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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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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只是爱怜的吻吻她,摸摸她,从不会压着她的身子,也不会紧紧的抱着她,对待她就像对待一尊玉菩萨,生怕用一点力气,她就碎了,就不见了。

守在珍珠帘外的锦画闻听里头的动静,会心一笑,悄莫声息的移到卧房门外去等着。

药碗里还有一口呢,这口喂进去,李姬阳起身又要去含,奉珠可不乐意喝这苦汁子,忙双臂揽上他的脖颈,修长的双腿缠绕上他的腰,微微仰头,一口含住他的下唇就裹吮起来,像幼儿吃奶一样。

“珠娘。”他双手撑在奉珠的头顶上方,低头反击,含着奉珠的整张小嘴,深吻。

情潮便在这深吻中衍生出来,他已然情动,却克制着,仍是不敢压着她的身子,天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用整个身躯去感受珠娘玲珑柔软的身段。

可是他真的怕压坏了她,只是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她。

再也看不到她绚烂如花的笑脸,听不到她清脆如铃的嗓音,更摸不到她温热的体温,每一次想,都能够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有多少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忽然醒来,去探珠娘的鼻息,去摸珠娘的体温,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生怕她忽然的消失。

“你为什么不抱我了,是不是厌倦我了。”奉珠抽抽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没有,只是……”眼见着,她眼角晶莹的泪珠就要滑落,他有些无措。

“我知道了,肯定是在我这段不能伺候你需要的日子里,你有了旁人。”奉珠红唇一抿,默默的放开他,小脸埋进锦被里,哽咽道:“那你走吧,去找她,我不会拦着你的,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我是坚决坚决不能拦着你去找你可人的小妾们的。”

可她藏在锦被里的小嘴却正咧着,无声的笑着,

“呃……没有,没有,珠娘。”他慌张道。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了,是我的身段不好?”奉珠凤眼含泪的看着他。

“我、我抱,我抱就是了。”他轻轻伏地身躯,轻轻的触着奉珠的身子,看着奉珠道:“珠娘,你看,我这不是抱着你了吗,相信我,没有旁人。”

“不是这样抱。”奉珠咬着红唇,哽咽的道。

“要紧一些。”奉珠奸计得逞,小心的藏着狐狸尾巴,双手揽上他的脖颈,仍是委屈的道。

“这样可以了吧。”李姬阳觉得自己一半的重量已经施加在奉珠娇小的身子上了,这太沉重了,不可以。

“再紧一些嘛,我是洪水猛兽嘛,你这样不待见我。”奉珠带着哭腔,红着一双眼睛,控诉的看着他。

“不是,会把你压坏的。”他紧张的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总是很用力很用力的。你少用这理由欺骗我,我就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你爱上别人了。”奉珠呜呜不依着。

“不、不,相信我。”他紧张的额上冒汗,双拳紧握。

“吻我。”奉珠嘟嘟红唇,凑到李姬阳的嘴边。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软肉啊。他蠢蠢欲动,马上马上奉珠受伤带给他的阴影就要被这该死的诱惑冲破。

“快点。吻我,证明你没有别的女人。”奉珠闭着眼睛,微微嘟着肉呼呼的小嘴,等着被身上这男人一口叼住,或者咬一口她也不介意。

“该死的!”那双腿之间的变化瞒不过奉珠,更瞒不过他自己。

他正如一个开了色戒的和尚,身下正躺着一绝色尤物,除了狠狠的吻住,抱住,他该死的还能怎么办!

