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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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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所有人都笑起来,乌昀开玩笑开到皇帝身上去了。但是又都不以为杵:皇帝跟乐辉懿是郎舅至亲,而且皇帝生母外家早已败落。皇太后虽是名义上的太后其实是妾室继母身份。因此也就只有皇后一家算得上帝国真正的外戚。所以这个玩笑虽然是开得有些大了。却没人会以为有任何妨碍。
“乐大人寿日。不知皇上娘娘赐下什么奇珍异宝。乐大人别小气,拿出来给我们瞅瞅。”吏部地几个堂官跟乐辉懿无日不见上几面。说话就更加肆无忌惮。
乐辉懿喝酒地人笑得呛了一口:“皇后这时候需要静养。哪敢去惊动。不过前儿拙荆进宫之时,倒是赐给一套外藩进贡地鞋帽。”
在座地人都明白。鞋帽是寿日必备之物,必是至亲至近之人才能送与寿星本人。皇后尚且记得长兄生日。也就是皇后宽厚待人的明证之一。
“皇上即位数年,尚无皇子。这一下皇后和贵妃俱有妊在身,可谓是上天庇佑。”钦天监的掌印堂官过来:“若是皇后诞下皇嗣,乐大人就是舅父大人了。那时候,乐大人可是要拿出做舅父的样子给下官们一个大大的赏赐的。”
“诶,老徐你就是这样,一点也不肯吃亏。皇子何等尊贵身份,我们为臣子的虽与皇子是甥舅至亲,也不敢擅自摆下身份的。这样将皇上皇后置于何地?岂不是僭越礼数!”乐辉懿和他相识甚久:“再说便是有赏赐,也该问我们老爷子要去,做外祖父的,哪有不出份子的。”
“只怕老太傅听见这话,乐大人就不好交待了。闹不好还要请出皇后来说情。”徐大人深知他家的事务,谁都知道皇后未出阁的时候在家便比两个嫡亲兄长吃香得多。遑论其他庶出的兄姐:“要不,你可就说不清楚了。”
乐辉懿喝得有些多了:“皇后啊,说情是不会的。还要和老爷子说我是该当受罚的。”想了想:“今儿请各位喝酒,赶明儿上朝可别在皇上面前说漏了。传到皇后耳朵里,只怕老爷子知道我放诞不羁回去少不得一番教训。”
“乐大人放心,便是说也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徐谦冒出一句话,在场的人声沸腾很快淹没到人堆里。
这时负责上菜的家人将一份遮盖严严实实的菜肴放到桌上,一经掀开顿时奇香扑鼻:“这是最时鲜的鲥鱼,早间来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没用旁的佐料,只是一味清蒸。大家试试。”虽然正是长江鲥鱼上市的时节,但在远离长江的京城里能够吃到如此佳肴仍是一件异事。
在座的官员吃过无数佳肴,这类时鲜依旧少见。乌昀夹了一筷子鲥鱼放进嘴里,果然鱼肉细嫩无比:“乐大人,人说人生有三大恨事: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不知这三恨是什么?”
“这三恨便是乌昀多话!”乐辉懿大笑:“今儿这道鲥鱼倒是沾了皇后的光,这段日子皇后害食。想着鲥鱼上市,特地让人去搜罗的。多带来的几条可是都进了大家的五脏庙了。”
一句乌昀多话,在场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乌昀跟着笑:“我能排为第三恨,倒是不往这一遭了。”
“你也不肯吃亏。”钦天监的徐大人也笑起来:“咱们可是一样的。”
“谁敢和您比!”乌昀笑着敬了徐大人一杯:“我是脸皮厚,您是什么?”
