乎很怕生人的样子。
男人见到美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于是宋绯故意多看了几眼。
那位姑娘头垂得更加低了。卿季宣低头觑她,神色温柔道:“阿缨,这位是我的朋友,曾经救过我一命。他没有恶意的。”
唤做阿缨的姑娘闻言抬起头,朝宋绯浅浅一笑。
宋绯虽然没深刻地体会过情之一字,但风月场所去多了,心里通透得跟明镜似的,笑着打趣道:“这位该不会就是上次你在青城别柳相约的姑娘吧?”
卿季宣点了点头,似乎不欲多介绍,转而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话吧。”
人家不愿意多说,宋绯也不勉强,横竖是人家的私事。她道:“那我就不进去了,否则让别人看见你和我走得这么近就不好了。我救你挨的那一刀也是白挨了。”
他总这样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卿季宣愈发欣赏他,笑着说无妨,“这里偏僻清幽,没事的。赵先生是隐世的高人,清修无为,不参与政治纷争的。”
宋绯仍是不想给他添麻烦,她还指望着他日后能帮自己一把呢。这时,琴声戛然而止,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声:“这里只有老夫一个外人,卫世子的言外之意是老夫会去诽谤污蔑你们么?”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绯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打帘进去,轻纱拂地,传闻中脾气刁钻又古怪的赵琴师坐在琴案后,案旁燃着熏香白烟袅袅,衬着眉发须白的赵琴师神仙味十足。
就是他的坐姿看着有些别扭,他是盘腿而坐,
这种坐姿其实是不对的,正确的坐姿应该是跪坐,以臀压腿的那种。隐士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连坐姿都这么不拘一格。
赵琴师上下打量了宋绯几眼:“听说你们卫国出美男?而你是卫国第一美男?”
宋绯客气地谦虚道:“虚名而已,是大家谬赞了。”
赵琴师淡淡地:“确实是谬赞。”
宋绯:“……”果然是怪脾气,长者为尊,不跟他计较。
她撩衣跪坐下来,卿季宣倒了杯茶给宋绯。她端在手里,低声道:“长平君也擅长抚琴?”
卿季宣摇摇头:“略懂一二,不怎么擅长。”含笑晲了眼乖顺地坐在他身旁的少女一眼,阿缨脸红了一下,他发自肺腑地笑道,“是阿缨喜欢听,我陪她过来的。上次不是和她约在青城别柳见么?结果出了那桩意外,她如期而至没见到我,在雨中等了我大半个时辰。她真是傻”
宋绯听着很羡慕,能毫无顾忌地爱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连爱人的资格都没有。以前做公主时也曾幻想过自己会嫁给怎样的男子,俊朗,伟岸,睿智,能为她撑起一片湛蓝天空,她心里曾描绘过无数次未来夫君的形象,可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瞧他们二人一个眼神流转便能意会对方的意思,只是……她顿了下,“阿缨姑娘为何不说话?”该不会是不能说吧?
“不,她会,只是不愿意说。”
宋绯很好奇,但冒然问会很唐突,便生生憋在心里。
她本打算在这里消磨掉半天时光的,可是听琴听到一半,田业跑过来附在宋绯耳边道:“世子有消息了。”
宋绯端茶的手一抖,察觉到卿季宣诧异的目光,忙强自按压住内心的激动,找个借口告了辞,马不停蹄奔往玉人馆。
大白天的,玉人馆冷冷清清,宋绯径自上了二楼,推开房门,晏青青正对镜梳妆,听到门响转过头来,脸上没有惯常的妩媚娇艳之色,而是凝重:“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是先听世子的消息还是?”
