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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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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晖盈终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跟娘说说就算了,要是被人知道你这么说人家波斯公主还不把人气死。”
妤珗一本正经地样子不似装傻:“娘,别人把公主送来我们是不是也要把公主送去?”
“先前也有公主和亲,只是你少担这个心。”乐晖盈笑道:“你又不是公主,哪里就轮得到你了。再说大的有小的也有,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娘身边好了。”
“我怕人家也说我是波斯猫呢。”妤珗摸摸辫子:“娘,我长得不像波斯猫更不像猴子是不是?”
“小鬼头,你以后可不许这么胡说了。”乐晖盈正色道:“娘告诉过你,出了那地方就再和咱们没有干系了。”
“是。”看她变了脸,妤珗方才不敢多说别的话了。
龙瑄炙跟乐辉懿一行人轻装软扮出了京城,乐辉懿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冒冒然问起反倒会让他生疑,怕是说自己有心套话。索性闭了嘴,什么也不问。信马由缰,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万岁爷,您这是往北边在走。奴婢带的衣裳只怕少了。”赵玉蝎蝎螯螯地说道。
“是怎么和你说的?还叫万岁爷?!”龙瑄炙瞪了他一眼:“带少了不会在路上看见合适的买一套?”
“是!”赵玉很少看见皇帝神态平和的样子,一身平凡布衣的皇帝反倒显得玉树临风了。原本就清癯高瘦的身形,没有了龙袍龙冠居然比平日中看多了。
乐辉懿一身青色的衣袍跟在龙瑄炙左右,很难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平常的议论、龙瑄炙信步走着:“辉懿,你就闷着。后悔和你一起出来。”
“平时叨叨得多了,跟着公子出来还叨叨就不像话了。”乐辉懿笑笑:“方才赵玉说得没错,越往北边走就越冷。不如先预备两套厚实的皮裘,省得到时候临时抓瞎。”
“嗯,到底是常在外间转悠的人。比起我没出过远门的土包子来说,可是有谋略多了。”龙瑄炙笑笑:“想得周全,带你出来还真没错。”
龙瑄蕤披着一领厚实的狐裘大衣漫无目的地在王府里来回转悠,没有了乐辉慡和龙濬焱在身边简直是无聊至极。小姑子只是写来一封信,上面写了四个字:防微杜渐。先前还不明白,倒是乐辉慡明白语出何意,便把龙濬焱送了回去。
“五爷。”赵玉远远叫着。龙瑄蕤听见这声气几乎吓了一跳,果然是防微杜渐。小姑子能掐会算不成,都能料到这件事了。赵玉来了那个人还能不来,赶紧转身。呃!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就是老哥?看多了他穿龙袍不苟言笑的样子,还从未见过一身布衣的他。小姑子要是见到他,会不会还嘴硬说跟他一世不见?
“参见皇兄。”龙瑄蕤迎了过去,正要行礼被龙瑄炙拦住:“微服出宫,不用行礼。”说着已经往前走:“乐辉慡呢?”
“哦,他巡边去了。”龙瑄蕤看见后面的乐辉懿,使了个眼色。乐辉懿会意,有些惊疑不定地神色便安静了下来。
“巡边?!”龙瑄炙没看见两人的神色,自言自语道:“你们守在这儿还有什么要巡边的?”
“哦,云戎几次来见臣弟。都在打听嫂子的消息,我们哪儿知道嫂子在哪儿。看来,云戎还真是长情。”龙瑄蕤毫不顾忌地叹道:“皇兄,你有嫂子的消息没有。要是没有,我索性去和云戎说说。让他去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也未可知。”
“龙瑄蕤!”龙瑄炙气得脸都青了:“你闭嘴。”
乐辉懿想笑终于忍住了,要是被人知道皇帝被自己兄弟揶揄成这样只怕真的有碍君威。龙瑄蕤依旧是在不知死活地笑着:“皇兄,听人说又有位波斯公主长居深宫。可是国色天香?”
