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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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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凌轩走后一月里,天元内风平浪静,可是这种平静之下却人人自觉不安。如今她已能逼出一束波光,那波光可以随着她的信念做任何事情,这让她喜不自胜。如今她也能自由出入戚妙吟阁楼前的树林,这一月的时间里,青衣人去过两次,却都匆匆而走。这两次中,因柳语夕心知青衣人是有异能的,为免打草惊蛇,便潜伏得有些远,以至于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但却在戚妙吟的房中找到了一些东西。
也许是因为对阁楼外树林格外信任,一些要紧的书信竟随意地堆积在桌面上。看到这些信后,柳语夕方知,原来从最开始,戚妙吟便和凌昊勾结上了,凌昊欲通过戚宰相谋反。而他始终以为戚妙吟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殊不知戚妙吟真正勾结的对象是尘枫。
看到这一点,柳语夕也颇惊讶,渐渐地转变为惊怒,原来自己一次次地痛苦遭遇,竟都是尘枫设下的局。可他自己却笑吟吟地出现在自己身边,还让她去解什么封印。柳语夕很想捏碎这些纸片,但她终是控制住了,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她还不能让戚妙吟发现她已经知晓了一切。
第四章 静湖杀机现(上)
当凌昊以为戚妙吟真心帮助他时,便答应了戚妙吟的要求绑了柳语夕,只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楼言初竟和她一起逃了。可惜最后仍是中了尘枫的计,掉入悬崖。
原来一切的真相竟是这样,尘枫和戚妙吟早早勾结上了,戚妙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她既有野心也有狠心。因此在发现楼言初满眼只有一个柳语夕时,她痛下杀手,与尘枫的目的相当,于是两人串谋,设计弄死了柳语夕。虽然那时候的楼言初只是因为她身份特殊接近她,令她吃了个大亏。不过这一切的阴谋恰好证明了楼言初的清白,至少,从始至终,楼言初虽然目的不纯却从没有伤害过她。
但尘枫呢?在她心里,尘枫可算是她的朋友,虽然这朋友之谊有些淡薄,但却令她万万没有想到,三番四次欲杀她之人,就是出没在身边的朋友。
柳语夕冷然一笑,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依次叠好。
这时,禁闭的房门突然咯吱一声响。心中一惊,逃离已然不及,柳语夕略往上方一瞟,便飞身而起,横躺在空中,目视着下方。
戚妙吟走到书桌背后的椅子上坐下,缓缓从衣袖里摸出一封信来,拆开细阅。柳语夕目力所及,上面的芝麻小子已经被她看入眼中,嘴边慢慢地浮上一丝嘲讽的笑意。
原来凤仪宫里柳芯羽的贴身侍女竟也是戚妙吟特意安排的人,此时正是她送来了消息,说是柳芯羽预备半月后会毒杀柳语夕。
待柳语夕看完之时,戚妙吟也已经看完,见她缓缓折上信封放入一旁的信堆里,然后提起一旁的毛笔蘸了蘸墨,在雪白的纸片上写下六个字,“无须理会,随她。”
又一只黄雀!柳芯羽自以为是最后胜利的黄雀,殊不知她仍是只螳螂,真正的黄雀还按兵不动着。
戚妙吟写完后,吹干了墨汁,便把纸片折叠起来,又出了房间。
柳语夕见她离开,才从房顶下飘下来,站在原地看着戚妙吟离开的方向,目色沉凝。
如今的她已有五月的身孕,小腹稍隆,像顶着一只球,行动起来也颇有些不自在。略停留了片刻,柳语夕便掀开窗户,往皇宫飞去。
接下来她只需等着柳芯羽下手便好。
这半月的时光,她能更加灵活地运用手中的能力。却也翘首期盼着那一天的来临,她想知道柳芯羽的心究竟有多狠,也想知道戚妙吟这是黄雀准备了什么后招等着她。
不知不觉大半月已经过去,皇宫里安静得如一片静谧的湖,风都吹不去丝毫涟漪。柳语夕有些纳闷,难道翠微消息失误了?
