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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涟漪(清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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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讶然低笑,柔柔道:“哦?我还不知道见到我的第一次,你的触动会是这么大。”
若涵返身,直直盯着他的眼眸,晶莹粉颊媚笑洋溢。柔嫩红唇在他唇边辗转反侧,丝丝声音带着无限蛊惑。
“胤禛……我美么?”
胤禛浅笑,黑眸中欲望炙热蔓延。“很美……”
他的手沿着她玲珑娇躯试探、占据。温热指尖感受那滑腻的柔软、白皙的悸动。
口中逸出呻吟,若涵闭目享受着他的撩拨与抚摸,酥麻战栗一波波的侵袭而来。
“想要我么?”他笑,从未有过的邪魅。
不待若涵答话,他握住柳腰,稔悉进入,随即闻得娇咛轻喘。
她紧握他双臂,躲开那炽热凝视,在此刻却不敢看他半分。
胤禛捏住若涵下巴,不放过她目光迷蒙。“看着我,不许躲开。”他的眸子无比深邃,爱意焦灼,浓得散不去一丝一毫。
满山灼桃随风摇曳,花瓣旋转间粉嫩嫩飞扬成一片洒落向两人。
彼此紧紧拥着的身躯仿佛在燃烧,将落在身下的花瓣碾成绯红的胭脂化开。
情意绵绵、温柔似水,若涵只觉得自己置身于柔柔的棉絮中,全身酥软无力,只能牢牢的环着他的双肩,任他驰骋颠狂,上下翻腾,试图汲取走他怀抱中所有的温暖。
胤禛在若涵体内一次次深深的撞击与占有,巅峰的快感直达灵魂最深处。
如此销魂噬骨的畅快,如同蔚蓝色起伏不断的波涛,怒吼着、连绵不断的朝着若涵袭来。
“胤禛……胤禛……”她声声娇啼,妩媚婉转,微启的贝齿间不小心泄露出的欲望却似岩浆般激荡而出。无助的在他身下扭动着,呻吟喘息着……
“若涵!”
因□而嘶哑的声音分外魅然。胤禛剑眉紧蹙,越发急促的性感喘息激烈的响在耳畔,而她只觉得震颤,连带着体内最深处一股战栗激荡向四肢百骸,滚烫的、灼热的让她无从逃避,只能被吞噬。
一声压抑的轻喊,若涵纤指锁扣,腰肢随着耸动,眼眸释放无限娇媚妖娆,喘息未定的轻轻噬咬起他的耳垂。“不是喜欢叫我妖精么…”
他微怔,眉头舒展开,唇角飞扬。“是,你是我的小妖精。”点点轻啄,吻去香汗淋漓。
最后冲刺,一时激起惊涛骇浪。他嘶声低吼,快意渐进。她引颈急喘,沙哑求饶。
炙火燃烧,生生不息,一切终在涅槃中重生、绽放。
欢愉退去,疲惫如潮水袭来。柔媚一笑,若涵窝进胤禛的颈间,闭眼睡去。耳边叮咛不断,似有似无间听见胤禛柔声低叹。
“若涵,今生唯你……可好……”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深夜,本来胤禛并不愿意若涵回去,要将她带往西湖边的行馆,不过若涵不愿意太多人看见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还是坚持要回客栈才罢休。
若涵的房间在二楼,靠近露台,比较幽静,她一上楼却看见了依在露台边的景庭。
月光下的他俊美无涛,有些不真实的美感,只是侧脸透出一点点的哀愁和心痛。露台边放着一盅酒,他握着酒杯,思绪却怔怔的不知飘向了何处。
若涵在自己和胤禛火热缠绵时,早已忘了与景庭的翠贤楼之约,他是否一直等着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她走上前,虽然并不敢看他的眼睛。
景庭含笑,淡声说:“我在等你,好在……你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若涵真的很想扑入他怀里。可是,她明白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景庭……我,我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她哽咽,手颤抖着轻放上他宽阔的肩头。
