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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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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当时还不太敢相信,后来想朱雀和卫世子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应该是知道内情的,所以便把她的父母抓起来威胁她。”
魏凝之唏嘘:“可怜,满朝文武都被她给糊弄过去了,怪不得陛下处处袒护她,原来是被这个女人勾了魂。”
魏蓉点头道:“朱雀还说陛下打算立她为后。”
魏大公子闻言脸色一变,他们和宋绯有些过节,若是她做了王后还得了?
魏凝之气得头疼:“找!她能躲到哪里,玉都城就这么大,就不信找不到她们,人死了一切好说,人若是活着,一切就难办了!”
说行动便行动,桓止是在卿家中毒,卿家脱不了干系。而宋绯和朱雀的失踪在外人看来无疑就是畏罪潜逃,魏凝之掌握着一部分禁军,堂而皇之地进入卿家搜查。又封锁了城门在玉都城内大肆搜索。
魏凝之找不到人,心里十分焦虑,而桓止也一直没有醒来。
阖宫上下在殿外受了三天三夜,医师们忙进忙出,还请来巫祝向天祈祷。
魏蓉因为心虚,压根就不敢来看桓止,她以前心心念念想嫁给他,也不是出于爱,而是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也就只有晋王配得起自己。
一清早,魏氏父子又进宫去了,魏蓉在家中坐着,忽然有婢女进来,手里握着一方丝帛,她禀告说:“外面有个小乞丐送过来的,说是要给姑娘的。”
魏蓉忙展开一看,突然笑出声来,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是朱雀派人捎来的,她就知道,她的父母还在自己手里,她逃脱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魏蓉急着杀人灭口,忙带了十几个护卫还有朱雀的父母,前往丝帛上所写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在青城别柳附近,这里有一栋年久失修的宅子,因为传说中;闹鬼,所以方圆几里无人敢接近。
魏蓉亏心事做多了,也有些心虚,硬着头皮进去这阴森森的地方,果然见有人躲在这里。缩在墙角,蓬首垢面,衣衫褴褛,跟街头的乞丐并没什么不同。
魏蓉本来还不太确定,不过对方一见到朱雀的父母就十分激动,想必是朱雀无疑了。
魏蓉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有股胜券在握的感觉,她道:“你这几天一直躲在这里?”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没人搜的。怎么会没有发现她?
“没有。”朱雀摇摇头:“我这几天一直扮作乞丐混在集市里,我就猜魏大姑娘会派人找我,所以提前躲了起来。”
魏蓉说:“那你父母的死活你就不管了么?还真是有孝心。”
朱雀嗤地笑出声:“我当然要管,所以我才会逃出来,否则魏大姑娘会连我和家父家母一并杀了灭口,对么?”
魏蓉反驳道:“我杀你们做什么?你毒害陛下我才会把你父母抓起来,就是想逼你出来。”
朱雀摇了摇头:“魏大姑娘再这样装有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是么?我告诉你,我将你所的所做所为的事都写了下来,比如你是怎么逼迫我下毒给他人而间接害死晋王的,我将这些交给了一个朋友,如果我父母死了,这位朋友会把我写的东西交给卿大人的,他那么正直无私,一定会如实禀告陛下的。”
魏蓉脸色一变,斥道:“我才没有,你休要血口喷人!”
朱雀轻笑:“魏大姑娘何必恼羞成怒呢,我无意与你做对,只是想保父母安全罢了。他们吃了一辈子苦,临了不该再受我牵连。”她说着,拔出匕首抵在胸口,“魏姑娘若是能答应我的要求,我即刻死去也不会有怨言的。”
朱雀父母慌了,大喊:“雀儿,千万不要做傻事!”
