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竹马不识青梅色-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柳语夕轻轻一笑,抬眼看她。锦萍似没想到她还能笑出声来,收了声,脸色不善地看着她。
柳语夕却突然收住笑,说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但入了这披香殿,从此便是披香殿的奴才,若是不愿,现在离开即可,我不强求。”
锦萍脸色一变,她被分到此处,早动用了能动用的关系,奈何自己触怒了柳贵妃,这一遭被撵出披香殿,以前那些仇人还不知怎么奚落她,而她说不定还会被贬去冷宫。
正挣扎苦恼之际,又突听她说道:“若是要留下,便安安分分地做个奴才该做的事。”
锦萍万分不甘,却只能咬着牙答了个“是”
柳语夕站起身来,指了指小岚,“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
锦萍听后,抬起头来,惊道::“什么?”
柳语夕转头看她,“以后你负责我起居意外的事情。”说完就让小岚带着自己离开正殿往卧室走去。
走进卧室,小岚立即回身左右张望两眼后才把门快速关上,“小姐。”
柳语夕转头瞧她神情有异,便问道:“有何事?”
小岚伸手到颚下,轻轻一扯,一块轻薄的面皮便被她扯了下来,兰韵拿着那易容的面具喜滋滋地看着柳语夕。
“你怎么混进来的?”
兰韵一面把人皮面具戴上,一面说道:“我跟着凤喜班一起进来的,趁刚才的混乱和宫里原来的小岚掉了包。”
“这么说,公子早就在宫里布下了棋子?”
兰韵一听,方知自己说得太多,赶紧住了嘴,不再吭声,柳语夕当然知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只是尘枫为何会在先前就布下这么一颗棋子呢?不是未卜先知便是蓄谋已久。
在披香殿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日,这三日来,披香殿仍旧破败萧索,锦萍并未整理打扫,其实锦萍打不打扫,柳语夕都无所谓,只希望她安安分分地别生事端出来便是。
这三日间,锦萍有意无意地提及红衣,似奚落般地在她面前说道:“那日和你一起进宫的女子,昨日承了圣宠,今日便已封为如答应了,这凄冷的披香殿何时才能有如答应的函露宫一般的光景?”
柳语夕听到“昨日承了圣宠,今日便封为如答应,”时,手里握着的盖碗不知不觉地滑落了她的掌心,“砰”地一声在地上溅起无数瓷渣。
就在此时,一声沁人的欢笑声适时地响起,殿中三人皆抬头向殿门处看去。红衣穿着一身艳红的纱衣婀娜多姿地走进来,那红赏衬得她肤白如玉,或许是新得恩宠,那张脸竟也比几日前艳丽不少。
她一步步地走进来,脸上分明挂着笑,看向柳语夕的眼神却是沁凉的。待走进正殿,她挥了挥手,对身后诸人说道:“你们先退下。”
当她身后众人退下后,她一双美眸瞟向伺立一侧的兰韵,“怎么?还要我请你下去吗?”
兰韵低头看了看柳语夕,见她点头后,方才退下。
红衣撩起轻纱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想到我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却让你也跟着拣了个现成。”
柳语夕微微一笑,“费尽心机?”