他朝她举杯一笑,道:“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若涵,你比我洒脱,只要你快乐就好。”
说着他就要喝下酒,若涵快一步从他手中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滑下喉咙,呛的她只想掉眼泪。
酒很烈,景庭从不好酒,更不好烈酒。
“晚了,睡吧,我有点醉了。”景庭温柔的抚过她的面颊,眼神黯淡的转身离开。
若涵看着走廊上孤寂的背景,唯有在心里说上一万遍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H了,撒花~
威武不能屈(全)
若涵觉得她与胤禛的感情很奇怪,明明已经有了进展,可是下一刻立刻又陷入另一个混沌中,比方如今,这其中多数是由于她的关系。
自从那晚见了落寞忧郁的景庭后,她感到心底像是被掏空了,一时的贪欢后即将要面对更多的问题,她几乎不敢再面对胤禛。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与景庭赶去了渡口返回京城。直到船驶离了岸才依稀看见有几个骑着马的人在岸边张望,其中一个勿庸置疑正是胤禛。他一定气疯了吧,她这样一个女人上一刻还甜甜密蜜、你浓我浓,下一刻立刻就选择不顾一切的逃离,竟然还下意识的朝他远远的挥手告别。
“若涵,你觉得这样好么,如果你快乐,那么我唯有祝福你。”景庭体贴的为她披上斗篷。
若涵望他一眼,笑道:“不知道,我做事从不考虑太多,而且永远不会后悔。只是你……”
他打断她接下去的话,苦笑:“你我是表亲,还是知己不是么……今生能认识你足矣……”
若涵忍不住握紧他的手,尽管那手冰冷的没有了往日的温暖。茗珂她们常说她是个没有心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无论再冷血的人也不得不为他的包容所感动。
××× ×××十天后终于回到了暗香小筑,接着又过了三天,胤禛果然带着怒意寻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好在若涵见惯了他震怒的模样,心想大概三两句软语能唬弄了过去。
若涵亲自泡了茶,胤禛也不搭理,径自走到书房看起她收藏的一些名人字画来。当他从一个屉隔内拿出一幅诗帖后,表情是抑制不住的惊奇。
胤禛将帖子拿在手中反复的揣摩端详,惊喜自然透露眼底。“没想到你这里竟然会有《竹山堂联句诗帖》的真迹。”
若涵坐在塌边,塌中的小方几上摆着一套汝窑的茶具,“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六只茶杯外加一只茶壶;釉色都相当温润柔和,在半无光状态下有如羊脂玉。这还是不久前胤祥外派办事时淘来的,她看着好看也就厚脸皮的要来,着实让他心痛了一把。要是换做凌月早就细心收藏起来,偏偏她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所以也不会去计较它价值。既然是茶具,当然应该发挥它的所长用来泡茶咯。好在凌月不在身边,要不然一定又会说她不懂暴殄天物。
一只青铜镂空、莲花雕面的商朝古董香鼎中正散发着若涵平日里喜好的天竺广藿香,冉冉袅袅的在刹那弥漫开整间书房。
胤禛见她没有回答,知道她又是在发呆。侧头望去,只见若涵歪斜的靠在一堆的靠枕边,单手支撑着下颚,目光望着庭院里那一枝枝的芙蓉花。目光慵懒且迷漫,白皙晶莹的脸颊宛若那醉芙蓉、不胜娇羞。
他坐到她身边,干脆的将她抱到腿上。她恍然回神,声音带着一丝倦怠:“四爷说什么?”
胤禛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半真半假道:“你怎么会有颜真卿的诗帖?平时也没见你爱好书法,给你可真是糟蹋了。”
若涵不依的冷哼一声,扇形的纤长睫毛眨动了一下。
“四爷怎么知道我不好书法?”这男人,难道颜真卿的真迹摆在她这里就显得掉份了!非要摆在皇宫大内藏起来才是珍品!
