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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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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眦未必能知道他们已经从那洪荒之中出来了,但是一时间,他们也无法找到豺眦。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上都言语稀少,倒是怀里的儿子不听地捣蛋,除了“妈……妈……妈”就只会“唧……”等简单的发音。
快到城门时,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增多,楼言初转头见她眉间深凝的忧愁仍没有散开,微笑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多了也无益,走吧,进城去,好好休息一下,再给我们的儿子取个名字。”
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吧唧”一声又流下一串哈喇子,找了间客栈,两人随意叫了些吃食,其实以他们现在的体制,不吃东西也不会死,但却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人,何况他们的儿子也需要吃东西。想到吃东西,柳语夕脸上一红,虽然儿子是她和楼言初生的。但好歹也快一年未见了,感觉有些别扭。而且她在洪荒之中也一直没进食,她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乳汁来喂这个小家伙。
正当柳语夕低头纠结之时,楼言初突然抱着小家伙站起来,微笑道:“你等我一会儿……”话毕,她还来不及问他做什么,就见他白衣一闪,不见了,低身一看自己的衣服,皱了皱眉,先不说十几天未洗澡了,光是这破破烂烂堪比乞丐的装束也该换换了,难怪这一路走来,路上的行人一直频频打望,那时,她心有牵挂,也未多想,此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当然不会以为言初抱着小家伙去做什么大事,但既然他们出去了,她就去附近店铺买几套衣服回来。
待从成衣铺给一家人各买了两套衣衫后,走进客栈。大厅里坐满了人,场面虽热闹,声音却不杂乱,只有一人的声音格外突出,间或夹着几声质疑,柳语夕下意识地认真听了听,就听一人说道:“听说苏什城破,陛下亲自率兵入城。”
乍听到苏什城破的消息,柳语夕面色微变,紧着着又听一人反驳道:“不可能,苏什太子智谋超群,怎会这么轻易便让我们破了城,我看里面一定有诈。”
“你知道什么?”之前说苏什城破的那人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苏什太子早在一月前便失踪了,正因为没了他,苏什便成了一团散沙,而那赫纳新皇本就是一草包,没了苏什的支援,又见苏什节节败退,早就吓得卷铺盖回老家了。陛下和柳将军便逐个击破,趁机攻入苏什都城,可谓势如破竹。”
柳语夕缓慢地朝楼上走,一面听着厅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众人,一面担忧若是言初知道这个消息,会如何作想。
步伐有些沉重,手里拽着的几件衣衫也被她揉皱了,刚踏进房门就听到他柔和的声音响起,“回来了,”楼言初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握着的衣服便猜到她刚才做什么去了。但见她一脸沉重,有些为难的模样,于是轻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柳语夕抬起头,对上他一双深幽的眼睛,只是现在这深幽仿佛一片茂密的丛林,偶尔也有回返的光景撒入其间,不如以前那般清冷,反倒多了一份人情味儿。柳语夕盯着他眼睛好一会儿后,才轻轻说道:“我刚刚在大厅里听到有人说,苏什城破了。”
“就这样?”他听后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反倒放松一般地问道。
点了点头,她有些犹疑地问道:“你没什么想法吗?”
楼言初此时低下了头,一边替已经睡熟的孩子擦了擦吐出的口水泡泡,一边轻语道:“我该有什么想法?那里本就与我无关,我之前回苏什去也是为了你。”
他的话很平很轻,柳语夕听后却是一惊,“为了我?”
他轻轻一笑,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其实,在你确定你的心意之前,我便已经确定了。”
听着他直白的情话,对上他风清月朗的神情。心底渐渐漫上一丝欢喜,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渐渐漫溢,她知道,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放开他的手,无论发生何事,他们一家人都不会再分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全淹没在他温雅的笑意里,饶是两人已经生了孩子,可是见到他这样的笑容,她的心仍是会“扑通扑通”地狂跳。于是马上转开话题,“孩子还没起名的,你快给她取一个吧。”
“好,其实我已经想过了,你看楼曦遥如何?”