“奸计得逞”,奉珠心里的小人在欢呼。

浅紫的睡裙被剥落扔在床下,里面穿的绣着鸳鸯的诃子系带正在被解下来。

等等,奉珠有些不适应的看着身上的夫君,他改习惯了哎,学会解系带了哎。

“九郎,不撕了啊。”奉珠还略略有些失望的看着他。

“嗯?”正在奋力和那该死的系带做斗争中,突然被询问,他尴尬的顾左右而言他,摸了摸上面的花纹道:“这花真漂亮。”

奉珠低头看了看,撅嘴道:“那是一对鸳鸯啦,哪里有花。还是锦画绣上去的呢,又不是我自己绣的,怎么会把鸳鸯看成花呢,这二者之间一点相同的地方都没有啊。”

“那个、我有点生疏。”为了缓解这让人脸红的尴尬,他如是道。

“生疏?”奉珠诧异的看着他,黛眉拧起道:“九郎,你不行了哦。”

“咳。只是有一点生疏和紧张,别怕,让我熟悉一下就好了。”说罢,一口堵住奉珠的小嘴,抱着她在大床上滚了一圈,让奉珠伏在他的身上,他这才满意道:“这样就好了。”

“如你所愿。”他再也没有耐性对付那难解的系带,轻轻一扯,这件鸳鸯戏水的诃子就化成了两块布条。

突如其来的暴露,奉珠惊呼,一下抱住自己的上身,羞囧道:“还没关灯呢。”

“还疼吗?”所有的情潮在看到奉珠肚腹上那拇指大小的疤痕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心疼、怜惜与愧疚。

“别看,好丑。”奉珠一下趴到他的身上,不愿意让他看到她身上的不完美。

“珠娘,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傲然自负的过了头,就不会大意让你……让你。

他摩挲着奉珠的背脊,心疼的却抽搐在一起。

“我不管,我一定要安庆想法子把我身上这丑陋的疤弄掉。”奉珠哼哼道。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也一直在帮你配药。昨日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说今日或是明日就能给你送来药膏。”他轻声哄着她道。

“真的啊,能完全清除吗?”奉珠愁眉苦脸道。

“能,你这样爱美,我怎能让你失望。”他笑抚着奉珠一头柔顺的青丝道。

“这还差不多。”奉珠这才高兴道。

“九郎,元宵节那天,阿娘打你了啊。”奉珠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小心看着他道。

“嗯。岳母该是太担心你的缘故。我也该打。”他搂着奉珠道。

“这还差不多,可不许记恨我阿娘。还有啊,九郎,我不喜欢你这胡须,老是扎我的嘴巴,你看,是不是都红了。”奉珠嘟着嘴给他看。

“可不是都红了,我咬的。”话落,翻身压在奉珠身上,便是一番攻城掠地。

只是温柔许多,小心翼翼的,只想让珠娘满足,而他自己,失而复得,已然让他跪谢佛祖。

门外,见安庆背了药箱进来,绿琴知道这是到了该给王妃针灸的时候,只是,此刻委实不是时候。

便笑着将其拦了下来,请到椅子上坐了,道:“安庆,且先等等,王爷和王妃正、正有事相商,等商议完了,自会叫人的。”

安庆虽没沾过荤腥,可也不是一个人事不知的人,便是珍庆也常在他耳边嘟囔那些事情。

知道这夫妻之间混在一处,少不得要这般那般一番,更何况是月余都不沾荤腥的主子。主母身子已然恢复,主子忍不住也是应该的。

他微微红了脸,冷淡淡嗯了一声,便坐在椅子上默默等着,并不说话。

绿琴也是规矩的人,只好去茶水间煮茶端上来。

梁国公府,卢氏笑呵呵的拿着一个镶金的拨浪鼓正逗弄着幼儿,这孩子乖巧的很,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并不常哭闹。

卢氏很是喜欢这乖孙儿,白天元娘处理府中的杂事,都是她照看着。

一时想起奉珠的情况,她敛了笑容,慢慢把拨浪鼓放在摇篮里,看着幼儿怔怔的出神。

元娘吩咐完事情回到房里来,见卢氏这般,她心中有数,叹息一声,便又抬起笑脸道:“大家,我看过账本了,去年比前年多收了一千旦的粮食。”