他笑,喜欢看她闹小别扭时的娇嗔样。伸手拂过她心形的下巴,感受那掌心下细致幼嫩的皮肤。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就是这么看着她,她也是个充满诱惑的女人。
呼吸一滞,他的唇便落在她眉心,嘴角勾起道:“从没见你习过字,也没见你动过笔,难不成你还要对我说你是书法行家不成。”
若涵坐直上身,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的眼睛,然后从他腿上下来,走到书桌边。
她一边用美眸瞟他,一边研磨挥毫,淡笑着道:“颜真卿的书法初学禇遂良,后又得笔法于张旭,彻底摆脱了初唐的风范,自成书风。他的真书雄秀端庄,结字由初唐的瘦长变为方形,方中见圆,具有向心力。用笔浑厚强劲,善用中锋笔法,饶有筋骨,亦有锋芒,一般横画略细,竖画、点、撇与捺略粗。书风大气磅礴,多力筋骨,具有盛唐的气象。他的行草书,遒劲有力、真情流露,结构沉着,点画飞扬,在王派之后为行草书开一生面。”
话落,卓越的颜体已然落于宣纸上。一行一楷,尽现名家风范。
胤禛好奇的上前,墨香合着佳人的体香,一缕缕的飘散。犹然想起:花气袭人知昼暖,一枝红艳露凝香……
再看到那字,赞许骤现,他深深的凝视她,不免感叹:“若涵,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了解的……”那字体非二十年功力能所及,她不过十几岁的女子,怎么能习得如此刚劲笔锋!?
“四爷,我们家乡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美,爷说是不是这个理?”
“胡扯。”他一把将她拉起搂入怀里,深情道:“爷只想真实的拥有你。”
若涵不着痕迹的逃离他的桎梏,挑起黛眉,笑意盈盈。“四爷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谈论笔墨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柔,柔得像是有根弦在勾引撩拨着他的心。胤禛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又停滞了一下。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的很,魅惑人是眼前这个小妖精的手段。可是她想错了,他不是凡夫俗子、更不会被她挑拨的乱了心智。想跟他玩儿太极,还稍显嫩了点。
“既然这样,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必和你在这事情上遮掩了。你也十八了吧,明儿我就去求皇阿玛,给你抬个侧福晋。”
话音有如当头棒喝,若涵的眼神慌乱起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胤禛没有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他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水嫩粉红。心头莫名有些恼怒,不知道她究竟在害怕什么、犹豫什么?
“怎么了,舌头让猫给叼走了?”他玩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扳指内的一圈金色映衬在他黑瞳中,璀璨而狡黠。
若涵垂下眼帘,浅浅一笑,随后抬头正视他的眸子。
“四爷是说笑呢,若涵何时说过要嫁给贝勒爷了?”一夜偷欢,就换来个侧福晋的头衔?难道他以为她在乎这些虚的名号么!
果不其然,她说出这句话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接受他的暴怒。面前的男人整张脸阴沉的可怕,黑瞳似要喷出火来。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你以为这是你做的了主的?”胤禛极力控制着怒气,生怕吓坏她。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如果不愿意同他在一起,为什么在杭州行馆又会把身子交给他,他真的不懂。如果可以,他很想重重的摇晃她的双肩,直到让她醒悟。
若涵轻笑,媚颜更是慑人。“爷是想把我也变成你府里的那些个游魂么?”
“胡说什么,什么游魂,爷不想听这些鬼神之说。”胤禛几乎是厌恶的瞪她。
若涵气定神闲的坐下,品了口茶,缓缓道:“难道不是么。我看到的正是如此,每张脸孔都一样,一样的巴结着你,可怜的乞求你偶尔的宠幸和疼爱。然后每天生活在勾心斗角里,只是因为她们共同拥有的男人只有一个、无暇□。”
她将目光重又投回院中的景致,喃喃道:“我不想这样,不想守在小小的院落眼巴巴的等着你,还要看着你宠爱别的女人。”
“我有我的责任,你要得我永远也不可能给你,你如此聪明的女子应该明白。”
胤禛坐在她身边,紧握住她的手,继续道:“可是我会给你我的心,从此只有你一个。无论将来有多少女人,那都是我的不得以。”
若涵讥讽的一笑,“你能许我的东西能长久到几时?花无白日红,人无百日娇。岁月蹉跎、容颜易老,我有多少青春等待?”
