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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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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出声说话,心知她已经无碍,屋子里两个男人心中都是欢喜胜过一切,凌轩赶紧扶她靠着垫子,“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慢慢告诉你。”说罢转头对柳骏瀚道:“骏瀚,去叫医官进来。”
耳边的声音如砂轮磨过,柳语夕侧目看去,凌轩满脸的胡渣子,却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眼中的欣喜无法遮掩。她轻轻一叹,转回头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弓着身,垂着头,似不敢看床上的柳语夕,他慢慢挪步过来,凌轩让开了地方,他便垂目搭脉,柳语夕发觉他搭在她手腕间的手在微微颤抖,而且他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心下疑惑,却也没有立即出声点破。
过了片刻,那医官才说道:“恭喜陛下,娘娘无碍。”他说完这句话后,神情却没有丝毫松懈,柳语夕睁着眼睛,一直观察着他的举动,但听他说完这话后,出了有些惊慌,再无其他可疑之处。可他越是如此,柳语夕越疑惑。莫不是她的病情并不如表面上这么乐观?
凌轩和柳骏瀚却没发现这些细小的变故,听到医官宣布她无事后,两人脸上的神色都轻松不少。
接着,凌轩挥退了他,大赏一番,又端上新煲的粥,两人一同喝了。可不过半日,柳语夕竟大呕起来,胃中不住地翻涌。
难过得想把整个胃吐出来,凌轩已在她强烈要求下回去休息,守在床边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见她难受,赶紧扶她起来,一边紧张地说道:“娘娘,你歇一歇,我去叫大夫进来。”
“我不是什么娘娘,你以后不要这样称呼我。”柳语夕忍着难受,纠正她的称呼,在她心里,既然认定了楼言初,那便不要再和任何人揪扯不清,哪怕是一个称呼,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那小丫头有些惊慌,心中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只连连点头,“是,是,娘……姑娘先躺下,奴婢去宣医官进来。”
柳语夕也想从那医官嘴里知晓自己的病情究竟如何,于是顺从地躺下,等那丫头去叫人,可是医官没有出现,凌轩却急急忙忙地赶了来,脸上的胡茬已经修剪干净,可是衣衫却有些歪斜,明显是慌忙中未理清。
不过片刻功夫,小丫头带着医官进了来,那医官一对上凌轩的视线,立马战战兢兢地勾下头去,让柳语夕更加地疑惑。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把脉。”凌轩声音里带着薄怒。
那医官连连称是,往床边走来,可每走一步都仿佛艰难之至,柳语夕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不催促。
那医官继续同上次一般搭脉片刻,仍旧说了些无甚大碍的话,却再无下文。
第五十七章 含苞喜自泣(下)
凌轩大怒,“无碍。为什么吃下的东西会吐出来。”
那医官被凌轩一吼,“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呼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凌轩面上怒气未消,指着他大吼,“还不从实说来。”
“是,是……”那医官把头都磕红了,最后眼睛转向床上的柳语夕,“娘娘……娘娘她已有一月的身孕。”
医官说完后,房中顿时一片死寂。医官额上滚滚的汗珠落下,手掌紧紧地握着,垂头看着地面,心中却是暗道霉到了家,本来想此番随着陛下走了一遭,回去后少不得加官受赏,哪晓得遇到这事?一个月前,陛下还在边城督战,也就是说娘娘肚中的孩子不是陛下的。
天,这等事情竟然让他撞上了!事关皇家颜面,是以一直隐瞒。可今日却不得不抖落出来。耳边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闻到,特别是陛下的,粗重且急剧,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柳语夕之时垂下头,看着自己平平的肚子,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悲。
她伸出一只手缓缓抚上小腹,暗道:孩子,你来得不是时候,娘身负月儿和仲文的两条人命未有讨回,这时候,你却来了。
她心底幽幽一叹,就在这时,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仿佛从小腹处传来轻轻的战栗直达心脏,仿佛是在安慰她一般。
想到这里,她竟轻轻地笑了起来。
房中众人脸色各异,唯有她笑得开颜。
凌轩暴怒的眼神无处投放,刚巧触到那惹她发怒的根源,却见她一手抚肚,脸上的笑容恬淡,笼罩着一层幸福母性光辉。
心中磅礴的怒气被点燃,再无法顾及她身体孱弱,三两步并上前来,握住柳语夕的肩头,双眼迸射着冰冻三尺的寒芒,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碎了之后突出的一般。“说,这孩子是谁的?”
