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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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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阿翁上门讨茶喝

卢氏在那寥寥的哭踊官眷里头没看到奉珠,心中暗暗生气,想着珠娘素日里也是很识大体的一个,今日行大敛之礼,她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青叶瞧卢氏的神色有异样,便将今早上的事情略略告知了卢氏,卢氏听了心中暗恼李姬阳,想着,等今日大敛过去了再找你算账。

哭踊之后,众官眷立在一旁相对饮泣,男的则立在东阶上默然片刻,之后便由相者领了这些人去吃宴席。

一场丧事到了现在,卢氏方略略松口气,扶着青叶的手气呼呼道:“这个郎子也太、太不知节制了些,活像我是故意拆散他们夫妻一般,我这还不是为了珠娘好。珠娘也是,心里一点分寸都无,大门都不走,还爬窗户,我迟早把她那扇圆窗给封了。”

青叶心内好笑,知道卢氏不过说的是气话,便劝慰道:“夫人就少操些心吧,大娘子既嫁了夫家,便是别人家的了。夫人还是多关心关心几个郎君是正经,远的不说,只说莱国公夫人,她都抱了好几个孙儿了,夫人你可一个还没有呢。”

“是这话。女儿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了,娶了媳妇才是自己家的。”卢氏一笑道:“我还是赶紧的给三个儿子找几个好妻子是正经,这一回啊,我可要睁大眼好好的挑挑。”

“夫人总算是把四郎君也放在心上了,这么些年了,夫人对四郎君不管不问的,我们四郎君也是可怜。”青叶趁机给遗则说好话道。

卢氏敛了笑,幽幽道:“一开始的时候是和闹你们国公爷闹,关系僵着,我只要瞧见他就想起那夜的事情来,渐渐的就只打发你去问问,我自己是不看的,到了后来,孩子大了,我和你们国公爷的关系改善了,我见着他又不知要关心他些什么,不知不觉的,我们母子的关系就僵了,到了现在,我想着去弥补的时候,转眼啊,阿则就这般大了,我怕他怨恨我啊。”

“瞧夫人说的,奴婢瞧着四郎君不是那等会记仇的人,夫人慢慢的和四郎君缓和缓和也是能成的。”青叶又道。

“暂且这般吧。”卢氏幽幽道。

青叶见此只好闭了嘴。

未时交尾,太阳西斜。

奉珠总算睡醒了,一见自己正睡在新房的床上,起初还没反应过来,静待了片刻,奉珠突然羞愤道:“李姬阳,你给我等着!”

抬袖轻闻,暗香扑鼻,奉珠知道他是给自己沐浴过了的,恨恨下了床,便道:“来人。”

“娘子,奴婢在。”知道奉珠在这边府里,锦画便领着彩棋过来伺候着。

“他呢?死去哪里了。”奉珠在妆镜前坐了,让锦画给她梳头。

“阿郎交待入宫觐见去了,说是大约申时交尾回来。”锦画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锦画往外间立在墙根下的铜壶滴露看了一眼,道:“马上到申时了,再有两个时辰阿郎便能回来,娘子莫急。”

奉珠顿时囧的脸蛋绯红,赧然道:“谁急了,他永远不回来才好呢。他耽误了我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呢。也不知见了阿娘,阿娘要如何训斥我。阿娘要是问我,怎么今日这般大的事情也不到,成何体统,我一定都推到他身上去。”

锦画笑道:“阿郎走时便是如此说的。”

“哼!算他有良心。”

“娘子,您还没见过这府里的管家奴婢僮仆吧,还是找个空当尽早熟悉起来才好。”锦画提醒道。

“我想着这事呢,只是成亲、丧事,我也没得闲下来。”纵然闲下来,也是被他抓着玩,如何有功夫弄旁的事情来着。

“我想着,大敛也过了,阿娘那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了,我想着还是尽早的好,就选在明日吧。彩棋,你去把这府上的管家娘子找来。不,去找李姬阳身边的那两个大丫头来见我。”奉珠觉着把头发全盘上去一点也不好看,便摘下一支钗,让靠近脖颈的那一缕头发散下来,搭在肩膀上,垂在身前。