眼看肚子隆得又高了几分,再过两月,便不能再随意动弹了,若是柳芯羽和戚妙吟还没有动作,她也没时间与他们耗了。
终于在得知柳芯羽欲向她下手的消息一个月后,柳芯羽主动找上了门来。
今日的柳芯羽穿着一件玫红色的曳地裙,裙身镶嵌着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衬着她的笑容本来是很美丽的,可是在柳语夕明知她的来意下,便觉得那笑容很是诡异。
此时,白雪已经融尽,嫩芽都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但春寒仍是有些料峭的,柳语夕抚着自己的肚子坐在院中,冷然看着走向自己,腹部高高隆起的柳芯羽。
“妹妹,今日天气甚好,姐姐便到披香殿来瞧瞧你。”说着在翠微的搀扶下坐在了柳语夕旁边的石凳上,柳芯羽此时应该有八个月的身孕,行动颇不利索。
坐下还没有半刻钟,她便扯了扯身上的衣裙,“妹妹,这外面仍有些冷,你我都怀着身孕,不如我们进去坐坐吧。”
说着也不理柳语夕同不同意,便搀扶着她,两人一人顶着一个球朝殿中走去。
柳语夕存心想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招,便凡事随着她。谁知柳芯羽进了殿又说不够暖和要进房间去。
两人进了房间,柳芯羽便说两姐妹要好好说说话,不仅支开了翠微,把柳语夕的侍女也都谴了出去,房间里,唯有两人枯坐,而中间的桌子上则摆着一个食盒。
柳芯羽一面笑着与柳语夕随着说着话,一面把食盒打开,端出一盘盘珍馐放于桌上。
从开始到现在,柳语夕一直木然相待,柳芯羽却不顾她的态度,只殷勤相对。
当最后一壶酒摆在桌面上后,柳芯羽的笑容更加明艳几分。
柳芯羽手持犀箸夹了一筷子菜送入柳语夕碗中,因为柳语夕不知道她这毒究竟下在什么地方,所以一时没有动作。
柳芯羽替她夹了一筷子过后,自己也夹了同样的菜送入嘴里,吃完咽下后,才道:“妹妹怎么不吃。”
柳语夕皱了皱眉,柳芯羽未免太直接了吧,走来就让她吃,难道真这么迫不及待地望她消失?
见她不答,柳芯羽则勾下头,慢嚼细咽起来。
柳语夕不言不语,柳芯羽心中却犯了难,毒药虽没有下在菜里,但见她的样子,别说吃下那毒药,筷子都不会举一下。
心里想着事,柳芯羽也只草草吃了几下便停了箸。然后笑吟吟地执起酒壶,先替自己倒了一杯,再替柳语夕斟了一杯。
她执起酒杯,举在柳语夕面前,“妹妹,以往是姐姐我太好强,如今,你我都怀了陛下的孩子,这深宫之中,本就步步锋刃,你我是亲姐妹,理应放下以前的恩怨,互相扶植着,才能永远站在顶端。”柳芯羽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神也颇真挚动人,但柳语夕却心下暗笑,难为她想出这么套说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柳芯羽端着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但却仍旧努力维持着笑容。柳语夕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柳芯羽心中愤恨到了极点,却也不能发作,只假作欢笑,“姐姐我以往的确做了很多错事,如此,姐姐诚心向你道歉,就先干为敬了。”
柳语夕眼明手快地拦下她,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感动的神色来,“姐姐这般说,倒让妹妹不好意思了,”
第五章 静湖杀机现(中)
说话间,柳语夕已经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放于桌上,随即握着柳芯羽的手站起来,朝一旁走去。
柳芯羽回头看了一眼两只酒杯,仍如先前一般摆放着,才放心地随她起身。
柳语夕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婴孩儿衣衫递到柳芯羽面前,“你我姐妹一场,就算以前有再多的误会,腹中的孩子终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姐姐,想来姐姐也一样爱护妹妹。这件衣服是我亲手做的,便送给未来的侄儿了。”
柳芯羽手中接过的衣服的确是柳语夕亲手做的,本来是做给自己腹中骨肉的,但此时她却送给了柳芯羽,若柳芯羽今日能稍念一丝姐妹之情,那么她不会再计较以前的事情。
柳语夕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垂下的眼帘中神色不明,片刻后,抬起头来,感动地笑道:“以前是姐姐错了,你我姐妹早该抛下那些过往,来来来……”柳芯羽一手抱着婴孩儿的衣衫一手拉着柳语夕坐回凳子上,坐下之后,柳芯羽则端起柳语夕面前的酒杯塞入她手中,“这杯酒后,我们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来,干。”说罢,自己举起酒杯往柳语夕手中的酒杯上靠了一靠,便仰头喝下。
