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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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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楼瞧他手背上的疤痕,想是受老七刁难所致,心中难受:“我哥没帮你吗?”
“因为你的事,他恨死我了,没落井下石,我已经感谢他了。我姐亦记恨我不听她的话,纠缠你,也不再管我的事了。”夏宣以一种轻松又自嘲的语气道:“都是命,以前人人都巴结我,自你之后,人人都抛弃了我。不过,看你过的还不错,我心里好歹能好受些,你嫁人了?”
雨楼道:“我说过不嫁人的,不过对外宣称嫁过人,不过丈夫死了,免得街坊邻居见我岁数大了不嫁,闲言碎语。”
夏宣心中高兴的想蹦高庆祝,但表面上平静的道:“……你好好过日子吧,天色不早了,我得去找客栈住了。”说完,牵着叫元茂觅来的瘦马,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去。
雨楼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他的不幸,深究根源是因为他,如果想娶她,不会上奏去边疆,打了败仗被罚,也不会得罪太后,失去依靠。
“……我那里有地方,去我那吧!”
背对她的夏宣,露出阴险得意的神色,但转身后仍旧是平静的表情:“可以吗?你不像别人一样赶我走吗?”
女人啊,就是心软。:“事先告诉你,泰生在衙门里做捕头,你若是不老实,立即揍了你出去。”
夏宣道:“我知道,我过了年就走。”
谁说要留他过完年了?但瞧他可怜,雨楼到底没狠下心打击他:“别废话了,走吧。”
他牵着马,得意的跟在她身后。
第五十七章
他这样接近她是最好的,不至于惊吓到她,让她变成惊弓之鸟。和她在一起一段日子,倘若她真的对自己无情无意,可以潇洒的无牵无挂的走人,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假若她接受自己……
到时候怎么解释……呃……再说罢。
不过,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夏宣在脑海里构想了下和雨楼两情相悦的那一天,一颗心当即躁动起来,忍不住美的抿嘴偷笑。
正得意的时候,就听雨楼忽然问他:“你没带随从么?千里迢迢来登州,总该带一两个随从吧,他们在哪里?要一起过来吗?”
他再不济也是个小军官,贴身有两个打水斟茶的随从是情理之中的吧,怎么没看到人?只有他孤身一人?
夏宣脑子转的快,苦着脸的道:“都是爹生娘养的,这大过年的,都各自回家过年去了。还有,我来登州是借钱的,做这事不大光彩,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想想,幸亏没带人出来,要不然我吃了侄子的闭门羹,这张脸更没地摆了。”说完,头重重低下,长长叹了一声。
她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宣道:“你一直在登州吗?”
她立即警惕起来:“怎么,你找过我?”
“你别这样,我不过是随口问问。那天你走后,我想了很多,的确是强扭的瓜不甜,我没派人找过你。”夏宣淡淡的说道:“现在想想,当时性子太冲了,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其实静心想想,未必多喜欢,只是不肯认输。后来去了边疆,想的就更明白了,这世上没有哪样东西是注定属于某个人的。”
雨楼吃惊的望着他,心道他这一年多倒是变的厉害,居然有这般悟性了。看来他就是被宠坏了,果然吃些苦头就明白了。但仍旧不放心的道:“真的?你敢发誓你没找过我?”
夏宣轻笑:“你怎么就不信呢?我没那么丧心病狂,你走了,我还满天下去找你。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用我母亲发誓,我的确没派人找过你。”
用他母亲起誓,显得太过分了。雨楼道:“没有就算了,不用发誓了。”过了一会,她觉得有些问题在把人领进家门前问清楚比较好,心里一横,问道:“那你……现在对我还……”
当然喜欢她,喜欢到见到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都能在他心里掀起一场风浪。夏宣笑道:“再好的东西,随着时间消逝,都会被磨平,我现在没心思想儿女情长的事了。当初追着你不放,叫你害怕,更多的是不甘心吧,现在么……呵呵,我哪还敢有不甘心呢?”
