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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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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君子一言为九鼎

当奉珠被请进院子,当她慢慢走近元娘,看到元娘纵然被这些人包围着,纵然满身是血,她眼中仍是没有一滴泪,甚至于连雾气都是没有的,她的眼睛半垂着看向那些人,明亮而耀眼。

她嘴角斜斜的勾起,似是玩世不恭,又似是看淡一切的睥睨嘲讽。

她倚靠在那一丛绿竹上,身下是成片的半枝莲,这花只要种上一棵便会自己繁盛生长,蔓延成片。

向阳生长,种子飘到哪里便在哪里开花。

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便只有元娘会这样的无所畏惧。被所有的亲人指摘,也便只有元娘,纵然心伤,眼睛里也是一滴泪都无的。

可是奉珠看着,那泪珠便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元娘。”奉珠推开那些婆子,不管不顾,便扑倒了元娘的身畔。

“珠娘。”元娘略略睁大眼睛,看向奉珠笑道:“你怎么来了,还哭成这般的模样,可是有人欺负你了,等我好了,便为你报仇去。”

奉珠摇头,连忙撕了自己的裙子草草给元娘包上伤口,哽咽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报仇。你总是替我出头,今日便让奉珠为你做些什么。”

“竟是为我哭的吗?”元娘蹙眉不悦。“我真有那样狼狈可怜?”

“不,你没有。我只是心疼你,你知道我的,眼泪啊总是太多,就像你说的我把你的眼泪也一起流了。”

“珠娘,谢天谢地,她总算愿意让旁人靠近了。”大夫人稍稍放心道:“快把她的刀子夺下来。”

闻言,元娘看向奉珠,笑道:“你会吗?违背我的意愿。”

“不会。正如,在我初回长安时,你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你说‘欢迎回来,我的牡丹花王’,你这一句虽是无意,可真是说到了我的心里。我真的回来了,一切重新开始。元娘,你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些什么吗?”

“你说‘故人一生一世念,却让奉珠如何为报。’我是不是也没有记错,我的记性很好。”元娘慢慢靠向奉珠道。

奉珠让元娘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身上,搂着元娘道:“是的,我说是故人,我说是一生一世念,我们是一辈子的知己好友,永不会变。我也不会站在他们的那一边,让你为难。”

“我想带元娘走,请杜伯父、伯母放行。现在不是生与不生的问题,而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元娘的命。元娘不想呆在家里,我便请元娘到我家里做客,可以吗?”奉珠看向大夫人。

“老爷,您看……”大夫人转向杜公。

“老爷!”四夫人尖叫一声。“她打了我,就这般轻易的放她走吗,妾不答应!”

“阿爹。”几个女孩齐声叫道。

“你看,珠娘,现在是她们不放我走。她们怕被我带累了。或者,她们想报仇。看来,是我平时太过嚣张了些。现在她们逮着机会就要整治我了。珠娘,你没有带人来对吧。”元娘道。

“只有我和绿琴。不过,我大哥很快都到了,元娘你忍一忍。我可能带不走你,但是若是有大哥在,就不是问题了。”奉珠安慰着元娘道。

“你让他来做什么,我的事和他有什么相干。”元娘略显激动道。

“元娘你还想瞒着我吗,我都知道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大哥的。”奉珠小声和元娘道。

“你听谁胡说的,你大哥吗?”怀胎这事她谁都没有告诉,遗直不可能知道。

“那日你们在绛芸轩相见的时候,我和李姬阳都听见了。你别激动,听我慢慢和你说。”奉珠压下挣扎的元娘,又道:“你不知,我们偷听了你们的话,当时你正侧对着我们,李姬阳看着你自言自语,唇角动作,便知你嘟囔了些什么,所以元娘,你还想瞒着我吗?这事本来就该我大哥负责的。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元娘颓然的倒在奉珠怀里,无地自容道:“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