锦画见了也不得不赞赏奉珠的巧思,想必,不出一日,娘子这新发式便要传遍长安了。

彩棋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云霄并碧落便到了。

见奉珠正坐在大厅榻上,忙欠身行礼,道:“给夫人问安。”

“起吧,不要拘谨,就坐在那胡床上吧,咱们说说话。”奉珠道。

“是,夫人。”云霄道。

“谢谢夫人。”碧落道。

奉珠盘腿坐在榻上,慢慢打量下头坐在胡床上的这一白一绿两个大丫头,模样都是不错的。

云霄落落大方,端庄谦恭,碧落风流灵巧,小家碧玉,那一双眼乱动,时不时瞄一瞄奉珠,见奉珠看过去,又朝着奉珠讨好一笑。

奉珠觉着这个碧落挺有意思的,便道:“我嫁进来也有多日了,可一直也没见着这府里的长辈,你们两个谁给我说一说,好让我心里也有个准备。”

云霄刚要考口,不想被碧落抢了先,便听她道:“咱们府里长辈也只老王爷一个,其他人,夫人只当看不见就是。”

奉珠皱眉,睨着碧落道:“这话是如何说的?”

云霄掐了一下碧落,便接口道:“我们主子有一个父亲,一个同胞长兄,还有许多庶出的兄弟,只是正经的主母却只有夫人您一个的。在老王爷面前,是不承认云夫人为正室的,夫人您若是见了云夫人,略点头便可,不需要行礼。”

奉珠瞧了瞧云霄,少顷便笑了,道:“你是一个实诚人。锦画,赏。”

锦画便端着一支金钗送到云霄面前,并笑道:“姐姐请收好。”

“夫人,这如何使得。”云霄看那呈在红布之上的金钗上镶嵌了一块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便知此钗不俗,忙跪下道:“太贵重了,夫人您若真想赏奴婢些什么,便捡了旁的一些什么胡乱赏下便是。”

奉珠听她这般说,笑得更开心了,便道:“这些东西我多的事,给你你就拿着。”

碧落见那金钗果真不俗,她有心开口,可心中也知晓些分寸,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个小夫人,便跪在一边不吱声了。

奉珠只和云霄说话,单单晾着碧落,待告知了云霄,明日一早要和府上奴婢仆从立下新规矩的事情,便让她们下去。

谁知云霄刚走出大厅,又折回来,脸上战战兢兢,对奉珠道:“夫人,老王爷到了,快接驾。”

“啊?啊!”奉珠被弄了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奔下台阶,“可是李姬阳的阿翁?”

“不是寡人还有谁!”此时便听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年嗓音从门外头传来,紧接着,便见一位头发胡子全部雪白的华服老人大步流星的进了门。

他身后跟着五六个宦官并宫婢,手拿旌旗,浩浩荡荡,让奉珠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李姬阳是哪个龟孙子,你喊的是谁?”老王爷往安置在东面主位上的榻上坐了,便问道。

“李姬阳就是我的郎君啊。”奉珠连忙在锦画的搀扶下跪在老王爷的面前,给老王爷磕头道:“阿翁好。”

“哼,我不好,闷了一肚子火。我在王府里等了你们七八天,你们倒好,直接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你说,寡人该不该罚你。”老王爷肃着脸斥责道。

“该罚,孙媳没能给阿翁敬茶,是孙媳的不是。”奉珠心里去正是呜呜委屈,都是那厮太混蛋,说什么三个月后回去拜祖宗就行了,怎么不告诉我这位老王爷会亲自上门嘛。

“以后不准叫李姬阳,谁知道李姬阳是哪个龟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孙儿戴绿帽呢。”老王爷冷哼一声。

这话可是把奉珠吓坏了,忙拜道:“没有、没有,孙媳不敢的。”

老王爷哼了一声,道:“谁允许你直呼自己郎君姓名的,成何体统!”

