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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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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绯:“……”勺药是男女互赠以表达爱慕的。这姑娘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她一时无言以对。
田业在一旁低声笑道:“世子啊,你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宋绯也跟着笑了,转头对小姑娘道:“你看我手上没有勺药,我的已经赠出去了。”言外之意就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
小姑娘略显失落地走了。
宋绯觉得自己太作孽了,喃喃道:“要是他能过来送我勺药就好了。”
话刚说完,身后蓦地响起一记低笑声:“我这不是来了么?”
宋绯猛然回身,看清他那副打扮后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身玄衣,衣服朴素到毫无纹绣,就好像只是一块黑布扯成,头上戴了一顶竹篾编成的斗笠,笠沿压得低低的,在脸上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
他这打扮就好像是刚从地里劳作回来的农户,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热闹,一股浓郁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宋绯呆了一呆,没忍住笑出声来,他一手搭在笠沿上,微微抬高了一些,黑漆的眸紧锁在她脸上:“你不是想像普通人那样么?够普通了吧?我替你准备了衣服,一会儿换上。”
宋绯压低了声问:“什么衣服啊?”
他漫不经心地答:“跟我穿的衣服一样普通。一会跟着我过来。”宋绯点了点头,他嘴角勾起笑意,举步往绿柳深处走去。
宋绯回头对韩云起和田业道:“你们就不要跟来了,晚一些我会回去。”
两人讷讷应了。
宋绯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玉珠子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么么哒。
第59章 闲庭漫步
桓止准备的是女装;白上襦绿下裙,裙带上坠了一串很廉价的玉组佩,妥帖地压住裙幅。衣服料子有些粗劣;果然如他所说,真是普通极了。
宋绯换好衣服,再带上一模一样的斗笠;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在一起,那画面就好像是夫妻俩一块下田种地回来时路过这里看热闹。
宋绯压低了帽沿问:“你是怎么脱身出来的?”
“借口不舒服要休息一天。”他平日勤勉得过了头,即使偶尔有点不舒服也不会太在意;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正因为如此,使起这招来群臣都深信不疑。
他拉过来她的手,将提早准备好的勺药香草放进她掌心,笑吟吟道:“喜欢么?”
宋绯盯着手心,这只勺药花并不是真的,而是用几种颜色的玉雕琢而成,枝叶用碧玉,花瓣用红玉,花蕊则是黄玉,叶子上的纹理清晰可见,栩栩如生,躺在手心里,玲珑玉致。永不败的勺药,永不败的爱情,他是这个意思么?她慢慢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仰起脸来看他,轻轻道:“嗯,我很喜欢。”
桓止听到银铃般的笑声自斗笠底下传来,肆意畅快的笑声,他抬起斗笠,低头看她,黑漆的一双眼,美目流盼,他拉过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我似乎从来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现在不是见到了?”宋绯笑意不减,“我喜欢这样简单的快乐。”
两人牵着手来到河边,河岸两旁到处都是人,一座白玉石桥横跨河面,气势巍峨,层层叠叠的台阶累积上去,仰着脖子才能看到顶端,河岸两侧桥上桥下到处是盛装打扮的年轻男女,他们临河洗濯,远远望去一片花团锦簇。
眼风往桥上一扫,发现有四五个年轻男子人手各抱一位年轻姑娘,从桥底端一层一层地往上爬,走到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这是在比赛么?
宋绯想起来以前来青城别柳时也见过好几次这样的情景,当时只以为情人之间的玩闹,可都这么玩就有些不寻常了,她扯了扯桓止的衣袖,指着桥上道:“这是做什么呢?”
桓止看看桥上,又看她一眼,笑道:“你数数桥上有多少个台阶。”
宋绯虽狐疑,但还是依言数了数:“嗯,一共五十个,怎么了?”
桓止拉起她又绕到桥的另一边:“你再数数这边有多少个。”
宋绯一头雾水,又数了一遍:“四十九个。”
桓止笑着解释道:“加起来一共九十九个,九十九,长长久久之意,晋国的民俗,男子抱着心爱的女子走过这九十九个台阶,就能长长久久。”
宋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以前没少来过这里,当时只觉得这桥的建构真是匠心独运,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她转头笑睨他,正要说什么,他突然一把抱起她来,宋绯吓了一跳,忙搂住他的脖子。他轻声:“你是想说让我抱你过去是么?”