“龙瑄蕤,有些事不用你管。”皇帝很恼火:“你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够了。”
“臣弟知道。”龙瑄蕤答应了一声:“皇兄,请到府中坐坐,好让臣弟尽尽地主之谊。”
龙瑄炙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龙瑄蕤望着乐辉懿抿嘴一笑:“防微杜渐,可见是有深意的。”
乐辉懿豁然开朗,哪里想来的。妹妹可谓是对他了若指掌,连这个都能想到了。低头一笑也不说话,跟在兄弟两个后面往朝王府走去。
“你倒是会享福,什么都有。居然把京城里的酒窖都搬到你的王府来了。”龙瑄炙喝了一口龙瑄蕤珍藏用郁金香浸泡过的葡萄酒,赞不绝口:“我那儿的酒看来都抵不上了。”
“臣弟倒是喜欢辉懿家的女儿红,陈年老酒还是当年太傅在皇嫂出生之时埋在后面酒窖的。可是没福,只是喝了一次迄今念念不忘。”龙瑄蕤的酒瘾又上来了:“皇兄,难道太傅没有送你一坛尝尝?我可记得皇嫂大婚的时候太傅可是把好几坛女儿红送进皇宫了。”
“喝多了你就少说话。”龙瑄炙很不爽起来,总爱挑自己的短处来说。越不想听什么就越说得起劲儿。
“皇兄,其实皇嫂要是真的不在了也就罢了。总不能为了一个她就把后位虚悬,再说储君之位何等尊贵。不如皇兄在皇子中另择贤良立为储君,怪只怪皇嫂没那福分。受不得这么大的恩宠。”龙瑄蕤这句话倒不是为了揶揄龙瑄炙,在他看来乐晖盈自打出宫以后神色性情已经大变,很有点像自己初见她时的情形了。既然宫中生活不幸,不如遂了她的心愿。自由自在隐没山林乡间,过最平淡的日子。只是守着身边的两双儿女逍遥快活,纵然是没有天家富贵,也同样省去了宫闱倾轧尔虞我诈。而且对于乐晖盈来说没有什么比给她一个足以倚靠的臂膀更有益处了,富贵荣华或许别的女人甘之如饴。看多了绮罗丛中的重重帷幕,就不足为奇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龙瑄蕤,我很疑心你是不是见过她!”龙瑄炙喝了口酒:“从你见了我就说了许多不着斤两的话,你说叫我怎么处罚你才好?”
“皇兄你可是微服出巡,总说治罪那还要什么微服出巡?”龙瑄蕤宛转一笑,将自己混若白玉的手覆在龙瑄炙手上:“皇兄,嗯?”
龙瑄炙一下甩脱他的手:“发什么神经,你能不能有点正行?”
乐辉懿在旁边几乎忍俊不禁,龙瑄蕤简直是惟恐天下不乱。要是真把眼前这位大爷惹恼了,只怕就不可收拾了。“龙瑄蕤,你再怎么胡闹我都不管你。不过告诉你你最好有点准谱,不要插手管我的事,我跟皇后之间的事情不要任何人再插进来。”龙瑄炙厉声说道:“辉懿,在朝中你我份属君臣也就罢了。按照民间的说法,你是我大舅子。从前总说打断骨头连着筋,那是我恼恨了说的气话。有很多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就不必再提。皇后在哪儿,你们比我清楚。我不问,即使我问了你们会说吗?就是找到她,她依旧不会见我。里面还掺杂了很多事和人,我都不想问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回来。”
龙瑄蕤抿嘴一笑:“皇兄,就冲你对皇后那样她还会回到你身边?再说云戎的势力和手段丝毫不输于你,对我皇嫂的心也不比皇兄少。皇兄可有信心?”
“龙瑄蕤,我很想堵住你的嘴。你什么时候学得跟个女人似地,婆婆妈妈叨叨不停。不过是看在你照顾我儿子无微不至的份上,姑且饶过你这一次。”
龙瑄蕤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龙瑄炙:“皇兄,你从谁那儿听说皇太子在我这儿?又是谁看见皇太子在我这儿?”
“这是什么?”龙瑄炙拈着龙瑄蕤衣袖上绾着一枚羊脂玉珠:“龙濬焱出生以后皇后给他打了一条系在手腕上的系带,上面拴着一粒祖传多年的羊脂玉球那时候小没给他戴上,等渐次打了赐才系在他手上了。不认识别的,还能不认识这个?”