“可是我一直这么叫他啊。”奉珠悲愤。不敢抬头去看主位上高坐的老王爷。

“房狐狸是怎么教女儿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以后就叫那个臭小子阿阳,不准连名带姓的称呼他,听见没有,要是真想直呼姓名呢,就叫李穆,不准叫李姬阳,李姬阳到底是哪个龟孙,寡人不承认。”王爷气愤的直跺脚。

“咦?阿阳?他的小名?”奉珠惊喜道。

“嘿,是那小子的小名,他小时候我都管他叫胖墩,孙媳是你不知道,那小子小时候胖墩墩又软又可爱又壮实。”老王爷转了笑脸,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上顿生慈爱。

“阿翁?”奉珠大着胆子抬头看向老王爷,见老王爷正对着她笑,奉珠立即也裂开嘴笑。

“傻乐什么,还不快起来,等那臭小子回来,见我这般对待你,他要找我拼命的。阿信,你去扶了我乖孙媳起来。”老王爷对他身边的宦官道。

“是。”阿信拂尘一甩,便笑眯眯朝奉珠走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就行了。”奉珠忙道。

“你过来。”老王爷招手让奉珠过去。

“阿翁。”奉珠略略放松,脸上带笑的上前去给老王爷行礼。

“我等你这杯孙媳妇茶等的胡子都掉没了。你看我的胡子,稀稀拉拉的就这几根了,一数就能数清楚。”老王爷笑的孩子一样,撅着下巴让奉珠给他数那长长到腋下的白胡子。

奉珠还没见过这么长的胡子呢,好奇的伸手去摸了摸,佩服道:“阿翁的胡子好长哦,每天梳洗时好麻烦对吧。”

“对、对,每天早上起来梳理的时候都掉,我心疼的直抽抽,你看都掉没了。都要怪那臭小子,小时候我抱着他坐在膝盖上,他什么都不玩,就喜欢拽我的美髯。”老王爷抱怨道。

“咳咳,大王,你看那儿。”阿信指指站在台阶下的李姬阳。

“阿翁。”李姬阳蹙眉不悦的看着老王爷。

“那个,孙媳妇啊,阿翁这就走了啊。”老王爷讪讪的瞅着李姬阳,挪挪屁股就要起身。

“可是您还没有孙媳敬的茶呢。”奉珠挽留道。

第108章 偏偏不再少年时

奉珠瞧瞧李姬阳又瞧瞧这位看起来很威严的老王爷,悄悄站起来退在一旁站着,并不敢随意插话。

李姬阳蹙着眉看着不请自来的老王爷,老王爷亦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李姬阳。

少顷,在奉珠以为这爷孙两个要大眼瞪小眼瞪到天黑才干休的时候,老王爷粗声粗气的开口了。

“寡人来寻孙媳茶喝,臭小子你不允啊。”

李姬阳没有理会他,伸手开始脱朝服。

奉珠忙上前去搭把手,问道:“不是说申时末才回来?”

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沉肃的冷脸略略柔和,道:“在宫里碰上谏议大夫魏公了,且被他当面参奏了一本。”

“怎么被参奏了你还这样高兴。”奉珠把朝服递给锦画,又从锦画手里接过常服给他穿上,道。

“晚上再跟你细说,阿翁既然来了,你便去厨下交待一声,让她们准备清淡点的晚膳。”

“是。”奉珠欠身退下。

老王爷听他这样一说这才高兴起来,道:“阿阳啊,你来和阿翁坐一起,跟阿翁说说,进宫遇上什么好事了。”

“阿翁,我会带着珠娘去拜见你的,你怎么自己跑来了。身体不好,就要在府里休养,不要到处跑。”李姬阳脱靴上塌,盘腿在老王爷对面坐下道。

“阿翁这不是等不急了吗。这个妻子如何?”老王爷呷一口茶道。

“阿翁不是见了,阿翁觉得如何?”李姬阳提起铜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淡笑道。

老王爷慢慢梳理着自己胡须道:“阿翁瞧着她是个不错的。不说其他,阿翁打听的清清楚楚,但只说她从小得房狐狸亲自教导,阿翁就没得说。阿翁虽不待见那只狐狸,但是他那个人倒是真不错,品行德操都是好的。”

