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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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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隐藏的秘密是没人知道的,只要能够得到扳指,出身微贱的生母也能在父亲的后宫得到一宫主位。

因为自己给她的荣耀是没人能给的。

“都坐吧,不要拘束才好。”乐晖盈带着女儿在主位上坐下:“大过年的不用担心礼数,都知道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计较。”

妃嫔们听了皇后的话,彼此互看一眼没敢动。乌雅见状索性坐到柳心身边,两人素日走得近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一带头,余下的妃嫔方才敢找到平日就亲厚不已的人坐下说话吃饭。乐晖盈一个人独坐,只有妤珗挨着她说话。

“娘娘,臣妾等敬娘娘一杯酒。”乌雅和柳心举着酒杯过来:“素日多有不到之处还请娘娘见谅一二,多多包涵,才有臣妾等的今日。”

乐晖盈接过酒一饮而尽:“你我等相处不是一日两日,大家彼此熟知也就不必闹这些俗套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能替你们解的就都解了。再说你也是做娘的人了,自然是会知道,但凡是做了母亲想得最多的就是孩子,少不得要替他打算了。”

乌雅点头忽又猛地摇头:“娘娘这话雅雅担不起。”乐晖盈话语中隐隐带着要让儿子代替龙濬焱储君位子的意思,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心思。难道前车之鉴还不够多?那几个人不就是因为觊觎皇后和储君的位子,最后落得声名狼藉死无全尸的。自己娘家一家老小的性命还有自己和儿子都被绑在一起,要是丝毫不慎就会翻身落马,这可是万万马虎不得的事情。

“有什么是事前注定的,修行是看个人的。”乐晖盈一笑转脸望着柳心:“进宫好几年了,也该有个打算。皇太后总说宫里有了自己的儿女才是有了依靠,千万要给自己找个依靠。皇上面前多用些心思,我不是拈酸吃醋的人你们是知道的,多给皇上添些皇子公主,也好让皇家人丁兴旺。”

“臣妾没福,不敢奢望不该有的福泽。”柳心迟疑了一下,乐晖盈若是有心试探自己居心如何可不是好事。从不敢对自己不该得的东西存在丝毫奢望,毕竟已经习惯在平淡中过了漫漫悠长的宫中岁月,也不奢望皇帝对自己独蒙恩眷,皇后有句话是对的,恩眷再多如何抵得过自己的青春韶华,君恩有尽岁月无尽,不要只是为了眼前一点点蝇头小利把自己整个折进去,毕竟还有数十年要在这皇宫中渡过。

乐晖盈笑起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间都不知不觉给自己蒙上了一层纱,怎么也掀不掉了。说我是皇后,与你们哪儿又是不同?都是皇宫中的女人,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守候着,以后年华老去,而后来的妃嫔越来越多,大家就守着无尽的铜壶滴漏慢慢过日子,一直到油尽灯枯的时候。”

“娘娘说笑了。”柳心给她斟了杯酒:“从臣妾入宫开始就仰视着娘娘,把娘娘当做自己所要敬仰的人。这几年看着娘娘一步步艰难地走来,除了敬佩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要和娘娘说。娘娘,比起我们您受的苦太多了。”

乐晖盈握着青瓷酒杯抿了一口:“说不计较是假的,只是计较又如何?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跟皇上算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别跟我似地,见了他就惹得他不痛快。”

柳心低着头望着酒盏:“娘娘,臣妾不知娘娘的心底有没有皇上,不说皇上,就是臣妾也看不明白。”

“有没有什么要紧,心不在人也在的。”妤珗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不多看不多听一丝不该她知道的事情。乐晖盈叹了口气:“大过年的说这个做什么?你套出我的话,再去学舌告诉皇上,回头见了我又不给我好脸色看是不是?”