“辉樉给我的。”龙瑄蕤讪笑起来:“嫡亲的兄妹,手里拿着的东西自然是一样的。难道皇嫂送给皇兄的东西就不一样么?”
龙瑄炙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着乐辉懿:“咱们明日就该起程,再在这儿呆下去会被他气死。”
“公子要去哪儿?”乐辉懿看了龙瑄蕤一眼:“要不要人提前去办?”
皇帝摆摆手:“先不忙,我想去江南看看。”
乐辉懿和龙瑄蕤对视了一眼,还说不想见想过些时候,明摆着就想去。老爷子在那边倒不值紧要,招惹了老爷子不过是训斥两句也就罢了。要是招翻了乐晖盈,四个小鬼一起闹起来任是谁也招架不住。不过要是皇帝老哥知道一下子多了两个冰雪可爱的宝贝,只怕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还有什么事儿不听皇嫂的?什么波斯公主,就是九天仙女下凡也不够瞧的了。还想住进坤仪宫,简直是痴人说梦。坤仪宫是什么居所,一般的人能够进得去。就是伺候的奴婢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过皇帝那句话也是骂的太损了:尔乃蛮夷,如何为后?况且又是庶出!如果是个真有脸面的就是这句话也够死上好几次了。
乐晖盈那张嘴换做是谁都辩不过,老爷子又把她宠上天。外加四个小鬼做护身符,皇兄您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乐辉懿答应了一声:“微臣知道,皇上尽管吩咐。还是轻装而行?”
“嗯,不要惊动任何人。赵玉跟在后面也是定然无事,不要露出丝毫破绽。朕不想惊动地方官员,要不就看不到真正要看的东西了。”皇帝摸着微有胡茬的下颔:“有些事不用我说得太明白!”
“是!”乐辉懿赶紧答应了,办起公事就板着脸。谁敢惹他,不过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好事在后面。
第四章涅槃凤凰23
云戎几乎是一路打听到了乡间小路,颜晔不许自己来找乐晖盈说是这个女人甚是不祥。与龙瑄炙大婚之夜就出了纰漏,之后内宫外朝纷争不断出了多少事。追根究底皆是出自乐晖盈命属太阴,没有人能够弹压得住。只是看上去娇柔可亲的乐晖盈怎么会是颜晔说的一样。况且在云戎看来,自己命数已经太硬。即便是乐晖盈命属太阴也是无碍,龙瑄炙对她太过无情,早知如此不如带着乐晖盈离开中原到波斯或者鞑靼任何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乐辉慡在军中早已习惯了早起的生活,五更而起就必定闻鸡而起,在庭院中将剑法舞了一遍不觉浑身是汗。
“舅舅!”龙濬焱从水榭那边跑过来:“我也会,舅妈教的。”
“臭小子,我怎么教你的?”乐辉慡一把抱起他:“舅妈?要是被爷爷听见又该骂我了。”
龙濬焱马上做出一个噤声地动作:“嘘,爷爷还在书房。我娘也没听见。”
“你娘昨晚是不是骂你了?”乐辉慡隐隐听见乐晖盈发火的事儿:“为什么?”
“说我没规矩。”龙濬焱对着手指:“我还是跟你回去吧,要不就会听见娘骂我了。”
乐辉慡摇头:“跟那个人越来越像,可怜的娃儿。”摸摸龙濬焱的头发:“你娘骂你还是为你好,要不真没规矩起来可怎么好?”
“舅舅,我娘是不是有了熠儿就不亲我了。”龙濬焱带着一缕失落:“以前都说我是乖乖,现在就说我是臭小子了。”
“要不这么着吧,我把你送到你爹那儿。他肯定说你是乖乖。”乐辉慡戳着他的额头:“你去不去?”
“我才不去呢。”龙濬焱头一扭:“皇太子算个屁!”
“你在说什么?!”身后传来乐晖盈尖利的嗓音:“昨晚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忘了?说话没半点样儿,跟谁学的?”
