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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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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语夕抬起头来看了她片刻,然后说道:“既如此,那便算了。”

辰时刚到,便有一个小丫鬟前来通报,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上路了。

兰韵领着柳语夕穿过层层楼阁,终于出得大门来。这段时间,她未曾踏离这里半步,此时出了这门。她也不想再回来。

两人一起朝马车走近,兰韵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而柳语夕却好似不觉,撩开帘子,率先进了马车。

兰韵在马车旁立了片刻,最终收回视线,钻进了马车。

马车扬起轻舞的尘土远去,阁楼里,窗户边的尘枫把玩着手中酒杯,看着她不曾回头的背景和马车一齐渐渐消失,突然,他嘴角一弯,扬起脖子,把杯中剩余的酒水尽数倒入嘴里。

马车缓缓在不太平整的路面上行进,柳语夕挑起帘子,透过缝隙看着途中风景,随意问道:“兰韵,公子有告诉你,我们会去哪里吗?”

“公子说,让兰韵带小姐去天元找阮妈妈。”兰韵答道。

“天元?”柳语夕放下帘子,喃喃问道。

兰韵点了点头。继续编织着手中的玩意儿,并未注意柳语夕变幻的神色。

良久后,柳语夕才缓缓开口问道:“那阮妈妈是做什么的?”

“是‘凤喜班’的班主。”兰韵仍旧低着头。

“凤喜班?”

兰韵抬了看了她一眼,“小姐不知道凤喜班?这么有名的戏剧班子,小姐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到了天元,小姐就知道了。”

问到这里,柳语夕疑惑更甚了,尘枫让她学习那些东西,现在又让她进戏剧班,到底是让她做什么?从刚才的对话里,她便知道尘枫定没有把他的目的告诉兰韵,只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或许是监视,或许另有其他目的。

马车颠了几天几夜后,终于到了一个边城,城市不大,但却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觉,马车上不停颠簸,这几天来,兰韵的眼睛下已是一团乌黑。柳语夕尚好,但也渴望有个舒适的床铺躺一躺。

刚走进客栈,便听到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语夕蒙着面纱,和兰韵一道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你们听说没有?咱们的皇帝要封后了。”一个布衣青年神秘兮兮地说道。

另一个中年大汉接道:“这有什么好神秘的,皇帝年少方刚,早该封后了。”

那青年嘘了一声,“你们不知道。其实皇帝不愿意封后。”

中年大汉嘁了一声,分明是不信他的话。

青年被他的轻视激怒了,声音略高几分,“我有亲戚在朝廷做官,这事我肯定比你们清楚,你们不知道,那柳贵妃是柳大将军的嫡女,柳将军在朝中党羽遍布,纷纷上书要皇帝封柳贵妃为后,皇帝为这事还大怒,革了不少人的职。”

柳语夕垂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小姐,你怎么不吃东西?”兰韵碰了碰柳语夕的手肘。

柳语夕抬起头来,一手挑起面纱,慢慢吃起来,耳边的喧闹声再也听不到,她原本以为出了天元皇都,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去,却没想,只不过两年多的时光,她又再次转了回去。

在客栈休息一晚后,又再次出发,马车在官道上行了三日后,到了洛川。

找了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栈住下。吃过晚饭,傍晚时分,柳语夕倚在窗前看着渐渐下落的夕阳,她在考虑要不要去见秦尹和月儿。

当红霞遍天,像一团火燃烧在空中时,柳语夕撑起窗栏,轻身飞了出去。穿过四条大街,柳语夕站在秦府门前。

守门的张叔看到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舒姑娘回来了?我这就去通报少爷。”

张叔去了没多久,就见秦尹独自一人快速的走了出来。见到柳语夕,原本有几分冷傲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笑容,“你怎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语夕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途中遇上了些事情,和苏什的生意取消了。”

他敛了笑,“遇到事情?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柳语夕不想多说,“我今天过来看看你们,明日我又会离开,或许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再回来。”

秦尹停住脚步,“可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柳语夕摇了摇头,这件事,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得了她。

就在这时,转角处突然一声呼喊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姐姐,”月儿欣喜地跑了过来,“月儿以为你还有两月才能回来呢。”

柳语夕展颜一笑,“月儿是不想这么快见到我?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呢?”