在凌轩看向她时,她便止了笑,此时两人相距不到一尺距离,凌轩眼中的痛和怒,她都能深切体会到。
事已至此,她唯有离开这里。
柳语夕欲掰开他铁钳一般的手掌,原本以她的气力,是无法撼动分毫的,可是此时的她已然不同,她浑身散发着无穷的力量,她只轻轻一掰,凌轩的双手便不受控制地离开了她的身体,那一瞬间,他的怒气一滞,颇感惊讶地看着柳语夕。
“多谢陛下相救,我这就告辞了。”柳语夕穿上鞋子正要离开,却被站在一旁的柳骏瀚拉住:“语夕”
柳语夕侧头看他,脸上轻不可见地露出一丝讽意,“我不是柳语夕,她已经死了。”
如今的一切有多少的柳芯羽赐予她的。她无法分辨,但却止不住地痛恨,若非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那么今日的一切都会不同,连带着的,不止的柳芯羽,包括柳骏瀚以及柳霆暄,柳语夕都不想再见到,以免她怒气无从发泄,会把他们当成宣泄对象。
可是柳骏瀚却没有松手,眼中流出沉沉的痛,并不似作伪,“语夕,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爹很想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他想我是他的事,如今的我已与柳家无任何关系。”柳语夕决然地说道。
凌轩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对话,既不搭腔,也不动,只愣愣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就像一阵轻风,从此之后杳然而去,再也无法抓住。
“你今日必须随我回去,如今三国混乱,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流落。”柳骏瀚沉声说道,“此次出来,爹和芯羽都数次托我打听你的下落,你真的不念一丝亲情吗?”
柳语夕一顿,柳芯羽打听她的下落?心下冷哼一声。是打听她还没死,再补上几刀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改了注意,炎逸发现她逃脱之后,必然会大肆搜捕,如今苏什和天元正交战,楼言初也在边界,事发之后,想来戚妙吟也不会在苏什多待。不管是柳芯羽,还是戚妙吟,或者是凌昊,都与天元息息相关,唯有先回天元,弄清楚一切后,谁欠了的,都得一一还清。
可是即便如此,月儿和仲文也无法活过来了!想到此处,心中一阵黯然。
柳骏瀚见她不如初时的挣扎排斥,便使了眼色,让众人离开,自己踱步到凌轩身边,见他双眼始终围绕着语夕,暗自摇了摇头。才低声说道:“陛下,语夕刚刚苏醒,情绪波动,难免冲撞了您,不如我们先出去,让她好好休息,过些日子自然会想明白的。”
凌轩收回视线,脸上没有表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骏瀚慢慢退离,随手带上了房门。
柳语夕坐回床边。手抚着小腹,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花草,低语道:“言初,你现在如何了?”
话刚说完,眼前竟出现了一幅画面,原本沃野千里的突然已是黄沙遍天,千里萧索,荆棘丛生,白骨堆积的疆场边,她看到了一身雪白盔甲的言初,容色有些微白,双眉沉凝,直直看着前方,与身边的几个同样身穿盔甲的男子在低声说着什么。
她不由伸出手去触摸他染了些风霜的鬓角,可手指尚未触到,一阵眩晕便袭来,那清晰的画面便如云烟散去,唯有满室萧索。
她抚着床沿急剧地喘着气,待平复下来后,她再次动念去想言初,可是这一次不仅没有再出现画面,而且胸口一阵钻心的痛让她无法在凝神静气。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略好转一些,坐起身来,这时,小腹处又是一阵轻微的战栗。
孩子,是你让我看的吗?