魏蓉怕她真的有写什么东西,忙阻止道:“你别乱来,我不会杀你的,你先随我回去,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会平安无恙。”
朱雀摇头:“毒是我下的,而毒药是魏大姑娘提供的,我们都脱不了干系,我怎么也脱不了身的。我愿一死保全魏大姑娘,也希望魏大姑娘能放过我的父母。”她一使劲,匕首慢慢没入胸口。
朱母尖声嘶叫:“雀儿。你别这样,你死了让为娘的怎么活下去啊。”
朱雀泣不成声道:母亲,恕女儿不孝。”
朱父含泪别过了头。
魏蓉怕她真的死掉,那自己会永远招人掣肘,必须把她骗回去。她心一慌:“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朱雀根本不听她的,匕首越插越深,鲜血冒出来,甚是骇人。显然是死意已决,魏蓉彻底慌了,急道:“下毒的事是我让你做的,我都能安然无恙,你肯定也会没事的,千万别想不开!”
第71章 离别之时
第七十一章
总算逼魏蓉承认了。朱雀手下一松;匕首直直地插在胸口,固然是使计诱魏蓉上钩,可不下点血本她怎么会轻信呢?朱雀不是作假;她提前向着郑神医咨询过怎样才能避开要害。郑神医指着偏离胸口约几寸的地方;说:“往这里刺,偏一分;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她现在浑身剧痛;也不知道有没有避开要害,眼她勾起唇角;很佩服自己竟然还有力气说话:“大姑娘说得是真的么?你不会拿我当替罪羊?”
魏蓉用力点头。
可是迟了啊,她眼前渐渐模糊;恍惚看见大队人马悄悄涌现,这算是功成身退了吧?她笑了笑;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地上。她看到父亲和母亲挣扎着想要上前,嘶声力竭的模样,可是被魏家的护卫拦着。意识抽离脑海,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魏蓉全身心都扑在朱雀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她气急败坏,指挥着护卫道:“你们快,快去看看她死了没有?”
护卫没有上前,而是说:“大姑娘,你回头看看。”
魏蓉本能地回过头,日光有些晃眼,她微眯了眯,看着眼前似乎从天而降的的人马,为首之人是卿季宣,他一身端整的朝服,身姿修长,依旧是光辉霁月般的形象,他身后还跟了十几个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都面熟得很,甚至还有几个是魏氏的追随者。再往后是手执兵戟的侍卫。
卿季宣挥了挥手,侍卫们涌上前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魏蓉一时有些失声,卿季宣没理她,而是先上前探了探朱雀的鼻息,顿时松了口气:“还有气。”摆手叫来两个侍卫,“先把她带回去让郑神医看看。”
两个侍卫小心翼翼地合力抬起朱雀,慢慢退了出去。
卿季宣随即站起来,走到面色惨白的魏蓉面前,负手说:“魏姑娘的话今日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魏蓉抿了抿唇:“我说什么了?”
卿季宣真佩服她还能睁着眼说瞎话,他回身指了指诸位朝臣,“他们都听到了,魏姑娘还想狡辩?”
魏蓉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径直走到中尉秦大人面前,这人几乎可以说是父亲的心腹,她说:“我刚才说什么了?中尉大人可有听到?”
中尉顿了顿,一时没有答。魏蓉继续往前走,依次是太仆大人,内史大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时常出入魏家的朝臣,她看着他们,说:“诸位大人,我说什么了?我只是想抓出谋害陛下的凶手,故意顺着她的话不过是想诱骗她交出解药罢了。”
诸位大人沉默不语。
卿季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他一直相信人性本善,可在魏蓉身上他只看到了戾气,他淡淡道:“为了诱骗朱雀,魏姑娘就承认自己是幕后主使?这是什么道理?”他抬起手来,手指间夹着一包药粉,“这是在魏姑娘房里搜到的,郑神医说了,这药粉和陛下中的毒是一样的,你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魏蓉怒道:“真是笑话,你说是我房里的就是我房里的?”她早就让婢女埋掉了,根本不可能的事。
卿季宣摇头笑笑:“你的婢女出卖了你,我威逼利诱一番,她就如实招了,魏姑娘还有什么话说?”