龙濬焱脸都白了,把头埋在乐辉慡颈窝里:“舅舅,救命啊。”
乐辉慡赶紧赔笑:“话是我说的,不是焱儿说的。”
“全被你们俩宠坏了,没上没下。昨儿居然叫爹老爷子,把爹气得。”乐晖盈伸出手:“过来,不许撒赖。”
龙濬焱一下扭过来:“娘,乖乖不会再胡说了。”
“知道就好。”乐晖盈接过他:“娘教你要懂礼貌,爷爷什么年纪了你能叫老爷子?”
龙濬焱嘻嘻一笑:“娘,乖乖很听话的。不会再和从前一样了,我做哥哥后面还有弟弟妹妹,要做好榜样的。爷爷听我那么叫,不是笑得很高兴么?”
“一次两次爷爷会说你机灵伶俐,多了就是没规矩了。”乐晖盈点着他的额头:“你看姐姐,多懂事了。你要是以后还这样,娘可要好好收拾你。”
“嗯,我记下了。”龙濬焱点头:“娘,舅舅刚吓唬我要把我送到我爹那儿去,我可不去。”
“哦,你就和你舅妈说舅舅回来这段日子呢有些事不许人说。你不敢瞒着舅妈又不敢违抗舅舅的意思。”乐晖盈抱着儿子狠狠瞪了乐辉慡一眼:“二哥,我能让焱儿这么说么?”
“行了,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乐辉慡撇嘴,还好没说别的。要是知道那个人到了北疆还被龙瑄蕤狠狠排揎了一顿只怕就是眉开眼笑了。不过也未必,到底是夫妻而且两个人之间的事儿也不是外人能够插得进去的。有咬牙切齿恨的,自然别的也就不足为外人道了。不是有句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么。况且还有三个小鬼头在里面,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一下多了两个小家伙那还了得,只怕要长对儿翅膀飞了来也未可知。不过看样子小姑娘的气儿还没消呢,老爷子心里的事儿只怕就被人猜到了。其实老爷子对他比对自己亲生的都好,眼见女儿受委屈自然心里不好受。可是时过境迁之后,依然还是存着万一的心思。总是两人在一处的好,即使如此老爷子还是不想说出来。毕竟小女儿受委屈总是心里不痛快的。
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兄妹两个互看了一眼。是谁啊,这时候来。晨露还没散尽,再说僻静的农家小院怎么会有人造访的人。乐辉慡朝龙濬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顺手把方才放到一旁的佩剑拎在手里。乐晖盈抱紧儿子紧随在二哥身后,乐辉慡把她们母子紧紧护着只怕一个不慎让她受了损伤。
“谁?”乐辉慡朗声问道,没有人答应。乐辉慡朝妹妹使了个眼色,乐晖盈抱着儿子转到水榭对侧让茂盛的花木遮挡住自己和儿子的身影。
乐辉慡片刻之后打开门扉,一个清癯古怪的男人立在门首。“你是何人?”
“连我都不认识了?”云戎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云戎!”
乐辉慡一惊,他来做什么:“你来中原?做什么,来看老朋友?”
“我来找乐晖盈,你答应过我的。只要她安然无事,就会许我和她在一处。”云戎笑吟吟地说道:“你许了我的,不会反悔吧?”
乐辉慡一愣:“她是皇后,又育有皇子。你能不见怪?”
云戎笑起来:“我们鞑靼人没有你们中原人虚伪矫情,也不讲究什么从一而终。至于是否有儿子没儿子算得了什么,我要的是她。她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将他抚养成人自然就会把我当作生父一样看待。”
乐辉慡被这番话给镇住了,鞑靼人固然可恨待人居然是用一番淳朴的真心。反倒是自居大国的中原人对人无不是存着戒心和奸佞之心,不说会待再嫁之人怎样真心就是对原配妻子也多有寡情薄幸,可见鞑靼人并非无一可取。
“怎么,她在不在?”云戎进了院子,四处打量着:“你们家倒真是不一样,别处看起来层层叠叠好不厌烦。你们家的陈设课件心中丘壑,难怪总说我们是蛮夷。”
“云戎,有句话我说了你别恼。”乐辉慡跟在他身后。
“你说,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云戎看了他一眼。
乐辉慡笑笑,妹妹的影子一直就在树影后。“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先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只是我们家不论是先嫁还是再嫁都是由她自己说了算,别说是我就是老父也不得不依她。况且她还有孩子,就越发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乐辉慡,你敢跟我耍心眼!”云戎一下变了脸:“那时候为了铲除徐家,你们兄弟俩一起给我下套,诓走了我的玉印把徐谦兄妹治死。如今又跟我说再嫁由自身,怎么真以为我们鞑靼人好欺负吗!”