“哦,去年收成好。”卢氏没什么精神道。

元娘也知道自己找这话题太过僵硬,便直言道:“大家,那安庆也只是说难孕胎,又不是说不能孕胎,珠娘从小就心善,从不作恶,她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大家且放宽心。更何况,那安庆也不知医术如何,咱们遍请名医为珠娘诊治,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不成事的。”

“这也得看天意了。”卢氏喃喃道。她心里难过的要命。

元娘摇摇头并不赞同,跽坐在毡毯上道:“还是得延请名医要紧。”

卢氏叹一口气,道:“你没听那宝庆说,安庆师从孙思邈孙药王,这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比得过他去,他要是说难以孕胎,那就真的是了。这做大夫的,又是那样一副慈悲心肠,从不会把话说死,说是难以孕胎,其实就是不能孕胎了吧。我可怜的珠娘啊。”

卢氏的哭声引得摇篮里的幼儿哇哇大哭,卢氏立即止了声,拍着幼儿,摇着拨浪鼓慢慢哄他。

“按我说,我们不该瞒着珠娘,越是瞒着,待珠娘自己知道的时候越是难过,倒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她。”元娘一边叠着毡毯上的尿布一边道。

“谁敢告诉珠娘,郎子一开始就下了死命令,谁若泄露了消息就如同他摔碎的那杯子。哪怕我的珠娘的母亲也不能例外。这郎子发起脾气来,便是山呼海啸,谁又能拦得住。可他却是不能绝后的,珠娘还得过那一关,不然就抱族里的一个孩子养也是好的。”卢氏唉声叹气道。

第168章

3

“九郎,为什么我要天天扎针。爱蝤鴵裻”奉珠把扎了三根针的手抬到李姬阳的面前,抱怨道。

“别乱动。”李姬阳小心托着她的手放回膝盖上搁着。

“像小蚂蚁咬似的,我不想扎针。安庆,你不准扎了!”凤眸一瞪,奉珠命令安庆道。

安庆捏着针的手果然停住,看向李姬阳。

“别胡闹,暂且忍着。”李姬阳轻轻哄着她,示意安庆继续。

“他都要把我扎成小刺球了。”奉珠嚷嚷着。

“主子。”安庆站起身,把一根细长的针递给李姬阳,他自己则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不。”奉珠捂着自己的肚子不让他施针。

“要让我点你的穴吗?”李姬阳含笑看着她。

“哼!”奉珠赌气的把脑袋扭到一边去,四肢摊开,任由他作为。

“这才乖。”他把奉珠的裙子掀开,露出她白皙的小肚皮,待瞧见那刺眼的红色嫩疤,他捏着针的手紧了紧,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如常,在肚脐附近找到穴位,轻轻扎了上去。

“疼,好疼。”奉珠夸张的叫嚷着,其实只是像小蚂蚁咬一样。

“我要拔下来。”奉珠瞧着自己真的被扎成小刺球了,气呼呼道。

“只要半柱香的功夫,一会儿就好了,有我陪着你,我念书给你听。上次《神怪录》念到哪一段了?”他倚在靠枕上,小心的把奉珠搂在怀里,在小几上拿了一本蓝皮的书开始翻页。

“白江有龙,名嵬,懂人言,曰神,能兴云吐雨……”奉珠怪里怪气的背了一段。

“珠娘的记性真好,是这段没错。”他摸摸奉珠的脑袋夸奖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你的妻子,别总是哄着我,就想哄你自己的女儿。”奉珠翻个白眼给他。

“往后,我便把你当女儿养可好?”他轻轻捏着奉珠的耳垂笑道。

“好啊,那你从今天晚上开始不准爬我的床。”奉珠噎他道。

“这可不行。”他摇摇笑道。

“是你自己说要把当女儿养的,你还能爬女儿床啊。”