“我不知道你和大哥之间是如何发生的,但是我不怪你。我眼中的元娘,虽然有时胆子大了些,但并不是一个放荡的女子。”奉珠动容道。“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很乐意你成为我的大嫂,真的。”

“谢谢。”元娘长舒一口气。她庆幸珠娘是懂她的,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骂她不知廉耻,勾引她的大哥。

“你别这样说啊。你说的我又想哭了。又不是你的错。”奉珠抱着元娘掉眼泪道。

“我去。”二夫人看不下去,“都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眼见她奄奄一息了,夺下她的刀子,一碗红花水下去,肚子里那孽胎便没了。”

“你敢!”奉珠把元娘放在竹子上靠着,站起来挡在元娘面前道。

“你该是那个房娘子吧。”二夫人嘲讽一笑,“怪不得我们元娘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来都是跟你学的。真是物以类聚,都不是好东西!”

“你再说一遍是不是?”奉珠气道。

“都不是好东西,我就说了,你能奈我何!”二夫人仰着头逼近奉珠道。

“我能这样!”奉珠扬手便扇了这二夫人一巴掌。

二夫人没想到一个客人竟然会这么不给主人家面子,吃了亏,她不乐意,张牙舞爪便要上前去抓奉珠的脸。

“老二你干什么,住手,那是郡夫人,你想以下犯上还是怎得?”杜公对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一群妻妾痛心疾首。奈何他病体沉重,说话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也无人肯听他的。

只有一个大夫人一直搀扶着他,奈何大夫人是个软绵的性子,只能看着干着急。

奉珠平时懒惰,除了学会骑马,其他手上功夫却是一点都不会的,论起胡搅蛮缠,泼妇打架来,奉珠根本不是二夫人的对手,她只能先下手为强,趁那二夫人怔愣当场的功夫,连忙又补了一脚在她大腿上。

“啊,我和你拼了。”二夫人平素在家时也照常和四夫人掐架,从没吃过亏,今儿个竟然被这死丫头给打了一巴掌,踢了一脚,她心头火起,张牙舞爪就扑了上来。

绿琴急得不得了,顾不得什么,把奉珠并元娘挡在身后,撸了袖子就和二夫人掐上了,反正她一个奴婢,纵是失态如泼妇也是无碍的。

元娘扶着丛竹挣扎着站起来,提气怒喝道:“冯芍你敢乱来试试,你信不信我一刀子捅死你。”

“贱婢,滚开,我找你主子和你无干。”二夫人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再怎么厉害也不是绿琴的对手。奉珠的四个丫头除了彩棋、青书是武婢,绿琴、锦画却也是跟着奉珠学骑马,闲着时跟着彩棋练过几下的,现下彩棋、青书不在,绿琴自是放下姿态,使出全身的力气对付这个疯女人。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把她们分开,成何体统,这、这成何体统。”三夫人端庄道。

“二姐,打,使劲打。抓那贱婢的脸,抓她的头发。”四夫人火上浇油,冷眼瞧着二夫人和一个奴婢缠上了,她高兴的直拍手。

“娘,我帮你。”杜三娘看她娘吃亏,忙拉上丫头要上去帮忙。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啊,快来,再不来,你妻子孩子都要没了!”奉珠焦急大叫道。

奉珠这一声,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唰一下目光全部集中在奉珠身上。

纵是那位正和绿琴掐架的二夫人也松了手,叫道:“奸夫是谁?”

“奸夫是谁?”四夫人尖叫道。她自是知道奉珠的大哥是谁。

“奸夫是谁?”大夫人激动道。

“房府嗣子,房遗直?呵,这不可能。”三夫人说出那奸夫的名字,僵硬笑道。

杜公被气的直喘气,几乎要失语之时,听得奉珠的话,立时止了喘,重复道:“你大哥的孩子?”