“鞑靼人好不好欺负朕都知道,还用得着辉樉来说?”不知什么时候龙瑄炙已经来到云戎身后:“你要朕的皇后跟你走,是不是太大胆了?”
乐辉慡惊异地望了眼后面一脸肃静的长兄,猜不透龙瑄炙如何到了这里。“微臣参见皇上。”
“罢了,来者是客。你不用跟朕行这么大礼。”龙瑄炙摆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云戎:“云戎,朕敬你是条真汉子。只是你心中萦之绕之的女人是我的皇后,从我十六岁那年就定下的皇后。你想要她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云戎无所顾忌地一笑:“方才乐辉慡说了,先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你不过是用一桩看上去盛大无比的婚礼把她诓进你的皇宫,随后是怎么对她很多人都知道。你对她无外乎就是冷落、难堪、冷宫、大火这些事儿在对她。她的死活一向都不是你考虑的,怎么到了这时候却又记起她是你的皇后还和我说你十六岁就定了下了她。”
乐家兄弟万万没想到云戎会当面给龙瑄炙下面不来台,说的话更是直戳龙瑄炙软肋想拦已经拦不住。龙瑄炙那张脸变得铁青无比:“云戎,鞑靼军民乃是败军之将。岂能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你以为我王兄是为了什么才输的,不是因为你的王师多么所向无敌。是我们已经打累了,不想再打了。何况领兵的是乐家,我不想跟乐家为敌。我可以为了乐晖盈付出任何事情,你呢?你连对她一点真心都不肯给她,单单只凭这一点你还能和我说她必定要做你的皇后?”云戎不屑地说道:“要是真和你打一辈子仗,我真是无趣极了。”
龙瑄炙的脸已经由青转白:“云戎,你的话朕记在心里。日后若有什么灭顶之灾不要怪朕手段太狠。”
云戎一笑:“皇帝陛下,你用武力只能征服一个国家却不能征服人心。从前我王兄也与你一样,最后几乎众叛亲离。终于皇兄明白这一切,还不晚人心没有尽失。我想你也不想落到真正孤家寡人的境地吧。”
“好了,朕不想和你再说了。”皇帝止住他,转眼看乐辉慡:“人在哪里?”
“皇上说的是谁?”乐辉慡再也没看见妹妹的影子,从皇帝出现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销声匿迹了。几个孩子和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相信所有与他们有关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你知道朕说的是谁。”龙瑄炙冷冷一笑:“在哪儿?”
“皇上如能找到,臣无话可说。”乐辉慡还没见过妹妹消失得如此之快,不用想也知道有谁把她藏起来了。只怕就是在皇帝面前也能让皇帝对她无法可施,毕竟只有他才是真心对妹妹打算的。“只是皇上所说,不知可是老父?”
“好,见见太傅也好。”龙瑄炙知道又避开了,云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跟她之间是不是有不可言喻的事情,莫非真是两厢情愿只是碍于体制名分所关?果是如此,日后相见又当如何?再说她是怀着身孕出宫的,腹中的孩子如何?何蔺屡次说她元气大伤,莫非真的如何蔺所说已经不保。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揣而已?