月儿偷瞥了眼秦尹,嘟着嘴道:“姐姐”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大厅,柳语夕看着被布置一新的大厅,还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比起以前的秦府似乎多了些居家的感觉,看来月儿没少下功夫。

“刚刚听姐姐说要离开,怎么刚回来就离开呢?”月儿坐在柳语夕旁边,拉着她的手腕问道。

“有些事情必须得我自己去解决,这一走,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怕你们担心,所以我回来知会你们一声。”柳语夕说完,抬头转向秦尹,“秦大哥,这些日子多谢你了,我离开后,月儿仍旧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逍遥城有火凤在,我倒不太担心。”

秦尹不言不语,黑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过了好半晌,他才答道:“好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月儿还有逍遥城,明日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卯时离开洛川。”

秦尹点了点头,“今日不回逍遥城了吧,我让小青给你铺床。”

“不用了,我今天还有事,不能久留。”说完,转头看着月儿,伸手抱住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希望在我回来时,能看到你们修成正果。”

“姐姐。”月儿脸色通红嘟囔着。

两人把她送至府门前,柳语夕停下脚步,回头道:“行了,就到这里吧,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秦尹上前两步,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说道:“早日回来。”

掌心里塞入一块冰凉的玉,柳语夕反应过来时,秦尹已经收回了手,退回了原处。刚刚秦尹挡住了月儿的视线,月儿并未注意到这里,如果此时再把玉还回去,反倒会让月儿误会。于是她悄悄藏在了袖中,下次再还他吧。

“我走了。”柳语夕挥了挥手,微笑着转身离开。

月儿和秦尹站在大门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月儿才出声说道:“公子刚刚送了姐姐什么东西?”

秦尹微微一笑,并不打算瞒她,“我的家传玉佩。”或许让她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更好。

月儿脸色微僵,随即又笑了起来,“公子,姐姐走远了,我们进去吧。”

秦尹“嗯”了一声,率先转身离开,却没见到月儿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悲伤。

经过近二十天的长途跋涉,柳语夕和兰韵终于到达了天元皇都,在兰韵的带领下,柳语夕见到了凤喜班的班主阮小凤。

柳语夕第一眼看到她,便觉得这女人不简单,风韵犹存的脸上有一双精明而讨喜的眼睛,让人一见之下,便觉得她很亲切,但那眼中的精光却让人知道,在她身上休想占到丝毫便宜。

阮妈妈围着柳语夕转了一圈,啧啧赞叹,“妈妈我好多年没见着这样标致的人儿了。”

柳语夕微笑着答道:“阮妈妈客气了,不知道公子究竟要我做什么?”

        第四十一章 茫茫望归途(下)

阮妈妈收了笑,“公子只吩咐我照顾小姐,并让你成为凤喜班的名角儿,至于其他,公子说时候到了,他会亲自来告诉你。”

柳语夕眉毛不自觉地皱了皱。

阮妈妈又道:“从明日起,你每天都要登台表演,直到十日后,你还要随凤喜班一起进宫表演。”

“进宫?”

阮妈妈点点头,“天元皇帝的生辰,凤喜班每年都会进宫演出,好了,你们赶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她扬了扬手中的丝帕,“喜鹊,过来。”

一个穿着青色碎花布衣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妈妈……”

阮妈妈指着柳语夕和兰韵对喜鹊说道:“带两位姑娘去休息。”

喜鹊点头应声,“两位姑娘,请随我来。”

柳语夕和兰韵跟着喜鹊走了几步,阮妈妈突然又说道:“忘了告诉你,从今后你在凤喜班的名字就叫羽兮。”

“语夕?”柳语夕诧异的问道。

阮妈妈摇了摇头,“这是公子给你安排的新身份,”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慢慢走过来递给柳语夕。柳语夕展开一看,赫然两个浓墨大字“羽兮”。

柳语夕把纸张捏在手中,心底却如汹涌的波涛在翻涌,十日后,进宫表演,而尘枫又给了她这样一个名字,羽兮,语夕?他究竟想做什么?

休息了一晚后,兰韵气色明显比前几日好多了,大清早地,端着洗脸水走进柳语夕的房间,还未进屋就喊道:“小姐,小姐。”

柳语夕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听到声响,她略侧过头,“什么事?”