元娘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以手捂脸。

奉珠挺了挺腰身,轻咳一声刚要开口道,便听有人自己却承认了。

“我。”遗直一路快马加鞭,硬生生把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减缩在一个时辰内赶了过来,也亏得他那一匹是宝马。

锦画气喘吁吁的跑到奉珠身边,忙道:“娘子,你没事吧。”

“锦画你辛苦了,回府后必有重赏。绿琴,你没事吧,”奉珠看着绿琴的脸被那泼妇抓出一个指甲痕,恼怒道:“我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她一顿。”

遗直在元娘身前蹲下,道:“因何不告诉我?”

“起开!”元娘烦躁道。

遗直对她这态度已是见怪不怪,起身走向杜公,跪在杜公面前道:“杜伯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元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啊?啊,是你的啊。”杜公脑筋有点转不过弯来,“是你的,是你的!”杜公猛然站起身,扬手就给了遗直一巴掌。

遗直生生受了,给杜公磕了头,道:“小侄真心求娶元娘,伯父,望能应允。”

大夫人猛点头,提着的心略略放下,看着遗直埋怨道:“你这孩子真是,唉……让伯母怎么说你好呢。”

“我不答应。”元娘哼道。

“不孝女,这会儿哪里由得你,孩子都有了,不嫁他,你能嫁谁去。”杜公气得猛拍自己胸口,深怕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了。

“你不用听她的,挑个好日子你就来娶吧。”杜公被元娘气得,也不想去难为这个“奸夫”了,既然有人肯娶,那就赶紧的嫁出去。

“我不嫁。”元娘又坚决的说了一遍。

大夫人斥责元娘道:“你们孩子都有了,还闹什么闹。你要早说奸夫是谁,哪里还能吃这么多苦头。可是把娘吓死了。”

既然杜阁老答应了,遗直便又去说服元娘,蹲在元娘身边直接道:“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无论如何你必须嫁给我。”

“好。”元娘这才正眼看向遗直,笑道:“想娶我也可以,你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只要不违背孝道,你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遗直认真的看向元娘道。

“话别说的那么早。听好了,第一,除非咱们和离,否则你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听仔细了这里头的意思,不仅不能纳妾,不准有侍妾,更不准碰旁人。便是在我怀胎期间,你也要守身如玉。”元娘笑睨遗直道。

“这个可以。”遗直想了想便道。

元娘眯了眯眼,猛的起身,把白刃抵在遗直的大动脉上,狠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遗直借口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让我知道你违背了今日的话,我定然亲手杀了你。”

“可以。现在能把刀子放下了吗?”遗直挺心疼这样的元娘的,这个小丫头竟是这样刚烈,坚强。

元娘所有的力气告罄,此时远离长安已是不可能,便先从了他,再从长计议。

手一松,那刀子从她手上滑落,身子一软便往后倒去。

遗直眼疾手快的抓住元娘的手,一把抱起。

“珠娘,去你家,看你郎君去。”元娘昏厥之前,轻轻道。

遗直看向奉珠,奉珠轻抚元娘的脸颊,心疼道:“元娘不想呆在家里,大哥,咱带着元娘走吧。”

第113章 师承药王孙思邈

元娘不想呆在自己家里,奉珠便无论如何要带她离开。

她希望,当元娘醒来的时候,是她愿意看到的人和物。

杜公已经被这个女儿气没了半条命,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妾子女再为此事争吵不休,他在公是被人敬仰的贤相,可在私,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踉跄着身躯往自己的书房内走,摆摆手,要走就快走,我又老又病,管不得那么许多。

若此时便把元娘抱到房府中,少不得要被人诟病,想来想去,遗直还是把元娘送到了奉珠家里。

两家紧邻,有什么事都可以照顾得到。

遗直的长相不是遗爱那般的风流俊逸,更不似李姬阳的冷漠自持中又夹杂着少年时纨绔的贵气与坏,他更偏向规矩,通身的气派便给人是一种严谨稳重之感,他是奉珠的大哥,面貌自是仪表堂堂,威严凛凛,身躯健壮,见着元娘被这样一个又有身份又有相貌的男子抱走,知道遗直身份的三位夫人个个都不甘,吵嚷着不让走。

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本来十拿九稳以为要压死的元娘,瞬间又活了过来,有国公府嗣子求婚,不出意外,她便是未来的国公夫人,这让她们齐心协力,费尽心机把元娘逼迫到如此地步之后,又情何以堪!