柳语夕待她喝完,眼睑微微垂下,目视着杯中的酒水,缓缓抬起手臂,仰头喝下。
酒杯触及嘴唇的一刹那,柳芯羽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兴奋来。温热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感觉腹中也跟着温热起来。
酒杯搁置的刹那,柳语夕突地柳眉一颤,接着脸色雪白,紧皱的眉头显示她非常痛苦,柳芯羽没有吭声,手中扔握着刚刚喝剩的酒水。
几个呼吸的功夫后,柳语夕双目一闭,无声无息地倒在了杯盘横列的桌面上。
柳芯羽坐在旁边,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倒下,自始自终都带着欣然的微笑。当屋中再无声音,她撑着桌面站起来,把手中的婴孩儿衣服随手扔在地上,绣鞋踏过其上,往门口走去。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柳芯羽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晴好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天地是如此美好的,就连衣衫单薄的身体也不觉得寒冷了。
不过片刻功夫,柳芯羽便收回了视线,朝着园中一处门廊喊道:“成了……”
紧接着,门廊尽头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长者,满是皱褶的脸上浮现几许激动的红晕,这人正是天元太尉仲卿卜。
仲卿卜走进房间,便看到柳语夕扑在桌上,杯盘掉了一地,他苍老的脸上红晕越盛,连出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文儿,我终于为你报了仇。”
说完这话,仲卿卜有些佝偻的身躯慢慢朝柳语夕走近,把她扑着的身子翻开了瞧了瞧,刚看了一眼,神色便骤然大变,转头看向柳芯羽,“我给你的药,你可有换过。”
柳芯羽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身体晃了一晃,扶着门才没有摔到,听到仲卿卜的问话,她勉强摇了摇头,“没有,就是用的你给我的药。”
“她吃下这药多久了?”听她这般说后,仲卿卜脸上的神情反而更加凝重。
“就刚刚吃下,就倒了。”
“不应该这么快啊……”仲卿卜疑虑浮现在脸上,自语道,眼睛逐渐转到柳语夕的脸上,渐渐地,他眉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型。
就在这时,原本闭目装死的柳语夕突然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看着仲卿卜,“的确不该这么快……因为我根本就没喝那药。”
柳芯羽乍见她醒来,先是一惊,随即否定了她的话语,“不可能,我亲手下的药,亲眼看你喝下的。”说完这话后,她身子剧烈地颤了一颤,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窜遍全身,让她最后的声音几乎无法听清。
柳语夕“呵呵”一笑,“你我虽无姐妹之谊,但好歹从小一起长大,或许我对你的了解比你自己还深,我怎会相信你会真心实意和我化干戈为玉帛?因此,那一杯酒,在送你衣服时,就被我换了过来,若你稍稍有一丝怜悯之心,我或许会阻止你喝下那杯酒,但你呢?仍是迫不及待地把有毒药的酒送入了我手中。”
“不可能,不可能……”柳芯羽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眼下也出现了一圈乌青,嘴唇渐渐变成了紫色,“你没有动过酒杯,不会,不会……”她径自摇头,似完全不信柳语夕的话语。
的确,在常人看来,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机会换过那杯酒,可是她有异能,隔空移物对她而言并不是难事,早在拉着柳芯羽离开座位时就换了两杯酒。送她衣服,也只是想最后给她一次机会,就算她心中恨柳语夕,只要她还有一丝人性,念着柳语夕腹中的小生命,那么今日,她便不会有这般下场。
柳芯羽已经无法站立,浑身起了一层寒霜,覆盖在她脸上,衣衫上,嘴里汩汩地流出一串血珠来,却仍是不相信这个事实,一边摇头,念着“不会不会……”,到后来声音为不可闻,面上覆着的寒霜也越重。这时,她才仿佛弄清楚了,是她自己喝下了那杯毒药,她抬头看到仲卿卜,艰难地爬到他身边,狼狈惨凄地嘶声说:“救我,救我……”
仲卿卜低头看着她,眼中也有几丝同情悲哀,“这毒药和解药本就只制了一份,是你自己说不留余地,把解药扔了,如今又去哪里找解药?”