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因此每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都未曾怀疑过它的真实性,反倒是一心地认同了它就是真的。至于这些异像发生的根源她已不需去追寻。
就如此时一般,当她心念一动,想知道言初安危之时,就出现了画面告知她,言初一切安好。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闻着轻风吹过带起的阵阵花香,看着湛蓝的天际,她缓缓笑了。“有了你们,我会好好活下去。”
如今,只要报了月儿和仲文的仇,她便再心无牵挂了。
第二日,柳骏瀚便安排启程,柳语夕安静地坐在马车里,车底垫着厚厚的丝质被褥,坐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马车奔走带来的颤动。
这一路上,她会偶尔和凌轩碰面,但是两人却未有说过一句话,凌轩的目光深凝得让她有些惴惴。
当马车驶入天元皇都,柳霆暄以及众多大臣都在城门处相候。柳语夕透过薄薄的窗帘向外看去,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凌轩挥手让众人起身后,有两束目光第一时间朝她所在的马车看来。
一束是柳霆暄的,他眸中带着隐约的水光,不过几月不见,他鬓间的白发又多了一些,原本健朗的身体透着一丝丝老态,原本光洁的面上也多了几丝皱纹。而另一束,则是来自当朝太尉仲卿卜的,他原是文官,身体没有柳霆暄健朗,年龄并不比柳霆暄大多少,可是两人站在一起,他却看上去如六旬老者,佝偻着身子,眼中的目光痛恨且兴奋。
兴奋?是因为大仇就快得报吗?垂下眼帘,她想回来报仇,其他人何尝不想让她偿命,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当真如进了龙潭虎穴,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了,就算她如今有些奇怪的能力,但却难保某一日不会失去。
如此这般想着,马车已经缓缓向前趋进。
在到达宫门时,又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是凌轩的嫔妃和子嗣守在宫门两侧候着。
其中有一人,是凌轩还未登基时,她便在凌轩府邸见过的,那时候她还是玉夫人,现在看她的装扮,应该也在妃位以上了。而她身边还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瞪着圆圆的眼珠,颇好奇地看着远远行来的众人,当他看到凌轩时,小小的脸上洋溢着明显的期待和开心。
可是凌轩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不止是他,周围的所有人,他都没有看上一眼,骑着马缓缓朝前行着。
马蹄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柳芯羽身着凤翔九天的绛色衣袍跪在地上,紧接着,所有的嫔妃,宫人都在她身后跪成了一片,“恭迎陛下回宫。”
有太监随着唱诺,一声一声越传越远,在整个皇宫里荡漾不绝。
“起来吧。”凌轩的声音有些冷漠,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妻子儿子,只是一些毫不相关的人。
柳芯羽率先站起来,笑吟吟地说道:“陛下,臣妾在凤仪宫备了宴席,为陛下接风。”
凌轩轻轻“嗯”了一声,回转身来,走到马车旁,挑开帘子,对着里面端坐的柳语夕说道:“到家了,我扶你出来。”
他说的是到家,可这是他的家,而非她的家。
在他说完话后,她透过挑起的车帘向外看去,柳芯羽正眼光灼灼的看着她,眼中的嫉妒和愤恨没逃过她的眼睛。
第五十八章 红颜为祸水(上)
只不过一瞬,柳芯羽又转换了一脸和善得体的笑容,走向前来,“妹妹也回来了,那可太好了。”
柳语夕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凌轩也没有理会柳芯羽,只伸手把柳语夕从马车里牵了出来。
两人从柳芯羽身边走过,都当她如空气一般,她紧捏着双手,面上却强撑着笑容。
凌轩扶着柳语夕朝前走去。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怀了身孕的原因,她的目光总是停留在那些孩子身上,当她走到那有过一面之缘的玉夫人身边时,她朝着玉夫人轻轻笑了笑,玉夫人略有些惊讶之后也回以笑容。
柳语夕却是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才到她膝盖上面一点的小不点儿,此时正抱着玉夫人的腿,眨着大眼睛一直盯着凌轩,脸上红彤彤,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样。
心下有些怜悯,这便是皇家的孩子啊,难怪亲情在他们眼中那般淡漠,她轻轻地弯下腰去,伸出双手,不顾那小孩儿闪躲,径直把他抱了起来,在玉夫人惊讶和凌轩的不解中,他把孩子放到了凌轩的怀里。
小家伙双眼陡然一亮,紧紧地抱着凌轩的脖子,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而凌轩却是笨拙地接过,放也不是,抱也不是,只是把眼睛投向柳语夕,见她微微笑了,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笑容来。
谁想柳语夕是在朝他颈侧的小脑袋笑,那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瞅着她,大概心里还是有些感谢这个大姐姐的。
哪想这一出戏后,晚间时分,凌轩竟抱着那小家伙来了她的披香殿,回宫后,她仍是住了这偏殿,凌轩本想让她换一处住,可是她喜欢这里,清静,何况她仍是要离开的。
小家伙趴在凌轩怀里,闭着眼睛,翘着嘴唇,一串晶莹的口水从他口中流出,竟撒在凌轩的龙袍上。凌轩无措地梗着头,脸色有些僵硬,直到看到柳语夕,才略有放松。
柳语夕没想到他会一直把这个小家伙抱在身上,意外之后她问道:“怎么不把他放下睡?”
