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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娇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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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前的御花园忽然喧闹起来,隐隐听到几声“惜嫔落水了!”便晕了过去。

“夕禾,你醒醒……夕禾…”忽然身上一暖,不知是谁拦我入怀,一声一声的唤着,缓缓睁开眼,温润如玉的男子跪在地上低头揉搓着我的手,只是看到侧脸便把我吓得半死,竟是在宴会上目光放肆的男子。

没有吭声,蹙眉看向离我几米远,面无表情的玄憬烨,以及他身边窃窃私语的官员和掩嘴窃笑的妃嫔。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旁的男子身上,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我已经醒了。隐隐感到不详,闭上眼继续装成昏迷的样子。

忽然感觉身旁的男子被人推开,紧接着我的身体腾空,又到了另一个人的怀抱。闻着那龙诞香气已经知道是谁,暗叹自己自己这次不死也得伤。

“快传太医。”玄憬烨抱着我疾步走着,声音冰冷得令我发慌。皇上揽我揽的极紧,似要把我揉进骨头一般。我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不一会听到小艾的尖叫声:“主子!”

闭着眼也知道到了谧禾殿,刚放我到床上,便听到有人小跑进来,捏住我的手腕为我把脉。

“不论是她,还是她腹中之子,若有一个不保…你,斩立决!”玄憬烨似乎压着很大的怒气,为我把脉的人明显一抖。“禀皇上,惜嫔小主并无大碍,腹中胎儿安好。”太医把手拿开,声音有些发颤。

几乎可以听到皇帝舒了口气的声音,我想在装下去也不是良策,于是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柔柔唤道:“皇上……”

“夕儿!”玄憬烨阴沉的脸上扬起几分喜意,坐到床上将我揽入怀中,喃喃道:“还好你没事,还好…”

慢慢支起身,屋里几乎站满了人。莫漓蹙着眉很担心的样子,皇后看不出喜怒,丽贵嫔一脸轻嘲,容贵妃仍然是很温婉的样子……没有那男子,他到底是谁?这样放肆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夕儿,告诉朕,你是怎么落了水?”皇上目光凌厉,审问似的看着我。

“臣妾只是不慎失足。”不知为何,我并不想告诉他事情真相。

“不慎失足?呵…”丽贵嫔嘲道:“惜嫔不是这样不小心的人罢?方才三王爷第一个赶到救了她,不如去问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

三王爷!听到这三个字玄憬烨又恢复了如冰般的表情,我更是心头一凛。三王爷……那男子竟是三王爷!竟然那般大胆在皇上面前为我搓手还抱我入怀!

完了完了……心里只剩这四个字。想到从前的乔夕禾因为在御花园和三王爷交谈便被打入冷宫,今天这般情景还不知他会如何处置我。

“三王爷一直站在朕身后,何来‘救人’一说?是朕派人救了惜嫔上岸,你们可有记住?”玄憬烨目光一凛,扫过全屋的人,众人无不低下头,不置一词,也不敢置一词。

“朕问你们,是谁救了惜嫔?”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朕在问你们!是谁救了惜嫔!?”玄憬烨猛的一喝,龙威瞬显。皇后恭敬忙道:“皇上息怒,是皇上派人救了惜嫔,臣妾亲眼所见。”我在心里暗暗赞叹皇后,果真是一国之母,果真是夫唱妇随。

众人见皇后这样,都附和道:“是皇上救了惜嫔!”

皇上冷冷道:“既是这样,若是让朕听到谁乱嚼舌根,决不轻饶!”满屋的人都低下头不敢去看他冰冷的目光,丽贵嫔更是吓白了脸。皇上勾起唇角,回头温柔的对我道:“夕儿放心,这事若当真不是你失足落水这样简单,朕自会帮你查明真相。”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有些受宠若惊。

“皇上,惜嫔受了惊又着了凉,让她好好歇歇吧。臣妾为您准备了夜宵,不如您到我宫中去休息。”皇后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皇上没有回答,吩咐太医写几副对胎儿无害的药方给我调理身子,接过子悠手中的毛巾为我擦了擦脸和头发,柔柔的对我说了句“朕明日再来看你。”便起身走了出去,皇后也跟了出去,看来今日皇上是要在皇后寝宫过夜了。

众人齐声道“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后也各自散去,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莫漓留下来用手帕给我擦身上残余水迹,谧禾殿气氛颇为沉重,子悠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小艾看着我一脸关切,莫漓更是微红了眼眶,却抑制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十一、是敌是友

我故作释然的笑道:“你们这样是做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瞧瞧你们啊,倒像是我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莫漓一听这话破涕为笑,伸出食指点了下我的脑门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差点丢了命知不知道啊。我为你担心的要死,你还…”莫漓声音一咽,道:“若是果真出了事,你教我如何是好…”

我鼻子一酸,强笑道:“好了姐姐。我现在不是很好么!”拉住她的手,认真道:“我说是有人推我下水的,姐姐信么?”