“那个魏玄成如何参奏了你,你跟阿翁说说,他要是没事找事,你看阿翁饶得了他不。”

“无伤大雅的小事。不过便是我送圣上一只鹞鹰,圣上正逗弄闲耍时,正遇上魏公前来禀事,圣上怕又被这个谏议大夫指摘,忙把鹞鹰塞进袖子里藏着,许是魏公注意到了什么,禀奏起事情来没完没了,那只藏在圣上袖中的鹞鹰硬生生给闷死了。”李姬阳只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就禁不住要笑。

“竟是这事。活该你被人家参奏。不提这个,阿翁倒要问问你,参军这样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阿翁商议一番就私自决定,寡人今日若是不来找你,李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这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老骨头!”老王爷恼怒的直拍桌子。

“阿翁,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李姬阳顿觉头疼的看向老王爷。

“好啊,寡人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听话了,一个个都是不肖子孙。”老王爷委屈的用袖子抹眼。

宦官阿信见此,忙把老王爷惯常用的一只琉璃瓶放在老王爷眼下承接眼泪。

老王爷一把抢过琉璃瓶,抱在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阿翁,不哭了啊。”李姬阳忙拍打着老王爷的后背,安慰他。

狭长的眸子担忧之色明显,看向阿信。

阿信伸出一根手指,并用口型道:一年了,有时清楚,有时糊涂。

“阿阳,你要听话。”老王爷抬起一双老态满布的眼殷殷期盼的看着李姬阳。

李姬阳心中涩然,摸摸老王爷的头,安抚道:“阿阳听话。”

老王爷抱着琉璃瓶,又呜呜了一会儿,猛的抬头又道:“阿阳呢,寡人的乖孙呢,被赶走了,呜呜,我的阿阳被赶走了。”

“阿翁,阿阳回来了。”李姬阳哑着嗓音道。

老王爷捏着李姬阳的脸,细细看了看,拍掌大笑道:“阿阳!”

“是阿阳,阿翁。”李姬阳面色动容道。

“阿阳回来了。”老王爷点点头,把琉璃瓶递给阿信。

李姬阳见这般,便又坐回自己的蒲团上,道:“阿翁放心,不会有事的。您还记得,早些年孙儿便有从军之心,那时候便是有心随着李将军击灭东突厥的,只是……终究没能成行,而此次正是机会,孙儿定然不会错过。”

老王爷因为年老,眼皮都垂了下来,他看了看坚决不移的李姬阳,尔后道:“哦。”

李姬阳见老王爷没什么精神,便给阿信使了个眼色,他遂即穿靴下榻,两人到了一旁,李姬阳便问道:“怎么是这个时辰发作了?”

阿信神色担忧道:“老奴也不知,大王这个病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大王自己也知道,嘱咐老奴要瞒着,起初之时不过在天黑时糊涂不清一刻钟,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日总要糊涂一两次才罢休了。老奴心里也急。大王今日非要来找郡公,老奴拦也拦不住,只好随着大王过来。”

“我知道了。您辛苦了。”李姬阳给自己祖父的这位贴身伺候的宦官一揖。

“不敢。”阿信忙躲避到一旁。

奉珠准备好了饭食端上来,进门便见那位老王爷正垂着头盘坐在榻上打瞌睡,而李姬阳正和那位宦官商议着什么。

“阿郎,晚膳准备停当了。”奉珠欠身道。

“拿下去吧。阿翁睡了。”李姬阳颓然的摆摆手。

“这儿……”奉珠不解,但只好让捧着吃食的奴婢们下去。

“这便回王府去吧。”李姬阳对阿信道。“往后,轻易不要出来。”

“郡公,您何时才能回王府去?”阿信期盼道。

“再等等。”李姬阳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道。

“可是您不知,王府上没有女主人,处处是一团糟。郡公爷,还是尽快带着郡夫人回家去吧。您总归是要回去的,总在外头也不是正理。”阿信瞅了瞅奉珠,试图劝说道。

奉珠立在一旁,奇怪的看着李姬阳,心里想着,这个人,看来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了。