凌轩边走近边说:“我本是想把他抱来你这里的,哪知道半路上他就睡着了。”
柳语夕一边接过小家伙,一边问道:“怎么不让他回宫去睡?”
凌轩一得自由便侧身坐下,脸上的神情也都舒展开来,“以后他就住你这里了,回宫睡当然也得回你这里。”
“什么?”柳语夕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见你这么喜欢他,便将他从玉夫人那里要了来,以后就给你抚养了。”凌轩不以为意地说完,然后挥手传膳。
惊讶之后,柳语夕平静地说道:“这怎么行,孩子更愿意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你还是快把他抱回去吧。”
凌轩未想到她会直接拒绝,“你不喜欢他,今日做什么要抱他?”
柳语夕微微一笑,用手巾搽掉小家伙唇角的口水,说道:“他长得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只是今日,我见他想让你抱抱,却又不敢的样子,所以才自作主张地抱了他放入你怀里。”
就在这时,怀里的小家伙动了动,接着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迷惘地眨了眨,待看清楚柳语夕和凌轩后,玉白的小脸上洋溢出欢畅的笑容,张着手臂,向凌轩伸去。
凌轩看来是怕了他,转过身去假装没看到,“既然你不要他,我这就命人送他回玉妃那里。”
话音未落,小家伙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双手仍倔强地向前伸着,一边努力地去抓,一边用糯糯的嗓音说道:“父皇,抱抱,抱抱……”
听到哭音,凌轩浓黑的双眉皱得更是紧了,柳语夕却不管他如何,走到他身边,把小家伙塞入他怀中。
眼看他脸上神情如吃了一只苍蝇般,与他怀里欢快掰着手指舔舐的小家伙形成鲜明对比。
前一刻还哭闹不休,谁想一爬入凌轩怀里,就笑开了怀。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家伙被凌轩送回了玉妃那里,玉妃倒是常带他到披香殿来玩耍。
从玉妃口中,她知晓了小家伙名叫凌晏,小名晏儿。只要柳语夕喊两声晏儿,保管看到他屁颠屁颠地跑到柳语夕面前,撒欢地笑道:“娘娘抱……”
晏儿口中的娘娘并非指后宫的娘娘,而是他随口喊的,不过柳语夕倒是挺喜欢这小家伙用糯糯的声音喊她。
与晏儿相处一段时间后,她更加期待自己腹中的孩子出世。
闲暇时,便和玉妃一起逗弄晏儿玩耍,只是这些日子里,她明里暗里地去调查柳芯羽,却都未发现什么。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人,高禄,如今已是天元皇宫里的总管太监。
高禄领命而来的时候,柳语夕正斟茶自饮,见到高禄,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高公公请。”
“娘娘折杀小的了……”说完也不上前来,就弓着身站在原地。
“高禄,在我眼中,你和我是平等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救下你,坐吧,我还有些事要与你商量,隔远了,说话费力。”虽然她作为一个现代人,确实不在乎这些虚礼,但此番说来却是刻意为之,目的当然是收买人心。虽然柳语夕曾救过他,当这后宫中,真正的信任又能值几两几钱?
说完这番话后,高禄的眼神果然闪了闪,不再坚持,只规规矩矩地坐于柳语夕身边,“娘娘,可是有事吩咐小的?”
柳语夕亲手替他斟了一杯茶,“确有一事……”把茶递给他后,柳语夕故意停顿了片刻,“公公掌管这后宫诸事,想必耳目众多,我想打听一事。”
“娘娘但说无妨。”
“好,我想知道这两年,柳贵妃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柳语夕笑吟吟地看着高禄。
高禄先是一惊,随即转身跪在地上,“娘娘,你这不是要小的的命吗?”
柳语夕伸手虚扶他起来,“高公公,这是什么话,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她究竟做了些什么,至于这些事,我肯定不会告诉第三人。”
第五十九章 红颜为祸水(中)
高禄稍有些放心地坐回原位。“其实小的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半个时辰,高禄便说完了该说的话。
送走高禄,柳语夕坐回原位,原来柳芯羽作了这么多的孽,别人的事她管不了,但柳芯羽却不该三番四次地派人追杀她。
她从太庙逃走所遇的那一批杀手果然是她派出的,而之后,就是前不久,戚妙吟和黛眉儿让马二处置她时,马二曾说过,除了赫纳皇帝悬赏拿她,还有一人欲取她性命,饶是柳芯羽做得周全,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何况高禄又是这宫里耳目的头子,或多或少被他知道了一些事情。
既如此,并没有冤枉柳芯羽!虽是同根生,可柳芯羽却是一直想煎了她。
还有戚妙吟,待她弄清了一切再慢慢算吧!