宋绯取下斗笠拿在手里,眉眼弯弯:“看来我和陛下真是心意相通呢。”
桓止道:“你”抱着她走到桥下,天高云淡,两边绿柳依依,他一步一步拾级而上,他神色从容,简直如履平地。
宋绯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桓止手一滑,差点把她摔下去。他抱着她往上提了一提,轻拍她的屁股:“不要乱动。”
宋绯脸烧得厉害,埋着头应了一声。
走到一半时,遇到方才的一对男女,年轻男子坐在台阶上气喘如牛,年轻的姑娘站在他身旁,撅着小嘴抱怨。桓止抱着宋绯从两人眼前晃过。姑娘直直地盯着两人,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打扮这么乡土的两个人竟然也玩浪漫,那感觉大概就像是自己是千金小姐却买不起贵重的首饰,一个不起眼的小户女子竟然戴在头上,这落差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她不满地扯了扯情郎的衣袖,抱怨道:“你真是不中用,人家在后头的都赶上你了。”
年轻男子瞅了一眼,道:“人家经常下田劳作,身体当然比我健壮灵活。”
宋绯听到这里噗嗤笑出声来,长长的台阶,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她问:“你累么?”
桓止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因为以前的遭遇,从来不会因为现在生活安逸了而有所懈怠,骑马射箭这些功夫从来没有落下,抱你走一段路而已,轻而易举的事。”
“真的么?”宋绯很怀疑,抬手按在他额头上,额头上沁出薄汗,她得意道,“那这是什么?”
桓止拉下她的手:“这跟天气有关系。就像夏日只是坐着也会出汗。你太小瞧我了。”他突然加快步伐,宋绯被他颠得有些晕,他们几乎处在桥的最高处,她撑着额头往下一望,突然觉得桥高得可怕。她想了想道:“这台阶有点窄,抱着人走不太方便,你说会不会有人从这里摔下去啊。”
桓止悠悠道:“当然,你看台阶很窄,抱着人走也会妨碍视线,一不小心可能踩空,然后摔下去。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一对年轻男女双双滚下去,当场毙命。”
宋绯听得心惊肉跳,推了他一下,“那你快放我下来,走完这九十九个台阶就能长长久久?我是不信的,重要的是两个人彼此心意相通。”
桓止倒是不慌不忙的,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促狭道:“哦,原来你不信,那刚才为何不说,让我白费一番力气。”
宋绯说:“一码归一码,虽然不信,但看到你为我这样做我开心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桓止不松手,慢悠悠道:“刚才是骗你的。”
宋绯:“……”
桓止抱着她来到平地上,呼吸略有些不稳:“这下满意了吧?”托起她玲珑的下颚,“你说,该怎么奖励我?”
宋绯也不扭捏,迅速地拉下斗笠一遮,仰首吻了吻他的下巴,“这样可不可以?”
他眼里浮现笑意,故意逗她:“这样远远不够啊。”
大不了就像刚才那样喽。宋绯咳了咳:“这里人多,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行动便行动,拉着桓止的手朝僻静处走去,若是在平日,越往绿柳深处越是杳无人踪,可今日是一年一次的男女相会盛况,大家都一个心思:躲到人烟稀少的谈情说爱,因为如此,树林里很是热闹,各个躲得都很严密,不过隐约可听到低低的交谈声。
宋绯看着这景象,脑中闪过一道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桓止任由她拉着,静静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声音,忽然笑道:“上巳节还有一个习俗,你知道是什么吗?”
经他一提醒,宋绯蓦地想起来了,脸腾地红了,她知道,虽然没见过,但是似乎在书上看到过,是野合。
这种习俗由来已久,上古时期婚姻之礼并没有形成定制,男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贞操观念,交合就是为了繁衍后代,鱼水之欢什么的还是其次。直到现在婚姻六礼之说虽已普遍流行,但各诸侯间还残存这种野合的遗风。
上巳节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男女野合的节日。
在这树林处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具备了。
宋绯停下来,耳根泛红。桓止笑道:“你把我往这里拉干什么?”
宋绯觉得浑身都烧起来,瞪他:“我是知耻知礼的一国公主,才不会做这种事!”
桓止大笑:“那你还把我往这里拉?”