“胡言乱语,口无遮拦。”他摩挲着奉珠鲜艳欲滴的红唇笑道。

“别人生病不扎针,就我生病要扎针,九郎,你要借机报复啊。”奉珠睨着他,晃晃身上的针道。

“扎针好的快。”他随口便道。

“可是我已经好了啊,能吃能睡,能蹦能跳的,而且你看,疤痕都快消失不见了。”奉珠指着自己小肚皮上那小指甲盖似的嫩疤道。

李姬阳有些词穷,少顷,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舌摩挲着奉珠的,道:“只是外表看起来好了,其实里面脏腑还没好,扎针就是为了医治你受伤的脏腑。”

“胡说,若是脏腑受了伤,我该感觉疼痛才对,可是我根本就不疼,你少骗我了。”

“呃……”他怎么就忘了,这小妻可一点都不笨。若是她认真起来,真是不好糊弄啊。

“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奉珠拧着黛眉,望进他的眼底道。

“没有。”李姬阳轻笑出声,表现的风轻云淡,很自然。

“真的?”奉珠也只是感觉有一丝的不安,并不知道什么,只是试探他罢了,见他这般,疑虑稍稍打消。

“真的。”他很肯定的点点头。

“主子。”安庆在珍珠帘外出声。

“进来吧。”李姬阳把奉珠肚皮上的针拔下来,给她盖上锦被,道。

“主母,奴要拔针了。”说罢,安庆便已然动手。

“安庆,辛苦你了。”奉珠对着人家安庆可是客气许多。

“这是奴应该做的。”安庆冷淡的嗓音变得有一些温度。

“阿奴呢?”奉珠问李姬阳。“感觉好久都没见她在我跟前晃悠了。”

“阿奴在奴的院子里,帮奴打理药草。”安庆突然插嘴道。“她很想念主母。”

安庆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不敢去看李姬阳的目光。

“这小妮子,想我怎么不过来看我,我还让锦画给她留了很多甜糕呢。”奉珠笑道。

“午膳的时候,让她过来伺候着。”李姬阳淡淡道。

“是。”安庆有一丝动容,忙拱手道。

“奴告退。”收起针,他道。

李姬阳不说话,奉珠道:“让阿奴这就回来吧,就说我想她了。”

李姬阳摆摆手让他下去。

奉珠便握着他的手道:“不怪他们,毕竟谁也不会知道,碧落会隐藏在人群里暗算我。画船距离岸边太近了,弩箭又是那样的快,安庆和阿奴都来不及救我,情有可原,你别怪他们了。”

“我没怪他们。”李姬阳道。

“我知道,你是怪你自己。可是,我们谁也不会想到碧落会出现在人群里,事情本就很突然。不是你的错,九郎,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奉珠依偎着他,柔声道。

“珠娘。”他怜惜的拥着她,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心告诉她。

这话算是揭过去了,奉珠想到幼儿那可爱的小模样,便笑着道:“九郎,再有三个月我们就可以准备要小孩了哦,你不要吃那药了吧。如安庆说的,停了那药还会有三个月的药性,三个月之后正正好,我们的孝期满了,我们就可以要孩子了。”

他身躯僵了僵,道:“不急。”

“怎么不急,我不管,我就要,你不准再吃药了,找个空闲的时候,我会亲自去找安庆,让他不准再给你弄那药丸吃,听见没有,我想要一个和幼儿一样可爱漂亮的孩子,九郎,你见过幼儿没有,他好小好嫩好可爱哦。我有信心,我会生一个比幼儿还要可爱的孩子出来。”奉珠笑眯眯道。

想到有那样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就要到来,奉珠兴奋的笑开颜,幸福极了。

“哦,好。”他愣了愣,机械的道。

“你答应了就不准反悔,若是让我知道你还吃那药丸,我可饶不了你。”奉珠蛮横道。

此话揭过。

日子便在奉珠吃药、扎针中慢慢度过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足够奉珠察觉异样,更足够她想出法子戳破这美好的谎言。

上到老王爷、九郎、阿娘、阿爹、哥哥们和元娘,下到锦画、绿琴众仆婢,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好的让她觉得不安。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泡沫,轻轻一戳就幻灭了。