这场闹剧让杜公病情加重,还没走到书房便晕厥了过去,随着大夫人一声惊叫,其余三位夫人也回过了神,老爷若是就此去了,这国公府就是大郎君的了,如何还有她们嚣张的余地。

“老爷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二夫人嚎啕一声扑到杜公身上,强势的把大夫人挤到了一旁去。

“老爷……”三夫人仪态端庄,锦帕掩唇,呜呜咽咽。

“我的老爷啊,你可不能死,妾还没生出儿子傍身呢。”四夫人尖叫一声,挤开二夫人也扑了上去。

眼看杜公被这些女人挤压着白眼都翻了出来,大夫人,为夫心切,终于勇敢了一回,怒喝道:“都滚开,先把老爷搀扶起来送到床上,请了太医是正经。”

杜荷见他父亲晕厥,那些小娘都围堵着不让他上去看,便甩袖出去先找太医看珍。

这是人家府里的事情,和自己不相干,奉珠和遗直便趁机走脱。

遗直脱了身上的袍子将元娘包裹住送到奉珠的马车上,兄妹两个便快马加鞭的往家里赶。

奉珠抱着元娘,让绿琴翻找翻找这车里壁箱中有没有药粉。

“娘子,没有。咱们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往壁箱中存放。”绿琴道。

“那便算了。”奉珠小心揭开绑在元娘脖子上的稠,见那伤口较深,仍然在出血,心里急的不得了。

禁不住道:“再快些。”

李姬阳睡了小半个时辰便爬了起来,应着宝庆把书房里那一堆需要他签字盖章的东西简单处理了,便询问道:“你们夫人在何处?”

“大抵在房府上。”宝庆把公文都捋顺了放进匣子里道。

李姬阳靠在椅子上,手捻佛珠,目光沉思。

宝庆把匣子都放进一个箱笼中,垂首站在一旁试探问道:“主子,嗣王……还不是老王爷一句话的事?主子何必去吃那个苦。”

“我想着,他的心是狠得,十年前下的去手,十年后的今天,他一样下得去手。他爱那个女人,如痴如魔。他不会放过我的。而我……”李姬阳沉默久久,尔后道:“在考虑是否要放过他,这件事,我想了十年。”

“可是主子,若是主母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吵闹。”宝庆道。

“我自有法子不让她说出口。”李姬阳一笑起身,道:“让人去把你们夫人找回来。”

“是,主子。”

主仆两个出了书房,一个往主院去,一个去安排人找夫人回府。

这时,守门的僮仆便禀报道:大舅爷到了。

“遗直?请进来。”李姬阳想着,今日他不是该送灵停柩去吗,如何出现在这里。

这是遗直第二次进妹夫家,上次送亲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并没仔细打量这里,今日由僮仆引着走进来,一路上便见处处繁花翠竹,小桥流水,精致美丽,这风致便不似长安的格局,更像是江南那地方的布局。

略略看了看,遗直便收了心神,迎面见李姬阳迎出来,遗直便先拱手行礼道:“郡公爷。”

“都是一家人,舅兄随意便可,今日到访,可是有要事?”李姬阳请了遗直走过竹桥,在竹林下的石凳上坐下,随后便有奴婢上了茶点。

“说来惭愧。具体何事,还是让珠娘细细告诉你,我在前,珠娘在后马上就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郡公爷能答应。”