胤禛有点恼了,豁的站起身。“爷看错你了。如此煞费心思哄你允你,可是你却字字嘲讽。若涵,别逼我!”
凤眸轻转,猫儿般的柔顺与慵懒。她笑容更甚,凝脂玉手轻轻抚顺着他的胸膛。
“爷气了?小心身子,你的身子可金贵着呢,如若气出病来,若涵可是罪无可恕了。”红唇微启,亲啄上他两片薄薄的唇。
胤禛气岔。她竟然把他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毫无半点的识趣。偏偏她的样子还更加的妩媚诱人,笑容勾得他心神荡漾,连她的每个吐字都仿佛成为了悦耳的呻吟。想到那个月朗风清的缠绵夜晚,炙热的狂野直到如今都没有褪去,每每想到她腻滑丰盈的身躯就感觉全身燥热不已。
他受不了这份痴狂,抱起她压倒在塌上,随之覆上自己焦灼热烈的吻,探索着她所有的甜蜜。
“爷就不信治不了你……”嘶吼声响彻耳畔。
若涵惊了,含羞带喊:“你干什么……别……别,大白天的……嗯……”
所有的惊呼都淹没在狂野而至的吻中,掀起的热情顿时淹没两人……
香汗淋漓的若涵柔媚的趴伏在胤禛胸前,无力的轻轻喘息着。心里懊恼自己又被“吃了”一回。不过这种气急后的□更为炙烈,他也一改往日的自律,此刻的他性感狂野的让她心颤不已。
恋恋不舍的胤禛还亲吻着她一只纤臂,吻逐渐游移在香肩、锁骨间。随后他将那枚翠玉扳指给套在了她的拇指上。
有些大,若涵不解的看了眼。只听他幽幽道:“这是我十岁生辰时皇额娘送的,我一直带在手上从不离身,你好生收着。”
他口中所称的皇额娘应该是他已经逝世的养母佟皇后吧,听的出胤禛对她很是尊敬。她更是没想到他会将如此重要的信物送予自己。
“四爷,我知道你怜我、宠我,只是不要让我进府好不好?”
楚楚可怜的一声娇唤让胤禛冷下脸。他逼自己冷静恢复常态,费力的扯开她已经缠上脖颈的白皙皓腕。她不依不饶的再次圈住他的腰身,紧紧锁住不肯松开,他无计可施的只得随她。
胤禛终于怒喝道:“给我正经点,沈若涵!”
若涵噘嘴瞅他,满脸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胁迫,手牢牢握住那枚扳指。吃干抹净了就让她正经点了!刚才拥着他缠绵悱恻时怎么没说要她矜持。
“四爷,您非要让我进府里,终有一天若涵会若您讨厌,变得势力、争宠、甚至残忍的。”
“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贝勒府是吃人的地方?”他冷眼挑眉问,随手穿上散乱在塌上的衣物。
比吃人的地方更恐怖,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若涵是不会当着他面说出这句话,否则现在这头愤怒的雄狮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搞不好立刻去请道圣旨,把她绑起来塞入花轿,她才不要这么被动。
“胤禛,好胤禛,别逼我好不好。你不就是爱我的随性,爱我的不拘小节吗,如果硬要我进贝勒府,我会被那些规矩烦死的。”她撒娇的摇着他的胳膊。
胤禛黑着脸,气极败坏的说:“你为何就没有为我考虑一下,到底要怎么样才甘愿?我在你的心里又占了几分?”