兰韵把脸盆放下,喘着气道:“阮妈妈让你收拾一下,今日仲太尉府里的公子成亲,凤喜班要去表演,小姐也要去。”

柳语夕握着木梳的手顿在了口中,是仲武成亲么?可是如愿以偿地娶到了珞姗公主?她放下木梳,披散着长发站了起来,眼底掠过意思淡淡的忧伤。

“小姐,你没事吧。”兰韵看出她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柳语夕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替小姐绾发吧,阮妈妈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我自己能行,你想出去等我吧。”

兰韵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好吧,”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间。

对不起,仲文,我说过,我会让凶手十倍偿还对你的伤害,可是,两年多了,我连凶手在何方都不知道。

这些年,她一直在打听凌昊等人的下落,但是凌昊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或许还是她太弱了,所以触及不到某些利益核心。从前和现在,她自认为已经不同了,可是,命运似乎并没有发生转变,不管她换了何种面目,何种身份,却始终逃不脱被人掌控的命运。

她坐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花娇月媚,年轻美好的女子,突然觉得好陌生,镜中的她似她却又不似她,跟前世同样的样貌,却因为经历过太多的事情,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快乐的女子,只有满心的苍凉悲哀。

她摇了摇头,收回心思,慢慢抬起手臂,在后脑处简单地绾好一个发髻,在阮妈妈准备的衣裳里,挑了件鹅黄色的长裙换上。

收拾妥后,她打开房门,兰韵见到她似松了口气,“小姐,走吧,阮妈妈等急了。”

两人来到前厅,阮妈妈正坐在上首训斥着一个少年模样的小厮,见到柳语夕进来,她才对着那小厮挥了挥手,那小厮如蒙大赦般退了下去。

“现在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发生什么事了?”柳语夕一面往里走一面问道。

“这小子,居然到处散布凤喜班来了个仙女般的人物,还高价卖座位。”阮妈妈虽然口气带着怒意,但是面色却反而有些高兴,她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这小子还算帮了我的忙,我正愁怎么让你在这短时间里一炮而红,他倒是乖觉,虽然是居心不良,但到底是帮了我,这几日,班子里的座位都卖光了,大家都想来看看传说中仙子般的羽兮姑娘究竟长得多美,我也省了些心思。”

柳语夕没想到,那小厮受训竟是因为自己。

“走吧,时间不早了,仲太尉在朝中地位显著,今日,你定要好生表现,让朝中达官都对你留下深刻的印象。”阮妈妈笑弯了眼。

马车驶出凤喜班的宅院,马车在喧闹的大街上穿梭,柳语夕,兰韵,阮妈妈三人一车,后面还跟着几辆马车和几车道具。

行了约两盏茶的时间,马车停在了一个僻静的小门前,阮妈妈看了一眼柳语夕说道:“这是仲府的偏门,今日仲府宾客盈门,我们要赶在午时前在这后院搭好戏台,那些官爷们,宴席完便要过来听曲儿了。”

这时,从后面马车上下来一位蓝衣蹁跹的美貌少女,她在见到阮妈妈身边的柳语夕和兰韵后,颔首微笑。接着,后面一辆马车里,同时走下两位女子,一紫一红两女,容貌皆属上乘,但比之那位蓝衣少女却稍逊几分。她们两人见到柳语夕时,眼睛在她脸上梭巡一圈,然后便转移视线到阮妈妈身上,笑靥顿生,“妈妈,今儿我们可要先上场。”

阮妈妈指挥着后面的人抬箱进去,听到两人的话,回头笑道:“今儿,你们谁也别争,羽兮第一个上场。”

那红衣女子转过头来盯着柳语夕,然后哼道:“她?凭什么?”然后笑眯眯地走到阮妈妈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妈妈,今日就让我和紫云先上场吧。”

阮妈妈睨了她一眼,说道:“今日装乖卖巧可没用,这事就这么定了。”

红衣女子听阮妈妈口气不若以往,便松开手臂,脸色微变,指着柳语夕对阮妈妈道:“她只是一个新人,怎么能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第一个上呢?”

阮妈妈正要答话,柳语夕却突然说道:“妈妈,就让他们先上吧。”

(今天有事,更新完了,下一章估计得十一点过才能码好,大家明天再看吧,好好休息,明天见)

        第四十二章 却似旧相识(上)

谁知那红衣女子听了却转过头来看着她。冷笑道:“谁先上无所谓?你倒是大方,这里站着的人谁不是熬了几年才能登台,而且还不都能次次首先登台,你呢?”