他看向朝臣,朝臣们这时言行一致道:“魏姑娘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毒害陛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罪名都是落实了。”
魏蓉死死地抿着唇:“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我要见我父亲。”
卿季宣叹了一声:“魏姑娘蓄意谋害陛下,你以为魏大人可以独善其身么?拜你所赐,他现在已经被扣押在宫中了。”魏凝之还掌握着一部分进军,趁他入宫将人扣押起来,魏氏群龙无首,正好逐一击破。
魏蓉脸色惨白:“你……你分明是想趁陛下昏迷不醒的时候扳倒魏家,为了一己死心给我扣这天大的罪名!”
卿季宣道:“有没有私心也不是你说了算,还是等陛下醒来再做定夺吧。”
魏蓉心头一惊:“陛下已经没有大碍了?”
卿季宣答:“有郑神医在,陛下怎么会有事?”
魏蓉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这些大臣们一个个见风使舵,和卿季宣狼狈为奸,肯定会在晋王面前说这一切都是魏家主使,注定是难以反转的局面,难道就这样了么?
魏蓉被以及所有魏氏族人被软禁在魏家宅邸,所以仆从都被遣散,宅子外面有侍卫军日夜把守,只等晋王醒过来亲自审问。
桓止中毒自然是装的,他和宋绯想了这一计,目的就是除掉魏氏。宋绯怕桓止处在“昏迷”之中,魏家会刁难自己,而卿家也不见得能阻止,所以便提前藏了起来,藏在哪里呢,藏在他母亲的位于青城别柳的故居里,那里有仆人把守,没桓止的命令没人敢去那里搜查。朱雀和她的夫君也藏在这里。
魏氏被软禁起来,宋绯重获自由,也没急着进宫,而是先赶过去看望受了重伤的朱雀。
朱雀的家位于城北,离宫城很远,很朴素的民居。宋绯和朱雀的夫君赶过去时,郑神医正在给朱雀治伤,朱父朱母在一旁泣不成声。
郑神医边治边感慨:“这小姑娘真是大胆,她问我怎样能避开要害造成自杀的假象,我还以为她问着玩,唉,女中豪杰!”
宋绯沉默了一会儿,涩声道:“我也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骗得魏蓉。她帮我我这么多,我最后却还要连累她受伤。”
朱雀的夫君坐在床畔,闻言看了宋绯一眼,沉声道:“公主别这么说,若不是公主,不仅我岳父岳母和雀儿,可能连我也要被魏家灭口,雀儿是真心感激你才会以死相报的。”
宋绯喉头发涩:“神医,雀儿怎么样了?”
郑神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放心吧,这小姑娘死不了。”
众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桓止又“昏迷”了三天醒过来,这么多天没怎么“进食”,自然很虚弱,朝臣们前来慰问时都很有默契地参上魏氏一本。树倒猢狲散,魏氏一被软禁,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如墙头草一般纷纷站到与魏氏的对立面去了。魏氏平日就作恶不少,一倒下,弹劾魏氏的奏疏如雪片一般飞来。
桓止看着那堆成小山一样的奏疏,里面甚至还有好多重复的,直接让内侍统计出来,一共是四十八条罪名,比如□□后宫,这个指的是魏大公子曾调戏宫女。其实单弑君这一条就可问罪了,再加上后面罗列的这些,魏氏简直成了十恶不赦。
桓止与朝臣商议了下,判决很快下来。桓止的姑姑被迁往别宫幽禁,其余魏氏人等全部诛杀,尚在襁褓之中的除外。
魏氏被灭,朝中竟然没一个肯为他们说话的,其做人失败如此。
魏氏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宋绯滞留许久,也该启程回卫国了。临行前夕,桓止排除外难,出宫与她一叙,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来到集市上。
离别的愁绪横亘在两人之间,桓止牵着她的手,走过大街小巷。
桓止随手拿起来一只用青铜雕成的小老虎,真是栩栩如生。他放在宋绯手里:“这些小玩意做得倒是精巧,你喜不喜欢?”