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了,雨楼觉得自己也该有所表示:“……我当初骗了你,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离开前本想给你留封信的。”
哼!原来你心里对我还有点愧疚啊!夏宣表现的无所谓,笑道:“当时有权有势还能帮你,现在想帮也帮不了了。”
“你不恨我耍你?”
夏宣仰头想了想,轻描淡写的道:“当时的确伤心难过,但过了几天,我就捆包袱去边疆了,一路上磕磕碰碰,顾不得想你的事了,后来又遇到敌军来袭,事情多了,该淡忘的都淡忘了。哈哈,我以前就是太闲了,才追着你不放的。”
感情么,哪有那么多生死相许,多数都可以被时间冲淡。雨楼深知这点,所以对夏宣的回答,并不奇怪,反而很赞同:“我当时就说你未必喜欢我,只是不甘心,瞧瞧,果然吧。”
夏宣想纠正,但为了长久之计,挑挑眉忍了,似笑非笑的附和道:“可不是。”然后指着前方道:“你家在哪里?”
雨楼道:“好了,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别跟着我,我先去开门,然后你牵着马,悄悄的进院子。以后若是被邻居看到了,你就说你是梅捕头的朋友。”
夏宣嘟囔:“就那么怕别人的闲言碎语?”
雨楼道:“当然怕,怕到我忽然想改主意,不留你过年了。”
“哎,别介呀。哪有你这样的,把人哄到云端再一脚踹下去。”趁这个机会,顺便指责雨楼一下:“你最喜欢用这招。”
他说的没错,上次哄他十日后来家,结果连夜逃走了,叫他空欢喜一场。雨楼面对指责哑口无言,不过嘴上强硬的回道:“你就活该被这么对付。”
夏宣不服气,直瞪眼。
雨楼亦朝他回瞪:“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他言不由衷的笑道:“这点小事就别计较了。”
雨楼哼了声:“在我后面跟着,不许废话。”
他默默的点点头,与她隔着一段路跟着,等卓雨楼先开了大门,他牵着马走进了院子。把马栓到二门里的一棵柳树上,他四下张望,多舌的问道:“你怎么还没养狗?不是告诉过你么?”
“乐意不养,与你何干。”
“……”夏宣不敢发火:“我是为了你好,不领情算了,何必这样对我。”
雨楼白了他一眼:“记住,这是我家,你没资格挑三拣四的,到别人家里,就一点要求——安静。”
夏宣咬唇颔首:“都听你的。”说完,向院里走去。这时雨楼却拦住他道:“我进去先和雨堰打声招呼,你在外面等着,叫你进去,你再进去。”
他已经忍了这么久,目的没达成前,唯有继续忍下去:“你去,你去。”然后可怜巴巴的在寒风中袖手等候。
雨楼开门进屋前,回眸望了他一眼,心里亦不得劲。
她到底当不了坏人,以前巴不得夏宣倒霉透顶,但真的看到他从天之骄子落到这般田地,又觉得这厮可怜。
“唉——”她也不知是叹夏宣,还是叹自己,开门进了屋。
话说夏宣可怜兮兮的待在院内,不时抬头看云层后乌蒙蒙的太阳,心想,也不知什么自己和她的关系能够拨云见日,云开雾散。
“咳,你进来吧。”雨楼开了屋门,招呼他进去。
能够登堂入室,才能进一步发展。夏宣进了屋,先扫了一圈屋内,见摆设简单,便假惺惺的道:“多了一张嘴吃饭,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雨楼颇为吃惊,但仍冷着脸道:“你又不常住,偶尔接济个人,我们还垮不了。”
夏宣指了指里间,担心的道:“都谁在屋里,我两手空空的来,他们不会怨我罢。”
“我和妹妹住正屋,赫珍他们住东厢,张妈住西厢。现在你来了,叫张妈晚上搬我这屋住,你住她那里。”雨楼道:“你规矩点,否则别怪我没警告你,打你一顿,撵你出去。”
夏宣连连点头,雨楼脸色才缓和:“好了,进屋坐吧,先烤烤火。”
他才走进里屋,就见卓雨堰坐在炕上写字,瞥了他一眼,重重哼了声,头也不抬的挖苦道:“我还以为我姐打哪捡回来的叫花子,原来是您呀。”