柳语夕神色淡淡地看着她,“我说了,让你们先登台。”

那红衣女子见她面色淡然,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一般,气极笑哼道:“你要知道,这不是你让的,是你根本没这个资格。”红衣女子伸出手指翘在柳语夕面前。

柳语夕看着鼻尖前的那一根手指,淡然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她盯着她的眼,突然笑了,“如果我有呢?”

“你有?”红衣女子像听到有趣至极的笑话,她哈哈大笑着转头看向其他人,她身边的紫衣女子冷笑道:“真是不自量力。”

红衣女子渐渐收了笑,身子突然前倾,对着柳语夕说道:“你有的话,我马上从凤喜班消失。”

“够了,”阮妈妈怒喝一声,“红衣。你也是班子里的老人了,羽兮是新人,你不多多照拂,反而欺负她,这是让人说我们凤喜班瞧不得新人呢?”

红衣被阮妈妈骂后,虽是不再说话,一双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柳语夕。

兰韵拉了拉柳语夕的衣袖,“小姐,那个红衣的眼神好可怕。”

柳语夕低声而笑,“你别看她,就不可怕了。”

兰韵“哦”了一声,果真收回视线,跟着柳语夕身边。

阮妈妈带着一行十五人进了仲府的偏门。

进了府里,阮妈妈便带着人去搭戏台,而同来的七个女子,则挤在一间厢房里,上妆,盘头,换服装。

柳语夕换好服装,坐在椅子上等待上妆,那红衣则坐在对面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给她们上妆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女子,她知晓柳语夕会第一个上场,于是径直走到她身边,欲替她上妆,那红衣突然扬声道:“欢姐,你来给我上妆。”

欢姐听到声音顿在原地,画也不是。走也不是。柳语夕见她为难,况时间尚早,便说道:“你先替她上妆吧。”

谁知那红衣听后,竟把手中茶盏狠力掷在地上,“你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能红?告诉你,吃这碗饭没天赋,没下过几年苦功,休想在凤喜班立足。”

柳语夕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语,从座位上站起来,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红衣见她无视自己,怒火急窜,几步上前拉住柳语夕的手腕,“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去给阮妈妈说,你不能第一个登场。”

柳语夕侧过头看着她,冷笑一声,“然后再给阮妈妈说,红衣才是最适合的,是吗?”

“你……”

柳语夕掰开她的手指,“这事阮妈妈已经决定了,你我都无法再改变的。”既然尘枫送她来凤喜班。又要她短时间内蹿红,阮妈妈怎么可能做出任何一个有损这计划的决定。虽然她并不觉得最先上场就有优势,但阮妈妈这样认为,那就不会更改。

柳语夕说完,抽回手,走出了厢房。又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声道:“好了,别气了,今日结束,阮妈妈就会知道她到底是比不过我们的。”

柳语夕站在阶梯上看着阮妈妈指挥人搭建戏台。其实她并不生气,反而很羡慕红衣,只有命运太过平顺的人,才有心思去争这些东西。如今的她,想要策马江湖,隐居深山这样惬意的日子,无疑是天方夜谭,就连如红衣这般为先登台而欢喜或是生气,都是一种奢望。

阮妈妈指挥完搭台,便转身朝这处厢房走来,一眼便见到柳语夕神色木然地站在阶梯上,“我的姑奶奶,这时候你不进去上妆,还有心思在这里发怔?”阮妈妈说完一把拉起柳语夕的手走进厢房,指着欢姐,“我不是告诉你了,羽兮要先登场嘛,你怎么还在给红衣上妆?”

欢姐张了张嘴,却有苦说不出。阮妈妈也没时间细问。催促道:“快来快来,给羽兮上了妆,再给其他人上。”

欢姐“诶”了声,走到柳语夕身前,从妆奁里拿出香粉,螺子黛,口脂等等。她正欲伸手傅粉,却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姑娘这花竟不是点上去的!”这时代的女子也常在额间缀花,所以当他们见到柳语夕额间的玉蓉花时并未太过惊奇。但欢姐这时与她距离很近,这样一来,便发现她额间的花并不是装饰品,而是长在骨肉里,“天,这是怎么做到的?”