“叫我的字便可,穆或者穆远。”李姬阳对这位中规中矩的大舅兄摇头淡笑道。

“好,穆远,我想把我的未婚妻暂时安置在你府上,可行?”遗直赧然道。

“是杜元娘吧。”李姬阳把前后之事一串联,便笑道。

“穆远如何得知?”遗直惊愕道。

“那日在你府上,绛芸轩,你同杜元娘说的话,我和珠娘都听到了,我略猜了猜。”

遗直羞愧莫名,又拱手道:“说来,此事实属偶然,不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孽事是我做下的,我就没有逃避责任的理由。既然穆远都知道了,还请看在珠娘的面子上,多多照看一二。”

“应该的。”李姬阳好笑的看着这个大舅兄一张脸紫涨起来。

不知,若是让这位大舅兄知道,自己和奉珠没成亲之时便有肌肤之亲,他会如何的暴跳如雷。显然的,大舅兄较之岳丈大人,古板了许多。

“娘子回来了,请大郎君去把杜娘子抱下来。”锦画先跑进来,在此处见了遗直并李姬阳便禀报道。

“我这就去。”遗直大跨步便往外走。

“阿郎,娘子问府上哪处院子空着,干净着,让立马收拾出来给杜娘子暂住。”锦画欠身道。

“松寒斋吧。主院旁边的那座院子。”李姬阳想了想便道。

“阿郎,那是您新收拾出来要做内书房用的吧,这样……”锦画难为道。

“无碍。你去吧。”李姬阳放下茶盏,淡淡道。

“是。”锦画欠身告退。

宝庆让云霄去找夫人,自己想回自己的小院中睡一觉,从小竹桥回外院,便在此处看见李姬阳,李姬阳也看到宝庆,便道:“安庆在何处,让他带上他的药箱马上到松寒斋候着。”说完便往主院走去。

“得,我就是一个劳碌命。”宝庆猛拍了拍自己的脸,便又走过小竹桥去外院找安庆。

松寒斋,翠竹、松柏较多,布局精巧,元娘便被安置在偏房中。

“这是哪个太医,怎么头上戴着幂篱。”奉珠从里间走出,问正坐在榻上的李姬阳道。

“不是太医,那是安庆,医术还不错,师承山中高士,药王孙思邈孙先生,你暂可放宽心。”李姬阳瞧着奉珠急了一头的汗,便道:“莫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坐下,慢慢等。”

“我如何能不急。你看看元娘,一身的血。她身上总共才多少血,只怕都要流干了。”奉珠在李姬阳身边坐下道。

“无碍,总是半死不活的,放在安庆手里也可救上一救。”李姬阳把奉珠带进怀里,拿了锦帕给她擦汗道。

“他那么厉害?对了,你说的药王可是我想的大名鼎鼎的那位?”奉珠期待的看着李姬阳道。

“自然。”李姬阳捏了捏奉珠的耳垂道。

“这个安庆好厉害!”奉珠惊呼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朋友吗?你能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李姬阳皱了皱眉头道:“是我送他去山上学医的。”

“啊,你也认识药王?!”奉珠敬佩的看着李姬阳。

李姬阳眉毛一挑,悠然道:“有幸见过一面。”

“我知道。”奉珠灵机一动,“一定是你们两个一起去拜师学艺,结果你没被药王看上,人家安庆反而是入了药王的眼,是也不是?安庆好厉害,我听说那个药王脾气很怪异,轻易不收徒的。”

李姬阳微恼的捏捏奉珠的耳垂道:“是我送他去山上学医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就说安庆很厉害啊。”

“算了。”李姬阳吐出一口气。“这会儿和你说不清楚,咱们晚上再说。”

“怎么了,人家说的不对吗?”奉珠见他脸色不好,小心道,

“对,对极了。安庆的确很厉害。”李姬阳无奈道。

“他长得很难看吗,为什么在屋里也要带着幂篱?”奉珠好奇的问道。

“他对自己的相貌不大满意。”李姬阳想了想如是道。

“长得不好看?”奉珠猜测道。

“不,只是他自己不大满意罢了。”