“不,不是得。”柳心慌不迭摇手:“只是随口问问,一定不敢在皇上面前说什么。”

“说了也不碍,皇上难不成还为了一两句跟你见怪?”乌雅在一边很起劲儿地笑道:“皇上和娘娘的事儿才是夫妻间的事儿,你我可是旁观者插不上手的。”

“听听,运醋的船儿翻了。”乐晖盈笑起来:“都不说了,不知道的看见你我三人这样子说话无避忌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话呢。”说着起身朝在座嫔妃笑道:“没什么招呼你们,大家随意些。没有皇上在此,便没有许多的规矩束缚了。”

手里拿了件皇帝素日穿用的常袍跟在他身后,寝殿里没有别人皇帝的脸色也不是十分和蔼。除夕夜里又没有谁招惹了他,苦着一张脸预备给谁看?

“你跟宸妃她们说那些做什么?”龙瑄炙转过身:“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我不想不相干的人插进来。”

轻轻剪着烛花,乐晖盈笑笑:“皇上何须如此在意,不过是闲暇无事随口说说而已。”

“什么叫心不在人也在?”龙瑄炙盯着她素白的手:“莫非错了就不能改?”

“皇上,不说这个吧。”乐晖盈面对他坐下:“皇上可还记得我进宫以后第一个除夕在宫殿放炮仗的事儿,一晃儿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那时候你还说要烧了朕的大院子,再盖一个新的。”龙瑄炙握紧她的手:“又想放炮仗了?”

“珗珗她们都在呢,一起去放好不好?”乐晖盈有些蠢蠢欲动:“焱儿和瑶瑶最皮实,瑶瑶就不像个女孩子,跟在焱儿后面无所不为,前儿还把母后那边一只纯种的波斯猫吓得窜到树上不敢下来,反倒是熠儿腼腆许多,安静得很。”

“瑶瑶还是伶牙俐齿的,说话行事不让人。”龙瑄炙很喜欢小女儿,她不像余下的孩子一样远着自己,这点跟龙濬焱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天一本正经地问我:父皇您是喜欢瑶瑶叫您父皇呢还是叫爹呢?”

“皇上怎么说?”不用问也想象得出皇帝听到这话会有多诧异。

“你是愿意叫朕皇上还是夫君?”皇帝看了她一眼,并不期待她的回答:“带着他们去院子里放炮仗,已经叫人预备下最好看的焰火,你不许再当着这几个孩子的面吓唬朕就好了。”

乐晖盈跟在他后面出去,皇帝一次次考验自己的心,又有谁知道得到以后是不是弃如敝履,只是发觉自己再次遇到这些都不会心动了,甚至都不会去追究皇帝究竟是真是假,总之是要过下去又何必太认真。

龙濬焱兴高采烈拉着妹妹一起去点最大的炮仗:“瑶瑶,过来。这个最大,出来的花儿肯定也是最好看。”小丫头不怕事,非要自己去点火引子。乐晖盈不放心紧跟在两个宝贝身后,又不敢出声,只怕不小心把孩子吓到,失手受了伤。

瑶瑶很快点完跑到一旁捂着耳朵,龙濬焱看母亲一脸惊愕的神色:“娘,瑶瑶胆子大着呢,这算什么呀!”说完见怪不怪地牵住母亲的手:“我不敢玩的瑶瑶都敢!”

瑶瑶嘻嘻一笑害怕母亲生气,跑到一边带着弟弟玩小焰火的父亲身边:“父皇,娘要凶我了,我没做错事儿。”

乐晖盈叹了口气:“龙瑶一,你怎么不是个小子?”

“娘,要是瑶瑶和熠儿换换就好了。”龙濬焱笑嘻嘻地:“熠儿像个小姑娘,说话小小声呢。”

龙濬熠抱紧父亲的脖子:“父皇,哥说我坏话。”皇帝近乎是无奈地看着两双儿女,都跟欠了他们似地没一个是省心的。

乾靖宫东暖阁绣帏低垂,帝后两人同寝还没起身。赵希拿着一份奏折进来犹豫着要不要给皇帝看,年还没过完,皇帝乐得清闲。朝中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颁赏的谕旨,或可轻办或可延迟也就不是十分在意。

踌躇着进了东暖阁,皇帝自己醒了倒是不碍事,要是把皇后吵醒了,就是给自己惹下莫名的麻烦。蹑手蹑脚进去,乐晖盈已经醒了倚在枕上发呆,听到外面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谁?”