若涵心里也有气,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得尽力按捺住。胤禛这个人不吃软不吃硬,难弄的很,她说话要格外小心。
他见她死不悔改的表情,狠狠的瞪着她,半天深吸了口气,道:“你进了府我自会照顾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没有人能伤你。”
若涵听后觉得好笑,她最怕的是他啊,难道他不知道么!她怕日后那个伤她最深的人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他看见她黯沉下的小脸,于是面色逐渐恢复如常,心里莫名的感到一股痛楚和怜惜。
长久的叹了口气,搂住她安抚道:“我不是要逼你什么,只是……想让你陪在我身边,只想你对着我一个人笑。若涵……你明白么。你可知……”
若涵听他这么一说,鼻子酸酸的。没想到他也是个会表露心迹的人,于是和颜悦色的轻拂上他的脸颊,柔声道:“胤禛,不要逼我,我最痛恨别人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爱你,这人、这身子,整个都给了你,难道这还不能消除你的疑虑么。”这时的封建王朝,女儿家的贞节看得比命都重要,他还担心什么!
他缓和了口吻,霸道的开口:“好,容你再考虑些日子,不过……别让我再看到你勾引别的男人,否则……”
“不会的,我才不会,有你胤禛就足够了。”若涵苦着脸,本想辩驳她哪里有勾引别人,后来转念一想,人家都让了一步,她就别再去惹毛人家了,只得赶忙嘻笑着偎进他怀里甜言蜜语一番。
“我会时常来探望你,你有空也多去贝勒府走动走动。若涵,你懂我的心的对不对?”胤禛似乎还不放心,于是加紧关照了一句。
心里百般不愿,但是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我懂,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嘁,如果他永远爱她、保护她,她就守着他,如果不是……小心她劈腿。
说出这话时,心底万分的郁闷。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今天她算是领教了。
冤孽!冤孽!
暗门‘暇影’
一席长谈换来的就是四贝勒爷隔三差五的上暗香小筑来折腾她,若涵几乎有去厂子躲几天的冲动。瞧他那个样子,差遣敏儿和淑珍起来还有模有样毫无不妥之感,感情把这里当成他的别院了。
月中,若涵请人挑了个吉利日子,把敏儿嫁给了赵飞鸿。嫁妆是少不得的,她不仅给了敏儿一万两银票和一些首饰,还附送了一处宅子,也让这小两口有个家,总不能一直住在厂子里过日子不是。上花轿那天,若涵和敏儿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差点连花轿都上不了,看得飞鸿干着急,后来还是景庭把若涵给拉走了才罢。要说胤禛和胤祥在这事上也给足了面子,前者还当了证婚人。拜了天地后,若涵嚷嚷着非要闹洞房,打算把现代那套都用上,不过还没有实施就被胤禛给捉回了小筑。
“你瞧你,弄得活像自己嫁人似的,哭得没了形。”胤祥从进门就一直在糗她,即便是在下棋也不放过。
若涵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递给他一杯清淡的龙井。酒席上大家都喝高了,喝点淡茶能醒酒。
“食不言、寝不语,下棋休要嚼舌根,这道理十三爷也不懂吗!敏儿跟了我十多年了,没了这么个知心人我当然难过了,不像十三爷天天软玉温香,冷血无情。”
胤祥差点将到嘴边的茶喷出来,一旁的胤禛也露出笑意来。
“好你个丫头,听你喊十三爷这三个字就不是味儿。什么软玉温香,快把这话收起来,爷可不好这口。”胤祥辩解道。
“哼,谁信!你们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十三爷年轻英武,城里多少姑娘丫头眼巴巴的望着盼君一顾呢。”
胤祥年少俊美,又如此卓越不凡,的确是令万千少女心仪。再者,这些王公子弟哪个不是包养娈妾、寻花问柳的。八大胡同算是二流的了,百花深处那些不起眼的宅子才是顶级的温柔乡。那里的女子风姿袅娜、各个庄妍靓雅,诗词歌赋可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随便挑一个都可以比上苏小小,赛过李香君。
胤祥微微红了俊脸,正想开口,胤禛咳嗽了一声:“好了,别打击一大片。”谁不知道她指桑骂槐呢。
若涵和胤祥对做了个鬼脸,谁都不服气谁。
她岔开话题,问:“两位爷近来无所事事么,怎么尽往小筑跑了?”