宋绯着恼道:“我是一时没想起来。”她长在深宫,这些男女之事大哥不会跟她说,母后当然也不会说。只是在书上隐约看到过而已。
再逗弄下去就要生气了。桓止适可而止,牵起她的手,慢声道:“走吧,我带你回去,我们不野合,我们室合。”
宋绯:“……”猛然推开他,掉头往回走。
桓止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跟着,可想她现在脸红的堪比天边的烟霞,他几步上前超过她,她一时不察,硬撞入他怀里,两人的斗笠重叠相压,他干脆将她的摘下来,将她拖入怀中,斗笠往下压的同时,唇也覆了上去,所幸他们处的位置较偏僻,四下无人,宋绯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回吻,细细绵绵的缠绕在唇齿间,少许日光倾泻出来,在他脸上打上模糊的光晕。她微微喘息着偏头吻上那片光晕,头顶上的柳枝垂下来,细长的柳叶被风吹动拂在脸上,痒痒的,她抬手想拨开,却被他握住了手,唇舌游移到她脸上,用力地亲了下,瞬间就不痒了。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一天就这样浓情蜜意地过去,天擦黑之前,桓止又拉着宋绯往丛林深处走去,走了长长的一段路,终于看见一座独立的宅邸,白墙黑瓦,挑角飞檐。
桓止来之前早就安排好,难得能和她单独相处,自然要玩得尽兴。
这栋屋子是他母后未进宫前所居住,后来齐姬得势,母后的家族彻底没落,这宅子就空置下来,后来他归国即位,又重新修葺了一番,平日只有一个仆人在这里看守。
桓止带着宋绯进去,他只令仆人打扫了一间屋子,宋绯见状黑了脸:“你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
桓止道:“如果分开睡,那还不如直接回去,免得我们还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拍拍旁边的空位,“过来坐。”
宋绯蹭过去,沉默了会道:“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桓止吻她的眉心:“名分未定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心爱的女人值得最好的。”
宋绯怀疑地看着他:“你的话能信么?”
他挑眉:“好吧,假使我的话不能信,我就是要对你怎样,你有反抗的机会么?”
宋绯:“……”真是吃定她了。
也是,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顺其自然。她洗漱一番,在床里侧躺下来,春日的夜晚寒意十足,桓止洗漱完后,来到床上,轻轻扯了扯被角,宋绯挣扎了几番,松开了手。他衣襟上带着凉意,她冷得一哆嗦,下一瞬被他牢牢抱入怀中,温热的唇贴在她耳畔:“这么多年来,我早习惯了独睡,身边有人心里反而不踏实,可是抱着你心境意外的平和。快睡吧。”
宋绯也是习惯了独睡,可是被他抱着的感觉还真是不赖,想象明天可以一同迎接晨曦,心头暖起来,她闭上眼,咕哝道:“明天谁起得晚就要受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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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么么哒。
甜不甜?腻不腻?
第60章 软玉温香
三月中;郑侯派遣使者出使晋国;晋王在正仪殿接见了郑国使者,彼时是在夜里,郑国使者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位姿色绝丽的女子;此女子容貌实在是太抢眼,镇呆了一大片人,女子双手捧着朱漆托盘;上面盖了一层朱红锦缎,托盘上不知放了何物;将朱红锦缎高高拱起。
不会又是来献美女的吧?宋绯心里酸酸的,上回宋国献的赵倾城还储在后宫里呢。人做得太成功也不行,三不五时地就有小国献来美人;若是碰到比较实在的国君,大手一挥,一下子送上七八个,你慢慢享用吧,那更令人头痛。其他诸侯国送的,是为了联络情谊,肯定不能随随便便打发了事,宋绯想自己以后若真嫁了桓止,这些乱七八糟的美人会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呢。
可是接下来,宋绯发现自己猜错了,郑国不是来送美人的,是来送夜明珠的。郑国使者站在丹陛之下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大意是美人捧在手里的是一双举世无双的夜明珠,就连价值连城的随侯珠也无法比拟。
他说得神乎其神,众臣面面相觑,其实他们都有所耳闻郑侯的王宫里藏着一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但一直无缘以窥其貌,连周天子都认为自己是天才共主,这么个宝贝应该归自己所有,奈何天子式微,郑国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新即位的秦王对珠宝美玉之类的东西有种执着的狂热,听说郑侯有这么个宝贝,便遣派使者空着手到郑国索要,能让秦王这种见过大世面的垂涎,肯定不是凡物。
那厢郑国使者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回身一扯,光滑的锦缎缓缓滑下来,满室熠熠生辉,光华耀眼,旁边的九层灯台也被逼得光芒暗淡。举着夜明珠的那位大美人也被衬托的黯然失色。
在座诸臣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此刻都像个乡巴佬似地眼巴巴地看着。
郑国使者很满意这个效果,得意道:“陛下以为如何?”