就在这时,房门被扣响,柳语夕眉头一皱。她有吩咐过不许人前来,这些宫女她都不知根不知底,里面难免混有他人的眼线。高禄前来,她是故意只开了所有人,这时,高禄前脚刚走,门便响了,这门外之人究竟有没有看到高禄?
脑中飞快转动,门又被扣响了,柳语夕故作冷厉地道:“我不是说过,没我吩咐不准踏入院子一步吗?”
门外一时没了声音,片刻后才又响起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颤颤地道:“娘娘……是柳将军求见。”
听到侍女这般说后,她的心反倒放松了,“是吗?他来见我作何,你去回他,我不舒服,不见。”
门外的小丫头脸色有些白,显然是被吓的,听到柳语夕的回答后,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次,最终把心一横,壮了些胆子,“娘娘,奴婢已经说过三次了。但是柳将军不肯离开,一直坐在厅里等了两个时辰了,所以,奴婢才斗胆前来告知娘娘。”
小丫头的话刚说完,门内一时没了声响,过了片刻,紧闭的门扉才缓缓打开,小丫头赶紧低下头,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是吗?那我就去看看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刚走进大厅,柳霆暄便抬起头来,冷肃的表情在见到她的一瞬转为柔和,张了张嘴,似要呼喊,却最终闭上了口。
柳语夕微微一笑,走到主位上随意坐下,“柳将军,找我有何事?难不成又是为了柳贵妃不惜屈尊来求我?”
“夕儿……”柳霆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你。”
柳语夕何尝不知道。她所经历的一切与柳霆暄没有半分关系,果如她出生时,那道士的批语,命中多厄罢了。况且柳霆暄还曾一度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但命运是天定的,就算如此,她仍然踏上了既定的轨迹。可是,此时见到柳霆暄,她却无法坦然地叫他爹,与他好好说话,也许是因为她心中有怨,除了对自己命运的怨,还是他强迫沈若梅,致沈若梅心竭而死。
原本这些她都未有想过发泄,只想避着他不想见便好,可是他偏偏要找上门来,柳语夕淡淡一笑,面目中没半分喜色,“你的确不想伤害我,可是你的另一个女儿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我,既然你来了,那么便麻烦你给她带一句话,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会顾及什么姐妹之谊。”
柳霆暄面色骤变,“你说什么?芯羽派人刺杀你?”
柳语夕面上没什么反应,只冷冷地说,“你问我做什么,你该去问问她?背地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柳霆暄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是芯羽真的做了什么,我定会让她给你赔罪。”
“赔罪有什么用?若她不再犯我,我定然也不会为难她,”话说到这里,柳语夕突然话锋一转,“柳将军今日来不会是与我叙旧吧?”
当日她逃离天元皇宫,柳霆暄虽然有追来,可是见她远离天元,也是乐见其成的,那日的模样分明是做了决定,无事之时不会来打扰她的生活,可是今日他来了,却没有提到其他事,这不得不让柳语夕有所疑问。
柳霆暄听后,果然肃了容,“夕儿,你为何要回来?”
柳语夕哼笑一声,“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柳将军管得忒多了。”
“如今三国混战,原本天元和赫纳合谋攻打苏什,却让那苏什太子使了离间计,赫纳损失十万石粮草,误以为是我国想黄雀在后。于是不再出兵攻打苏什,反倒协助苏什攻打我国。”
“哦,是吗?这些与我何关?”柳语夕面上虽冷淡,心里却暗暗高兴,言初终是解了僵局。
柳霆暄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才说道:“今早,仲太尉上奏边疆祸乱突生,把矛头直指向你。”
“指向我?说我红颜祸水?”柳语夕微微一笑,“那他们准备把我怎么办?”
她这些日子里,发觉身体有很大变化,以前她的轻功还需借助物体方能不停飞跃。现在竟可以悬浮在空中,另外身体里仿佛力量无穷,而且还能隔空取物,甚至能透过层层殿宇看到远处的东西,至于还有些什么能力,她现在还无法知晓,但仅凭现有的这些,她想逃或是杀人,却是无人能拦阻的。
“语夕,我是在说正经事,”柳霆暄的声音陡然冷厉几分,“你是否有和他国勾结,欲颠覆我朝?”