“曦遥,晨光很远?这个意义似乎不太好。”
他径自微笑,“本是用这名寓意我们历经挫折,路再艰辛,也会见到曙光的。若是娘子觉得不妥,便另取一个。”
他的眼神很纯洁,他的音调也很平缓,可是她的脸却如同被烤炙过一般,火烧火燎的。娘子?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儿子,可是还没有成亲的。
柳语夕垂着的眼珠转啊转啊,脸上的高热却一时降不下来。楼言初径自抱着孩子欣赏她的表情,并不出声扰她,他倒想看看她如何来应对他。
她的眼睛终于找到了焦距,那个点便在曦遥打着呼噜吐出的泡泡上,灵光一闪,“曦遥,曦遥生下来还没吃东西的……”可是刚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要喂他吃奶,脸又不觉红了两分。
“你要喂她吃什么?”他仿佛没见到她的尴尬,低头擦去曦遥脸上的口水,轻轻出声。
“我……”只一个音节就噎住了。
眼见她脸色越来越红,就快滴出血来了,楼言初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刚刚我找到牛奶,已经喂他喝下了,”说话间抱起曦遥放在床上,小家伙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吃过了?吃过了他刚刚还问她喂什么。此时才方知他的邪恶。转过头,丢下一句,“我饿了,出去吃饭。”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笑意的楼言初在房里照看曦遥。
柳语夕暗暗地皱眉,她发觉自己在楼言初面前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原本这些年已经把脾气磨得够平了,可是在他面前,总是止不住地冒出一些以前不会有的心思,或作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反应。
待吃过饭再回房时,曦遥已经醒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楼言初的怀里,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低头轻语的楼言初。
柳语夕看着这一对父子,突然觉得自己楼言初真是一个绝世好爸,而反观自己,除了生下曦遥,似乎什么也没干。
这时,房中两人已经注意到她的出现,同时转过头来,一大一小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一双眼睛如碧水般清澈,一双如幽林般清新,之前她还没仔细看过,此时,才发现,父子两简直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曦遥明显要活泼可爱得多。
曦遥一见到柳语夕,便又开始吐泡泡,笑嘻嘻地直“吧唧吧唧”地拍手,嚷着:“妈……妈……妈”
柳语夕慢慢走过去,从楼言初怀里接过儿子,抱在怀里,才想起楼言初还没吃饭的,“你不饿吗?”
楼言初只仰着头看着他们母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慢慢关上,掩住了满城暗色。烛光飘摇,两个修长的影子明灭不定。
“夕儿,明日,我们便启程去苏什,第三处封印在苏什皇宫里,豺眦不会离此太远,之前三处封印因是你亲自解开的,所以第三处封印也有所松动,豺眦虽然受了重创,但是复原起来却是极快的。”
柳语夕“嗯”了一声,“可是曦遥呢?把他带在身边,万一再遇到上一次的危险怎么办?”
“如果离开我们身边,豺眦法力恢复必然会找到他,那时,更加地危险。”
柳语夕心知是这么回事,可是带上曦遥,再遇洪荒中的那般境况怎么办?
(这一章,我感觉我在恶搞。。小家伙的名字也是随便起的。)
第十六章 阳关别故人(上)
心思还未收回,就听言初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楼言初说得很自然,柳语夕却有些不自在,只好说道:“我有很久没洗澡了。”
楼言初听后,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出了房间,过来片刻又进来了,身后跟进一个小二,手提一大桶冒着白汽的热水。
“哗哗哗……”小二来回跑了几趟,终于把木桶填满。
楼言初关上房门,“进去洗吧。”
柳语夕把曦遥放到床上慢腾腾地朝屏风走去,走到屏风后,她长长吁了口气,她不明白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想当初在山谷里那些日子,她很坦然很平静地与他相处,可是现在,反倒如一个小姑娘般扭扭捏捏。
兴许是前后处境不同。那时,她以为他们没有了退路,或许在谷中相守一生,是以放开了所有。但是现在不同,她想起了所有的过往,他本是她在人间最亲密无间的人,时而忐忑,觉得不太真实,幸福似乎来得太过突然了。
一件件地褪下衣衫,把身体浸入温热的水中,兴许是得到了太多,她就变得贪心了,想抓住又怕抓得太紧如流沙一般快速消散。
不知是不是连日来的疲惫,一遇温暖的水,她的所有思绪渐渐消散。直到听到言初的喊声,她才逐渐醒来,桶中的水已经变得有些凉。
言初站在屏风外,并没有进来,喊了两声,柳语夕轻应了一句,便站起身来,擦干水珠,穿好衣服,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眼便见到他把孩子放在床里,正伸手替曦遥掖被子。
“你快上床休息吧。”说罢,就站起身来欲往门外走。
柳语夕见他起身走,颇感奇怪,身体却最快速地作出了反应,“你要去哪里?”