莫漓闻言一惊,怒道:“是谁这么大胆子!让我查到定叫他后悔!”

我笑了笑:“姐姐莫急,你听我说。当时我在湖边赏月,听到有脚步声,只看到来人穿了一双绣鞋,便被推了下去。”我当然不好意思说我是被人一脚踢下去的。

“妹妹是说,推你下去的是女子?”莫漓问道。

我点头道:“姐姐可有看到哪位妃嫔离席?”

“这倒没有。”莫漓语气坚定“我只看到你中途离场,告诉我你去湖边吹风,哪知就出了这等事。”

略一沉吟,我叹道:“这样岂不是查不出到底是谁要加害于我。”正在忧愁,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姐姐可知是谁大喊我落了水?”

莫漓闻言一怔,向外唤道:“如儿!”

如儿马上低头跑了进来,这下轮到我愣住,蹙眉问道:“如儿怎知我落了水?”

如儿只是低头绞着手中的帕子,一会又抬起头,一副欲言还休的样子。

冷冷一笑,我道:“这里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如儿这才深呼了口气,缓缓道:“席间我怕我们主子在夜里着了凉,特意回宫去取披风。路过沁心湖时忽然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我看见湖前一个人影闪过,也没来得及细想,便赶快回去唤人救您。”

“哦?”我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伶俐的女子,不经意似地问:“你怎知落水的是人不是物?你又怎知落水的是我呢?”

“因为…因为…因为席间只有您离了席!”

不再计较她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又问:“那如儿可看清了那人影?”

“是…”如儿咬着唇,我看了看莫漓,也是一脸怒气。

“说!”我喝道。

“是若美人身边的丫鬟霁月!”如儿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又深深低下了头。

“你胡说!”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艾出言反驳:“霁月那丫头我了解得很,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如此狠心要我们主子的命!”

如儿没有说话,我也听得出她的话漏洞百出,更深露重的,我只能看清面前的鞋,她又怎能认得出是谁。这丫头,古怪得很。

转过头看向莫漓澄澈的脸,心生一计,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姐姐!我记得那人推我入水时从身上掉下了什么东西,她似是没有注意到,没有捡便跑开了。明早我们赶快去寻一寻,便知道是不是若菲的侍女了。”语罢看向如儿,果真面露惧色,甚至伸手在袖中微微摸索,冷冷一笑只作未觉,复又看向莫漓心中一寒,怎么也不相信会是她想要我的命。

莫漓紧紧攥住我的手道:“我自会尽力帮你。”她的目光那样透澈,让我看不出一丝端倪,莞尔一笑道:“姐姐早些回宫吧,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去湖旁寻那人掉的东西,免得让人抢了先。”

莫漓点了点头起身回宫,如儿低头紧跟着,诚惶诚恐的样子。

“子悠。”我见她们离开,起身披了件衣服坐在椅上,对子悠道:“今夜派人时刻注意莫婕妤宫中的情况,有一点风吹草动,马上回来告诉我。”

子悠想来明白我的意思,并未多问,携几名奴才出了宫。

小艾端了杯茶从到我手边,道:“姐姐喝杯茶暖暖身早些睡罢。”

“不睡。”我莞尔一笑:“今晚,有戏要瞧。”

“戏?”小艾向外看去,诧异道:“这么晚了,哪来的戏瞧。”

我扑哧一笑,转移话题道:“那个霁月,你当真熟识?”