宋绯走到她身后,接过篦梳,她的手都在抖,等了这么久,在几乎无望的情况下,这无异于天大的惊喜。篦子顺着青青的长发梳下去,她轻声道:“当然是我兄长的消息。”
晏青青哦了一声:“昨日卫国传来的消息,说是当初跟随世子去楚国的一位武士活着回来了,他满身是伤。”
宋绯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隐隐有不好的猜测,抬头只见铜镜里的脸有些发白。
晏青青握了握她的手,续道:“据那位武士说,世子游说楚王不成,准备回卫国另做打算,谁知走到楚国边境时遇到了刺客,对方来人众多,而且个个身手不俗,武士们留下来对付刺客,世子则带着两个随从先走,奈何刺客们战斗力太强,十几个武士最后只剩下一个活口,而世子也不知所踪,不过,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宋绯颤了颤:“没有见到尸首是么?那我不会死心。”
晏青青知道劝不了她,也不费那唇舌,又道:“我还有一个消息,世子可呢以慢慢找,这个消息却是当务之急要解决的。”
“什么?”宋绯平复了下心绪,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晏青青回身正色看着宋绯:“昨日,太叔棋来找我,还送了我不少珠宝。”
“哦?他大概以为你只是寻常爱慕虚荣的青楼女子,很容易收买,他还对你说了什么?”晋王晋了他一月的足,禁足期刚满,他就不安分,怕是一直怀恨在心。
宋绯其实一点也不忌惮太叔棋,太叔棋这个人思想还是蛮简单的,想不出什么阴招,大都是□□裸的挑衅,最令人防不胜防的是暗箭,太叔棋这些真的是小菜一碟。
晏青青笑了:“太叔棋倒没有明说要收买我,他只是和我聊了一会儿,不过我感觉他在试探什么。”
宋绯奇道:“问你什么了?”
“他说……”晏青青抿嘴笑了,学着太叔棋吊儿郎当的口吻,“青青姑娘啊,卫世子看着瘦不拉几的,房事上能满足得了你么?我看你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不亏待你。”
宋绯倒没想到是这种问题,顿了下:“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特诚恳地说你在床上挺凶猛的。”
宋绯:“……”
言归正传,晏青青道:“太叔棋呢天生好色,玉人馆凡是有新姑娘进来,他总要第一个尝鲜,我记得我刚进玉人馆那会儿,老鸨就把我介绍给他,结果他不屑地说我不对他的胃口,要换个清纯点的。好吧,我确实长得妖艳了些,如今长得还是很妖艳。太叔棋怎么突然转性,大手笔地来讨好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宋绯皱了皱眉:“确实不太对劲。太叔棋呢做事向来直来直往的,不会绕弯子,如此曲折的试探方法实在不像他的风格,会不会背后有人指点?还有他问你的闺房之事,不会是怀疑我是女的吧?”
晏青青道:“我也这么想。”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糟了。
第11章 有惊无险
宋绯放下篦梳,在青青旁边坐了下来,“那太叔棋送你的珠宝你收下了没?”
晏青青一边打理长发一边笑道:“那是当然的。我若不收太叔棋肯定认为我对你很忠贞,说不定还会想办法对付我。我一孤零零的弱女子拿什么抵抗有权有势的丞相公子啊。”她说着,拉开妆奁左边的小抽屉,里面塞了满满的珠宝,她拿出一半推到宋绯跟前:“这里面也有世子的功劳,我分你一半。看我对你好不好?”
宋绯反手推了回去,道:“他给你你就收下,你要假装被他收买,他出言试探,你也可以反过来试探他。”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是青青的婢女送茶水过来。她将茶水放到案上,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宋绯顺手倒了杯茶道:“太叔棋有权有势,我们不能跟他硬碰硬,否则你无法在玉人馆立足,以后卫国那边有消息传来,我们也无法收到了。”
晏青青点点头。
宋绯揉揉额角:“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既然来了,今晚就不走了,晚上我们好好谋划谋划该怎么办。”添了杯茶,刚凑近唇边,忽觉浑身一股异样的燥热,她顿了顿,站起身来,外面日头明晃晃一片,映在长窗上,满室曦光,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
晏青青察觉出不对劲:“怎么了?”