听到柳霆暄的话后,柳语夕冷笑几声,却没回答。站在柳霆暄的角度上,她能理解他的想法,柳霆暄一生为国,儿女私情于他,却不及国家万一。曾经她出现在天元禁地太庙,一度挟持凌轩逃离,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虽不明白,但他却知道她目的不纯,离开后,正值三国纷乱,她却又突然回来,回来之后,战争形势却又陡然急转。他如何能不怀疑,即使他明知道如此一问,只会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江,可为了天元,他还是问了出来。
他这番话说完之后,柳语夕却只是睁着眼睛闲闲看着他,过了半晌方道:“柳将军,你未免太高估我了?”这事虽不是她为之,但却是楼言初做的,于她。于他,都一样,因此她也未有直接否决。
“那你为何突然回来?”绕来绕去,话题又回来了,她这两年行踪飘忽,饶是她亲身父亲也会怀疑她的动机,何况他人呢?如今她不给个说法,接二连三的,也会有人来问。
“好,那我便告诉……”
“是我让她回来的。”柳语夕话还未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凌轩打断接上。
柳霆暄行了礼,方才在凌轩的示意下,坐回原来的座位。
凌轩坐在柳语夕身旁,面目有些憔悴,眉宇间锁着浓浓的疲倦,转过眼睛直直地看着柳语夕,“是我强迫她回来的。”
突然,他执起柳语夕的手掌,“无论他们怎么说,只要你愿意回来,我都不会在意的。”
柳语夕抽回自己的手掌,“陛下,说不定他们说的是真的。”
不知为何,柳语夕反倒是想将这事拦到自己身上,让凌轩因此远离她,可是凌轩听了她的话后,他竟轻轻一笑,摇头道:“你不会……”
错,如果真的关乎到楼言初的生死,她说不定真会这么做,在悬崖下的那一月,虽然他们从未提及过去的事情,可是从他不愿离开谷底的态度,她却知道,曾经的那些不愉快即使存在,也都是误会,既然认定了他,他便是自己这世上最亲的人,何况他还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
他们是一家人!呵……她在这世上终于也有了生死相依的家人。
但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还要留在这里等待戚妙吟和凌昊。
见她没说话,凌轩转过头,对柳霆暄说道:“柳将军,你先退下吧,语夕今日累了,你改日再来看她。”
柳霆暄看了一眼微垂着眼皮的柳语夕,终是躬了躬身退下了。
待柳霆暄走远,凌轩突然伸出手,把柳语夕抱入自己的怀中,在柳语夕尚不及推离的时候,他的下颚搁在她的头上,轻轻说道:“我不管你曾经或将来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一直没对你说过,或许我这一辈子最错的事情就是选择了皇位,而放弃了你。”
在柳语夕伸手推他时,他已经放开她,走出了大殿。
他的背影有些孤独有些料峭,与这隆冬一般的孤寒。
直至他消失在视线里,柳语夕才轻轻一叹,命是天定的,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就如同当初,她潜意识里再三躲着楼言初,如今却与他孕着一子!
想到这里,她伸手抚上小腹,脸上才渐渐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来。
哪知祸水事件并未有因凌轩的相信而得到平息,反倒越闹越大。仲太尉率领众多老臣长跪乾坤殿,希望陛下要以国事为重,不要让妖女为害天下。
仿佛应了他的话语,天元境内竟又爆发一场瘟疫,且后宫里接二连三地有宫女无故死亡,甚至有些嫔妃心神错乱以至痴傻。
第六十章 红颜为祸水(下)
这时代,瘟疫是人力无法控制的。但是其他事,却必然有人在背后操纵,目的就是让她的祸水之名更响几分。
经此一事,天元大乱,除了帝都,洛川,逍遥城以及周边一些大城镇因控防得好,没有感染瘟疫,其他小城镇,一传十十传百,可谓荒野万里,无一人烟。
这些日子,凌轩忙于各地上奏的折子,也再没踏入过披香殿,柳语夕抚着窗棂,看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苏什的气候尚还温暖,回到天元就已是严冬,此时雪花铺积在树枝之巅,层层叠叠,绵延一片。一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犹记得凌轩最后一次离开时曾说过的话,他的眼中无喜也无忧,只那么平静地盯着她,“不管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今后留在我身边,我会当他是亲骨肉。”
柳语夕没有回答他,他也以为她只是需要时间接受,可是柳语夕却是在焦急地等待机会,一旦报的月儿和仲文的仇,她就离开。
这一等便是一月过去,因为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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