从小到大,柳芯羽一直都是站在高处的,何时如今日这般,趴在地上苟延馋喘?只能说她多行不义必自毙。眼神瞟到柳芯羽的小腹,就算柳芯羽再怎么狠毒,但她肚中的孩儿却是无辜的,想到此处,她缓缓摸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成型,若这时动手说不定还能保住那条小生命,可是柳芯羽从没有想过要给她和她的孩儿留余地。
第六章 静湖杀机现(下)
“不会,不会,快让拉卓来救我。”柳芯羽覆满冰霜的脸上满是痛苦。惨声央道。
听到柳芯羽提及拉卓,柳语夕先是一惊,随后便渐渐平静下来,拉卓出现在这里,那么阿琳呢?
拉卓为何会站在柳芯羽一方,欲致她于死地?先不管是什么目的,事实却是摆在她面前的,想到之前的尘枫,再到此时的拉卓,不由得一阵心寒,曾经在苗家寨里,拉卓也算是她的一个朋友,可是他却想杀了她。
仲卿卜转头看了一眼柳语夕,眼中闪过狠辣,沉声朝外喊道:“拉卓,进来吧。”
片刻功夫,拉卓便出现在柳语夕的房中,一年多不见,拉卓脸上早没有了苗家男子热情爽朗的笑容,反而是一脸深沉,仿佛风刀一刀刀地刻上去的。眼神深溺得可怕。
他看着柳语夕的目光,只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但柳语夕却觉得他这样平静下,有着什么波澜在涌动。
“拉……卓,快把解药给我。”柳芯羽凄惨的声音打破屋里的沉静。
拉卓低下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好似看着一只蝇虫,片刻功夫,他转开了头,把视线再次再次投注到柳语夕身上,饶是他目光中没有喜也没有怒,却让柳语夕背脊生了一层细汗。
眼看柳芯羽脸上的寒霜越来越浓密,宛若一个雪人躺在房中,若非她时不时地哼上两声,真以为她已经死了。
见到她垂死挣扎,双手还抚着自己的小腹,柳语夕手掌贴着肚皮,渐渐地,终是动了恻隐之心。柳芯羽狠心杀害她母子,她也不过是让她自食其果,但那孩子没有自主判断的意识,却是无辜的。
想到此处,柳语夕站起身来,不顾房中两道直直射向她的目光,一道虎视眈眈,一道平静而幽深,却同样让她不安。柳语夕径直走到柳芯羽身边。轻轻一带,便扶着她起了身,手掌其实未碰到她的身体,但在另两人眼中却仿佛柳语夕扶着她走一般。
两人不动也不语,眼神却跟着她动。
柳语夕把柳芯羽放到自己的床上,放下两层纱幔,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柳芯羽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柳语夕催动一束彩光笼罩在柳芯羽的肚皮上,闭了眼仔细感觉。
片刻后,她轻吐了一口气,孩子还安好。她轻轻勾下头,在柳芯羽耳边说道:“你对我做的一切,如今也算是自食其果,但孩子无辜,你放心,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
柳芯羽已没有力气来回答她,只半睁着眼皮看着她,眼中有些水雾蒸腾。