“……”夏宣唉声叹气的看向雨楼。
雨楼走到妹妹跟前,低声道:“你好歹是他领回来的,就当是偿还他人情,叫他吃几顿饭罢。雨堰乖,别这样,不好。”
雨堰把毛笔挂起来,道:“姐,我就是觉得他不像好人。”然后对夏宣道:“有权势时调戏良家女子,现在没权势了,跑上门来吃嗟来之食。”说完,下地穿鞋往外走:“我去看张妈和小宝。”路过夏宣身边的时候,呸了一声:“你不过是出身好罢了,没了爵位,你果真什么都不是。”
夏宣心里道了声忍,他来不是和熊孩子吵架的,他在乎的唯有卓雨楼一人,其他人的态度无关紧要。甚至从某个方面说,其他人越是对他不好,对他越有利。
雨楼见妹妹出口讥讽夏宣,一瞬间有那么几分担心,怕恶言恶语刺激的夏宣狗急跳墙,当即翻脸。不过夏宣并没生气,只是默默的到火盆前烤火,好似没听到雨堰骂他。
雨楼道:“她还小,你别和她计较。”
“没什么,这些话我听的多了。”夏宣微笑道:“不怪她,咱们相遇时,我的确不怎么正经,吓到你妹妹也不奇怪。”
‘那你现在呢?洗心革面了?”
夏宣恨不得立即握住她的手,做一番发自灵魂深刻的检讨。但碍于刚见面,不好冲动,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洗心革面了,只是对人世疾苦有了点自己的感悟。自己的痛是痛,别人的痛也是痛,以前不明白,后来自己倒了霉,才懂这个道理。”
“……”雨楼很是不适应。以前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夏宣哪里去了?
夏宣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她,挤出苦涩的笑容:“瞧我,怎么絮絮叨叨净说自己的事了?你说说你自己。”
“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开了绣庄糊口。”雨楼道:“旁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你的性子还和以前一样,这一年多几生变故,好在你还没变。”夏宣连道:“真好,真好。”语气中颇有几分唏嘘。
他都这样了,雨楼不好再‘虐待’他,便道:“你先烤烤火,一会赫珍回来,让她给你舀件泰生的衣裳换了,把你身上的湿衣裳脱下来晾干。”
“谢谢你,你真好。”他佯作无心的说,然后继续烤火。
他转了性子,也挺叫人受不了的,她发现自己的确只适合过平淡的小日子,心狠不下来,见不得英雄末路,连狗熊末路也见不得。见到弱者,哪怕以前非常讨厌对方,但当对方示弱了,她也就没心情再踏上一脚了。
比如现在的夏宣。
不一会赫珍送饭回来,雨楼从她那要了件泰生多余的衣裳,回来抛给夏宣:“刚做的,泰生一次没穿过,你别嫌弃。”
他看了眼四周:“我现在就换吗?”
“我看你衣裳有开线的地方,你脱了,我闲着给你补补。”说完,去炕里舀针线筐,从里面找尺子。等她回头,见夏宣还抱着衣裳,便问:“怎么不换?”
他抱着衣裳道:“等你走了,我再换。”
这家伙以前没机会也要找机会耍流氓,现在矜持的像换了个人,她凝眉:“你现在把外衣脱了,穿着中衣,我给你量量肩宽腰长,你走前给你做身新棉衣带着上路。”
夏宣脑袋连连摇头:“不用你费心,咱俩非亲非故的,你给我做哪门子的衣裳。”
他如此拒绝她的亲近,不是真的变成了柳下惠,而是他发现自己百密一疏,只换了旧衣旧袄,里面的中衣还穿着上等好料子做的。现在只着中衣叫她量,非得露馅不可。
嘿!她好心,他居然不领情,雨楼气道:“臭美,谁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怜你罢了!我正好省事了!”说完,剜了他一眼,把针线筐一扔,气冲冲的走了。
夏宣见人走了,赶紧把外裳换了,然后抱着被雨夹雪打湿的衣裳到外间找她:“雨楼……”
她板着脸道:“干嘛?”