更像有一个秘密,他们都知道,唯独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被瞒着的一个,是被他们排除在外的一个。

就像自己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捧到最高处安放着,虽然风吹雨打都不会有,富贵荣华享受着,可是却脚不沾地,被悬浮在半空中掉着。

没有人和她交心,她就像一个被孤立出来的人,高处不胜寒。

每一个人都对她温声细语,哄着她,爱着她,却没有一个肯对她说真话,这样的感觉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可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们都是真的爱她,在他们那些温言软语里,让她如何能大发脾气?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想要用尽全力去追求那种最后一击的剧痛,可是到头来却都被那软软的棉花给消弭了所有的力道,只会让她自己郁卒,憋闷。

谁能做到掌控全府上下人的口舌,谁又能做到,让阿爹阿娘也不得不听话,还用说吗,不是九郎又是谁。

而能让九郎费尽心思隐藏的秘密,别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的秘密,除了关乎她自己的,还有别的吗?

没有。

九郎该是下了死命令!

怎样才能挣脱这笼罩全府的迷雾?身在棋中,永远只能被推着走,若想拿回主动权,便只能跳出棋盘外。

花园中,水池畔,奉珠正坐听锦画禀报近日来的大小事情。

“王妃,这是老王爷送来的几个宫婢。”锦画出声提醒垂着眸子的奉珠,她见奉珠坐在椅子上都快要睡着了似的。

“什么?”奉珠想着事情,并没有听到锦画说什么。

“王妃,您看。”锦画指着跪在奉珠跟前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宫婢。

“这是?”奉珠有些不解的看着锦画。

“这是老王爷命人送来的,说是要放在王爷书房中伺候着。”锦画不安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声音低了下去。

“哦,浣衣房可缺人?”奉珠道。

“回王妃,不缺。”管着浣衣房和柴房的彩棋回禀道。

“柴房可缺少劈柴的?”

彩棋去看锦画,见锦画轻轻的点着头,彩棋便笑着应道:“是缺几个劈柴的。”

“那你还等什么,领下去吧。”奉珠摆摆手道。

“是。”

“王妃,吃桃子,阿奴已经剥好了。”跪坐在月牙凳上的阿奴谄媚的把青釉花盘推给奉珠。

“阿奴最乖了。”奉珠笑道。

“嗯嗯,阿奴最听话了。”眼巴巴的瞅着高几上放的一碟子金丝软糕。

奉珠失笑,道:“拿去吃吧。也没亏着你的嘴啊,怎么就这般的吃不够,活像个小乞儿。”

阿奴挠挠头,捧着盘子,黑然直乐。

奉珠见那几个宫婢并不吵闹,而是顺从的跟着彩棋离去,她心中疑惑,闹不清楚阿翁是为了哪般。

看这模样,并不像是坚决要给九郎塞妾侍的,而更像是试探?示威?威胁?

老王爷住的悠然居中,祖孙两个盘腿坐在榻上,正在对弈。

少顷,便听老王爷道:“阿阳,有二十六了吧。”

“嗯。”他淡淡应着。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生了两个了。”

“阿翁,我不需要儿子。”

“屁话!你现在年轻力壮,春秋鼎盛的,是不需要继承人,等你老了呢,糊涂了呢,像我一样了呢,你还能嘴硬的说不需要儿子!糊涂!”老王爷有些生气的道。

李姬阳不说话,犟的像头驴。

“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珠娘想想。你和珠娘年纪相差十多岁,等你有朝一日突然死了呢,剩下珠娘怎么办?谁会善待她?皇族的人,还是房府,她的外甥们?更何况,你还留下那么一大笔家产给她,到时候她就是一块肥肉,沾亲带故的都想咬她一口,可谁会真心待她?没有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谁会?!”老王爷加强了语气,像一头老狮子在给新的狮王施加余威,迫使新狮王答应他的一切条件。

新狮王猛的抬起头来,眼神锋利如刀,威势迫人,毫不相让,道:“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老王爷嗤笑他,道:“阿阳,别天真了,你比谁都清楚,一旦人老了,威赫不在,谁还会怕你,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到时候,没有血缘继承人的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我为什么封锁我得病的消息,紧紧只是用来防备平年父子的吗?不是,我是为了防备同族的人。想看着我们这一支没落的人多得是。我绝不容许,我们这一支的血脉从你这一代断绝!”