宋绯心里压着问题,怎么也痛快不起来:“你说我是哪里露了破绽么?魏蓉怎么会怀疑我的身份进而找上朱雀呢?”
桓止一顿:“这个,我问过魏蓉是谁告诉她的,她不肯说。不过我猜她是不知道,否则以她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么会放过间接害她的人。”
宋绯很疑惑:“那会是谁呢?”
桓止也觉得这是个隐患,不过目前却没有头绪,分离在即,他也不想和她谈这样沉重的话题,笑了笑转而道:“有我在,你担心什么?不谈这个了,走,你不是喜欢吃大燕楼的烤鱼?我们去那里?”
宋绯摇头:“出入大燕楼的都是王公贵族,你去那里小心被人认出来。”
桓止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包下来不就行了?”
宋绯:“……”有钱也不能这样做啊。恰好两人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巷子里,她扳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轻声道:“陛下,臣要直言进谏,您再这样骄奢淫逸下去,国家迟早要亡的。”
桓止忍不住道:“哦,寡人是为了宠寡人的王后才这样的,你说该怎么办呢?”
宋绯眨眼:“这样啊。”很严肃地沉吟片刻说,“那就继续骄奢淫逸下去好了。”
桓止忍俊不禁,拉着她的手道:“走,去大燕楼。”
于是,两人一块往大燕楼走去,宋绯临走之前很奢侈地吃了一顿,然后心满意足地回了卫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玉珠子的地雷。啊,这几天事比较多,更新不及时,跟大家说声抱歉。
第72章 争执不下
第七十二章
宋绯回到卫国后;听婢女说起她不在的这几天秦使来访,连着在别馆里住了好几天。
瞧婢女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宋绯隐约觉得对方是来者不善,秦王当初还派刺客到晋国刺杀自己,怎么转身又是另一副嘴脸?她问:“秦使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婢女支支吾吾道:“奴婢也不大清楚,公主最好去问世子。”
宋绯深吸了口气,亲自跑去问大哥:“秦使此番来是什么意思?”
宋谨看了妹妹一眼;长长叹了口气:“是来提亲的。”
“提亲?”宋绯怔了怔;“给秦王提亲?”她想了想道;“秦王貌似才十六岁;姐妹里与秦王年纪相当的只有八妹,父王答应了么?”
宋谨看着她说:“不是八妹。”
宋绯沉吟道:“那是九妹?九妹才十三岁;还小……”
宋谨打断她:“阿绯;是你。”
宋绯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是我?”
宋谨道:“秦王提亲的对象是你。”
宋绯沉默下来。从大哥刚才凝重的表情里就已经猜到了一些,只是她选择性无视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况且秦国向来只和晋这样的大国缔结婚约怎么会突然选择卫国?这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她深吸了口气:“晋王提亲在先,秦国再强,也不能这样强行缔结婚事吧?”
宋谨想起来也有些头痛。谈起几天前那场宴会双都不太尽兴,几乎是不欢而散。
席间酒酣耳热之际,秦使喝得满面红光,开口就说:“世子素有当世第一美男子之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说世子还有位一母同胞的妹妹,封镇国公主,我们秦王仰慕已久,想与贵国缔结婚事,迎娶镇国公主,永结秦卫之好,不知卫侯以为如何?”
卫侯首鼠两端,秦晋两头都不敢得罪,一时左右为难。
秦使见卫侯不说话,有些不大高兴,便道:“难道我们晋王配不上贵国公主么?”