“你帮我缝补一下吧。”
“你是我打路上捡回来的,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帮你缝补衣裳。”
夏宣想了想,道:“那我给你钱。”为了显示自己过的不好,总光顾补衣裳的铺子,他道:“在军中要一两银子,你这里要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雨楼恨铁不成钢的道:“重新做一件也要不了一两,你被人骗了吧。”
“是、是吗?”一两银子是他胡诌的,看来诌的不太靠谱。
“你呀你,就精明在没用的地方,当初算计我的时候的心思哪去了,被人这么欺负!”
夏宣想说‘你心疼吗?’,话到嘴边,对上她凌厉的眼神,将话咽了下去,只将衣裳递给她:“给我补补吧,刚才是我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你别往心里去。”
雨楼没好气的舀过衣裳:“该傻的时候不傻,该精的时候不精!你是没救了。”
他心里默默的接话‘我喜欢你,无可救药’。
怕说出来被她打出去,只敢腹诽。
在雨楼面前,夏宣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的,有真话不敢说。好在他装的像那么回事,除了雨堰外,其他人对他不冷不热的,对泰生夫妇和张妈来说,他是小姐的客人,小姐说留他,那就留喽。
夏宣的计划是赖着雨楼,叫她看看全新的自己。可惜计划有纰漏,也可以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住下后,雨楼白天去前院的绣庄,很晚才回来,吃了饭后直接和妹妹睡下了,和他嫌少接触。后来他旁敲侧击的一问才知道,雨楼在赶做一个绣屏,不得不和其他绣女加工。
他记起来了,是他当初为了让她赚钱,他派人订的货。因而让雨楼忙的没时间陪他,夏宣恨的想舀脑袋撞墙。赶紧抽时间回了趟夏岚那里,叫留守的元茂派人去取消订的货。
但雨楼就算不去绣庄,也没时间陪他,不是逗赫珍的孩子,就是指导妹妹写字,闲的无聊了就自个抚琴画画。年三十下午,亲自下厨做菜,晚上和其他人一起包饺子,就是没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无聊的夏宣大晚上去喂马。
舀了束草喂着马,对它道:“瞧你瘦的这个样子,我看你也没几天好活了。唉——”
自己何尝不是,过完年就得离开这了,可和她一点进展都没有,也不知她对自己有没有刮目相看。
往屋回的时候,忽然发现屋檐下站着一个人影,正肩膀一抖一抖的拭泪,夏宣一眼就瞧出是雨楼,先是心疼,但很快就高兴起来,心道真是天助我也,立即涎着脸上去哄。
“雨楼,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在这儿?”
她见是夏宣,赶紧抹了眼泪:“没什么,你回去罢,我站一会就回去。”
“我怎么可能撇下去你回去?!”夏宣道:“是不是你养的婢女和奴才不听你的了?我现在别的不行了,力气还是有的,我去教训他们!”
“你回来,不是他们。”雨楼抹去眼泪,道:“是雨堰提起了父亲和大哥,我想劝她,结果自己先伤心了,怕她看到,自己在这里躲一会,等眼泪干了,我就回去。”
夏宣酸溜溜的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既然担心他,怎么不叫季清远帮他脱罪。”
“我哥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我哪能叫他帮我做这么危险的事。”
是不大好办,因为她爹是实打实的朝廷钦犯,他现在被充军发配,是他罪有应得,半点不冤枉。夏宣劝她:“别想他了,他又不是你亲爹……”
雨楼恨的推他:“你说什么呢?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养育之恩就能忘吗?”