“阿翁!”李姬阳挺直了身子,身子前倾,直直的看进老王爷的瞳孔。

“我知道你想什么,除了珠娘,你不会要任何女人。像我,我只要阿喜,像你那个父亲,他只想要阿云,可是阿阳,阿翁也没有办法。我已经为你想好了办法,瞒着珠娘,你在外头生一个孩子出来,留子去母,抱回府里来,对珠娘只说是从族里抱回来的,如此,你知我知,珠娘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可是我知道,阿翁!”李姬阳从榻上起身,穿鞋下榻。

“阿翁,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否则,我不介意再次离开长安,王爵,我从来都不在乎!”

“混账!你又要把阿翁抛下了吗!”老王爷气得脸红脖子粗道。

李姬阳停住了脚步,攥紧了拳头,道:“阿翁,我们回封地吧。”

说罢,大踏步离去,再不管老王爷如何恼怒。

“阿信,去请房狐狸来。”老王爷不甘心道。

“这、大王,且听老奴一言。”

“滚!我不听。”老王爷一脚把棋盘踢翻,黑白子四溅,气呼呼的躺倒在榻上,真像一头老狮子啊。

花园中,奉珠正听着阿奴给她讲笑话,这时,绿琴前来禀报,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可说的。”奉珠看着绿琴。

“王妃,青书、青书要来给您请安。”绿琴撕扯着帕子,并不敢看奉珠的眼睛。

彩棋一听便生气道:“绿琴姐,你还管那个白眼狼干什么,当初走的时候,她可是连招呼都没打。”

“青书可真会找人,她是瞅准了你的心软嘴拙。”锦画皱眉道。

绿琴叹息一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她已经找了我两次了,也不说什么,就说要来给王妃请安,奴婢想着,总归姐妹相识一场,已经拒绝了一次也不好拒绝第二次。”

“哼,肯定是来求王妃办事的。她那个人,从来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用着你的时候,可着劲的巴结你,用不着你的时候,你看她能理你不。”彩棋愤愤道。

“她近况如何?你们谁知道,说说吧。”奉珠吃着水蜜桃道。

锦画和彩棋的目光一下聚集到绿琴的身上,绿琴只好上前一步道:“她只和我说了那么几嘴,王妃您全且当个笑话听就是。她说她现在嫁给了一个前进士,乃是她哥哥的同窗好友,日子还过得去,因感念王妃您之前对她的照顾,所以才想来给王妃问个安,彼此当个亲戚走动走动。”

这话虽是青书说的,可也是从她的嘴里出来的,绿琴禁不住脸色涨的通红。

彩棋可不管那么多,她自来看不惯青书的那一副做派,活像是个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个自卖自身的丫头罢了,人家锦画才是正正经经的官家千金呢,可也不见人家锦画拿乔做作,就她矫情,真真让人受不了。

当即便道:“她脑子没毛病吧,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要当个亲戚走动,简直笑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锦画瞪了她一眼,她才住了嘴,看向奉珠道:“王妃,可是要见一见吗?”