“臭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徐大人喝了酒:“只怕你跟着乐大人也是学了全挂子的本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将来必有大出息。”
乌昀摆手:“差得远,您别抬举我了。爬太高必然跌得重,我可不敢不知自己斤两。您看乐大人,在这些事情也是谨慎小心的。”
徐大人看周围的人都在吃着多刺的鲥鱼,没人注意两人低语:“这样才是好,也就只是知道进退。你有功夫私底下和乐大人说说,我可听说有人说了些大不敬的话。这话多半还和老太傅乐大人有干系,只怕会牵涉到皇后身上,这就不妥了。”
乌昀点头:“皇后贤惠之名从内宫到前朝无人不知,被这些话溅到可就不划算了。而今又是身怀六甲,最是受不得这种闲气的。”
徐大人举起酒杯移开众人的视线:“多半是皇子,只是你知道凌院正一直都专职给皇后请脉,断不肯把这话轻易说出。只看每次回来写脉案的脸色就知道是好消息了。”
乌昀想起妹妹偶然一次跟母亲说起的话,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这话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只是每每想起心底便泛起一阵寒意。
徐谦看他二人咬耳而言,窃窃私语不断。便留了心眼,有意竖起耳朵在旁细听。一句多半是皇子,就着意记在心底了。
“二位在说什么?”乐辉懿看见徐谦那副神情,已经留了意。擒着酒杯过来扯住乌昀:“你跟徐大人磨叽什么,耽误了他喝酒回头让你请的。”
“那我可请不起,我到哪儿去弄鲥鱼去。”乌昀接口笑道。
徐大人摆手:“鲥鱼不要你小子弄,你别弄那次那什么就成。”转脸对着乐辉懿:“你不知道,上次去这小子家里吃酒。他弄的不知道是什么,害得我回家上吐下泻闹了几天。后来还是找了何蔺,让他开了药吃了三天才好。何蔺跟我说,但凡是在乌昀家里吃了酒没有不找他的。”
乐辉懿笑得酒都洒了一半:“干脆你们两个将来开个酒楼,上面是何蔺的医馆。吃完了你的酒就上去让他请脉,那定然日进斗金的。”
“乐大人这些时候不管户部真是可惜,要是我能有你这生财的主意,只怕万岁爷看了我册簿子就不会气得青筋直爆了。”户部尚书接过他的话茬:“您还是回来吧,这儿还是你掌着好。”
“你把他跟何蔺找去,在户部外坐着。吃了酒和药才许去撞你们的木钟。”乐辉懿摇手:“别以为我现在这差使好,兵部哪一样不跟其余五部打搅。刑部、吏部、户部、工部跟礼部,我哪儿一天不去几趟?”停了停:“这些事,明早到了朝房再说。今晚上谁也不许提。”
“乐大人,今晚上不会就只是这么喝酒吧。是不是有些消遣的新玩意儿,给这些土包子们开开眼界。”兵部的那几位大人们从来豪放不羁,见了乐辉懿那是无事不干无话不说的。
乐辉懿看看周围:“以为我这儿是喝花酒的去处?我倒是有心给你们每人一些乐子,只是担心各自回了府,那个闭门羹是非吃不可。等过了时候跟我抱怨,我可不管。”
“别是乐大人怕夫人,这才不安排的?”起哄的笑声四起,乐辉懿干笑了两声:“这话可不能在这儿说,要是你们全知道了我就没法交代了。”
这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反倒是让周围的人没了取笑的意思。
徐大人喝了碗鱼翅羹:“乌昀,你小子是不知道。别瞧辉懿这么大的官,回到家还真是大孝子的。而且夫人面前也是极其尽心。他们家老二辉樉常年在北疆,皇后入宫以后老爷子身边虽有几房姬妾。但是什么事儿,都是辉懿在管着。这就不易!”