手中的彩芒浓烈了几分,柳芯羽突然一阵尖叫,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发出的。柳芯羽的时间已经不多,柳语夕害怕孩子会胎死腹中。所以逼出彩芒催逼她生产。
伴着柳芯羽的这一声尖叫,孩子的半个身子已经钻出了母体,柳语夕转头看了一眼,见她紧闭着双目,脸上的冰霜几乎覆盖了整片皮肤,但她却仍旧努力地配合柳语夕替她生产。
伴随着孩子“哇哇”的啼哭声,柳芯羽用最后一口气生下了他,却来不及看上一眼,睁着大大的眼睛费力地想看,可是在孩子发声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失去了生机。
孩子的生辰成了她的死忌,柳语夕微叹一声,把血糊糊的孩子从床上抱出来,此时,没条件让她给孩子清洗,她只用一块床单把孩子包裹起来。
随着她挑开床幔,走出来。房间里的两个男人,仍如初时一般看着她。
见他们不说话,柳语夕便开头说道:“仲太尉,你想杀我,是因为你认为仲文是我害死的,对吗?”
提及仲文,仲卿卜有些浑浊的眼中浮上一层悲伤,随即他怒火炙燃,“你这个妖女,你害死了文儿,今日我便让你偿命。”
“仲文虽是因我而死,但害死他的却是凌昊的手下,如果仲太尉杀了我而让真正的凶手逍遥的话。仲文也会死不瞑目的。”
仲卿卜瞪着眼睛,“文儿是你害死的,你休要狡辩。”
见他认定自己是凶手心知自己再说也无法,何况仲卿卜于她根本就无意义,只要她找到尘枫等人,杀了蛇身男,替仲文报仇就好。于是对仲卿卜说道:“不管你相信与否,我说的都是实话,凌昊虽死,蛇身男却还逍遥在外,仲文既因我而死,我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仲卿卜此时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而柳语夕言尽于此,他信不信也不打紧,只是她至少要向仲文的父亲交代一声,仲文究竟是谁杀的。
对仲卿卜说完,柳语夕又转头看向拉卓,面色有些沉凝,“拉卓,可是阿琳出了什么事?”定然是阿琳出了事,否则拉卓不会变成这样。
刚刚除了替柳芯羽接生,她还一面思考,拉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仿佛变了一个人,想来想去,线头也唯有阿琳一个。
拉卓沉着目看着她,在她提及阿琳时,他沉沉的眸子才稍稍波动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片黑暗掩盖,“阿琳死了。”
他的回答很简短,却让柳语夕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怎么会?楼言初不是派人送了冰山雪莲去的吗?”
“冰山雪莲?”拉卓冷哼一声,“就算救得了命,心被伤得千疮百孔。又有谁救得了?”
“若不是你们,阿琳不会死,苗家寨的族人不会死,这一切全都是你们惹来的。”拉卓的声音很平缓,但说出的话却却饱含着无限的恨意。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苗家寨的族人死了?”