宋谨怕父王一时头昏闹热答应下来,忙道:“先生真是过谦了,秦王能看上小妹,是小妹的福气可是晋王已先一步提出婚事,一女不嫁二夫,还请秦王另择。”
秦使一听就不乐意了,宋谨说话口气十分谦和,可在他眼里看来就是拿晋王向自己施压,秦使顿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年轻的秦王有两好,一是美人,二是美玉,先前,秦王想要郑国的夜明珠,结果被晋王抢了去,还把郑国顺势划到自己的阵营里,秦王听说后十分震怒,忙召集兵将欲攻打晋国。毕竟是年轻气盛,又没有经历过一番挫折,对战争的残酷也没有多么深刻的领悟,最后还是在群臣劝阻下愤然罢手,只是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再后来秦王听说卫世子突然多出一位一母同胞的妹妹,卫世子俊秀,天下无双,他的亲妹妹必然也是国色倾城,秦王动了心思,便派使者前来提亲。
秦使想到自家陛下对美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若此次再被晋王抢了过去,他回去难以交差,而且秦王暴躁易怒,一旦发怒说不定会拿他出气。他头痛得很,咬牙把心一横,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于是他道:“在下来时已经打听过镇国公主并未许人,所以才敢斗胆提亲,世子莫不是在骗在下?”
宋谨叹气,解释道:“晋王只是口头上说了下,还未下聘”原先是顾及怕透漏出去,到时晋王反悔,影响阿绯的名声,所以并未对外宣扬,真是失策,竟然给了秦国借口。
秦使一听,摆手道:“那就不算数,况且光嘴上说说却不下聘,明显是对公主不尊重。我们秦王可是诚意十足。”他自袖中取出一方丝帛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字,,“这是聘礼,还请卫侯过目。”
宋谨冷眼旁观,别人还没有答应,就硬把聘礼塞过来,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那边内侍将丝帛转到卫侯手上,卫侯阅览之后,心情明显变得好极了。
秦使小心翼翼地观察卫侯神色,不由笑了,继续道:“卫侯可满意?不满意可以再加。”先诓卫侯把婚事定下来再说,谅他也不敢反悔,加聘礼的事以后再说。
卫侯会这么高兴不仅是因为清单上面琳琅满目的珠宝,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秦使投其所好,弄来不少用来炼丹的药材,这些药材都是极其珍贵的,有价无市。卫侯心里更加为难了。
宋谨看父王左右摇摆不定,怕他真的答应下来,忙避席道:“父王,人无信不立。答应晋王的事怎能反悔?”又转向秦使道,“不是我们不答应,而是实在不能啊,这点还请先生体谅,秦王宽宏大量,得知实情后恐怕不会为难。”
秦使心里不以为然,秦王得知实情后恐怕立场会更加坚定,前有夜明珠被抢走,连钟意的美人也被抢走,秦王怎会咽得下这口气?此行非成不可。
秦使坚定地不肯松口,卫侯也是左右摇摆,末了叹气道:“先生稍安,容寡人再考虑几天。”
秦使便在卫国别馆暂住下来,一连住了几天,天天跑到王宫里求见卫侯,一边陈明厉害,一边可劲地加聘礼,当然,也只是口头上允诺。
秦使前脚一走,宋谨就过来劝谏说不可,“当今之世,哪个小国不是依附强国而生存的?晋国就是我们强有力的依靠,父王你想想,晋国离我们较近,卫国一旦有难,晋国出兵不日即可抵达,可是秦国呢,与卫国有千里之遥,卫国一旦有难,就算秦王千万有心相助,还得借道晋国,晋国会答应么?秦王愿意劳师远征,冒着腹背受敌的危险么?”
顿了顿,再继续道:“而且晋王几次相助卫国,秦国又帮过我们什么?甚至想吞掉卫国。”
这是再明白不过的帐,可是卫侯大概是丹药吃多了,就是想不明白,沉吟道:“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一旦拒绝惹怒了秦国怎么办?”
宋谨道:“让晋王去解决,他既然有心迎娶阿绯为后,就得拿出诚意来。”
卫侯道:“你想得太天真!谁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大国?”