“有圣旨!”正说得热闹,门外传来一嗓子太监特有的声线。满屋子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乐辉懿赶紧整肃衣冠命人开了大门。
赵希穿着一身太监服色的官袍从正门一路进来。“乐辉懿接旨。”
“臣乐辉懿接旨,吾皇万岁。”乐辉懿在焚香的几案前跪下。
“乐辉懿生日,朕特赐上用绸缎两匹,黄金一百两以为贺礼。”赵希面无表情地宣完皇帝口谕。
“微臣谢主隆恩。”乐辉懿以及一屋子的大臣叩头谢恩以后,方才起身。
“奴婢给乐大人请安,大人万安。”赵希受过乐家太多好处,加之又是皇后的长兄。办完公事,自己便给他行了个常礼。
“有累希公公这么晚还出来,些微薄礼实在不成敬意。”乐辉懿笑着把一个红包递给赵希:“给小公公们换双鞋穿。”
“乐大人太客气了。”赵希接过来谢过:“咱家临出宫时,皇上吩咐让大人明早不需太早上朝。以免扰了酒兴。”
乐辉懿虽然喝了不少酒,心底却明镜似的。皇帝不是一个容许别人太过放肆的人,莫说旁人就是他自己也不曾为了什么事误了早上的御门听政和早朝。这时候是准许自己放肆一次,只怕将来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微臣谢皇上体谅。”乐辉懿把赵希引到花厅,单设了一桌酒宴宴请赵希:“希公公若不赶着回宫,就在这儿喝两盅如何?”
“不敢久停。”话虽如此说,赵希还是坐下了:“大人太客气了。”
乐辉懿起身给他斟满酒:“公公每日在皇上身边辛苦,乐辉懿敬公公一杯。聊表谢意。”
“大人这样,反倒是奴婢莫大的殊荣。”赵希接过酒一饮而尽:“奴婢不敢久留,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
乐辉懿再次给他斟了杯酒:“这是替我乐家大小谢公公的,公公照拂皇后甚多。”
赵希又一次喝干了酒:“大人这话,奴婢就不敢当了。娘娘体恤下人,从不让奴婢等为难也是奴婢等的福分。今儿临出宫的时候,娘娘吩咐奴婢见了大人嘱咐大人少喝酒莫误事。”
“还请公公回复皇后,微臣谨记娘娘口谕。”乐辉懿知道妹妹这是提醒自己不要贪酒误事,更不能错了规矩。
外面传来起更的梆子响,赵希起身做辞。乐辉懿猛地想起一件事:“希公公,皇后这几日身子如何?”
“这两天比前些时候好多了,大人晋进去的鲥鱼很对娘娘胃口。万岁爷也说好,大人和老太傅尽管放心。”看看时辰实在不早:“大人,奴婢告辞了。多谢大人盛情。”
“这算什么,比起公公素日辛苦实在不值得一提。”乐辉懿笑着送他出去:“公公是个爽快人,有时间实在是该和公公好好喝一杯。”
赵希满脸是笑,一品大员又是皇后的胞兄。这样看得起自己实在是莫大的殊荣:“大人放心,这样的机会多得是。等小皇子出世,只怕皇上还要重赏的。”
这句话反倒让乐辉懿心里有了一丝隐隐不安存着:“借公公吉言,公公好走。”一路送他出了中门。
回到中厅,里面依旧是人声鼎沸。皇帝的赏赐算不上多好,一百两黄金不过一千两银子。刚才给赵希的那个红包就是一千两。这阉人的心思从来就是最阴暗的,因为浑身上下少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器官,每日对人多半都有着防人和害人的心思。对他们只能用金钱跟看上去莫大的面子敷衍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因为妹妹也在宫里日日与他们相对。稍有些许疏漏,只怕就是一个大纰漏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朝局变幻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31
“今儿面子可是给足了。”三更以后送走众人,乐辉懿回了太傅府。乐文翰还没有睡,在卧室里看着棋谱。
“是,赵希来传的口谕。”一身的酒气,乐辉懿担心被老爷子骂。只是又不能不把事情说给他,只好换了衣服漱过口方才过来。
乐文翰点头:“我猜着会有这一手,哪怕不看我不看你也要看姗儿的面子。”
“听钦天监的老徐说,皇后所怀的是皇子。”乐辉懿顺手喝了盏手边泡好的功夫茶:“凌院正跟您提过?”