拉卓哼笑,冷眼看她,“在楼言初送来冰山雪莲第二日,阿琳醒了过来,我们全家人都很欢喜,哪知过了几日,阿琳却从千仞崖跳了下去,我绕到山崖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阿琳的尸身,当我背负着她回寨时,只看到一片被火烧成土灰的苗家寨。”拉卓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罐,随即拔开塞子,“若不是你们,我的家人,我的族人都不会死,既然他们都死了,你也一起去吧。”
眼前闪电般飞过一条金黄的虫子,意念瞬间而动,那虫子速度虽快,柳语夕的目力却是极佳,在虫子飞出木罐时,便逼出彩芒,用意念操控挡住了那虫子的攻击。
拉卓眸色微微变了变,在他们眼中,那虫子只是凭空停在了空中,拉卓又催动虫子,可那虫子却仍是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笛声,轻扬而婉转,仔细听着,便放入沉入了一个绝美的幻境中,柳语夕心下一凛,被这笛声一搅。她已无法用意念操控彩芒抵抗,心念迅转,她突地拔地而起,如一阵轻烟消失在房中,但这是白天,她不能飞得太高,只能偶尔越过障碍物朝远处逃去,奈何拉卓的轻功也是不弱的,两人一追一逃,始终没有拉开距离。
而柳语夕手中又有个负担,逃得过快,孩子受不了那风力,便会“哇哇”大哭,柳语夕一面控制速度,一面哄着怀中的宝宝,以免他惊动到其他人。
冷宫之后的城墙守卫比较松散,柳语夕轻松飞过,并无人发现,随即往荒山里跑去,这时没了羁绊,柳语夕已是腾飞而起,根本无需理会后面拉卓的追踪。但老天老是逗弄她,每当她逃过拉卓追捕的范围时,前面便出现悬崖,或是死壁,以致,拉卓总是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
幸好让她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她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然后用洞口的杂草掩得实实的,稍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略歇息片刻。
一直安静听话的腹中宝宝突然动了动,柳语夕低头看着自己的肚皮,微微一笑,一手抚着腹部,一手却抱着另一个孩子,她这时方才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孩子,是个男孩儿,长得皱皱巴巴的,脸上的血迹都还没清理干净,此时竟是闭着眼睛捏着小拳头,睡得憨憨的。
肚上顶着一个球,怀中抱着一个娃,灵力也仿佛失了控制,如果此时有什么危险,那真是无计可施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往山洞里挪了挪,挪了约五米,此时光线比外面暗了不少,适应了洞子里的黑暗,她才发现,这洞子似乎很深,不像是偶然出现的山洞,倒像是个通道。
通到什么地方?柳语夕一面想着,一面抱着孩子不由自主地往山洞里走去。无论通往什么地方,总比留在这里被拉卓杀了的强,想到这里,便不再停留,健步如飞,往洞子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暗潮湿,虽然她视力在这黑暗里不受任何影响,但却不由自主地后背发凉,时不时地前后左右看上一阵,安静的通道里,就只有她轻而缓的脚步声。
走了约一刻钟,安静的山洞里突然响起一些细微的声响,柳语夕尖起耳朵去仔细分辨,才发现是有人在说话,朝着那声音迈进,声音就越清晰。
第七章 生死悬一线(上)
“楼公子,你的伤势并无大碍。再休养半月,就能痊愈了。”女子嗓子温柔婉转,带着丝丝关心。
乍听到“楼公子”三字,柳语夕既惊且喜,待要加快速度朝那声音走近时,又听楼言初的声音响起,“戚小姐的救命之恩,言初无以为报。”他的声音一如山崖下那段日子里的温柔动听。
原本加快的脚步不知不觉地缓了下来,她一手抱着柳芯羽的孩子,一手还得托着自己的小腹,看上去颇辛苦的样子,透过石洞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眼,能清楚看到洞子里的情形。
从柳语夕所在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楼言初的背影,以及戚妙吟含情脉脉的脸容。
洞里两人一时沉静下来,柳语夕抚在小腹上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透过洞眼看去,戚妙吟缓缓地抬起来头来,堪比月光之皎的一张脸浮上几分红晕,樱红的唇轻启,“言初。我的心你是知道的,从天元到苏什,我一路追随着你,我不管你是想称霸天下还是闲散度日,妙吟都会跟随在你身边的。”
说到这里,戚妙吟已经轻轻靠在楼言初的右肩上,露出半个脸在外面。从柳语夕这里看去,那张倾城之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柳语夕后退了一步,洞中的人已经无法看清全貌,唯有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子始终留在洞眼里。