“我会考虑的。阿翁既然已经这般了,阿翁的院子轻易不要放旁人进去,纵然是亲生子也不可。”

阿信知道郡公爷指的是谁,嗣王未定,府中风起云涌,勾心斗角,纵然是亲生子也不得安宁。

“老奴这就搀扶了老王爷回去。”阿信躬身告退,上前去叫醒老王爷,便打道回府。

“阿翁走好。”奉珠欠身恭送。

见外人都走了,奉珠便没大没小起来,凑到李姬阳跟前便笑嘻嘻的道:“阿阳。”

“你们下去吧。”李姬阳微微红了耳根,抬手让侍立一旁的婢子们都离去。

不过一会儿功夫,仆婢都走没了,奉珠便越发放肆,滚到李姬阳怀里,推攘着他道:“刚才我见你和那位宦官交头接耳的,正在说什么?你可是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李姬阳抱起奉珠,一脚踢开门,进到卧室,拨开珍珠帘,便将人扔到床上,压在奉珠身上,衔住奉珠的唇舌便啃吻起来。

奉珠起初还挣扎少许,吻着吻着,另奉珠晕头转向,便抬手揽上他的脖颈,躬身仰首,配合着他的吻。

只是这一次,不似以前的温柔小意,而是狂妄放肆的,是暴雨狂风的,奉珠受不得这般的对待,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吃了一样,癫狂莫名。

想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这般的癫狂带给奉珠另一种震撼,心跳也禁不住随着他的步伐,狂跳不止,兴奋莫名。

随着“嘶啦”一声,奉珠新上身的裙衫便被他毁坏了扔在地上。

碎绸一地,乱红漫天,喘息不止,激烈癫狂。

这一次,奉珠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把这床做这样大了,两个人在上面滚了两滚,堪堪到了床沿,扔是没有掉下去。

约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室内终于恢复平静。

奉珠用红纱裹了身躺在床中央,双腿笔直修长,滑润如玉,胸前起伏稍定,喘息略止,眸光似水,脸红如醉。

李姬阳以手拄头,轻轻拈去奉珠眼角那滴欢情之泪,轻抚奉珠热烫的脸颊,无声的安慰着她满心的情潮。

“以后不会这般了。”见奉珠久久都不能回复,他不禁内疚刚刚的癫狂放肆。

“嗯?”奉珠染情的眸光定定注视着李姬阳。

“弄疼你了吗?”他轻轻吻吻奉珠的红唇。

奉珠摇摇头,脸颊禁不住泛红,发烫,低声道:“以后会经常这样、这样吗?”

“不会。”他叹息一声,知道她还小,受不得这般的激狂,便半抱了她在怀里,轻抚她的青丝道:“以后我会很温柔,不让你害怕。”

奉珠长舒一口气,微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要考虑给你纳妾了呢。不过,我才没有那般胆小,不怕的。”

他怜惜的轻吻奉珠的眉心,也笑道:“既然如此,我便等着你长大些。”

“哼。”奉珠羞恼的转过脸,不去看他。

房里温馨甜蜜,少顷,奉珠又转过脸来,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瞒了我什么,还有阿翁可喜欢我吗?你看,在外人面前,我对你多温顺啊。”

“是很乖,往后便如此吧。在房里任你骑到我头上去,可在外头要有一个当家主母的端庄恭顺模样,可记得了?”

“这还要你说吗。”奉珠哼了他一声。“不要扯去旁的上面,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是不是又隐瞒了我什么?”