“说过一次。”乐文翰停了停:“姗儿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没说出来。他心里也知道,都隐着不提罢了。”
“只怕是有人要动心思了。”乐辉懿从袖袋里拿出工部转给他的奏表:“工部修缮正殿,哪有这时候修缮正殿的道理。”
乐文翰摇头:“明年是他登基整五年,少不得大庆一番。外藩进贡,正殿又是多年没修缮。自然要未雨绸缪,这是常情。不过还是要小心,这些事说不准就是引子。”
乐辉懿想起一件事:“父亲,如今皇后住在乾靖宫。这只怕不合礼制,乌昀给我一个折子,有人弹劾此事。”
乐文翰双目炯炯:“你把这个折子直接让乌昀递上去,压着做什么。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批复这折子,多少也能看出他心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依儿子看,只怕这个写折子的就要遭殃了。”乐辉懿把折子递给父亲:“您看这字儿,一瞅就知道出自谁的大笔。”
乐文翰摇头:“就是要发作也不是这时候,这种东西他只会压着。倒不是为了皇后更不是为了咱们家,两边彼此这么平衡着对他有益无害。这个小爷,最会这个。”
“皇后那儿要不要?!”乐辉懿想起妹妹每日跟那个人朝夕相对,就有些心寒。
“什么风都不要透出去,尤其是皇后那儿一点都不许叫她知道。”乐文翰起身看着窗外。女儿并非不知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结局,只是这时候。她宁肯把自己蒙在鼓里。只是为了刹那芳华,仿佛盛开地昙花一般。这个傻女儿。把自己放上祭坛用自己地青春和一生去做祭品。
徐沁见过循例进宫探视地母亲。手里拿着哥哥让母亲带来地密札。火漆封得紧紧的。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打开。不知道谁会贸然间到来。若被人知道自己与外界私通书信,只怕就是死路一条。
“小螺,先去打听看皇上是不是还在御书房。”把信转到梳妆台下面带锁的抽斗匣子里,等到了夜深人静地时候才是看信地时候。
这两天皇后动静大得很。每天不是要这个吃就是那个好容易做出来地东西不吃。那天居然吃了最时鲜地鲥鱼。就是皇上也未见得能有这样的佳肴入口。只是皇后害食,她的长兄就让人弄来居然是活鲜的鲥鱼进贡。自己是没有这个份例。舒贵妃却分到了这个份例。当时舒贵妃看上去是满面感激。难保回来不会背后里骂她。
同是怀的皇子,差别却不是一星半点。就说最简单的,皇帝来看她的时候用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而那一位,就因为是正宫皇后。从一开始的皇帝常住坤仪宫变成了皇后搬去乾靖宫东暖阁与皇帝同起居,用贵妃的话说那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么看来,皇上看重的无非是她腹中的那块肉。所借重的也不过是她中宫皇后的身份,嫡子继位是皇嗣最贵重的身份。若说皇帝对她有多宠爱,也不见得。那天为了皇上宠幸自己,皇后居然还敢跟皇上致气。这倒是厉害,还敢在**翻醋坛子。居然还是中宫的皇后不待见皇帝临幸嫔妃,就凭这一点你也不配做皇后。
“充容,皇上还在御书房。皇后已经起身了。”小螺回来复命。
“好,去给皇后请安去。”对镜打扮了一会儿,又换了件衣裳带着方才宫女出门。
娴妃正带着宫女澄碧等人方才从皇后那儿请安出来,远远看着徐沁匆匆前来的样子不觉好笑:“澄碧,瞧充容来得迟了。只怕正是忐忑不安呢!”