第四十八章 烛火映鸳鸯(上)
红衣自知说漏嘴。面色却不见慌乱,“不要以为你能入了这披香殿就能与我相争了,”红衣抬头扫了一圈简陋的正殿,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我从未想过和你争,你有你的目的,你尽可以按照你的意愿去完成,我也有我的目的,但却与你毫不相干,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但也请你不要把我作为你的假想敌。”
红衣冷“哼”一声,“你以为随便说几句就能让我放松对你的警惕?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我就一定不会让你靠近陛下。”
既然说到这份上,红衣仍旧如此,看来她俩只能成为敌人了,“既然如此,那便各凭本事吧。”
红衣愤然离开,柳语夕站起身来默然看着自己的手背指节,尘枫仍旧没有给她消息,她接下来该如何做?难道一直在这披香殿中等着?不行,她不能再耗费时间。
眼中波光微漾。她不能坐等,也不能一直被尘枫牵着鼻子走,想到此,便转身回了房间,告知兰韵和锦萍身体不适,未有召唤,不得叫醒她。
她回到房里,换上一身比较修身的深色布衣,待得天色黑尽,遂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轻掩好窗门,左右探看无人,便飞身上了房檐,凭着脑中记忆和高处的探看,寻着无甚光亮的地方悄悄飞过。
再次进入御园,仍旧被繁茂的花草迷得失了方向,于是飞身立于树颠眺望着远处的路径,幸好这御园侍卫本就不多,此时也不知躲哪里偷懒打盹去了。柳语夕如一只野猫般,灵活矫捷地穿梭于御园中,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城堡外的那一片神秘林。
到了这里,她也无法再站于高处眺望,只好收敛杂乱的心思,按着第一次进城堡时一步步地往树林里走。此时,心里虽没有第一次那般的强烈感召。但是却仍有种熟悉的感觉在指引着她前往。
当她终于站在城堡前时,她吁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她抬起脚步朝城堡大门走去,想起上次,和青鸾在此所经历的奇遇,不免好笑,据尘枫所言,她便是那血魄玉之主,青鸾要找之人就是她,可是那一夜醉酒之后为何再没见过他?自己不知道他家住何处,师承何人?就算要找他,也无从找起。但他却不同,他有寻石在,如果要找自己,岂非轻而易举,但是为何这么久以来一直未曾出现过?还是说,尘枫的判断是错误的,青鸾此时已经找到血魄玉之主,一起拯救苍生。
柳语夕收回心思,轻轻推开城堡大门。她没记错的话,城堡里似乎有一个看守之人。第一次来时还差点被他发现。
推开一点门缝,柳语夕闪身入内,再轻轻把门掩上。轻手轻脚地循着上次的路径走去。直到柳语夕走到那甬道口时,也未曾发现那守堡之人。柳语夕夜间视物本无需依持光亮,但此时这一条深暗的甬道,让她心跳如鼓,就算再强悍,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面对黑暗还是有些本能的畏惧。于是顺手拿起壁上的烛台,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然后才举着烛台走进甬道。
一路上只有她脚步声在空寂的甬道里回响,哪怕她已经尽最大可能放轻了脚步,但仍旧会发出一些声音。走出甬道,进入石室,她迅速地点燃壁上的所有烛台。
一时满室生辉,柳语夕低下头吹灭手中烛火,抬眼便瞧见那一副栩栩如生的裱画,她慢慢走上前,扬头看着画中的女子,过了半晌,方喃喃自语:“你真的就是我吗?那幻灭镜中的一切可是真的?”
她无法接受那幻灭镜里的镜像,但却鬼使神差地服从了尘枫的安排。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证实还是为了弄清这一切的真相。
她抬起手抚过画中女子额间的玉蓉花,“谁能告诉我,风延到底在哪里?凌轩究竟是不是风延?”她眼底的脆弱一丝不落地展现出来,没有丝毫遮掩,直直地看着画中的自己,竟似想让她开口回答一般。
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传来,她的眉梢不自觉地被这刺痛牵扯高高扬起。接着。百会穴,天池穴同时两股刺痛,她突觉一阵天旋地转。
脑中有片段一一闪过,里面有风延,有凌昀,有她自己,她飞快地去抓住那些片段。
待那眩晕感消失时,刺痛也一并无踪。柳语夕愣愣地看着画中的自己,原来幻灭镜中看到的一切是真的,自己竟为了气怄风延的背叛成了凌昀的舒贵妃。但她一直排斥凌昀的亲近,幸而,凌昀是君子,不愿强迫与她。但风延却不知真相,误以为她真的成了凌昀的贵妃,一时狂性大发……再后来柳语夕便未看清了,只看到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里,风延长发乱舞,本是温柔如水的眼睛却冒着森然的蓝光,柳语夕悚然一惊,瞬间想起幻灭镜中曾看到豺眦唤他魔君,还说她俩孽缘难消,生生世世无法修成正果。
难道他真是什么魔君。而自己……血魄玉之主,又是什么?