桓止心想自己若是露出满意的表情,郑使不得把尾巴翘上天么,他面色平静道:“举夜明珠的那位美人不错。”
郑使道:“陛下听说过买椟还珠没有?这位美人呢就好比是‘椟’,夜明珠才是真正的‘玉’啊。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夜明珠啊。陛下若是喜欢也可一并笑纳啊。”
那边被比做木椟还是顺便送出去的大美人脸色不太好。
桓止不置可否,反问道:“寡人听说秦王曾向贵国索要过夜明珠,郑侯不愿,怎么今日又献给寡人呢?”
郑使答道:“敝国与秦国从各自立国之初就不和,实在是欺人太甚,什么都不出,想空手拿走这夜明珠,而且秦国历来行事霸道,恣意欺凌周边小国,我主上实在不愿意白白送给秦王,可是郑国远不及秦国,无力对抗强秦。陛下乃是天下仁义之君,人心所向,就好像这夜明珠一样,光辉普照,只有陛下才当得起这举世无双的夜明珠,从今往后,我主上愿举全国追随陛下。”
这马屁拍得真是令人心里舒坦极了。大部分臣子也觉得这是好事,若说国力,晋国与秦国国力相当,根本没必要太过忌惮,而且郑国看起来诚意十足,不仅献上天下至宝,还愿意自此依附晋国,怎么盘算怎么合算。郑国此举也是不想与秦国苟合,转而寻求依靠晋国。
最后桓止在群臣的恭贺下笑纳了。郑使不辱使命,也很得意。当然那位美人最终没留下来。
宋绯对这点还是比较满意的,可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也许她只是习惯把事情往坏处想。
席间气氛倒是很好,魏大公子又跑到宋绯跟前硬要和她喝酒,宋绯不胜其烦,担心自己又被占便宜,喝了几杯酒便佯装头晕借口出去吹吹风了,出了殿门,韩云起和田业在廊下侯着。她对两人道:“陪我出去走走。”
今夜的月光有些暗淡,春风仍有些凉意,她拢了拢披风,信步朝前边走去。拜她曾救过晋王所致,一路上遇到的宫人都和气,恭恭敬敬的。
夜风拂过,不知哪里飘来不知名的花香,宋绯闲着无聊,循着花香走,走着走着迎面看见一个绿衣宫人缓缓朝这边走过来,走得近了,她朝宋绯弯腰行了个礼。宋绯微微颔首,本打算直接走过去的,宫人忽然叫住她:“世子,赵美人请您过去。”
宋绯讶然打量她,因为她低着头,加上这是处死角,灯光十分暗淡,而且宫中的宫人衣服发饰大都一样,综合起来,眼前这位辨识度实在太低。宋绯看不清她五官,索性也不在纠结她长什么模样,只问道:“你是服侍赵姑娘的?她见我做什么?她是晋王的女人,我该要避嫌的,去见她于理不合啊。”
那宫人抿唇笑了笑道:“可是赵美人就是想见世子啊,世子难道忘了清林苑十里梅林的那支玉簪了么?”
宋绯心里一咯噔,原来她是真发现了,这么长时间不动声色大概是没找着机会吧。她道:“什么玉簪啊,我怎么不知道?”
宫人自袖中摸出一方绢丝来,展开绢丝是一支玉簪,“我可不是在诈世子啊,你瞧我连玉簪长什么样都知道。就是怕世子不信,才特意做了个一模一样的。”
宋绯拿起来一看,真是一模一样,她沉思了会儿道:“既然赵姑娘想见我那就见吧。劳烦前头带路。”
宫人打头先走,宋绯跟在后头,田业和韩云起想跟着去,宋绯抬了抬手,对田业道:“人多麻烦,你就不必跟着了。云起功夫好跟着我就成了,千万不要让晋王知道。”
她说的是反话,是在告知田业给晋王通信去。
田业会意转头离开。
众人都在前殿欢庆,一路走来人还真是少。就算碰上了也无妨宋绯一句我随便走走就打发了。按理说,君王以及后妃的寝处非宫中当值的是不得随便出入的。
可是带头的宫人呢对宫中十分熟悉,专拣僻静处走,避开闲杂人等。没多久就到了赵美人的逍鸾殿。这殿说好听点呢是幽静,难听了就是偏僻荒凉,在死角处,平常很少有人经过。
可是人再少,殿前也不能没有侍卫把守啊。
这个赵倾城到底想干什么?