夏宣道:“……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好受点么。和你有关系的亲戚这么多,你担心的过来么?”
“哪里多了?”
“你外祖家那边的亲戚,你了解过吗?”
雨楼道:“……不关心。”
“我要是你,我就关心!”夏宣忽然发现他可以另辟蹊径再帮卓雨楼做点事,赢得她的好感。
“为什么?”
“我听季清远说过你的身世……虽然他含糊其辞,我还是听懂了。是你们的父亲色迷心窍玷污良家女子吧。”夏宣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道:“我就纳闷了,南京国子监教谕家的小姐身边怎么着也得有个守夜的丫鬟吧,怎么就叫你爹夜袭成功了呢?”
雨楼道:“事情未必发生在闺房里,你第一次见我,对我动手动脚的,不就在庭院里么。”
“那就更奇怪了,家里有男客,你外祖父都不通知你娘避嫌的吗?”
“……”雨楼咬唇质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宣清了清嗓子,道:“我正好不想回云南,不如我带你去找你外祖吧,问问他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拖延时间,极尽所能的寻找两人在一起的机会。
她迟疑了一下:“没兴趣知道当年的事。”
“你亲生爹娘的事,你都没兴趣知道?!”
“抱歉,我没说清楚,我有兴趣知道,但没兴趣和你一起知道!”说完,就要走人,可惜她走的太急,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跤。夏宣眼疾手快,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
偏巧这时赫珍见小姐迟迟不回,推门出来找人,见了这般情景,愕然无语怔了怔,然后迅速把门关上了。
夏宣扑哧一笑:“完了,她肯定以为你这么久没回屋都是和我在院里搂搂抱抱了。”
雨楼愤恨的回头瞪他:“你——”
“这事不怪我,是你摔的不是时候,我总不能眼睁睁见你摔倒吧……雨楼……你冷静……真不能怪我……呀!疼疼疼疼!”
第五十八章
雨楼狠踩了夏宣一脚,仍觉不解气,照准他胳膊便拧了他几下:“就不该留你,都怪我一时心软,忘了农夫和蛇故事。”
这故事出自伊索寓言,夏宣从没听过:“什么农夫和蛇?”
“东郭先生和狼,你总该知道罢!”雨楼推开夏宣,数落道:“你就是那只狼!以为你转性了,可你本性难移,还对我鬼鬼祟祟!”
夏宣辩解道:“你这不是冤枉好人么,是你跌不是时候,怎么能怪我?”
她啐道:“少来这套!在耳边没正经调笑,总是你干的吧!”
他刚才确得意忘形,没憋住笑说了打趣话:“那我也不是没说什么过分话吗,任谁都会以为你这么久没回去,是和我…
不等他说完,雨楼恼然一跺脚:“你闭嘴!我不留你了,你快滚出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年三十晚上叫我上哪去?这时候街上连条狗都没有,你就忍心把我推出去?”夏宣一副参透她心事模样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吧,假意留我住下,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她想了想,扯着他衣袖往厢房推他:“那你给在厢房待着!明天一大早痛快走!”
夏宣不从,原地不动:“这是要罚我不给我吃年夜饭吗?”
“对!关你小黑屋!”