“娘娘,哪一遭她不是堪堪赶在头里的。怎么今儿就敢这么晚?”澄碧跟在娴妃后面:“您看着脚底下,别失了脚。”
娴妃捂着嘴笑道:“说是今儿早上要见进宫请安的母亲,你说我们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就没有这么身娇肉贵呢!不过一个小小的充容就这么轻狂,要真是往上爬了那还得了。”
“臣妾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说话间,徐沁已经到了面前。
“咱们自家姐妹,哪有这么多的礼数计较。”娴妃笑着还了礼:“皇后刚用过早膳,妹妹快去。别误了时候。”
“多谢姐姐提点,妹妹这就去。”徐沁满是感激地一笑,匆匆走了。
娴妃看着她的背影:“弄得这么妖娆,无非是想趁着这机会好讨得万岁爷的注目。在御花园那么人来人往的去处就敢勾引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不是,还弄得皇上跟皇后闹了一场。”澄碧扶着她往前走。
娴妃抓紧她的手:“即便是人人都知道皇后是运醋的船儿翻了,只是皇后一句成何体统就能把她置于死地。偏偏这一位还不自知,反在背地埋怨说皇后不能容人。这要是换在贵妃那时候,可就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旁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从前那个小才人死得不明不白不就是因为皇上去的次数多了,贵妃弄了碗燕窝汤给她补身子补出来的事儿。”
澄碧环顾左右,几个小宫女在后面远远的:“您别这么大声,要是人听去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贵妃这几天可不敢闹事。说是有些见红呢,这么大月份了还这样。谁叫她前两天非要出来走动,见了皇上就不知道挪步子的。”娴妃刻薄地一笑:“只怕还想着承欢的,也不看看那么大月份皇上会要她么。”
澄碧看她这样子说话,也就没了什么忌讳:“娘娘,要是贵妃生下皇子可怎么好?”
“皇子?!生下来也不是她的。”娴妃冷笑:“若是皇后也生下皇子倒还罢了,若不是只怕这个皇子就是皇后的。”
“如果都是皇子呢?”澄碧反问。
娴妃看了澄碧一眼:“都是皇子,这个嫡庶之分就够气死她了。别以为生了皇长子就能得意,皇上继位不就因为是嫡长子么。难道皇上心里不清楚?依我说啊,各人都有各人的命。她还是安安分分生个公主吧,要不就是做了皇长子生母也是个受气的贵妃。哪里就轮得到她来做六宫之主了。”
“那时候贵妃不也曾经掌六宫事么?”
“那叫代摄六宫事。”娴妃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坐下:“你没瞧见,自从皇后掌事以后谁还有分一杯羹的事儿?她那时候才一怀孕精神短了,就把事儿都给了皇后。如今皇后有孕,也是说不受用。可谁听见说万岁爷让谁代摄六宫事来着,做六宫之主?你以为皇后一家都是吃素的。”
“娘娘,您说那个徐充容是怎么回事呢?”澄碧给她捏着肩:“瞧她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娴妃一笑:“出挑得太好了,就有些不知轻重起来。你别瞧着咱们院子里那个乌雅好惹,给乌雅撑腰的是皇后。”
“不会吧,她不是上次还跑到皇后那儿去问为什么万岁爷不临幸么?”澄碧张大了嘴巴,这可真是奇闻异事越来越多:“乌昭仪和皇后,奴婢怎么觉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娴妃理了理裙裾,起身回宫:“那你看见乌雅失宠了还是皇后对她有什么举动?皇后的大哥跟这位乌昭仪的哥哥关系好得很,即便是她有什么不妥皇后也会容忍一二的。”
“这宫里是越来越热闹了。”澄碧有些庆幸自己原不过是个小宫女了,要不就是每日去琢磨这些事情也够人受的。
娴妃慢慢往前走着:乌雅若真是和皇后亲密无间,就不会有上次的事情发生。上次的事情明面上看去,两人倒是照旧不错。只是细想想,皇帝临幸乌雅的次数反倒是有增无减,而且居然有一次没有赐药。这就值得可疑,说皇后不妒忌那是不可能的。她更不会主动把这些女人往皇帝身边送,就比如说上次那个什么柳才人侍寝的事情,不过是循例而已。若真是要送,也不会只送一个乌雅或是小才人了。皇帝若只是看中皇后的中宫身份倒还罢了,倘或真的对皇后有心就没这么简单了。