宋绯颓然坐下来:“大概是有人在茶水里下了春~药。”青楼这种地方,春~药再平常不过,有些客人就是口味特殊,喜欢用这些东西助兴。
晏青青端起茶杯嗅了一下,脸色冷凝:“这贱婢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下药!回头我再收拾她!你先用冷水泡一下。”扬声正要唤来小厮抬两桶冷水过来,猛然想起来这么着不行,唉,她是急糊涂了,来逛青楼的男人吃了春/药不找姑娘反而泡冷水澡算是怎么回事?传了出去就真的露馅了。
晏青青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细作,须臾冷静下来,“我有个办法,但怕你受罪。”
这厢话刚说完,外面长廊上忽然传来脚步声响,宋绯恍惚看见一条人影晃了下,她心念数转,突然弯腰一把抱起晏青青来,姿势看起来很霸气,但差点闪到宋绯的腰。
她忍着不适,抱着晏青青滚进床单里,因施力过猛,床板被压得吱吱响。
晏青青干脆扯下床帐,这下阻隔了外面的窥探,回身只见宋绯脱得只剩下单衣,薄薄的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耳垂再到脖子,此情此景,真是惹人遐思,可惜晏青青是个女人,她手贴上宋绯的脸颊,压低声音道:“很难受?”
宋绯热得浑身难受,贴着她凉凉的手背蹭了蹭,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这明显是有人设局,太叔棋买通人下□□的目的很明显,想试探宋绯是男人还是女人。兴许过一会就有人进来查看情况。
晏青青移开角枕,在被褥下翻找出防身的匕首,“春/药也是分等级的,依你的情况来看,对方下的应该是最重的,眼下又不能找男人解决,就只能让自己清醒些了。”
宋绯浑身燥热,身体甚至有些飘飘然,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她夺过来匕首在手腕上比划了两下,咬牙划了下去,鲜血如涌,她疼得一个激灵,浑身上下只剩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晏青青找来帕子压上去,简单替她包扎了一下,放下衣袖,再也看不出来什么。宋绯理智渐渐回拢,苦笑:“胳膊上的伤刚好,又添新伤。”
晏青青叹道:“生活如此艰险,我也厌倦了,不如我们一起逃出晋国远走高飞?”
宋绯躺下来:“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晏青青把衣服一件件褪下来,躺下来还枕在宋绯的胳膊上。
宋绯疼得抽气,晏青青道:“做戏就要做得逼真些。”
两人默默无言,隔了一会儿,房门外又有人敲门,是晏青青的婢女,看来果然是被人买通了,进来查看情况的。
晏青青冷笑一声:“进来吧。”
青青的婢女也不过十五六岁,叫小珠,小丫头很有心机,端着膳食走进来,故意走得很慢,时不时往床上瞄两眼。
晏青青心里冷笑,撩开帐子,香肩半露,长发披散着,一副刚经过一番*的模样。
小珠还不死心,伸着脖子往帐子里边瞧。隐约瞧见宋绯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小珠彻底死了心,悻悻地退下。
宋绯翻过身来,抖着手把衣服穿好,不动声色地下了床。本来没打算回去的,可是青青这里没有伤药,她必须得回去。
径自出了房门,走廊上静悄悄的。宋绯明明手腕疼得要死,还必须得装出*过后的*模样。
韩云起守在暗处,早将一切看得明白,他忍不住拔剑,低声道:“世子,要不要我将那个小珠杀了?”
田业按住他,道:“不要惹事。”
韩云起握了握拳头,没有言声。
拐角正准备下楼,她身后的房门突然由里打开。宋绯也没在意,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有力的男音。
他喊:“宋谨。”
宋绯一顿。
自她来到晋国以后,几乎没有人叫过宋谨这个名字,一般人都叫她世子或者卫世子。但没人叫不代表宋绯就会松懈,她每天都会在心底反复念上几十遍这个名字,她就是宋谨,宋谨就是她。
她整了整脸色,转过头,皱眉看着屋子里的人,“太叔公子好歹是世家出身,怎么如此不知礼数?竟然直呼别人的名讳!”