她不管夏宣如何辩解,就是不理,一股脑将他拽到他住西厢房,把他推了进去,威胁道:“不许出来,若是敢去吃年夜饭,别怪我当着众人面给你撵出去,叫你丢人。”
夏宣恨自己图一时之快,落这样下场,抱了她一下,结果失去了年夜饭和更多相处机会:“雨楼,别这样,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但你这样,未免太残忍了。年三十夜里,牢房里还得给犯人吃顿好呢。”
谁叫夏宣有前科呢,雨楼狠心瞪他一眼:“你不服气就去蹲大监吃好的吧。”说完,将门帘一撂,咣当摔门走人了。
夏宣还没受过挨饿滋味,想到今夜是没吃了,为了节省体力,认命爬上炕躺了。
躺下后,在脑海里想象着雨楼卧在自己臂弯模样,越想越心酸,叹道:“不进反退,遥遥无期啊。”
那边厢雨楼绷着脸回到屋内,和赫珍对视了一眼,想要解释。无奈赫珍却惶恐将眼睛移开,口中道:“饺子就要好了,一会便下锅了,泰生,去将鞭炮放了吧。”
雨堰道:“听说前街张家三儿子被炮仗泵炸瞎了眼睛,太危险了,姐,让夏宣去放吧。”
“……”夏宣刚被她关到小黑屋里面去了,她不想叫他,便道:“他不舒服先睡了,咱们先吃。”
雨堰笑道:“这样好,年夜饭有他倒胃口。”然后欢快去给泰生取鞭炮了。
吃了饺子,守了岁,各屋各自休息了。雨楼知道妹妹看不上夏宣,所以两人在一起时候,极少提他,不过今晚上年夜饭,夏宣没出现,雨堰亦奇怪起来:“姐,姓夏怎么个不舒服法?连年夜饭也不吃,会不会病的太厉害,死在咱们这儿啊。”
“祸害遗千年,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雨堰嘟囔了一声:“好奇怪。”钻进了被窝。雨楼道:“哪里奇怪?”
雨堰嘟嘟嘴:“就是觉得你好像突然之间特别讨厌他了,前两天我说他,你还阻止,现在自己也说他坏话了。”
“……”雨楼道:“背后不能说别人坏话,姐姐不说了,也不许学。”
雨堰想了想,笑道:“明白了,应该当面说!”然后蹭钻进被子里,逗的雨楼无奈摇头笑道:“啊,别贫了,睡觉罢。”
雨楼吹了灯,回炕上挨着妹妹躺下。这时外面鞭炮声渐熄,偶尔有几声一串脆响,距离也颇远。
烙饼似翻身熬了一会,待妹妹睡了,她披衣下地,去厨房捡了些饺子,给夏宣送去了。
她进来时,夏宣正睡迷迷糊糊,听到声响,立即坐起来竖起耳朵听动静,待从慢慢接近的光晕中,看清是卓雨楼,他喜出望外,但转念一想,立即又躺下了。
雨楼瞧他还躺在炕上,把盘子一撂,道:“别装了,知道你醒着,吃不吃?不吃我走了。”
“……”夏宣坐起:“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就是知道。”她把烛台放下:“还没凉呢,若是饿了,吃点吧。”
就知道她心软,舍不得自己,夏宣十分感动,美滋滋问:“干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吗?”她轻哼:“只是想起来,以前在国公府时,你在衣食上没亏过我。现在也不能叫你饿着。”
“……”他自喃道:“瞧吧,你也承认,我对你挺好吧。”
雨楼挑挑眉,等他坐下后,她笑眯眯瞅着他,看的夏宣心里发毛,拿着筷子迟迟不动,心道难不成她下药了。正想着,忽然感觉到她手在自己脑门上顺了几顺,口中还道:“乖,多吃点。”
“……”这样亲近,他觉得很别扭,狐疑看她。
雨楼又抚了抚他额头:“对你好吧,没有我,今晚上你就得饿肚子了吧。”
他拿开她手,皱眉道:“你怎么忽然间说话么如此奇怪?”