“父王,阿绯在你心里或许轻如羽毛,可是在别人心里重于高山。”
卫侯道:“再怎么重也重不过一座城池,一个国家。”
宋谨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卫侯道:“父王其实就是想要那些炼丹的药材吧?”
卫侯恼羞成怒道:“寡人还没有这么不知轻重,让寡人再好好想想,你退下吧。”
宋谨无奈地退下。
宋谨讲完这几天发生的事,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宋绯也有些无力,这事似乎是个死局。若她嫁往秦国,对桓止来说是夺妻之恨,若是她嫁往晋国,对秦王来说就是丢面子的事,秦晋两国交恶肯定不可避免。东边和南边的齐楚一直虎视眈眈,,晋国若是再和晋国交恶,晋国恐危矣。
她沉默半晌说:“大哥,你说秦国有没有可能主动退出?”
宋谨摇头:“难。我也私下和秦使交涉过,他的态度非常坚定,这婚事不成,他绝不回秦国。”
宋绯不知道秦王是怎么想的,他比她还小上两三岁呢。她想了想道:“说起来,我在晋国还遭人刺杀过,就是秦王派来的。一手策划这件事的是秦国大夫,叫百里诺。”想到百里诺,她心中猛然一动,百里诺必然不乐意她当秦国的王后吧,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只是怎么利用,她还得好好想想。
眼下先修书一封告诉桓止。让他一起帮忙想办法。
这样又过了两天,桓止派的提亲使者浩浩荡荡地过来,为首者是卿季宣,不仅带来了琳琅满目的珠宝丝绸,还有也很投卫侯所好,带了不少炼丹用的药材。
卫侯简直是被架在油锅上,设宴招待晋国使者时还是那一句话:“我容寡人再想想,先生先退下吧。”
卿季宣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退了出去。前边有内侍带路,宋谨为表示看重,亲自送晋回别馆。灯火煌煌,拐过九曲回廊时,再往前小路稍微有些偏僻。
卿季宣忽然低声道:“你是世子呢还是公主?”他们兄妹俩太像,又是在晚上,他一时间还真分不出来。
扮作宋谨模样的宋绯特意压低了声音:“你说呢?”
卿季宣这回听出来了,笑了笑:“你们长得还真是像。”
宋绯道:“长平君来此可有什么妙计?”
卿季宣应道:“那当然,不然岂不是白来?公主大可放心。”
宋绯这才笑了。
宋谨特意将两国的使者安排在同一个别馆里,两国使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也没给过谁好脸色,彼此都是势在必得的模样。
这也怪为难卿季宣的,他向来与人为善,即使心中不耻某些人的行径,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几乎很少生气。真正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是为了应付秦使,一改以往的形象。
几次和秦使闹到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边秦使只要前脚一进宫,卿季宣就紧接着跟上去,卫侯两个都不敢得罪,所以一同接见。
秦使说完,卿季宣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谁也不让步,各拿出看家本领劝说。
秦使觉得自己碰到对手了,他不甘心啊,万一就这样回去秦王拿他的头当蹴鞠踢可怎么办啊,只能咬牙挺住。
挺了五天,卿季宣突然说要离开。秦使十分不适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说服卫侯了?
第73章 婚礼昏礼
秦国使节住在别馆的东院;而晋国使节住在别馆的西院。秦使找人去西院探听了下,得知卿季宣正在收拾行囊,连来时带的聘礼也自卫侯那里索要回来;准备一并带回晋国。
连聘礼也带回去;那显然是打算放弃了。
秦使百思不得其解,卿季宣前日还因为这桩婚事和自己争执不下,怎么转眼就放弃了?
他捏着胡须沉思,莫非这个卫国公主有什么隐疾被卿季宣知道了所以打算放弃?可既然是隐疾;卿季宣又怎么会知道?他想来想去;觉得极有可能是卿季宣在故意诈他;想诱骗他离开。等他离开了;卿季宣再去而复返,嗯,肯定是这样。
他负手站在廊下,远远瞧见晋国使节一行人朝这边走过来,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迎上去,笑问道:“长平君怎么突然要走?”