她再次抬头看向那裱画,心里的疑团越裹越大,正如卫临所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她和她确是同一人,那么风延和凌轩,是同一人吗?
就在此时,耳听“啾啾啾啾……”声不断响起。柳语夕看向裱画旁的洞子,轻轻一笑,抬步走了进去,还未走近。那“啾啾啾啾”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透着无限的欢愉。
柳语夕走近潭边,一只巨型鲤鱼在潭里欢快地跳跃落下,溅得柳语夕一身的水,柳语夕招了招手,那金色大鲤在她手指悬空的位置不停游来游去,甚是高兴,嘴里不时“啾”两声。
“可有想我?”柳语夕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硕大的脑袋,那金鲤很配合地“啾”一声算是回答。
柳语夕转头看着四周,“大家伙,你总是在这里不见光日,不无趣吗?”
那金鲤瞬间没有刚才的欢快劲儿,“啾啾”而答的声音里明显地表露着它的不快。
“可是,我也没办法放你出去呢,你这么大的个头,想带你离开,除非开山凿渠,”顿了顿又道:“开山凿渠也并非难事,只是这里是皇宫,我还没那么大的能力,把皇宫给凿了。”
说完,金鲤张开大嘴衔着她的手指摇了摇,“啾”,柳语夕看着它那双比她脸还大的鱼眼,此时正闪动的无法名状的光泽,柳语夕心下一动,莫不是它想我随它去什么地方,于是问道:“你想我坐到你身上吗?”
“啾”地一声回答后,柳语夕已经坐上了它的鱼头。
它畅快地在潭里游动,过了片刻,它突然往下沉去。太过突然,柳语夕尚未来得及深吸上一口气,只好憋忍着,可是肺里的氧气不多,须臾功夫便消耗干净。她感觉胸腔里已经挤压不出一丝氧气,她锤了锤金鲤的脑袋,但金鲤却丝毫不觉。她暗叫糟糕。意识已经在逐渐减弱,今日莫非就这般淹死了?
她见唤不回金鲤,双脚在它头顶一点,借力朝水面游去。眼看着越来越近,她的力气却越来越弱,再也承受不住,突然张开口想深深地呼吸一口,本以为会被不被淹死也会被呛死,却没想,她深吸的这一口竟是实实在在的空气,她惊异不定地悬浮在潭水里,此时,金鲤浮了上来,用脑袋托着她继续往潭底游去。
待到潭底时,柳语夕只看到一块大石上插着一把似剑非剑,其实更像根铁管的东西,金鲤把她放到大石上,圆滚滚的大眼珠瞅了瞅那东西,然后“啾啾”叫着。
柳语夕指了指那东西,然后问道:“你是让我把它拔出来。”
金色大鲤继续“啾”,但声音里却透着无比的欢欣和激动。
“好,你等等。”柳语夕走到那直插入大石里的铁管旁,牟足了力气,准备奋力一把,却没想,手刚触到那铁管,那铁管便自己慢慢地浮出了大石。
接着潭底一阵细微动荡,片刻后,大石旁边的山壁竟然慢慢地从中间分开,竟是一个巨型的门。而门那边,湖水清澈明亮,显是阳光普照,也不知通向何处。
那金鲤却也不急着离去,突然用头顶托起她,把她送至潭边,“啾啾”数声,仍不舍离开。柳语夕蹲在它头边,一边捋着它的须一边说道:“你快走吧,被困了这么多久,终于得以自己,快离开吧,只是外面凶险难测,你身体如此庞大,让人见着,恐会引来危险。”
那金鲤蹭了蹭她的手心,“啾啾”出声,似是在让她放心,它不会让人发现。
“既如此,我也便放心了,你快去吧。”
金鲤在潭里欢游了几圈,巨大的鱼眼一直瞅着她,终于将庞大的身体一沉,没入潭底。 柳语夕见它离开,自己也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水珠,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第四十九章 烛火映鸳鸯(中)