“回娘娘,是六百里加急的折子。”赵希躬身立在帷幕外,皇后醒了就好办了。

“嗯。”大过年来六百里加急,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龙瑄炙昨晚睡得有些迟,已经辰正还没醒。不想惊动他,乐晖盈披了件袍子下榻走到帷幕边朝外面伸出手:“给我。”

赵希迟疑了一下,没有皇后接折子的事情。倘若落下干政的嫌疑只怕不妙了,就是这转瞬之间乐晖盈已经开了口:“本宫不看这个,你无须担心。”

“是。”赵希忙忙把折子递给她:“奴婢伺候娘娘。”

“罢了,下去吧。”接下折子,还装在匣子里没有打开。乐晖盈拿着奏本匣子走回床边,掀开帏帐皇帝已经醒了:“什么折子?”

“六百里加急。”乐晖盈把折子递到皇帝手边:“让赵希来伺候梳洗?”

“不急。”龙瑄炙一下打开匣子,看着奏本。所奏之事骤然心惊,边关又有烽烟,还是加急送来,可见此事非同小可。一直有过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的野心,希望和先祖一样做开创盛世的令主,只是每次都是朝臣为自己解了忧愁,只是这次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皇帝要巩固自己的疆土,还是一个男人要把自己的女人牢牢拴在自己身边,不容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她不可以去做一个番婆子,做什么鞑靼国的王妃,她是自己的皇后,是自己要用一生赎回前世罪餍的人。不止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如果失去了她自己的人生也会黯然失色。

龙瑄炙的神色看在眼里,只怕这件事异常棘手。

要不也不会神色严峻如此,不过不得过问政事是自来就知道的。拿了件外衣给他披上:“皇上别着了凉!”

“姗儿?!”皇帝毫无预兆地叫出在梦中呼唤过无数次的她的乳名。

乐晖盈同时一怔:“皇上说什么?”

“姗儿,你是我的,我不会放手。”没有放下手里的奏本,似乎正是这道折子给自己下了决心,不会再让自己失去她了。

第四章 涅盘凤凰 34

乐晖盈没想到他会叫出自己的乳名,已经是多年的相处**会微微发窘。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转过脸,到妆台边径自梳头。皇帝反倒是一跃而起,抓过外袍系在身上:“赵希,让兵部的那几个人来和乐辉懿一起到御书房见朕。”

龙瑄炙转过脸看着有些木然的乐晖盈:“你不是要知道我的心么?这次自然就让你知道了,你也就不会怨恨我了。”

“不是怨恨皇上,也不敢怨恨皇上。只是心累了,就不愿再去想很多。”铜鉴中的倒影映入眼帘:“皇上大不必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有违祖制的事情,心在不在有什么打紧。既然皇上不许我离开,也就是一世留在深宫里,余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如何,和皇上做一对最正常不过的帝后夫妻吧。”

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伺龙瑄炙盥洗更衣,乐晖盈也就一语不发任由人伺候着梳洗。龙妤珗带着瑶瑶从坤仪宫过来:“父皇、母后万福。”

“焱儿呢?”昨晚小儿子非要在偏殿睡不肯回去,龙濬焱也想留在这里被皇帝强行遣了回去。赵玉抱着过去的时候,一直嘟着嘴不搭理人,早间又没看见人,乐晖盈知道宝贝儿子心眼不少,很是担心昨晚上又做了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出来。

“在后面,不知从哪里逮了一只小狗狗非要牵过来。”龙妤珗拽紧妹妹的手:“把瑶瑶都吓哭了。”

“臭小子!”龙瑄炙摸摸龙妤珗的头发,俯身抱起小女儿:“父皇去凶哥哥一顿好不好?”

“娘凶父皇。”瑶瑶眼角还噙着泪水:“哥哥坏坏,吓唬瑶瑶。”

“龙濬焱,你进来!”皇帝还没说话,乐晖盈已经变了脸。龙濬焱牵着一只纯白的京巴狗进来,小狗不住摇着尾巴欢叫不停。乐晖盈从来最怕这些东西,以前养鸟或是锦鲤都没什么,一旦遇到这种小兽就是没辙:“赵希,把狗带出去。”

“娘,兜兜不咬人。”一夜工夫,龙濬焱就给狗狗起好了名字。

乐晖盈不想在儿子面前露怯,沉下脸:“你养狗狗娘不说你,怎么去吓唬妹妹?你小时候姐姐欺负你没有?”