那宫人解释道:“我们赵美人因不受宠,加上身份又低,身边服侍的只有我一个。平日还要受其他宫人的冷落嘲笑,她的存在太尴尬了。四周的侍卫也没几个,被赵美人支开了。”
宋绯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有韩云起在身旁保护,她倒是不怕,就是琢磨不透这个赵倾城想干么?想了又想,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指不定她前脚一推门进去,赵姑娘正衣襟半敞,香肩半露,她还来不及反应,然后晋王领着一干侍卫臣子踹门而入,赵美人趁机跟晋王哭诉说:“卫世子酒醉闯入这里,妾身被人轻薄,不想活了。”
她的侍女再添油加醋说:“赵美人不远千里,背井离乡来服侍陛下,陛下却看都不看一眼,赵美人倍受冷落,平日被人嘲笑不说,还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才会有今天的劫难,陛下怎么忍心?”
……
宋绯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还是等桓止过来了再看情况吧,她停住脚步:“还是请赵姑娘出来吧,姑娘家的香闺怎能乱进?”
那宫人啊了一声:“好的,那世子稍等,我去问一下赵美人。”
宋绯等了一会儿,那宫人出来走到宋绯面前,道:“世子请稍等。”
宋绯点点头,忽觉鼻间飘来一股异香,她忙屏住呼吸,可是晚了,她晕晕乎乎地想宫廷里哪来的迷香?
宋绯再次睁眼醒来,躺在赵倾城的床上,当然,赵倾城就躺在她身边,不是香肩半露衣襟半敞,而是……她轻轻撩起被角,是全/裸。她侧着身子躺在她怀里,美眸紧闭,脑袋枕在她胳膊上,真是软玉温香在怀,好*的姿势。
宋绯脑里轰然炸开,再看看自己,外衣被人褪去了,里衣还在,裹胸也还在,难道是扒她衣服的人时间来不及,只扒了一半?应该没被人发现身份吧?还有云起呢?没出意外吧?她脑里乱哄哄,竖起耳朵聆听殿外一大波脚步声正在接近,真是逃也逃不了了。她忽然感觉身边人动了动,赵倾城此时也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被角极力往后缩:“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绯:“……”赵姑娘演技太好,她自叹弗如,她道:“这不是赵姑娘一手安排的么?只是赵姑娘你想陷害我,这样牺牲未免有点大,都跟我睡过了,晋王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捡别人剩下的啊。”
赵倾城面色惨白,压低了嗓音尖叫:“你快滚!”
宋绯无奈:“你以为我不想走么?你听外边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玉珠子的地雷。真是破费了,么么哒。
第61章 别有心思
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灯光暗淡;赵倾城神色木然地缩在床角;眼神里透着死寂。
宋绯看她神色已知这事她是毫不知情;也是,一个弱女子在宫中毫无依靠;纵使再有心机又如何?挡不住别人串通这个联合那个来陷害你。
宋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慢慢披衣下了床,放下帷帐;温声道:“你先穿上衣服吧。放心;陛下不会赐死你的。”桓止若真赐死赵倾城,那她也逃不了干系。
赵倾城没有说话,摸索着穿上衣服。宋绯刚结好衣带;还来不及穿鞋;殿门咣当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踹开,桓止在几个臣子的簇拥下走进来,室殿内浮动着荼靡熏香,床前的宽踏板上散落着两双鞋子,床帐之后的身影正摸索着穿衣服。
此情此景,实在不怪别人浮想联翩,以世俗的定义而言,就算宋绯没和赵倾城发生什么,她的名声也坏了,也没有了贞节。
大臣们都是一愣,他们都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谁敢光明正大地睡国君的女人,即使要睡也是偷偷睡啊,而且后宫里那么多女人,随便一个都行啊,宫女里也有姿色不错的,你就算睡了,晋王仁慈,指不定直接把宫女赐给他了,卫世子得多么好色才会舍近求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到逍鸾殿里睡国君的女人!
其实不能怪大家这么想,拜宋绯以前去青楼太过频繁,虽然后来不常去了,也难以改变她在众人心目中树立起来的好色形象。
灯火噼啪一声,众人如梦方醒,殿里静得落针可闻,大家都微微屏住呼吸,偷眼瞧晋王,纵使赵美人不受宠,也不能让他人染着啊,谁都不敢说话,就怕一开口首当其冲成为晋王迁怒的对象。
赵美人羞愤欲死,躲在帷帐后抽泣。宋绯很尴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若她是男人,这绝对是一桩往国君头上扣绿帽子的宫廷丑闻,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可她是女人啊,这事除了令人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真是枉费了费尽心思设计她的人。
桓止抽了抽嘴角,显然也是觉得这事太扯淡,旋身坐下来,先是问赵倾城怎么回事。
赵倾城沉默半晌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醒来时就……就……”她捂脸痛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桓止轻声道:“好了,你不用说了。”转向宋绯,故意沉着脸道,“世子啊世子,寡人自觉平日待你不错,谁知你竟然色胆包天,虽说你曾救过寡人一命,可是这种事……你说寡人该怎么处置你?”