乐文翰听赵初报信已经知道缘由,赵初也早早避了开去。只是剩下乐文翰在书房里翻看着棋谱,老臣隐退又是天子业师故而不用像朝臣一样见到他便要行大礼。
“太傅好悠闲。”龙瑄炙强行忍下心头火气,虽说是来找她的。不过还有一件事确实是要向老爷子问问清楚。
“山野草民何劳万岁**”乐文翰要行礼终究是被龙瑄炙拉住:“皇上亲临舍下,草民惶恐之至。”
这两个人说话,所有人都被摈退了。兄弟俩把云戎连推带搡拉到外面:“有话咱们到外面去说。”
乐文翰亲手给龙瑄炙斟了盏大红袍:“没什么好茶,皇上将就些。”
果然她在这里,这是她泡茶的手艺。三煮三沸没有任何人及得上她的茶艺,龙瑄炙淡淡啜了一口:“太傅身体一向康健?”
“还硬朗,皇上气色倒是比先前好得多了。”乐文翰也知道皇帝心病在何处,女儿已不好十分强求于她。只要她自己称心如意,又何必要她太违拗自己的心思。
“有件事一直在先朝实录上没有任何笔墨留下,恐怕朝中只有太傅和皇太后知道一二。偏偏皇太后又不问外事,只好来问太傅知道。”龙瑄炙从腰间取下一个玄色的荷包:“这里面是朕在御书房的隔断里找到的一样东西,很是眼熟只是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又在先朝实录里翻了许多时候都没有提到这东西。”
乐文翰松开荷包的系带,里面装着一块老坑田黄雕成卧虎纹样的镇纸。反复看了几遍,乐文翰仔细思索着器物出处。蓦然间灵光一现:“皇上可还记得当初东宫之时,曾经有一块墨玉样的镇纸?”
“太傅说的可是那只奔马镇纸?”龙瑄炙想了起来:“那是波斯国进贡的贡品,先帝说共有十二块之多。全是按照十二生肖的形制所做,只是因为材质不一便没能全部流传下来。”
乐文翰颔首:“皇上内宫有一位波斯公主,可是她发现的这枚镇纸?”
龙瑄炙不置可否的神色已经表明一切,乐文翰便知所料不差:“皇上,只怕波斯此次命公主前来便是为了取回这余下的数枚玉器。先帝曾跟老臣说过,十二枚镇纸是我朝在波斯国死士所制。里面所蕴藏的是波斯国最为机密的事情。只要十二枚全部凑齐便能将波斯国化为我国属国,此次波斯公主想要的只怕就是将这个携带回国。”
“其实几枚镇纸倒不值什么,朕也没想过要把波斯收归我朝。鞭长莫及难以企及,就算是收归我国也是一大累赘,但是要我把这东西拱手相让却也做梦。”龙瑄炙每每与他畅谈国事并不隐瞒自己的念头,即使是自己有所偏差也不担心说将出来被他笑话。仿佛还是旧年间在书房的情形:他是启蒙的业师,自己是受业的弟子。有什么尽管畅所欲言,不周全的地方他会给自己考虑得十分详细周到。
乐文翰摩挲着温润的玉虎,不时抬头看看龙瑄炙:“皇上真以为波斯想要这套印章器皿?”
“难道不是?”龙瑄炙反问:“莫非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乐文翰笑笑:“皇上可曾想过,一旦余下的印章全到了波斯不但波斯不臣之心全都暴露无遗。便是周围属国也会如附骨之疽一般尾随而来,波斯自是觉得众望所归又何谈会对我朝恭敬如前?以老臣所见,不若将这所有印章尽数销毁一件不留。即便是毁掉宝器会有奢靡之嫌,总不至于有江山社稷危亡之虑。”
龙瑄炙搬上不语,只是端着茶盏默默出神良久。“太傅,如您所说,这十二印章还有多少存世?”
“皇上那枚白玉扳指最为紧要,余下的即便全在或是全不在都不值什么。只有那玉扳指寓意十二生肖中的辰龙,只有把那个毁掉就是万无一失。”乐文翰笑道:“只要皇上肯答应毁掉那玉扳指,余下的依旧可以留在身边赏玩。”
龙瑄炙听了这话就有些心烦:“不瞒太傅,先时扳指原在令嫒处。她失踪以后,白玉扳指随之遗失不补。”
乐文翰猛地想起那日榛遐神神秘秘地收拾东西,难道……个鬼丫头又惹下了大祸了要是被人知道白玉扳指在这儿,只怕姗儿又不得脱身。如果云戎继续纠缠不休,干脆白玉扳指扔到他那儿去。
“回头慢慢再找吧。”龙瑄炙抿了一口茶:“太傅,在寻常人家您还是我的泰山大人。辉懿辉樉都不肯给我一句实话,您就说一句:皇后在不在?”