胤祥他翘起二郎腿,叹道:“还不是躲个清静,论谁都不知道我们来这里不是。”
听他的口气,朝里有动向?若涵对朝廷的事没有兴趣,少管为妙。这哥俩在她这里却丝毫没有防备,也不怕让她听了机密去。目前九龙夺嫡还没有开始,不过现在已经是康熙四十四年,再太平三年也就是风起云涌的时候了。
胤祥被若涵挑起话头,于是自顾自开始和胤禛攀谈。
“四哥,你说那“瑕影”是谁在幕后指使?传说此人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实面目。”
“皇阿玛不是命你去查了,近来没有消息吗?”胤禛气定神闲的看着手中的白子。
“头疼,这可从何查起,都没有眉目的事儿。这段日子“瑕影”除大肆敛财外还勾结官吏,甚至培养自己的死士、杀手。倒是查到一些贪官污吏,不过都是小角色,幕后的人他们自是不会说,也不敢。”胤祥懊恼的说着,移神间又被吃了四颗子。
“刑部是吃素的么,用刑逼他们招不就得了。”胤禛的话里隐含阴狠。
胤祥苦笑:“逼了,也用刑了,凡到最后都自尽,牙缝里都藏着毒呢。弄不好这些官吏早就被培养成死士了。他们精的很,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招的话或许还不会连累家人,后代可以衣食无忧的受“瑕影”的恩惠,你让我如何是好?”
“打通天地线呗。”若涵看着棋盘悠悠一句道出。
只见胤禛和胤祥都一愣,胤祥干脆丢下了棋子,哥俩齐齐看向她。
坏了,又忘了这茬。若涵总改不了在红楼时的毛病,当赏金猎人习惯了,总爱拿那一套分析事物。
“什么是天地线?”胤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时间倒像极了胤礼那个好奇宝宝。
若涵噗哧一笑,忍不住道:“十三爷快别用这种眼神瞧人家,别让人误会你钟情于我。”
“胡闹!”没等对方反驳,胤禛这头已经低吼了一声。
胤祥的俊脸染上一片烙红,狠狠的剜她一眼。“就没个正经时候,都不知道四哥看上你什么了。”
玩笑也开得差不多了,若涵这才慢悠悠道:“天地线只是我听洋神甫说来的。那里的衙门若要办事,首先得有自己的暗线,还有打入敌人内部的无间道。别小看这些人,他们熟知白道黑道的细小关节,游走于每个官府不能顾及到的地方。这些人一旦多了,他们彼此之间就会形成联系,俗称天地线。”
胤祥听的一知半解,“无间道?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暗线又是什么?”
若涵白他一眼,耻笑说:“这你胤祥就不懂了吧。暗线也叫线民,就是指为衙门提供线索的非衙门人员,好比一些消息灵通的混混流氓之类的,他们主要以金钱为目的向衙门提供破案的线索。无间道嘛……比方,我就是打个比方。你想要知道八爷府里的情况,所以派了自己的手下潜伏在他府里,表面上他是八爷的人,实际上是你十三爷的,这个人就是无间道。”
胤禛面色忽然微沉,目光迷惑的望向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不会是被她蒙到了吧。这些个阿哥表面看起来弟恭兄慈的,可是谁都有自己的暗线,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看不惯他审犯人似的问话,她懒懒一句抛回:“都说了,是以前听洋神甫说的。”
“好,那以后莫要再说。”他冷冷的说。
胤祥可不管胤禛的不悦和谨慎,急道:“继续说下去啊,你说的还有些理。”
什么时候十三也沉不住气了。也难怪了,他若要沉的住气,日后也不会受大阿哥陷害被老康圈禁了。
若涵接着说:“既然你们说的“瑕影”还算是暗势力,明着查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派些底下的衙役去向经常出入烟花之地,还有街头小巷各个茶馆酒楼附近的乞丐地痞打探,必要时别舍不得花银子。”
烟花之地――也俗称妓院、八大胡同、红灯区。这可是犯罪的发源地、暴力的温床,通常洗黑钱、养打手都是在这种地方。