小艾点点头道:“我们关系很好的,姐姐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与若美人一个丫鬟相交甚好吗?所以才会清楚一些若美人的事,依我对霁月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草菅人命的事。”

了然的点了点头,遣她早些去睡觉,独自一人等待子悠的消息。

子时。子悠带走的太监常乐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说如儿在方才出了寝宫,提着灯笼去了沁心湖,他说子悠一行人正在暗处看着如儿,问我要不要去抓如儿个现形。

我摇了摇头说:“去让他们先回来罢,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况且证据也不足。如儿只是只饵,我们要等的,是条大鱼。”

常乐点头离开,我叹了几口气,在这后宫我并不想与谁斗得死去活来,我只求自保,不害人但也要防人。如今倒是不知应不应该相信莫漓,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和衣入睡,无限烦忧…

十二、无故落胎

清晨刚刚醒来,莫漓便急急忙忙的拉住我去沁心湖畔,看着她低头俯身找东西的样子,心里一酸,道:“姐姐别找了,许是早教人捡走了也说不定。”

莫漓并未抬头,语气认真道:“那怎么成,找到那东西便能找到是谁要害你。现在不多加留意,日后再被她算计可怎么办?”她不知道其实推我的人根本没有掉什么东西,是我想试探如儿让她现形罢了。

“妹妹说那东西会不会掉进了水里?”莫漓抬头问道。不等我回答便冲身后随从道:“谁水性好,下去找一找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找到重重有赏!”话音刚落,一个矮胖的男子跃入湖里,没游几下,竟在湖中走了起来,湖水刚刚没过他的颈。

我与莫漓同时一怔,那男子比我还要低上半头,这样来看,昨日只要我站直,湖水根本就淹不到我。或许那人根本就不想要我的命!手不禁扶上小腹,心道,孩子,怎的你还为出身,便有这么多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男子摸了许久,自然也没什么收获。莫漓摇头安抚似的对我道:“妹妹只好多加小心,对谁都提防着些,此事我们慢慢查。”

点了点头刚想和她一起回宫,肚子毫无预兆的一痛,尖叫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嘴唇咬的出了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大滴大滴的眼泪不由地主的落了下来。莫漓看到这情形吓得不行,忙上前扶我,要搀我回宫。身子刚刚直起一点,又一阵剧痛让我倒在地上。莫漓已经急得要哭,看看周围的太监,知道不能让他们背我或抱我,只得蹲下身冲我道:“夕禾,你快上来。”

我看着莫漓消瘦的肩,沉吟片刻还是趴了上去。莫漓有些吃力的背起我,一边疾步往回走,一边冲身旁奴才道:“去传太医来,通知皇上去谧禾殿。快!”

原本不长的路好似走了好久,痛到已经麻痹,大腿似乎感到一股暖流。“莫漓。”我问:“我是不是流血了?”

莫漓脚底下的步子又快了些,已经接近于小跑,语气淡然的安慰我:“没有。马上就回宫了,夕禾你坚持会,啊。。。”

“莫漓。。。这孩子许是保不住了,辜负了你的期望,对不起…”趴在莫漓背上,有些有气无力。“臭丫头,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只是普通的肚子痛而已,别乱想。”莫漓尽量保持淡定的安慰我,不让我太害怕,我却听出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

好不容易回了宫,莫漓轻轻把我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上,太医急匆匆的赶来,正是那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捏着我的腕细细把了一会,蹙眉道:“臣这就给小主开些补血益气的药。”

“我的孩子,怎么样…”紧盯着太医的表情,希望听到“安好”二字。

“胎儿已经…”太医看着我欲言又止“小主节哀…”

看着面前的太医,清浅一笑。告诉我有身孕的是他,告诉我滑胎的也是他。孩子,不过才在我腹中呆了四个月,他连出来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便草草的离开了。

“夕禾…”莫漓眼圈红红的,立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小艾子悠背过身去擦眼泪。身子下面湿湿的,不用看也知道床上是一滩鲜红的血,是那孩子存在过的证明。

已经感觉不到肚子有没有痛,将泪水逼回眼眶,声音颤抖的问:“太医,我滑胎滑的正常么。”

太医摇了摇头道:“恕我直言,小主身体很好,脉象也很平稳,应该不会虚弱得自然落胎。这样突然小产实在是诡异。”

“那么…会是什么所致?”

“小主仔细想一下,自有身孕以来,吃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寻常?”太医话说的委婉极了。我摇头道:“自从得知我有了身孕,吃的东西都是宫里信得过的人亲手做的,从不离身,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在吃食里算计。”

“那小主就看一下宫里,有没有什么孕妇忌用的东西。”

“这就更不可能了…”我叹了口气:“无缘无故小产,竟是不知原因。”

“夕禾!”莫漓上前抱住我,道:“夕禾别伤心,你这样年轻,怀胎的机会还有很多。”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认真道:“会不会是因为昨晚落了水?”“如果是这样,这孩子昨晚就保不住了。”我看向沉思的太医:“我说的对么?”