楼言初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见她湿淋淋的头发吧衣衫都打湿了一半,微微笑道:“我哪里都不去,我让小二进来换水。”顿了顿,“我也很久没洗了。”
柳语夕脸一红,踢掉鞋子钻进了被子,但因头发太湿,不敢躺下。
过了半晌,小二把木桶里的水换过,柳语夕坐在床边看着屏风后那个朦朦胧胧的影子,脸上一阵烧。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屏风后的影子又开始动起来,悉悉索索一阵穿衣服的声音。
洗完后的楼言初披散着头发,穿着柳语夕新买给他的白色衣衫,头发却不如她这般湿。
他一步一步慢慢朝床边走来,柳语夕有些不安,却听他说道:“头发这么湿,怎么睡觉。”说话间便拾起丢在一旁的干毛巾,替她擦拭头发。
这一次,除了淡淡药香还有一丝水泽的气味,淡淡地徘徊在两人之间。
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暧昧不清。
其实,这头发,只要使个小法术就能蒸干,可是两人似乎皆忘了这一点,一人沉默地擦拭,一人沉默地垂头。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两人心间温软的化开。终于待头发不再湿润,已不知过了多久的光阴,楼言初把毛巾往凳子上一搁,顺手使了个小法术,把自己的头发烘干。
“早些睡吧。”
柳语夕低头嗯了一声,便见他起身去吹灭了蜡烛。
感觉到他缓缓躺在了自己身边,紧张的弦突然绷断,一种安心宁和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迷迷糊糊睡去之前,只听到耳边有蚊子似的声音在嗡嗡嗡,大约听到了几个字,“夕儿,谢谢……”意识便归于混沌之中。
第二日,她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怀里蠕动的家伙弄醒的,柳语夕撑了撑眼皮勉强一看,曦遥正躺在她怀里打滚,一双滴溜溜地眼睛巴巴地看着她,不知是什么意思。
柳语夕意识逐渐清醒,猛然间转过头,却对上一双与曦遥相似光彩却又完全不同的眼睛。
此时两人脸对脸,相距不过一寸,微热的呼吸喷薄到对方脸上。柳语夕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贴在他身上,简直没有一丝缝隙,脸再一次红了。却没给她过多时间来消热,楼言初微微一笑,“醒了?”
柳语夕还没点头,曦遥便爬到她背上,然后再挥动着粗壮的小胳膊,爬啊爬,终于爬到了两人侧着的身子上,一腿搭着娘,一腿搭着爹。咧嘴一笑,又是一串晶莹的口水受重力影响,垂到两人的衣服上。
楼言初扬眉一笑,“曦遥也醒了?”说罢抱着曦遥翻身起来,替曦遥洗洗漱漱后,给他穿上新衣裳,同是一套纯白色的小衣服,穿在曦遥身上却显得可爱。
照说来曦遥不过是才出生的小婴儿,可是他的个头却如一个一两岁的孩童。她坐在床上继续盯着言初整理完曦遥,又自己洗漱,做完一切后,才转头看她,示意她下床了。
柳语夕点了点头,洗漱完后,桌上已经摆好了言初刚刚让小二送来的早餐。
言初先喂曦遥喝过牛奶,喝得他一个劲儿地打饱嗝后,才放下他和刚洗漱完毕的柳语夕一起吃早饭。
“刚刚我已经让小二备了马车,等会我们就出发去天元。”吃饭的间隙,言初出声说道。
今日,柳语夕的心态缓和了一些,这才想起,他们被劈进洪荒之中时,她把柳芯羽的孩子给了言初,可是现在,那孩子在哪里?
“言初,那天我抛给你的那孩子呢?”