“谁知道瑶瑶见到兜兜就哭了,兜兜就是去蹭她的裙子了。”龙濬焱抱起小狗:“娘,您看兜兜真不会咬人的。”说着就把京巴狗抱到乐晖盈面前。

乐晖盈脸都变了,倒退了两三步:“脏死了,你就抱着吧。”

“没有,不脏。”龙濬焱笑嘻嘻地:“我给兜兜洗过澡了,放在坤仪宫后面的水池里洗的。”

乐晖盈脸色煞白:“谁叫你放进去的!”扭头看着龙瑄炙:“那个池子以后都不用了。”

龙瑄炙也看出她害怕这些玩意儿:“龙濬焱,成日斗鸡戏狗的你还像个皇太子?”

“父皇和娘都不喜欢我,我不和兜兜玩和谁去玩?”龙濬焱眼馋弟弟妹妹在父母面前受尽宠爱,说话的时候颇不以为然。

乐晖盈愣怔住,真的是有了两个小的就忽略了他,只是时时处处都是把他放在最前面,就是有好的也是第一个想到他,哪里还敢说不喜欢他,抱着这个狗又不敢亲近他:“你先把那个兜兜扔了,娘再和你说话。”

“不扔。”龙濬焱嘴巴瘪起来:“没有兜兜就没人理我,我把瑶瑶弄哭了娘才会和我说话,要不理都不会理我。”

“龙濬焱,怎么和你娘说话!”龙瑄炙抱着女儿哄了两下:“等我回来收拾你。”说完把女儿放下,又摸摸龙妤珗的头发便出去了。

“好了,乖乖把兜兜先送到外面去,让羽音给你洗洗手,先用早膳。”乐晖盈说话都有些不稳,儿子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

龙濬焱很是仔细的把兜兜摸了一回,才把京巴狗交给后面的赵初:“是。”新来的大宫女羽音赶紧带他去洗手。

瑶瑶吸了吸鼻子:“哥哥不高兴了,娘。”说着偷偷看向外面:“是不是我淘气啊?”

“不关你的事。”乐晖盈暗自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生这么多了,三个孩子没有一个省心的,正想着龙濬焱已经被领了进来,还换了件外袍,都上束着小金冠,一脸的不高兴,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又是谁招惹他了:“龙濬焱,过来。”

最近常常被父母连名带姓的叫唤,龙濬焱已经习惯了。“母后。”规规矩矩叫了一声,站到龙妤珗身边:“儿子错了。”

“哪儿错了?”乐晖盈伸手把他拉到身边:“你说给母后听听。”

“不该养兜兜,还把妹妹吓哭了。”龙濬焱明显地口不对心,还很不服气。不过皇帝老子要是真发脾气了也没有人能救出自己来。

“你养狗狗可以,妹妹还小真要是咬到了怎么办?或是咬到自己怎么办?”乐晖盈戳戳他的额头:“你还要说父皇母后不喜欢你,你看姐姐哪一次不让着你?弟弟妹妹很多时候能比得上你?”

“娘都不叫我乖乖了,还和父皇一起凶我。”龙濬焱抬起头看了眼母亲飞快低下头:“我没做错事,又不知道瑶瑶怕兜兜。”

“以后有什么事要告诉娘,不许一个人闷在心里。”乐晖盈把他抱到怀里:“你们兄妹三个加上姐姐都是娘的宝贝,每一个娘都爱若珍宝。要是自己跟自己闹生分,可就没意思了。”

龙濬焱正要撒娇,看见宫女羽音抱着龙濬熠出来就没意思起来。扭了扭还是忍住了:“母后,以后儿子听话就是了。”