路过那间石室,再看到裱画时,她停下了脚步,然后踮起脚取下那幅画放在地面上。如今她的面容改变,保不准有些朝中老人还记得舒贵妃的,若是再有此画为证,对于她日后的动作总是有些牵绊的,想到此,她便取过石壁上的烛台,蹲下身,点燃了画,看着火光尽灭,飞灰纷扬的裱画,柳语夕再没回头,径直离开。
来时的路上,她只想来探看一番,但这一行虽然放了金鲤自由,却于她而言,并未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心中怀着心事,不知不觉地出了御园,却未如来时一般小心翼翼尽掩身形,一个没留意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她的身影。
“什么人?”一小队士兵整齐划一抽出刀剑指向柳语夕掠过之处。
柳语夕见被人发现,不敢再行飞离,她身无对敌功夫,若是被武功高强之人发现,定然逃脱不掉。于是收敛气息,藏身于假山旁茂密的树丛里,一步一步朝后退去。
领头的队长对这一个士兵扬了扬下颚,那士兵略微点头,举着刀轻轻地靠近,突然跳入树丛里,大喝一声“出来。”
一声吼完,发现树丛里空空如也,再后面便是回廊宫墙,此处定藏不了人。于是收了刀剑,从树丛里跨出来,脸上轻松一笑,“也许是野猫跑过。”
那领头士兵还不大放松,探头进树丛里观察一番,自语道:“宫里什么时候有野猫了?”
柳语夕逃过一劫轻呼一口气,刚刚若不是她快速翻过这面墙,定然被他们发现了踪迹。正准备找路离开,火光一起,“什么人?”
柳语夕叫苦连连,才逃离,又被人发现,而这次是实实在在地瞧见了她的身形。她脑中飞速衡量一番,当侍卫慢慢靠近她时,她突然脚下用力跃上房檐,一时间,锣声配合着“抓刺客”的呼喊回响在柳语夕四周,她此时已无法顾及太多,几个起落便远离了喧闹的地方,可是离她的披香殿却远了。她没有对敌功夫,无法硬拼,此时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上一避方是上策。
想到此处,柳语夕停下脚步,转眼搜寻周围的殿宇,最后眼睛锁定了一处最富丽的宫殿,她要找庇护,必然要找一般侍卫无法随意搜寻之处。
几个起落,她便轻轻下落与一处飞檐之上,勾下头悬于空中打量环境,发现周围无人,遂轻身落地,几步闪到殿门前,倾耳上前细听一番,见无声响,便轻轻推了推门,没想门也未上闩。
只来得及开了一条缝,眼珠飞快一转,见里面空旷寂静,便又推开了一些,闪身进内。待掩好门后,柳语夕一颗心才稍稍平复下来。
休整好后,她一步步地走进大殿,眼睛也颇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间屋子约百坪左右,除了正中一个金漆雕花座,便再无其他。柳语夕转首瞥向右侧的一处金黄软帘。心“突突”一跳,再把视线移回那殿首的宝座,似是明白了些什么。鬼使神差地,她一步步朝那帘子走去。
走到门边,她轻轻撩开,一个长约十米的通道,通道尽头处摆放着一架琉璃翠屏,屏上如有光华流动,烛光映射其上,隐约有人影闪动。
柳语夕一步步地靠近那琉璃翠屏,渐渐地,有些短暂且细微的喘息,呻吟声陆陆续续地贯耳扑来。柳语夕瞬间停下脚步,看着那琉璃翠屏上闪动的影子,一时再也迈不出一步。突地,她转身仓皇离开。走到门边,正欲开门逃离,却突听外面士兵举着火把行过,等待片刻,本欲再出,却又见一批人马从殿前走过。
一连五次,每次当她想开门离开,便有士兵从殿前巡逻过,莫不是他们发现自己逃离到这里?此时,又听外面有人说道:“高公公,你可有瞧见什么人丛这里经过吗?”