“到底长成什么样儿了,我倒是想看看。”奉珠被勾起好奇心,心中痒痒道。

“真想看?”李姬阳淡睨着奉珠道。

“嗯嗯。我瞧着他气度身材都是不凡的,我猜他一定长得不错。”奉珠笑道。

“不准看!”李姬阳冷哼道。

第114章 我把娘分你一半

安庆探了脉,元娘肚子里的孩子无碍。又给元娘上了药,包扎了伤口这才出来。

一出内室便见外面大厅里,主母满脸的不高兴,主子倒是脸上有笑模样。

“元娘怎么样?”奉珠见他出来,便站起身问道。

“除了失血过多,一切安好。”安庆拱手道。

“那……”奉珠又走近安庆几步,想再问问别的情况。

“安庆,你出去吧。”李姬阳淡淡道。

“是。”安庆二话不说,便大步流星的走出。

“哎?我还没问完呢。”眼见着大夫走了,奉珠不乐意的瞪着李姬阳。

李姬阳冷哼一声,悠然饮茶。

“哼!”奉珠不理他,自己又步入内室看元娘。

见遗直还在这里,奉珠便一把拉住遗直,把遗直拉出来便质问道:“大哥,你和元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把元娘那样那样呢?”奉珠气愤道。

遗直涨红了一张脸,恼羞成怒道:“我是你大哥,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可是你都把元娘欺负了!”奉珠掐腰不依道。

遗直没法回答奉珠,便在榻上坐了,任由奉珠发脾气,为元娘抱不平。

“大哥,你看你都把元娘害成什么样儿了,你要不是我大哥,我就狠揍你一顿了。”奉珠气恼的看着遗直。

“珠娘。”李姬阳眼见遗直都要羞愧而死了,忍不住为遗直说话。

“干什么,我不和你说话。”奉珠气愤道。

“此事,岳母知道吗?是不是该告之一声。”李姬阳给遗直解围道。

奉珠在遗直身畔的榻上坐下,仍是气愤道:“反正我不去说,要说也是大哥自己去说。”

“说什么!”卢氏不请自来,由青叶搀扶着已是到了大厅门口。

“阿娘!”奉珠惊的立马站起身。

“娘。”遗直为难的站起身。

“岳母,请上座。”李姬阳从榻上站起来,躬身请卢氏坐在榻上。

“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说!”卢氏脸色铁青,气冲冲在榻上坐了,便质问道。

“阿娘……”奉珠想上前去撒娇。

“你给我站在那里!”卢氏呵斥道。

奉珠委屈的瞥瞥嘴,乖乖站着不敢动。

“房遗直,你自己说!”卢氏猛一拍小几,小几上的杯盏和茶壶都跳了跳。

“娘,都是儿子的错。”遗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什么话也不说,便只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岳母,我看……”

“郎子,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发作他们兄妹俩,你在一旁看着,不要插话。”卢氏强势道。

李姬阳摸摸鼻子,看了奉珠一眼,表示爱莫能助。

一时之间,屋里静的出奇,便是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响声。

少顷,卢氏发话了,她幽幽道:“阿直,娘一直以为你是最省心最孝顺的,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你可知道,就在刚才莱国公夫人亲自上门来质问我如何教的好儿子,口口声声说你祸害了人家女儿,阿直啊,你让娘脸上无光啊。我都要羞愧死了。”

“娘,是儿子不好。”遗直难过的给卢氏磕头赔罪。

“阿娘,您别伤心啊。大哥和元娘都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娘,您先问清楚再说。”奉珠劝慰道。

“我还没训斥你呢。你站在旁边,别乱插话。”卢氏凶道。

“哦。”奉珠委委屈屈退到李姬阳身边寻求安慰。

“伯母,那天的事情由我自己来说。”元娘不知何时醒了,慢慢从内室里出来,在卢氏面前跪下道。

卢氏现在不想看到元娘,把脸扭到一边去,不受她的跪。

“元娘,你怎么出来了,你脖子上有伤呢,快回去。”奉珠扯着元娘的手臂要把她拉起来。见元娘固执的跪着,奉珠又看向卢氏,道:“阿娘,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生气已是无用,反正,我是乐意元娘做我大嫂的。阿娘。”