“还叫母后?!”乐晖盈最拿这个儿子没办法,从小就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只要是片刻离开自己的眼睛都觉得少了什么,最无法抹灭的记忆就是龙瑄炙强行把儿子带离自己身边。后来又在冷宫遇火噩,一次次遭难所担心的就是龙濬焱。一出生就被父亲暗立为储君,然后亲自养在身边的儿子。一点点看着儿子长大,忽的发觉当儿子长大后就会和自己生分起来,重重的失落袭上心头,虽然儿子刚满了四岁。

“娘。”龙濬熠歪歪斜斜跑过来:“肚肚饿了。”

这时候方才记起来都还没吃早膳:“羽音,吩咐传膳。”妤珗一直很乖巧地站在母亲身边,一些时候以来总是担心她又存着什么心事在里面。妤珗一直都是敏感而内秀的孩子,又是十分的懂事,所以虽不是自己所出,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生的一样看待了。

瑶瑶还是瘪着小嘴坐在姐姐身边,乐晖盈很自然地把龙濬焱拉到身边坐下,又把龙濬熠抱好:“你们父皇一大早被军报闹醒,只怕是不顺心,要是惹恼了,你们自己担待。”

姐妹四个一向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龙濬焱很快很快吃完就要往外跑。乐晖盈一下叫住他:“焱儿,你做什么去?”

“兜兜还没吃。”龙濬焱头也不回地嚷道:“饿了该叫唤了。”乐晖盈很是无奈,不止是孩子的爹叫人不省心,就是这四个小的也不肯让自己有片刻暇时。不知道是不是欠了他们家的,让自己进退维谷。

皇帝回到寝宫已经是午后,脸色很差。乐晖盈刚刚让人把孩子们带下去,翻检着衣箱里的衣物和一些用不着的旧书。

“皇上回来了?”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宫女们进来,没听见回话,扭头看见皇帝沉着脸进来一语不发。见状便迎了上去:“皇上用膳不曾?”一面说,一面接过赵玉拿来的常服给他换上。

“传膳。”龙瑄炙捏着抽痛的额头靠坐在圈椅上。乐辉盈端了盏新沏的茶过来放到他手边:“这是怎么了?”

“龙濬焱跑哪儿去了?”龙瑄炙拿起茶抿了一口:“臭小子不管不行,先朝时候都是六岁进学,龙濬焱不行,成日东游西逛的,看来要安排他读书了,要不以后可怎么得了!”

“焱儿跟珗珗写字呢,两个小的睡晌觉了。”做父亲的抱怨儿子不学好,儿子又说父亲管得太紧。自古就是如此,乐晖盈也不去断父子俩的是非。不过从前给儿子说要定下师傅都是随口而谈,不像这次颇有些郑重其事了:“急着给焱儿找师傅,怎么有好的人选了?”

“我要亲临前线的话,皇太子务必要监国理事。虽说是龙濬焱还小,总是东宫储君,不说别的,皂白总要分清楚吧。”

“御驾亲征?”乐晖盈看着宫女们摆饭:“怎么就想到此事上面了,莫非是又起争端了?”不是龙瑄蕤跟二哥一直都在北疆呆着的,说什么也不会让鞑靼这种小国有了入侵中原的心思。

“要是再不管,鞑靼和波斯两个跳梁小丑就要把朕当做无知无识的昏聩皇帝了。那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龙瑄炙洗过手,坐在膳桌前:“朕出征之后,外朝交给乐辉懿内朝自然是你在管着。要是没大碍,会让龙瑄蕤回来,乐辉慡跟在身边也就是万无一失了。”

乐晖盈皱着眉头听完,只是看着他:“皇上理应安安稳稳坐镇京师,既是跳梁小丑就该让臣下前去平定边事。天子亲临虽然激励士气,却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放到火炉上去炙烤。”

慢条斯理吃着乐晖盈盛来的鸡粥:“你说的是从小就听你父亲说过无数次的为君之道,只是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想过要建功立业驰骋沙场。太祖太宗传下的江山虽则广袤无边,只是作为后来人我也想要在自己手里让这份基业稳稳当当却又是再一次开疆扩土,以后没有遗憾的交给龙濬焱再让他一代代传下去。做男人可以平平凡凡,做皇帝也可以是守成之君,只是我想得不只是这个,我还有一个身在身边心却远离的女人,只有我抢回她的心才能安心。”