雨楼笑道:“你问我,为什么不养狗……嗯……现在养你就够了。”
居然把他比作狗,哪怕是想得到她垂爱,但有些话也是不能乱说,他把筷子拍在桌上,怒视她。
雨楼撑着下巴,笑容可掬道:“不好吗?别回云南了,也不用出去做工赚钱,我养着你,你呢,平时就吃吃睡睡,看家护院,保护我们。”
他为了赢得她芳心,确实没什么底线了,但不意味着这样条件也能接受,他心中憋火,正要反唇相讥,这时就听雨楼继续道:“就像你当初对我那样。”于是他怔了下,一刹那萎靡了下去,将视线移开,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他低声道:“为了挖苦我,居然铺垫了这么久,也难为你了。”
雨楼笑道:“不是挖苦你,是真心和你商量。还是你告诉我,做个猫狗样似玩物,只要主人宠,也能挺开心。”
见夏宣绷着脸不说话,她拍了拍他肩膀,假惺惺劝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今时不同往事日了,没了爵位,仕途又不顺,有人肯对你好,最好还是接受吧。”
这番话,都是他当年跟她说,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这时拿出来揶揄他。夏宣愧疚道:“你看,我现在都这样落魄了,你也该解恨了,就别再说了。”
不想雨楼一拍桌,指着他鼻子道:“别好心当作驴肝肺,对你好是看得起!居然还敢不领情!”
这句话太耳熟了,他夏宣说过很多次,比如‘想纳你做妾是看得你’‘想娶你是看得起你’。
他低头扶额,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咱们能不能别再提……”
他物质上没亏欠过自己,但精神折磨可不少,雨楼哪能轻易放过他,便道:“你都这样了,我好心给你条出路,你认真想想。”
夏宣单手捂眼,听她说完后,从指缝中瞥她,哼笑了两声,忽然抬头朝她笑道:“好吧,我接受了。”
“……”她有些后悔了,夏宣这厮居然没廉耻到这种地步,顺杆爬了,不过她也不怕:“看家护院,劈柴买米,你做的来吗?别吃不了苦,两天半便跑了,叫我人财两空。”
夏宣起身对月叹了一声,然后绕到雨楼身后,一手拍着她肩膀,俯身道:“除了看家护院,暖床侍寝用不用?”
雨楼不惯着他臭毛病,摸起桌上筷子朝他脸上扔:“别给脸不要脸!”
“……”他摸了摸被打疼地方,马上道:“我就是嘴上说说过过瘾罢了,你不高兴,不说了。”重新坐下,十分严肃对雨楼道:“那我留下,你怎么跟邻居解释来历?”
让夏宣留下看家护院,是她编出来挖苦他气他,不想对方居然接受了:“这个不用担心,云南军职怎么办?
“不做了。再做下去怕是要被老七折磨命都不剩了。”夏宣展示自己练兵时受伤,把两只‘狼爪子’放到雨楼面前:“不光是这,身上也有。现在想想,你以前说的真对,荣华富贵再好,也比不上富足安定,不用看他人脸面过活小日子好。我在军队里虽是个小官,却不管事,还要看他人脸色,你真心想要我,我就不回云南了,时间一长,他们以为我死了,也就不再找了。”
哪有这么轻松,武将能随随便便说逃就逃吗?这点常识,雨楼还是有,她哼道:“怎么可能?好歹姓夏,你不回军中,少不了人找。”
他做出犯难样子:“那可怎么办?我想和你在一起。”
雨楼一怔,道:“又胡说什么?谁想和谁在一起?”
夏宣忙笑着解释:“我是说,想给你看家护院,保护你周全,不叫其他人伤害你。”
变相表白。气氛越来越诡异了,她决定撤退:“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办法,然后吃了饺子早点睡,我先走了。”起身向外走。
夏宣快她一步,挡住她去路:“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既能不辞军职,又能保护你。”今夜机会难得,他豁出去了:“我给你当上门女婿吧。”
啪!随后他收到了一个耳光做回答。
他被打傻了,不可思议看她:“你、为什么打我?”
“姓夏的,你贼心不死!”
夏宣倒打一耙:“我有什么贼心?你是有偏见,觉得我有贼心罢。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说是给你做上门女婿,不是要娶你。接不接受,你说了算。”
“……”上门女婿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十分耻辱事。
见她迟疑,夏宣忙接着说道:“雨楼,你是讨厌我这个人,还是讨厌我身份地位让你有压迫感?”
“都有。”
夏宣自夸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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