“是。”他含笑,光明正大的承认。

“那你说你瞒了我什么?快说,要是不说,今晚上就踢你下床去。”奉珠蛮横道。

“阿翁身体不好了,我很担心他。阿翁,从小就待我不同其他兄弟,他很疼我,他总说我最像他,可我终究让他失望了。”李姬阳回想十年前,便嘲讽的闭上了眼。

“你……怎么就让阿翁失望了呢?”奉珠在柔软的床褥上蠕动,慢慢靠到他肩膀上,推着他继续说。

“你跟我说说吧,我的事情你几乎都知道,可我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这样可不好,你既然知道我的根底了,我也要知道你的,不然,若是咱们俩吵架时,我都不知道要啰嗦你什么好了呢。”奉珠又轻轻推他,观他神色不愉,并不敢太过放肆。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李姬阳慢慢睁开眼。看向正聚精会神看着他的奉珠,捏捏她的耳垂,道:“真想听?”

“嗯,要听,必须听,我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你看啊,你比我整整大了十岁去呢,也就是说,你十五岁的时候,我才五岁,你在长安过着快活日子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不记事的小孩儿,现在我十五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儿的,可我不知道你十五岁时是什么样儿的,所以我一定要知道你十年前的样子。快说吧。”

李姬阳把脑袋埋在软衾里,过了一会儿才翻转过身,慢慢道:“十年前,年少轻狂,莽撞无知,呵呵,不过,却很畅快恣意。”

“我知道,似你这般皇室宗亲,天之骄子,定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说你有没有强抢过良家子啊。有没有吃饭不给钱,有没有被阿爹阿娘打板子。”奉珠兴奋的翻过身,双手交叠枕在他胸膛上,等着他回答。

李姬阳坏笑一声,拉了奉珠当个被衾盖在自己身上,便笑道:“若说强抢良家子,还真干过。不过,后来被阿翁差点打去半条命。但是,那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看着那小娘子好玩,就拉着她和我们一起玩,事先我们也是问过她的,她点头同意之后,我们才抢走的。到了后来被家里人找到,我们那些人便遭了秧,每一个都被关在家里跪了半月的祠堂。”

“你们活该被罚,一伙少年郎君不干正事,净想着捣蛋,该打。”奉珠幸灾乐祸道。“屁股是不是都要被打烂了啊,疼不疼?”

“疼,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看着奉珠笑道。“到后来,再见那小娘子我们都绕道走了,她家父母都太厉害了。”

“你们不是活该是什么。快说,还干过什么?”奉珠听着好奇,催着他赶快说。

“干过好多事。我们还换上布衣去坊间找那些闲汉无赖抢地盘,也不要僮仆跟着,就我们几个,自恃有从小练就的基本功在身,想着那些无赖有什么好怕的,还不都是一批穷鬼,我们小看了他们,到后来被揍得鼻青脸肿,回到家还不敢让大人知道。”想着那时候干出的事情,李姬阳一双狭长的眼睛都笑了。

奉珠瞧着他,墨眉飞扬,眸光恣意,再不似初见时的冷肃漠然,心里也禁不住笑开了花。

郎君好生俊美。

“还有呢?现在还能找到你的那些儿时伙伴吗?”

“能。不过,情分都淡了,也就是那几个还如十年前一样仗义。再不似少年时。”他怅然道。

“你还有我。”奉珠蹭蹭他的脸,安慰他。

“对,你才是陪伴我走完一生的人。要抓紧我。”他紧紧搂着奉珠道。

“那你要一直在乎我,心里不准有别人。若是让我发现你敢背着我有旁人,我、我就半夜里趁你睡觉,拿着刀子,哼哼。”奉珠做一个阉割的收拾,恶狠狠道。

“呵呵,你舍得吗?”他大掌延伸而下,便在那最是敏感销魂之处轻抚。

“说正经的,不要乱动。”奉珠拔出他的手,按在胸前,等着他继续说。

第109章 你爱去哪儿便去

室内牡丹香气清幽,雕梁画栋。

雕刻着花鸟的紫檀木大床,四面凤吐流苏,红纱如雾。

本是听他讲以前的事情的,可是听着听着,两个眼神交汇上便缠绵不开,禁不住唇舌相喂,又细细亲吻了一场。

弄得奉珠身上那一块红纱看看绕了臀护着,上身趴在李姬阳的身上裸着。

拥在一起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才又继续道:“你排行第几?”