柳语夕摸了摸额间的玉蓉花,“出娘胎起,这花就有了。”

欢姐这一声惊呼,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好奇地盯着她额间的那朵花。柳语夕却朝着欢姐微微一笑,“欢姐,快上妆吧,她们还等着呢。”

欢姐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又扫了她额间两眼。才拿起装香粉的盒子,开始工作。

欢姐画得极认真,从她开始上妆后,便没有特别去注意她额间的玉蓉花。

螺子黛扫过眉尾,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欢姐呼了口气,脸带欢欣的赞道:“小姐不上妆就已美若天仙,上妆后,更是连天上的仙子都比不过。”

阮妈妈走过来,弯了弯眼,“就你嘴甜。”当她看到上过妆时的柳语夕时。也不由呆怔了片刻,“看来妈妈我果真是找到一颗摇钱树了。”柳语夕清楚不过,这些话是说给这些人听的,或许不久之后,她就要离开凤喜班,尘枫的目的当然不会只是让她成为一个红极一时的歌舞姬。

红衣听后,那一双眼就没离开过柳语夕的脸,带着愤恨与不甘。

柳语夕知道她在看自己,却没有转头看她一眼,坐在原处有句没句地和兰韵聊着天。

待最后一个女子快上完妆时,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敲响房门走了进来,“前面宴席已散,宾客们就要过来,你们准备准备,要开场了。”

阮妈妈和管家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把管家送了出去,片刻后又折了回来,挨着柳语夕坐下,“你可紧张?”

柳语夕抬头看她,摇了摇头。

“不紧张就好,你是公子安排的人,才艺肯定不俗,”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公子还说,如果你等尽快完成他的要求,离答案揭晓的日子就越近。”

“我知道了。”柳语夕淡淡地应了一声。

阮妈妈站起身来,再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随我过来。”

柳语夕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几乎透明的鲛绡戴在两耳间,遮住那一张倾世的容颜。阮妈妈看着她的动作,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妈妈可是看不见我的容貌?”

阮妈妈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问,摇了摇头,“你想说什么?”

柳语夕轻轻勾了勾唇,“妈妈,只有充分地勾起人们的好奇心,才更容易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阮妈妈盯着她带着鲛绡的脸看了片刻,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一个极为欣喜的笑容。“对,对,对,还是羽兮你聪明。”

“妈妈,妈妈……”喜鹊边跑边喊。

“什么事这么急,慢慢说。”阮妈妈转过头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喜鹊说道。

“妈妈,宾客们都就座了,有些听说过羽兮姐姐的人,还在下面叫喊羽兮姐姐的名字。”

妈妈不急反笑,“这是好事啊,你这丫头急什么急,害的妈妈我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

喜鹊吐了吐舌头,立于一边。

阮妈妈拉起柳语夕的手,“羽兮啊,成败在此一举了。”

“我尽量。”

阮妈妈“呵呵”一笑,“看你这么放松,我倒是觉得胜券在握的,走吧,该你去压压台子了。”

走到舞台后面的更衣间,阮妈妈在此鼓励了一番柳语夕便出场去安抚人心。

柳语夕紧紧扣着自己的手,尽量让错乱跳动的心平复下来,这一次的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当阮妈妈念到她的名字时,她知道自己只能迎面而上,无法闪避时,她毅然地站起身,掀开幕帘走了出去。

台下众人见到一个纤姿楚楚的女子从幕后走了出来,那一低头的风韵气质便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而那鲛绡下若隐若现的完美姿容更是让众人屏住了呼吸。

柳语夕一步步地朝舞台中央走去,其实红衣说得对,凤喜班的每一个女子都是多才且多艺的,而她,除了会跳舞,似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但她今天必须得扬名天元,这样才能尽快知道风延究竟在哪里。

她瞥了一眼各个方位她事先安排摆放好的各种能发声的物体,然后捏了捏握在手中的两块硬物,现在,她只能赌一把了,她轻轻咬了咬牙,突然旋身而起,长长的水袖瞬间飞出,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曲线,她白色的衣裙在空中轻轻飞舞,如仙子一般凌空而舞。

她利用自己轻盈的身体,和后天突然出现的“轻功”,轻飘飘在空中摆动着各种姿势,水袖转动,突然飞速地朝一个方向飞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第四十三章 却似旧相识(中)

紧接着,右手的水袖又倏忽而至,只见水袖曼舞,一串串悦耳之极的曲调伴着她的舞姿而来。

连击几次后,柳语夕落回地面,赫然发现坐在第一排的众人里,有两人是她曾见过的,卫临和戚文远。戚文远不是被凌轩亲自押了回来吗?怎么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柳语夕不由多瞧了他几人,而他一双桃花眼始终不离她身。