“我赶着来追你,把孩子交给青鸾了。”柳语夕曾经的一切,他都派人调查过,自然知道那个叫青鸾的少年。
“那我们走之前,再去那洞子看看吧,那孩子是柳芯羽和凌轩的,他**是我间接害死的,所以我不能不顾他。”
楼言初没有多说,只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好,吃完饭,我们就再去那山洞走一遭。”
草草吃完一顿饭,楼言初要抱曦遥,柳语夕想着他伤了的手臂还未恢复,便抢先抱了曦遥,还假意说道:“你这当爹的,把我这当娘的该做的事都抢光了。”
第十七章 阳关别故人(中)
楼言初听到她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明朗起来,堪比明月。
柳语夕把头别到一边,却被楼言初紧紧握住双手,“走吧。”
再次顺着山路往那山洞走去,两人挑着偏僻的小道走,因此也未被守山的士兵发现。
“昨天好像没这么多的士兵,今天怎么增多了?”柳语夕扭过头说了一声。
楼言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别急,看看再说。”
柳语夕只好点点头,幸好今日曦遥在她怀里安安静静地,格外听话,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特别是看到守山的侍卫时,大眼里满是好奇,走远了还要扭着身子看。
两人慢慢靠近那山洞,在一处草木茂盛的树丛之后,拨开树叶,朝外看去。柳语夕害怕曦遥会突然出声惊动守卫,于是用一只手扶着他的头,是为了方便随时捂住他的嘴。
透过草丛,可以看到山洞外的守卫比昨日几乎多了一倍。两人头挨得很近,柳语夕轻轻说声,“这洞子有问题,我们是否进去看看。”
楼言初没有转头,眼睛依旧看着前方,“再等等,看看情况。”
楼言初的话语方落,便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凌轩踱步出来,眉眼间染上几分憔悴。紧着着,他身后跟着走出一人,仔细一看,竟是青鸾。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不用猜,也知道那孩子是前几日楼言初扔给他那个婴儿。
青鸾跟着凌轩走出来后,被阳光一照,眯了眯眼,脸色有些惨白,眼下还有些青黑,柳语夕这才知道,青鸾必是在见到两人消失不见后,一直焦虑不安,是以呆在洞中等待两人,只是这些天,他还带着孩子,怎么过的?
两人慢慢地远离侍卫,朝柳语夕和楼言初所在的位置走来,楼言初松开手。让树叶杂草遮蔽住两人的身形。两人一同向后退了一步,便听到凌轩的声音说道:“你还是不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再问我一百遍,我还是那个回答。”
“你不怕朕治你的罪?里面发现几具尸体,其中一具还是戚宰相的爱女,你打算一直坐牢坐到死?”
“我说了,坐牢便坐牢,我在这山洞里待一辈子也行。”
树丛后的楼言初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柳语夕,见她垂着的眼睫微微动了动。
“理由?”凌轩猛然转身。
青鸾闭口不言,凌轩看了他半晌,然后凤目一凝,“这事可是与她有关?”
“谁?”青鸾装傻充愣,他于凌轩从未正面接触过,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和柳语夕是认识的。
可是凌轩听后,眉目一竖,“你们一个二个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一次赫纳皇帝已经把凌昊告诉他的事全都告诉朕了,语夕是血魄玉之主,而你青鸾,师承罗耶教,我说对了没有?”
“你怎会知道我?”青鸾有些惊异,他自认为行走江湖从来没有露出过师门的招牌。
“你还记得你被凌昊控制两年的事吗?”
青鸾一惊,那两年的事在他印象中很模糊。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一般,若要仔细想来,便如无数根针一起刺着脑袋一般,头痛欲裂。是以,他选择了遗忘,虽然他知道这一切与凌昊等人有关,但是有些具体的事情却想不清楚。
凌轩见青鸾不语,只斜目扫了他一眼,“你潜伏在她身边,趁机刺杀她,却未刺杀成功,反倒害死了她的侍女,我说得对不对?”
草丛里的柳语夕猛然一震,却被楼言初紧紧握住了手,她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光,如同一潭温软的水,渐渐抚平她心中的愤怒和震荡。他对着她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是的,如今只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好做判断,她要为月儿和仲文报仇,不能放过一个,也不能错杀一个。
而树丛外,青鸾也是一震。这事,他是清清楚楚记得的,正因为这件事,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可是此时,凌轩却全然知晓,顿时。脸色惨白一片,凌轩见他这个模样,缓了缓语气,又道:“我知道你是受人所制,另外我昨日听属下汇报说在此见过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从这里路过,这附近都是绵延不断的山,很少有人经过此处,而我让他描述一番后,更加肯定是语夕,我知道你罗耶教一门,法术通天,这寻人的事情,我想来,你应该能做到。”
听到这话,青鸾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这些天他一有空就摸出寻石看看语夕的下落,但结果无疑是让人失望的,而今日,又因凌轩的出现,尚未寻找过。
青鸾怀中的孩子睡得香喷喷的,个头比曦遥略小一些,眉眼像极了柳芯羽。与凌轩倒不太像,是以凌轩一时也没认出这竟是他的儿子。
柳语夕转头看着楼言初,眼中带着焦急,那寻石可以找到她的踪迹,如果被两人发现她和楼言初就躲在此地偷听两人说话,多少有些尴尬的。
谁知楼言初看后,只微微一笑,看样子丝毫不担心,柳语夕以为他是不知道寻石是什么玩意儿,这时,突然听到树丛外一声。“怎会这样?”