门外一个尖细的嗓子说道:“咱家一直在这里,未曾看到有何人经过。”
听到门外的公公如此说,柳语夕倒疑惑了,她进来时分明未曾看到他,但无论这公公是何目的,外面侍卫这么多,她是万不能出去的。
而这正殿空无一物,丝毫能遮蔽身形之所都无,唯一的一把椅子,也是靠墙的。万般无奈之下,她的视线再次转向了那软帘。
她慢慢地朝那软帘靠近,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凌轩,是天元的皇帝,不是风延。然后深吸一口气,掀帘而入。
那丝丝媚骨的甜柔喘气如魔咒一般传入柳语夕耳中,她屏气凝神后,心跳仍不受控制地乱跳。她走到琉璃翠屏后,从侧面的墙壁露出一只眼去搜寻藏身之处,却没想,眼神落处,一张雕花大床上,帷幔轻透,隐约露出一个健硕颀长的身影来。
他略重的呼吸声让柳语夕的心脏快速地抽搐几下。她无法再去看那纱帐上的影子,继而转身藏入翠屏另一面的书架之后。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柳语夕面无血色地看着雪白的墙壁,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那些让她错乱心闷的喘息呻吟终于消失无踪。
接着,她听到有人穿衣下床的声音。刚走了几步,便是一声媚入骨髓地娇唤,“陛下……”
这声音软绵噬骨,饶是柳语夕心神不宁也被她的声音拨得心头发颤,一股酥麻感向上袭来,柳语夕大惊,赶紧定了定神,莫非这女子习过媚术?
这时,又一个低沉且清冷的声音响起,“时辰不早了,我让高禄送你回宫。”
然后,是几声细碎的脚步声,柳语夕心想,应该是女子赤着脚朝她走去了。
“不要嘛,让奴家再伺候伺候你……”
柳语夕悄悄转头从书柜的缝隙朝外看去,那女子周身只披了一件透明的纱衣,曼妙婀娜的身姿曲线若隐若现,莹洁圆润的藕臂正缠绕在凌轩的脖子上。凌轩却不解风情地拉下她的手臂,然后沉声唤道:“高禄,送杨妃回宫。”
第五十章 烛火映鸳鸯(下)
话音刚落,柳语夕便见到一个年龄不大的太监弓着身子低着头走进来。
“杨妃娘娘。请。”那太监一直垂着头,杨妃近乎半裸的身子立在白晃晃的地板上嘟着嘴看了凌轩半晌,见他已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方知自己再痴缠也无用,遂不太情愿地进内穿衣。
杨妃整理好衣裙,随高禄一起离开,临走前瞥眼看向凌轩,眼中有着些些幽怨,凌轩却似未觉,仍是低头审阅奏折,时而动笔批注一番。
良久,良久,整个房间里静得只有朱笔划动纸张的声音。柳语夕开始后悔躲这里,如果他一直不离开,自己岂不是一直躲在这墙缝里不能动弹?
四肢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早已酸麻不已,轻轻一动,便如万千只小虫子在噬咬一般。
终于,书架前的那个身影动了,他把朱笔搁置一旁,把批好的奏折放于一处后。方才站起来。他走到大床边,脱掉外套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就在柳语夕以为他要休息时,换上一件白色的中衣的他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她藏身之处,他微张着双腿,双手撑在床沿上,“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此时的他不若平时的那般威严,脸上挂着笑,可是眼睛里并无甚笑意。
柳语夕大惊失色,万没想到他早已发现自己。心下一番计较,既然他已知晓自己躲在这房里,躲着也无甚意义,终是决定自己走出去,但刚想动一动腿,那酸麻感让她神经一绷,再也迈不出脚步。
等了许久,未见动静,床上坐着的凌轩许是失了耐性,起身朝她藏身的书架走来。那脚步声如重锤一下一下敲在柳语夕身上。
当他那张曜若星月的脸出现在书架后时,柳语夕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凌轩英眉横挑,“你胆子真够大的,”说着捏起柳语夕的下巴,“你究竟是谁?”