“在王府的时候第七,但是我觉得是第九。”李姬阳搂着奉珠,面对着伸舌便可触着的红唇,忍不住又叼起下唇吮了吮。

“第七便是第七,第九便是第九,怎么还有你觉得的呢?”奉珠捂住自己嘴巴,让他不要分神。

“在我前头还有两个同母兄弟,没出生便都没了。”他淡淡道。

奉珠略略知道他家中的情况,便不去问,而是道:“那七郎和九郎,你喜欢哪一个?”

“九郎吧。”软玉温香在怀,只是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便让人受不了。禁不住又搂紧了些。

他时刻记得那两个没出世便没了的兄弟,可是有什么缘故吗?但是此刻,他不想说,奉珠也不想问。

奉珠纤白的手指勾画着他的眉眼,只觉心头涨的满满的,微微红了脸,便悄声在他耳边,娇娆道:“九郎。”

“不打算连名带姓的叫了?”

“生气的时候叫‘李姬阳’,我现在心情好就叫‘九郎’,你有意见啊。”

“夫人在上,万不敢有。”

“不对、不对,你又把话题岔开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因何事被剥夺了爵位的呢,又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奉珠拍拍自己的脑袋,不满的瞪着他,差一点又被他拐走了。

李姬阳松开搂着奉珠的手,往外头移了移身。

“你生气我也是不怕的。和我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不说便是没把我当成你的正妻,我也要生气了。”话落,奉珠便起身,要下床穿衣回娘家。

李姬阳仍是躺在床上不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奉珠气嘟嘟着脸,披上红纱便赤脚下床打开箱笼找衣裳穿。

“我说真的,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你别以为两家隔的近,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今晚上就算再去找我,我也不会理你。我不但不理你,我还要找工匠把那扇窗户堵上,咱们再也不见!”奉珠利落的穿上衣裙,坐到妆镜前梳头,盘髻。

从镜子里往床上看,他仍是躺在那里装死,奉珠都要气死了,忍不住道:“你就是一个坏的往外冒坏水的人,成亲以前,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千恩百宠的,成亲以后呢,你自是得到了你想要的,哼哼,不过才几日你就厌倦了我,原形毕露了吧。我不过就是问你一些事,你那牙口闭着恍若铁齿铜牙,怎么都不肯说,不说拉倒,我不问了就是。”

李姬阳对她嘟嘟囔囔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哭笑不得,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他如何也不想让奉珠知道。

奉珠头发梳好了,胭脂也抹完了,可那人仍是不为所动,一副你爱走便走的模样。

奉珠一咬牙扭身便往外走,拨开珍珠帘子走到卧室外头,坐在月牙凳上先呷了一口茶解渴。

李姬阳,我吃完茶你要是还不出来找我,就让你好看!

奉珠小口小口的抿着茶,眼睛盯着珍珠帘看,等了一会儿,果见他出来,奉珠便哼了一声,扭过身去侧对着他。

李姬阳手里拎着一双翠色金缕鞋,斜倚在多宝阁上,笑睨奉珠道:“鞋子也不穿了?”

奉珠立马低头看自己的脚,毛毡上一双白嫩嫩的脚丫正裸着,奉珠面不改色道:“忘记穿罢了,快给我穿上。”

翘着脚扭着身饮茶,擎等着倚靠在多宝阁上那人自觉过来给她穿鞋。

李姬阳晃了晃这鞋,便发出叮当悦耳之声,他瞧着这鞋的脚跟上正垂着两个金铃铛。

如斯精巧秀气。

“快点,腿都酸了。”奉珠不乐意的催促。

“你确定要穿这身裙子出去?”他在毡毯上盘腿坐了,慢悠悠给奉珠套上鞋子。

“这身裙子怎么了,虽然是你买的,但是给了我就是我的,裙子是我的,首饰是我的,雪球和小狮子也都是我的!”奉珠忙扒拉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道。

“你低头看看,这儿。”他盘腿坐在毡毯上,仰头笑看月牙凳上的奉珠,手指指着自己左胸口的位置。

奉珠猛然想起什么,忙低下头去,果真见胸脯上方一指的地方有三块粉红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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