“正如小主所言,但也不尽然。许是小主因为某种原因,胎象不是很稳,昨日落水受惊受寒,便落了胎。我劝小主,好生检查一下身边每日都近身的东西。”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道:“都退下吧,姐姐也先回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下。”莫漓刚想说话,我挤出一个微笑:“姐姐快回去吧,我没事。”

众人只好退去,屋中只剩下我一人。

十三、疑心顿起

“每天都近身的东西,还能是什么…”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伏在膝上大哭。我在现代也只不过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孩而已,为什么要到古代来经历这些?

从身上解下冰魄丝带,自嘲似地一笑:“莫漓,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皇上驾…”未等通报完,玄憬烨已经推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我连忙擦干眼泪收好丝带,忐忑的看着他。

“夕儿,疼么…”皇上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般伤心欲绝,我也没有想到他开口会先问这句话。

“不疼。臣妾很好,让皇上担心了。”我浅浅一笑,乖乖的道。

皇上将我揽入怀中,下巴抵在我肩上,声音软软的像个孩子:“夕儿的目光从来不会停留在我身上,夕儿在我面前永远没有喜怒,永远是那样乖巧,谦卑。”

我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怎么我做了那么多,竟还是得不到回报…”玄憬烨放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些。“我知道你和玄胤翌在上元灯会结识,两情相悦。我知道乔将军送你入宫时你甚至以死相逼。我知道你在这里活的不情不愿…”玄憬烨一字一顿的说:“我恨我知道。”

“皇上…”我柔声唤他,他却抱紧我不让我回头。

“三番五次,单单是你看他的眼神就足以让我万劫不复!你置我于何地?下令将你打入冷宫,只要夕儿你一句‘不’,我便收回成命,管他什么一言九鼎,什么驷马难追。可是你竟道一句‘谢主隆恩’便头也不回。你当真那么想逃离我?”他的声音有些许愤怒,我叹了口气,原来这皇帝也是这样痴情的人。世人都道自古帝王皆薄情,他却陷得无法自拔。

“我以为有了孩子,至少你可以专注于我,可现在…”在外面那么威严的帝王,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有七情六欲,会痛苦会伤心,皆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得不到的女人。

不忍看他这样,我柔声安慰道:“这孩子未能保住,也怪夕禾福薄。但不要紧,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此话当真?”可以听得出他话中的兴奋,我笑道:“当真。”心里暗想,什么当真不当真,先哄住你再说。

“夕儿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受滑胎之苦,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只要你在我身边…”见我点头,皇上又道:“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出宫去玩,我知道夕儿不甘心关在这个深宫里。”

“谢皇上。”他这样一说我自是欢喜极了,真的想不到一个皇帝可以宠妃宠到这种地步,宠到完全放下皇上的架子,甚至不用“朕”的自称。

“夕儿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没人可以把你抢走,不管他是谁。”皇上的话带着些许醋意,我微微一笑道:“臣妾谨记。”

“什么‘臣妾’?你与她们不同,你我之间,不是君与臣,是夫与妻。”皇上不满的说道,完全没有帝王的样子。

“是,夕儿知道了。”浅笑吟吟,我道:“天色不早,皇上快些回宫吧,夕儿想早些睡。”

皇上说好,终于放开我。扶我躺好转身离去,背影仍是显得有些孤寂。

叹了口气,向外唤子悠进屋。

“主子有何事吩咐?”子悠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我从枕下拿出丝带,递与她道:“把这东西送去太医馆,让今天来把脉的太医查一查里面的药材,有没有什么异常。”

子悠接过,咬了咬唇问道:“难道主子怀疑莫婕妤?”

“你快去查一查就是了。”我催促道。

子悠低头退出门外,小艾端着一只瓷碗送到我面前。知道那里盛的一定是药,也不推辞,仰头喝下。小艾给我换了干净衣服,有整理了床褥,一言不发的要往出走。我看她有些不对,唤住她打趣道:“小艾今儿是怎么了?换了个人似的。”

小艾摇头说没事,我正色道:“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小艾是气自己没用。姐姐每次都能在危难关头保护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小艾有些哽咽,微微动容,我道:“谁说小艾什么都做不了?在冰冷的皇宫,最能让我开心的就是小艾了!”

“真的?莫不是姐姐为了让我开心哄哄我的?”