皇后,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只是一味知道家里人如何掌权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全挂子的本事才能在这深宫立足,还是让老天保佑你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吧。若是母子双双殒命,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么久的六宫之主,只怕你也絮烦了。是不是该让贤呢?万岁爷若真是对你上了心,只怕就是害你年轻轻就香消玉殒的催命符了。
乾靖宫东暖阁几乎换了模样陈设,原本肃穆的天子正寝此时一切都是围绕皇后跟皇后腹中的小皇子在变换着陈设。
“赵玉,我跟你说你当差的时候千万小心。平时慌慌张张的脾气趁早收着点,以前冲撞了万岁爷或是自己出了丑都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会子若是惊了皇后的驾,那就是不要脑袋了。”自幼一处长大的难兄难弟,赵希嘱咐他也就是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赵玉点头:“我知道,你没瞧我这些日子走路都加了小心。”
“还加小心?!昨晚上是谁拿着那么大一壶灯油往这边来,灯油就随着撒了一地。若不是赵初跟在后面看见赶紧擦得干干净净,等皇后过来脚底下失了脚,这一群人都跟着你小子掉脑袋。”赵希指着他:“这么久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想把你升上来真难。”
“等皇后生了太子,就能有大恩遇了。”赵玉笑得眉眼弯弯:“只怕就不止加官了。”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32
赵希恨铁不成钢,气得狠狠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有点出息成不成,这种恩遇普天同庆。靠着这个升官,丢不丢人。”
“本来么,这个不要白不要。”赵玉摸着被他拍疼的地方。
“你少给我掰扯这个,先想想怎么当好自己的差事不出岔子才是正经。要是出了错,只怕你小子就等不到那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了。还想别的什么心思都是白搭。”赵希叹了口气:“我有事要吩咐你,你自己心里千万有个成算才好。”
“你说,我听着。”赵玉看他神色郑重,忙收敛住笑容。
“咱们这几个做奴才的,没有不盼着自己主子好的事情。皇后的身份贵重自不必说,况且如今皇后身怀六甲不能有丝毫闪失。你负责管着每日皇后的膳食起居,皇宫里但凡有人给皇后进献吃食皆要从你手里经过。不能有一点岔子,明白么?”赵希沉着嗓子:“虽说皇后每天都在这乾靖宫里,却保不齐没人会没有坏心思。这个事儿,我们心知肚明的。”
赵玉一下子跳起来:“你就知道难为我,好歹给我体面的差事成不成。皇后身边多少事,偏偏拿这个事来给我。**哪一个主子是好惹的,要是出了些微纰漏,万岁爷发落我还不跟碾死个蚂蚁一样容易!”
“好好的你嚷什么,我告诉你说这会子皇后身边没有一件事是容易的。”赵希瞪了他一眼:“你就看看清雪莫颜她们几个,谁不是每天提心吊胆的。娴妃她们每来一次,那几个人谁敢离了皇后身边半步。这会儿徐充容刚走,榛遐就在周遭忙开了:只怕一点没看到出了岔子。我让你看着药食还是最清闲也是最容易讨好的事情。”
赵玉摆手:“好事儿你绝对不会给我,这么些年我还不清楚,只有是刺头儿你就会记起我来。”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法子,差使我是交给你了。怎么干你自己看着办,砸了差使我可救你不得。”赵希起身就往外走。
赵玉一把拽住他:“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就这么个事儿,干不干随便你。”赵希已经变脸。
赵玉恨恨瞪了他一眼:“行。我干总行了吧。”
“是吧。你非要我跟你翻脸你就应了。”赵希回转颜色:“你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赵玉想了想:“你是不会害我,因为你害了我我也不知道。”
赵希笑起来:“别抱怨了。兄弟!告诉你件事,你小心提防着。这娴妃啊,心不可测。比那几位都要阴。”
“不用你说,我就是栽在她手里的。”赵玉恨道:“当初张才人那件事明面上贵妃地主意。一碗燕窝汤么。其实最后下手地还是她。万岁爷查问下来,就推到我身上。”
赵希默然,良久才说:“所以说,这次皇后就要再三小心。我们是看在眼里,皇上这么些年来从未对人上心过。若是皇后有些微不妥,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皇后体贴下情,说什么在咱们手里也不能出事。”赵玉点头:“清雪她们三个日夜围着皇后,也要嘱咐妥当才是。”