乐晖盈不语,吃着一碗清淡的燕窝粥,偶尔抬眼看一下眼前的人,然后飞快垂下眼帘继续喝粥。

“我要御驾亲征,你就这么不放心?”龙瑄炙不经意地问道。

“担心没人伺候皇上,要不让昭容跟着一起去吧。”乐晖盈夹了一点素菜吃着:“昭容通晓波斯国事,又一心想得圣宠,自然会加倍小心伺候皇上生活起居,再无不尽心尽力的。”

“什么时候精明如此了,连她想得心思你都知道。”龙瑄炙喝了一口淡酒:“处正在外,哪有携带女眷的道理?你当我真是酒色财气四样俱全!”

乐晖盈淡淡一笑:“这不正是皇上想要的臣妾大度么?以前说我心眼小,爱吃醋容不下旁人,怎么度量大了又不好了!真真是叫人为难。”

“你的大度就是不再对我用心,接着就是不论奸媸而把所有女人推到我的床上?”龙瑄炙顺手给她夹了一块菠萝咕噜肉:“这是跟我赌气还是真的大度?”

“既然历朝历代的后妃都能做到,我自付也能做到。”乐晖盈有点心烦,大过年的说不提一些事怎么就是又提到这件事上面了。临幸别的妃嫔似乎已经成了两人之间闹得不愉快的最大原因。

“你做得到?”看她皱着眉头吃下咕噜肉:“别说我不信,就是你自己也不信,要你不拈酸吃醋比什么都难。”

“皇上,不提这个行不行?”要是两个人又一次闹起来真的是一件很心烦的事情。

龙瑄炙笑笑:“还是说给龙濬焱找师傅的事情吧,这件事有多重要你很清楚。我能坐上金銮殿的位子,得益于太傅的教导之处有很多,所以想给龙濬焱找一个不论是品行和学问都是上上等的人做启蒙师傅,虽说龙濬焱在入学之前必然在你手里能够学到很多别人都教不了的东西,只是龙濬焱不论是我身边或是你身边都是撒娇惯了的,必然是不会好好用功的,长久下去,少不得荒废学业,虚度光阴。”

乐晖盈点头:“焱儿知道的事情不少,才这么点就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去。好好的又养了一条什么兜兜,弄得坤仪宫的后院都快成珍禽苑了。我也在想怎么让他收收心,只是还小不能太过拘束了他,总是个孩子,皇上不能拿着训教大人的法子去教他,要是弄拧了,以后到了读书启蒙的时候会厌弃读书可就麻烦了。”

“还好龙濬熠跟他不一样。”漱过口,皇帝坐到书案前翻出方才拿回来的一摞凑本细细看着。

“德妃来请安,想要问问皇上给孩子取的名字是什么。”乐晖盈给他研磨,好久没有伺候他批过本,几乎都忘了该做些什么事。还好只是研磨,要是做别的只怕就不行了。龙瑄炙不免想起上次樱筠伺候批本的事情来,批本的人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看他神情古怪,乐晖盈问道。

“我念首诗给你听。”皇帝搁下朱笔:“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乐晖盈站了半晌:“这是什么诗,还有人连这个都背不清楚?又是焱儿学舌?”

“好好的一块徽墨和端砚就被这首诗给毁了,焱儿要是背出这种唐诗来,不说你就是朕也要自打嘴巴。”

“哦,只怕是皇上的宠妃吧。”乐晖盈左右一想:“可算是才女了。”

龙瑄炙笑笑:“她是才女,你是什么?算是什么才女,连个汉字都写不清楚还跟我说是波斯第一才女美女,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初入宫时还被皇上宠上天去,皇上此时说她这些话被人听见怎么想?”暗中替一些女人和自己不值,都是如花韶华入得宫禁,最后落得的不过是白头宫人而已。