乐文翰摇头:“没有皇后。”
“那您的三小姐呢?”龙瑄炙马上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您就让我见见她如何?”
“便是在皇上就能见到?!她的性子皇上该知道,即使见了反不如不见。”乐文翰笑道:“原是被宠坏了,执拗的性子怎么也拗不过来。几个孩子都和她似地。”
几个孩子?除了龙濬焱龙妤珏还有谁?龙瑄炙马上来了兴致:“太傅,还有几个?”
“一共四个。”乐文翰笑起来:“瑶瑶和熠儿,只怕这会儿见不到。”
听到两个名字龙瑄炙知道并非不可能,只是瑶瑶就知道她的心在何处。那是说好的,必须是两人所生的女儿才叫这个名字的。“她没事吧?”
“九死一生。”
第四章涅槃凤凰24
“看这张脸不知道又是谁惹到你了?”何蔺坐在乐晖盈对面,乐晖盈手里抱着刚睡着的小儿子脸色冷肃。
“嗯,我说你是不是该替打算一下了?”乐晖盈轻拍儿子:“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让凌叔叔放心不下。”不提自己的事,似笑非笑望着何蔺:“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思,只不过很多事都是老早就注定了。我和你终究是不可能的。”
何蔺握着茶盏:“我懂,多少年一直都活在遥不可及的梦里。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和你说:你分娩的时候,已经是人事不知。嘴里叫的还是他,即便伤你伤得那么深还是忘不掉他。梦总是要醒的,还好不晚。你的心原就不在我身上,一辈子也不会在我身上。”
乐晖盈笑笑:“我到鞑靼去好不好?”
“鞑靼?!你想做番婆子?”何蔺听说过云戎的事,一直不觉得有什么妨碍。至少在他看来乐家兄弟说什么也不会放任她往那种地方去。
“做什么番婆子,我只是觉得那地方是不会有人再来打搅我。”乐晖盈摸摸儿子:“有些事不想就好,我也不想再过那些叫人生死不能的日子。”
“你倒是想安宁,六宫皇后能省得掉?”何蔺给她斟了盏茶:“我看你还是该好好想想日后如何,总不能让老爷子始终放心不下。”
“不说了。”乐晖盈抬手止住他:“你这些时候跟人说话都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我都不想听你说这些了。何蔺,你不觉得你再和我说这些都显得多余。”
何蔺摇头,正说着凌恪从外面回来:“丫头,你怎么有空来?”
“凌叔叔,有客来了。我只好回避了。”乐晖盈笑笑:“正游说何蔺要他早点娶媳妇让你抱孙孙呢。”
“他肯听?”凌恪摇头:“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爹那份福分的。”说着抱过乐晖盈手里的小家伙:“孩子越来越像他,就不叫他看看?”
“您都知道了。”乐晖盈顿时耷拉下来:“等会儿告诉我爹,我去后面小楼住些时候。一段日子不打算回去住了。”
凌恪也不说破,小丫头的性子还是不改。只怕住在他们家的那位大爷想要见见都不行了,谁要是招翻了她只怕比招翻两个小屁孩还要麻烦。
“老爷。”榛遐扭扭捏捏地站在乐文翰书房里:“您找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白玉扳指呢?”乐文翰脸色冷肃:“你擅自把这些东西带出来的预备做什么?”
“老爷,小姐终究是皇后。再说小殿下还是皇太子,有了白玉扳指和凤印就能证明小姐和小殿下的身份。”榛遐憋了好久终于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乐文翰也知道榛遐一直护着乐晖盈,还没想到是为了女儿的身份着想:“把玉扳指给我。不能留在你们手里。”
“老爷,白玉扳指小姐昨儿就已经取走了。”榛遐忧心忡忡:“小姐的神气有些不对,皇上又在这儿。小姐说什么也是不相见的,只怕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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