柳语夕暗自苦笑,脚下终于可以轻微活动,血液慢慢顺畅。
柳语夕尚未及答话,凌轩已经一把将她拉了出来,奈何她脚还不能自如活动。这一拉一扑,柳语夕恰好倒入了他怀里。
迎面而来一股熟悉的香味,凌轩神情微微动了动,微垂下眼看着趴在他胸前的柳语夕说道:“你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语气里冰冷似能将夏花冻死,“既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说着,便弯身把柳语夕抱起来,大步朝那张大床走去。
凌轩挑开帷幔,毫不怜惜地把柳语夕扔到床上。柳语夕回神时,他已如一座大山朝自己压来。柳语夕看着这张床,前一刻他还和其他女人在里面颠鸾倒凤,此刻竟……
凌轩猛力一把撕开她胸前的衣衫,露出一件藕荷色的肚兜出来,柳语夕气血上涌,用尽全力推开凌轩。
谁知凌轩早有防备,两手分别钳制住她挥舞的手臂,一双濡湿的唇贴上她的肩窝,柳语夕浑身一颤,“够了……”
凌轩的唇停在了她肩侧,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但那笑容达不到心底,“够了?才刚开始,怎么就够了。”
柳语夕似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盯着凌轩,“我是不小心进了这房间,并非故意为之。”
“是吗?”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寸,带着龙涎香的呼吸喷薄到柳语夕的脸上,“如非故意,为何这般凑巧?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熏香,再三番四次引起我注意,现在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天下叫羽兮的又岂止我一个?”顿了顿,她水波氤氲的眼眨了眨,“若是这名字在殿下心中这般重要,那殿下就更不能如此待我。”
凌轩凤目眯了眯,唇齿间吐出两个字,“为何?”
“若是那人见到你如此这般待我,定然不会开心。”
“你说什么?”凌轩突然松开手改为抓住她的双肩。
柳语夕微叹了口气,让她如何与这男权至上的封建之主谈论爱是唯一?
他一双厉眼紧紧地攫住她,“快说。”
“你先放开我。”
凌轩闻言,果然端坐起来,眼睛却仍然锁着她。
柳语夕把破烂的衣衫盖在胸前,“我接下来说的话或许你不会明白,我便反着讲一讲,如果你所爱的妻子与他人有染,你会如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凌轩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柳语夕并未被他气势吓倒,其实在她说出之前,就已知晓他定然一时无法接受。
“当然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然后指了指凌轩的心口。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无论何时何地,感情上人人都是平等的,你看到你的妻子爱上别人,与别人亲热,你会怒,你会痛,那么她呢?她是同样的感觉,你不妨去问问你现在的每一位老婆,如果他们肯说实话,答案一定是不愿和任何人分享你。”
凌轩不屑地弯了弯唇,“嫉妒乃无德之女子,何以会入我后宫?”
柳语夕也“哼”笑出声,“嫉妒是人的天性,就如同你会开心,愤怒一样,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正因为他们有德,所以她们从未宣之出口。”柳语夕顿了顿,“你会嫉妒吗?如果会,那么就请不要怀疑其他人也会。”
凌轩神色一白,他想起那日青衣人要用“她”血祭。楼言初救了她,两人拥在空中缓缓而下的情景,当时他心口就如同被插了把刀子似的难受,现如今想起来,仍旧会气滞胸闷。
难道曾经“她”就是因为嫉妒才那般绝情,不愿与她们分享他?可是如今他愿意只要她一人,她却再也回不来。
凌轩脸上瞬息万变,柳语夕见他此时心思已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瞅着门口估计着自己的实力能否逃离。打定主意,柳语夕脚尖轻触在地上,下一瞬 。她已身在琉璃翠屏旁,未曾回头,脚步不停向殿外跑去。
凌轩一脸迷惘忧伤,似是完全没察觉柳语夕的离开。仍旧独自一人坐在床前发呆。
柳语夕用手捂住自己破碎的衣衫,狼狈地逃离出来,这时,搜寻的士兵已经走远,柳语夕飞上屋檐,小心翼翼地躲在黑暗处朝披香殿飞去。
落到屋前,柳语夕推开窗门,手臂在横栏上一撑便跃进了房间,掩好房门后,她慢慢地回身,正准备去换件衣服睡觉,突然看到自己床前坐了一个人,立即喝道:“是谁?”