这是怎么回事?柳语夕有些恍惚地别开头,那雪白的衣衫,清癯的背影,温柔的嗓音,无一不是她思念百回的那人。原本应在边疆的他竟然出现在这个荒山小洞里,和戚妙吟……
柳语夕不停地退,直到后背触及冰凉的山壁,她才恍然回神,未再朝那洞眼里看向一眼,转身朝原路返回。
戚妙吟倚着他不壮硕却稳固如巍峨高山的肩膀,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了初始的目的,在她瞅见那特意凿出的洞子里,淡紫的衣衫消失无踪,她也仿佛被抽走了意识,只期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她噙着笑容的嘴角越拉越高。
楼言初不动不语地勾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眼中有一丝冰冷一闪而过,随即他轻声笑道:“戚小姐这番话。恕言初无法明白。”他的声音和他的笑容同样温柔得恰如三月春风,但怀中女子却感到从心尖上冒出一股寒气。
作为一个女子,她此番表白已经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他却一句不明白,挡去了她所有的梦想。难道他的心中真的只有一个柳语夕,任是谁都无法装下了吗?戚妙吟压下心中的嫉和恨,缓缓抬起头来,美艳绝伦的脸上带着几分温婉的笑意,“妙吟只愿跟在公子身边,不会让语夕难处的。”
原本他还想再继续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戚妙吟竟说出这番话来,他虽擅于掩饰,但此时他却不愿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眼眸微微一转,眼神落到刚刚那碗汤药上,似叹息一般,“你何苦呢?就算语夕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听到这话,戚妙吟完美的表情稍稍有了一丝碎裂,“为什么?”
楼言初端起桌上的药碗,“戚小姐。非得在下说明白吗?这一番的部署,戚小姐可谓用心良苦,只是不知道,这样做,对戚小姐有何好处?”
戚妙吟的脸上瞬间惨白,但她心思机敏沉着,比之常人要略胜几分,稍稍定了定神后,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言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们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药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毒能够毒到我。”他的声音依旧平缓,却让戚妙吟保持完美的脸上瞬间破裂,“这么说,你……你都听到了?”
这一路上,她以为他昏迷不醒,为了方便照料,连属下汇报情况都没有避开他,却没想,他根本就没有晕厥,想到这里,她脚下一软,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如果他听到了,他会责怪她吗?
“你恨我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已经惨白一片。楼言初出现在这里,原本就是她和尘枫设计的,她却充当了他的救命恩人。
楼言初摇了摇头。“我不恨你,”听到这句话,戚妙吟死败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带着期盼的光芒看着他。
“你与我本不相关,无需我浪费精力来记恨你。”若是刚刚那句“不恨你”把她从死幽之地带到了阳光之处,那么这一句话便深深把她的最后一丝希望剥夺,直接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戚妙吟脸上露出一份惨然的笑容,“我真的这般不堪?连记恨都舍不得分我一点?”
楼言初微抬着眼眸看了她一眼,“我出现在这里,并非是你做的,你不过是做了他人的棋子,因此我并不恨你,但从天元开始,你对语夕所做的一切,我全部都知晓,我却没有那个气量容忍你再伤害她。”
她做了这么多事,只不过是想让这个男人喜欢上她,可是结果呢?他说他不为自己的事恨她,却因为一个女子,而无法再容下她。他是否再也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若是我再伤了她,你会杀我吗?”带着最后一分希望,她脸上挂着三分玩笑的笑容对他说道。
他转过头,看着她的脸。眼中深黑一片,良久后,他吐出了一个字,“会。”
好,很好,戚妙吟大笑起来,可是今日,她仍是伤了他最爱的人,这伤却是伤在心口,最不易恢复的。他不是全知道吗?那么今日,他是否也知道这山壁之中有个洞眼。她最爱的人看到他和另一个女子在山洞里幽会,而她则怀着六月身孕被人追杀。
真是妙啊!戚妙吟笑完,转过头,慢慢向外踱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记住你的回答了。”
柳语夕恍惚间不知走了多久,脑中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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