“姐姐没哄你。”我笑道。今天是怎了,一个个都像个孩子。

小艾这才高兴起来,捡了钱似的兴高采烈的走了。摇头苦笑,又想到了自己落胎之事。虽没有多伤心,但怎么也真真切切的感觉过自己腹中的生命,还是有些惋惜。若是那冰魄丝带果真有玄机,我该如何是好…莫漓送我丝带时,我怀孕的事情并未公布天下,难道她是为了有所防备,未雨绸缪?心中一凛,逼自己不去多想。与她相识这一月,多少也真的当她是朋友,若是真的,叫我怎能不心寒…罢罢罢,或许不是莫漓也说不定,凡事都应该往好的方面想想。

是与不是在脑中纠结,我烦躁的钻入被子,告诉自己明日便会真相大白。

十四、又见麝香

第二日清晨,迷迷糊糊醒来,任由子悠给我梳洗打扮。看着她细心的为我妆扮,我问道:“丝带的结果出来了吗?”

“白大夫说今日晌午就能告诉您结果。”

“白大夫?他叫什么”我不经意的问。

“白芍。”

镜中的我面色苍白,子悠往上涂脂抹粉加以掩饰。“白芍…是味药吧。”我挑了只簪子插在头上,左右摆动脸照镜子。

子悠一边点头一边替我整理头发。小艾又端了碗进来,我叹了口气,端起喝下。

“主子还是躺下歇歇吧。”小艾接过碗,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微笑着摇了摇头,我道:“在床上躺了许久,越歇越乏。外面天气应该很好吧,不冷不热,我们出去走走。”

小艾虽是担心,但也没有多加阻拦,跟在我身后生怕我再出什么意外。慢慢的闲逛,不一会走到了月夕设宴的地方,百无聊赖的踱着步,忽闻小艾一声惊叫,忙回头问:“怎么?”

“主子,你看…”小艾一手指向地下,很害怕的样子。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条干巴巴的蛇映入眼帘,乍一看吓了我一跳,后才忆起这就是那条被若菲杀死的蛇,许是还没来得及清理。

那日没看清它的颜色,今日一看竟是条红黑条纹交错的细蛇。心中一诧,回头问:“这样的颜色,应是毒蛇吧?”

“是啊。这怎么会有条毒蛇呢,还是条死的。”小艾也有些诧异,刚要开口向她解释,忽然听到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听说谧禾殿的惜嫔昨日小产了。”“是吗?”另一个女子应道:“宫中女子滑胎也是常事,不过她…平日里和三王纠缠不清,不受伦常,而今算是遭了报应。”

“嘘!小声点。”先前的女子叫道“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听到又怎样。本来我们容贵妃在宫里是最受宠的一个,现如今皇上倒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弄得娘娘现在对我们非打即骂,大不如从前。”骂人的女子气势更加嚣张。我看了看身后的假山'奇+书+网',许是就在后面。小艾已经气得发抖,几次要出去还嘴都让我拉了回来。

“罢了。随她们去说。”我莞尔一笑“我不在乎。”语罢径直朝回宫的方向走去,小艾愤愤不平的跟在我身后,有意无意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刚到宫门口,子悠就迎了出来:“主子快进去吧,皇上已经候了多时了。”点头支走她们,只身进屋,皇上坐在木椅上,面色不善。

“夕儿身体果真那么好?刚滑了胎就出去闲逛。”皇上一看见我便开口问。我笑道:“夕禾身体健壮如牛,皇上不必担心。”

“真是拿你没办法。”皇上摇头苦笑。我知他已妥协,笑道:“皇上今日可是来得早,您这样日日夜夜都伴在夕禾身边,岂不是教别人眼红。”

“眼红?夕儿似乎话中有话啊。”

“夕禾不敢。”我巧笑嫣然:“夕禾是想说,皇上不能只宠我一人,一定要雨露均沾。”

“这么说,夕儿是想把朕分给后宫姐妹咯?”皇上打趣道。

“才不是…”我坐在他身旁“不过也差不多。”

“好你个鬼灵精!”皇上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朕答应你就是。”

“谢皇上~”我也不挣扎,安静的靠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的龙诞香气,安逸得很。

“白太医万福~”忽然听到门外子悠的声音:“皇上在里面,您还是改日再来,不然由我转告也可以。”

不知为何,心中一惊,若是那丝带果真有诡,让皇上知道岂不麻烦。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上放开我,向外唤道:“子悠,让他进来吧。”

微微叹了口气,我端坐一旁,只盼是我多心。

“臣白芍参见皇上,参见惜嫔小主。”白芍低头行礼。

“免礼。”皇上又成了一副威严冰冷的模样,问:“太医是来替惜嫔问诊的吗?”