“这些奏本都是跟波斯和鞑靼骚扰边境的事情,不能不管不问。只是斩草务必除根,不把鞑靼除掉我终究是不能放心。龙瑄蕤在北疆走不开,只有我亲自去剜掉这个疮疤才好。你父亲说对了,要是把鞑靼和波斯全都收为我国疆土可谓是新一代的开创之功了。直可与太祖太宗的丰功伟绩相提并论了。”龙瑄炙拿起一个奏本递给乐晖盈:“你大哥写的,我估摸着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上次在你们家,一起商量了好久也是再说这件事,没想到倒是成了真的,看来你父亲真是深谋远虑,我是不得不服。”

乐晖盈迟疑了一下:“后妃不得干政,我不看折子。”

“我在边上,你干的什么政?”龙瑄炙笑起来:“先看看,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乐晖盈这才打开奏本,大略看了一遍。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父亲虽然是想得很周全,只是没有想到皇帝并不是带兵出身的皇子,如何行军布阵带兵打仗可谓是茫然不知。书上说的跟实际情形是绝对的两码事,要是有些许疏忽就不止是皇帝安危受损的事情,还有诸多兵马在外受制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定成败的事情。

“兵者,国之大事也!”乐晖盈拽了句文话:“皇上可是想清楚了?”(文-人-书-屋-W-R-S-H-U)

龙瑄炙停笔:“我也在想,不是能够说动就动的事情,必须要计划周详方能不出纰漏,我可不想做一个俘虏天子。”

乐晖盈合上奏本看着皇帝:“皇上还是要和朝中大臣计划周全,若是有一通晓兵法战事的大将领兵出征才是最好的。”

“我再想想。”

第四章 涅盘凤凰 35

龙瑄蕤似笑非笑进了王府书房,大过年的两个人窝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实在是无趣。又不能说是两人一起跟从前一样跑回京城去过灯节,似乎两个人都没有过去那种不管不顾地冲动了。只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莫名安心,没有什么比清晨一醒来看到他睡在枕侧还要叫人放心的事情。不过乐辉慡最近一定是有什么不愿跟人说的心事,常常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叫他一声很久才能缓过心神,看过自己良久才是唉一声。是什么叫他放心不下?

“辉慡?”乐辉慡靠在圈椅上不知在做什么,龙瑄蕤试探着过去拍了他一下。

“你皇兄要御驾亲征,准备回京吧。”乐辉慡扭过头:“说是叫龙濬焱太子监国,其实是叫你回去。总不能叫那个小屁孩真的坐镇吧。”

“御驾亲征,他在想什么?!”龙瑄蕤瞪大了双眼:“区区小事就要亲临沙场,我都闹不清楚皇兄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上次也是提到过,被人顶了回去。过了多少时候就又提起来了,皇帝亲临沙场说出去好听是怎么着?”

“姗儿给我们写信,叫我们能免则免。能够劝他回心转意是最好了。”乐辉慡叹了口气:“说是为了祖宗基业,只要将士用命是一样可行,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说明自己不止文治便是武功也是无可挑剔的,真到了两军阵前岂是坐守深宫能够想得到的。种种莫测之事,只怕也是无力应付。”

“都怪云戎那个臭小子!”龙瑄蕤想起一件事:“偏说是对小姑子还有什么,能有什么?还有何蔺,都要娶了榛遐了还说是跟三姑娘牵扯不清。是不是小姑子每日就用这些事在刺激我皇兄?看来皇兄明明是天子,其实对小姑子的心眼比什么都小。依我看来不过是为了赌一口气,真是这样的话皇兄不用来了,名不正言不顺。什么天子御驾亲征,还是不来的好。”

“龙瑄辉(此处无字)慡皱着眉:“姗儿好像是想起从前的事情了,跟皇帝面前也不和从前一样恭敬。我倒是觉得异样起来,姗儿那个性子啊!”

龙瑄蕤听他似有难言之隐,加上最近一直郁郁不欢,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害得他心中堆积了许多烦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要是能给你想法子或是拿主意的趁早告诉我。或者是有什么事,要我离了你你也趁早说出来。有人来我就走,行了吧!我可不想看你这种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

乐辉慡一怔:“你说什么呢!什么有人来你就走,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到我这儿来说?”

“什么风言风语,你看看自己每日绷着一张脸,活似谁欠了你似地。我又没招你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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