再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扭身,两条水袖冲天而起,她再一次跃离地面。台下众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好似见到御风而来的神仙人物。

就在此时,院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山呼声,柳语夕后侧过头看向院门处,凌轩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缓缓而来,台下的众人见到他,立即跪伏在地,口呼“万岁”

他剑眉上扬,早已不似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子,身上的帝王之气尽显,也多了几分孤寂与萧索。

他面无表情地踏步上前,眼光只在空中飞舞的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转了开去。柳语夕看着他那张与风延越来越神似的脸,一时竟忘记自己旋身空中,手上动作也停滞下来。就那么一瞬间,她心神不宁,身体不受支撑,迅速往下掉落。

凌轩瞥头瞧见,却站在原地眼见着她从空中掉落。

柳语夕心知这一次的表演被她搞砸了,尘枫的目的是要她引起天元皇帝的注意,而此时,他就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这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她垂着头,脑中迅速思索,如何抓紧这一瞬的时间,赢得他的好感。她动了动脚,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额间迅速涌出一层细汗。

眼看凌轩就要走过这里,她该怎么办?她手指在袖中紧扭着水袖。

脑中飞快闪过无数想法,蓦地,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强忍着那丝丝如锥心的痛楚,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背心被冷汗浸透,眉毛也拧到了一处。

凌轩微皱了皱眉,从她摔下来那一刻起,他的视线便凝固在她身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受伤是难免的,她不哼不叫地坐在原地,低垂着头,那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心脏顿时如被人划了一个小口,那丝疼痛蔓延过全身。他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她,并加快了脚步,想迅速离开这里。

可是眼睛仍旧不受控制地朝她看去,看着她强忍痛苦,额头冒出的丝丝冷汗,以及那若隐若现面纱下,唇上的一片深红。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唤道:“羽兮,你怎么样了?”阮妈妈似未曾看到皇帝,径直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

就要错身而过的身影突然顿在了原地,他慢慢的转过头来,微低着头看向她:“你叫语夕?”

柳语夕心中苦笑连连,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说的是哪两个字。但是她却只有装傻地点头,因为这是阮妈妈及时喊出她名字想要的结果。

柳语夕微微一笑,额间的细汗还未及风干,划过那一朵娇艳的玉蓉花,滴落在透明的鲛绡上,“正是。”声音如黄莺出谷,清新幽婉。

“以后不准再叫这个名字。”凌轩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带着不易察觉的痛与怒。

阮妈妈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一时竟呆在了原地。

柳语夕的神情全掩在面纱下,她微垂着睫,不慌不乱的答道:“是,陛下。”她的声音骤然清冷,但却无法从她脸上捕捉到任何表情。

她,像极了她,不敢再多看一眼,凌轩迈着大步匆匆离开了院子。

阮妈妈扶着她走下舞台,轻声耳语道:“怎么会这样?”

柳语夕的心也一片冰凉,本以为能尽快完成尘枫的要求,却没想凌轩见到她竟会这样的反应。让所有的计划都无法进行,而自己得罪了他,十日后,他未必会让她再进皇宫去表演。

柳语夕走进幕后,红衣笑盈盈地看着她,“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压过我?下次小心别在摔跟头,呵呵……”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红衣掀帘而出。

“小姐,你没事吧?”兰韵凑过来,关切地问道。

柳语夕卷起裤脚,脚踝处一大片紫色淤青。

阮妈妈看着她的腿,叹了口气,“今日这事我会回禀公子,之后该如何,待公子再行定夺。”说完,招呼喜鹊道:“喜鹊,你送羽兮去医馆,好好治治这腿,没个几日,这腿好不利索。”

喜鹊应了声,便和兰韵一左一右扶起柳语夕欲离开。

柳语夕突然止住她们,回头对阮妈妈道:“阮妈妈,你告诉公子,或许他应该直接把目的告诉我,这样对我对他都好,我没有时间耗费。”说完,她便撑着兰韵和喜鹊的肩头,慢慢朝门外挪去。

柳语夕的伤腿,上了药,在房里修养了两天,渐渐地消了肿,但仍旧不敢单独行走,害怕再伤筋动骨,影响之后的计划。

却在这第三日,兰韵急急忙忙地跑进柳语夕的房间,“小姐,不好了。”

柳语夕不能行动,此时正躺在贵妃榻上看书,见她一脸急色,于是问道:“发生何事了?”

“戚宰相家的一个管事刚刚来过凤喜班,点名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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