太叔棋审视他半天,黑黑的皮肤,说话的调调,还有行为举止都十分男性化,没看出半点异样,他想起父亲的揣测,显然是猜错了,怎么可能会是女人!他扯唇一笑:“我没叫喂就已经不错了。”瞧宋绯头发微湿的模样,打趣道,“世子真是快活,青青姑娘真是个尤物呀。”
“在下还得谢谢太叔公子的药。”宋绯这下确定了,太叔棋是真的在怀疑她的身份,可是她自认掩饰得很好,也没在外人面前露什么破绽,他是如何看出来的?转念一想,兄长是在楚国边境遭人刺杀的,可卫是小国,向来是朝秦暮楚左右逢源,谁也不轻易得罪,各国没道理派人刺杀兄长,除非像太叔氏这样和卫国有世仇的人。
卫世子死了,卫国就交不出人质,太叔氏正好可以撺掇晋王趁机一举灭了卫国。宋绯越想越觉得可能。她不动声色地一手撑着栏杆,挑眉:“太叔公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还想跟我打架么?”
太叔棋想起上次被他摆了一道,不仅被晋王禁足一月,回家后还被父亲训斥得狗血淋头,他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忍着,瞧宋绯头发半湿的模样,脸上堆起笑:“我不跟你打,你就得意吧,应该也得意不了几天。”
宋绯哈哈一笑:“本世子命大着呢,想当初去楚国,在楚边境被十几个人追杀不照样没事,虽说狼狈了点,但还是平平安安回了卫国。”说完,定定地看着太叔棋,“你说,我是不是命很大?”
太叔棋脸上神色瞬息万变,脸上的笑有些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命大,不过兴许那只是侥幸,下次指不定就没这好运了。”
宋绯不再理他,转身下楼。
第12章 一波又起
回去的路上,宋绯坐在马车里,脑袋仍有些发晕,真是虚惊一场,看太叔棋的模样似乎已经解除了对她的怀疑,但也只是暂时,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太叔衍位高权重,能对付他的大概就只有晋王了。
她生在帝王家,深深明白居上位者最忌讳底下臣子大权独揽,就拿齐国来说,齐王昏庸,导致齐国五大家族权利膨胀,最后积重难返,齐王被废,由权臣田氏取而代之。
殷鉴不远,晋王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晋王这里不好着手,宋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办法。
回到骊山别馆,宋绯这次可不敢把伤口暴露出来了,幸好上次治剑伤的药还留着一些。
田业大小服侍卫世子的生活起居,照顾人是一把好手,小心翼翼地替宋绯上着药。
宋绯坐在榻上,沉吟:“田业,你自小混迹在宫廷里,没有点本事,在宫里的地位是难以稳固的。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对付太叔氏。”
田业道:“世子真是谬赞了,小人在宫里摸滚打爬这么多年,没少遭人排挤,这些人一般难以拉拢,那就只能对付,怎么对付呢?当自己能力不够时,要借旁人的手,借力打力。晋国上下唯一可以与太叔氏抗衡的只有魏氏和卿氏,可卿氏一族低调,向来不参与权利的角逐,魏氏一族恨不得在玉都横着走,而且和太叔氏本来就有矛盾,这个倒可以利用一下。”
宋绯感了兴趣:“说得有道理。可是该怎么利用?”