卿季宣深深看他一眼:“天下美女多得是,我们何必争来争去,凭白让卫侯得了好处呢?我就不跟先生争了,先生好自为之。”
秦使心里愈发疑惑,长平君话里有话,可是故意不说是想看他笑话么?眼看他指挥着队伍准备离开,秦使忙将他拉到一边,言辞恳切道:“长平君突然离开肯定是要原因的,莫非是卫国公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卿季宣只道:“背后非议他人,非君子所为。”
秦使赔笑道:“在下知道长平君是君子,可君子都有一副仁义宽厚之心,您忍心看我被欺骗么?”
卿季宣沉默半晌说:“卫侯有好几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女儿,先生不如劝秦王改改主意?”
秦使有些无奈:“就算另择他人也得有理由不是么?长平君就告诉在下吧。”
卿季宣叹了口气道:“这位镇国公主原是五月五生,在宫中并不受宠。阖宫上下只有卫世子待她好,据说公主和世子自小食则同案,寝则同床,后来带世子娶妻之后才改变这个习惯,不过公主偶尔还会大半夜地去世子的寝宫。于礼不合啊,而且他们兄妹这样亲昵……”
秦使一脸不敢苟同:“确实过于亲昵。”
“而且先生应该知道当年齐王的女儿文姜夫人和自己的亲哥哥私通,嫁给鲁国君主后还是死心不改,后来她和哥哥私通之事被鲁公发现,鲁公大怒,文姜心慌意乱,便联合兄长将鲁公杀害。”
秦使听得心惊肉跳。卿季宣又道:“我做事稍微谨慎了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可能公主只是对世子依赖了一些,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秦使道:“那这些应该是宫廷秘辛,长平君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巧。我昨日去宫中无意撞见了世子妃和公主在后花园里起了争执,偷听了一些才得知的。唉,还是谨慎一些吧。说不定公主就是下一个文姜夫人。”
秦使将信将疑,私下派人去打听,果然听到了一些风声,可是这也不能排除卿季宣使诈的可能,而且就这样回去没法交差啊,他还是静观其变吧。
宋绯早就料到秦使没有那么好骗,没关系,她还有办法。就是……唉,为了顾全卫国还有晋国,她的名声恐怕也毁得差不多了。
次日,宋绯派了位谋士前去游说秦国大夫百里诺,百里诺起先不肯见,后来一听对方是卫国人,心思一动,亲自出去接见了。
谋士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大人曾派人到晋国刺杀卫国世子,镇国公主已然知道,必对大人怀恨在心。虽然刺杀事件秦王是主谋,可是镇国公主若嫁给了秦王,夫妻一体,自然不会怨恨秦王,反而会迁怒于大人,届时大人将如何自处?”
百里诺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某些人将卫国公主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秦王一门心思想将美人娶回来,他若是出言阻止,秦王必以为他是出自私心。当初刺客的事本是秦王授意,结果到头来自己落得两头不是人。也或许卫国公主并不知道刺客的事是他所为,这么一想他心里便稍觉宽慰。
事实证明,他高兴得太早,这样可就难办了。可眼前人来历还不明,他也不能轻易将自己的老底给透出来,不动声色道:“先生从卫国远道而来,想必是有什么指教,可老夫跟先生无亲无故的……”
谋士打断他道:“不瞒大人,我们公主和晋王两情相悦,可是又不想得罪秦国,大人若是能劝秦王打消主意,不仅自身祸可免,晋王也会感激大人,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如何劝秦王打消主意还是个难事。
他拈着胡须沉吟:“想要秦王打消主意也得有个原由不是?可是该找什么借口啊?”
“百里大人和郑大人交情如何?”郑大人就是奉命出使卫国的那位。
百里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交情还算可以。”
“这个嘛,虽然如此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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