胤祥听得一愣一愣,他这么个长在深宫的皇子,又没经过多少的历练,当然不懂其中的门道。倒是胤禛在听后眼中有丝惊讶和疑惑,连着看了若涵许久。
再多说就穿帮了,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神甫也不可能灌输暴力思想。于是若涵下逐客令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乏了,二位爷请回吧。”
胤禛眼中隐约有点失望,可是胤祥在他也不好太过火的表露,只得柔声关照:“今天喝了不少酒,你早点睡,别再看书看到临晨。”
胤祥揶揄道:“四哥,我也喝了不少,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若涵不知道胤祥他知道多少她和胤禛的事,不过他既然不点破,她也不想表明,毕竟在这个社会,未婚先有关系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儿。
“好好好,不妨碍您十三爷争宠。”
若涵送走了两位爷,这才吩咐淑珍给准备洗澡水,今天一天真的是累着了,少了敏儿还真是不习惯。
云烟惑
徐景庭有些日子没来了,一来为了出口英吉利的那批货,二来也是有些私人情愫在里面。若涵恰好也想去货行添置些物件,于是干脆的带上惠珍去找他。不巧了,景庭竟去了山东。这点让若涵有点憋屈,他怎么都不知会一声,是不是心里还有个结未打开?她不想失去这么个好知己。
“小姐,徐公子不在,您接下来想去哪儿,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吧。”惠珍还惦记着早上买的那条大鲤鱼究竟是红烧还是炖汤。
若涵嗤之以鼻。都出来一趟了,不玩儿尽兴怎么行,何况算算胤禛也有七八日不见人影,今天弄不好会来,他一来就是唠叨个不停。准又拖着她说些女诫、四书五经啥的,然后就是胡天胡地的缠绵一番。
“惠珍,你先回去,我有事儿去办,不用跟着了。”
“哦,那待会儿若是四爷来了,我该怎么回?”惠珍不像别人那么怕胤禛,反而觉得他挺和蔼的,有次还送她一包松子糖呢。
“就说我去买些首饰,让他别等了。”
“哦。这行么?”
“行,行。”若涵不耐烦的打发了小丫头。这小丫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处,对胤禛言听计从的,每次来通报都省了,直接让他进院儿。
二掌柜的看丫鬟走了,若涵却没有走的意思,于是上了些茶点。
“二掌柜,我问您些事儿。”
“哦哟,小姐客气了,您说吧,只要老朽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若涵轻声问:“您知道这京城里最好的喝花酒的地方是哪儿吗?”
二掌柜的老脸一下子红了,撇过脸猛咳了一阵,为难的说:“这……这老朽就不知道了。”他弱弱道:“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口子,母老虎一只,我怎么可能去喝花酒。”
若涵看着掌柜的战战兢兢的样子笑开了,“二掌柜的,您别紧张啊,不是说您,我就是想打听一下。”
一旁抹着桌子的伙计也就二十出头,他耳尖听到,磨蹭着过来象征性地擦擦若涵面前的柜面。
“小姐想知道京城最好的温柔乡还不容易。”
小厮这么一说,若涵来了兴致,笑问:“你说说看,是哪家啊?”
“我三哥在大阿哥府里当轿夫,说他们这些爷都爱去一个叫‘岫云烟’的地方。那里非一般人能入内,里面的姑娘各个貌如天仙,连打水的丫头都是绝色。”
小厮说得有点夸张,不过这倒是引起若涵的兴趣来。“你知道在哪儿么?”
“不远,就在椿树胡同。”
“去,和小姐说这些不正经的作甚,小心掌柜的回来罚你。”二掌柜是明眼人,他自然看出若涵与景庭关系非一般,一个姑娘家说些风月场所定是不妥的。
小厮悻悻的离开,一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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