田业道:“魏氏就在隔壁,小的呢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习惯先把周围环境摸清楚,久而久之跟魏家一些门客混了个脸熟,我找机会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宋绯笑道:“真是没有白带你过来。”
田业呵腰笑道:“世子夸奖了,只是一些切身经验而已。”
那日宋绯离开玉人馆后,婢女小珠也离开了玉人馆,原是太叔棋答应了帮她赎身,怪不得这么明目张胆地往茶水里下药。
倒是晏青青的处境就有些危险了。太叔棋一开始送她珠宝,只是想从她嘴里套出宋绯的消息,可他又不是傻子,明白晏青青只是表面上附和他,其实心里压根就没当回事。他是睚眦必报的人,心里便记恨上了。
可这块土地上,除了晋王还真没人奈何得了他,玉人馆里的一个烟花女子,想对付她还不是易如反掌,大手一挥就要晏青青赎身,纳入自己家中好好盘问盘问。
宋绯一听到消息有些慌了,青青入了丞相府无异于羊入虎口,而且她也不能离开玉人馆,否则和卫国的联系就中断了。
事情有些棘手,田业提议道:“不如让长平君假装看上青青姑娘,有他庇佑,这样一来,太叔棋就有所忌惮。”
宋绯摇头:“长平君是作风正派的谦谦君子,想必是从来不逛青楼的,他若去了更惹人怀疑。”
真是一筹莫展,用午膳时,王宗印过来,满面春风道:“这是北方戎族进献的酪,陛下特意派人送来,让世子尝一尝。”
宋绯往他身后瞟了一眼,侍女微垂着头,手里高高举着托盘,托盘上的那一盅应该就是酪了。
酪确实是稀罕东西,只有戎族才产,可是由于交通不便,酪并未流行开来,只有少数上层的贵族才有机会享用。
晋王真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她。宋绯心中一动:“晋王仁厚,我想当面谢恩。”
王宗印道:“那可得看陛下同不同意。”
宋绯跟随侍女进了晋宫,她料想晋王大约正在午休,宋绯站在殿门前的廊下等了一会儿,内侍走过结果却不在寝殿,侍女引她拐过一座回廊,来到另一个院落里,庭院里梧桐弄影,十分的雅致僻静。
居中是正殿,殿前门庭上刻着篆体“雅乐”两个字样,侍女进去通禀,宋绯负手站在廊下等着。
片刻后才由侍女引着进去,重重纱帐被风吹得乱舞,殿宇之内回荡着悠扬的钟声。
钟声一开始是沉稳有力极有节奏感的,须臾之间又变成得杂乱无章。
宋绯站定在十步开外,轻纱乱舞,隐约瞧见数十只青铜编钟在眼前排开,编钟前站着两条人影,一个显然是晋王,另一位女子就不得而知了,据说晋王后宫并没有宠妃,那她是谁?教导乐器的女官?看衣着不像。
宋绯正沉思着,那边晋王回身将木锤交给女子,走出那片漫舞轻纱,深衣常服,惯常沉稳的脸上有未及收回的笑意,这样的笑着实不多见,由此可见晋王心情不错。他吩咐宫人上茶,然后走到榻前坐下来,压了压手示意宋绯也坐下:“世子专门为了一杯酪来谢恩?”
钟声持续响着,杂乱的,毫无章法的。就好像小孩子拿着木锤乱敲一通。真是有些糟蹋这些精美的乐器。
宋绯忍不住皱眉:“在下还有另一事。”
桓止显然不这么认为,眼里有浅浅的笑意:“世子请说。”
宋绯跪坐下来道:“陛下可还记得上次宫宴,陛下要赐舞姬给我,可我说自己在玉人馆有个红颜知己,希望陛下借我点钱替她赎身。”
桓止轻皱了下眉头:“记得,怎么了?”
宋绯脸上出现愤怒:“太叔丞相的公子也看上了青青姑娘,他以势压人,青青姑娘只得委曲求全。可是我这心里如刀割啊,在下孤身漂泊在外,身上连个寄托也没有,万幸的是碰到陛下这样仁厚的君子,这位青青姑娘是在下的命,没有她,在下寝食难安,希望陛下成全。”
屁大点的事都要闹到晋王面前,晋王只会觉得她没用,这也是宋绯乐于见到的。而且借晋王之手帮忙,何乐而不为?
这番话说完,抬眼发现晋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宋绯心里一虚,只听他淡淡道:“一个风尘女子也值得你们这样争来争去?徒增笑话罢了。她既然委身玉人馆,便是玉人馆的人,既不属于世子你,也不属于丞相的公子,寡人不好干涉。”
宋绯一噎:“太叔公子身边红颜知己无数,我却只得这一个,我孤身在外,不好得罪权贵,可这事搁陛下那里就一句话的事,陛下就不肯帮帮忙?”
晋王沉吟了会儿:“前些日子寡人不是赏了你三百金?替她赎身完全绰绰有余。”
宋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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