“珠娘,你别插手。这事我自己说就行。你站到一边去。”元娘朝奉珠笑笑,推开她道。

“你倒是敢作敢当。”卢氏没好气道。

元娘笑笑,给卢氏磕了一个头,道:“伯母,对于我母亲给您的羞辱,我非常抱歉。其实,她不知道那天的事情,那天是我强迫房遗直的,和他没关系。”

卢氏一听更不乐意了,羞恼的问遗直道:“阿直你就这么没用?!”

“娘,元娘,咱们都别说那天的事情了,我已经向杜世伯求婚,元娘我是必须娶的,娘,你就别为难元娘了。”遗直看着卢氏道。

“你个不孝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她了。”卢氏恨恨道:“你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呢,就开始和她一条心了,你这儿子我是白生养一场了。”

“娘,您别胡搅蛮缠行吗?”遗直无奈道。

“不行,一定要说。元娘,我素来喜欢你这脾气,你爽快点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说清楚了。我是不信你们两个会无怨无垢勾搭在一处的。我气冲冲的一路从府上找过来,我也想过了,依着你和阿直的脾性,你们两个是八辈子也打不着的,这事肯定有蹊跷。你倒是给我说说,去了我心头的疑云。”卢氏转过正脸对着元娘,让她说。

“阿娘,元娘肚子里有大哥的孩子哦,你真的要元娘跪在地上说故事吗?”奉珠打诨笑道。

“我的乖孙!”卢氏眼睛一亮,轻咳一声,嘱咐青叶道:“给她搬一个胡床来,上头垫上厚毡毯。”

奉珠一听便知此事有缓和的余地,嘿然一乐。

“就那么高兴?”李姬阳瞧着她一副得逞了的小模样,好笑道。

“我现在不和你说话,你这个讨厌鬼。刚刚也不知是谁,脸色说变就变,我才不伺候你。”奉珠小声凑在李姬阳耳边咬牙切齿道。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说了吧。”遗直涨红了一张面皮道。

卢氏瞧这大儿子这般害羞的模样,心头更是好奇,一定要元娘一字不落的好好说道一番。

元娘便从牡丹宴那天的事情说起,她自己也回想了不止一遍那天的事情,便道:“伯母,我反复思量来,便是那杯茶的缘故,茶里该是被人下了药的。那天我和珠娘分头去阻止堂姐的计谋,我正是喝完那杯茶之后才会失态的。”

想起那天的事情,他们便在竹林深处行了那事,元娘微微赧然。

“如此说来,还是那对毒母女造下的孽!九娘本是想把自己的表妹送到阿直床上的,却不想那对母女野心大,见了富贵,眼里冒火,动了杀心。我听你世伯说,拷问时那对母女便招供说下了两种药,一种就是被九娘误食了的毒药,还有一种是、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药。我初初还庆幸,没有人喝到那杯茶,却不想竟是被你喝了去,害了你。”卢氏怒道。“等到了秋天她们斩头的时候我一定要去看,真是气煞我了。”

“伯母,您相信我说的话?您不怀疑是我蓄谋已久吗?”元娘笑问。

卢氏瞪了元娘一眼,轻抚元娘苍白的脸蛋,贬低自己儿子道:“就他也配让你算计?我们元娘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看上谁不好,要看上一个有嫡妻的人,你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魅力。”

遗直被卢氏教训的什么颜面都没了,赧然的垂着头。

元娘快速忽闪忽闪长睫,眨去眼中的泪光,动容道:“谢谢您的理解,伯母。我、我不知道那药是那样的厉害,若是能忍,我是一定不会……”

元娘羞愧的低下头。

“好孩子。明明是阿直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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