“我是每日要跟在万岁爷后面当差的,大事小情你和赵初商量着办。围在娘娘身边的事情就让清雪她们三个小心当差,不论如何皇后身边不许离人。最少要有两个人跟着,我看谁敢冒这个杀头罪来生事。”赵希斟酌半晌:“没有什么比皇后和皇后腹中的小皇子还要要紧的。”
清雪一下过来偏殿:“希公公,万岁爷传您过去。”
“清雪,方才徐充容来做什么?”赵希忙忙起身整衣。
清雪撇嘴:“跟娴妃一样,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
“最近娴妃来得挺勤的,一天最少也有两次。”赵玉插话道。
“那是,跟徐充容一样打扮得就像那花蝴蝶一样。”清雪看赵希要出去的样子:“不就是想着让万岁爷看上么。这时候万岁爷哪有那个心,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上次的事儿,还嫌不够。”
赵希抬出去的脚愣是定住了,良久才忍住笑。什么时候开始,这位爷也是有心没胆起来。只怕要被他听见,脸一定是黑的。
乐辉慡看着站在面前的颜晟若有所思,这个人时时神出鬼没。这回跑到北疆的安王府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颜晟,有什么你直说。”既然猜不出他想做什么,还不如开门见山问清楚。
颜晟大喇喇在他面前坐下:“乐大人,你觉着我是来做什么。”
“谁知道你来做什么,看这些衙署上下有哪里是你到不了的地方。”乐辉慡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说你赖在这儿这么久,到底打算干什么。要是再不说清楚,我就说你是窃听军报潜入军机重地。”
颜晟手一摆:“乐大人,你这些官话去哄别人去。我们认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大家的性子彼此清楚得很。”
“说吧,颜晟你到底要知道什么。”龙瑄蕤从外面无声无息地进来:“你是奉皇兄之命来探知我跟辉樉的事情来的是不是?”
“王爷,这事儿轮不到臣来管。”颜晟赶紧起身,稽首为礼:“微臣是来躲是非的。”
“躲是非?!不会是躲女人的吧!”乐辉慡眉眼一挑。
颜晟无奈地摊手:“谁叫我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的,只有这儿是最安全的。只要是我回了京城,她就会寻上来。”
“是邀月楼的涟心?”乐辉慡忽的想起那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颜晟还没表示,龙瑄蕤就急了一下掐住乐辉慡的胳膊:“说,怎么回事!”
“别急,你先别急。”乐辉慡皱眉挪开龙瑄蕤的手,抱歉地望着颜晟:“他失态,你别管他。”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说什么涟心不涟心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龙瑄蕤一下变了脸:“你今儿要是不说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涟心是京城邀月楼的头牌,跟颜晟可有好几年了。我一直以为是传言,没想到真是这样。”这话必须要说清楚,要不今晚就不得消停了:“你打算躲她多久,我看她既然铁了心你就干脆给她赎身得了。这样子下去,总有一天会出纰漏。”
颜晟看着他们两个腻味的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出纰漏暂时不会,皇上近些时候是不会宣我进京的。”
龙瑄蕤住了拧乐辉慡的手:“这话怎么说,我皇兄改性了?”
“如今皇后身怀六甲,皇上没空管这些事情。”颜晟笑道。
“什么?!”乐辉慡愣怔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后都快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这些时候都在乾靖宫东暖阁静养。”颜晟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难怪那位主子会疑心他跟皇后有什么,这样子让人不疑心都难。
“呃,皇兄会这么多情?”龙瑄蕤暗地踢了乐辉慡一下:“你们家人都有什么本事啊?”
颜晟看龙瑄蕤这样子未免好笑:这哪里是个天潢贵胄的凤子龙孙,要真是个女儿家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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