“是!”“不是。”我与太医同时出声,皇上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又冲白芍道:“太一切说所为何事。”

“恕臣直言。惜嫔小主落胎之事,实有端倪。”太医恭敬道。

“哦?”皇上的声音更加冰冷:“什么端倪?”

太医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摊开放在皇上身旁的桌上。帕上的丝带与手帕还要白些,被剪了一道口,零零散散洒出些细碎的药渣。“皇上请看。”太医道:“这丝带里藏有麝香。把麝香放在布中系于有孕女子腰间,不出一月便可小产。”语罢问我:“不知小主是否把这东西系在腰上?”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心中一寒,想到那个澄澈自然地女子,针扎似的心疼。果真是被我猜中了,麝香…又是麝香。可是为何,我还是不愿相信呢…

十五、情何以堪

“莫婕妤送的,是么?”皇上侧头问我,语气中似有些失望,继而对太医道:“去门外告诉福喜,召集后宫妃嫔到这谧禾殿来。”顿了顿,目光一凛道:“让她们看看,品日温婉得体的莫婕妤,骨子里是怎样的丑恶!”

太医看我一眼,低头退去,我竟隐隐为莫漓担心起来。

不一会,静谧的谧禾殿便热闹起来,各宫妃嫔聚了一堆,议论着,猜测着,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你问我我问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皇帝厌恶的皱起眉头,喝道:“谁在喧闹,拖出去赏四十大板!”这一句话果然奏效,厅内马上安静下来。不一会皇后踱着莲步款款而来,坐在皇帝身边的我正要起身让位却被皇上按下。不满的坐下看向皇后,果然微微色变,但还是施了礼,温婉一笑坐在一旁。

莫漓也姗姗来迟,知道自己有些晚,施了一礼退到一旁,显然还是不知道就要大难临头。

皇上看见她,轻蔑的笑了一下,很快又敛去笑意,拿起桌上的丝带,问:“这东西,是谁送给惜嫔的?”

莫漓闻言低头走到中央,恭谨道:“是臣妾所送。”

“哦?”皇上下座行至莫漓面前,伸手捏住其下颚使其抬头。莫漓看见他的眼神竟是一颤。“莫婕妤这东西送的好啊,朕重重有赏。”冰冷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抽了口凉气。我更是不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

莫漓许是看他面色不善,不敢贸然接话,玄憬烨冷哼一声,背对她道:“赐,白绫一条。”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莫漓早已面无人色,却还强装镇定,道:“敢问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皇上闻言猛的把丝带扔到她身上,似是动了怒:“这丝带里放有捣成粉的麝香。莫漓,我当真想不到你均淑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蛇蝎之心!”

莫漓咬着唇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丝带,用手捻了捻散落地上的中药,喃喃道:“麝香…怎么可能呢?”

我坐在一旁早已吓得发慌。莫漓,莫漓,事到如今,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推我入水,害我滑胎,所有矛头都指向你,我又该如何?看着没有一丝表情的帝王,心里不是是喜是忧。伴君如伴虎呵,原来皇帝真的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只不过都是对唯一一个女子极尽宠爱而已。莫漓伴他两年,又为他产下一女,他竟这样薄情要置她于死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皇上…”终是不忍,我开口求情:“莫婕妤已经伴您两年寒暑,宛公主又是她所出,您这样处死她,宛儿岂不是无依无靠?”

提到宛儿,莫漓身子一软,已经斜坐到地上,情形甚是可怜。皇上似乎也是微微动容。莫漓缓缓抬头,眼里噙着泪,看着背对于她的玄憬烨,凄然道:“皇上,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有四个字:‘问心无愧’!”

皇后看到这样也终是开了口:“皇上,莫婕妤平日端庄贤淑,怎么看也不像是这样歹毒的人。既然她问心无愧,皇上不如给她些时间让她查清此事。若是她查不出个所以然,再定她罪业不迟。”

皇后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替莫漓求情,皇上叹了口气,道:“限时三月,若是查不清,便一辈子别想再出寝宫!”

莫漓闻言盈盈一拜:“莫漓谢皇上不杀之恩。”

皇上冷冷一哼拂袖而去,满屋的废品也纷纷议论着散去。莫漓仍是作施礼状,面前的地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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