尘枫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缓缓站起来,“是我”,尘枫眉梢轻挑地斜眼看她。
柳语夕本是可以夜间视物的,但方才受了那番刺激,到现在心还在狂跳,突见房中有人,尚未看清便呼喊了出来。
“你终于出现了。”
尘枫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柳语夕旁边,手指挑起她散下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低头扫了一眼她破烂的衣衫,眼中光芒闪了闪,“你刚去哪里了?”
柳语夕抬头看向他,“凌轩是否就是风延?”
尘枫听后呵呵一笑,“你以为他和风延长一个模样,便是同一个人了?”
“这么说,凌轩不是风延了?”
“不是,”
“那到底是谁?”柳语夕音量略微提高了几分。
尘枫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视着自己,“这么快就着急了?你答应我的三件事,可是一件还没办成呢。”
“我没有时间兜圈子,请你一次性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我会自己努力去完成。”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需要一件一件地来,第一件便是盗得天元皇帝身上的密匙打开供奉历代皇帝牌位的地方,并解开里面的封印。”
“解开封印?要如何解开?”
“用你的血。”尘枫眉眼处闪发这嗜血的光芒。
柳语夕却并不慌乱,“好。”
“果然没挑错人,”尘枫收回手指,“只是我似乎有些舍不得了呢!”
“你快走吧,今夜我出去被人发现了,你再不走,搜寻的人万一搜到我这偏殿,我可担待不起。”
“别慌,我还有话没说完,”
“那你快说。”
“这么急着赶我走?”尘枫眼睛弯了弯,却殊无笑意。
“这是天元皇宫,殿下是苏什皇子,这厉害关系想必殿下比谁都清楚,若是被人知晓你的踪影,别说帮你揭开封印,就是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太阳都是问题。”
“高禄是你当年救下的那个小太监,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他你回来了,他也说过要报答你的恩情,所以你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他。”
“他一直在帮你做事?”
“他对你忠心耿耿,不用倒是浪费了。”
“殿下莫非忘记我容貌已经变了?如何能让他信服?”
“你放心,这些年,他已收过我不少好处,品阶也越升越高。就算你不是她,我给他的好处,也足够他好好照拂你了,我何苦骗他?”突然他靠近两分,“何况有些人,就算容貌变了,感觉却不会变,对于有心人而言,想骗也骗不了。”
“好,我知道了。”柳语夕点头道,心下已有了主意。
第五十一章 节外又生枝(上)
第二日午时刚过,便听兰韵传话,说是高公公带着皇上的赏赐在前厅候着。柳语夕换过衣衫,步入正厅,便见一个个头不高的公公正背对着自己。
柳语夕面带微笑,走向前去,“高公公久等了。”
高禄听到声音,迅速回过头来,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柳语夕的脸。柳语夕一径微笑,看不出其他意思。
高禄打量了半晌,眼中的神色都未显露,想是在宫中锻炼得早已能把自己的心思深深掩藏。
高禄挥了挥手,一排宫女依次站定在柳语夕面前。高禄从旁边的漆盘里接过一卷黄绫铺展开。
柳语夕屈膝跪在殿里,当高禄念完圣旨,柳语夕才反应过来。
“恭喜娘娘了……”高禄把圣旨交到柳语夕手中,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