青鸾看着地上一块粉碎的石头,愕然愣了半晌,“她……”
“她如何了?”
青鸾神色青白交加变幻一通,缓了缓才说道:“她灵力恢复了。”
凌轩此时也知道了所有,知道那个女孩儿注定了一声波折不断,原本他是想用自己的羽翼保护好她的,可是两人却一步步地远离,而她的命运也一步步朝既定的轨迹上走去。血魄认主,灵气归体,接着就是天下大乱了。这些在他从赫连那里知道一切后,便开始寻找能人异士,因为他知道那个叫什么青衣的,手下怪人不少,自己若是想与他对抗,也必然要从此下手。他手下的这些异士里,甚至还有当年为语夕批命的道士,他便是从他那里知道了柳语夕的命数。
血魄认主,灵气归体,天下大乱……
一步一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接下来的情景可想而知。
凌轩轻轻一叹,她和他终究是不可能了吗?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再没有多问一句,既然从他这里找不到她,那便亲自去找,一天找不到便找一天,一辈子找不到,便找一辈子。何况昨日才听说她初现在这附近,想来她也不会离得太远。
当凌轩去的时候,柳语夕和楼言初才站起身来,透过草丛缝隙,还能看到青鸾抱着孩子在原地发呆,此时已经有两个士兵走过来请青鸾回洞,青鸾既知柳语夕回来了,又如何肯在洞子里死守。当即放翻两个侍卫,飞身朝山下而去。
当青鸾飞过凌轩身旁时,凌轩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派人去抓他回来。因为他知道,青鸾心不在此,就算再多十倍的侍卫也未必抓得到他。
柳语夕和楼言初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柳语夕低着头一声不吭,曦遥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我们今日便启程去苏什吧,孩子有青鸾看着,你也该放心了,若是带着上路,对付豺眦的时候更要多分一份心。”
柳语夕听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顺着山路往下走去。
楼言初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早在谷底的时候,柳语夕便告诉过他仲文为她而死,她心怀不安的事,如今听青鸾话语,显然在两人分开的这一年中,那个常年相伴在她身边的小姑娘也已经被害死。
回到客栈,结清账款,乘着楼言初提前准备好的马车,缓缓朝城外驰去。
待走到城门时,见到一路行人排成一条长龙,其中一个士兵拿着画像一一对比。楼言初放下帘幕,“等会我们只有冲过去了。”
他们虽有法术,但却不能在有凡人时随便乱用,本就是被贬历劫,若再触犯天条,他们的痛苦轮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休!是以,两人皆尽量不用法术,凡事按凡人的规矩来办。
柳语夕略微点了点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楼言初,“言初,此番与豺眦生死相斗,也不知还是否有来生,若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楼言初温和的眉眼骤然一冷,“为什么?”
柳语夕假装未看到他眸中散发的冷光,只低声说道:“前几世轮回,我们都没有好结果,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些忘了我。忘了我也就没了痛苦。”
楼言初突然反握着她的手,“看着我……”
柳语夕无法慢慢地抬起头来,对上他隐含怒火的双眼,想要转头,唇上却骤然一冷,他略微冰冷的唇靠了过来,带着轻轻地撕咬着她,碾磨着她,眼角缓缓有泪水滑落,这一去,活着回来的机会有多大呢?那第三处封印本就因为自己亲自揭开了前两处封印而有所松动,如今言初又在洪荒里为她替她续命而流失了大部分的灵力。
第十八章 阳关别故人(下)
温热的泪水滑入两人口中,涩涩的,咸咸的,楼言初缓缓放开她,轻叹一声,抬起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若是我死了,你能把我忘了吗?”
柳语夕一呆,随即才想到,是啊,说忘便能忘的话,早在轮回第一世时便忘了个干净,也不会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她尚且无法做到,如何要求言初做到呢?