“不见了,免得伤心。”奉珠轻轻的敲着光滑的桌面,道:“前进士?这样说来,她那夫君该是还没得到一官半职了,日子还过得去?依着青书的性子,若非走投无路,她是不会求上门来的,这样看来……不是借金便是求官,我想来她所求的事情也无非这两样,锦画你领着她去找宝庆去吧,一般的事情,他都能处理。另,告诉青书,这是最后一次,主仆情分至今算是了结了吧。她走时给我弄的那一出,呵,我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呢。”

“是。”锦画拉着绿琴退出花园,便和她道:“往后,可别再拿这种事情出来说,娘子也就是宠着咱们,才允许你一次两次的,这俗话说的好,可一可二,但不可再三,为了旁人白白消耗娘子对你的宠爱,绿琴你厚道可不是这样个厚道法。”

“我知道了,我这不是不好拒绝她吗,总过是一起长大的。”绿琴长叹道。

“帮了这一次也就行了,实是她最后弄的那一手,差点把咱们三个都给害了。为这事,我至今心里都膈应着。”

后头彩棋追上来,听着锦画这样说,她也恨恨的道:“绿琴姐,不是我说你。她当初能做下那等事,何曾又把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看做一回事。若非咱们娘子明事理,若非当初阿郎看不上她的姿色,对咱们娘子一心一意的,你想这时候,这王府里还有咱们三个的立足之地没有,只怕早早被发卖出去了。我跑过来就是提醒你的,可不许再帮她,我这就回去伺候娘子去。”

彩棋叮嘱完,扭头又跑回去。

“我有分寸,再也不会帮她就是。”绿琴又叹气道,想着一件事,便悄悄和锦画道:“你说,青书那样做,到底是想留在王爷身边呢,还是害怕娘子不放过回家去。”

锦画冷笑一声道:“一石二鸟之计罢了。成了,也许能混个妾侍当当,不成,娘子念在与她的情分上,也不过就是撵她走。此事,若是放在去扬州之前的娘子身上,杖毙了她都是能做出来的,可放在回到长安之后的娘子身上,顶多便是撵走她。青书这丫头是我们四个里头读书最多,最聪明的,把娘子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她若是有心,便是顶了你我的位置也不在话下,可惜她志不在此,与我们不是同路人。”

说完这话,锦画又有些感慨,道:“青书有志气也没什么不好,与她相比,咱们就显得胆子小懦弱了些,本来我是挺佩服她的,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临走临走还摆我们一道,只这一点,我便极为不喜。本来,她若好好的和娘子说,就那般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就想嫁给一个读书人,做官家夫人,娘子还能不答应她,也许还会赞扬她有志气,来往之间,给些助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她倒好,贪心不足蛇吞象,两样都想沾着。”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算是明白了。原是我想偏了,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想离开咱们罢了,却不想她真的觊觎上王爷了?”绿琴左右看看悄声道。

“你竟是现在才想明白吗,那我问你,自王爷和咱们娘子成亲一来,王爷对咱们家娘子好是不好?”

“不曾打不曾骂,就是冲着咱们娘子大声凶也是没有过的,还时常送些难得的宝贝,还、还不避讳的亲昵,怎能不好。”绿琴有些脸红道。她和锦画都是近身丫头,如何能不知道那些私密事。

“那你可曾有过羡慕之情?”锦画笑看着她道。

“咱们姐妹之间,不瞒你,是有的。”绿琴道。

“我也有。”锦画道,“同身为女子谁又能不羡慕?可我们牢记自己的本分,牢记娘子对咱们的情分,也仅仅是羡慕罢了,不曾有什么妄想。可青书不同,她有志向的很,样貌也是不俗,虽知道自己样貌比不过娘子,王爷当时一心也在娘子身上,可也挡不住她尝试胆大的心。”

绿琴沉默了半响,道:“如此说来,咱们是比不过她的。她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而我们却显得碌碌无为了些。”

“绿琴你真是这样想的?我们没有吗?我想要安稳的过日子,不想要颠沛流离,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小时候受到太多的惊吓了,我可不想继续那些不安稳的日子,我就觉得跟着娘子挺好的。咱们娘子就是个荣享富贵的命,跟着她不会吃亏,你瞧,被国公爷送到扬州去,我本以为就此成为商人妇的丫头,我就想着也挺好的,至少衣食无缺,到后来,成为郡夫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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