太叔衍闻言出列,凛然道:“陛下是晋国的天,陛下的尊严就是整个晋国的尊严,事关国体,卫世子恣意践踏,绝不能轻饶!”这话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忠心可嘉啊,其他臣子也深以为然,纷纷跟着附和。
宋绯目光一一掠过众人,太叔衍落井下石,魏大公子作壁上观看热闹,魏凝之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对劲……
事已至此,女儿身不能暴露,至于刚才那个传话的宫人,她始终没看清她长什么模样,说自己被人陷害也没人信,桓止一个人相信她不管用,得拿出证据来,就算找出证据证明了清白,她也是将晋王的女人睡了,于理可通,于情不合。桓止也不便帮她说话,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没有一个男人绿云会在绿云罩顶时还帮罪魁祸首说话。
现在只有顺势而为。她跪下来道:“我记得当初陛下在骊山别馆遇刺,在下为陛下挡了一剑,事后陛下曾私下说可满足我一个要求。我说救陛下是义不容辞的事哪敢提什么要求。今日在下酒醉犯了糊涂事,不得不拿出陛下当初的承诺来求自保,陛下一言九鼎,不会不答应吧?”
她说是私下,那么桓止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全凭他高兴。
桓止脸色变了几变:“寡人确实曾承诺过卫世子一个要求……”
魏大公子闻言想站出来,被魏凝之拦了一下,他甩开父亲,挤到前面道:“臣知道陛下千金一诺,四海赞誉。可是丞相刚才也说了,事关国之尊严,不能这样算了啊!”
宋绯打断他道:“此言差矣,你们都认为赵姑娘是陛下的女人,可是陛下从未给她一个名分,也从未临幸过,平日也是置之不理,很明显是不喜欢。严格来说,赵姑娘跟一般的宫女没什么差别,若说染指宫女还要受罚,那魏大公子你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魏大公子面红耳赤道:“我看你分明是混淆视听,赵姑娘虽然没有位份,可是那是宋国献上来的,陛下纳进后宫,其意不言自明,谁不知道她是陛下的女人!”
宋绯挑眉道:“那戎装贡献的美人也是送给陛下的,陛下还不是赐了你一个,那赐我一个不行么?而且陛下曾允诺我的。”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魏大公子被气得不轻。
桓止打断两人的争执,转向卿季宣:“卿以为如何?”
卿季宣旁观许久,有些事他比别人知道的要多一些。比如晋王对待卫世子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寻常,至于怎么得知的,当然是桓缨告诉他的。桓止并没有跟妹妹说过这些,但是桓缨心思细腻又敏感,兄长有什么情绪变化她是最容易感受出来的。
此刻晋王是不想处置卫世子的吧,他心思转了转,开口道:“臣以为,陛下既然答应卫世子在先便不好食言,与其说赵姑娘是陛下的女人,不如说她是寄养在宫里的女人。她失了贞节,于陛下无损,顶多和以前戎族贡献的美人一样赏赐给臣下也可。”
有些见风使舵的立马又转到卿季宣那里了。于是分成两派,各执一词。
最奇怪的是连魏凝之也站在宋绯这边。宋绯很不解。魏凝之其实是有苦难言,他平日是纵容儿女,但是他们也太胆大包天,竟然瞒着他在宫中生事,晋王若是有心想查,将宫里翻个底朝天,总能查出来的。卫世子既然认罪,就该见机收好,免得晋王再查下去。
桓止仍是没有表态,大臣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他站起来,背过身,道:“寡人当初既然允诺了你,就不会食言。世子好自为之,以后若是再犯,寡人定斩不饶。赵美人贞节已失,也没必要留在宫里里,世子一并带走吧。”他的语气恰到好处,令人觉得他不想饶过卫世子可又被承诺束缚。
帷帐后的哭声顿止,赵倾城慌里慌张地下了床,赤着脚膝行至晋王跟前,拽着他的一片衣角,眼眶发红,“妾身只愿服侍陛下,陛下就这么狠心么?”
桓止冷声道:“你就算留在这里也是孤老深宫,跟着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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