片刻功夫间,他们已经处于这条长龙的靠前位置,再过十人便轮到他们。这时,言初从车厢里取了顶草帽盖在头顶,便出了车厢,临出去之前,还叮嘱道:“抓牢了,等会我冲过去。”
一人,两人……眼看长龙最前端的人一个一个地出城,那拿着画的侍卫离他们越来越近,虽然她不敢肯定一定就是再寻她,但做贼的总有些心虚,当她在山里偷听到凌轩在寻她,便下意识地想逃离这些人多的地方。
长龙前端最后一人也出了城,拿着画的士兵把视线投放到楼言初身上,“你,把帽子脱下来。”
楼言初瞅着前方放行的士兵,手上的缰绳紧了紧。
“喂,听到我说话没有,格老子的,把帽子摘下来……”见楼言初还不理他,“来人,把他……”
话音未落,楼言初瞅准时机,待前方那两士兵抬起长矛放走前面一个行人时,突然一扬马鞭, 马儿吃痛,飞快向前蹿去。
拿着画的士兵离马车很近,当马车飞奔时,他被刮得后退几步,待站稳后,惊愕稍过,怒火丛生,“来人,给我把他们追回来,这人一定是乱党,说不定车上还藏着陛下要找的人。”
几个士兵二话不说,跨马追去。
而凌轩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那士兵最后一句话,“陛下要找的人。”
凌轩立即策马上前,“她在哪儿?”
那士兵正火大,转过头来就是一阵吼,“滚一边去,爷爷的我正不爽。”
尾随而至的侍卫立即翻身下马,一把夺过士兵欲拔出的剑上。
凌轩挑了挑眉,这怕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他此时没功夫追究,拾起地上的画,问道:“我刚刚听到你说陛下要找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那脸脸色一横,“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旁边巡查的士兵也发现了此处的混乱,过来两三个士兵吆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凌轩尚未转头,那制住士兵的侍卫便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略晃了一晃,那后来的三个士兵立即恭谨蹲下,原先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顿时颤颤发抖起来。
凌轩的眼睛都没往那两个士兵脸上瞟一下,只盯着被制住的士兵道:“快说。”
那人见自己的同僚恭谨地蹲在地上,此时再一见面前之人衣着华贵,气质尊贵,当即吓得一抖,说道:“刚刚有一辆马车冲了出去,小的让人拦下,未免陛下要找的人藏在其中……”
士兵的话还未说完,凌轩一个翻身,跃上自己的马,“哒哒哒”飞快的马蹄声带起一阵尘土往外飞奔而去。
身后的几个侍卫也松开士兵,随即上马,尾随而去。
马车如何能跑得过健马,不过片刻功夫,身后就响起一阵阵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楼言初并不慌乱,他也没指望马车能跑多快,只要能逃出城来即可。
他虽不能用法力,但以他的武功解决几个士兵还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两三招,便放到了追来的三个士兵,正欲转身上马,却见身后不远处又奔来几匹马,带起翻卷的烟尘,待看清马上坐着的人时,楼言初的好看的眉毛不由皱了皱。
当凌轩追至楼言初身边时,一张脸上神情变幻不定。随即把视线投放到马车上,轻声道:“她在车上吗?”
楼言初看了他一眼,却没回答,又听他道:“你和她……”终究没有一个下文。
凌轩望着那顶马车,久久不语,楼言初把软剑收入腰间,转身回车,“若陛下无事的话,我便带着妻儿离开了。”
“等等……”一直沉默着的凌轩突然出声,跨着马来到马车旁,凤目里翻卷着不可辩知的情绪。
楼言初站在马车旁,抬眸看他,突然生出一丝怜悯来,若是自己记忆未恢复之前稍一犹豫选择了天下,如今,他和夕儿……
就在这时,一直莹白的手臂挑开帘子,紧接着柳语夕探出头来,朝着凌轩微微一笑,“陛下是来送我们夫妇的吗?”
凌轩脸上的笑比哭还难受,犹豫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强留她在身边吗?他没那个能力,何况她如今已为**为人母,罢了罢了,只要她幸福便好。
“那多谢陛下了,另外,柳芯羽临时之前,替陛下你生了一个儿子,我把他交给青鸾了。”柳语夕原本不想告诉凌轩那是他的儿子,不想让那可爱的小家伙卷入皇家的阴谋争夺之中,但凌轩毕竟是他的亲身父亲,她没有权利剥夺人家父子相聚。
凌轩的神色暗了暗,苦笑了一笑,终是把视线停留到楼言初身上,“你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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